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少的后现代生活 作者:
边绽开一丝笑意,“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事交给他正合适,你说对吧?”
“我以为他和黑手党在一起?”艳少再次失笑。
“黑手党见过中村知一,对他会有帮助。”
疏狂忽然凑过来插话,“原来你在赌场和凤鸣唧唧歪歪的就是说这个啊,不过依我看,这件事交给他恐怕不妥……”
“有什么问题?”
“凤鸣不懂英文,只怕应付不来吧。”
“别担心!他身上装有高端窃听设备,我可以作他的同步翻译机。”龙七胸有成竹的微笑道。
疏狂乍闻如此高科技,不由得黯然长叹英雄无用武之地了,当下意兴阑珊道:“如此看来我只好和儿子回房休息了,不过,其实我还是可以――”
艳少忽然道:“有杀气!”
疏狂对他的直觉深信不疑,听了这三个字,抱紧儿子转身就走,以超越飞人刘翔的速度消失在了门口。龙七听他说得郑重,也在同一时间探手入怀,握住手枪,警戒地四下张望,身体的肌肉瞬间全部绷紧,一触即发。艳少却抱着手臂,悠闲得看起了拳击比赛,并且随着人们的惋惜抱憾声轻轻摇头,仿若不胜惋惜。
龙七怀疑地看着他,问道:“你刚才说有杀气?”
艳少面不改色道:“我要是不那么说的话,她就会一直这样磨磨蹭蹭的不肯离开。”说着又微笑着摇了摇头,用一副极肉麻的口吻道,“她是个贪玩又胆小的丫头。”
龙七被这个答案噎住了,同时也被他脸上的表情给雷到了。他重新把目光投射到台上,这时拳王亨利被对手狠狠揍了一记,周围顿时掌声雷动。
艳少随意瞄两眼台上的状况,便能瞧出两者谁强谁弱,对结果并不期待,令他诧异的是,这种运动既浪费体力又过于野蛮,居然有很多人喜欢?不理解啊不理解。
约摸过了十五分钟的样子,克拉克起身在保镖的保护下离开了这群过度兴奋的人们。除了那个司仪,再没有其他人和他有过亲密接触。
“怎么回事?”龙七有点坐不住了。
“谢谢你请我看了这么精彩的比赛。”艳少不痛不痒的说道。
龙七忙又联系凤鸣,他那边的消息也令人沮丧。在过去的半个小时里,弗兰克巡视了三个赌区,交谈过两个值班经理和一个赌区经理,训斥了一名发牌员,应酬过两个议员,还有一个和他搭讪的舞女,被他摸了屁股。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们这边严阵以待,紧张了半天,对方却显得从容不迫,不急不缓,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龙七把这件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依然不得要领,只得先从俱乐部撤退。
他忙活半天,结果一无所获,心里着实是郁闷,却又不得不佩服中村知一的狡猾,难怪迪克会栽在他的手里了。艳少见他如此苦恼,安慰他道:“别丧气,情报要是真的到了克拉克手里,偷起来只有更容易……”
“怎么说?”
“只要你肯摘下面具,牺牲一下色……”
“去你的!”
“你像个跟屁虫一样的跟着他,不累么?其实全不用这么麻烦的,只要你能确定情报的具体位置,我就能把它找出来,原封不动地放在你面前。”
“问题就是不知道情报到底在哪里?”龙七仰天长叹道,“内森一进入赌场就在我们的监控之中,他身上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携带情报的东西,原以为他和克拉克交易时,总要拿出来了吧,谁知他连影子也出现……”
“嗯……”艳少沉吟顷刻,问道,“他身上都携带了什么东西?”
“美金,欧元,法郎,除了钱还是钱……”
从俱乐部里出来右转有一条直达赌场的通道,通道两旁全是老虎机,头顶是浮云悠悠的人造天空。他们正走在这条通道上,周围的老虎机被人玩得啦啦直响。
艳少沉默了两分钟,问道:“如今的情报通常都以什么方式携带?”
“太多了!可以是你能想得到的任何方式,每个电子产品都有可能,也许是一支笔,一把电动牙刷,我曾见到一个家伙把情报藏在剃须刀里……”
“照这么说的话,”艳少停下脚步,皱眉看向身边的一台老虎机,“中村知一会不会把情报藏在硬币里呢?”
龙七闻言一呆,睁圆眼睛吃惊地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不可能吗?”艳少挑起一条眉峰道,“他只带了钱,硬币也是钱……”
“我知道了!”龙七忽然激动地抓住他的肩膀,一双眼睛顿时神采飞扬,“我知道了兄弟!”
“什么?”
“不是硬币,是筹码!筹码!”龙七像打了一针兴奋剂,飞快地说道,“现金必须换成筹码进行赌博,这混蛋一定是把情报藏在筹码里,但赌场的筹码是有严格管理的,一旦出现假筹码,他立刻就会被保安扔出去,所以他们还没有交易!”
他好像忽然之间打通任督二脉,整个思路都活络起来,“没错,他们还没有交易!内森在赌桌上传递的消息,就是交易时间,当牌面等于13的时候……13点,one
for bad,ood他们在13点交易。”
艳少看定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问道:“地点呢?”
“不知道。”
“嗯,刚才在俱乐部里,克拉克讲话之前,有人给了他一张纸片……”
“啊~”龙七用力在艳少肩膀拍了一下,“我真没看错你兄弟!”
艳少活了三十九岁,从来没有被人像这样拍过肩膀,更没有人被人这样称兄道弟,他怔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嘴角抽了抽,想笑,但又忍住了。他平日也并非很严肃的人,但凤鸣等一干人到了他跟前都很拘谨,少有龙七这样放得开的,西式热情,感觉倒也还不坏。
他清咳两声,问道:“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继续盯紧他们!”
“我倒觉得你应该把人撤出赌场。”
“哦?”
“你在对方的地盘上搞小动作,很难不被发现,而且你盯得这样紧,他们只会更加警惕,倒不如将计就计,把人撤了,放松一下他们的神经……”
“就听你的!”
“只要让我看见了那份情报的影子,它就跑不了。”
龙七于是让他的人全部撤离了赌场。然后他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刚过,于是两人决定去喝一杯。
一进酒吧,艳少那种时空交错的荒诞感又回来了,像发了一场梦,但比梦更不真实,触目所见的香艳刺激场面,他即使是在梦里也不曾想过。舞娘摇曳至跟前,龙七随手将几张钞票塞进她的胸罩,双目炯炯盯着人家姑娘的大腿,倒让艳少好生尴尬,虽然他表现的泰然自若。
二十分钟后,凤鸣传来消息说,弗兰克提了一个箱子,带着三个人开车出去了。他和两个黑手党正在跟踪他们。龙七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精神大振,扔下酒瓶就要出去提车。
艳少阻止他道:“再等等看。”
于是他们在赌场静候,凤鸣那边陆续有最新消息传来,弗兰克在城里兜了两圈之后,忽然把车子驶进了荒无人烟的沙漠。除了他和黑手党,还有一辆车也在追踪他。一刻钟后,他们被人袭击了,前后两个轮胎都被打爆了,马尾辫的腿部还中了一枪。
龙七听完汇报,点头道:“调虎离山。”
“咱们去拜访一下这位克拉克先生,看他有什么动静?”
“根据他每天的固定日程表,零点十五分他会进入计算室。”
“计算室?”
“赌场的私家重地,每天进账的地方,有非常严密的保全监控系统,只有极少数人能够进入。零点四十五分准时离开,在第六赌区的圣徒酒吧喝一杯,逗留大约十分钟……”
“现在几点?”
“零点四十七分。”
“那还我们等什么?”
两人进入圣徒酒吧一看,克拉克果然在座,并且正在和一名美女搭讪。龙七瞥了艳少一眼道:“看来他的性取向很正常。”
艳少摇了摇头,没说话。
三分钟后,美女俯身给在他脸颊印上热情的一吻,然后提起一款精致的提包离开酒吧了。克拉克摆弄一下手机,继续喝酒。
“有点不对劲……”
“他们已经交易完了。”
龙七这时也明白了过来,“没错!他们用的是筹码交易。”
艳少问道:“情报在哪里?”
龙七扫视一圈后,盯住克拉克的手机,“在他的手机里。”
“我去拿!”艳少说着就准备过去实施抢劫。
“不是吧?”龙七略显迟疑,“这么明目张胆?!”
“或者你愿意色诱他?”
龙七立刻弯腰作势,两手一捧欢送他。艳少径直朝克拉克走了过去,距离他不到五步的距离,他的两名保镖立刻就靠过来,请他止步,坐到别的位置上去。别说艳少听不懂英文,就算听懂了,也不会听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我下一次更新的时候,故事应该就到了圣罂市,艳少同学也许没准大概恐怕要入学了吧。
5
那两名保镖见他如此不识趣,一左一右用他们健硕的身躯拦住了他。艳少只好对他们实话实说:“我只是要去那边拿个东西,不会伤害你们的老板。”
两名保镖不懂中文,但一脸煞气,摆明了生人勿近。
克拉克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他是一个有着极其敏锐直觉的黑帮老大,立刻就意识到情况有异,于是迅速拿起手机,同时伸手按住了腹部的手枪,侧头问道:“这个家伙是谁?”
一名保镖张开了嘴巴,还没有发出声音,艳少忽然抬脚向前跨了一步,从他们之间穿了过去,用三个指头抽走了克拉克手里的手机,然后走出了酒吧。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
酒保转身放了瓶酒,再转回来时,丝毫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克拉克坐在椅子上,一只手隔在吧台上,一只手放在自己腹部,微微低侧着头,仿佛正在思考些什么,两名身材高大的保镖一动不动地背对着他而战,俨然一副忠心护主的姿态,酒吧的客人们看见都纷纷退避开去了。
艳少出了酒吧,看见龙七站在台阶上引颈张望,于是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手机往他面前一递,他立刻瞪圆眼睛,乍舌道:“这么快?”
“看看你要的情报在不在里面?”
龙七接过那手机一看,十分先进,相当于一台微型电脑,屏幕显示需要密码才能进入页面。他打开磁盘接入区,里面果然躺在一枚红色筹码,再仔细一看,其实是个经过伪装的储存卡。他连忙把它取出来,插入自己的手机,打开一看,正是所需情报。
“就是这个。”他抬眸对艳少一笑,顺势将手机收入口袋,一边又拖着他的胳膊道,“快,快去收银柜。”
“怎么?”
“刚刚那个女的。”
他说着一路疾奔到收银柜,没看到那名女郎,却听旁边有赌客议论说,刚刚有个豪赌客赢了巨额美金。龙七一听,立刻又撒腿就往停车场跑,到了停车场,果然看见那位美女坐进了一辆汽车欲走。
他飞快地冲上去,拦在那辆车前。那女郎刚启动车子准备走人,被他这突然冒出来的行为吓了一大跳,破口骂道:“发卡,发卡,what
fuckg you――”
“shut up!”龙七果断地掏出了手枪,那女郎虽然没有闭上了嘴,却没有再发出声音。他冷冷道:“总算逮到你了,中村知一。”
女郎呆愣了半晌,道:“你要抢劫吗……”
“不要再演戏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龙七冷笑道:“你不知道?呵呵,你刚刚在赌场换的那些钱呢?”
女郎急了,赶紧辩解道:“那些钱是我帮别人换的……”
“什么?”
龙七怔住了,重新打量那女郎一番,随即恍然大悟,连忙收起枪,向她再三道歉。那女郎把车子开出老远,才敢再次骂出声来,把龙七的祖宗八代都发卡了一遍。龙七则把中村发卡了一遍。
他没能抓住狡猾的中村知一,感觉很是泄气,但好在拿到了情报,大功告成,于是通知属下准备撤离,然后又呼叫凤鸣,询问他那边的情况。
黑手党麦基和兰德尔均被弗兰克用调虎离山之计引到沙漠,双方在荒凉的漆黑的夜空下经过了一场混乱的枪战。麦基的车胎被人打爆,困在沙漠动不了,弗兰克和兰德尔的车早已经驶得不见踪影,开始还能听见几声枪响,后面就是一片死寂,不知他们究竟鹿死谁手,还是在这个漫漫荒漠之中同归于尽了。
马尾辫的腿部中枪,麦基的胳膊中弹,嘴里不停的发卡,发卡完弗兰克和小日本,又开始发卡起兰德尔,担心情报被他抢先得到。凤鸣帮马尾辫处理一下伤口,免得他失血过多而亡。麦基打了求救电话,大约四十分钟后,终于来了一辆车把他们拉回城里,又辗转至诊所,为他们俩动手术。
当麦基从手术台上下来后,凤鸣给了他一个黑色皮夹,然后就走了。麦基躺在床上吃力的打开皮夹,里面有银行卡、美金,名片,和一枚红色的万元筹码。他立刻大声叫凤鸣回来,但凤鸣已经坐上了诊所外面的豪华礼车,直奔麦卡伦国际机场。
疏狂坐在艳少身边,微笑问他道:“麦基有没有怀疑你啊?”
凤鸣摇头道:“不知道。”
“他没有说什么吗?”
“我把东西给他就走了,而且就算他说什么,我也听不懂啊……”
“倒也是!”疏狂点点头,顿一下又道,“看来有必要让你学一学外语。”
“我学会了一句。”
“是什么?”疏狂很高兴的问道。
凤鸣有些不好意思说,却见大家都很期待的看着自己,他只好脸色红红地说出了他学会的第一个英文单词,然后把大家都雷了,龙七笑得尤其夸张。
疏狂转头看看他,叹了口气道:“这世上的事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怎么?”
“居然还有妹妹不知道哥哥长什么模样的?”
“这不算什么,我见过更离奇的。”
“哦?”
“有三个学生打架被留校处罚,校方让父母去领孩子,结果有个妈妈领错了孩子,因为他的脸被人打得完全变形……”
疏狂气恼地看看他,撇嘴道:“好无聊的笑话!”
龙七静默不语,定定看了她半晌,忽然道:“那个孩子就是我。”
疏狂吃惊地眨眨眼,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不由得讪讪道:“不是吧?难道你的脸是因为……”她皱紧了眉头看他。
龙七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疏狂的眉头松一下,然后皱得更紧了。他收住笑意,转目看定艳少问道:“说真的,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艳少已经把自己的最新身世背得滚瓜烂熟,答道:“圣罂市樱花街1108号。”
龙七噎住了,换了一个问题道:“那么,你们准备到哪儿去呢?”
疏狂代为回答道:“当然还是圣罂市。”
龙七仍不死心,进一步游说道:“如果没有什么急事的话,不如到巴黎再游览几天啊?”说完一双明眸在艳少和疏狂身上来回巡视,充满了对人才的渴求。
艳少叹了口气,道:“我老了,受不了太惊险刺激的生活……”
老了??
龙七顿时脑子一懵,差点晕倒。他这样的年纪在西方社会属于正当壮年,各方面都处于上升期,他却说自己老了,太雷,太超过了!即使是在东方,这样说也很不厚道,尤其是他生的这样风姿特秀,气质清隽,叫那些真正的老人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你戴着面具邀请别人,不够诚意哦……”疏狂戏谑道。
“这或许,正是我的魅力所在!”
龙七的眼睛里慢慢涌起笑意,沉默地凝视了艳少片刻,然后举起手中的酒杯,不无遗憾的和他们微笑作别,最后吻了吻熟睡中的漂亮宝贝。
一阵飞机起飞时的轰鸣声响起,镜头追逐着夜空下迅速远去的飞机,定格画面,艳少同学的拉斯维加斯之旅终于结束了。
大家追文也辛苦了!今天说几句废话。
写文至今,一直都在尝试不同风格、不同题材的写作。艳少穿越,杜凉夜比较文艺腔,春风恨相对写实,绯闻女王无限yy。。艳少2,我在尝试一种电影镜头的写法,极少描写人物心理或感情,基本上都是让他们在行动,行动。剧本写作里有一句话叫“行动即人物”,因为人物的内心世界,镜头是看不到的,只能靠外部表现。对这种写法我自己心里很没底,尽管小树同学再三告诉我说,很精彩,就像看电影一样过瘾,她很满意。但是我心里依然没底。我想了想,应该是这种写法使读者没有代入感,尤其是对绝大部分看惯了细腻言情的读者来说,这个文在人物情感和生活细节的处理上可能粗糙了点,下面我会修正一下风格,各位读者如果觉得还存在哪些问题的,都可以提出来,让我清醒一下,或者有什么逻辑错误的,我记性不太好,肯定有考虑不到的地方,大家不要客气啊。
第一章(1)
到了圣罂市,容疏狂才真正钦佩起龙七来,由衷赞他考虑周到。他为艳少编造的身份资料显示,艳少同学在圣罂市经营一家叫做慷慨的广告公司。而当他们按照地址,找到地方的时候,居然真的就有这么一家公司。
只是,从公司的规模、门面、内部装潢、硬件设施等方面来说,非常对不住它的名字,实在是很不慷慨。但无论如何,总算是有个地方可以落脚了。而且地方还不算坏,前面约有三十平米的地方,放了四台电脑和印刷器材等杂物,一副招两名打字员就可以开工营业的样子。后面一左一右两间房,中间过道,过道尽头是个小厨房兼客厅,至于整体环境嘛,对于一个育有二十岁儿子的鳏夫来说,是有些过分整洁了。
疏狂还在一张办公桌的抽屉里,发现了房子的租赁合约,签约日期赫然竟是一年前,有效期至今年七月底。艳少看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细致慎密,真正是做得滴水不漏。遗憾的是,他并不打算在这里居住。
“为什么啊?”
疏狂有些不解,须知现今社会的土地资源最为紧缺,能有这样的免费房子暂住已经很不错了,而且房子已经付了租金的,不住岂不是很浪费嘛。浪费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啊!
“房间太小,光线太暗,视野太窄,会影响孩子的健康……”
这个理由疏狂没办法反驳,只好眨巴眼睛看他:“那怎么办?”
“当然是买个大房子,视野开阔,空气清新一点的!”
“……”
疏狂无言以对了,听听他这个口气,买个大房子,说得就好像……他还是那个富可敌国的流云城主似的。
艳少看了看她的脸色,笑道:“干嘛这副表情,我们不是有钱了吗?”
疏狂叹息道:“那也不够买大房子的,咱们从机场过来的时候,路上不是有一个大幅的楼盘广告吗,随便一间房都要好几百万啊……”
“这个价格很高吗?”
“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高!”
艳少笑了,道:“那我们还是先住酒店吧,这个地方不合适居住,格局太小,不够开阔,常住下去对健康不利……”
“住酒店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你不是一向主张‘车到山前必有路’的吗?”
“可是……”
“过来!”
疏狂听到他用命令口吻,立刻乖乖走到跟前,艳少握住她受伤的肩膀,轻轻地摸了摸,微笑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凤鸣一看他们之间的气氛暧昧,随即识情知趣的抱着孩子,漫步至隔壁房间,但出乎意料,他听到了艳少极为严肃的声音。
“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就要不高兴的!”
“啊?”疏狂一愣。
“虽然说,金钱是检验真情的唯一标准。但是,我希望,我本人永远都是你安全感的唯一来源,懂吗?”艳少盯看她片刻,漆黑的眸中浮起一丝笑意,醇厚的嗓音趋于柔和,“你太紧张了疏狂,放轻松点,不要担心,你要相信,钱不是问题,就算是改了朝代,换了时空,我依然可以照顾好你!”
疏狂被他煽得眼眶发酸,缓和一下情绪才道:“或许,我也可以试着照顾一下你,很久以前,妇女就能顶半边天了,现在没准已经顶了三分之二。”
艳少忍不住笑了。
她忽然又换了一幅语气,道:“想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当然。”
“可能有点肉麻。”
“没关系。”
“你在我心里就像是一曲高雅脱俗的阳春白雪,应该呆在意境悠远的山水画里,像流云城那样的地方,而不是现代社会这种钢筋水泥的城市,这里的生活节奏太快,污染又重,我担心把你弄脏了,沾染俗气,社会上的条条框框,也许会束缚住你,令你失去往日的洒脱自由。”
艳少料不到她这番话,静默了一会儿,才轻呼一口气道:“哦,确实有点肉麻,但我听了感觉还不坏……”
疏狂横眉飞他一眼,自己忍不住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艳少却一本正经地继续道:“不过,我已经被你这样的现代人污染过了,有了免疫力,也就不怕了。而且我也不是什么自由的人,我早就被你束缚住了!”
疏狂感动了,正准备将头靠在他的胸口温存一下,却听见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道:“好肉麻!”
他们回头一看,儿子楚楚站在房门口看着他们,又重复一句:“好肉麻!”
疏狂两眼一瞪:“谁说的?”
楚楚仰起小脑袋,小手指向房间里的凤鸣,道:“叔叔说的。”
凤鸣实在忍耐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这中间略过一些废话不提,结果就是,他们一家四口提着包袱行李,住进了时光酒店的豪华套房。
套房的服务非常完善,除了提供生活上的,还有一些信息咨询方面的,如时尚商务财经类杂志,以及本埠报刊等。凤鸣好奇心强,挨个拿起来读一读,居然在报纸上看见了一个熟人。
他的臂弯里搂着一个女人,两人的照片占去了大幅报纸。照片旁边的文字有大有小,大概意思就是,唐家虐待了一个灰姑娘。但是有一些词语很奇怪,像什么辛德瑞拉,灰姑娘,水晶鞋,看得凤鸣云里雾里,似懂非懂。灰姑娘还好理解一些,可能是一个姓灰的姑娘,可辛德瑞拉又是什么呢?
他本想拿着报纸去请教一下疏狂,却听见疏狂和艳少正在房里谈话,还提到了他的名字,他本能地停下来站住听一听。
“你和凤鸣都得去学习,先了解一下明朝以后的历史,尤其是近代史,然后再学习……”
“这个你不是早就讲过了嘛。”艳少的语气听起来兴趣缺缺。
“我懂得都是些皮毛,只知道个大概情况,不能全信我的。”
“你是我老婆,我不信你信谁?”
“说正经的。”
“好吧,就说正经的。我觉得明朝之所以会战败,主要是因为我们一家人都穿越了,否则有我楚氏一族在,岂能容满清鞑子入关?”
疏狂哈哈大笑起来。
艳少没好气地抱怨她:“你下午还担心钱不够使,现在忽然又肯花本钱叫我们去念书了……哎呀,你可真是多变啊,好吧!我们都去念书了,你一个人在家带孩子……”
“我得出去工作赚钱,我说过要照顾你们的嘛,我一定能做到……”
“先来照顾我吧。”
“啊……”
疏狂轻呼一声就不说话了,嗯唔了两句,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凤鸣起初还有些纳闷,然后忽然明白了过来,脸唰一下就红了,三两步奔回自己房间去了。
因为本人的h无能,当夜的风流缱绻,就请各位看官自行脑补吧。
第二天,疏狂翻阅酒店提供的所有报刊杂志,专找房产广告的版块,特意关注了一下艳少所说的风景优美、空气清新的“大房子”,价格都在上亿元,稍次一点也要上千万,地段不同,价格也悬殊很大,同样一块地,在名流聚集地的海岛区,价格至少翻一倍。
她看得乍舌,扔下报纸,把龙七送的那箱钞票重新拉出来清点了一遍,然后才稍微获得一点安慰。
艳少同学对住所的要求是这样的:环境要静,房子要大,房间要多,地段没要求,深山丛林也无所谓。疏狂则不能苟同。这年头愿意在山里住的那都是些富豪,玩的是隐士风度,当人们快要将他们忘记的时候,再出来晃一晃,始终保持一定的知名度。可是,如果他们住进深山的话,难道要靠打猎为生吗?再说了,如今的猎也不是哪里都可以打的,万一不幸打中什么保护级的动物,就是触犯法律。
综合各方面的情况,她决定购买近郊的别墅。如果可以分期付款的话,问题不大,前提是有银行愿意贷款给一个没有收入来源,还得养孩子的无业游民。
于是,疏狂想了一下,重新翻开报纸,寻找招聘征工的广告,没有结果之后,又打开电脑,浏览招聘网站,专看那些高薪工作,一条条地打开之后,又一条条的关掉。没有一个职位是适合她的,高薪都要求高学历、高水平和丰富的从业经验,而这些她一样也不具备。
她坐在电脑跟前蹙眉苦恼,艳少则拿着酒店宣传册,浏览时光酒店的企业文化。她从旋转椅上转过身来问道:“那个有什么好看的?”
艳少头也不抬道:“风炳辰似乎和这家酒店颇有渊源。”
“是吗?”疏狂略觉诧异。
“嗯,根据这上面写的,这是一家非常高级的酒店,豪华客房提供二十四小时的客房服务,配备私人司机的轿车,在世界各地有十三家分舵……”
“分舵?”疏狂忍不住笑起来,“现在叫连锁店。”
“反正都一样嘛。”艳少笑了笑,“风炳辰在这家酒店拥有顶级豪华的私人套房。”
“他真奢侈,好有钱哦”
“应该不是有钱这么简单……”
“那你说,如果我去跟客房经理说,我认识风炳辰,他会不会给我们打折啊?”
“你还真是……”艳少看着她摇头无语,没救了。
这时,客厅忽然传来了楚楚小宝贝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动听极了。疏狂坐在椅子上滑到门口,探头出去问道:“笑什么呢宝贝?”
楚楚宝贝和凤鸣叔叔坐在沙发上观赏一部叫加菲猫的动画电影,笑得合不拢嘴,听见她的声音,赶紧朝她招手:“妈妈快来,坐这里!”一边挪动小屁股,让出身边的位置。
疏狂于是欣然接受邀请,出来和他们一起看起电影来。
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灵感迸发,又跑进房间,打开购物网站,订购了一堆启蒙版的少儿图书和英文教材,给家里的三个男人学习。
然后,她对艳少宣布道:“我刚刚为你们订了一套教材,你们可以先在家里学习一些基础课,然后再到学校进行系统学习!”
“如果你坚持的话。”艳少头也不抬地随口应道。
疏狂误以为他不愿学习,解释道:“我这么做也是想让你们尽快适应这里的环境,不会被人忽悠了。其实,我自己也要学习的,科技日新月异,连出租车里都配载有双屏电脑设备,可以让乘客上网浏览,看看新闻什么的,我已经落伍一大截……”
艳少终于抬头看她,诧异的笑道:“我看你不是落伍了,是被污染了。”
“什么?”
“这几天我已经感觉到你说过的快节奏生活,我以为你已经被这个大环境带动,开始急躁起来了。”
疏狂叹了口气,道:“我是想把生活尽快的纳入正轨,有属于自己的空间,总不能一直带着儿子住酒店吧,稳定的环境对儿子的成长很重要。”
艳少“嗯”了一句,“我知道了。”
疏狂见他似乎很敷衍的样子,又夸张的叹了气道:“请你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
艳少忍不住笑了。
疏狂开始发飙了,“我知道您是真洒脱,大境界,不论到哪里,上天入地都能随遇而安,顺其自然,我们都是假洒脱……”
艳少笑嘻嘻的接口道:“正如你所说,你是一个母亲了,做了母亲的人,想法当然是大不一样了。”
疏狂故意扳着脸,横眉冷对,“你却没个父亲的样子。”
艳少终于扔掉了手里的书,赔笑道:“你别急啊,至少也等我搞清楚现在的学校是怎么一回事,值不值得去学习?有没有配教我的老师?”
“子曾经曰过,三人行必有我师!”
“好好,都听你的。”艳少握手作加油状,“我会认真学习,做这个世上最博学的人。”
疏狂挥手道:“那倒不必,做第二博学的人就行了。”
“为什么?”
“你不觉得我儿子应该是那个最博学的人吗?”
“……”
“青出于蓝嘛!”
“我真不敢相信,我在你心里只能屈居第二了……”艳少深受打击,坐在床上作西子捧心状,睁圆眼睛控诉她,“我原本还打算再生两个,现在要重新考虑了。”
他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成功的取悦疏狂,她立刻扑过去安慰他:“不着急不着急,我们先去吃午饭吧,然后给儿子买衣服,顺便再带他去逛逛公园,四月春光明媚,正是踏青好时节啊……”
艳少一听又有叹息的冲动了,侧头朝外面示意她听听儿子的笑声,“看入迷了,你能搞定吗?”
疏狂于是出门对儿子道:“宝贝,妈妈带你出去玩吧?”
楚楚宝贝不拿正眼看她:“不去。”
“买漂亮衣服。”
“不要。”
“买好吃的?”
楚楚宝贝终于看她了,想了一会儿,问道:“是意大利面条吗?”
闻言,旁边的凤鸣扑哧一声笑了。
疏狂看一眼电视里的加菲猫,立刻点头道:“就是意大利面条。”
楚楚宝贝欢呼一声,立刻跳下沙发,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凤鸣眼疾手快忙伸手扶了。疏狂转头对艳少比一个胜利的手势。
于是,一家四口到顶楼的西餐厅去吃意大利面条了。
时光酒店的顶楼餐厅在圣罂市颇具知名度,在这里出入的都是名流富贾。坐在艳少一家隔壁桌的,正是近年来声名鹊起的时装设计师易尔阳,和他一起坐的是两名漂亮模特,席间谈笑风生,一副很愉快的样子。
艳少他们一家四口刚在他们隔壁坐下来之后,就引起了易尔阳的关注。首当其冲的,就是艳少那一头飘逸的银发,和他自身的那头长发真是好有一拼。他在国内外辗转数年,从未遇见有男性留长发比自己好看的,自然要多看两眼。随后再仔细一打量,他们一桌四人,个个都那么秀逸不凡,女的妩媚,男的俊朗,小的更是晶莹剔透,合着这一家子像是画里走出来的。看得易尔阳心里啧啧称奇,同座的那两名男模,在行业里不知见过多少漂亮人物,却也看得目不转睛。
3
根据观察,他们对西餐的吃法可谓一窍不通,刀叉使得磕磕碰碰,切牛排的动作也不娴熟,但神奇的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气质,尽管动作生疏,但他们做起来并不觉得慌张或胆怯,反而显得很沉稳从容。换言之,他们并不害怕遭到别人的嘲笑。
在时光这样高级的餐厅用餐,却不懂西餐礼仪的人,可谓是前所未有。自他们进来就吸引了一定的注意,这时周围已经有不少双眼睛在注视他们,有嘲讽,有鄙视,也有诧异。然而,他们吃的旁若无人,一副宠辱不惊,不为外界所动的样子。
易尔阳开始欣赏他们了。
这才是真正洒脱风流,不拘俗礼的人物啊。尤其是那个白白嫩嫩的粉妆玉琢的小宝贝,长长的睫毛,一双漆黑灵动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可爱到爆,叫人忍不住想抱过来啃两口。
楚楚看了半天,最后把目光停留在那架精美的黑白钢琴上。
“妈妈,那是什么?”
“那是钢琴。”疏狂看了一眼道。
“什么是钢琴?”
“嗯,是一种乐器,”疏狂想了想,道,“就像爸爸以前经常弹的琴,但是样子不同……”
“我要钢琴。”
“……”疏狂沉默一下,点头道,“没问题,但是现在不行,等过些日子,我们搬进了新房子再买,好吗?”
“好。”楚楚宝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疏狂高兴起来,对艳少道:“咱们儿子将来没准会成为一个钢琴家。”
艳少还没有说话。楚楚宝贝又看着墙上的画问个不停,他便顺口说道:“他没准还会成为一个画家。”
疏狂道:“那也挺好,各行都专就是大家了。”
这时凤鸣忽然插话了,“现在连卖艺的都穿得这么体面了?”他一脸纳闷的问疏狂。
疏狂闻言抬头左右看了一下,道:“在哪里?”
凤鸣朝那个西装革履的钢琴师抬下巴示意,“就是那个弹琴的。”
疏狂无语了,敢情这位老兄把人家当成酒楼卖艺的了,真是强人。
她喝了一口水,压低声音道:“那是钢琴师,艺术家。现在的艺人,地位都提高了。如果你有才能,歌唱得好,会表演,老百姓都很喜欢你,那么就会有公司来找你签约,把你包装成明星,如果你混得好的话,就等着名利双收吧。”
凤鸣听完之后跟楚楚宝贝一个表情,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楚楚宝贝吃的比较少,填饱了肚子,屁股就坐不住了。迈着小小步伐在走道上晃悠,对人家服务生的围裙和托盘感起兴趣。易尔阳见他晃过来,便开始勾搭他,笑嘻嘻的问好:“你好啊,小朋友。”
楚楚很认真的盯看着他,没有说话。
易尔阳俯下身子,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当时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款时下很流行的女体形状的手机,设计者的意思是要让男人能够随时随地的掌握女人。易尔阳为了洗脱有关他是同性恋的传闻,特意选用了这款具有象征意义的手机,还是粉红色的。楚楚宝贝一眼就看中了,指着他的手机,说道:“给我那个,我就告诉你。”
“什么?”易尔阳一下子睁圆眼睛,看了看同座的两个男模,笑道,“你们听见没?这个小家伙,他还会讨价还价呢,”转头又问,“你几岁了?”
“不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因为,”小家伙想了一会,终于想通了,大声道,“我不认识你啊!”
易尔阳服气了,摊开手掌看他的伙伴。
疏狂一直都有留意儿子的动静,很满意有人被她儿子搞得没词,笑眯眯地开口叫道:“宝贝,我们要走了。”
楚楚惦记着易尔阳的手机,赖着不走:“我要那个。”
疏狂答应他:“我们去买一个一模一样的。”
楚楚宝贝这才妥协,挥手跟易尔阳拜拜。
疏狂果然带他去了一款同样的手机,而且是
艳少的后现代生活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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