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有笙歌 作者:陆溟曦

    会。”她摇头。

    “那你喜欢篮球吗？”他又问她。

    “不喜欢。”她说。

    “那乔丹呢？”他将篮球放在食指上，轻轻转着圈，模样帅气至极。

    “他……是谁？”她只认识流川枫和樱木花道。

    少年无奈撇了撇嘴，帅气的脸上写满了对她的嫌弃。

    他再次发问，“我爸，你总该认识吧？”

    她不由得一愣，他爸？

    “就是你刚才送东西的人，我投球的时候正好看见你站在我家大门口跟我爸说话。”他伸手指着不远处的红砖小洋楼，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家的大铁门。

    “切，你不也一样偷看我，咱们俩算是扯平了。”笙歌伶牙俐齿道。

    “要不要和我打一场篮球？”他做出邀请的姿态。

    “你自己打吧，我不会。”笙歌一脸的兴致缺缺。

    “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他说完笑了笑，转身跑向篮球场，随意一个投篮，三分球命中。

    “喂，你叫什么名字？”她冲他轻声喊道。

    他又一个转身投篮，球稳稳落进篮框，“君莫笑。”

    他冲她傲气一笑，“我叫君莫笑。”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如今的他，真的上了战场，他是否也不打算活着回来？

    天色渐暗，医院的路灯不知何时亮起，暖黄色的灯光轻洒在地面上，倾泻出一地华丽的忧伤。

    此刻的她，像是被这种气氛感染似的，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她仰起头，直视头顶的路灯，昏黄的灯光虽不及阳光刺眼，可落进她的眼里，依然刺得她眼睛生疼。

    看久了，太阳穴也开始隐隐作痛。

    在那个高一的夏天，曾有一个人迎着身后绚烂的夕阳，朝她徐徐走来，身影独傲，气势如虹，就像武侠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夺目而耀眼。

    “你准备在这里呆多久？”一个低沉的声音划破安静的空气，笙歌瞪大眼睛，猛然扭过头。

    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身影，和当年一样挺拔清俊的身影，依旧拥有夺目而耀眼光芒。

    她愣了足足有五分钟，才叫出他的名字。

    “君莫笑。”

    “是我。”烈鹰缓缓走向她，眼神虽然冰冷，却没有半丝敌意。

    “好久不见，莫笑哥哥。”笙歌盯了他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他们都在等你，你早些回病房。”烈鹰似乎没有要和她叙旧的意思，撂下这句话，便大步朝前走。

    “君莫笑，你给我站住！”笙歌立刻追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迫使他停下脚步。

    “你找我有事？”烈鹰静静看着她，眼底却闪过一丝挣扎。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解释也可以。”笙歌生气地一字一句道。

    “你想让我说什么？”烈鹰轻轻扯下她拽住他袖子的手。

    他朝前走了两步，站在一棵树下，昏黄的灯光穿过茂密的枝叶缝隙，零零碎碎洒在他的脸上，留下斑驳的阴影。

    说什么？笙歌讥讽一笑，目光咄咄逼人。

    “说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说你为什么要杀佐罗！说你到底要干什么！”笙歌真的无法想象，曾经正气凛然的少年，摇身一变，竟然成了金三角最大的毒枭。

    “……”烈鹰沉默不语。

    “你明明最痛恨毒枭，你明明有更好的前途和未来，你明明告诉过我，你要向君叔叔一样忠于国家，成为一名为国而战的战士，可你却背道而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失望！”笙歌怒气地指责道。

    “笙歌。”他动了动唇，叫住她的名字。

    “……”

    “是人都会改变，而我也不例外。”烈鹰皱紧眉头，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被她所感染。

    “我知道你变了，就像我也变了一样，所以，我不会无理取闹的要求你变回从前，更不会多管闲事的去打听你的故事，因为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人生选择，我没有资格去阻挠和参与，但至少请你告诉我，你改变的原因是什么？”笙歌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淡淡说着，平静的目光里再无任何波澜。

    “我不会告诉你的，请你不要再问了。”烈鹰毫不犹豫地说道。

    笙歌一脸失望地看着他。

    “什么都不要再问。”他又喃喃自语地说了一遍。

    即使她问了能怎样，即使他全部都告诉给她又能怎样，回不去的时光，回不去的那些年，早就被一场又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摧毁掉原本幸福的模样。

    如今的他，不过是一场暴雨后的断壁残垣。

    如果四年前，他的父亲没有在缉毒行动中被佐罗暗杀，如果他的母亲没有因为此事突发脑溢血，最终因抢救无效而不幸去世，如果他没有救过秦曜威，如果他还有其他活下去的希望。

    或许，他还是那个清澈明朗的少年，他依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