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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锦绣之小户千金第61部分阅读

    一路锦绣之小户千金 作者:rouwenwu

    就象个老顽童。”

    “不许如此说张大夫,他医术高明,医德也令人可敬,虽然。。。。。。。”好吧,童若瑶承认,张大夫确实像个老顽童,而顾廷煊和一个老顽童计较,岂不是也像顽童?

    肚子里还有一个名符其实的小顽童,以后一大一小在眼前晃来晃去,不知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童若瑶正想的入神,却恍惚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继而传来钱妈妈焦急不安的话语:“老夫人,老夫人浑身发热!”

    虽然老夫人早就让童若瑶不必去请安,可童若瑶仍旧坚持每日早上和顾廷煊一道去千禧堂,有时候还会留下来陪老夫人说一会儿话。今儿早上去的时候,老夫人虽瞧着疲倦,精神头却还好。眼下才刚过午时不久,短时间怎么就。。。。。。。

    忙从里间出来,顾廷煊和张大夫已经随着钱妈妈去了,门上的小丫头见童若瑶急急忙忙往外头,忙福福身道:“二爷临走时吩咐了,让二奶奶在屋里待着,他先过去瞧瞧。”

    童若瑶哪里不着急,也知道是为了分家的事儿让老夫人伤神费心的缘故,才导致她精力疲倦。可历来就有长辈在不分家的惯例,何况,老夫人是一直盼着一家子祥和,为此顾廷煊并非没有付出行动,也多方照顾三房让老夫人安心。可三房郝氏。。。。。。。。

    分家的话,无论是谁提出来都会寒了老夫人的心,更何况大房和二房。为此,黄氏即便痛恨郝氏,也一直按着不提。

    “我没事儿,先过去瞧瞧老夫人到底如何了。”童若瑶坚持,那丫头和小玉也不敢阻拦,何况童若瑶本该过去。

    “即便要过去,二奶奶也别走那么急,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好?”

    童若瑶点点头,她自己自然会顾忌着肚子的胎儿,想了想吩咐另一个小丫头道:“去给范妈妈说一声。”

    那丫头福福身子急急忙忙去了,小玉终究不放心,让院子里打扫的两位妈妈和两个丫头一道跟着,才扶着童若瑶往千禧堂去。

    131:分家、小龙包、热烈的六月

    从青松院出来,还不见吕氏和范妈妈,童若瑶也不敢走得太快,便先一步过去。刚走到千禧堂外,范妈妈扶着吕氏便来了,而同时,耳边就传来一阵压抑的“嘤嘤”哭声。纵然夕阳是暖色调的,这一刻吹过来的风却带着凉飕飕的意味。

    不止童若瑶听见,随后走过来的吕氏也听见了,唬得脸色大变,不禁道:“莫非老夫人……走,快进去瞧瞧。”

    这是怎么一副场景?千禧堂正屋门外,以郝氏为首,黑压压跪着好些人,黄氏领着顾廷雯和顾廷茜站在回廊上,顾廷雅跪在郝氏身后,其他人除了郝氏身边服侍的,还有服侍老夫人的其他小丫头、粗使婆子。顾守成、顾廷煊等人不在外面,应该在里面。

    黄氏脸色愤慨,朝郝氏不知说着什么,之见她龇牙咧嘴,恨不能将郝氏生吞了。郝氏却不为所动,任旧一边哎哎呀呀的哭泣,一边拿绢子擦脸上的泪迹。

    黄氏瞧见吕氏和童若瑶来了,神情才略微收敛,走过来朝吕氏道:“老夫人不过感染风寒导致体热,哪里就那么厉害,大嫂子,你来说说三弟妹,这会子在门口大哭,岂不是要诅咒老夫人?”

    吕氏蹙眉,“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瞧着,似乎很厉害?”

    “侄儿第一时间就将张大夫带来了,正在屋里给老夫人诊脉。即便咱们不知道里头的情况,可是天天都瞧着,老夫人身上抱恙,到底不会厉害的真有个什么好歹。三弟妹不分青红皂白,一来了这里就跪在地上哭,惹得其他人也跟着哭,大嫂子说说,倘或里头老夫人听见了,心里岂不是更难受?”

    黄氏说得在理,无论如何,郝氏也不该在老夫人还没怎么样的时候,就先哭起来。童若瑶想了想琢磨着走过去,话没来得及说,却听见还是哭道:“老夫人千万不能有个意外啊,倘或您老不在了,可教我们孤儿寡母的如何活下去?都是您的子孙,廷礼又是个……”

    童若瑶不禁将双手握成拳头,嗓音也不觉冷下来,“三嫂子怎么这样说?且不说老夫人有没有怎样,您和廷礼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依靠老夫人,四弟已经长大成|人,过不了多久亭雅便要出阁,果真有什么,对三嫂子就一定有好处么?”

    黄氏听见,凑过来亦道:“不识好歹,这么些年,吃穿用度那样少了你们的?非要闹得家里鸡犬不宁,才称了你们的心么?”

    吕氏劝道:“三弟妹先别哭,不管怎么样,生病的人都要静养才好,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岂不是徒增老夫人伤心,病又怎么能好呢?”

    郝氏任旧哭着,只是哭声比刚才略小一些。也不知她到底哭得有几分真几分假,看上去悲痛不已。也许,她是在为自己而哭。不错,老夫人一旦去了,三房的好日子必然到头了。可若不是她与黄氏针锋相对,黄氏又怎么会如此对她?以前怎么样不知道,可至少他们没有挨饿没有受冻。黄氏虽刻薄,到底不是那么难以相处的人。

    她这样,一味地咬着当年三老爷救大老爷的事儿不放,提的多了,反而叫人心里生了反感,淡化了当年的情分。

    黄氏一跺脚,冷声道:“我瞧着,三弟妹就想老夫人有个好歹,如此不孝,倘或三弟九泉有知,便是叫他也魂魄不宁!”

    郝氏恸哭起来,比刚才还哭得厉害,吕氏又温声劝了好一会儿,郝氏却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悲伤里不可自拔,顾廷雅怯生生地靠拢郝氏,也劝着郝氏别哭了。

    郝氏哭道:“当年三老爷去的时候,廷雅才两岁,三老爷你好狠的心,竟然撇下你妻小脚一蹬就去了……”

    吕氏想到当年事,眼里闪过愧色,却一脸悲伤。岂止三老爷去了,大老爷也早就去了。

    黄氏不禁暗暗懊悔,原说起三老爷是叫郝氏别哭,岂料郝氏竟借着三老爷的事儿提起当年事。与二房无关,却与大房有关,不禁急得暗暗咬牙。

    只怕,郝氏早就盼着这一刻,顺着黄氏的话说起三老爷的死,就是要大房给个说法。她明白老夫人不会真的就在这个时候去了,可不趁着现在老夫人能说话的时候说清楚,后果……归根结底,她还不是为了她自己。想到这里,童若瑶只觉得心底蔓延起一波又一波的冷意。这样的大宅子里,众人各怀着心思,又如何能让老夫人安享晚年?老夫人是知道的,所以在顾家举家搬来上京时,她并没有随着一起来,她也心烦此事。后来却是借由顾廷煊不成婚的事儿,才把老夫人接来上京养着。

    难道老夫人就单单是为了成全顾守成的孝心,为了顾廷煊的婚事么?难道就和逐渐长大的顾廷雅、顾廷礼没有丝毫关系?占长辈之爱,难道就一定会刻意偏向某一人,而不顾及其他子孙?

    或许有这样的人,可老夫人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三婶子什么意思,我们不是不明白,可眼下老夫人要紧。再说,三婶子这样逼老夫人,心里就一定能安然如初么?”童若瑶叹声劝道。

    郝氏抬头看了她一眼,哭声渐渐低下去,“之可怜三老爷,却是被病痛折磨而死……”

    大老爷顾守国是冤死狱中,为国尽忠却被j人所害。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儿,如今那些迫害大老爷的人,经过这一次的风波,已经彻底瓦解消亡。与海寇勾结,并掌控大夏一半以上的盐,这样的重罪,可见其居心否测。天子圣明,虽费了一番周折,好歹是一网打尽了。

    上京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王家风光正威,出事却圆润谦卑,而顾廷煊与王家素有交情。黄氏看明白了这一点,才机理拉拢大房,更何况,三爷顾廷之对外面的生意不闻不问,如今有黄氏和顾守成,待他们老了,顾廷之又当如何?实在不成,他们也能先替子孙挣下万贯家业,而顾廷之虽然对外面的生意不闻不问,却也不是一味的混账浑闹,守着家业过日子未必是守不住的。

    而现在,顾家的家业看起来是不错,课毕竟是后起之秀,赚取的多,用的也多。倘或因为分家,再把家业零零散散地分了,会不会落败也未可知。

    童若瑶那话算是默许了郝氏分家的说法,黄氏不可谓不惊讶。隔了半晌正要说话时,香珠撩开帘子请众人都进去。

    郝氏跪的腿脚发麻,玉珠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她扶起,黄氏、吕氏已经先一步进屋,童若瑶紧随其后,而崔氏和顾廷之也抱着铭姐儿来了。

    老夫人平坦在榻上,苍老的面孔上有些不自然的红,胸膛起伏剧烈,大口大口地喘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提供足够的延续生命的氧气。

    童若瑶鼻子泛酸,眼泪几乎夺眶而出,生生地抑制下去。再看其他人,顾守成显然是哭过了,而顾廷煊的眼睛也有些红。吕氏已经开始抹泪,其他人无不默默地盯着床上残喘的老夫人,悲痛的气氛笼罩着众人,本来很宽敞的房间,似是瞬间变得狭小而叫人喘不过气来。

    没想到,真的这样厉害。

    童若瑶去寻张大夫的身影,只见顾炎沉默着领着张大夫下去,同样一脸悲痛。

    钱妈妈半蹲在床边,轻轻的帮老夫人揉着胸口,低声宽慰道:“老夫人安心养病就是,连大夫也说,只要心里舒坦了,自然就不会有这些病痛……”

    话没说话,郝氏压抑的哭声乍然响起,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到郝氏身上。老夫人情绪激动,挣扎着要坐起来,却因此剧烈地咳嗽起来。顾守成、顾廷煊忙过帮忙老夫人顺气,屋里惊慌一团,有安慰老夫人的,有帮郝氏的哭声,以及那些被吓唬住的小丫头的哭声。童若瑶不敢去拥挤的地方,只站在角落里,听着交织成一片的哭声,以及众人惊慌失措的面容。

    ……

    几天后,顾家终于安静下来。

    童若瑶依偎在顾廷煊身侧,残红落败,夕阳却无限好。风吹在脸上是静静悄悄的暖意,已经快五月天了,似乎有了夏天的迹象。因为衣裳穿的十分单薄,肚子也一日比一日沉重。纵然有顾廷煊搀扶,童若瑶也不得不一手护着高高隆起的肚子,一只手放在腰上,以减轻腰间的承受力量。

    有张大夫调理老夫人的身子,老夫人也一日比一日好起来。你怎么还绷着一张脸?”

    家到底还是分了,因为顾家已经凋零落败的差不多,几乎没有什么旁支。族中人更是少之又少,大伙也就随了郝氏的意愿,将三房分了出去。家里库房现在有的银钱,取之五分之一,也是老夫人极力为三房争取而来的南边老夫人还有一座三进两出的宅子,也一并给了顾廷礼,做娶妻安家之用,几处庄子给了顾廷礼一处。

    家里生意三房参与不多,只将南方的铺子腾出来一间分给了三房。上京,已经没有三房安身之所了。不知道郝氏对这样的结果是否满意,但老夫人确实已经在她力所能及,能顾虑的范围内,为三房做了最好的打算。

    郝氏想要上京成衣铺子,可她根本就不明白,即便生意再好的成衣铺子,也顶不上一间缎面铺子的利润。顾家的成衣铺子有得钱可赚,关键缎面是顾家自产自销的。三房既然分出去,缎面自然要从外面买卖。顾家的成衣铺子缎面只算了人工材料费和运输费。

    兴许,老夫人对郝氏失望,不想再见到她,所以才将南边的宅子给了她,让她们搬回去。即便她住在上京,院子里的一应开支必然要她自己承担,更何况,她已经彻底和大房、二房撕破脸皮,大房、二房要苛待她。她也无可厚非。

    顾廷煊薄唇轻启,“也不知你还要手多少日子的辛苦。”

    童若瑶失笑,感情他绷着脸就是为了这事儿?童若瑶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浅色衣裳被撑起,笑道:“他该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来,我也从来没觉得辛苦。”

    说着话已经到了千禧堂,珍珠站在门上,便知黄氏在里面。

    进了正屋,只见黄氏端着黑漆漆一碗汤药,用勺子轻轻搅拌,一边搅拌一边吹气。老夫人有气无力地半坐着,后背垫着两个软枕。听见脚步声,将童若瑶和顾廷煊不禁蹙眉担忧道:“都要生了,这么晚了还到处乱走。”

    童若瑶笑盈盈走上前,“孙媳没事儿,看见老夫人一日比一日好,孙媳就安心了。”

    老夫人叹道:“那天没把你吓着吧?人老了,身子就不顶用了。”

    黄氏挤眉弄眼,道:“老夫人哪里老?儿媳瞧着倒比我们还年轻呢!可老夫人就要抱上重孙了,有这样的福气,哪里会老?”

    “你都说要抱上重孙了,难道不老么?”

    “当然不老,老夫人还要看着重孙娶媳妇生孩子呢!”

    黄氏说的理直气壮,惹人发笑,众人皆忍俊不禁,老夫人苍老的眉角也溢出笑意。笑一回,老夫人瞪了顾廷煊一眼,道:“你媳妇如今挺着大肚子,我没注意着,你合该注意着,别叫她站久了,小心脚疼。”

    一语惊醒顾廷煊,盲区搬了一张椅子扶着童若瑶坐下,黄氏瞧着也不知是羡慕多还是嫉妒多些,道:“侄儿媳妇就是有福气,当初我怀廷之时,要生了也不见你二叔这样疼惜紧张。”

    老夫人道:“都做了奶奶的人,还这般话说没个顾忌,果真是不怕小辈笑话你。”

    说话间,仿佛回到了从前,童若瑶嫁给顾廷煊初期,黄氏也这样调侃她。只是,不管黄氏说得再怎么热闹,屋里始终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当初,是满满一屋子人,即便高谈阔论的只有黄氏,可任旧觉得热闹,因为人多。而如今……

    “老夫人说说,难道侄儿不心疼侄儿媳妇么?什么都舍不得她操劳。”

    童若瑶凑趣,佯装出十分不满,道:“婶子不会真以为好吧,闲着没事儿,就只能生孩子,难道我要活到老生到老不成?“

    连老夫人也进不住大笑起来,香珠、钱妈妈等只捂着肚子,另外两个小丫头,吃吃笑红了了脸。

    其实,顾廷煊也有些不自在,若是仔细看,定能看到他的脸也红了。可大伙都看着童若瑶去了,没人注意他。

    为了对外面的生意不造成影响,大房和二房并没有分。顾廷煊和顾炎任旧掌管外头的生意,顾守成掌管上京的铺子,不及顾廷煊和顾炎操劳,二房便继续打理家里的家务事。不同于之前的,每年赚取的银钱,除掉一应开支、流动资金等等,年终归总,顾炎取之六分之一,其余大房、二房平分。

    所以,顾家有个总账房,大房和二房分别也有个账房,所谓亲兄弟明算账,其实算白了,嫌忌也就少了。这个办法主要是因为外头的生意,牵一发而动全身,势必造成影响。不管以后会如何,眼下也得如此。因此,童若瑶就成了名符其实的闲人、米虫,土灰一把做富贵闲人的悠闲自在。

    余晖只剩下淡淡的绛紫色,黄氏、童若瑶等人相继从老夫人的正屋里出来。

    晚风卷起珠帘,“刷刷”声响衬托的屋里愈发宁静。老夫人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慢慢褪去,最后化为一声轻叹。

    钱妈妈温声道:“能做的,老夫人已经尽力了,儿孙,恩的福气也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啊。”

    老夫人轻轻的阖上眼,“人人都盼长命百岁,我已经活了八十余载,竟够了。”

    “老夫人福气岂止是一般人可比……”

    顾廷礼已经从铺子里回来,郝氏也已经着手开始收拾行李。庆余堂难得有那么热闹的时候,也是最后的热闹。

    隔天去老夫人那里请安,老夫人已经能坐起来,还能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看着堂下众人,心里感触颇多。郝氏目光闪烁,黄氏嘴角总是扬着一抹类似嘲讽的笑意,郝氏连迎接老夫人目光的勇气也没,更何况是对其他人,始终垂着头,沉默地吃着茶。知道老夫人询问其他预备的如何,她才抬头道:“基本都妥当了,大嫂、二嫂若是不放心,可派人去查看。”

    老夫人目光淡了几分,老夫人道:“一分了家,三弟妹就和我们生分了,有什么好看的,到底是一家人,难道还信不过三弟妹么?”

    郝氏再度垂下头,老夫人道:“即便妥当了,眼下也等若瑶生了孩子再走,也免得半路上又折回来,你终究是廷煊的婶子、长辈。”

    郝氏迟疑片刻,随即点头,“这是自然。”又说起顾廷雅的事儿,说是也要随着他们一道走,反正出阁也是七月去了。

    老夫人当即道:“廷雅的嫁妆已经预备妥当,再搬来搬去万一弄坏了可如何是好?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就让她跟着我,等出阁了回娘家,你们母女也不是没有见面的时候。”

    郝氏无话可说,顾廷雅也垂着头,半晌才抬头准备说话,老夫人一个眼神过去,她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再度匆匆垂下头。

    黄氏似乎有些不满,却也不敢说什么,老夫人身体抱恙,顾守成特意嘱托过,无论老夫人说什么,都不能驳了老夫人的意思叫老夫人不顺畅。想想,廷雅的嫁妆已经花了钱,没有再收回来的理儿,大不了出阁的时候,花百来两银子办喜宴而已。

    如此,黄氏也释然了,只是少不得在言辞上奚落郝氏一番。老夫人打断黄氏的话,朝童若瑶道:“你婆婆如今照料不了什么,你自己多多留心,屋里奶妈等事可料理好了?”

    童若瑶感激地朝黄氏笑了笑,道:“让老夫人病中挂念,二婶子老早就替孙媳打理起来,孙媳还不知如何感谢二婶子呢!”

    黄氏立刻笑道:“我i也不是头一遭,倒没费多大的劲儿,说是我打理。焉知件件事儿侄儿可都过问了,说起来,我也没费多少心。”

    总之,分家之后,大房和二房反比以前和睦,黄氏也世事以老夫人和大房为重,样样考虑周全。如今铭姐儿渐渐大了,崔氏也开始帮着黄氏料理一些家事。她又要照顾孩子,所以忙起来对顾廷之就顾暇不及,已经收了房里人在顾廷之身边服侍。

    每每想到这件事,童若瑶禁不住就叹息,崔氏身体受损严重,恐怕是真的再难怀上。好在顾廷之对她任旧很好,暂时除了她之外,并没有沾染其他人。而这件事,黄氏的态度也不强硬,一副顺其自然的模样,对崔氏,铭姐儿的喜爱不减当初喜得孙女之时。

    这也是童若瑶敬重黄氏的地方,每个人都有缺点,可有些优点却可以让这些缺点变得好像可有可无似地。老夫人喜欢黄氏,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一旦想到吕氏,童若瑶本能的还是期望自己现在怀着的是个男胎。

    正说着话,门上婆子进来禀报,说周氏和蒋蓉华来了。童若瑶忙站起来,老夫人道:“快请进来。”

    不但周氏和蒋蓉华来了,把熙哥儿都带来了。

    “瞧着老夫人的气色好了许多,可见是大好了。”众人互相见礼,一一落座,周氏便叫陈妈妈将礼物拿出来。

    老夫人十分感激,“人老了哪里没有个病痛,让亲家夫人担忧,又来回跑了几趟。”

    周氏不介意地摇摇头,来探望老夫人是之一,眼下童若瑶产期愈发临近,她不放心在家里总是想着,蒋蓉华便劝她来瞧。

    童若瑶挺着大肚子,不方便抱孩子,只能眼巴巴地盯着众人这个抱一会儿,那个人又抱一会儿,最后老夫人还抱了一会儿,盯着襁褓中的熙哥儿笑道:“这眉眼就是有福气的,浓眉坚毅,日后必然前途无量。”

    周氏忙笑道:“借老夫人吉言,只望他能像他父亲才好。”

    老夫人道:“这是必然的,大老爷榜上有名,他父亲才学兼备,有这样的长辈,他只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说了一会儿话,老夫人也知周氏此来必然心系童若瑶,何况她也乏了。众人瞧见,鱼贯着告辞出来。

    因为童若瑶和周氏、蒋蓉华走在一道,顾廷煊便尾随其后,小玉便扶着童若瑶,一路慢慢行来。周氏将产前要预备的各种事项问了个遍,童若瑶一一回答,问道她没什么可问的时候,已经到了青松院的正屋里头。

    蒋蓉华笑道:“都说了要母亲安心,母亲总是安心不下来,头两次来老夫人病情严重,也顾及不了这些,今儿问了一遍,母亲总算可以放心了。”

    周氏笑了笑,忽地略蹙起了眉头,道:“你婆婆静修,什么事儿都要你自己料理,你又没经历过,怎么能叫人不担心的?”

    童若瑶笑道:“有二婶子费心帮衬,老夫人也时常叮嘱女儿一些。”

    说话间,小玉讲稳婆、奶妈等叫进来让周氏看了一遍。稳婆昨儿就搬进来了,以防童若瑶随时发动。可巧的是,这稳婆一说话,说来说去,竟然和上次给蒋蓉华接生的稳婆是亲姊妹。

    蒋蓉华临盆时,稳婆是蒋夫人费心帮着寻找的。这两位稳婆颇通一些妇产科的医道,在这一代算是有些名气。

    奶妈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四五,是个老实人,不太会说话。也是昨儿随着稳婆一起搬进来的,开始闹了些笑话,如今多人的时候,她只笑,不敢多言。童若瑶一直想着自己喂养,奶妈就没特意去关注其他,觉得人不错就成。

    周氏和蒋蓉华相看一回,点了点头,周氏笑道:“幸而有老夫人和二夫人,你可要记着她们的好处。”

    童若瑶笑着点点头。

    留周氏和蒋蓉华在吃过午饭,她们坚持要回去,童若瑶也无法子,蒋蓉华嘱托道:“倘或有了动静,你就立刻打发人给我们带个话儿,我们即可就来。不要紧张,也别担心,一定会平安的。”

    童若瑶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都准备好了,不必担心。”

    目送周氏和蒋蓉华上了马车,顾廷煊扶着童若瑶慢慢往回走。五月的下午,太阳有了热潮,童若瑶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一层汗。回到屋里就觉得口干舌燥,想喝水的同时,又想小解。

    到了怀孕后期,童若瑶就时常想小解,半夜;里要起来四五次,为了方便,就在净房;放了马桶。童若瑶喝了水,就蹙着眉头支退顾廷煊。咳咳,那啥,虽然……可毕竟小解的模样不雅观,童若瑶忌讳,顾廷煊也不为难她。

    可当顾廷煊刚刚走到门上,就好像听见一声惊呼,再洗耳倾听却什么也没有,终是不放心回到屋里。固然听到小妻子喊疼,他一紧张也顾不得其他,飞奔着朝净房去。

    童若瑶捂着肚子,眉心打成死结,背倚着净房的墙壁,看着他,隐忍着疼,断断续续道:“我……可能,可能要生了……”

    肚子一阵一阵的痛疼感袭来,伴有下腹坠涨,好像什么东西要从体内排出来。顾廷煊愣了愣,回过神就忙横抱起童若瑶,直往正屋去。

    疼痛却忽地减轻了许多,童若瑶见他作势要将自己放在床上,忙提醒道:“去后罩房,已经收拾妥当了。”

    顾廷煊蹙了蹙眉,低头见小妻子目光坚毅,任旧道:“咱们不忌讳这些,你现在还是躺着好一些,我去叫稳婆。”

    童若瑶摇摇头,忽地想到稳婆说的话,发作要一些时辰才能生出来,疼痛也是一波一波的,只是初次体验,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痛。

    顾廷煊拗不过童若瑶,终究还是将她送到后罩房,而随着顾廷煊把童若瑶抱起来,安静的青松院如同被丢了一颗炸弹,顿时忙碌起来。

    稳婆留了几个生过孩子的婆子在里头照例,便劝着顾廷煊离开产房,又吩咐门外候着的丫头,预备热水等。

    至于童若瑶,开始的疼痛确实不算什么,之后每一波疼痛袭来,几乎牵动每一根骨头。她紧紧咬着牙,让自己不要叫喊出声,双手攥着床单,指骨“咯咯”作响,额头上的汗水顺着滴落在枕头上。她只是本能的觉得,如果喊疼只怕越是疼痛的厉害。

    黄氏闻讯第一个赶到,一鼓作气到了产房,此刻头几波的疼痛过去,童若瑶得以缓口气,见黄氏还扯出一抹笑,“我没事儿。”

    枕头已经被汗水打湿一片,头发也浸湿了,黏黏地贴在童若瑶脸上。黄氏宽慰几句,遂问一旁的稳婆情况如何,稳婆虽无十分把握把话说满,也道:“二奶奶不想别的产妇,不过又大问题,此刻宫门已经再打开了。”

    黄氏舒了一口气,朝童若瑶道:“瞧你身子骨一直弱,倒是比你三弟妹强些。”

    又一波疼痛袭来,童若瑶再度咬紧牙关,外头人说老夫人也过来了,而童若瑶痛得无暇顾及其它时,仿佛也看了一脸焦虑不安的吕氏,可痛疼几乎占去了她全部思维,那一刻真正有一种一死了之的想法。可想到肚子的孩子,想到顾廷煊,她本能地将那些不负责任的想法远远丢弃。

    她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纵然是从来都泰然自若的顾廷煊,站在院子里也禁不住握紧拳头,额头上滚圆的汗珠顺着下巴滴落。没有一点儿声音,没有一点儿叫喊……

    他抓住端着匆匆从里头出来的婆子,声音颤抖而惊恐地问道:“她怎么样了?怎么没有一点儿响动?”

    那婆子忙着拿东西,不敢耽搁太久,只道:“二奶奶勇气可畏,紧紧咬着牙没有叫喊,二爷放心就是,已经能看到孩子的头了。”

    老夫人舒了一口气,朝怔怔的顾廷煊道:“放宽心,胎儿体位正常,不会有大问题。”

    话音落,只见顾炎拖着张大夫进来,“不放心,还是把张大夫叫来,倘或有什么,张大夫也好及时给小嫂子医治。”

    他也跑的满头大汗,说完了就频频朝后罩房望去,问道:“小嫂子如何了?”

    顾廷煊双手紧握,嘴唇紧紧抿着不说话。

    暮色降临,小丫头讲门上的灯笼。屋里的灯点燃。夜风吹来,灯火摇曳间,上空终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而紧随其后的,是一声孩提清脆响亮的哭声,冲破云霄,在上空盘旋,久久不散。

    门上的婆子拦住顾廷煊,“二爷先稍等片刻,二奶奶和小少爷都平安无事,只是屋里血气重,待奴婢们略作拾掇,二爷再进来不迟。二奶奶产后体虚,也要养一会儿神才好。”

    老夫人欢喜不已,随后赶来的郝氏,听得这话,便朝老夫人道:“恭喜老夫人终于喜得重孙。”

    众人七手八脚已经将孩子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用抱被裹住。黄氏拉着帕子帮着童若瑶擦脸上的汗水,比起之前的疼痛,孩子脱离身体后,余下的疼痛根本不算什么。虽然全身无力,也疲惫的不想睁开眼睛,可听到孩子的哭声,那份激动把这些疲倦疼痛都击得支离破碎。

    童若瑶挣扎着要起来,一边道:“孩儿一定饿了,抱过来我为他吃奶。”

    这话一出口,原本就充满喜庆的屋子,顿时笑声一片,稳婆一边收拾一边道:“二奶奶现在好没有奶水呢,需得过几个时辰才有。”

    “可分明胀鼓鼓的。”

    黄氏“扑哧”一声笑出来,“那是侄儿媳妇身子圆润了,哪里也跟着长大了,不过怀孕后确实要长大几分。”

    童若瑶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刚落地的孩子还哭着,吕氏忙交给奶妈。童若瑶想到奇怪的熙哥儿,可她的孩子却不哭了。在奶妈怀里正吃得香。

    吕氏道:“你身子本来就单薄,倘或孩子吃了你的奶水,就更单薄了。”

    黄氏笑道:“好歹也要叫孩纸吃一口生母的奶才好,没得以后生分。月桂极是想喂养孩子,偏她……唉,也罢,侄儿媳妇儿到底平安了,孩子瞧着也结实。”

    一旁的婆子笑盈盈接口:“足有八斤八两呢!”

    说话间,老夫人和郝氏进来,关怀了童若瑶几句,叫她好好歇着,便都过去围着孩子。一会儿说孩子吃奶劲儿大,身子肯定很好,一会儿又说眉眼像谁,黄氏总结,还是像老夫人多一些,老夫人更是高兴,憔悴、病痛好像已经从她神上消失,精神抖擞又回到她身上,格外的神情气爽。

    童若瑶欣慰地看着她们,忽地眼前灯光被人当去,竟是一脸担忧疼惜的顾廷煊。紧接着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落入他温暖炙热的掌心之中,童若瑶已经耗尽力气,即便没有也无力气挣来顾廷煊的束缚。只觉得心底暖暖,满满的都是知足,望着顾廷煊静静地笑着,轻声道:“你还没见到咱们的孩子呢?快过去瞧瞧,是不是粉嘟嘟的十分可爱?”

    顾廷煊用衣袖擦了擦童若瑶脸上的汗水,极是心疼地道:“让瑶儿受苦了。”

    童若瑶摇摇头,婆子端来一碗酒糟荷包蛋,朝顾廷煊道:“二奶奶辛苦大半日,这会子也没什么力气了,快让二奶奶吃下这一碗水煮鸡蛋,好好歇歇才是要紧的。”

    顾廷煊忙过去端起婆子呈上来的荷包蛋,另外的婆子扶着童若瑶半坐起来,身后垫了好几个软枕,顾廷煊坚持,童若瑶也没法子,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鸡蛋捣碎,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的吹凉,试了试不烫口才送到童若瑶嘴里。

    童若瑶真的饿坏了,肚子里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好像几天几夜没有吃东西,现在别说一碗鸡蛋,就是一整只鸡她也能吃得下去。可大伙都说,不能吃得太多太急。

    屋里收拾干净,张大夫进来把脉,产后体虚在所难免,到没有其他不适之处。吕氏请老夫人帮着取名,老夫人低头琢磨半晌,“五月是祥和的季节,麒字便有祥和之意……”

    话音刚落,黄氏笑道:“可见老夫人给孙侄儿取这个名字颇有深意呢,麒字就让我联想到儿时说书先生嘴里的上古神兽——麒麟。如今有了‘麒’字,莫不是还要有一个‘麟’字才能做成一对?老夫人当即就想到了这个字,可见咱们日后是越来越热闹了。”

    众人皆笑起来,不管老夫人说得是不是这个字,可已经得到认同。众人便称孩子为麒哥儿,说笑好一阵。

    老夫人让奶妈将孩子抱去童若瑶身边,黄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正欲说话,晴儿嚷嚷着跑进来,“表舅妈真的给晴儿添了个弟弟么?晴儿要看小弟弟。”

    众人失笑,老夫人笑道:“晴儿小时候也是这么小,然而才一点一点慢慢长大的。”

    晴儿欢喜不已,“如此说来,晴儿现在长大了,就可以抱弟弟了。”

    说着伸手要去抱,敏慧惊慌不已,忙拉住晴儿的手,“等弟弟大一些你再抱吧。”

    晴儿不明所以,疑惑问道:“可弟弟长大晴儿这么大的时候,晴儿怎么抱得动?”

    都说童言天真可爱,童若瑶笑道:“小弟弟在长,晴儿也在长啊,不过晴儿要是想抱,现在抱一抱也好。”

    晴儿立即眼前一亮,伸出手悬在半空中游收了回去,“小弟弟好小,晴儿怕抱不稳,还是等晴儿再长大些的时候抱。”

    敏慧送了口气,“小弟弟都睡着了,表舅妈也累了,乖乖回去,明天再来看小弟弟和表舅妈吧。”

    童若瑶确实感觉全身都疲倦不堪,而时间也已经很晚了,大伙守在这里晚饭都没吃。说了句话话,便鱼贯着出去。吕氏走在最后头,少不得嘱托小玉和里头服侍的其他人。

    屋里头安静下来,只有少数脚步声隐隐约约传来,童若瑶看着怀里的孩纸,或许是以前根本不能体会那种感觉,而现在,看到孩子,她觉得自己为了孩子可以付出一切。生产时那点疼痛根本就不值一提,在以后的日子里,她可以倾注所有的爱来爱这个孩子,和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或闭目眼神,更多的时候,是睁着眼静静地看着床上一大一下,两个都需要他护在羽翼下的人。

    蒋蓉华一进屋,就满脸喜悦,却嗔怪道:“昨儿特意嘱托你,倘或有了动静就打发给我们说一声。今儿早上前去报喜的婆子说你生了,我们开始还不信呢!老天保佑,总算是母子平安无事,我也就不怪你不通知的过失了。”

    童若瑶忙叫身边的丫头搬椅子,今儿的疼痛感觉已经去了七七八八,只有下面伤口扯拉着疼,她自己也能坐起来,不需要人扶。

    周氏急不可耐,忙问孩子呢?小玉进来,后面奶娘抱着孩子进来。周氏和张氏忙着上前去瞧,两个人开心得不得了,蒋蓉华和童若瑶说话。

    “大概多久就生出来了?”

    童若瑶脸上自然而然地洋溢起幸福的笑,“麒哥儿倒没折磨我,吃了饭发作,大概晚饭的时候,就出来了。我当时只想着他快些出来,没注意其他。”说毕,朝蒋蓉华贴心一笑,“亏得嫂子做榜样,我才这般顺利。”

    蒋蓉华笑了笑,低声道:“都说如果投胎顺产,以后每一胎都十分顺利呢。“

    童若瑶一惊,继而惊喜连连,“莫非嫂子又……”

    蒋蓉华瞪了她一眼,自己却笑了,“怎么可能那样快,熙哥儿现在还离不得人呢。”

    童若瑶促狭一笑,“莫不是嫂子有了熙哥儿就冷落了大哥?”

    蒋蓉华不觉红了脸,“当了娘的人,说话就每个忌讳了,你大哥如今正在用功,你以为像四妹夫?只怕你才是要一个接一个地生呢?”

    咳咳,童若瑶岔开这个话题。顾廷煊去外面着落院子里的琐事,吕氏听闻周氏等人来了,便从百寿堂过来。互相见礼,丫头搬了足够的椅子,大伙一一落座,奶妈将孩子喂饱了的孩子递给童若瑶抱着。

    许是这小家伙也知道屋里热闹,睁着圆溜溜澄净的眼睛,乌黑的眼珠里映着童若瑶的模样。童若瑶新软软的似是能捏出水来,麒哥儿身上有些红,胎发却格外浓密,和顾廷煊很像。只有童若瑶巴掌大的笑脸上,两只大眼睛就占去了许多似地,咋看之下只觉秀气可爱,像个布娃娃,细看之下,鼻梁也像顾廷煊。于是,童若瑶很不满的发现,处处都像顾廷煊。

    “……简直和廷煊小时候一模一样!”吕氏欣慰地道。

    张氏却道:“眉毛和眼睛还是很像母亲多些呢!”

    童若瑶又低头敲了敲麒哥儿,似乎真有那么点儿像,不禁暗暗道:顾承麒,总算没白白生你一回。

    蒋蓉华这才得以凑过来瞧麒哥儿,不禁点头道:“还是像他父亲多谢,不过这眼睛真是漂亮,圆溜溜的,就只看见两只眼睛了。”

    麒哥儿大概是害羞了,本来安安静静,听到舅妈说话,不安地扭动起来。他人小没力气,又不哭不闹,反正就是小腿儿不安分。

    蒋蓉华猜测,“许是要换尿布了。”

    吕氏闻言忙过来帮忙,奶妈拿着干净的尿布过来,解开包裹他的抱被,分明十分干爽。可就在众人要给他抱上时,一泡尿冲出来,吕氏站得最近,胸前的衣裳都濡湿了一大片。

    吕氏却十分高兴,“麒哥儿力气不小呢!”

    众人应景地笑起来,蒋蓉华似是松了口气,吕氏让范妈妈陪着回去换衣裳,走远了蒋蓉华才低声朝童若瑶道:“如今可好些了?”

    吕氏礼佛前因后果,蒋蓉华已经知道了七七八八。童若瑶也明白她问的是什么,只是不知如何解释现在关系,只知道从昨儿到今天,吕氏十分高兴,也非常喜欢麒哥儿。一度想让奶妈带着麒哥儿去百寿堂暂住,等童若瑶出了月子再送回来。幸而,老夫人特意嘱托过奶妈,一旦孩子喂了奶就叫放在童若瑶身边去。

    童若瑶含含糊糊地道:“也许就这样吧,如今有了麒哥儿……她一直对我不错。”至少,表面上她是慈爱好相处的婆婆。

    蒋蓉华微笑道:“你也别担心,至少四妹夫是可以托付的人,我瞧着他在外面忙碌,真为你感到高兴。”

    想开了就好了,有了顾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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