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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然梦之无游天下录(全)第8部分阅读

    潇然梦之无游天下录(全) 作者:rousewu

    可口。 ”

    冰依忍不住笑出声来,像步杀比了个ok的手势,回头道:“祈然,我们走吧。”

    冰依看向兰迪斯,微笑着摆手:“我们走了,但愿将来还有重聚的时候。”顿了顿,她从怀中拿出一本蓝色封皮的手抄本,“这是九重水吟咒的译本,水吟咒是一个以治疗和催眠为主的魔法。我想,对你和你们国家的子民,都会有用的。”

    兰迪斯默默接过来,声音沉沉得说了句“谢谢”,目光却始终望着书皮,没看她。

    冰依笑着摇头道:“你不也治好了祈然身上的离魂术吗?就别谢来谢去了。”

    冰依抬头看了看玻拉丽斯号,发现船工已经在起锚了,而祈然脸上也微露不耐。

    她放眼扫过这个他们只停留了两个月的国家,虽谈不上留恋,离去时却总还是会有几分不舍。当然,更多的是对前方未知世界的好奇和向往。

    冰依浅淡微笑着向兰迪斯鞠了个躬:“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也谢谢这个国家给了我一段……奇妙诡异的经历。再见。”

    冰依“再见”两字话音刚落,祈然就迫不及待得带着他往玻拉丽斯号走去。

    忽听一直默默无言的兰迪斯朗声道:“萧祈然!!”

    祈然回过头来,略带不悦得挑眉看着他。

    兰迪斯也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目光一瞬不瞬,声音大得几乎能让港口所有人都听见:“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一个比她更好的女子,然后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比你更爱!”

    祈然愣了一会,随即大笑道:“你做梦!”

    蓝天白云下,祈然一把揽住冰依,飘然跃上了远航船。夏末秋初的微风带着几分热几分凉,荡起他们的衣衫、发丝,映着粼粼水波,直如水神谪仙,美轮美奂。

    祈然一上船,巨大的白帆就被缓缓放了下来,帆上明黄锦线绣成的七颗星,光芒闪烁。

    大嗓子的胡力粗吼了一声:“起——航——了——!!”

    随即有集中在冰依身边叽叽喳喳抱怨她把自己丢下的侍女问道:“小姐,下一站我们去哪?”(ps:为啥米叫小姐,公子和少主呢?一是因为称呼的习惯,二是卫聆风的训练,三是……本人我觉得叫祈然少主,叫冰依少夫人,那偶家杀杀的地位往哪摆??)

    冰依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毕竟她对这个世界完全不了解,自然也不知道这船继续向西会到哪里。于是她和所有人一样,统统把目光投向久妖。

    久妖似乎还没从刚刚的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闻言继续打了个哈欠道:“再往西一个半月的航程,会看见一个比多哈岛大数十倍的陆地,叫做伊修大陆。在伊修大陆旁,有一个小岛,人称出云岛国。我们要去的,就是那里。”

    “出云岛国吗?”冰依喃喃念了一遍,随即冲祈然和步杀一笑,“好吧!下一站,我们去出云岛国。”

    步杀一脸无所谓得挑眉,然后躺到甲板上睡觉。祈然温润一笑,柔声道:“好。”

    冰依伸了个懒腰,感觉有些困倦,小小打了个哈欠,她觉得自己被久妖传染了。

    祈然走前几步打横抱起她,宠腻道:“去里面好好休息一下吧。”

    船上的人对祈然时不时的亲密举动早已见怪不怪,冰依震惊多了后也慢慢习惯了。于是索性舒服得靠在他肩头,由着他将自己,抱进一楼船舱。

    经过久妖身边的时候,冰依与她的目光一触即分,分明看到她掩藏在淡然随性背后的恍惚,期待和惧怕。

    久妖是在渴望见到他,却又害怕见到他吧。冰依在心里想着。

    她闭起眼,靠在祈然耳边轻轻道:“不知道下一站等待我们的,又会是什么呢?”

    第一站 雅鲁帝国之被夺去的记忆完。

    小佚

    2008512 23:17

    【第二站 伊修大陆之神秘少年的微笑】

    序 交换条件

    昏黄暗淡的路灯下,是两个少年,他们一个站在光圈中,一个站在阴影里。

    站在光圈中的少年,有着一头闪亮纯净的银色长发,迷蒙的灯光洒在他脸上,描绘出一个淡淡却动人心魄的面庞。

    此时此刻,若有凡人站在这条散发着恶臭的街道上,有幸看到这张脸,那么必然会迷醉在这比星辰月华更美的少年光晕下,如痴如醉。

    站在阴影里的少年却完全看不清楚面容,只隐约可见一个修长挺拔的身材。他抬头望了一眼阴灰的天空,淡淡笑道:“找我有事吗,菲瑟?”很显然,他并不在凡人的范畴。

    被叫做菲瑟的银发少年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又是如此标准的微笑,如此谦和的温润口气,究竟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性子,还是几可乱真的假面具?

    菲瑟双手交叉到脑后拢住被风吹乱的银发,斜靠在积满灰尘的路灯下,懒洋洋道:“用你们地球上的话来说,我不想跟你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吧。我知道你的身世,也知道你的父母在哪个异次元空间……”

    菲瑟忽然住声,看着他的反应。

    令人窒息的阴影中是少年短暂的沉默,随即他用温润悦耳的声音短短反问了一句:“是吗?”

    菲瑟斜着眼看他,暗弱的光线并不能阻碍他一点视觉:“你不信?”

    阴影中的少年笑了:“我连自己这么离奇的身世都信了,又怎么会不信你?”

    菲瑟眯起了眼:“那你……不想见他们吗?”

    菲瑟忽然直起身,以他特有的夜视能力,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以玉为骨,以雪为神,以月为心,与小落一样,这般人物,仿佛比他更不属于这个世界。

    风鼓起菲瑟的银发,细碎的光芒洒在他邪魅俊逸又稚气未脱的脸上,在这肮脏散发恶臭的街上,越发美得诡谲。

    他用带着某种蛊惑的声音,幽幽道:“我可以让你见到你的父母,条件是……”

    小佚

    2008615

    leg 1 身体不适

    天和1263元年8月。

    即便在海上,这也是一个闷热的季节,而且时有暴风雨的侵袭。

    玻拉丽斯号从多哈岛出发已经半个月了,这一天,早上看来倒是天朗气清,只远处漂浮着几片白云,海风也难得得清爽怡人。

    此时此刻,船上的人都聚集到了甲板上,享受这难得的好天气。唯有冰依却脸色惨白得躺在船舱内,小脸因疼痛而整个扭曲在一起,浑身冷汗直冒。

    “冰依……”祈然推门进来,看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心痛得眉头紧皱,“这是刚熬好的止痛药,喝了或者会好点。”

    冰依已经虚弱得连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把自己蜷在被窝里发抖。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一向身体康健,从十五岁月经来潮开始,就从未品尝过生理痛的滋味。即便是到了古代,也没替她造成什么大麻烦。为什么,为什么唯有这次,竟痛得如此厉害。

    祈然一口一口小心得替她灌下去,冰依勉力吞着,喝到第五口的时候,冰依忽然觉得胃中一阵翻滚,她“哇——”得一声,头一偏,药全吐在了地上和祈然身上。

    祈然顾不得擦揭自己身上的药渍,连忙半抱住她,轻轻顺她的背,又拿过一旁软巾擦去她嘴角的污渍,原本俊朗的双眉几乎如打结般拧在一起。

    冰依有气无力得躺回床上,低声道:“祈然,你先出去,让我睡一会……醒来就没事了。”

    祈然点点头,却掩不去忧心忡忡的神色。冰依看到了他眼中的内疚和自责,很想安慰他,却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只得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是那痛苦的分隔线

    直到冰依忍着痛苦,迷迷糊糊睡去,祈然才听她的话离开房间。他走上船头甲板,便看见步杀斜倚在船舷上看着他问:“她怎么样?”

    祈然摇摇头,望向茫茫无涯的大海,第一次痛恨它的辽阔。他自己虽是神医,却毕竟从未细心研究过这类专属于女子的疾病。如今眼看着冰依受尽痛苦,他这个丈夫兼船医竟是连一点办法也没有。

    步杀眉间微不可察地轻拢,低声问:“是晕船?”

    祈然一愣,别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得含糊得应了一声。

    步杀看着远方已肉眼辨不清速度缓缓移动的云朵,漠然道:“暴风雨快要来了。”

    祈然点点头,心中的忧虑更甚,冰依身体如此不适,却马上要承受剧烈的颠簸。而且他有种预感,这一次的暴风雨,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的猛烈和危险。

    两人站在甲板上远望,都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致。船上的众人看他们的神色,再联想到小姐的病情,明知他们心情极差,自然不敢有半分打扰,都慢慢放轻了脚步回到自己屋中。

    祈然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在船上站了很久,但看看主帆前的沙漏,却是连半个时辰都没有。他担心冰依一人在房中有什么不适也没人照应,更担心她在自己看不见得地方默默忍受痛苦。

    祈然直起身:“此刻还看不出暴风雨究竟会在什么时间从什么方向袭来,不过大约半个时辰后就能清楚了。你嘱咐他们收起帆,让船尽量缓行,离那云层远一点。”

    步杀点点头,轻若无声地道:“照顾好她。”

    祈然的脚步一顿,重重点了点头,然后走进船舱。

    因为今天太阳不烈,所以船舱里有些暗,一如祈然忧患阴暗的心情。他走上二楼,拐过一个弯,习惯性地正要推门进去,却忽地一愣。

    门,仍是紧闭的。可他明显能感觉到房里有人,是除了冰依外的另一个人。

    祈然只觉心口重重狠狠地跳了一下,他甚至来不及想这茫茫大海中央根本不可能有歹徒恶人闯进来,这一刻他根本无法考虑这些。

    他猛地推门进去,发出一阵“嘭啪”声。祈然冲进去,慌乱地拨开雪玉水晶串成的珠帘,眼前蓦然闪现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影本正俯身在冰依的床前,听到响动才抬起头来。只见她眉眼清俊,瞳色泛着冷然的茶金,布满伤痕的手指一手端着碗,一手正贴在冰依额头。

    “久妖?!”祈然诧然叫出她的名字,随即一阵急怒,“你在这干什么?”

    久妖望了他一眼,并没有心虚或害怕的表情,只是轻轻将已经半空的碗放在桌上。祈然放眼望去,只见碗中剩的是红色的液体,冒着温温的热气。粗粗嗅来,好像是红糖,但其中又不知掺杂了什么味道,闻来有些清凉怡神。

    久妖收回贴在冰依额头上的手,弯了个身,道:“打扰了。”说完,再未多看两人一眼,从房中不快不慢地走了出去。

    祈然回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双手慢慢握成了拳,又缓缓松开。

    他走回冰依身边,欣喜得发现她脸色好了很多,冷汗也不再流了,虽然面色仍旧苍白,但已没有灰败之意。

    究竟是她自然好转了,还是久妖的药起了效用。祈然看了一眼那半空的药碗,手轻轻抚上冰依的唇,熟睡中的她一无所觉,微微抿了下,唇瓣磨娑过他的指腹。

    祈然紧绷的神经终于柔和下来,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过疑神疑鬼了,才会在方才推门的一瞬间产生不可思议的幻觉……

    祈然端过药碗,决心研究一下这汤中究竟掺杂了什么药物,竟能减轻冰依的痛苦。

    小佚

    2008616 22:37

    leg 2 跳下去,会死

    这一夜的暴风雨果然很猛烈,船身剧烈的摇晃在狂风巨浪中,有好几次差一点倾翻。即便祈然再担心冰依的病情,也不得不到船头指挥把舵。

    久妖在暴风雨来以前就寻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她就这样沉默地安静地以冷漠的态度,看着船上来来往往的众人。

    他们很忙,匆忙的奔来又跑去,可他们却丝毫不乱。久妖将目光投向那在镇定指挥的年轻男子,这是她生平所见最俊秀,也最特别的男人了。

    在这样的狂风暴雨,浩瀚大海前,他显得很纤瘦,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可只是恍惚的瞬间,他又是如此强大,强大得能一肩抗起整个世界。

    这就是,冰依爱上的男人。久妖抿起唇,发出轻轻的啧啧声笑,果然,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起她,才配得起,像她们这样的人啊!

    久妖黯然地移开目光,却不期然落在一把黝黑细长的刀上。对于这把刀,久妖一直有些好奇,当然还未到在意的地步。只是,这把刀的主人,却让她有些在意。

    久妖是一个巫师,一个曾经被视为诅咒存在而被迫杀过许多人的巫师。从本质上来说,她可以嗅到那黑衣男子身上与她相同的气息,那是一种,属于死亡落于狰狞的沉寂气息。

    可是,让久妖震惊的是。这样一个比她更善于或者说习惯于杀戮的人,究竟是如何掩去了自己本性,而心甘情愿,甚至是幸福地在船上过着呆板而机械的生活。

    幸福,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是多么可笑的奢侈啊!久妖真的很想问问他,你是如何做到的?当然,久妖并没有。

    她没有傻到,看见三人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默契和关切后,还猜不出这样的默契从何而来。

    是因为守护的执念吧?萧祈然深爱着冰依,冰依全身心依赖着萧祈然,步杀将萧祈然摆在生命中最重要的位置,又执着地守着冰依的幸福,而他于他们又是这世间最重要且绝不可取代的存在。三个人如一个环般扣在一起,诡异地相交,相辅相成,却偏偏莫名地,温馨幸福。

    “你是幸福的。”久妖看着沁融在夜幕中的黑衣男子,默默地说,“至少比我幸福。”

    你可以无所顾忌地守护你的所有,因为无论你曾拥有怎样的心思,你都无愧,无愧于他们,也无愧于你自己的心。而我,却只能隐忍,只能放弃,只能……懦弱得逃离。

    “轰——”一个巨浪打来,久妖头一偏,浑身仍被打了个湿透。忽然船身猛地被一阵大力掀起,久妖还没来得及抓紧船舷,只觉身体骤然腾空,竟已被狠狠抛了出去。

    久妖在空中身不由己地翻腾,嘴角都是海水的咸涩,她忍不住苦笑,自己竟忘了早已失去法力武功的事实。要死了,原来竟要死了吗?

    她闭上眼,全身有种绝望得痛。她不怕死,可是至少等她救了她的命,至少让她再见她一面,至少……至少让她活下去啊!

    “丛……”久妖听到沙哑的声音从自己的喉间迸发出来,带着某种哽咽的颤抖,“丛……永别……”

    最后的声音消失在一阵骤然而来的强光中,久妖条件反射地眯起眼,她想着:明明没有闪电,这光芒从何而来?又代表着什么?

    强烈而无止境的折腾耗光了久妖本就孱弱身体的最后一丝体力,她迷迷糊糊闭上眼,隐约中感觉有个温暖的手掌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光芒、狂风、海浪间,久妖仿佛还看到了一张脸,带着浅浅的,温润的,柔和的笑容,仿佛是冬日最灿烂的阳光轻轻一滴落在水里的感觉。

    这个笑,从此便刻在了久妖的心里,即便很多年后也没有丝毫褪色。因为从来没有人,给过久妖这样温柔的,毫不吝啬的微笑,从来没有。

    我是那温柔的分隔线

    风止雨歇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所有人都带着一身得疲惫冲回船舱洗澡补眠。海上的生活极其无聊,可一旦刺激来临,却是致命得消耗你的体力。

    这一个晚上的拼搏,说是精疲力竭,命被去了半条,也绝不夸张。当然,还是有人例外的。

    步杀用内力烘干了自己的衣服,纵身跃上高高矗立的桅杆。每每暴风雨前后,他都喜欢在这里静静地坐着,慢慢感受气流风向的细腻变化,然后思索如何将这种变化和应对变化的急变应用于武功招式中。

    就如在幻梦中冰依告诉他的,“融于天地,洞然忘我”,这才是武道的最高境界。

    步杀足尖在船帆上轻点了一下,便落在桅杆瞭望台上。可脚尖还没踏上木板,他的气息却骤然一滞,杀意如本能般在周身凝聚缭乱。

    一身黑衣的步杀迎着徐徐的海风站立在瞭望台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占据他位置的陌生男子。不,步杀皱了皱眉,与其说男子,不如该说……是个少年。

    少年躺得很惬意,手抱着头枕在桅杆上,修长的双腿笔直地交叠在一起。身上穿着很奇怪却莫名有些熟悉的衣物,听到响动,才慢悠悠睁开眼来。

    那是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步杀整天对着祈然那双天蓝的眼眸,本以为这世间再不可能有一双眼睛能蓝的如此辽远深邃了。此时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的眼睛,深蓝如大海眼睛,即便比起祈然,也美得不遑多让。

    少年看到他,支起身露出个笑容,深深的漂亮的酒窝在他白皙晶莹的脸上绽放开来:“这位大侠,早啊。”

    步杀的手握上汲血刀柄,冷冷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船上?”

    少年的笑容顿了一下,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颇有些难看。

    步杀其实并没有非要他答案的意思,本质上,他对大部分事情都没有任何兴趣。所以,不等他回答,步杀轻若无声却如闪电般抽出汲血指着那少年,压低了声音吐出一个字:“滚!”

    猛烈暴风雨后莫名出现的少年,仿佛从天而降般出现在这个航行于茫茫大海上的船只上,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的身份都不会简单。

    步杀想起了被他“钓”回船里的艾丽莎和颜如玉,那两个同样莫名出现差点为他们制造莫大伤害的女人。他们与这个少年一样,都属于变数和麻烦。

    而他没有祈然那么好的头脑,也没有冰依那么复杂的心思,他所能做的,只有在麻烦来临前,将他们尽数扼杀。

    少年瞪大了眼看着他:“你让我滚去哪?”

    步杀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汲血刀尖轻轻一偏,指向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声音冰冷无情:“滚下去!否则,别怪我……”

    步杀没有把话说完,但那话中的意思却已表达的一清二楚。

    少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又将目光落向汲血所指的大海,随后从容淡定乃至理所当然地坚决摇头:“不行。跳下去,会死。”

    步杀愣住了。

    少年那双漂亮得不像话的眼中射出某种让步杀都有杀人冲动的光芒,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仿佛连雨后的天空,清晨的阳光都被他掩去了风采。

    “没有人教过你要尊重别人尊重生命吗?”少年嘴角挂着清浅温暖的微笑教育他,眼神比那水晶还清澈剔透,“随随便便叫人滚是很不礼貌的,更何况你还让人滚去送死。”

    眼看步杀的脸色越来越灰暗阴沉,少年低头轻咳了两下,笑道:“好吧,退一万步讲,就算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你比我强,所以你有权力杀了我。可至少在杀人前也该问问对方的名字身份吧,万一杀错了人,将来后悔莫及怎么办?”

    说到这里,少年的声音忽然一顿,抬起头淡笑道:“对了,我叫朔。你呢?”

    小佚

    2008618 21:13

    !

    少年的声音忽然一顿,抬起头淡笑道:“对了,我叫朔。你呢?”

    步杀举着汲血刀,对着这样云淡风轻,堪比月华的笑容,却无论如何也砍不下去。

    砍不下去,就不砍。步杀从不会在这些事上与自己的意愿较劲。他收回汲血,冷冷道:“这是我的位置。”

    少年“哦”了一声,左右看看:“那就坐吧。这么大个地方,坐两人有问题吗?”

    步杀脸色唰得黑下来,话说到这份上,他要是还会忍耐他就不是步杀了。

    只是黑影闪烁的瞬间变幻,少年眼中终于露出了诧异。也不知是怎么移动身形的,步杀一个跨步已来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后领,随手甩了出去。

    桅杆瞭望台上终于安静空旷下来,步杀满意地坐下去,眼角余光瞥到那被丢出去的少年,以一个极其矫健飘逸洒脱的姿势落到地上,脸上浅淡从容的微笑,连一刻也没消失过。

    他冷哼了一声,闭上眼。

    我是那抓狂的分割线

    少年旋了个身落在地上,苦笑:古人的脾气都是这么差的吗?

    “你从何而来?”一个略有些低沉的女声忽然在某个角落响起。

    少年却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转了个身面向她,标准地微笑:“从来处来。”

    久妖翻白眼:“那就别留在这了,往去处去吧。”

    少年被他呛了一下,却也不生气,只是温和得笑着打量四周。方才天很黑,又风大雨大,他都没有时间好好看看自己降落的地方。

    久妖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眼睛看着大海,低声道:“昨晚,谢了。”

    少年笑着说:“举手之劳罢了。”他虽是在同久妖说话,目光却盯着巨大船帆上的画,眼中闪过深湛的蓝光。

    久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七颗排成勺状的星星,星星下写着“玻拉丽斯”四个字。她不由好奇道:“你在看什么?”

    少年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恍惚一笑道:“北极星。”

    “什么?”

    少年忍不住笑了起来,深深的酒窝,深湛的眼眸,比那蓝天更晴丽透彻:“没什么。只是想说,我或许来对地方了。”

    久妖看着大海,连余光也没有瞥向这个仿佛凭空而降的少年,然而她的心思却全都放在他身上。只是短短片刻的相处,短短几句话的交流,却已经让人惊艳。

    是的,惊艳。行云流水,温润俊雅,超凡脱俗,宠辱不惊……少年仿佛就是为了诠释这些词而存在的。

    见到萧祈然的瞬间,你会相信,此生再也遇不到一个人能拥有如此绝世俊秀的容貌。望见少年笑容的一刻,你却是彻底忘记了他的容貌,只余舒心。

    那是一种苟延残喘的搁浅之鱼忽然回到海里的自由,是断翼鸟儿重回天空的畅然。没有人可以忽视这样真心想将温暖传递给你的笑容,也没有人可以拒绝这微笑里最珍贵的祝福。

    至少,久妖她做不到。

    “喂!我只是……那什么痛,又不是病入膏肓,你别这么夸张好不好?!”

    久妖的思绪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声音中有虚弱的疲惫,却难掩勃勃的生机和活力。久妖忍不住微笑:又是一个竭力将温暖传递给他人的傻瓜啊!

    可她,为何却总是对这样的傻瓜,如此贪恋,如此……妒羡。

    熟悉的身影从船舱中缓步走出来,久妖抬头时,刚好看到冰依挣扎着从祈然怀中跳下来的一幕。祈然正低头看着冰依,他的眼中向来就只有她,无奈而宠溺,薄责而深情。

    久妖收回目光的瞬间,却明显看到少年骤然僵硬的身体。

    他的眼中射出难以置信地光芒,仿佛是被某种咒语定在了原地。这一刻,也唯有这一刻,久妖终于看到他脸上失去了不迫的从容,淡定的微笑。

    冰依转过身来看到了久妖,略有些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点笑容:“久妖,听说昨天是你帮了我……”她顿了顿,脸色有些尴尬,“那个,谢啦。”

    久妖的心思还放在那少年显而易见的反常上,所以没有开口。

    冰依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忽然“啊——”地惊叫了一声,难以置信地举手掩住自己的嘴唇。

    “冰依……”祈然一惊,连忙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其实祈然不知道,那颤抖是因为震惊和兴奋。冰依冲到那少年面前,揪起他的衣襟从上到下打量,末了还扯着他转了好几个圈。

    “jaes的衣服,我居然在古代海洋上看到了jaes的衣服,这也太扯了吧!”

    少年仿佛一时间呆了,只是愣愣地看着她兴奋的,年轻的,甚至是略显稚气的小脸,从未有混乱过的脑袋,此刻竟如当机般一片空白。

    祈然缓步走上前来,抓住冰依的手腕,把她不像话的两只手牢牢抓在自己掌中,脸色不豫地叫她名字:“冰依!”

    冰依这才回过神来,脸上一红,吐了吐舌头。

    祈然将目光投向那陌生的奇怪少年,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双深湛如海的双眸。他忽然一震,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忽然窜遍了他全身。

    那种感觉,很奇怪,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它。莫名地熟悉,莫名地亲切,莫名地深入骨髓,就仿佛……失忆醒来后第一眼看到冰依的直觉一样。

    祈然摇了摇头,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搞笑。他定神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会在我们船上?”

    少年却只是看着他,发呆惊怔般,愣愣看着他,甚至是凝视着他,然后又转而凝视冰依。

    祈然眉头微皱,低咳了一声,正要说话,却听冰依语声轻柔雅然,笑吟吟道:“你是哪个国家的?几几年穿越?灵魂穿还是身体穿?”

    祈然阴下脸瞪着她:“不许讲我听不懂的话。”尤其还是跟别的男人讲。

    冰依尴尬地笑笑,却仍然很兴奋。在如此陌生的时空,忽然见到来自自己国家的人当然会兴奋。冰依的目光还继续在少年身上那件合身的jaes t恤上打转。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把普通的t恤穿的如此俊秀。

    冰依赞叹的目光落在少年晶莹白皙的脸上,忽然一怔,眼神有一瞬地茫然:“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她这样问,却仿佛是无意识地脱口说出这句话。

    冰依恍若入梦的声音让少年猛地惊醒过来,洁白整齐的牙齿轻轻咬住下唇,他看看祈然,又看看冰依,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句话,一句平日的他绝不会说的话。

    “shit!菲瑟,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你!”

    小佚

    2008620 23:47

    leg 4 另一场交换

    夏日海上的阳光很烈,尤其赤裸裸照在桅杆瞭望台上,更会让普通人承受不住。当然,步杀算不上普通人,于他而言没有类似的烦恼。可他依旧无法如平日般专心沉浸到自己的武道世界中。

    桅杆瞭望台很高,但即便再高,步杀还是能清楚听到甲板上几人间的对话。包括久妖的询问,冰依的惊呼,祈然的不豫,以及少年脱口而出的古怪话语。

    又不知过了多久,甲板上慢慢安静下来。冰依被祈然以身体虚弱为由拖进了屋里,久妖打了个哈欠去补昨晚的觉,他们都没有追究少年来历和目的的意思。

    当然步杀并不觉得有什么疑问或不妥,毕竟连他自己也没有追究。

    夏日海上的阳光是任何人不愿领受的,所以只片刻后,甲板上安静得几乎只剩下风声。步杀缓缓睁开眼,正好瞥到坐在船舷上的少年正低着头摆弄自己手上一个奇怪的橙色饰品。

    阳光洒在他颜色有些浅的头发上,白色为底的奇怪衣服上,明明那么炎热的海面,炽烈的光芒,投射到他身上时却莫名地忽然柔和起来。

    少年忽然毫无征兆地开口了,声音很轻,离得又远,可凭步杀的灵觉和听力,还是清楚听到了。他叫了一个极度奇怪的名字:“莫伦迪亚菲瑟!”

    然后,竟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那橙色的手镯上(汗,看过风云落的人知道,是手表造型)传出来:“嗨,冰朔,认亲还顺利吗?天……恩,对了,天伦之乐感觉如何?”

    少年沉滞地静默了一会,随后露出个浅浅温润光华内敛的笑容:“菲瑟,这世间知道小落真实身份的只有你我二人,你注定了要回蓝斯普诺星球,既然如此,以后就由我来照顾她吧。恩,凌云集团未来女主人这个身份如何……”

    “萧冰朔!你敢!”菲瑟咬牙切齿地迸出一句话。

    少年的笑更清浅无痕了:“你是怕我争不过祺云,还是争不过宇风,放心吧,我……”

    “停!sotp! 是……是因为另一场交换!”菲瑟终究不得不妥协,“是因为另一场交换,我不得不把你送到那个时间那个年代。”

    少年敛起了笑容:“另一场?和谁”为什么他有种被人卖掉的感觉?

    菲瑟叹气,有气无力道:“这个人你也认识啊!美国硅谷奇迹——n的总裁,你说是谁?”

    少年一怔:“韩叔叔,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菲瑟答道:“我在美国被蓝斯普诺皇卫队逮到时,是他帮了我一把。我本就欠了他一个人情,更何况,小落的……”菲瑟顿了顿,慵懒随意的声音中蒙上了一层难以抹去的凝重和忧伤,“我需要他手上的本源波动珠(其实是透明水链的珠子)。”

    少年安静了一会,才略带无奈道:“菲瑟,小落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算了,你说吧,韩叔想让我做什么?”

    “你知道你所在的这艘船会开往哪里吗?”

    少年摇头,他刚来,怎么可能知道?

    菲瑟沉声道:“是一个叫做伊修大陆的世界。”

    “伊修大陆?”少年震惊道,“是……蓝姨的那个伊修大陆?”

    菲瑟点头,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有谁可以让韩子默主动提出交易?”

    少年愣了下,随即无奈而又钦佩地笑。蓝姨,林伽蓝,那是无所不能的韩叔叔唯一的弱点和死|岤。只是他的爱未免也太无望和痛苦了。

    菲瑟也轻轻叹息,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他自己,或更多:“你到伊修大陆后,即刻去找一个人。”

    少年看着坚硬的木制甲板,听到菲瑟一字一句道:“风帝凤冥,找到他,然后……”

    带着咸湿味道的海风,夹杂在滚烫的日光中,一阵又一阵扑面而来。

    少年和那个叫菲瑟的人之间的对话伴随着这样的气流,一字不落传入步杀耳中,然后慢慢消散于天地间。

    风止声歇,水宁波静。萧冰朔……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呢?

    步杀环起双手,闭上眼,决定先睡一觉。

    我是那过渡的分割线

    祈然从房里出来时,刚好看到站在船头长身而立的少年。

    白色的短衫,紧身的裤子,浅色的短发,明明没有任何衣袂飘飞的感觉,却又仿佛全身如笼罩在云雾中那般轻灵洒脱。

    祈然刚迈出一步,少年就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来,一见是他,便露出个淡淡欣然的微笑。那笑容清澈剔透,在万里晴空下,茫茫海洋中,竟没有丝毫渺小的感觉。

    祈然忍不住也笑了:“你的衣服上都沾了海水,穿着总不舒爽,随我进去换一套吧。”

    如果说少年的笑是温润的月华,和煦的阳光。那么祈然的笑,就是天地为之失色的璀璨绝艳。

    少年有一瞬的恍惚,就是这个人吗?就是这个人让她抛下了自己,抛下了外公和爸爸,抛下了整个世界,不顾一切地赶来?

    他不是个会执着于某种衡量猜度的人,可偶尔对着家里一张张没有生机的照片,他还是会问:这样抛下一切,值得吗?真的值得吗?

    或者,这个答案,他在今天终于获得了解答。

    是他看着她时那天地间唯有眼前一人的执着,是他牵着她时仿佛要相伴走到世界尽头的默契,还是此时此刻这个看似温和却偏又将天地纳于胸中的绝世笑容?

    少年不知道,他也觉得,已经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他笑道:“多谢。”

    少年随着祈然走进一楼船舱一件雅致的厢房中,房中大大小小数个柜子,里面竟挂满了衣物。其中尤以素雅洁净的女装为多。

    少年略有些诧异,却只是看着,没有发话。

    祈然将一套月牙色的柔软长衫扔给他:“我看你的体形与我差不多,试试这件吧。”

    “恩,差不多。”少年笑着重复了他的话。

    祈然很诧异地看着眼前陌生少年动作伶俐迅捷地换上自己的衣服,他还记得,冰依第一次穿这个世界衣服时的手忙脚乱和错漏百出。

    过人的灵觉,敏捷的应变,永远从容不迫的淡定。祈然忍不住在心中暗赞,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少年啊!

    穿上月牙色长衫的少年,仍是那样淡淡的笑容,深而和缓的酒窝,却仿佛有一支丹青妙笔将他身上的温润素雅之气深深勾勒重描了一番。

    祈然眯起眼,心底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是什么呢?

    少年转过身来,有些局促地笑:“很奇怪吗?”那是一种略带点献宝,渴望称赞的奇怪心态,那是他十七年来从未有过的心态。只因为是他吗?只因为他是自己血浓于水的……父亲吗?

    祈然看着少年的笑容,忽然睁大眼,他终于明白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

    明明是不一样的容貌,不同深浅的蓝眸,全然不合的气质,可看着穿上自己衣衫的少年,他却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般。

    祈然一瞬间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呆了。

    小佚

    2008622 14:14

    leg 5 错综复杂

    祈然微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微愣,眼中闪过各色流光,神情有一瞬地尴尬懊恼,然而,也只是一瞬。他笑道:“你可以叫我朔。”

    祈然只觉自己胸口突地收缩了一下,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脱口:“朔月的朔?!”

    少年微咬住下唇,看着他,然后轻轻摇头:“不,铄石流金的铄,取其消融之意。”

    祈然灼灼的目光盯着他,少年只是从容微笑,眼神不闪不避,气质温文儒雅。

    祈然微有些失望地摇头苦笑,他觉得自己定是被某种思念折磨疯了。即便真的还能再见他,冰朔此刻也不过两三岁,又怎会是眼前这个风神俊秀的少年呢?

    祈然敛去脸上的失意,温和地笑道:“楼上西侧第一间是个空的客房,你可以住那里。三餐请准时到餐厅享用。欢迎你来到玻拉丽斯号。”

    少年先是一愣,随即嗤地笑了出来。这一笑,让祈然有些莫明其妙,然而只片刻他马上醒悟过来,尴尬地无奈摇头:“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祈然怀疑,再被冰依影响下去,哪天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估计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诧异或不适。

    少年忍着笑点头,笑容澄澈安静,让人煞是舒心。但他却忽然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然后轻声问:“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那神情仿佛是为了询问,更仿佛是为了寻找某种确信,某种……信念。

    祈然伸出晶莹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轻笔划:“萧……祈……然。早上那白衣女子是我妻子,水冰依。你可以叫我们……”祈然顿了顿,却不知该让他如何称呼自己,随即哂笑道,“总之,随你意吧。”(默,久妖,你被人忽略了。)

    祈然说完转身往屋外走去,走了几步却又忽然回过身来:“对了,有件事我想最好先提醒你一下。住你隔壁的是这船的另一主人——步杀,他恐怕会……不太适应陌生人。你……记着点就好。”

    祈然忽然发现,自己很难找词汇来向旁人形容步杀的性子。说重了,怕吓跑别人;说轻了,又怕后果严重。(作:这厮有资格说别人吗?)

    少年目送着祈然走出房门,才转头看着窗外高高的桅杆瞭望台,暗道:一见面就拿刀叫人滚海里去,这也算……不适应陌生人吗?

    原来他叫“不杀”?杀人如麻的“不杀”?少年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2008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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