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男戏妃 作者:rousewu
那群放箭者,“本王的衣服,赏你们了!”花昊月邪魅大笑,磁性悦耳,不似打仗时的声嘶力竭,带了丝优雅和余地……
“一步有赏衣,两步,可要索命了!”一见花昊月凤眸眯成一条线,森冷的光芒像黑曜石折出,那群追兵顿时吓退两步。
对待旁人,可以不必震慑。可对待萧王府七王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掉毛的凤凰比鸡黄,自是提防警惕……
半晌,听着林子中那“哈哈”狂肆邪佞的笑声,那将军才知中计了。这是障眼法,他根本在拖延时间,玩心理战术……“给我追——”
忽然,林子中的树叶纷纷的落下了。
这寒冬腊月,积雪刨天,却有了秋季的景。树上剩有的几片叶,掉落追兵身上,陡然变成了钢钉似的东西……
“啊……”
顿时惨叫崛起,银杏从天而飘落。一身的粉白相间衣裙,长而飘逸。披散的发丝,没有绾起,披散的扑打纤肩。
一柄银钩摇在手上,像把玩一样。大眼睛提溜提溜地转,调皮而恶性地凝视这群臭男人,嘴角的坏笑,令人匪夷所思。
“你是什么人?”那将军耐不住性子,刚问完,便挥手叫“放箭”。银杏不依,阴沟摇起来跳起了绳,当着众人前耍起了宝……“等等!我是来完跳绳的!”
“你……放肆,再不让开,连你一起抓……”
“我喜欢听‘请姑娘让开’五个字,不知你会不会说?”银杏顽劣地跳着绳子,银钩不自觉的勾紧。不自量力的东西,这些士兵,都不抵她的一只手。论武功,她确实称不上数一数二,可论偷……她绝对能叫他们求爷爷告奶奶……
“放箭!”
只听一声命令,银杏恍然一动。在放箭的刹那,箭如急雨,却射了个空。半晌,银杏已站在他们中间,拎着一堆男人的东西问,“都来看看,这是什么呀?”
“啊……”
“啊……”
又是一阵尖叫,那群男人忙捂住下体。隆冬天,生怕冻坏了什么东西。银杏拎了条内裤,抛向树梢上,“将军,看那个内裤,是不是你的?”
“你……”
“不穿裤子来抓人,羞!羞!羞!”脚一起,将内裤全抛上树梢,转身便大笑离去,“谁叫我偷了他们俩的银子,所以本姑娘,有义务帮把手。还有,大胡子,你的内裤真臭,我看你不惯,下次还偷你!”
一群埋伏的官兵,不再追通缉要犯,开始改成学猴子爬树,摘自个的内裤。时不时听到打架声,那准是谁穿错了谁的内裤?
皇宫中,如今依旧奢华气派。
瓦石堆砌,琉璃炫目,修的更比以前美观。寝宫中,戏风和慕容狄正在下棋。慕容狄边喝酒,边对敌,忙的不亦乐乎。
“报……”
“没逮到?”戏风的桃花眸闪过一抹光亮,早在预料之中。这群士兵,即使再加一倍,又岂是花昊月的对手?
“回皇上,微臣没逮到!都是那个小神偷捣乱,偷了属下们、属下们的裤子……”
“噗嗤”慕容狄一口酒没憋住,棋走错了,戏风趁乱一杀,一局反败为胜。“自乱阵脚,是大忌!”
“皇上,微臣没有您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甘拜下风。不过,本王也刚耳闻你们是被个小贼偷了内裤,哎,真是新皇登基,新政跟着变,你们的丢人事,也跟着花样倍出……”
“皇上,微臣一定再设埋伏,定要缉拿他归案。”
“恩,有劳玉将军!”
“微臣告退……”
“明知他们逮不到,皇上为何还派他们去?”
戏风那诱人的嫣红薄唇,稍微抿了抿。修长的指,撩过刘海,拨开两弯如柳的眉梢。美丽的脸上,漾满邪恶的笑。“猫捉老鼠时,猫一口吃掉老鼠,和猫把老鼠追的四处逃窜,无路可走,再享受地吃掉,更令你大呼过瘾?”
“哦,皇上果真是高瞻远瞩,微臣佩服!”不过,也够狠!“难道你不怕,把她也逼的走投无路?”
戏风不语,继续品着茶。
尖长的茶叶,浸入开水中,淡淡的清香,沁入鼻中令他令他神清气爽……
“后宫的女人可怕,可争女人的男人,更可怕……”看着戏风,慕容狄感慨地唏嘘,“皇上是想把他逼到绝境,让那个女人自动认清,跟谁在一起,才能真正得到安定吧?”
“不要自作聪明!”戏风淡然回一句。
“依微臣之见,你对她还是念念不忘。说是放弃了,不过是不认成妹妹,想当成皇上的女人了吧?”
“慕容狄——”
“好,既然皇上不爱,我派人把他们杀了。”
骤然,戏风的手,鬼使神差地钳住慕容狄的颈子。他那忧郁迷人的眼眸,刹那呆滞,转瞬才咳了一口酒,伸手拨开戏风真下狠的手,“微臣不过开个玩笑。”
“慕容爱卿,今非昔比,要记清……你的身份。”
“微臣但有一事不明。”慕容狄放下酒壶,微微行礼,很是好奇妾斗胆地问一句,“皇上最近总爱出入禁室,是在练习神功,还是里面藏了什么人?”
“慕容爱卿!”戏风将那杯茶递给他,缓缓地起身,折了折袖口。“我的心思,你千万、不要猜。”他抵住红唇,比了个“嘘”的手势。这场游戏,真正精彩的才刚开始,他不想提前透露……
第一百一十九章成双成对
卧龙岭,俗称土匪窝。
百十年来,居于此处的,多是土匪。再者,是被掠来种地,干活的佣工。岭子很大,地处偏僻,虽位于都城,却鲜少有官兵打的下。如今新朝施政,岭子也不太平,到处弥漫着战火硝烟味……
“这是哪?”花昊影睁开惺忪的眼眸,瞥了瞥这陌生的房间。满房的酒气,看似江湖人士的地界。
环顾四周,穷途四壁,依稀看的清蜘蛛网。房中很少打扫,只有他躺的一张床,落的灰尘最少。门“咯吱”被打开,一个黝黑精壮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是半边脸戴着面具,满身的刺青,犹有土匪味……
一件棉马褂,浑身裹的厚厚。踏进来,满身的酒气,花昊影不禁靳了靳鼻,从床上稍微起身,浑身有些无力。
他只记得,他去情人谷找凤仙。回来途中,沿途搜索,骑的马噱了,他滚落了山。“是公子救了在下?”
“没错,没错,就是我们兄弟几个经过山麓时救的你……”
“我昏迷几天了?”花昊影揉了揉太阳|岤,满身的筋骨像被拆了重组。淤痕,伤痕浅了,看样子昏迷的有几日了……
“几天,你都昏迷一百多天了……”
“什么?”一百多天,那不是三四个月了?花昊影慌忙起身,狠跌了回去。
“小心……我说兄弟,看你长的白白净净的,斯斯文文的,还挺猴急的!你都昏迷了一百多天了,还差这一时半刻?我告诉你,我们救你时,你满身呀都是伤。而且吃了山上的野果子,那带毒的,幸好我们岭子上有人懂医术,不然你就昏迷到下辈子了!”
听那男人阐述,花昊影忙鞠躬道谢,“谢谢几位公子,大恩没齿难忘……”
“不用难忘了,我先问你,你懂武功不?”
“略懂一二。”
“那太好了。”这便是岭子上的老大——半边脸。那半边面具掩的脸,被他死去的娘子用刀割毁了。“正好我们岭子上最近有些麻烦,正遭官兵围攻,兄弟你食人恩惠,干脆帮我们抵抗官兵吧!”
“抵抗官兵?”花昊影浅笑一下,犹是和善。心底却猜到,这是一伙土匪。不过碍于他们的救命之恩,他才打算和解。“不用打官兵,我去和他们谈谈,定不会再打你们岭子了。便当是还几位兄弟的人情……”
“你是当官的?”
他摇了摇头,谦逊回道:“官倒不是,但我是当朝的驸马爷。我开口,他们能领几分薄面。等我回宫,和太子爷好好商量,招安你们岭子不是正好?”
“驸马爷?”半边脸愣了愣,听不懂花昊影的话。见这公子,穿着不俗,以为是个富家少爷,原来是个傻子!“什么太子爷?如今都改朝换代了,前段时日新皇帝攻入皇宫,那个太子爷不是死了?再者,也没听说公主成亲,你脑子有病吧???”
“太子爷死了?”
“是呀,你昏迷的一百多天,我们络盐王朝改朝换代了。新任皇帝叫戏风,是个勤政爱民,不爱土匪的强人!以前那些人,早死了……”
“什么?”花昊影顿时怔在当场,脑子一片乱。云泽死了?戏风登基了,那小七呢?仙儿呢?槿丫头呢?“那九公主凤仙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回皇宫?”
“那个公主还是公主,听说……”他们前前后后将经过叙说一遍,花昊影“砰”倒回床铺,目瞪口呆。原来,仙儿是戏风的亲妹妹。难怪,难怪,她要不辞而别……整好衣襟,花昊影急忙穿好靴子,“对不起几位兄弟,我去离开一趟。改日再登门拜访……”
“啊?”
“对了,在下花昊影,来日必来道谢。”
“花昊影?花昊月是你什么人?”
“我……七弟。”话刚出口,花昊影便忽然反悔。如今新主登基,他们定成了通缉犯。忙改口吻道:“我说,他是我七弟的主子!”
“哦,哦,哦,原来不是啊……”
“那告辞了!”
“等等。”半边脸忽然抓住他手腕,一把将刚醒来,身体尚弱的花昊影推向墙面,几个人七手八脚将他绑上,“还真叫老子给救对了,原来救了个朝廷钦犯。萧王府被封了,该跑的都跑了,想不到,还被我知道一个前朝王爷……来人啊,把他给我送进宫去,跟新皇求和,说我们不要赏金,要保住卧龙岭!”
“放开,你们放开……”
“兄弟对不起了,谁叫你值钱?”话落,半边脸便派人将花昊影迷昏,赶赴皇宫,向戏风求情。趁人之危不是他们的作风,但等他伤好时,黄花菜都凉了……果真,戏风同意撤打卧龙岭,提出三不准,一不准占山为王,二不准肆意抢人,三不准中途劫官粮……
戏风抬起头,看着城楼上,被吊着的花昊影。
小心叮嘱,“不准让公主知道!”
自从当了皇帝,肩上的担子重了。一双桃花眼依旧电力充沛,迷人勾魂。却也蒙上了一层,权贵的味道。
穿着御袍,金灿灿的象征龙威,却褪了他最爱的红色。掌管天下,却放弃了,他最想要得到的东西……
如今除了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只爱,每日清晨,站在城门上,遥遥相望,回想当初的一点一滴。想要遗忘,却忘不掉。想要不爱,却做不到。为了成为一代君主,他克制着,压抑着,却越来越觉得不甘……
为何,孤独的总是他?
为何,槿儿身边的,永远是他?
为何,他什么都得到了,却仍是不快乐?难道,一定要铲除他,才能得到她?他真的不想,让槿儿伤心。可谁来,让他不伤心?得到了天下,却红烛寂寥,酗酒成欢……他也好想、好想放弃江山,得到她……只可惜,唯有隔着天地望着她……等待着,某一日,那轮太阳转回向他……
“皇上英明。”慕容狄端着酒壶,凑和近前。一身的青衫,如仙鹤云上。斗转间,是令人肃穆的凛冽。那忧郁的眼眸,始终令人疑惑……
“不必拍马屁!”
“微臣猜,即使他再聪明,也难逃兄弟情深。这是引他来的,最好一计!”慕容狄喝了两口酒,眯起眼眸盯着城上的花昊影……曾几何时,他的女人,便是被倒吊在城上……心头的痛,无法痊愈,唯有借酒消愁愁更愁……
“公主,公主不好了。”紫嫣急匆匆地赶到凤仪宫,凤仙刚喝了药,早歇了些。最近精神不好,总梦到以前的人事物。从花云泽那场血洗的阴影中摆脱不出,夜不成寐。“公主不好了,驸马爷,驸马爷他……”
“他回来了?”凤仙忽然从榻上起身,扳住紫嫣的肩逼问,“是不是驸马爷回来了?”
“是,是公主。不过、不过驸马爷被倒挂在城门上……皇上说,说七王爷三日不来,便处决了他。”
“真的?”凤仙揪了揪袖口。紫嫣点了点头,“皇上吩咐不准走漏消息,奴婢是冒着生命危险来通知公主的。奴婢最清楚,皇上夺江山,让公主失去了很多。如今,不能再失去驸马爷了……”
“可我……和他是敌……”
“他没做过错事!”紫嫣这个奴婢倒也开通,不忍心见凤仙清冷的性子,再患上自闭,“驸马爷是无辜的,他没像七王爷一样搀合,也不知真相。他和您成亲了,一直当您是妻,您可不能再把他向外推。那时上一代的,况且皇上一拳,已经还清了债,您和驸马爷还有什么恩怨可有?”
“紫嫣……”
“公主,出宫吧,这里不适合您。别让自己后悔一辈子,和心爱的人天涯海角,哪都能幸福。在宫中,公主没有一天有笑容。”紫嫣已替凤仙收拾好了行囊,装好的珠宝首饰和必备的东西,“奴婢刚和刘公公商量好,他为您偷偷备了一匹上好的马。公主出了门,骑上马,劫了驸马爷,就别再回来了!”
“可你……”
“奴婢,抵死不承认好了。”她顿了顿,拎起个重花瓶,“不然,奴婢这样……”她猛地砸晕自己,倒在床边。连紫嫣都看出她的苦,她的悔,她又何必在这个金丝笼中,一直背负着罪???
倘若影死了,她真的没有未来了。
过往的仇恨,让他们错过了那么多个日夜。
一直煎熬着,如今,忽然有了勇气。凤仙,虽是柔弱女子,清冷依人,却不是个怯懦性子。连紫嫣都这般牺牲,她还有何放不开的?快速背好行囊,跑出凤仪宫,躲过侍卫的眼线,骑着那匹漂亮的白马,纵然冲向宫外……
“公主、公主……”
“让开——”
“公主您停下,奴才们不好和皇上交代。”
“公主……”
凤仙不顾阻挠,勒紧缰绳,抚着白马鬃毛,一跃跳上城台。身边无数的银蜂向四处攻击,她一身的好武功,一根杨柳枝,便扫清门前雪。拦路的侍卫,哪是她敌手,三两下便被她打下城台……
预备好的弓箭手,一见是凤仙,也不敢轻举妄动……
慕容狄的酒“噗”喷出了口中,只见一匹白马,冲出城台。凤仙一身白衣,如天女下凡,一根杨柳枝抽断绳索,抱住花昊影,骑马飞跳宫外……转过身道:“哥,对不起,他是我的驸马,我的驸马……”
话落,便骑马狂奔出逃。弓箭手没敢动,御林军也未动,戏风一直站在下面,看着凤仙那英勇的举措……
“这丫头……”带着丝多于责备的宠溺,“终于看见她的笑了!”看着亲妹妹,忧郁不欢,整日和他一样受苦,戏风多少不忍。即使她破坏了他的计划,戏风也未动干戈,“放公主出城……”
“皇上……”
“胆敢伤公主者,杀无赦!”
众人不敢有异议,反而是慕容狄一直目瞪口呆。看着城上的空荡荡,看着凤仙的潇洒。酒壶摔在地上,落寞地离开……倘若当初,他有这种魄力,又是怎样的光景???
一匹白马,飞跨城关。
凤仙清冷的眸子,染有淡淡的光华。
花昊影感觉到那处温暖。伸开双臂,搂住凤仙的腰,嘴中呢喃呓语着,“仙儿……”
凤仙羞涩一笑,一只手,抓住他的大手。
终于,这一次,他没有叫错名!
他情不自禁叫的,不是槿儿,而是她……蔚蓝的天幕,那般清澈,马蹄飞踏,一路奔向情人谷……
“王爷!”桔梗“扑通”跪倒在花昊月面前,低眉,冷漠地谢罪,“奴婢才找到您!龙脉是我弄丢了,请王爷处罚我吧!”
花昊月正在园子中浇花,悠闲惬意地勾起邪笑。瞥了瞥桔梗,回了一句,“起来吧,我没怪过你。即使我去取,或许也得被抢。戏风知龙脉在槿儿手中,一直在埋伏,是我失算了罢了,不怪你。”
“可是王爷,桔梗难辞其咎……”
“起来吧!”
“请王爷处罚!”
花昊月眼皮挑了挑,凤眸无奈抛向她。这个死心眼的桔梗!半晌,他将水壶放在靴子下,折了折袖口的褶,扑打掉满身的尘。“倘若要将功补过,不如和囚一起,去帮我查出我父王,母后,还有大哥,二哥,三哥的下落。宫变时,爷爷带走了他们。可爷爷如今也下落不明,这是我心头的隐忧。帮我查明,我才能好好的想个办法,除了我通缉犯的恶名……”花昊月半悠闲而戏谑地给了她个处罚,可桔梗还嫌不够,指尖夹着飞镖,“噗”刺向自己的肩胛,汨汨的血流下来,她刺的很深……
“桔梗——”
“桔梗有过!该刺!”
“你这样,不养个十日八日好不了,还如何帮我查?”花昊月有些埋怨地蹲下身,替桔梗把飞镖给拔出来,伸开指点住|岤道止了血。前襟染满鲜红的血,跪倒的身子,不稳地倒向花昊月……
花昊月用手一揽,桔梗便顺势倒入了他怀中。她下手狠,刺的深,痛的皱紧眉,咬紧牙关不肯连累花昊月。
“王爷……”她要起来,却转眼跌回去……
狼狈的想逃离,却被花昊月的右臂禁锢住。“桔梗,你比囚还让本王不省心。”花昊月单臂抱住她,看着她自残的行为,戏谑开口,“你眧|乳|榷幌窀雠耍「娜眨野涯阈砼涓簦悴槐卦傥易鍪铝恕
“王爷,不、不要——”她一激动,又牵动了伤口。
“放心,囚不会在乎你脸上那不痛不痒的东西……”
“我不想嫁人!”
“女人哪有不嫁人的?我家槿儿以前还嚷嚷着不嫁,不还是嫁给我了?”虽然还没正式再成亲,等事情解决了,再补一场婚礼……
“奴婢要一辈子跟着王爷……”
“跟着我?我可不纳妾!”
“我、我的意思是,跟着王爷做事……”
“你没事可做了,用槿儿的话说,完成任务,你就被炒鱿鱼了。”花昊月打横将桔梗抱起来,桔梗脸“唰”下便红了。这是第一次,王爷抱她,而且抱的那么紧……明知不该,却贪婪这种味道……
即使一世不嫁,她也想一辈子留在他身边。哪怕,他只把她当成仆人,当成工具,她也不愿离开。静静看着花昊月,闭上了眼眸,或许是痛的,又或许是快乐的想昏死过去……
花昊月一步步地将桔梗抱进房,木槿看着……
一直看着……
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看着桔梗脸红羞赧的样子,那般冷酷的人儿,却也能成这般柔情……再看着花昊月那公主式的横抱,即使知他脑子里没邪念,可心里头,仍是打翻了醋坛子……
酸哪!
很酸很酸,这般滋味,从未有过。
明知这叫小心眼,叫不豁达!可她就是忍不住……吃味。她一向很潇洒的,抱一下就抱一下嘛,含情脉脉就含情脉脉嘛,对他仆人温柔一点就温柔一点嘛,她何必那么小气?可是……木槿还是抬起步,奔进厨房,拎起了醋瓶子,打个饱嗝,灌了整整一瓶……“我是不是有病?”边喝,还边嘀咕……
第一百二十章禁室藏人
花昊月将桔梗悄悄抱回房中,小心放上床铺。投湿了毛巾,帮她擦拭冷汗。这些年来,她如影子一般跟随着他。和囚一样,是他最忠心的仆人,也是朋友。一个女子,不嫁人,不恋爱,终身为他做事,总是亏欠于她……
桔梗的性子,和木槿的性子一样,坚韧的很。跟沙漠中的仙人掌一般,浑身是刺,而又不近人情。
想替她找个好男人嫁了,恐怕不比一般。花昊月边替她擦汗,边思忖着将她配给囚,似乎也不错……
“桔梗……”花昊月伸出手,拍了拍桔梗的脸。替她将黑纱给解了开,也只有他,才能解开她的黑纱……
桔梗有一张很美的脸,有些古典,有些精致。和她冷酷的性格不同,长的很迷人,也很讨人喜。弯眉大眼,眼眸有些上挑,是不甚明显的桃花眼。嘴唇小巧,嫣红如花,不经意地惹人采摘。
五官长的秀气,皮肤也白皙,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和木槿不同,并非艳丽狂野型,而是风韵冷漠型。
和她那虽冷却耐听的声音一样,长相也很撩人。有种江南姑娘的特色,娟秀如波,难挑出瑕疵。若说,也仅是左颊上,有一只小小的蝴蝶,宛约心形。粉红色的,有小指甲大小,更增添了她的韵味……
在古代,脸上有胎记,有疤,同样列为缺陷。她以为,她很丑。她一直无法摘下黑纱见人……看着花昊月对她这般温柔,心底的小鹿又撞的厉害……
明知不对,却越陷越深。
只有她一个人的爱,没有包容,没有前途,她却想一条路走到黑。哪怕尽头,是地狱,也认栽了!“王爷……”她红了红脸,躲开花昊月手指对她造成的悸动……
“你脸红什么?”花昊月不解地询问。
“我、我有点热。”一面对他,桔梗有些结巴。心跳的像拨浪鼓,脸红成番茄,整体熟透的水蜜桃。
“流冷汗的人,说热,桔梗,你从来不撒谎的!”花昊月邪魅地勾起一抹笑,故意恶作剧地询问,“是不是想囚了?”
“不是!”
“难道有心上人了?”
“没有……”桔梗快速的回答,用力过大,牵动了伤口。打死也不承认,她心中那个人,便是他——花昊月!
“你跟了我那么多年,几乎忘了你也该婚嫁的年龄。我会替你找个好夫家,让你嫁个像我一样体贴的男人,哈哈哈。”花昊月故意逗趣她,桔梗的脸愈红了……眼见这一幕,郎不知情,妾情深,木槿的酸气便向上涌……
跺了跺脚,踏入房中,凝视着他们,“咳咳……”
“槿儿,你来的正好,桔梗受伤了,帮我找找金爷爷的破药箱。”
木槿听了,见了,心中更不舒坦了。“你要帮她处理伤口?”木槿走近前,瞥向桔梗的伤,忧心地问道。
“好大的酸味儿。”花昊月蹙蹙眉,忽嗅到满房的酸气弥漫鼻尖。站起身拉过木槿,靳靳鼻,嗅着那阵没来由的醋味儿,“槿儿,你吃醋了?”
“你才吃醋了!”她因为,是那个“吃醋”!
“你睁开小嘴说谎话,这么大的醋味儿……”花昊月凑近前,闻了闻,猝然啄了下她嘴唇,舔了舔舌尖,下了定论,“果然,喝了不少的醋。”他嘴角邪恶地翘起,见木槿那般芥蒂他和桔梗,伸开修长的指,戳了戳她鼻尖问道:“是不是……心里头,冒起了酸水了?”
“要拨开她衣服,给她上药?”
“恩哼……”
木槿剜了他一眼,故作潇洒地转过身,“那你替她上药吧,我先出去哄莲儿。你个大男人,手脚轻点,别弄得伤上加伤。”
还装!
花昊月笑的愈邪魅了!
第一次他的槿儿,为他吃醋。平日,都是他吃满肚子的醋,也不见得她有任何反应。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她心大的,能撑下十条船……未料到,她吃起醋来,模样可爱极了……明明捧醋瓶子喝,却故作大方,耳根烧的红彤彤……
走进床铺边,花昊月故意逗她,“我没法上药,槿儿替我把药箱送来吧!”
“你……我……好!”
“金爷爷的药箱好像在床底下,我先把桔梗衣服脱了!”
“脱?”木槿哽了哽,忍住了未吼。只转过身,见花昊月的手,探向桔梗的腰带,一点点解松了……
桔梗也愣了一下,“王爷……”
“花昊月!”木槿咬紧了贝齿,心中暗暗诅咒。你这个色鬼,下半身思考的兽类,见色起意的坏痞子!天下乌鸦一般黑,是个男人便带色,见到漂亮的,新鲜的,便有呼呼悠悠扑的冲动……
握起粉拳,倚着墙,狠狠地踢着墙,“我踢死你,我踢死你这花小七!”她心底在那咒骂,脚下踢的生疼……
花昊月一转身,“哈哈哈”地邪肆笑开。见他家槿儿这般可爱,实在忍不住破功。死要面子活受罪,酸的冒泡却打肿脸充胖子,大概,说的就是她!快步走上前,伸手扶住木槿的纤腰,“亲爱的,别踢漏了墙……”
“呃?”
“我们家够穷了,就穷途四壁,你踢漏了,我可要把你塞进去补墙喽。”花昊月掐了掐木槿的腰,将她带回来,“我记得,下次上街时,帮你买回几个酸果。你酸时,就吃一颗,像我当初吃寿桃一样,保准你酸掉牙!”
“花小七……”
“好,我不说!”
“你去帮桔梗上药!”
“我不上药了,我怕……”
“怕什么?”木槿翻了翻眼皮,怕惹不起,被飞镖射阉了?色狼还有怕的东西?
“怕你打……”
“我不打,我去给你拿药箱!”
“好了,好了。”花昊月也不舍得这醋坛子打翻的人,去喝醋,去踢墙,去干扰墙根。将她捞到床铺边,“我去拿药箱,你帮她解开衣衫上药,娘子大人……”
话落,花昊月便出门取药箱。取了药箱,便去哄雪莲。只有木槿替桔梗上药,有些尴尬,默默的不语。刚打算开口缓解,桔梗便冷漠道:“你不用担心!!!”
“什么?”
“我不跟你抢王爷……”
“我知道!”抢也抢不去,那时她家小七,还是有些信心的。只不过,她和小七的关系有时好到,让她有危机感。顿了顿,木槿漫不经心地问,“桔梗,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我不懂你说什么?”
“别装了,都是雌的,你心里头想什么,我用脚趾头都猜得出。”木槿剜了她一眼,敢喜欢,不敢承认……
“随便你胡诌!”
“喜欢多久了?”
“够了!”桔梗将眼睛一闭,冷酷地选择和她禁聊。她若是不肯开口,即便是钳子,也撬不开她的嘴……
“放心,吃醋归吃醋,我不会对你有敌意!谁都有喜欢人的权利,我管不着,也不想管。而且,我家小七抢手,证明我眼光好,我乐~~~”木槿在一边自言自语,见桔梗不配合,又凑近她耳边嘀咕,“而且,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就成……”
听罢,桔梗的嘴角有些抽筋……
“你不打算告诉他?”
“……”这女人,疯了吧?
“好黑。”银杏打了个冷战,漆黑的禁室中,冷飕飕的阴气扑肩。她缩了缩肩,跌跌撞撞上个东西……
结果,又一道门打开。
看不清什么,只有摸索着前进。
怕磕到腿,她弯着腰去摸,却忽然摸到了,一个冰冷柔软的东西。仔细摸了两下,凭借她多年的经验,确定这绝不是财宝,而是……一个……人……
禁室中更静了。
银杏屏住呼吸,祈祷这人是死的,而不是活的。
不然她偷史上,将出现第一次失败。
可惜,祈祷不如烧香……忽然一双手,搭上她的手腕……那时一个活的人,“啊——”一声尖叫崛起,银杏撒腿便逃……此时,门外的侍卫迅速出动,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帮我!”那男人抓住她手腕,不肯松开。
“喂,再不松开,我砍断你的手了!”
“帮我……”
半晌,银杏气愤地走近前,蹲下身,勉强地将那个男人扛上肩。边向外逃,边喃喃自语,“你最好值得我背,不然,出了这里,我就杀了你!”
第一百二十一章偷人
平日身形轻盈,如梭如燕,步伐矫健,神影无踪。如今纤背上背了个大活人,沉甸甸的欲将她压向地底。若不是有些内功,她早怀疑,是否出得了那道禁室……
听闻禁室中龙脉价值连城,却不料,被他坏了偷计。银杏责备地将男人背出禁室,脚下一踏,刚欲飞身上瓦顶,却“砰”摔了回去,跌了个狗吃屎。
“讨厌!”银杏努了努嘴,第一次挫败。出了禁室,才看清眼前的男人,是个年轻英俊的美男。大约二十出头,满脸的消瘦。身形修长,却骨瘦如柴,被摔在地上时,竟连爬都爬不起来……
“你到底是活?还是死的?”银杏踢了他一脚,刚欲转身独自逃亡。却被他那骨瘦如柴的手给箍住了脚踝,“帮我……”
“我帮你逃出了禁室,接下来你自己想办法。我再帮你,我神偷就变成神哭了。”等着哭吧,这般的情势。皇宫不似一般府邸,任她来去自如……可他却,不肯松,将她当成大海中唯一的浮木……
“你到底是谁呀?”银杏开始纳闷,顶着他的眉目看。很英俊,也很冷漠。像是冰一样,薄唇干枯,却掩不住他那般的风华。眼眸清澈,迷醉的半睁半闭,像个活人,却跟死人无异……“实在败给你了!”见他好似很值钱,银杏才忍气将他重新扛上肩……
甩开银钩,狠抛上宫墙,“把稳了,摔死,我不收尸的。”
讨厌,做神偷,都是偷金,偷银,偷瑰宝。她可好,偷了个活死人。不过能被关于禁室中的,身份定是不俗,许是块宝贝……
打着这番鬼主意,银杏才顺着银钩向上攀爬。
跨过宫墙,纵然一跳,将男人背出了宫……
华丽墙帷中,传来“有刺客,有刺客”的叫嚷。现在才逮,未免速度太慢。都说新皇天赋异禀,有听风之术,也不见得有何能耐嘛!!!
银杏正思忖得意着,扶起男人,向外逃去……
押了块宝,若是石头,她定将他抛到荒郊野外喂狼。忽然,眼前一道黑影,一个颀长的身体,挡住了她的去路……
“谁?”银杏抬起眼眸,吓退两步。
他跟鬼一般,神出鬼没,骗的过她的耳朵,拦的住她的脚步……
眼前的,是他披头散发的男子。
鬓发未梳,乌丝披散张扬,妖冶邪恶。那张风华绝色的美脸,在月色照映下,闪着夺目的光芒。
真是个美丽的男人!
美的动人心魄,乍一看,以为是倾城佳人,西施再世。仔细端倪,才从眉目中那偶尔折射的妖娆和凛凛森冷之气,看出有男子的韵味。
如天仙一般的长相,却是妖精的笑。
开口时,悦耳的嗓音,惊了银杏。长的好看,声音也好听,这莫不是,那个传闻中的夺权新皇?“啪”将男人抛地上,银杏低头扫视,再抬眸问一句,“你是戏风?”
“你好大的胆子!”戏风只着单薄的中衣,傲立于风雪中。吹开了领口,他不冷,银杏却冷的缩肩。
好森冷,犹如阎王的勾魂牌。不知是天冷,还是他冷?总之,小神偷这次,有些认栽,未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无法无天,必遭天谴呢!老天爷这是惩罚她的任性呢,没事背个死人出来逛,这倒好,龙脉偷不到,遇到了王牌夙敌……“那个新皇陛下,我不过是路过此处,不小心背错了个人。你要,你拿去好了,我先告辞。”
“慢着。”戏风伸手拦住她的纤腰,箍隔了住。她在他右侧,被他的手臂隔着,银钩竟派不上用场。
“呃……”
“小丫头,女儿家要慢行慢走,不要莽莽撞撞。”戏风伸手钳住她下颔,将她的小脸抬起来。他听说,那个偷了他埋伏军内裤的小神偷,是个凶神恶煞的婆娘。谣言果真不可信,从下向上,全是谎言。这小丫头,长的倒是讨喜。浓眉大眼,小团脸,标致的小美人儿,有些婴儿肥。大眼睛提溜提溜的,转的甚勤快,一会儿一个鬼主意,许正打着逃跑的念头……“来,我带你回宫中,好好的学学如何走路?”
“皇上!”银杏忽然“扑通”跪倒地上,抓住戏风的腿,泪眼汪汪地扮可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上有八十婆婆,下有七岁弟弟,爹爹残腿,娘亲早逝,师傅是个朱扒皮。我是想进宫来,请皇上开恩,新政之下,家家户户有米有粮有水喝,为何我们穷人家,过的却是这般的日子?”
“哈哈,编的很溜!”
“不是编!”银杏抱戏风腿抱的牢,“民女穷的无法过活,才想来偷。请皇上开恩,福摄八方,也给民女留条活路!怪我心肠太好,见这男人爬出来,我不忍心看他死,才想着,大家都是苦命人,不如带回家跟弟弟一起养……”
“小丫头……”戏风扒开银杏的小手,对她的演技,拍手称绝。这丫头古灵精怪,俏皮撒谎没人性,劣迹斑斑,难不成,也是槿儿一手调教的?槿儿无论到何处,总是能招徕一群男男女女……
“皇上!”银杏哭的泪眼汪汪,“民女真的不想偷东西。”
“小丫头,你玩够了吗?”戏风抚了抚她肩胛,邪恶地问她。低下眉,那一抹风华万千,勾魂摄魄的笑,令银杏心陡然加速跳动。他眯起桃花眼,和她对视那一刹那,几乎沦陷其中。幸好及时闪烁,一把药粉扬起,洒向戏风,“够了,当然够了!今日偷不到的东西,来日我还来偷……”
空中,传来银杏的声音……
神偷便是有这性格,世上没偷不到的东西,除非不存在!第一次败在戏风手中,她不服气,逃了,也要下战帖。
别见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过,是她的猎物……
想好了,“就偷你!”
戏风抬起眸,听着那小丫头嚣张跋扈的话,“你,下次来不偷他,就偷你!”伴着这一声,银杏转瞬消逝……
戏风没有追,亦没跟踪,仅是站在原处,玩味地勾起一抹邪魅讥诮的笑。嘲弄地盯着地上那个男人,“我留你,还等着你的用处。想逃,可不行哟。”
派秘密侍卫将男人又送进了禁室,戏风一直盯着银杏离开那个方向。“偷我?”第一次有人声称,要偷他这个妖精!
偷了他,就相当于,偷了勾魂牌。
想下地府,虽是欢迎她来。
不过那小丫头的胆识,但是配的上神偷的名号。尤其那哭戏,满嘴的谎话……放她走,只想她替他传给槿儿一个消息……“小丫头,你不要让我失望!”该传的要传,不该传的,也要传到她耳中……
他等了太久,等的心碎。
眼见月圆,月又缺,他却只有悲欢,没有离和合。月洒落肩,光华顺向脚下,无论黑夜白天,陪伴他的,永远是他的影子……
真的好想、好想槿儿。
好想为她束簪,为她买胭脂水粉。手中握着那个香囊,囊中装满了思念,向月倾诉,如何才能消此愁?
“槿儿……”
得了江山,却失了自由!
只有等待着,他能再扣一次他的门。哪怕,为了仅仅是要人……
……
木槿给桔梗铺好被褥,处理好伤口,才劝她入睡。睡前,那冷酷无情的女子,才露出一抹恬静迷人的笑。
人孰无情,谁想活如行尸走肉。只不过,每个人的命不同,选择的路亦不尽相同。即使如今成了逃犯,木槿也觉得,老天爷待她不薄……
“哎!”边哄着小雪莲,给他喂奶,木槿边感叹。何时才能不似过街的老鼠一般,人人喊着打?
她的妖精大哥太狠了,杀了云泽,杀了宝宝,封了萧王府,还到处通缉她男人。他说了,断绝他们之间的兄妹之情,真是果决,不剩半点余地。
偶尔想起那一日,戏风的泪,他的残酷,所有的怨言,便都吞如腹中。她怪他,怪他狠辣无情,可转念想想,他也不好过……
nnd这事,怪只怪那帮老头,争什么皇权,杀什么无辜,掀起什么血雨腥风?这若是现代,早拉去枪毙,后世也不用积那么深的怨恨!爷爷闯了祸,捅了篓子,也不知弥补,却溜的不见个人影……
“槿儿!”花昊月忽然凑近前,眨着骨碌迷人的大眼,长睫毛呼扇呼扇的鼓风。抻着脖子,枕上她纤肩,不正经地问:“亲爱的你在想谁?”
“想你,想你,还在想你……”
“是吗?”
木槿翻翻眼皮,按住小雪莲的小脑瓜吃奶。剜了花昊月一眼。“不信哪?”
“哎,像我就好喽。”花昊月顿了顿,摸着他宝贝儿子的小脸。小东西越长越胖乎,肉肉的像个球。骨碌的大眼睛跟他眨呀眨,小嘴“咯咯”地笑。伸出小猪蹄儿,随性摸上他的脸颊,笑眯眯地眼眯成
邪男戏妃第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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