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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家(全)第22部分阅读

    兴家(全) 作者:rouwenwu

    有动静,这才猛然想起。这可怜的沈大哥藏在床底下,自己又没有对他说过外面有香。恐怕已经晕过去了,点了烛台拿过来,爬下去朝黑漆漆的床底下一照,果然如此……

    用冷水把沈慎卿泼醒之后,萧惠涛自己守在客栈,让沈大哥去报官。沈慎卿也不多言,他不会武功,若是留在这里,一旦这些杀手醒了过来,他可没办法对付。叮嘱了萧惠涛几句让他小心,不要大意,自己便急急忙忙的出去找官府。

    等沈慎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找到当地的县衙,击鼓报官之后。当地的县衙衙役听说竟然抓到三四名杀手,一个个如临大敌。连夜出动了二三十人,拿着脚镣手铐和木枷跟着沈慎卿赶到客栈拿人。到了客栈之后,先将三四个杀手的手脚都用铁链子锁上,又戴上了木枷,这才用冷水将人泼醒。

    当地县衙的县太爷也算敬业,连夜问案。原以为江湖杀手,一个个都是视死如归的好汉。结果县太爷才一拍惊堂木,几十名站堂衙役一声“威——武——!”,几名杀手便稀里哗啦的跪了一地,将有人指使他们来暗杀沈慎卿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了出来。听闻这些杀手竟然是从华阴县一路跟着他们走到这里来的,沈慎卿心中顿时便明白过来,这些杀手口中的人是谁……

    心中一阵冰凉和绝望:沈大,大哥……你终究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由于苦主和案犯都是华阴县的人,而且三四名所谓的杀手,又是手上还从未见过血的冒牌货。县太爷很快便呵欠连天,失去了断案的兴趣,一纸公文,将三四名案犯和案件卷宗移交到苏皖郡,交由当地的官府审理。三四名所谓的杀手,便被衙役带着走了……

    从县衙出来,沈慎卿的脸色铁青,似乎极为愤怒。萧惠涛也不愿意去触他的霉头,回到客栈之后,自己洗漱一番倒头便睡。沈慎卿自己却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咬牙切齿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天明……

    翌日,沈慎卿和萧惠涛继续出发前往京城。靠着昨日从那位县太爷那里问到的地址,到了京城之后,俩人又直奔上次那黄姓钦差的府邸。话说黄大人原本是户部的主事,靠着苏皖郡巡查救灾,还有发现了所谓‘鬼谷子’先生的功劳,如今已经官居户部侍郎,成了正儿八经的京城大员……

    由于俩人都不曾来过京城,因此,入城之后,沈慎卿和萧惠涛俩人简直便有些不知所措。京城的热闹繁华,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一栋栋高大气派的建筑鳞次栉比,宽达数十丈的街道上人流如织。一条主干道延绵望不到头,主干道的两边,每隔数十丈便又有一条岔路……

    在这样复杂的地形之下,俩人即便是按图索骥,也几乎跑断了腿,才找到户部侍郎黄大人的府上……

    第一零六章异能进化

    沈慎卿在京师如何活动,如何忽悠那位黄姓钦差,萧惠欢不知道。她现在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到处打听苏南郡剿匪的情况。其次便是和柴叔一起,到萧家农庄了解佃户们的生活和生产情况。

    这天是三月初六,萧惠欢又来到农庄这边。昨日听秦海说,开春的时候种下去的高粱,如今已经长到了五寸(约十五公分)高,已经可以移栽了。所以,萧惠欢今日便特意和柴叔一起过来,还拉上了大哥萧惠生和嫂子秀荷一起,带着小丁丁过来。一方面让嫂子走动走动,另一方面,也让大哥指导一下这些佃户,如何移栽高粱苗。因为萧家农庄的佃户,大多都是擅长种植小麦玉米等食用作物的,对于高粱这样的经济作物,他们还不算熟悉……

    到了农庄的田地里,萧惠生便被秦海请去给佃户们做指导了。萧惠欢抱着小侄子丁丁,带着嫂子在田间地头慢慢转悠。阳春三月的天气,春风拂面,乍暖还寒。庄子周围的山林当中,叽叽喳喳的鸟儿鸣叫声随风传来,引得怀里的小丁丁一阵不安,然后便瞪大了好奇的眼睛,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似乎想要找到那些悦耳的鸣叫声的来源……

    田间地头,各种绿油油的幼苗,在春风中左右摇曳。路边的迎春花含芳吐艳,姹紫嫣红。这一派充满着勃勃生机的盎然春意,让自打生了小丁丁之后就一直闷在屋子里的秀荷,颇有些兴奋之感。萧惠欢虽说这些天一直在外面跑,可是今日抱着小丁丁,和嫂子这样走上一趟,也觉得甚至惬意……

    眼看着就到了正午时分,萧惠欢打算招呼嫂子一起回家准备用饭。秀荷却坚持着要等还在田地里跟佃户们一起忙活的萧惠生。萧惠欢无奈,只好留下来陪她一起等。不过她怀里抱着小丁丁,抱了一上午已经有些累了,便干脆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将小丁丁放在大腿上,减轻一下手臂的负担,让双臂缓一缓劲儿……

    然而,就在她坐下来的那一刹那,却突然感觉到面庞一热。低头一看,不由一阵苦笑,原来是小丁丁这个坏家伙,往自己脸上撒了一泡童子尿。正想取出手帕擦一擦脸,却突然觉得一阵眩晕,险些连身子都稳不住。好不容易才定住了身形,却感觉四肢无力,连忙出声叫嫂子过来,把小丁丁交给她抱着。萧惠欢自己,则全神贯注的关注着自己身体的变化。隐约之间,她能感觉到,这似乎又是一种预警的征兆,可是,这却和之前的天灾预警的征兆有些不一样……

    之前的每一次天灾预警,萧惠欢都是被动的接受信息。脑海当中如同放幻灯片一般,出现一幅幅灾害的场景,让她明白即将面对的是什么灾害!可这一次,萧惠欢却刻意控制着自己的思绪,希望能够自己掌握即将来临的预警的轨迹。

    在这样刻意的控制之下,萧惠欢的脑海里突然嗡的一声,接着就是一片空白。萧惠欢有些懵了,这算怎么回事?什么都没有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意识当中有了这样的疑问,脑海当中那一片空白就渐渐的发生了变化。这又恢复到了以前天灾预警那种情况,只不过,这一次的内容却不一样。在萧惠欢的脑海当中,出现了萧家庄的轮廓。接着,她“看见”数十个骑着高头大马,浑身上下包裹在黑布当中的骑士冲进了萧家庄内……

    这些骑士冲进庄子之后,二话不说,挥舞着手中五花八门的刀剑,见人就杀。然后冲进院子里,跳下马背直接冲向各家各户的厨房。一边将一切可以食用的东西往嘴里塞,一边将一些可以带走的食物往怀里塞。他们虽然显得穷凶极恶,却又十分慌乱。猛然间,萧惠欢突然意识到,这些人,似乎就是苏南郡的那些马匪……

    往常的天灾预警,到了这个时候就该差不多结束了。可是今日,萧惠欢却不能让它就这么结束。瞧这些马匪血洗庄子的狠辣手段,萧惠欢的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打湿了。这些马匪什么时候会来临?她必须要弄清楚!否则,萧家庄或许就要鸡犬不留了……

    因此,虽然对那血腥的场面感到一阵阵反胃,可萧惠欢却强忍着恶心要呕吐的不适,死死的停留在那个让她极不舒服的梦境里。意识海当中不停的念叨道:这是何月何日?这是何月何日?快,快告诉我这是何月何日……

    或许是她的这种祈祷起了作用,亦或许仅仅是巧合。总之是在不久之后,那些已经抢劫到足够食物的马匪,终于又聚集在了一起。其中一个马匪竟然开口说话了:

    “大哥,今天已经是三月初六了,依照官兵的进攻速度,恐怕咱们的寨子早已被攻破了,咱们该怎么办……”

    后面的话,萧惠欢已经没有心思听下去了。此时她满脑子都是方才那个马匪说的话:三月初六,三月初六!得回去告诉三爷爷和爹爹,还有张大叔他们,三月初六,马匪会洗劫庄子……

    突然,萧惠欢的所有动作一下子停滞了,整个人僵直得一动不动,双眼瞪大到了她能瞪到的极致!三月初六?今天不就是三月初六么?也就是说,这些马匪来临的时间,就是今天晚上?

    这还得了?萧惠欢再也顾不得嫂子和大哥了,惊叫一声,便一路朝宗族祠堂那边狂奔。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赶快通知三爷和族人,让他们做好防备。这个想法占据了她心中所有的空白,以至于这次好不容出现的预警,她也没有时间去细细研究了;至于在她身后莫名其妙的嫂子秀荷,她更没有功夫理会……

    然而,当她气喘吁吁的赶到宗族祠堂,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对萧三爷说明了情况之后,萧三爷却有些将信将疑:“欢儿,前方有两三万朝廷的精锐大军,将马匪团团围住,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还会有马匪蹿到数百里之外的萧家庄来?你是不是紧张过头了?”

    也怪不得萧三爷有这样的疑惑,因为从一开始,萧惠欢便一直只是预知天灾。而她今日说的这个事情,却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难道她的那种预言能力升级了?现在不仅是天灾,连人祸也能预测?

    萧惠欢见萧三爷对自己的话有疑虑,急得一跺脚。可转念一想,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靠谱,因为这毕竟是她第一次预测人祸。究竟灵不灵,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有了预知天象的前车之鉴,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可是关系到全庄上下上千口人的性命啊!当下,萧惠欢张口对萧三爷道:

    “三爷爷,现在我也不知道这种预感是否真的灵验。可是,如此大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时间紧迫,三爷爷您就抓紧布置一下吧……”

    萧三爷颇有些纠结:“欢儿,你这要三爷爷如何布置?那可是几十个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的马匪。若是他们真的窜到萧家庄来了,凭咱们萧家庄这些庄稼汉,如何是他们的对手?要对付他们,只有请县城里的官兵来才行。可我们拿什么去请他们?就凭欢儿你的这几句话么?那岂不是显得太儿戏了?何况欢儿你想过没有?就算是我们将官兵请了过来,若是晚上马匪真的过来了,那咱们又如何解释?到时候官兵问起来,问咱们是如何知道今晚会有马匪袭击庄子的,咱们怎么说?”

    萧惠欢愣住了,是啊,若是官兵问起,还真的无法解释!这样一想,萧惠欢不由更加着急:“三爷爷,难道咱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等着马匪进庄来肆意杀人劫掠么?”

    萧三爷沉吟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

    “欢儿,这样吧,我马上让庄子上所有人,今晚全部到住到宗族祠堂里去。就像前几年发大水那一次一样。宗族祠堂的地理位置较高,而且上山只有一条陡峭的山路。到时候,我们再挑选一些人,拿着锄头镰刀什么的守在山路的两边。一旦真的有马匪来袭,就从上面往下面砸石头,甩镰刀,阻止这些马匪上山,你看这样可行?”

    萧惠欢点点头:“这样也好,不过,同时还要派人埋伏在庄口,一旦看见马匪进了庄子,就赶快去县衙求救……”

    萧三爷也跟着点点头:“不错,这个我会安排的。既然如此,欢儿,你就尽快去安排农庄的佃户们转移吧。记得让他们带好棉被,祠堂不大,住不下这么多人,那些佃户们,恐怕必须要在露天下住一晚……”萧惠欢点点头,急急忙忙下山了。

    走在下山的路上,萧惠欢心中这才寻思开了,自己这异能,是不是进化了?以前一直只能预测天灾,可是这一次,却是第一次预测到人祸。前次自己和爹跟三弟进县城办年货,遇到盗匪的那一次,自己都未能预知。这一次却如此准确的预知到马匪即将来袭的事情,嗯,看来的确是进化了。只不过,这种预知似乎还是非常被动。什么时候,自己这种异能能够转变为主动预知呢?就像那些算命先生一般,掐指一算,便能知道接下来的几个月哪里有雨哪里大旱?能知道谁谁谁会发生些什么事……若是能够进化到这一步,那就完美了……

    第一零七章马匪进庄(上)

    异能的进化可以慢慢研究,不急在这一时。眼前的当务之急,是尽快通知所有的乡亲们转移。脑海当中突然蹦出后世看的那些抗战电影,联想到鬼子进村的情形……

    挥挥手将这种滑稽的感觉赶出脑海,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一路朝山下跑,庄子里的安静祥和映入眼帘,让萧惠欢对那些即将来临的马匪充满了憎恨。好端端的,你们为何要来破坏我们的宁静生活?

    萧惠欢的第一站自然是自己家,春耕已经忙过了。萧大成和萧母这些日子的主要工作就是照料小丁丁,含饴弄孙嘛,乐趣无边。今日萧惠欢拉着秀荷小两口带着小丁丁去了农庄,萧大成便趁着这个功夫修理一些农具和家具。萧母则在房前屋后的忙碌着,拾掇房间,清洗积攒的衣物棉被。

    萧惠欢回到家的时候,萧母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午饭。一家人正在数落着萧惠欢,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吃午饭。可巧萧惠欢就在这时候进屋了,抬眼一看,嫂子和大哥都已经回来了,嫂子抱着小丁丁,还在将萧惠欢方才的不妥,对爹和娘细细描绘。见她回来,萧母顿时就将数落收了起来,进而关心的问道:

    “欢儿,我听秀荷说,你上午似乎又犯了什么毛病?这是怎么了?莫非……”说道这里,萧母停住了话头,和萧大成跟萧惠生对视了一眼,她的潜台词是“莫非你又预见到了什么天灾?”

    萧惠欢歉意的对娘亲一笑:“娘,你们不用担心我。快些用饭吧,用完饭之后,把家中的现在的粮食收拾一番藏起来。能带走的金银细软全部带上,全家人都去祠堂上面避一避!”

    听她这样一说,萧大成悚然一惊,连忙出声问道:“欢儿,莫非又要发大水?”几年前那一次大水,他可是记忆犹新。此时听见萧惠欢又叫全家人去祠堂避一避,他自然要问个明白。

    萧惠欢摇摇头:“爹,这才三月份,哪儿来的大水?这一次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今晚会有马匪袭击庄子。女儿方才已经跟族长大人说过了,族长大人会安排的!吃完饭,女儿还要去通知农庄的佃户!”

    一家人闻言面面相觑:“你不是只能预测天灾吗?何时又能预测人祸了?那上一次你们去县城遇到盗匪,为何又没预测出来?”

    对于这个问题,萧惠欢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在这之前,她从未有过预测人祸的经历。这一次之所以会如此,似乎之前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抱着小丁丁的时间太长了,觉得非常累;还有就是……小丁丁的那一泡童子尿……

    难道这一次预测人祸,就是因为那一泡童子尿?这也太恶心了一些吧?若是这样,那岂不是以后每次需要预测吉凶祸福的之前,都得兜头来那么一下?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爹,娘,一时半会儿这事儿也说不清楚,因为连女儿自个儿都还没弄明白。但是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不消我多说吧?麻烦一个晚上,和一家子的身家性命比起来,哪一个更重要?”

    萧大成和萧母连连点头:“行了行了,欢儿,爹娘听你的,啊,吃完饭咱们就收拾,吃完饭咱们就收拾……”萧惠欢这才放下心来,闷着头胡乱的扒了几口饭。心中牵挂着农庄那边的百来户佃农,也没有多少胃口。很快就丢下碗筷,再一次叮嘱爹娘早做准备,然后自个儿便朝农庄那边跑去。

    农庄那边的佃户们倒是没这么麻烦,不需要浪费什么口水。萧惠欢只是把秦海叫过来交代了一番,秦海就点点头忠实的去执行萧惠欢的命令了。

    虽然他心中也有疑惑,可一来,萧惠欢代表的是主家,主家的命令不需要质疑,只需要听吩咐办事就可以了;二来,他心中也知道,无缘无故的,这位萧姑娘定然不会叫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幼都上山去,还得带上所有的口粮和金银细软。虽说他们这些佃农并没有什么像样的金银细软……

    在萧惠欢搞定农庄所有佃农的同时,族长萧三爷的命令也同时传达到萧家庄的南北两边。虽然有不少人质疑族长为何下达如此突兀的命令,可是那严肃而不容置疑的语气,却让他们不得不执行。一时间,整个萧家庄一千多将近两千号人,吆五喝六的动员起来,收拾东西,扶老携幼,全部往整个萧家庄的制高点——萧氏宗族祠堂汇集……

    到天快黑的时候,这次突然的紧急转移终于全部完成。这一次不像上次那般,家中的家具什么的都要搬走,只是带走家中的口粮和金银细软即可,不需要费多少力气。同时,萧三爷又安排了两个机灵的后生,在天黑之前,在庄口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潜伏下来。并且吩咐他们,若是天黑之后,看见有很多骑马的人进庄,便赶紧前往县城击鼓报讯。说萧家庄遭遇马匪袭击,请县太爷尽快发兵救援……

    天黑之后,萧氏宗族祠堂内外挤满了人,数十盏熊熊燃烧的大火把,将整个山顶照得恍若白昼。同时,这些火把和难得聚到一起的族人,也在一定程度上驱走了初春的严寒,让众人的心中的寒意和忐忑少了些……

    萧惠欢和她这一家子人,自然是有特殊待遇的。原本,萧惠欢想着有这么多人,她们这一家子,能够在宗族祠堂内,在上次那个议事大厅过一晚就不错了。可是萧三爷却盛情邀请她们这一家子,到他家中过夜。萧惠欢原本想要拒绝,可是看到嫂子和大哥俩人抱着不到三个月大的小侄子,在人群中艰难的拥挤的时候,拒绝的话便没有说出口。跟爹和娘商量了一下,点头答应下来……

    萧三爷大喜过望,连忙在前头领路,招呼着萧大成和萧母先进屋。又让他夫人出来招呼秀荷和萧惠生,末了才拉着萧惠欢的衣袖把她拉到一旁,颇有些担忧的问道:

    “欢儿,不是三爷爷不相信你,你知道兹事体大,所以你别嫌三爷爷唠叨。你知不知道,这些强盗约莫会在何时过来?”

    萧惠欢皱眉想了想:“具体是何时,我也说不准。不过应该是在晚饭的饭点前后吧……”

    萧三爷闻言心中一阵咯噔,他家的晚饭已经快熟了……

    迁到宗族祠堂的萧家庄众人,或多或少都带了一些干粮。因为正月过去还没多久,不少人家中甚至还有过春节的时候留下的瓜果点心。因此,很多人都懒得做饭。但还是有一部分人需要生火做饭,这些人便集中在一个地方,利用地势挖了几个灶坑,架上铁锅。几家几户的搭伙,免得麻烦。反正如今家家户户多少都有余粮,也不在乎这一饭一汤……

    就在众人吃点心的吃点心,生火做饭的生火做饭,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宗族祠堂下面的山路上,传来一阵阵锣鼓声,声音一阵急促过一阵。很多人不明就里,可是正在家中准备招呼着萧惠欢等人用饭的萧三爷,脸色却一下子白了。让夫人先招呼着秀荷和萧母等女眷先用饭,他自己站起身来,叫上萧大成和萧惠生,还有家中的两个男仆,急忙朝外面跑去。临走之前,萧三爷意味深长的看了萧惠欢一眼,心中大呼万幸……

    今日这一次紧急迁徙,萧三爷并未对族人们说明原因,因为他担心一旦说明了,会在庄子里造成恐慌。因此到现在为止,除了那一百多布置在山路上的壮丁之外,还没有多少人知道。而这些壮丁从一上山,就按照萧三爷的吩咐在山路两边的山坡上警戒,也来不及透露消息……

    这一阵锣鼓声,就是萧三爷和他们约定好的信号。一旦锣鼓敲起来,就表示真的被萧惠欢言重,马匪进庄了……

    ………………

    吴官锦此时狼狈不堪,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任何东西了。这一天一夜里,他带着手下幸存的六十多个兄弟,亡命奔逃。好几次都差点中了官兵的埋伏,幸好他从小便在江南水乡长大,对江南三郡的地形都极为熟悉。因此,他才能在官兵的重重围堵当中,一路尽抄荒无人烟的小路,侥幸逃命。

    此时,他瞪着一双血红的双眼,肝火熊熊燃烧着,恨不得择人而噬。一个多月前,他还是纵横江南三郡的马匪头子,手下拥有六千来去如风,凶狠彪悍的兄弟。可是,这一个多月来,朝廷不知道从哪里调来一大批厉害的官军,对他穷追猛打,口口声声说要找一个叫什么“鬼谷子”的人。

    天可怜见,若是他手里真有一个叫“鬼谷子”的人,他或许早已经交出去了。可他手上没有啊……

    而这些朝廷的官兵,也不和他讲道理,不管三七二十一,见到他的人便杀,毫不留情,毫不手软。吴官锦本就不是什么善类,既然如此,也没什么道理可讲了。和官兵硬碰硬的打了几场,场场惨败。最后不得不带着最后的几十人,逃亡到这个见鬼的庄子…………

    第一零八章马匪进庄(下)

    骑在马背上,吴官锦静静的打量着这个安静得出奇的庄子。这个庄子和他们这一路上过来遇到的庄子都差不多,听不到半点鸡鸣狗叫。看来这里也和其他庄子一样,还没从年前的大旱当中恢复过来……

    看样子,在这里也劫不到什么像样的东西了。他正准备像以往那般,趁着还没惊动庄子里的人的时候,带着手下悄悄的退出去。可是肚子里传来那一阵雷鸣般的咕咕声,却让他迟疑了。若是再不弄些填肚子的东西,接下来要是遇到官兵,恐怕连拼命的力气都没有了……

    由于官兵的行动太迅猛,吴官锦根本就来不及转移老巢,他的老巢就已经被官兵给端了。他这些年来辛辛苦苦积攒下的无数金银,一分一文都未能带出来。因此,这一路逃亡过来,他一心想要找个富裕一些的村镇劫掠一番。可是这一路过来,那些庄子大多是十室九空,根本见不到什么油水。若是去劫掠这样的村镇,劫不到东西还是其次,暴露了自己这一行人的行踪就不得了了……

    他早就听说过洪泽县境内有个萧家庄,听说在年前的大旱当中,这萧家庄竟然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若是能劫到这个庄子,怕是能发一笔小财。可是这一通慌不择路的逃亡,让他根本就不知道,此时他已经站在了萧家庄的地面上。还以为自己又是置身于一个不知名的小庄子……

    胃里雷鸣般的咕咕声,还有手下们那一幅幅疲惫不堪,饥渴交加的模样。让吴官锦最终做出了决定——实在不行,就在这里休整一个晚上吧。但是,为了不走漏消息,这庄子里的人,必须得全部闭嘴,永远闭嘴……

    “兄弟们,一路奔逃,到如今总算暂时摆脱了官兵的追捕。今晚咱们就在这庄子里歇息一晚吧,分出一部分兄弟,到各家各户去找些垫肚子的东西。看看有什么能带走的吃食,也全部带上。至于那些人,为了不暴露咱们的行踪,就…………”

    说着,吴官锦化掌为刀,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的一比划。熊熊的火光下,他那张原本长得非常阳刚的脸,显得异常狰狞……

    六十多个马匪,顿时分出三十多人,以两三人为一组,手持着雪亮的钢刀,跳下马背踹开民居的房门,跑到厨房寻找吃食去了;另外的三十多人,又分出来十多人,骑着马往来路跑,看样子是去望风;剩下的最后二十来人,则严密的守护在吴官锦身旁。看他们这幅模样,倒是显得相当的训练有素。这也难怪,若是没有些真实本领,这些人又如何能在两万多官兵的重重围困当中安然脱身…………

    借着火把发出的亮光,吴官锦阴冷的眼神不断在整个庄子里游弋。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手下们已经闯入了十多栋民居,可是到现在为止,连一个出来叫喊反抗的人都没有,这太反常了……

    除非这是一个已经荒废了的庄子,否则,里面再怎么萧条,都应该还有人才对。可是以他多年打家劫舍的经验来看,这庄子却不像是个荒废了的庄子,相反,这个庄子还应该是属于那种有点油水的,因为这些民居一栋一栋的甚是整洁。若是一个萧条的庄子,连吃饭穿衣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哪儿有精力来收拾房前屋后?只有生活富裕的人,才有心思来讲究这些……

    一种危险的感觉渐渐在心中升腾起来,莫不是自己这一路逃亡下来,已经走漏了风声?这是官兵布下的陷阱?想到这里,吴官锦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四下打量得更加仔细了,同时,他又命人前去通知那十多个望风的手下,让他们在庄口外面的林子当中,提前找好几条逃生路线。一旦发现不对劲,他将立刻带着手下打马狂奔……

    然而,他想象中的刀光剑影和喊杀声始终没有出现。三十多名前去搜寻食物和金银细软的手下,已经撞开了三十多栋民居,整个庄子里却依然没有半点动静。不,应该说已经有了动静了,只是……这是他那些手下们弄出来的动静……

    萧家庄的一户户民居大门被撞开或劈开,各家各户的厨房都遭了秧。然而,让这些马匪们抓狂的是,家家户户的锅里灶台上都是干干净净,比老鼠扫荡过还要彻底。更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这些厨房里的米缸,原本应该多少都有一些米面吧,可是当他们砸破数十个米缸之后,才发现所收集到的所有米面加起来,还不够双手一捧。这劳什子破庄子,他的穷到这个地步了么……

    当下,就有不少马匪再也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狗日的,穷到这份儿上,干嘛不干脆来跟咱们混算了?”

    “就是啊,咱们这一趟算是亏死了,半口吃的没捞着,倒是废了老鼻子的劲儿,他祖母的……”一个马匪一边骂骂咧咧,顺手就是一刀背,将一口刚翻出来的铁锅砸得火星四溅……

    就在这时候,前面一栋民居当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一众马匪听见这阵笑声,忍不住面面相觑。接着便反应过来,三十多名马匪,竭尽朝那一栋民居汇集。吴官锦听见了这一阵欢呼,也打着马冲到了院子里。

    这栋院子,正是萧惠欢她们家。临上宗族祠堂之前,萧惠欢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她让爹娘将准备带走的一百多斤米面,悉数留在了家中。锅里甚至还特意做了一锅米饭,蒸了数十个玉米面的馒头。担心做得太过明显,她甚至还将那一锅米饭搅拌了一番,做成一副已经被人动过的模样。当然,在这个搅拌的过程中,她还做了一些手脚——往那一锅米饭和旁边的水缸当中,加入了从秦大夫那里要过来的足足一斤巴豆……

    一群已经饿疯了的马匪,看着一锅还微微冒着热气的米饭,还有数十个黄橙橙的玉米面馒头。眼睛都绿了,或许平时他们对这些粗食不屑一顾。但是饿了一天一夜,只要是能够入口的东西,在他们眼里都是珍馐美味。加上这里连老大在内,可是有五十多人,这一锅米饭和馒头加起来,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呢,哪里还能计较和挑剔,若是抢得晚了,恐怕连这都吃不着……

    一群马匪正要动手大快朵颐,却猛然听见他们的老大一声断喝:“慢着!”

    马匪们面面相觑,猛然间醒悟过来,这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吃食,应该先孝敬老大才对。当即,醒悟过来的马匪们,从蒸笼里拿出两只酥软的玉米馒头,又找了个碗,从锅里舀了一碗米饭,恭恭敬敬的呈献给吴官锦:“大当家的,您带着兄弟们奔波了足足一天一夜,早该饿了,先随便吃点吧……”

    吴官锦却不是因为手下们没有先想着他而出声喝止的,凝视着手下端上来的米饭和馒头,吴官锦虽然也非常心动,可他却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从这群手下的脸上一一扫过去,最后,目光又落在那一碗米饭和馒头上:

    “兄弟们,大家难道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吗?你们搜了差不多四十栋宅子,别说粮食,连一根耗子毛都不曾搜到。可在这一家,却不仅有这么多做好的米饭和馒头,还有一大缸米面!这是不是太反常了?”

    一众马匪们都是刀口舔血的人,听老大这样一说,顿时明白过来——这些吃食里很可能已经被人下了毒。一想到这个,马匪们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兴奋。一个个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焉了!

    有一个马匪实在受不了这种能看不能吃的折磨,恼怒的大吼一声:“你姥姥的!”,然后站起来就要抄家伙将这灶台连同铁锅砸了。吴官锦见状再一次出声喝止了他:“先别急,找个什么活物试一试!或许因为这一家是正准备吃晚饭,见我们来了,临时躲出去了也未可知!”

    一众马匪闻言眼睛一亮,老大就是老大啊,就是有办法!当即便有十几个马匪冲出去想要寻找一个活物来试试这些吃食是否有毒。可是出去找了一圈,却连只鸡都没找到。这下子众马匪真的歇菜,再也想不出辙了。吴官锦见这帮手下失望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这毕竟是对他忠心耿耿,一路亡命奔逃出来的兄弟。想了想之后,他取了两个玉米馒头,又从水缸里舀了几瓢水,用一个铜盆拌成糊糊,然后命人牵了一匹马过来,将那玉米面糊糊喂给战马吃了,静静的等着战马的反应……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那战马还依然活蹦乱跳。在马匪的认知当中,无论什么毒药,吃下去半个时辰之后,都应该发作了。如今见战马丝毫没事,这些马匪们终于彻底放下心来——吃食没毒!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

    他们以己度人,以为所有的人下毒,都是下那种能够很快置人于死地的剧毒。没有想到萧惠欢给他们下的,并不是杀人的毒药,而是有些恶作剧的——巴豆!而且巴豆的发作时间,用这个时代的单位来计算,是足足一个时辰……

    (这几天一心要回老家一趟,因为春节一心没有回家,相信亲们能够理解的,哦~~~~~~,因此,一天只能保证一章的更新,亲们多多体谅啦。希望亲们能多多支持一心,这本文,一心是用心去写的…………)

    第一零九章痛殴马匪(上)

    从萧氏宗族的山顶上,根本就看不清庄子里发生的事情。只能远远的看见数十支火把,进入了萧大成家的宅子。当即就有在山路上警戒的壮丁,跑回去向族长萧三爷禀报了。萧惠欢正好跟着萧三爷还有自己老爹一起,前去壮丁警戒的那边打听消息。听说马匪们全部进了自家的宅子,萧惠欢和大哥还有老爹等人相视一笑——成了!

    包括萧三爷在内的所有壮丁,眼看着萧大成这一家子,明知道马匪进了自己家,非但不着急,反而莫名其妙的发笑,不由一个个都在心里恶意揣测着,莫不是被急疯了吧?这时候还他们一家子还能笑得出来……

    因为是临时起意,所以在食物里下毒的事情,萧惠欢和萧大成都还没来得及跟萧三爷说。此时见众人一副不解的模样,萧大成连忙把萧惠欢干的好事,对萧三爷详细的说了说。萧三爷先是听得不断的点头,可是听了一会儿之后,脸色却变得有些哭笑不得。等萧大成把事情说完,萧三爷的头又开始摇晃了起来:

    “欢儿,你这本是个不错的法子,若是你先跟三爷爷商量一番,说不定你这法子就真的成了……”

    萧惠欢听得莫名其妙,什么叫‘先和你商量一番就成了?’,这意思就是没有事先跟您商量,这事儿就成不了?当下便开口问道:“三爷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萧三爷还在不停的摇头:“欢儿你想想啊,这些马匪能从官军的重重围困当中安然脱身,那一个个能是简单的人物么?他们若是在庄子里挨家挨户的搜,都没有搜到半颗粮食;却在你们家中一下子发现那么多吃食,他们岂能不怀疑这些吃食被人动过手脚?刀口上舔血的人,一个个脑子都精着呢……”

    听三爷这么一说,萧惠欢恍然大悟,懊恼得差点跺脚。百密一疏啊,要是早些跟三爷说这个计划,让家家户户多少都留点米面在米缸里,在灶台上放上一点萝卜青菜啥的,那就不会有这个破绽了。思及至此,萧惠欢心中对这个原本充满信心的计划,也不抱多少希望了……

    幸运的是,萧惠欢家离萧氏宗族祠堂还有几里地。而萧惠欢她们所处的这个山头上,因为埋伏警戒的关系,也没有点什么火把。因此,这些马匪们并没有发现山上有人,从而产生向山上冲的想法。在此处警戒的一百多名壮丁,还有萧惠欢等一些知情人,心中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再耗上几个时辰,等县衙的衙役和官兵赶到,这些马匪便成了瓮中之鳖。到时候,庄口被官兵堵住,上山的路被他们这些人堵住,这些马匪便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从萧家庄到洪泽县城的官道上,两个踉跄的身影撒足狂奔。这两人,便是从萧家庄出来,前往县城报讯的壮丁。他们在天黑之前就潜伏到离庄口一里远的丛林里,天黑之后没多久,便果真看见数十名骑士进了庄口。不必细看,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只要看见有骑士进了庄子,便跑去县城向县太爷报讯求救……

    由于这段时间正在剿匪,并且已经得到军队的通知,说已经有零星的马匪逃窜出来。因此,洪泽县城此时已经关闭了城门,一队队执兵曳甲的兵丁,满脸戒备的在城上城下巡逻。看见黑夜当中从官道上面窜出两个人影,城头上的兵丁一声断喝:

    “什么人?站住!慢慢靠近城门!”随着他的声音,还有一阵阵‘吱吱’的声音传来,那是弓箭上弦的声音。与此同时,在城门下巡逻的一队兵丁,也快步跑了过来,举起矛戈戒备!这些兵丁可不是县衙的衙役,都是金箭禁军。洪泽县内是此次剿匪禁军的其中一个后勤补给基地,金箭禁军留下了一队一百多人的士兵在此驻守。

    前来报讯的两名萧家庄壮丁被吓住了,连忙放慢了脚步,举着双手慢慢靠近了城门。一边走,一边喘着粗气冲城墙上的兵丁叫道:

    “城楼上的军爷,不要放箭,我们是萧家庄的农户,我们有紧要的事情要向县太爷和各位军爷禀报!”

    守城的兵丁见只有两个人,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示意两边的弓箭手不要放箭,然后对下面喝道:

    “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你先说说!我们再决定要不要带你们去见县令和我们校尉!若是不说,我们这便放箭了!”

    两名萧家庄壮丁,自然不知道什么保密的重要性。听闻城楼上的官军要放箭,急忙摆手叫道:“军爷,军爷,不要放箭!我们说,我们说,我们庄子里来了马匪了。族长大人已经带着全庄的人躲到了祠堂里,派我们俩来县城里求援……”

    恰在此时,驻守县城的金箭禁军校尉陈开河,巡夜至此。听闻这县城附近竟然来了马匪,不由大喜过望。

    此次金箭禁军受命前来剿匪,陈开河原本是抱着极大的热诚来的。因为他们是禁军,平日里很难有出征的机会。这次好不容轮到他们,原本,他是期盼着能在这次剿匪当中立下军功,以作进身之阶的。可是来到这洪泽县安营扎寨之后,他却被分派了一个驻守营地的差事,心中自然是老大的不情愿。可禁军就是禁军,军纪还是非常不错,素质也是非常高的。陈开河虽说不情愿,但是执行起军令来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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