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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VIP完结)第154部分阅读

    新唐遗玉(VIP完结) 作者

    要回来,泉水昨日才重新换过,弧圆的地子上袅着烟雾,遗玉在地里泡了一小会儿,就蒸出汗来,竹屋里是比外面要闷热许多,未免两个丫鬟吃汗,她就没让她们进来服侍,只在地边摆了茶果,躺在热水里面拿竹签戳了井水镇过的雪梨片来吃,实在是享受。

    听见身后竹门响动,她懒洋洋地撩了水在肩头,没什么力气道,“再倒壶凉茶来。”

    没听见应声,她警觉心一醒,扭过头去,看见来人是李泰,当即一愣,“你怎么来了?”问完话,才迟钝她现在是光着身子,慌忙转过身往水里一缩,仓促地反手扯着巾帕遮挡在胸前,只露出个后脑勺背对他,好不尴尬道:“你洗好了吗?这么快。”

    说来,两人虽是圆房的夫妻,可除了初夜那晚她半昏迷时,还没有同他共浴过,这几日两人同床都是穿着衣裳裤子的,突然这么坦诚相见,她不害臊才怪。

    “没有,”李泰自顾走到她身后的池子边屈膝坐下,裤脚沾湿,他伸手探池水,这温度让他轻皱了下一眉头。

    没工夫问他为何不洗,遗玉一心想着赶紧把他撵走,“这里热的很,你快出去吧,别再闷着了,晚上又吃不下饭。”

    他视线一移,落在她身上,半湿的头发在脑后挽起,几缕黑色的碎发粘在细长的颈子上,细腻的皮肤上沾着大大小小的透明水珠,顺着她肩胛滚落入水中,水面反着光,轻轻摇曳,弯曲了她姣好的身形,却藏不住她白皙的肌肤,红润的脸颊,沾着水汽的睫毛轻抖,显露出她的紧张。

    他突然觉得待在这温泉房里也不是那般不舒服,只是实在燥热的很,算一算时日,也有五天了,稍一犹豫,他手已伸了出来,食指轻点在耳后的一滴水珠上。

    “身上还难受吗?”

    “啊?”遗玉自觉这两天没有生病,就狐疑地小心翼翼扭了头看他,“我很好啊,没不舒服,怎么了?”

    说完,见他点了下头,便伸手解起衣裳,直到他裸了上身,开始褪长裤,遗玉这才反应过来他打算下水,吓地她赶紧扭过头去捂着胸口就往旁边挪,但李泰的动作快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哗啦”

    一声响,便坐在了她身边,一手环过她肩头,轻轻一按,就让她坐回了水台上,紧挨着他身边,两人肌肤在水中摩擦,惹得她微微发颤,原本适度的水温忽地烧灼起来。

    “一起。”李泰道。

    “我洗好了,正准备出去呢,”遗玉赶忙道,眼睛盯着地子对面墙上的一块石头,捂紧了胸口,却不晓得水下一双明晃晃的白腿儿巳尽数落入身边人眼中。

    李泰并不拆穿她谎话,摩挲着她光滑的肩膀,慢慢移到她下颌,手指一动,便偏过了她的脑袋,抬向自己,直视她泛着水光的眼中的羞怯和逃避,低头覆在她额头上,轻声道:“你怕什么?”

    被他亲吻的额头隐隐发烫,遗玉眨了眨眼睛,想到出事前一晚他疯狂的索取,颇感委屈道,“我也不知道。”

    “那是不喜欢?”李泰从她额头开始吻起,眉心,鼻梁,鼻尖,停在她唇边,两道呼吸胶着,他伸出舌尖扫着她唇瓣,却不更近一步,低哑着嗓音问道:“可我喜欢同你亲近。”

    因着他的轻触发痒,听着他直白的话语,遗玉觉得这水温愈发烫了,烧的她有些迷糊起来,连拒绝都忘记,李泰没多在她唇边纠缠,又亲了亲她小巧的下巴,身子一低,偏头在她颈子上吮咬起来,趁着她迷糊,一手探入水下抚上她腰侧,掌心贴着她水滑的肌肤揉捏,三两下就把她挡在胸口的布片拉下来,覆盖上去,那细致柔软的手感让他喉结滚动,搂在她肩上的大手把她拉向自己胸前,让她背离水池,顺势贴着她光滑的背脊缓慢地爱抚,一寸寸向下。

    “别……”臀上大力的揉捏让几乎沉溺在他这温柔中的遗玉清醒了几分,去推他宽厚的胸膛,眨眼却被他扣着腰借着水的浮力拖到了他坚实的大腿上侧坐,上身浮出水面,他暗着眼睛注视着她胸前白玉红珠般的诱人风光,扣紧了她腰摆不让她移开,却不拒绝她挣扎时肌肤摩擦的快感。

    “你别、别这样,这是在园子里,不、不是咱们府上。”遗玉声音发哑,企图让他打看某些主意,却被李泰当做是耳旁风,低头贴上,好一阵吮咬,极尽了亲密,呼吸渐浊,两人身上的水珠都快被汗水代替,他下腹烧的厉害,耐下冲动,一提她腰摆从水中站起,水声淋淋中,将她置放在池边,跻身在她两腿之间。

    这般姿势,直让遗玉烧红了脸,羞的一双眸子里都快滴出水来,胸前的酸痒实难忍受,听着他唇舌发出的细碎声响,再看看埋在她胸前的脑袋,恨不得晕过去才好,徒劳地夹紧双腿免得密处同他那硬起的话儿摩擦,她咬着牙忍住哼咛,扯了扯他快要散开的黑发,低声道:“快别这样…嗯,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要是让人知道了,我、我就没脸见人了……”她是不知男人有些时候便需要一些特别的刺激,越是不可以越是想要为之,这么一说,李泰动作一滞,便愈发缠绵起来,手掌上的力道几乎是要将她揉成一团。

    遗玉吃痛,使劲拉了他一缕头发,他这才从她胸前抬起头来,暗沉的碧眼带着一团火热袭向她,额头相贴,鼻尖蹭着鼻尖,都能发现对方呼吸的急促。

    “没事,别怕。”

    离得太近,失了焦距,眼睛里除了一片幽绿再没有其他,遗玉有片刻的失神,紧接着密处便被侵略,那熟悉的挤压感让微撑了双眼,一声低叫还未出口,便被他含入,唇齿相磨,灵活的舌头在她口中探索,一遍遍轻刷着她的味蕾,尽是他迷人的味道,就在这溺人的亲吻中,她的柔软被他一点点侵占。

    “…疼吗?”汗珠顺着额角滑落,李泰断断续续地亲着她,稍后退了一些,看着她表情。

    遗玉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一双玉臂不如何时搭在他肌肉紧绷的肩头,几缕湿发贴在红透的脸颊上,迷蒙着一双桃花眼,看着他布满汗水和俊美脸庞,被吻的红艳艳的唇角尚挂着一丝透明的水光,轻轻启开:“还…还好…”

    殊不知这般无意的潋滟诱惑,险让李泰又忘记了要温柔要她,绷紧了浑身的肌肉,扣着她不盈一握的软腰,缓慢在那销魂中进出。

    有先前几回对比,这感觉着实要好上许多,记忆中难忍的疼痛被那违和的甜蜜感上点点取代,遗玉无力地将头枕在李泰肩上,手指环在他颈后,身体竟然渐渐有了反应。

    “嗯…”

    李泰安抚一般摸着她纤瘦的背脊,明显感觉到了她动情,喉头一紧,又侧头贴在她耳边低问,“难受吗?”

    难受?她已分不清楚是难受多一点,还是难耐多一点,但身体却诚实地作出反应,搂紧了他的肩膀,环在他腰上的两腿滩蹭动,这举动十足取悦了他。

    “乖……”李泰含住她泛红的小耳珠,沉了沉气,不再忍耐,加快了动作,力道也从温柔变成凶猛。

    这同刚才天差地别的对待让遗玉闷哼出声,张嘴便咬住了他的肩膀,却换得他更加卖力地索要,两人身上的汗水交缠在一起,泉水拍打着地边的声音遮掩了她细弱的呻吟,同他的粗喘。

    石壁上的泉水汩汩地涌出,烟雾弥漫,蒸腾着那股泛滥的靡香围绕着地边沉溺在情爱中的两人,被随意丢在水边的衣衫被溅出的水花打湿,直到那被欺负的娇人儿低呜起来,才听覆在她身上的男人一声低哼,交缠的四肢颤动,一如水边一圈圈荡漾的余波。

    释放后,李泰伏在遗玉身上平复了片刻,便抱着她又滑进水中,将她揽在胸前,看着她娇软无力地任由他擦洗汗液,若非是听见外面脚步声靠近,定把持不住再揉捏她一遍。

    第152章 男人话,女人言

    卢氏从卢景姗那里回到正房,已是黄昏时分,听屋里的丫鬟说遗玉一个人去了后院泡温泉,就让小满端了井里镇的梅子汤给她送去。

    结果小满自然是在温泉屋外头就被平彤拦下了。

    “满姐姐拿给我就好,这里头热,小姐不让咱们进去。”半个时辰前眼睁睁地瞧见李泰走进去的平彤,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小满不疑有他,将托盘递到她手上,却不急着走,就同平彤拉起闲话来,因问的是遗玉在王府起居是否合宜,平彤也不好赶她。

    可两个人在外头聊天,尽管声音再低,还是传进了李泰耳中,低头看看怀里白生生鲜嫩嫩的一尾活鱼,碧眼中不无可惜,若不是估计这脸皮薄的小东西事后会恼他,他倒是有心再来一回。

    遗玉缓过气儿来,趴在李泰肩头上,也是隐隐约约听见外头有人说话,一想有人知道他两个在地方做了这回荒唐事,便羞的无地自容,只想咬上他几口泄愤,她也确实事张嘴在他肩上啃了一口,尝了一嘴汗腥不说,还被他威胁地在臀上捏了一把,压着她腰背往他身上一处按下,觉出异样,吓得她立刻就老实了。

    之后李泰没再招她,掬了水把她早就湿透的头发用胰子清洗一遍,又拿帕子给她擦背,也不是遗玉乐意被他这般揩油样的伺候,是这场高热的情事消磨了她几乎所有的体力,一时连抬个胳膊都是问题,于是就老大不愿地闭着眼睛由他去了。

    两人都洗完,小满早就走了,平彤听见屋里水声哗哗,琢磨着时辰,眼看日头西落,就怕两个人玩过了头,再热着了就不美,正犹豫是否出声提个醒,便听见里头传来男声吩咐:“去备干净衣物来。”

    遗玉裹着衣衫缩在竹榻上,看看池子边一滩泡水的衣裳,羞愤地瞪一眼赤着身坐在她腿边喝茶的男人,便又红着脸别过了头。

    晚膳就在卢氏院子里的饭厅用,几张食案,卢景姗夫妇,韩厉父女在两边陪坐,李泰独自坐在上位,至于遗玉为什么没来——“小姐温泉泡久了,晕乏恶心,就在屋里歇着。”这是平彤对卢氏说的。

    “玉儿中午食着了,我怕咱们吃肉再冲着她,就让回屋休息了。”这是大概知道点儿内情的卢氏说给其他几人听的。

    韩厉和李泰是相识,遗玉的姑丈方航说话又很风趣不卑不亢,三个男人坐在一屋是能喝几杯,自家人不见外,卢氏和卢景姗吃到一半,就带了韩拾玉一起离席,让他们几个男人喝酒。

    “哈哈,今儿可真是高兴,久闻魏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同我那侄女是相配之极,来!”方航极聪明地没有在李泰面前端长辈架子,举杯隔空举杯敬他。

    李泰虽没多话,可也抬了酒杯回饮,赢的方航爽朗一笑,韩厉笑看他两个,自行小酌,直到他们你来我往喝了五六杯,才出声打断:“行舟,你若是存着把他灌醉再说正事的打算,我劝你还是算了吧,我敢打赌,就是你喝趴下了,他至少还能再喝个两坛。”

    方航一口酒被咽下去,被呛了个正着,“咳咳”了几声,先笑瞪了韩厉一眼,才去看李泰表情,但这显然有点难度,瞅了几眼也没判断出来对方喜怒,有些挫败地仰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叹一口气道:“世事变迁,想当年我方航在长安城里,好歹也是一大门户,但随老父辞官南迁,展眼十几年过去,再回来,却是寸步难行。”

    他这说的是实话,卢景姗夫妻遵照卢老夫人的话,拖家带口地迁回京城,遗玉大婚后,方航便琢磨着在京城做些大点的生意,然而京城之地,重农抑商尤甚,即便是他再有钱,但离了权术,却连个好的铺面都抢不到,几次碰壁,他虽不灰心,但也没再一味地拿着钱往上撞,京城非比江南,那里是有钱乃大,这里却是权顶天。

    他一句感慨,李泰不语,韩厉转着杯子道,“人言行商贱格,你有功名在身,为何却偏爱此道?”

    方航摇头一笑,“韩兄此言差矣,农为本,人人贱商,但衣食住行哪样不需钱两,你我都是大户出身,还不晓得这氏族门阀下头有多少个私营埋产,世人一边鄙夷着商贱,却一边大手大脚地花销着商物,可笑、可笑啊,哈哈,我说几句不遍之言,兵可强国,农可固国,然唯有商,才可富国!”

    他之见解,放在外面说,只怕会被笑成疯子,韩厉却没插话,李泰沉默片刻,总算开了口:“你欲作何营生?”

    方航眼睛亮,放下酒杯,正色道:“药材。”

    李泰闭了下眼睛,“江南七县十八家的五柳药行,是你的产业?”

    方航眼皮一跳,脸色稍僵,随后便是苦笑道,“王爷当真是耳听六路,连我这藏到地皮底下的营生都能挖出来没错,那确是我手下私营的,实不相瞒,我家祖上在南地收有几座药山,经我多年打理,是比那些无人经管的野山林药植品质要强许多,这才叫人偏爱,起初我也不甚在意那药铺,谁知几年经营,是远超了我那大布庄的生意。”

    他说了这么多,见李泰不为所动的模样,心底略有犹豫,暗暗咬牙,又自曝一条,“王爷可知,南地松管,私兵暗马猖撅,我这药材行,却是控了几处人马的药供。”

    韩厉目光一闪,李泰掀了掀眼皮,屋里一阵寂静后,才听他慢声道:“我可让你东都会两家楼铺,西市都正坊五家铺业,保你开营,然——”在方航难掩惊喜的目光中,他侧头转向韩厉。

    “呵呵,好吧,我也听的够多了,这就给你们腾地方私谈。”韩厉摸着鼻子站起身来,大步向外。

    床桌上摆满几样酸辣的小菜,遗玉靠在床头,就着喝了半碗香米粥,卢氏坐在床边,见她放下碗箸,问道:“还吃吗?”

    “饱了,”遗玉摇摇头,从泉水里泡出来,本就白皙的脸蛋如剥壳的荔枝般,透着一层红润,让人看了就想捏上两把。

    “你这孩子,就说不要你泡久了会恶心,吃这么大点,”卢景姗坐在一旁怪道。

    遗玉脸色更红,吱唔着应了她一声,卢氏是听下人说了“小姐是被姑爷抱回房”这类的话,心里敞亮,但眼尖地瞥见闺女耳朵后头一块明显的牙印,还是有些埋怨那女婿胡来,便也不替她解围,由着卢景姗念叨了她几句,给她擦了手脸。

    三个人坐在一处说了会儿括,卢景姗因饭时喝了两杯,她酒量不好,打了几个哈哈,卢氏就劝她回房休息了,让小满送了她出屋,等到屋里只剩母女两个,才手拉手说起贴心话来。

    初四那天回门为什么事耽搁,卢氏没再问,她就是有这一点好,对子女从不横加干涉,但若需要她的时候,她又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

    聊着聊着,遗玉就将昨日打杀了王府四个大侍女的事同卢氏讲了,最后道,“殿下做主,罚了她们五十棍子,娘您不知道,王府的棍杖有这么粗呢,好在她们都还活了条命。”

    说完话,遗玉看着卢氏脸色不大好看,便小心问道,“娘,您怎么了?”

    “若她们真就被打死了呢?”卢氏反问,盯着她脸,见她神情犯难,一皱眉头,狠捏了她手掌一下,一口气道:“玉儿,娘甚少同你提及当年还在长安城的事,你也知道娘曾是房家的正室大房,管着内宅,前些年还好,你祖父在京给娘撑腰,可他们离京之后,那人又接了两个女人进门,房家的老夫人处处与娘为难,这样作怪的下人,娘比你见的多了,你若真觉得打死了他们就是害了人命,那娘告诉你,娘那些年害死的人都不知有多少!”

    遗玉心口一跳,见卢氏回忆起往事,面色既愤又恨,想要说什么,却又被她重重握了一下,生疼生疼的,只听卢氏涩声继续道:“可是娘有什么办法,若是由着他们胡来,别说肚子里的你,就连你那两个哥哥,娘那时都保不住。你既然已经嫁了人,有些不当说的,娘就不再避讳你,这宅子越大,是非进多,就算你凭了丈夫的宠爱,可做主母的若没几分狠心肠,却是万万不行的。你的心思娘明白,你既想求那一心一意,就更要镇得住宅院,就拿你说这几个侍女,她们既然是有了爬床的心,欺你这主母的意,就是不打杀了她们也留不得,当年……当年——”

    她不知想起什么,咬了牙齿,眼眶也泛着红,细细看了遗玉,心一横,只想着早早让她明白了也好过日后吃那冤枉亏:“你道那房乔许我不纳妾,可就是在那两个女人进门之前,他私底下也早就不干净了,娘还记得怀着你二哥时候,便撞见过他同我那铺床的丫鬟做那腌臜事,我当时没拆他,就当他是忍不住偷了回腥,可后来那丫鬟被宠了几回,竟然敢往我吃的补品里头下落胎药,被我发现,直接拖出去打死,可见男人有一回便会有第二回,也叫我明白了,那些个不守规矩心存妄想的下人,不能留!”

    第153章夫妻琐事

    照规矩说,回门不好留宿在娘家,可李泰不是计较这些繁文褥节的人,遗玉又有心同卢氏多待一阵,两人来前便说好了要在璞真园留宿。

    卢氏早早收到消息,就收拾了主院东屋给他们两个住,李泰同方航、韩厉喝完酒,已是入夜时分,侍从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将他送回了房门口,平卉在屋外站着,见他来,忙行礼。

    “王爷,王妃刚刚睡下。”

    李泰在外屋洗漱后,才进到内室,解了外衫挂在衣架上,走到床边撩开帐幕坐下,遗玉躺在里侧,盖着红绵丝被,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望着他。

    觉出她有些不对劲,李泰脱下靴,掀开被子躺进去,将她搂了过来,摸着她凉丝丝的头发.“不累么,为何不睡。”

    那一场情事该耗尽她力气,照着前几次的经验.他当她早就睡下。

    摇摇头,遗玉侧身环住他腰身,枕在他肩窝处,使劲儿吸了他一口气,也不嫌弃那淡淡的酒味,轻声道,“我睡不着,咱们说说话吧。”

    “嗯。”

    “……明天要准备给亲戚们回礼,我想了想,太重太轻都不好,别家就比照该有的份子,再加上相州的几样特产,我大伯二伯那里就再添一份布帛、茶叶、药材,还有程大人家,他好饮酒,咱们府中酒窖不是存有兰生吗,送去几坛给他也使得。”

    “嗯。”

    “今天见着我香香姐,听她说姐夫已在文学馆谋事了,要我再谢过你,我这位义姐是个情义人,怕你会因我缘故就高看他夫婿,”想到刘香香的认真劲儿,遗玉笑了,“叫我转告,你且看着他若有几分本事,用一用也可,若是不堪大任,无需顾虑。”

    “嗯。”

    “咱们要到昭陵去祭拜母妃,过几日宫里娘娘该会召见我了吧,戚尚人和刘尚人是要给我讲规矩的,可我有些话不好问她们,我听说孙得来是在宫里担过多年事的,不如让他给我讲讲?”

    李泰这回没简单应她,道,“我另安排有人教你,不必多虑。”

    “哦,”遗玉想起周夫人,叹道,“可惜婆婆回乡去了,不然同我住在王府,也是个照应。”

    李泰一听,翻手去揉捏她细嫩的耳垂,低声道,“有我照应你,还去找谁。”

    遗玉被他捏了敏感处,忍着笑缩起脖子躲闪,可躲来躲去还是逃不开他怀里,痒的受不了便抓住他手指不叫她乱动,仰起脸,目光闪动,认真道:

    “也不能全靠你不是。”

    听出她那一点画外之音,李泰蹙了下眉,没多言,一翻身将她压下,堵住她喋喋不休了半晌的小嘴,她却没拒绝,反轻轻启唇乖乖受着,这可惹了李泰起火,唇齿交缠,濡唇饶舌,亲了好一气,直到他伸手去解她衣带,才被她慌忙按住手背,一手推离他一些,气喘吁吁道:

    “咱、咱们睡下吧,我困了。”

    见他不满地眯狭了眼睛,遗玉心道不妙,忙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软声道,“我真困了,明天还要早起呢,睡吧,啊?”

    寻思了一下细水长流之道,李泰低头在额上亲了下,搂着她腰又翻了个身把人抱好,一手捋顺她脑后的长发,闭上变暗的眼睛。

    遗玉暗松一口气,也就老老实实地不敢再动,安静了一会儿,没有困意,便小声道,“那镇魂丸不大好做,有几条药理学问我吃不透,你说我要不要去找找姚叔?”

    “我觉得他应该还在那小山谷没走,子期同我说过,他们是打算长住在那里。”

    “唉,你怎么不理我?”

    “你睡不睡?”李泰搂在她腰上的手掌一捏,立马让她闭上了嘴,好半天后,才又细声道:“我睡了啊。”

    从璞真园离开的时候,娘俩又拉着手在门前说了好些话,李泰没催,是卢景珊看不下去,才撵人走,方航笑呵呵地冲他们招招手,临上车前,一直闷不吭声的韩拾玉才冲遗玉喊了那么一句:

    “过几日我去看你啊!”

    遗玉一愣,笑应她一声,看着被平彤放下的车帘,就琢磨着她什么时候同那丫头这么好了。

    主仆一行回到王府,三名总管和一群管事们都在门前迎人,李泰看见阿生,就让遗玉先回了翡翠院,同他走到一旁说话。

    “主子,昨夜东西全都送来了,属下清点过,没差。”

    李泰转动着手指上的蓝宝石戒指,点了点头,“把成色好的珠宝都挑出来。”

    “是。”

    又秉了几件事,阿生便出府去了,倒是半句没问那四个被处置的大侍女的事,文学馆一案,他虽没有参与,可事后也听了个详细,对于遗玉的估量又高一层,怎会在意那几个摆设。

    新婚最后一天,李泰和遗玉都不打算出门,可也没像下雨那天赖在内室,两个人各有忙活,都在书房里。

    院子东角的书房是里外两层的套间,带个小厅,也很宽敞,李泰的书桌摆在南窗下,东边墙下是书柜,西边设了一张席案,铺着厚绒毛毯,眼下遗玉就盘膝坐在那里翻着管事们拟好送往各府的礼单。

    临着湖面搭建的书房,空气清新又凉爽,还有暗暗的荷香飘来,两人都不言语,只有纸张沙沙的翻动声。

    李泰批阅了几份公文,抬头捉到遗玉粘在他脸上来不及收回的目光,停住笔,“看什么?”

    遗玉被他逮到,放下手中礼单,一手拄着下巴,眼神飘远,“我想起来咱们在秘宅时候必也是这般在一间书房里坐,那时候你还是王爷。”

    李泰微微挑眉,“现在不是么?”

    “不一样啊,”遗玉回神着他,一本正经道:“那时我只是国子监一个小到不能小的女学生,同你坐在一个屋里看书都觉得紧张,哪像现在来的自在,也不用怕你一个不高兴就把我撵出去。

    不能理解她的怪想,也没有女子那分怀念往事的敏感心思,李泰只瞥了她一眼,便又低头去看公文,不再搭理她,遗玉撇了下嘴,暗道这人没有情趣,也捡起礼单重新翻看,想着当初同他一些旧事,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偷偷瞄他见没反应,才吐吐舌头,妥分下来,虽然现在不怕被他撵出去,可她还是一样喜欢同他待在一处。谨妃杨氏,胜州人士,有传隋宫遗珠,隋朝大业十年跟从李世民,妾身,诞皇四子李泰,武德年间早亡,葬南陵,后长孙皇后亡故,大修为昭陵。

    初十,李泰遗玉,轻车简行,前往昭陵祭拜长孙皇后,再转谨妃墓前,遗玉从姚一笛口中听说这位后妃之事,不管李泰看着墓碑那淡然的神情,恭恭敬敬地磕头上香。

    昭陵傍山而修,乃是工部阎立德、阎立本两兄弟精心设计,工期未成,庞大的陵园中尚有多处正在修建,空荡荡的园中,传着远处凿山刻壁的叮当声,空气湿润阴凉,大概是错觉,遗玉总也觉得有一股特别的阴冷之气回荡在这陵园的上空,祭拜完同李泰站在一旁等仆从收拾香烛,她便偷偷去握了他手掌,往他身边挨紧了些,被他用眼神询问,便答道:“有些冷。”

    李泰腾出一只手来扯了扯她披风,吩咐了阿生一句,便环着她肩膀先行回马车上。

    从昭陵回来巳是深夜,李泰这婚假算是休完了,明日要上早朝去,两个人便没再折腾,洗洗就睡了。

    黎明,卯时不到,遗玉还在梦中,身边人移动,头一轻,依靠的热源一失,她哼咛一声困难地睁开眼睛,见到李泰坐起身,扯了扯被子,捂嘴打着哈哈道:“这么早。”

    “你继续睡。”李泰下床,没有叫她陪着起来的打算,可遗玉还是顶着困意坐了起来叫了门外的侍女门端水进来,揉着眼睛对李泰道:“不睡了,我要送你出门。”她刚睡醒很有几分憨态,李泰见她这迷糊样子有趣,便没再说,自行洗漱,让侍女们去伺候她刷牙洗脸。

    遗玉没有墨迹,利索地处理完自己,见李泰那边已在镜前坐下,有小侍女拿了梳子立在一旁,便走过去,道:“我来。”

    不是第一次为李泰戴冠,但今早感觉尤为不同,盘好髻,将金冠带在他头上簪好,作为皇子又有王爵在身,朝服是紫料深衣样式,镶着银边的圆领,衣身无绣,只在袖口衣摆处镶边,一条玉带镶翠勒腰,看着镜中玉面桃花的男人,遗玉难免有些自得,再着他穿好朝服的漂亮模样,更是得意地笑弯了眼睛,丝毫不在意这夫君生的比她还要好看。

    李泰不知道她在高兴个什么劲,等她穿戴,就坐在窗下拿了书看,遗玉怕他久等就随便挽了偏髻,簪上一枝将才从芙蓉园摘下送来的玉兰花,未施粉黛,却也清丽可人,两人伴着出了屋,走在桥上,浮着水光,立在桥头等候的侍从看了这对主子,是有觉得今日这空气都分外清爽起来。

    遗玉送李泰到门后,将上马车前,正斟酌着要对他说‘路上小心’还是‘早点回来’,李泰已松了她手,上了马车,看着车行走远,半句话没说上,遗玉难免悻悻,但一回到院子,见到阿生送来的一盒盒珠宝玉翠,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她这夫君,这到底是会哄人还是不会呢?

    第154章程夫人的请求

    从三月那次击鞠比试到现在,朝会时,太极殿中空有一个多月的位置又站上人,不免叫人多打量李泰几眼,心中感慨,自打这魏王归京后,大事小事可真没少出。

    远的不说,就讲近日,四月初七早朝时候,房乔上呈大书楼一案,短短几日,这桩奇案始末,在八卦风行的朝堂上可谓是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虽说那天皇上因刑部办事不利罚了高志贤半年俸禄,又只赏了房乔一人,可那个不知晓,这二十八条人命的凶案能够破解,全赖魏王新娶的那位王妃,若不然,可想而知这二十八士的案子被当成劳死处理后,对魏王府和文学馆是怎样一种打击。

    这叫原本还在因为李泰娶了一个落魄户而偷乐,等着看笑话的人们一时又不是滋味了:瞧人家魏王的运气,母系没有半点臂助,但是圣宠大的能叫人看不过眼,娶了门冤枉亲,结果人家还是个帮夫的,怎么别人那里的倒霉事,到了他这里就都成了好事儿呢?

    今儿早朝,除了李泰这个招眼的之外,又有一件让人大吃一惊的事——齐王李佑被皇上许了不之官,打明起,就能正大先明地住在长安城府邸了!

    要知道,这可是成年皇子中,继李泰之后,第二个特例。朝臣听罢这圣谕,从高高在座的皇帝脸上看不出半点端倪,心里却就想了,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宫里银妃又得了宠,还是一直不怎么受待见的,皇子,哪里又得了陛下的眼?

    在李世民的授意下,李佑深夜在雁影桥遇袭坠江那件事被捂的严实,也没哪个去同皇帝作对宣扬这个皇室私密。而李佑失忆一事后来被传出,说的却是因为撞了头,至于是真是假,那就单看听说的人们信不信了。

    回礼都送了出去,各府都派人来谢过,卢家在京城还是有几门亲戚的,眼见遗玉抱上了魏王府这么个粗大腿,自然有人多了别的想法,三五天的工夫,遗玉就收到了七八封帖子,不是请她去吃茶的就是邀她去赴宴的,五花八门,各种理由。

    对于这些“目的明确”的半路亲戚,遗玉暂时没去应付的心思,就婉转地推拒了他们,但今早上程府送来的一张程夫人的名帖,她却当即就亲笔回信迭程夫人明日过王府一叙。

    程夫人找她做什么,其实遗玉隐有所感,但真正面对面谈过,她才发现,走她想的简单了——

    “玉儿,没有外人,私底下我还是这么唤你吧?”

    “无需同我见外,”遗玉看着裴翠云的脸。这妇人比她娘虚长一些,可她外出两年回来,却明显发现这妇人衰老许多,脂粉遮不住眼角的细纹,气色也不是很好。

    “好玉儿,我是实在没辙才来找你商量,你同小凤这丫头最好,你帮我劝劝她可行吗,”

    眼皮跳了两下,遗玉问道,“您是说?”

    “小凤眼瞅着就要近十九了,却连门亲都没有,外头已经传的够难听了,她名声都快丢光,再不嫁人可怎么办?”裴翠云拉住遗玉放在案上的手,一语说破了当年事:

    “前些年我是同你娘提过,若你兄长还在,这两家子也算是亲上加亲,可是我家小凤没有福气,卢智那孩子就那么去了。我这当娘的怎不明白她心里难受,头一年就没有逼她,可眼瞅着她年岁大了,我怎不能急?不瞒你说,先前我走逼过她一回,可她是个死心眼的,竟然拿断发来要挟,死活都不肯答应嫁人,玉儿,你现己成家,也该知道这当闺女若是到了年纪不嫁人,怎么能行。她最听你话,你且帮我劝劝她,只要她肯嫁,就是寻个跛子,我也认了!”

    “婶子,”遗玉反过来去拍拍她手背,“你放心,我会去劝劝她,”又扯了笑脸,“您也是的,什么跛子啊,小凤姐这么好的姑娘,配个状元郎都使得。”

    裴财运没料到她这么好说话,一喜之下,愁色减半,竟也跟着她笑了,遗玉适时提出帮她把把脉,裴幸。从程小风那里听说她本事,本就有寻她看一看的打算,这便顺势撩了袖子。

    遗玉问了她些日常食者的详情,确诊她是心血亏耗,有不足之症,就让平彤拿了纸笔写了付方子,顺道让她去翡翠院楼上抓药,又借这空荡,纠正了裴翠云几项食宿习惯,禁了她几样食物。

    “你瞧,我这来一趟,本是求你办事,麻烦你给瞧病不说,却还又拿又提的,像什么话。”

    “您还和我客气呢,”遗玉接过平彤手中几提药包塞进裴翠云随行的丫鬟怀里,这些药虽在大户人眼家里不算什么钱,可要是到医馆药房去抓,到底是麻烦些,而且李泰给她练手用的药都是从南边进货,不知什么渠道,品质可比京里的寻常药铺要好三成不止。

    “那我就不同你客气了,你住在王府,想也不缺什么,改明儿你程叔从外头回来,捎带了稀罕的玩意儿,我再叫人给你送来。”

    “呵呵,好,我这里先谢过,时候还早,这王府里很有些景致,不如我带您到处逛逛,中午您就留下用饭。”遗玉提议。

    “我倒是想,可惜家里还有事,改日我定要来逛逛,说出去也叫人眼气。”

    遗玉失笑,“这有什么好眼气的。”

    “你当是什么人都能到魏王府里来逛的,”裴翠云嗔她一句,“好了,我走去,你若愿陪我这个哆嗦的再聊上几句,就送送我。”

    “正是想听你讲些有趣的,”遗玉挽了她胳膊,两人就出了花厅,说说笑笑,送到门口,见那马车走远,立在门前,遗玉方才收敛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怔一会儿,叹了口气。

    那边裴翠云上了马车,看着那提药包,笑一笑,也叹了口气,自语道:“多好的孩子,却是我程家没有福气。”

    “今日见了客?”李泰擦过脸,将巾帕搭在盆杂架上,接过遗玉递上的凉茶喝下。

    “是程夫人,”遗玉一边给他系着棉袍衣带,一边道,“我看她气色不好,诊了诊,给她开张方子。”

    李泰没问她程夫人来意,待她将他衣带系好,单手环过她肩膀,带着她在软榻上坐下,“下午带你去骑马。”

    遗玉挑眉,“我听杜大人说文学馆这两天很忙,怎么你还有闲空去骑马。”

    这事说来好笑的很,原本见她一副爱答不理模样的杜楚客,每日过府只要碰上她,必要上前聊个几句,几次浅谈,她是有发现这人乃是一个“见谁坏谁就愈坏,见谁好谁就愈好”的性格,过去针对她,却是把她当成前者。

    被她挑刺,李泰也不生气,“说过要带你去。”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骑马了,”遗玉纳闷道。

    李泰看了她几眼,确认她是忘记,轻捏了下她肩头,站起身朝外走,“我去书房。”

    这都要吃饭了,去书房做什么,遗玉狐疑地看着他出了屋,扭头对平彤道,“那就等会儿摆膳吧,送壶茶到书房去。”

    平彤犹豫了一下,道:“厨房熬有燕窝,要不您给送过去?”

    皱了下眉,遗玉摇头道,“今天热,别给他吃汤,不要煨过了头,去端来我喝吧。”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平彤暗暗叹气,掉头出去了。

    下午是没去骑马,李泰睡了午觉便出门,遗玉就派于通到程府送信,邀程小凤过来玩,也是巧了,于通在王府门口碰见程小凤,王府门房都知道程大小姐同王妃交好,也被管事们耳提面命过,便没阻拦于通引她进府。

    遗玉听前头丫鬟来报,便快速收拾了一番,到花厅去见,抬脚进门就听她一声笑:

    “好在我半道上拐个弯来寻你,不然你岂不送个空信儿。”

    遗玉见着用来招待贵客的茶点都巳摆上,满意府里下人有眼色,笑瞪程小凤一眼,在她边上坐了,“原来你还不是专程来找我的,说,跑哪玩去了?”

    “还不是那个齐大头,”程小凤没好气道,“前几日约好要带我去相好马,结果是诓我呢,我到了地方,连个人影都没见,气死我了,这大热天的!”

    齐大头,遗玉迷糊了,“你说是谁?”

    “就是文学馆那个齐铮啊!”

    “咳咳,”遗玉被茶呛了一口,一脸好奇地看着程小凤,不晓得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搭上的,笑斥道,“他好歹是文学馆的学士,你叫人家大头?”

    程小凤泄愤地掰着点心道,“我就道他是个冤大头,自己掏腰包给人送钱,当他是好人来着,却是个不守信用的家伙。”

    “呃,据我所知,齐大人不像是言而无信之人,大概他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你先别生气,改日再见他问一问就是。”遗玉安抚道,程小凤的朋友遍地,她也不奇怪两人会有交集,因惦记着程夫人的嘱托,一时也没多想。

    “不说他,晦气,走,带我逛逛王府,散散心,我昨日听了几个笑话讲给你,”程小凤将捏碎的点心塞进嘴里,指着案上的一盘雪梨片,对一旁的小侍女道,“把这个也端上。”

    第155章当姐姐不容易

    带着程小凤在王府里溜达了一圈,遗玉探了程小凤口风,结果让她很是无奈,听听这程大小姐怎么说的——“臭男人有什么好的,嫁人干什么,能长高还是能变聪明?告诉你,若不是我爹拦着,我都想当个女将军去,知道我最崇拜谁么,是三公主!”

    “那是乱世,现在天下太平,即便是有战事,也轮不到你一个女儿家出头去打仗,你当咱们朝中没有男人了吗?”遗玉气道。

    “所以我就知道不能成,还不允许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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