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有笙歌 作者:陆溟曦

    的眼中，异常温馨。

    “早上，殇从超市里买的。”靳辰告诉她。

    她一阵失落。

    其实，根本不用问的。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记得她喜欢吃橘子的人，就是殇，也只有殇。

    事到如今，她终于明白，只有把目光放在同一阶级的人身上，才会得到尊重和爱护，而那些生来就被大家仰视的人，他们本就高高在上，凭什么要低头，凭什么去关注那些比他们还要渺小的存在。

    他们不是上帝，更不是国家的领导人，又凭什么要俯视众生，体恤民情，而她，又凭什么要求他们能多看她一眼？

    倘若，只是倘若。

    他们能够把目光片刻的降临在她的身上，他们就不会再轻易嘲笑她的愚蠢和荒唐。

    因为，在这场相逢里，她也拥有骄傲的背影。

    “靳辰，你给我剥一个橘子吧。”她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话，如果换做从前，她连名字都不敢直呼，更别提这样的要求了。

    或许，是放弃前，最后一次挣扎吧。

    意外的是，靳辰并没有拒绝，他淡然地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枚橘子，认认真真剥了起来。

    司娜像是被橘子的酸气熏到了眼睛，流泪不知不觉涌出眼眶。

    对于这样简单的情景，她不知在脑海里设想了多少遍，只是，它一直都是模糊的，就像是隔着一层白雾，朦胧的画面如摇曳的烛光。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些自欺欺人的画面就会不自觉地钻入她的脑海，一遍又一遍地向她描绘一场又一场的美好幻想。

    短暂的快乐，渐渐淹没她心底的悲伤。

    仿佛每一个夜晚，都是甜蜜的疼痛。

    她知道，靳辰之所以会帮她剥橘子，只是在表达他对她的歉疚，无关任何感情的可能。

    可她还是在他拿起橘子的一瞬间，心里充满了无数感动和身为女人应该拥有的幸福。

    即使这种幸福，短暂如烟火。

    “给你。”靳辰将剥好地橘子递给她。

    她伸手接过，指尖却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指，很温暖，没有想象中那么冰冷。

    她笑了笑，将一瓣橘子塞入嘴里。

    酸涩的味道夹杂着她心底那股不明所以的开心，一并咽进胃里，然后被胃液一点一点消化。

    “为什么不能是我？”她低着头，凝视着手心里的橘子，声音轻飘得像是没有重量。

    “……”

    “就算不是我，为什么也不能是应曦？”她像是豁出去了一样，抛开所有的顾忌，不顾一切地问道。

    “如果不是应曦，那为什么会是她？”她抬起头，勇敢地迎接他的目光，即使他的眼睛深邃如黑夜，她也要从里面找出一丁点星光。

    “因为她不一样。”靳辰动了动唇，给了她一个答案。

    “她有什么不一样，她不就是比我和应曦更早遇见你。倘若是应曦先遇见你，恐怕就没她什么事了！”司娜也不知是怎么了，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你说什么！”靳辰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怒然捏住她的下颚，力道不重，却还是让她疼得皱眉。

    “曾经应曦那么喜欢你，你都视而不见，我对你这般掏心掏肺，你也不以为然，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司娜不管不顾地说着。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现在不把心里话说出来，以后就没机会了。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原因，那我就告诉你，因为我喜欢她，即便她再不好，那又怎样？而我不喜欢你们，即使你们再优秀，又能如何？”靳辰冷冷直视她，语气充满不悦。

    真相永远都听着那么刺耳。

    备受打击的司娜，渐渐从愤怒中清醒过来。

    她心如死灰地闭上眼睛。

    爱了这么久，她的心终于死了。

    靳辰松开捏住她下颚的手，重新坐回沙发上，沉声道“你知道如果这些话被秦曜威听到，会是什么后果吗？”

    “对不起，是我刚才口不择言了，我心甘情愿受罚。”司娜低头认错。

    “算了，我就当什么也没听见。”靳辰无奈叹口气。他要怎么和秦曜威说？说应曦有多么喜欢他？还是司娜对他如何掏心掏肺？

    还是算了吧。

    司娜不禁哂笑。算了？

    他就是这个样子，明明比秦曜威还要冷漠无情不折手段，却还能做到宽宏大量不计前嫌，这就是秦曜威和他最大的差别。

    他们俩人，一个擅长伪装，一个不屑于伪装，仅此而已。

    司娜在心里，一边在痛恨秦曜威的傲睨万物，一边嘲讽靳辰的处处留情，而她自己却无比讽刺的甘愿活在他们的脚底下。

    “给我一支烟。”她向他伸出手。

    靳辰没有拒绝，随即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放进她的手里。

    她轻轻点燃，象征性地吸了一口，然后把烟拿在手里，看着它一点一点地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