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家(全) 作者:rouwenwu
战场。 她也沉浸在了逃过一劫的兴奋当中,眼看着一个个身着金色军服的官兵,呐喊着冲到了山上,对那些先前还耀武扬威的马匪们刀劈箭射,萧惠欢第一次对朝廷的官兵有了好感。她身后的一众壮丁们,也全部簇拥到她身边,发出了一阵有一阵的欢呼声,庆幸着他们的死里逃生……
眼看着官兵剿杀自己最后的几十名兄弟,吴官锦恨得咬牙切齿。今日这一仗,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大意造成的。若不是在那院子当中吃下了那些含有巴豆的吃食,自己这一众兄弟,是完全有可能逃过这一劫,甚至将官兵打个落花流水的,恨呐……
然而,恨归恨,眼见着官兵的精力都集中在那最后的十多名兄弟身上,那帮泥腿子又围着一个丫头片子欢呼,没有人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吴官锦用内力强压着腹部的不适,鼓起最后的力气,猛然间长身而起,三两步奔到他那匹战马旁边,翻身跨上了马背。然后一拉马缰,让马头对准了下山的方向。随即反手一刀,重重的刺在战马的屁股上,战马吃痛,长嘶一声,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快的朝山下冲去……
正在围剿残余马匪的官兵,还有正和壮丁们一起欢呼胜利的萧惠欢等人,这才注意到还有漏网之鱼。而且看那人的装束,必定是这些马匪的头目无疑。思及至此,陈开河跟萧惠欢同时大呼一声:“不要放跑了那人……”随着她们的话音落下,起码有三十支金羽利箭朝吴官锦逃窜的方向射过去。柴叔和秦海俩人,也冲上前去捡起地上的弓箭朝,张弓搭箭瞄准射击。
可是因为吴官锦此时是在逃命,亡命的打着战马飞奔。再加上本来就是下山,战马冲锋起来的速度极快。因此,这些羽箭皆尽落空。只有秦海射出的一支羽箭,堪堪射在了吴官锦乘骑的战马屁股上,却反倒刺激得那战马跑得更快了……
眼见着那匪首骑乘的战马,很快就奔出去百十来丈远,已经超出了弓箭的射程。萧惠欢不由大急,跺着脚冲柴叔和秦海喊道:
“柴叔,秦大叔,这如何是好?这匪首若是逃出生天,指不定哪天又会杀回来报复咱们庄子的,你们快追上去,一定要抓住这个匪首……”
柴叔和秦海心中叫苦,人家那是四条腿呢小姑奶奶,我们俩人再怎么厉害,也跑不过战马呀!可是心中这样叫,却见不得萧惠欢着急,当下也不多说,俩人冲到前面的战场上,从被射杀的马匪身上每人拿了一个箭壶,又挑了两把趁手的弓箭,撒丫子就要往前追。却被陈开河出声阻止了:
“两位好汉不必追了,那匪首逃不了的,本将在庄口处还设有伏兵等着他呢……”
他这样一说,萧惠欢和柴叔等人便放下心来。既然还有伏兵,那她们这些小老百姓就不需要再去掺和这打打杀杀的事情了。若是萧惠欢知道这位所谓的将军在庄口埋伏的,只是洪泽县的衙役,恐怕就不是这个想法了……
山上的战斗已经平息下来,五十多名马匪,除了在山下就被柴叔和秦海等人射杀的五六个人,还有方才逃跑的吴官锦之外,马匪有三十多人或死或伤,其余的全部被俘。在清理打扫战场的时候,官兵们发现,所有马匪的身上都传出一阵阵恶臭。仔细检查了好几个俘虏之后,官兵们才更加恶心的发现,这些马匪竟然全部拉了一裤子稀。有几个禁军不由大声取笑起来:
“这就吓得一裤裆黄酱,就这点出息还敢当马匪,真是不知死活……”
一名被俘的马匪闻言气乐了:“狗官兵,你当老子们这是被你们吓的?若不是在庄子里着了道,吃了加料的吃食。今日这山头下,就是你们这些狗官兵的葬身之地……哎哟……”说着说着他突然惨叫起来,原来是那名被他一口一个狗官兵的军士,重重的给了他一刀背:
“都这个模样了还敢嘴硬,想死是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个马匪的话,被巡视战场的陈开河听了个明白。他心中的疑惑一下子解开了,难怪这些马匪们的战斗力连山上这些壮丁都不如,原来是被人下了毒。而且是在这庄子里中的毒,这样想着,陈开河望向萧惠欢等人的目光渐渐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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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四章有鱼漏网……
吴官锦骑着战马一路狂奔,好不容易才脱离了官兵的弓箭射程之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总算是逃过一劫了。至于山上被杀被俘的那些兄弟,好吧,虽然吴官锦心中痛得滴血,可那时候不是没有办法么?性命攸关的时刻,当然只能先顾自己,死道友莫死贫道啦……阿弥陀佛……
作为一个和官兵对抗了不少年头的‘圣斗士’,吴官锦对官兵的那一套作战方法知之甚详。这个见鬼的庄子的地形,他已经非常清楚了,只有一条进庄的道路。既然那些官兵冲进来剿杀自己这一行人,那么庄口处肯定还有伏兵在等着他。
因此,在离庄口还有近一里路的时候,吴官锦就勒停了战马,从马背上跳下来,爱怜的看了看这一匹跟随了他很多年的伙伴。然后咬了咬牙,在马屁股上再次重重刺了一刀,让战马再一次撒开四蹄朝庄口处狂奔。他自己,则开始打量起四周的山林,寻找一个能够逃生的方向,也顺便解决一下腹中那越来越难以忍受的轰鸣……
萧家庄的萧氏宗族祠堂内,萧惠欢,萧三爷,萧大成等人,宽坐在萧三爷家中的大堂之内。柴叔和秦海俩人像是两尊门神一般,威风凛凛的站在萧惠欢的身后,提醒着前来造访的陈开河陈大将军,今日这一仗的主导人物是他们面前这位娇滴滴的小娘子,而不是那个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萧三爷……
战场打扫完毕之后,萧三爷恭恭敬敬的请前来解围的陈大将军到家中稍歇。刚砍了几十颗马匪脑袋,立下了大功的陈开河心情大好,当即便点头答应了下来。他心中也还有很多疑惑想要弄清楚,譬如说,那些马匪们所中的毒,具体是谁下的?这个主意又是谁出的?若没有这个主意,今日自己能否立下这个大功还得俩说,弄不好还得损兵折将,闹个进不得退不得的尴尬笑话。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人家帮了自己这个大忙,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嘛……
因此,在到了萧三爷家中坐定,喝了不少茶水润嗓子之后,陈开河便直截了当的问出了这些问题。萧三爷也没想过要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萧惠欢临时起意、预留吃食、并且在吃食里下毒的事情说了一遍,连带着方才在山头上,萧惠欢带着柴叔和秦海俩人射杀马匪的经过也一并交代了出来,唬得杀人不眨眼的陈大将军一愣一愣的,望向萧惠欢的眼色变了又变:
这小姑娘看起来水嫩水嫩的如此惹人爱,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又狠又阴的角色,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啊……
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陈开河对萧惠欢的态度再也不敢像方才那般大大咧咧。待柴叔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之后,陈开河像模像样的站起身来冲萧惠欢行了一个军礼:
“萧姑娘巾帼不让须眉,着实令人佩服。今日某得天之幸,蒙萧姑娘相助,立下些许功勋,他日若有好处,定然忘不了萧姑娘和萧家庄的一番相助之情。军务紧急,某还得到庄口,看看那些衙役是否已经抓住了匪首。若是不曾抓住,恐怕还得费一番功夫和手脚,就不再多作叨扰了……”
萧三爷和萧惠欢眼见着这么一群五大三粗,杀气腾腾的军汉在这里,心中多少也有些不自在。闻言嘴上谦逊了几句,又出声挽留了一番,便顺势将陈开河陈大将军给送走了。至于他说的那个日后的好处,萧惠欢和萧三爷也都没有往心里去,谁知道那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满心欢喜的陈大将军,憧憬着抓住匪首之后的泼天大功,一路上和手下的兵丁们有说有笑的回到庄口,原以为能够轻轻松松的提人回去邀功。却万万没想到,当他赶到萧家庄庄口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一帮哭丧着脸的县衙衙役。一问之下,陈开河原本笑逐颜开的脸上,也瞬间乌云密布——这帮没用的废物,竟然让匪首跑了,只抓住了一匹屁股上鲜血淋漓的战马……
其实也怨不得这些衙役,他们是完全按照陈开河的吩咐,堵住萧家庄的出口的。两边的山头上布置了大量的弓箭手,大路上则挖了不少陷马坑,布置了不少绊马索,后面还有不少人手持大刀弓箭的警戒。等闲的十几二十名马匪要想冲破他们的防御,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可事情坏也正好坏在这严密的布置上,陈开河临进庄剿匪之前说的那一番话,着着实实把这些平日里很少见到血腥的衙役们给吓住了,以至于他们坚决的执行了陈开河的命令,却对庄子到庄口的这一段距离完全忽略了,没有派任何人前去查看消息……
吴官锦在离萧家庄庄口不到一里地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庄口会有官兵拦截。因此,他并没有傻不拉唧的骑着战马冲去送死。而是让战马代替他往庄口冲击,制造紧张和恐慌的气氛。他自己则趁着这个机会,首先解决了一下肚子里那种翻江倒海的问题,待轻松了一些之后,便一头扎入了萧家庄外围的山林当中,如同鱼入大海,杳无踪迹……
当陈开河带着金箭禁军赶到庄口和县衙衙役们汇合的时候,吴官锦已经深入山林四五里地了。这时候,腹中又一次传来那一阵阵灼烧和翻滚之感,让他不得不再次停下来解决问题。巴豆的药效可不是一次两次,若是不找解药,长期这样拉下去,同样是会让人虚脱而死的……
想到这,吴官锦心中的恐惧和恼恨再一次涌上头顶。这一次这个见鬼的庄子之行,让他葬送了手中的最后一点力量,变成了孤家寡人。而且,经过这一路相对安全的逃生,他的思路也渐渐清晰起来,仔细一想之后,他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今日这一场战斗,并不像是官兵的埋伏,反而像是临时起意的伏击。像是自己等人的行踪,提前被人发现了之后,仓促布置起来的……
这样一想,吴官锦又想到了方才在山上的时候,被那些该死的泥腿子围着欢呼的那个水灵灵的丫头,莫非这一切就是她捣的鬼?随即吴官锦又使劲的摇了摇头,将这个荒唐的想法赶出了自己的脑子——这也太不现实了,那丫头年纪怕还不到十六岁吧?如此年纪轻轻的一个丫头片子,哪儿能有如此手腕?
可若不是她,那些泥腿子又围着她欢呼什么?若不是她,又会是谁设下这样一个圈套让自己往里钻呢?无论如何,这个大仇一定要报,这个庄子一定要将其夷为平地,杀他个鸡犬不留血流成河,方能告慰那五六十个兄弟的在天之灵。呃,不全是这样,那个水灵灵的丫头得留下来,虽说方才没有功夫细看,可只是一瞄之下的那个完美的曲线,就足以想象那丫头的身材有多好。这样的尤物杀了多可惜?自己的压寨夫人恐怕已经在老巢里香消玉殒了,她就算是个替补吧……
心中这样暗暗的发着狠,吴官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山林当中……
陈开河带着官兵,押着抓获的马匪俘虏,抬着死伤的马匪下山之后。萧惠欢和萧三爷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今日这事儿总算是完了!好在有惊无险,绝大部分的萧家庄族人都得以保全,几乎没有人家的人身和财产被马匪侵害。
要说到损失,就是在马匪攻山的时候,有三四名壮丁被马匪的弓箭射中,其中有一个北庄那边的壮丁直接被射穿了脑袋,无力回天。除此之外,要说损失最大的,恐怕就要数萧惠欢家,一百多斤米面被马匪糟蹋了……
和萧三爷商量了一番,既然马匪已经被官兵清剿干净了,这么多族人和佃农挤在山顶的宗族祠堂上也不是个事情。萧惠欢便建议,让族人们连夜下山,回家居住。想来这时候马匪袭击庄子的事情,已经在乡邻们的口中传开了。这些乡邻们,恐怕也有不少人急着回家,看看自家有没有遭到严重的破坏和损失。萧三爷沉吟了一番,也觉得再来一批马匪的可能性实在不大,便点头答应下来。
很快,萧氏宗族祠堂上面便亮起了一个接一个的火把。萧家庄南北两边庄子的乡邻,还有萧家农庄的佃农们,扶老携幼,带着随身的细软,打着火把开始下山。萧惠欢也和爹娘大哥等人一起,护着睡得正香的小侄子丁丁,随着人流朝山下的家中而去。
走到方才战斗的那个小山口的时候,还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儿,这让萧惠欢全身都不舒服起来。方才面对着马匪战斗的时候,那是生死攸关,没有功夫和心情来关注这个。
此时安全下来,再闻到那些血腥味儿,耳边回响着那些马匪临死前的惨叫,萧惠欢的身上便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觉得渗得慌。下意识的靠近爹娘身边一些,这才觉得有点安全感……
就在萧家庄在萧惠欢的提前预警和周密安排下,剿灭了侵入庄子的马匪的同时。到达京城已经快半月之久的沈家老九沈慎卿,也准备和萧惠涛一起,踏上归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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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五章升官发财
京城,户部黄侍郎府上的客房当中。
萧惠涛嘴里叼着一只肥嫩的鸡腿,一边打包着行李,一边含糊不清的絮絮叨叨道:
“沈大哥,咱们这般急着回去是为了哪般啊?在黄侍郎府上再住他个十日八日再走,也耽误不了什么功夫……”
沈慎卿此时斜跨着一条二郎腿,坐在房间中间的圆桌旁边,面前一壶小酒,七八个冷盘热菜,正享受得yu仙yu死。听见萧惠涛那明显很没出息的话,沈慎卿不由心虚的抬头朝门口方向看了看。在那里,两个被派来伺候他二人的丫头乖巧的伺立在门口,似乎并没有听见方才萧惠涛那句话。沈慎卿这才松了一口气,抓起桌上的一个鸡腿又朝萧惠涛砸了过去:
“你小子是在这里享受得太舒服,有些乐不思蜀了吧?再住个十日八日,那家中的事情怎么办?你爹娘和大哥二姐担心了怎么办……”
萧惠涛正好将嘴里原先的那只鸡腿啃了个精光,看见沈大哥砸过来的鸡腿,咧嘴一笑,动作极为敏捷的伸手接住,然后打躬作揖的笑道:“谢沈大哥……”,随即便把鸡腿又塞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啃起来,一边啃,一边继续含糊不清的说道:
“家中能有什么事?如今春耕也早该忙完了,至于我爹娘和大哥,迟上个十天八天回去,他们也不会担心的。我看,怕是某些人挂念我那如花似玉的二姐了,所以才想急急忙忙的赶回去的吧?”
沈慎卿萧惠涛说中了心事,也不着恼。这一次京城之行,他和萧惠涛的关系倒是相处得极为融洽。
原先俩人之间言语还不算多,沈慎卿还总是觉得萧惠涛是个没长大的臭小子;可是在经过客栈遇袭那件事情之后,沈慎卿才渐渐明悟过来,这萧惠涛年纪虽小,却是被柴叔那样的老江湖调教出来的,某些方面的本事可不是他自个儿能比拟的。因此,渐渐开始有事没事的就和萧惠涛勾搭几句,没想到这萧惠涛人小鬼大,早就将他和萧惠欢的事情看在眼里懂在了心上,时不时就拿他和萧惠欢二人的事情打趣,弄得原本口齿伶俐的他也时常有招架不住的时候……
“我就是挂念你二姐了,怎么着吧?”反正也被这小子取笑惯了,沈慎卿的脸皮也渐渐厚了起来。干脆也不否认了,直截了当的承认下来。
萧惠涛听他终于承认了,心中偷着乐,脸上也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还能怎么着?这不是在帮你收拾行李么……”
沈慎卿彻底被他打败,连忙将脸色一正:“话是如此说,可我还是得告诉你,惠涛。虽说咱们这一趟京城之行,事情办得极为顺利。我甚至还极有可能捞到一个郡府衙门的闲差,可这一切都是寄托在你二姐身上的。而你应该清楚,如今咱们老家那边,正在进行轰轰烈烈的剿匪战争。朝廷的禁军,县衙,府衙,郡城里的各路神仙都云集在咱们老家那一带。若是咱们庄子里的乡亲,有谁不慎说漏了嘴,走漏出去一星半点儿的风声,你二姐可就有危险了。还有那些马匪,我听黄侍郎说起过,根据最后获得的消息,苏南郡的马匪总数,几乎有近万人。如此庞大数量的马匪,在两三万禁军官兵的围剿下,难免会有漏网之鱼。若是这些马匪血腥报复起来,咱们萧家庄也有危险呐……”
萧惠涛对沈大哥说的话有些不以为然,撇了撇嘴道:“沈大哥,你莫不是欺负我年少,在这里恐吓我吧?你要说洪峰,洪武这些州县会被马匪残余报复,我还相信。可咱们洪泽县前面,可是有护陵军作为屏障的。那些马匪敢跑到咱们洪泽县来撒野,他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啊……”
沈慎卿摇了摇头:“这也难怪,你是没有接触到黄侍郎。我从黄侍郎那里了解到,洪泽县的护陵军,在马匪手下吃了大亏,一仗下来就被杀了一百多人。那些护陵军,现在是靠不住咯……”
萧惠涛对这个消息还真的有些难以置信,他的大哥从小就崇拜护陵军,一心想要混进护陵军的队伍,因此,一直便将护陵军吹得像是神话里面的人物一般。这也直接影响到了萧惠涛对护陵军的感观,让他也跟着觉得护陵军那便是三头六臂的人物。这时候听到这样的消息,自然不会相信,那些威风凛凛的护陵军,会被一群草鸡野狗般的马匪杀得丢盔弃甲损兵折将……
“算了算了,不说了,反正沈大哥既然决意明日动身返乡,我便跟你返乡便是。你可莫要再编排这些大话来诳我,唉,二姐说得不错,读书人的心眼儿就是多啊……”说着一副沉重的模样摇头叹息一番,接着又突然像是抽起了羊癫疯,重重的一拍大腿叫道:
“不行,回去之后我也得多读点书,免得总是被沈大哥这样的读书人诓骗……”
沈慎卿哭笑不得,明明是个官方确认的消息,怎么就成了诓骗他的大话了?不过瞧这模样,跟他解释怕也是解释不清的,干脆便不再理他,端起酒杯哧溜一声干了一个,将心中那阵郁闷狠狠的压了下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天还不见亮,沈慎卿和萧惠涛二人便被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呼喊声给吵醒了。沈慎卿默默的从床上爬起来披上衣衫,萧惠涛则闭着眼睛在床上嘟囔着:“谁这么缺德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这种习武之人的声音天生具有穿透力,外面拍门的人竟然真的听到了,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了进来:
“两位贵客,老朽是这黄府的大管家,奉老爷之命前来催促两位贵客起身,稍后会有吏部的官员和宫中的钦使驾临,宣读对两位贵客的委任文书,请沈公子早作准备……”
“啊?”萧惠涛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这委任文书还有他的份?这还了得?当下再也没有了睡意,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连鞋都顾不得穿,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板上跑去将门打开问道:
“大管家,你说的是真的?那委任文书有我的份?”
黄府大管家见他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心中微微有些好笑。心说这毕竟还是个孩子,少年心性还是不曾去除,当下也没和他计较:
“我家大人是这般说的,至于是否真的有,老朽也不甚清楚。小公子若是想知晓,就快些洗漱穿戴整齐,到前厅侯着吧,呵呵……”
萧惠涛连连点头,速度极快的跑回自己房间里穿戴起来。习武之人就是不同,动作实在敏捷,沈慎卿明明比他先起床先穿戴,可是他才穿戴到一半的时候,便听见隔壁萧惠涛的房间里传来一声欢呼:“好了好了,丫鬟呢?快给我打水洗脸……”
好一通忙乱之后,沈慎卿和萧惠涛总算是穿戴整齐,人模狗样的出现在了黄府的正厅当中。这时候,当初那位肥肥胖胖的黄钦差,已经端坐在正厅之内,笑容满面的等着他二人了……
沈慎卿连忙拉着萧惠涛上前见礼,黄钦差也不客气,泰然的受了他二人这一礼,然后才和煦笑道:
“恭喜沈公子,圣上宽宏大量,心系天下苍生,对令师尊的忤逆行径非但不予追究,反倒给沈公子加官进爵,真是天恩浩荡,吾皇圣明啊……”
沈慎卿这些天其实一直在为此事担忧,如今听这位黄大人这样一说,心中的担忧顿时落了地,踏实得不能再踏实了。见黄大人那副感念天恩的模样,赶紧也学着他的样子,拱手朝紫禁城的方向拜了几拜,口不对心的跟着应和着:“吾皇圣明…………吾皇圣明……”
又陪着黄大人说了一通废话,旁敲侧击的打探了一些老家那边剿匪的消息。吏部的官员和宫中的钦使也到了,说是钦使,不过就是当今天子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俩人联袂而来,宣读了吏部封沈慎卿为苏皖郡宣抚使司佥事,封萧惠涛为大内二等侍卫的任命文书。那小太监又代表皇帝陛下,赏了沈慎卿白银一千两,并且转达让萧惠涛担任沈慎卿的随身护卫,允其自行招募兵勇,扩充卫队的圣上口谕……
这些过场走完,天色便临近正午。沈慎卿和萧惠涛二人身上拮据,囊中羞涩,这款待钦使的勾当,自然就由黄侍郎代劳了。黄侍郎也乐得承担这样的美差,沈慎卿带着萧惠涛又跟着蹭了一顿好的,直到酒足饭饱,两位钦使收了沈慎卿从赏赐的银两当中挑出来的一百两纹银,这才满意而去……
送走了钦差,沈慎卿也萧惠涛也该动身了。黄侍郎再三挽留,可沈慎卿牵挂着家中的伊人,坚决不愿再逗留。黄侍郎无法,也只得派了马车送二人出城,任由二人离去。
出得京城城门,黄府的马车返回之后,沈慎卿和萧惠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丝的不敢置信——
来京城冒一趟险,竟然升官又发财?虽然从黄侍郎嘴里知道,那个官职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闲差,可那毕竟也是个官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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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萧将军”闯城门
洪泽县的县城,这段时间热闹得很,各路神仙云集于此,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人,一个漏网之鱼……
苏南郡的剿匪战争,剿到最后竟然让马匪头子蹿到洪泽县来了,这还得了?金箭禁军的正副统领,苏皖郡太守,护军参领,骁骑参领等一大批大人物云集于小小的洪泽县,上万大军将洪泽县如同过梳子一般梳理了好几遍,却始终无法找到那该死的匪首半点踪迹……
就在这种紧张压抑的气氛当中,这一日上午,却从京城方向来了两个年轻人。大模大样的在洪泽县的县城城门下叫门,城头上守城的兵丁几乎给气乐了:丫丫个呸的,也不看看这是啥光景,竟然这般嚣张的叫嚣着入城。好,老子给你开门,就怕你入城容易出城难……
这两个年轻人,自然便是从京城回来的沈慎卿和萧惠涛两人了。虽说俩人现在都已经有了公家的身份,可这一路走来都不是苏皖郡的地盘,沈慎卿当的是苏皖郡的官,要摆谱儿也只能在苏皖郡境内摆;而萧惠涛呢,那该死的太监虽然带来了皇帝老儿的口谕,让他组建沈慎卿的卫队,却只给了他十个人的名额。也就是说,只有十个人的俸禄是由朝廷来开,而且还是由苏皖郡当地支付;再加上俩人出了京城之后无处可去,只能一心忙着赶路。因此,一直到了苏皖郡的洪泽县境内,俩人都还是一副平民百姓的装扮,也怪不得城楼上的官兵心中这样想了……
城门吱吱呀呀的打开,沈慎卿和萧惠涛俩人晃晃悠悠的进了城。萧惠涛原本还面带笑容的跟守城的官兵道谢,没想到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人家守门的官兵理都懒得理他,让萧惠涛讨了一个老大的没趣。这也难怪,折腾了二十多天,那个该死的马匪头子连跟人毛都见不到,县城里的大佬们自然是一肚子火气,这些火气一层层的压下来,这些普通的守门官兵着实受了不少鸟气,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走进县城,沈慎卿和萧惠涛俩人也终于渐渐的发现不对劲了。瞧这街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莫非洪泽县内有人造反么?可若真是有人造反,那为何城内的商家商铺却又照常开业?街道上的人虽说人人都有些忐忑,却又并没有太大的慌乱……
“惠涛,你找个人打听下,咱们县城这是怎么了?”沈慎卿的眉头皱巴巴的,这幅光景太不正常,还是打探一下微妙,因此向萧惠涛吩咐道。萧惠涛自己也奇怪得紧呢,闻言连忙点点头,往街道边上一个卖蓑衣斗笠的小贩靠了过去:
“老丈人,有个事儿跟您打听下……”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却被那卖蓑衣的小贩狠狠的一瞪眼:“谁是你老丈人?毛都还没长齐的一个臭小子,就学着人当青皮了?”
萧惠涛被唬得一缩脖子,暗自恼恨着沈慎卿:你这个该死的,不是跟我说称呼年迈的人为老丈么?为何这老家伙发这么大脾气?坑我啊?算你狠,哼,回去之后看我怎么报答你……他也不想想,人家沈慎卿叫他称人为‘老丈’,他却在后面加个‘人’字,这意思可就相差天壤之别了……
在这里讨了个没趣,萧惠涛连忙唯唯诺诺的退开,跑到另外一个卖煎饼的小摊儿前。这次倒没有叫错,因为卖煎饼的本来就是个大叔:
“大叔,劳烦问您个事儿,咱们洪泽县城这是怎么了?为何官府戒备如此森严啊?有人挖了县太爷家的祖坟了?”
那卖煎饼的大叔被他吓得差点把脸贴在煎锅上,连连示意他噤声:
“我的小祖宗诶,你小声着些,可别祸害我,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
萧惠涛茫然的摇了摇头:“您别说,我和我大哥刚从京城回来,还真不知道……”
那小贩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见暂时没有官兵注意到他这边,这才向萧惠涛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等萧惠涛靠近了,才在他面前压低声音说道:
“听说是苏南郡的马匪窜到咱们洪泽县了,前些日子洗劫了咱们县最有名最富裕的庄子。后来却又被官兵堵截在了庄子里,双方杀了个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最后那些马匪不敌官兵,就四散逃窜了。最近这一个月,官兵天天都在县城和周围的山林里清剿马匪残余呢……”
萧惠涛脑子里一阵迷糊,这和县城戒备森严有什么关系?难道那些马匪还有胆子跑到县城里来撒野?谁会那么傻呀?到时候四个城门一关,那不成了关门打狗了么……
“嗯,多谢大叔啦,对了,您这煎饼怎么卖?”萧惠涛是个实诚人,打探消息耽误了人家做生意的功夫,就想买几个煎饼补偿一下……
“五文钱一个,十文钱三个。”卖煎饼的小贩乐开了花,摆摊儿摆了一上午,在那些虎视眈眈的兵丁注视下,他愣是没开张。结果随便说几句话,却能开张了……
萧惠涛身上揣着沈慎卿给的几十两银子和数百枚铜钱,财大气粗呢,听说十文钱买三个。当即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给我来十个,不,二十个……”
抱着一大堆煎饼,萧惠涛屁颠颠的跑回沈慎卿身边,一边啃着煎饼,一边抽出一张煎饼递给沈慎卿:“沈大哥,这煎饼挺香的,你要不要来一个?”
沈慎卿哪儿能像他这般没品没状的,连连摆手摇头道:“不要,叫你去打探消息,你去买这一大堆煎饼回来作甚?消息呢?”
萧惠涛动作极快的把煎饼收回来放进包装的纸袋里,嘴里嘟囔着:“不要正好,我一个人慢慢吃。消息我已经打探到了,说是前些日子,有马匪窜到了咱们县城,洗劫了咱们县最有名最富裕的庄子,最后又被官兵给围剿了。对了沈大哥,咱们县最有名最富裕的庄子叫啥名字啊?”
说着说着却发现不对,抬头一看沈大哥的脸,竟然已经变得惨白无比,神情呆滞,不由大为奇怪:“沈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上不舒服?”
沈慎卿这才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重重一巴掌拍在萧惠涛头上:“你这个憨货还有心思吃,洪泽县最有名最富裕的庄子,就是咱们萧家庄……”
“啊……???!!!”萧惠涛脑子里嗡的一声,一下子也懵了,手里的一大包煎饼哗啦啦的掉在地上,沾上大片的灰尘,眼看着是吃不成了,萧惠涛却毫无所觉:“沈大哥,这……这可怎么办?咱们快回去看看吧……”
他脑子里已经浮现出自己家变成一片废墟,爹娘,大哥大嫂,二姐和小侄子丁丁等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模样……
沈慎卿比他还急,拉起他的手便是一路狂奔,直接朝城门口而去。他们是从东门进来,需要从西门出城,才能走上通往萧家庄的大路。
一路狂奔到城门口,隔着老远萧惠涛便扯开喉咙在喊:“快些把城门打开,我们有急事要出城!”
结果一直喊道城门口,那些守城的官兵也不为所动。等他二人靠近了,才有一个头目模样的兵丁走上来,面无表情的伸出手道:
“城门戒严了,要出城,可以,拿县太爷或是禁军统领开出的文书来……”
沈慎卿和萧惠涛傻眼了:“出城还要文书?这洪泽县城,萧惠涛已经来过好几次,沈慎卿进出的次数更是不计其数,从来没听说过还要什么文书。如今被那该死的马匪一闹腾,竟然连出城都变得如此麻烦了?”
心中急着回家看望家中的亲人,萧惠涛和沈慎卿俩人都失去了耐心。但人家毕竟是官兵,执行的也是公务,因此,沈慎卿还是强忍着心中的焦急,耐心好言请求道:
“军爷,在下和舍弟都是萧家庄的人,刚从京城回来,实是不知如今出城需要手令文书。方才在城内听说我们的庄子被马匪洗劫了,心中焦虑难安,急着想要回家探望亲人,还请军爷通融一番,先放我二人出城吧……”
那守城的官兵听的颇有些不耐烦:“哪儿来如此多的废话,总之一句话,要出城,拿手令来。要是没有手令,你就乖乖的在城里呆着吧,哪天戒严令取消了,哪天再出去……”
沈慎卿还想再说什么,萧惠涛却急得不行了。他本来就是个急脾气,此时担心着家中的亲人,再也忍无可忍,从怀里摸出他大内二等侍卫的腰牌和告身,在那城门官的面前一亮:
“小爷和我大哥是奉皇命出来公干的,你要是再不开门,耽误了我们的公务,小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开门!”
那城门官懵了,这么一个半大小子,竟然是大内二等侍卫?可是仔细看了看萧惠涛亮出来的腰牌和告身,却又不得不相信。这种大内侍卫的腰牌,可不是寻常人能够仿造得出来的。当下心中哀叹一阵,自己怎么遇到了这样的人。同时,又在心里把其他守城的同僚骂了个狗血淋头:王八蛋,也不看清楚,怎么什么人都往城里放?来了这样的大神,竟然也没有个口信……
当下不敢再啰嗦,连忙点头答应下来,转身吩咐兵丁开城门。然而,他这边服软了,萧惠涛那边却又打起了别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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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别开生面的衣锦还乡
经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萧家庄早已从马匪袭击的阴影当中走了出来,生产生活业已恢复正常。北庄那个被马匪射死的壮丁,在马匪退走之后,萧三爷代表萧氏宗族,给予了他的家人五十两银子的补偿。除此之外,因为感念他的恩德,萧家庄南北两边庄子的乡邻,也或多或少的送了一些财物,甚至连农庄的佃农们,也委派秦海为代表,给他家送去了几两散碎的银子聊表心意,毕竟那壮丁是为了保护整个庄子上的人而死的……
萧惠欢这些日子的生活有些平淡,马匪退走之后,和爹娘大哥大嫂等人回到家中,把家中那些被马匪糟蹋过的坛坛罐罐收拾一番之后,她们家的生活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走上了正常的轨道。爹和大哥有事没事就到田地里转转,伺候自家的庄家;娘亲和嫂子秀荷则是继续伺候小丁丁。至于萧惠欢自己,每天打理一些简单的家务,其次便是到萧家庄农庄,和那些佃农们联络感情,关心他们的生产生活。
由于前次马匪袭击的时候,有马匪漏网逃脱。因此,柴叔和秦海二人对她的安全都有些不放心。柴数每天有事没事儿就跟着她转悠,反正他也是个闲得发慌的老人;而秦海呢,只要她一进入萧家农庄,便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美其名曰带她参观农庄的建设成果。实际上,萧惠欢对萧家农庄或许比他还熟,哪里还需要他来带领?
心中知道两人这样做的真实目的,萧惠欢心中还是非常感动的。可是每天身边都跟着一个老人家,一个壮劳力,她又觉得有些不习惯。特别是庄子里其它乡亲们望向她越来越异样的眼神,让她很有些不自在。要知道,柴数和秦海俩人,可都和沈慎卿沈老九有着密切的关系呢……
这一天用完中饭,萧惠欢丢下碗筷之后又往农庄那边跑。萧氏宗族的族学,她早已经不需要去了。她真实的学问,怕不知比那女先生高出多少倍。当初只不过为了寻个能够读书写字做文章的理由,才在那里混了两个年头。
萧惠欢现在的重心,已经渐渐开始转移到农庄这边来。前世生物化学双料博士的头衔,可是花了近三十年的时间,耗费了自己所有的青春才换来的,若是不能有所作为,那也太对不起自己那三十年的美好光阴了。
再加上这一世身上肩负的特殊异能,如此优越的条件,若是自己不能够干出一番事业来,那也太对不起自己的努力和老天爷的眷顾了。只要那个冤家平安从京城里回来,自己的异能有了一个绝佳的掩饰借口,便可以大展拳脚,轰轰烈烈的一场。而这个起点,便是如今由自己掌管的萧家庄农庄。
一边往农庄那边走,萧惠欢一边在脑子里考虑着这些。想到那个冤家,萧惠欢又不知道第几次掰着手指头算起来:按照脚程,那冤家和自己那个彪悍的弟弟,这几日也应该快到家了吧?
想到这,萧惠欢的脸上不由微微有些发烧,自己这是怎么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这般牵挂于他?微微摇了摇头,颇有些自嘲的自语道:这都快五月了,怎地还会思春……
抬步正要继续朝前走,却看见远处跌跌撞撞的走来一行人。当先的两人手上还举着两个牌匾。只是隔得太远,还看不清楚牌匾上面写的是什么。在两个人的后面,还跟着一溜五六个人。其中一人身上穿着一袭补绿的官袍,只是看那轮廓身形,怎么看怎么像是那个冤家呢?
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又用力的摇了摇头。萧惠欢有些不敢置信,自己这念想还真是
兴家(全)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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