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Woo16小说
首页邪男戏妃 邪男戏妃第30部分阅读

邪男戏妃第30部分阅读

    邪男戏妃 作者:rousewu

    越大,越来越圆,圆滚滚的像个球般。倘若一伸腿摔倒,恐怕得被当成足球踢了。清早,空气新鲜,想练练太级,却发现臃肿的很子基本断绝了她练武的念头。没有害喜症状,只爱拼命的吃,吃的肥肥的,猛然发现,哎呀,肚子大的可以杀猪了……

    爷爷常说,怀孕的女人能吃,一定生儿子!

    木槿便拼命吃,说要生儿子。丫的,儿子不是贴心小棉袄,但起码和他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不是?

    毕竟,以她此时的模样,自个都不敢照镜子,如何去见小七?即使,心底有多想见,也仅有忍着,将来抱抱小宝宝,堵儿思爹!

    半年前,那一场大火,她以为她死了。

    等醒来时,才恍惚觉得,天塌了。见到这张脸,再乐天大咧咧的她,都有过死的念头。不过,吊歪脖子树,树断!喝农药,药是假的!割腕,刀又不快!哪怕是绝食,也肯定半夜有人往她嘴里塞食物。

    总之,天是不收她,阎王爷也见她不好管,偏叫鬼差把她送回阳间。按耐着思念,想偷偷见见他,仅是偷偷的……

    看他疼痛的,跪倒在黑暗的角落中,默默流泪时,她又觉得,死是最怯懦的。倘若她死了,被他发现了,他岂不是会很痛?

    人,不可以那样自私。就像,她一直很讲义气到,把自己送进半张脸一样。她从没后悔,当初去找戏风。因为,她将“情”字看的比什么都重……

    只不过她的大哥,一次又一次的,叫她失望了。为了他,她伤了小七,伤的那样深,甚至,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只能每日对着这张脸,偶尔去临安城,偷偷看他……

    擦过他的肩,就满足了。

    她有多恐怖,连她自个都不舍得看。真的不敢,回过头,去让他面对,一个丑八怪抱来做妻子……

    渐渐的,学会了淡定。

    偷偷看着他,把自个喂的饱饱的,将来生一个像他一样的小宝宝。她这一辈子,注定,没有过多的幸福。从出生开始,和他一起,得到太多的宠,遭了天谴。如今,抿开嘴大笑,对着天幕大哭,还是那个真性情的她!只不过,她的世界,再也容不起他……因为,她这张令世人唾弃的脸……

    从榻上爬起来,梳妆打扮时,总忍不住皱皱眉,嘀咕一句,“我为什么这么丑?”看似云淡风清的话,却道清她心底的无奈……

    戴上淡紫面纱,抚了抚肚皮,打个哈欠,“宝贝,以后可不准嫌弃娘丑,不然我打的你屁股开花知道不?”

    “丑妹……”

    “爷爷?”她转身,头发绾的半整不整的,正好掩住了卷发的缺陷。“拜托你以后不要叫丑妹,ok?”

    “整个村子都叫丑妹,又不是爷专利。”

    “你叫我儿子将来叫我丑娘呀?我有名有姓,我……”木槿顿了顿,撇了两下嘴,认命地耷拉下耳朵,“算了,我忍了。真是瘦死的狼,不如狗!”想当初,她多美,惊艳四方。世风日下,丑字当头,今时已不同往日。

    眼前的这个爷爷,白胡须,长的硬挺,大概有六七十岁。但精神抖擞,浑身贵气逼人,和别的老头不同,骨子中有种特殊的气质。

    穿的衣裳也是好料子,偏说是便宜货。这儿也不常住,时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尤其的神秘莫测……

    不知为何,即使他老了,木槿还总从他的眉目中,看到了一丝熟悉。咦不知为何,总觉得他跟那个谁谁谁很像……

    蹙蹙眉,早晨见他,愈发愈像小七。木槿好奇问一句,“爷爷,我总觉得,你跟我孩子他爹很像。”

    “去,爷爷和你可没染。”

    木槿一翻眼皮,顺手塞个大馒头给他,“谁和你有染,你个老不羞!不过我咋看,咋觉得你很像孩子的爹。”

    “你再污蔑我,爷爷我死给你看……”

    “呃……”

    “我孙子都能当你儿子爹了,小丑妹!”老头很不正经,邪里邪气的,老了胡须也白了,可眉目中总隐约和花昊月很像,和他们兄弟都很相像……

    “你坦白交代,有没有私生孙?”

    “没有……”

    “要不,你有遗种?”

    ‘啪’老爷爷给了木槿脑门一记,皱了皱眉头,好心叮咛她一句,“破丑妞,还不快去送白薯,路上小心!”

    “我长的安全过头了,想不小心,也没人给机会!”木槿自嘲一句。

    “我是说,小心你肚子里我那个小祖孙。”

    木槿听了听,觉得话中很别扭。越听,越觉得别扭,老头啥意思?小祖孙?他的……小祖孙?嘴角抽了抽,她刚打算问,老头已不见踪影。七十来岁的老爷爷,动作堪比神速,忍不住额头布满黑线,木槿才抚着肚皮嘟哝一句:“宝贝,我们去见爹了,记得给我乖点!”

    门外,传来老头邪恶的笑声,“哈哈哈,丑妹,见情郎呀?”

    “你还没走?”

    “那可千万别被逮到了!”老头的话,意味深长,听了半响,木槿亦未品出味儿来。随便套了件宽松的长裙,有孕的人便是麻烦,穿东西也得裹那么快闲布。走路,坠这么块肥肉,真令人抓狂……

    离开临安城,已是半年了。每隔一月来过一次,总能见到他。在情人谷边,树下,他的身影一直停驻。

    木槿知,小七很痛苦。等待是最痛苦的,这般的滋味,她懂。而等不到,那可能才是最、最痛苦的。

    有时,见他哭了,很想递过块手帕给他。抱抱他,告诉他,忘了她吧,这般的她,实在配不了他,也怕吓了他。从是不怕天不怕地的她,忽然害怕,被他见到她现在的样子,心底产生了自卑……

    时间久了,以为能磨灭心底的疼痛。可忽然发观,真的忘不掉。不能见他,却还忍不住偷偷的窥探,也许这种无奈,是种可怕的毒。爱情,是一枚苦果,熟不透时,如何摘,都是苦涩难尝……

    或许这一辈子,这枚苦果都不会再熟了。抚了抚面纱下的脸,那块伤疤,好丑,好丑……真的好丑!

    情人谷外,木槿推个小车,堆满了白薯行经。果真,在树下,远远的又看到了那抹白影优雅矗在树边,聆听着鸟鸣,感受秋的萧瑟,落叶的昏黄,满脸的憔悴。下颌,长起了小胡岔,有些狼狈,却依旧那般迷人。

    倚靠着树干,迎着东方,好象在等待。一有空闲,他便马不停蹄赶来,迎着风口,细数多少个日夜。或许,这样能消减心中的思念……微眯上丹凤眸,感受树叶飘落,那一幕,纯净的如挽薄纱……

    木槿推着车,停在那,静静凝视他。

    他变瘦了,也变憔悴了。光华的背后,痴痴的等待,谁也料不到一代邪男,会落下这般的田地?

    倘若不是她穿来了,打乱了他的世界。或许,他现在活的很逍遥。高头骏马,美人在怀,杯酒论英雄,天下谁与争锋?

    “哎!”叹叹气,只可惜,她好死不死的包他当了牛郎,隔夜,她成了他的宠物。默默的暗恋,打动了她。再回首,一年又一年,他们总是在错过。缘定三生石上,却是荆棘满路,一路向北,磕磕绊绊……

    倘若那时,他们便成亲了。现在,是不是很幸福?他抚着她肚皮,叫小宝宝不要随便踢他娘亲?

    倘若那时,他自私的选择,只要爱人,不要大哥!是不是,如今,便不会有他的痛?还有她的无奈?抚着脸皮,大哥不见了,他也不敢爱,只守着肚子的小生命……日子,真要这般继续吗?

    遇到了,爱上了,结果错过了。本以为没有交集了,却怀了他!早记得做好了防护措施,还是百密一疏。

    “宝贝,你瞧,那是你爹……”我抚了抚肚皮,对里面的他讲,“你爹长的帅不帅?帅吧?将来,你长的丑的话,千万不要出来见我,我会把你打回去重投胎。”木槿故意威胁了,笑弯了嘴角,这样远远看着他,就已足够了……

    肚子一天天大,在孕育他们共同的生命。她给不了他什么,唯一能给的,就是为他生下一个种,弥补这些年的痴!“你爹啊,是很腹黑,很邪恶,很厚颜无耻,很狗皮膏药的男人。非要往你身上贴,不贴不贴,还贴你满身。不过,他不邪起来,也很温柔,能把你融化成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他笑起来呢,两个小酒窝,将来你要遗传,那真是迷死人不偿命的杀手锏,哈哈。”

    不过,侧面看他,真的很像爷爷。跟爷爷,长的真有点点相似,难不成,他们真有啥不正当关系?

    木槿站那,边胡思乱想,边看着落叶中闭眸养神的花昊月。想念,泛滥成河。近在咫尺,却不能相拥。只有远远的,看着他,过的比她好……

    眼见着花昊月眼角的两行泪,清清滚落。木槿的心,便抽的厉害。推着车,偷偷走近前,将块手帕抛过去……

    一抛,风一吹,正抛花昊月脸上。他缓缓睁开凤眸,瞧着眼前的大肚婆,还戴个黑纱,好像走的很艰难。

    刚流下的泪,稍收了回去。也难为一个孕妇,大老远送白薯,“你的手帕……”花昊月将手帕递了回去。

    木槿摇摇头,示意他用着吧。见他不懂,干脆握着手帕,点起脚尖,替他擦了一下,然后转身便走……

    花昊月愣在当场,半响,才反过神来。见他笨拙的闪开,像见鬼一般,伸开长臂攫住了她臂膀。“姑娘,如果太累,我帮你推推车吧!”

    木槿摇摇头,不用,自然不用,用了便麻烦了!她不敢开口,怕露馅,但心中急呀。“儿子,你倒是给娘胎出个主意啊!”她在心中嘀咕着……

    “我来帮你吧!”为她那块手帕,花昊月忽然大发慈悲。

    木槿摇头,心叫,“不用,不用。”

    “你是个孕妇!”

    见他很好心,木槿脚底抹油便要逃。忽然肚子一痛,一下膝盖跪倒在地上,硬是跪倒在花昊月怀中。狠拍了下肚皮,这个小东西,不顶用,反而帮倒忙。关键时刻,踢她肚子,该死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卷三:调教美男 第九十七章 寡妇

    木槿弯下腰,捂住肚子,暗暗斥这捣乱的小东西早不踢晚不踢,偏偏她逃时踢的精准无比,一脚抵卅,真该推荐进国家足球队去……

    林子中风甚凉,伴着枯黄树叶飘落卷起时的冷风,吹的肩胛抖了抖。小腹,更是抽筋的痛,许是刚刚推车推的太过用力,又或许是伤心动肺,情殇落下的罪。不敢斜睨向花昊月,一边捂肚皮,一边扯黑纱,生怕被他发觉……

    躲他躲的很远,蹙着眉,忍着痛,亦要躲远远。小七鼻子灵,嗅觉敏锐,恐他嗅到她身上的体味,不敢靠的过近。

    “小东西,你想死吖?”她在心底暗暗斥骂,果真是血脉相连,骨肉至亲,子要认亲,拦也拦不住。刚见他爹爹,便不老实了,先前她之叮嘱,皆化为泡影。小东西,似是拗定了性子,不肯配合她逃脱……

    “你爹真比娘亲?”她心底嘀咕,甚为不满。自古娘亲十月怀胎,总比爹亲,可怜小宝宝作怪,踢痛的她扶住树木不敢乱动,逃也只是做梦。汗流浃背,冷汗习习,木槿由扶转成倚,别扭的低眉。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往常,她来看他,都是悄悄来,悄悄走,不带走半片云彩。而今,正好撞个正面,真怕有个疏漏,前功尽弃。

    丫的,流年不利!

    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缝。吃鱼刺,卡嗓子几率百分之百。莫名想护住面纱,不想被他瞧见,她此时的脸……

    好恐怖,真的好恐怖!不忍吓他,也不忍让自个心疼,不忍让他心中就算缺点多多,至少养眼的木槿,变成鬼一般的存在。

    那是人生的阴影,是镜中最丑的存在,是他们的污点。就让他眸底,心底,都保留她从前的模样吧……

    老天爷,倘若你有眼,开了眼,有了良心,便保佑她赶紧逃出他的眼界吧!他邪恶灼热又受伤的凤眸,她果真受不了。

    他依稀残余的泪痕,风吹过,伤透骨,断了筋的模样。即使别人看不见,她却能!真面对不了这般的残酷,再坚强,也受不了……

    木槿颓废倚坐在树木下,花昊月近一步,她便后退一步。大腹便便的,挥着汗,蹙着眉,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真恨不得锤漏肚皮,将这小东西扯出来宰一通。有了爹爹,忘了娘,枉她吃苦耐劳为他而奔波。想开口,却怕被认出。酝酿半响,才拢起嗓子,学作那人妖的怪声,“咳咳,公子你、你别过来……”

    “你怕我?”花昊月甚好奇,勾起饶是灿烂的笑。不知为何,对待眼前这神秘孕妇,有种莫名亲切。

    尤其见她一个劲躲他,便有了好奇,想一探究竟。见她汗珠滚落,好似很难熬的表情,好心伸手扶她一把……

    “啊——”那黑乌鸦般的尖叫声,如午夜幽灵般惊悚。花昊月被硬生生吓退两步。眯起凤眸,瞥向怕被他强犦的孕妇。嘴角,有刹那的抽搐……

    “姑娘,你喊什么?”他忍耐地问。

    “你别过来!”

    “我对大肚孕妇,没有兴趣。”花昊月表明他立场,不为那块手帕,不为她是个大肚婆,依他的性子,甩头离去,背影都不剩她……嘴角堆起邪笑,还有半丝的讥讽,好似对她根本不屑一顾。将手帕,悄悄扔回木槿头顶,顺着额头,滑向脸颊,铺上鼻梁,最后黏在颤抖的嘴唇上……

    过分!

    居然这样对待她!

    大肚子也欺负!他,竟然不给她台阶,给她难堪!忍了忍,木槿将手帕撇给他,“沾了你的鼻涕,我不要了。”

    清了清喉,感觉模拟怪声很费劲,怕说多错多,她忙扶着树站起身。狠剜了花昊月一眼,故作不善,转身离去……

    不知为何,看她转身的刹那,花昊月便定住神。见她推车,痛的直弯腰,又忍不下心。他自认为,善心很少,良心不多,有心时更少。自从和槿儿一起,被她满身看似邪气,却充分正义感的性子影响,稍微,除了邪恶,有了几许公德心……见大肚婆艰难推车,出于公道,蹲下身拣沾有他泪的手帕,几步上前替木槿推车……

    “我来帮你。”他实现申明,“我对大肚子依旧没兴趣,就算非礼,我也不会挑选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

    “丑八怪?”木槿替他补一句,趁空挡,松开了车子。真的好痛,怀孕的女子怎么那般辛苦?走走路,肚子痛,搞不好,宝宝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总之有块肉堆进肚子中,倒相极了坐牢……

    小宝宝,便是手铐,拷住了她手和脚。叫她,如何都挣脱不了,唯有任着麻烦接踵而来,挡亦当不住……

    “你丑吗?”花昊月忽然好奇问。

    “丑?丑极了?丑到怕吓到人!”

    “为何会丑?”他蹙蹙眉,凝视木槿的侧脸,见她唯唯诺诺,躲躲闪闪愈觉得诡异。“会给陌生人递手帕的人,不该长的丑。”

    “天生的!长的吓人,我也没办法。”木槿敷衍了一句,继续向前。摸着肚皮,咬住了嘴唇,不知该怎样形容此时的心情?倘若他知,她有多恐怖,或许便不会这样轻松的,对她侃侃而谈了……

    眼见白薯车推进城镇,怕他跟进去,木槿忙探过手接过车。尴尬说道:“谢谢公子,不用了,我来吧!”

    “真的不用?”

    “不用!”木槿斩钉截铁的回道。

    “那好……”花昊月将车一推,撒手不理。做好人,做到头了。和她说话,心总是隐隐作痛,这般的滋味,令他很迷茫。

    见车不受控制的被推开,直撞南墙,洒了满地的白薯。木槿的眼狠眯起,小七,好小子,不知道是我,你就这样对待女人!

    好歹,也递一块手帕,你却这样……不过也证明,真是个专一的男人,除了对从前的她,他不会对任何一个女子真正的柔情以待……

    “破小七……”

    不知该笑,还是该傻眼。一个人蹲下身,在那装白薯。半响,背后传来花昊月那邪魅,又有些钻研的话音。

    转过身一看,他近在咫尺……

    木槿妈呀吓退两步,坐在白薯堆上。“你、你怎么回来了?”

    “你的手帕……”他将手帕递了回来,蹲下身,将木槿扶起来。好心替她装好白薯,却发她那黑纱很碍眼……

    木槿将手帕推给他,他不要。

    干脆,大咧咧塞进他怀中,很强硬补道:“你再难过时,忘了带手帕,可以随时随用。”因为,不是每一次,她都看的到他,都能在他身边,都能将洗干净的手帕,递给他擦拭眼泪……

    “你真的很丑?”

    “你干嘛?”

    “丑到,非戴面纱不可?”花昊月蹙蹙眉,真碍眼!他记得,曾几何时,他不得已戴面具时,槿儿那般斥他,是见不得人还是怎么着?恐龙,也有被看见的权利,更何况,他总依稀觉得,她不该很丑……

    探出修长的指,碰向木槿的面纱……想摘了去……

    “你别动!”木槿慌张站起来,“再动我和你急……”

    “姑娘……”

    “我走了。”木槿匆忙推车欲走,见她诡异,花昊月愈好奇,“那么快走?莫非,你是怕见到我?”转身,他咫尺皓齿,月眉弯翘,邪笑如斯,好似一副无害的模样……

    “干嘛?调戏孕妇?”

    花昊月耸耸肩,不任她胡闹,替她将车推进城关。今儿不知怎的,对她很感兴趣。亲切?熟悉?还是太过想念槿儿,而产生的错觉?总猜测,她的声音是故意拢的,而她的说法方式特别的独一无二……

    “为何只是你一个人出来送白薯?”

    “爷爷很忙。”木槿随便敷衍一句,心念,他到底何时才肯放手?当街调戏孕妇,亏他做的出来!

    “爷爷?你没有夫君吗?”

    “有!”木槿顿了顿,补一句,“死了……”

    “你是……寡妇?”

    木槿低下眉,脸色铁青。撒谎遭雷劈的,为了不叫他刨根问底,唯有瞪俩眼珠说假话,祈祷不要报应在她宝宝身上。“娃他爹是个赌鬼,拼命赌,赌,赌。结果,把家产,粮田和老娘都赌光了。还想把我也赌进青楼,结果被爷爷给打一顿。一气之下酗酒,酒后被马给不小心踢死了。”

    “……”

    “还有要问的吗?”木槿蹙蹙眉,扯好面纱,对他避而远之。好怕,好怕他问的多,问的深,问到她断肠处,便不小心泄了底。他真的好邪魅,不好对付,就转身离开嘛,为何还要频频回头?

    他们,其实可以很容易……

    他一转身,将她当成陌生人,头也不回。

    她继续前行,就当作这是一场梦,梦醒了,扮演寡妇的角色。两个人,从那场大火后,便不该有交集。只因她想,她念,她舍不得,她贪婪的想默默看着他……却怕他见她后,那惊讶的,挣扎的,害怕的表情……

    他们,为何不能分的彻彻底底?

    他一转身,不回头。她大踏步向前,为他养儿!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爱嘛,有没有无所谓,地球没谁不是照样转?

    这样安慰自己,她决绝离开,将花昊月一个人立在身后。“公子,有缘的话,下次再见。不,还是不见的好。”

    “姑娘……”

    “不送!”

    “姑娘……”

    “不送,不送,说了不送!”‘砰’一下撞了南墙,痛的转过身,狠斥一嗓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叫了两声,是你不肯回头!”果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才发现还有北墙可以走。世界,不止只有一端,一方没路了,为何不试着走另一端?眼见着她转身发飙时的模样,花昊月的眉梢蹙的更独特……

    凤眸,眯起时,褶褶的光辉掩住日月。看着她揉额头的动作,她五根指习惯并拢的弧度,她脚步抬起时的打架般……

    这一切,不经意的流露出,也暴露出,她的破绽……

    很诡异,真的很诡异!

    他为何觉得这个“孕妇”“寡妇”,和槿儿很像?是他的错觉,还是根本,就是有何不可告人的东西?

    花昊月一直停在原处,凝视她的背影。见她冲进城关,仓皇而逃,嘴角,勾起的邪意更深,也更伤……“姑娘,不留下姓名吗?”

    “丑妹……”

    “没名没姓吗?”

    “没有!”

    “姑娘……”

    “你!”木槿刚要过关,背后又传来那欠扁的声音。转过头时,他的邪笑灿烂而又刺眼,像要撕开她的面纱。“公子,你别那么婆妈好吗?”

    “你爱过男人吗?”

    “废话!”

    “我也爱过,一个一直抛下我,不理不踩的女人!”花昊月眼眸灼热,凝视她双眸。木槿呆怔刹那,辗转回道:“关我屁事!”然后,像过街老鼠,脚下开溜,心绪紊乱。为何,不像那三月来,每一次来的轻松?总觉得,他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样叫她心神不宁……

    城关关闭,她越来越远,花昊月手,渐渐攥成了拳。即使不确定,但他有理由猜疑,她——或许还活着!

    |

    第九十八章 认祖归宗

    风吹八百里,叶落萧瑟秋。满地枯黄落叶,坠地千百斤,沉甸甸坠了脚踝。他犀利邪气的眼眸,灼热的视线,在她脊背后,形成暴风雨般的洗礼。

    宛如被附上枷锁,脚下逃的艰难,每一步皆有他如影随形。逃了很远,进了城关,奔过街道,绕过狭窄小路,恍然已到天黑……

    空着肚子,饿着肚皮,一路推车走。白薯半个没卖,肚皮扁扁的小家伙在里头叫苦连天,除了仓皇而逃,一整日,颗粒未收……

    夜下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抬眸星辰罕有,地头黑头为坯,基本看不清脚下路的区别,只有摸黑乱撞。不知不觉的,钻进一片诡异之处……所谓诡异,,便觉脊背冷飕飕的,似见鬼一般从心底生寒,脚底板冒汗,浑身打冷战……

    不待抬头,“砰”撞上一具身体。然后推车,不小心便飞出去,正撞倒某样东西,还来不及看清,已感觉那森冷猎狩的眼眸,已射出道道杀人的视线……

    “糟糕!”木槿暗叫不妙,这是闯哪了?光顾着躲小七,生怕他见她这副鬼样,结果闯了不知哪个鬼地儿。

    瞠目结舌半响,她庸懒抬眸,抱歉一瞥。才猛然发现,世界真小,有缘真是路奇窄,自从半年前,从那场火海中大难不死,木槿对他的失望,便与日俱增……

    如今,一见,只想后退……

    见他眉黛春波,桃色满面,似朵花般的美。和原本那艳丽绝世,洗尽芙蓉,铅华尽退落的潋滟容颜的戏风相比,依旧是美不减当年。

    姿色,可谓是天下绝无仅有。桃花眼,勾魂摄魂,尤其在午夜,更能突显出他那般的风情和……魅惑……

    一身的黑衫,衣襟前解开几许,她这不小心一撞,戏风手中的那好不容易粘好的半块玉,又被撞碎在地上……

    他勾起的笑,如鬼魅一般。邪恶妖娆的,宛如遇佛杀佛,遇魔杀魔。伸出白皙修长,形似艺术家的手掌,猛然遏住木槿的颈子,“你撞坏了我的东西!”

    那怒气,透过眸子,恐怖极了。和平日的温柔相比,现在的戏风,和魑魅魍魉一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成了真正的妖孽……

    从他的眸底,她看不出半丝的温度。只有,看向那块碎玉时,有浓郁的哀伤。汲取上次的教训,木槿不敢开口,也怕被认出。

    一个劲摇头,请求他松开……

    她大哥,真的成妖孽了!在暗夜中,披头散发的,再美丽也成了惊悚。偷偷瞄向四周,老天爷,撞的不是地儿,撞进了坟场。

    这才意识到,她的车是撞倒了一块墓碑……而那倒下墓碑上的名字,竟然是“爱妹——木槿之墓”!

    木槿满额的黑线,绘成五线谱,画成七音符。真不晓得,那些演电视剧的人,见墓碑上刻自个名是何表情?

    总之,她很崩溃!嘴角抽了抽,半响吞咽下口水。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衣冠冢?而且是她本尊,将她墓碑给撞倒了……

    不能开口,一个劲挺着。用眼神,谴责戏风的无情。“不……”她温吞地开口,拍了拍自个的肚皮,希冀他手下留情。

    孕妇,孕妇耶,再怎么着,孕妇也不能杀吧?那是一失两命!长时间不见,发现她大哥不仅瘦了,而且变了,变的好恐怖。明明那般勾魂迷人的桃花眼,一张讨喜到招人口水狂飚的脸,却人不人鬼不鬼的,像极了暗夜生物……

    这半年来,他过的并不好。从他的眼底,能看清疼痛和忏悔。他在悔什么?悔她的死?还是悔当初不该,在慕容狄面前转身离开?

    木槿是怨他的,亦是失望。不过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也疼。当初为了他,为了这份难得的亲情,为了他曾经对她的好,对她的柔情万千,对她的万般宠溺,对她几乎披星摘月的兄长之情,她婚礼上跑出来救他……

    谁料,却毁了这张脸?毁了她,全部的幸福!|

    午夜梦回时,她该是怨他的。可见他日渐憔悴,似人非人,离开了她,全身光环全化成了魔鬼羽翼,还舍不得……

    尤其,见他刚刚好象泪痕斑斓,跪倒在墓碑前哭泣。哎,何苦呢?她死了不正好?他们的恩怨,可以毫无顾虑的解决。而她,也再不必挣扎于两个男人之间,痛苦的不知该向着谁才算不没心没肺?

    戏风见她小腹,非但未放开,反而扼的愈无情。“你知道,你刚刚撞碎了什么?”

    木槿摇摇头,不要吖……

    “那是她留给我的回忆!!!”

    “呃……”

    “你撞倒了她墓碑!!!”撞坏了那块玉,犯了所有大无赦的罪状。即使是孕妇,他也没多余的慈悲心。戏风的嘴角,渐渐勾起邪恶之笑,宛如撒旦般,美的窒息,亦幽冷异常。为何有这么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撞碎了心底所有的依恋?

    杀了她的意念,如此强烈!

    她撞倒他的墓碑,他索性将她……悄悄的,埋入其中……那杀气腾腾,眉目阎罗的模样,吓呆了木槿。

    他不是,真为了墓碑,要杀她吧?

    不是真要把她的真身,塞进墓碑里,名副其实吧?挣扎了两下,见那血色妖娆,美的杀人的男子,犹豫是否该掀开黑纱保命???

    “咳咳……”

    “怕了吗?”他笑问,妖娆如斯,“怕了,便不该来这片墓地,不该毁了槿儿剩给我最后的回忆!”

    杀人,犹如蚂蚁,他已习惯。为了夺权,为了恨,他不怕作孽。除了那个女人,他从未觉得身处黑暗中,有何不好?是她,让他看到了第一缕阳光,是她,让他明白,世间还有真情,比血缘更真的情……

    是她,傻呼呼的对他好,对他也好,腹背受敌,却笑若朝阳。是她,笨到成亲时,却为了大哥跑出来受死。

    是她……是她,一次次刺伤他,却又一次次替他治愈。他那么疼她,那么爱她,甚至连“爱”字,都不敢告诉她,怕惊了她。如此小心翼翼,却还是害死了她……十指嵌入,泪痕比血落的更快……

    看着满眸狼籍,忽然觉得,心陡然空落。当眼角不经意滑落泪珠时,他才发现,他比想象的更想她……

    木槿咳了咳,黑夜中,见他哭的那么惨,心底愈疼。默默的哭泣,在午夜独自的忏悔,她大概能体会那种锥心的疼痛。即使怨过他,可还是不自觉伸出手指,抚上他眼角,用嘴唇比个唇语——别哭!

    她还活着!活的有点惨,有点狼狈,但有了小宝宝!抚着他眼角,低眉不语,只希冀他们个个都活的好,别再被那些凡尘琐事栓的喘不过气。戏风的手,渐渐松了下来,也许,为那双暖和的手……

    “你很聪明。”戏风忽然魅骨一笑,伸手探向她小腹,她的举措,确实逮住了他的弱点,叫他骤然取消葬了她的念头。

    依稀,嗅到了槿儿的味道。感觉,那双温暖的手,抚平泪痕,暖了心田。讥讽勾起唇瓣,转过身,一抹似笑非笑划过嘴角……“可以走了。”他蹲在墓碑边,跪倒下身,双手捧着土,一点点的将墓碑重新扶起来。

    蹲下身子,将那碎玉,一片片的组合,拖入手心。渐渐走近前,伸开手,抓起戏风的手,挪了进去。玉即使碎了,碎痕仍在,亦难消除,但那半块玉,却被组合的完好无缺,撑入手心时,是完事的半颗心……

    戏风静静凝视着手心,嘴角勾起淡淡的笑。依稀记得,初次送她时,他骗她,戏谑而又认真地栓住了她。

    她将玉递回给他的刹那,那般的心碎,铭心刻骨。看着玉被整和,便好比一个活生生的槿儿站在他眼前,用手心,小心翼翼地捧起,贴向脸颊,余温中尽是想念……

    “槿儿……”|

    单膝跪倒,吻着碎玉,伤一点一滴加深。见他捧着玉哭,木槿在身后,眼圈泛红,静静守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戏风才恍然从伤感的情绪中渐渐缓过神。“你还没走?”转眉一看,木槿还挺个大肚子,在身后见他将眼泪流干……

    木槿点了点头,没有开口。

    “你看见我哭了?”

    木槿又点了点头,他哭的,她都不忍心走。她大哥,怎么那么可恨,却又那么可怜,真是没辙……

    “你知道除了她,看见我哭的人,都要死吗?”

    木槿抖了抖肩,倒退一步。

    不是吧?到这个地步,还打算丧尽天良?到底是谁,才能把她大哥,从这个罪恶的深渊中果断扯出来?微叹一口,要多远躲他多远,真怕他一掌劈下来,像对待宝宝那般,劈个失忆啥的……

    “哑巴?”戏风那诱惑磁性,如金石滚沙的嗓音,伴着夜晚静静流动的风,令人心底溜过梦幻之感。

    木槿点点头,装哑巴也好,开口怕露馅……

    “我也曾经是个瞎子!”戏风淡淡开了口,将培土堆砌起墓碑。当年,若不是那场血杀,夺了政权,苦了他,某人一手乾坤,瞒天过海。不是将他推下悬崖,戳瞎了眼眸,囚禁入暗室15年,他也绝不会恨的如此彻底,杀的这般无情……

    见戏风在那堆她的墓碑,木槿有种被诅咒的感觉。晚风习习,整个是坟地,飒飒的冷风吹的直咧嘴。别开头,不想被诅咒,木槿走向车边,推起小车。

    却不料,风大车周一边,一个不小心,便轱辘撵过墓碑。不巧堆起的墓碑,又叫车给撞了倒……“啊……”木槿顿时呆若木鸡!

    “墓碑……”刚刚建立起的好感,被彻底摧毁。戏风的眼眸,将她千刀万剐了。“我和你……有仇吗?”

    木槿忙摇头,没仇,没仇,就是看那墓碑不爽……

    “你……”戏风的拳,到木槿的额头前停滞了住,“滚——”

    “啊……”

    “给你喘气的机会,从我的视野中迅速消失!”第一见戏风发火,木槿看的瞠目结舌。转过身,偷偷瞄一眼,慌忙就逃。大肚婆走路不方便,跑的急脚下一绊,便跌倒了下去。“靠,倒霉!”

    她小声嘟哝一句,起身很费劲。却发现戏风还在那扶墓碑,而她,彻底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不由感叹一句,哎,宝宝,这年代,活人不如死人有地位呀!!!

    死人,还有个墓碑,还有人心疼,还有人想。活的人,连个人扶都没有,就麻烦你争气点,少踹两脚吧!!!若说戏风有情,是真有情,她曾经亲眼见证他的好。若说无情,是太无情,眼睁睁见孕妇跌倒,扶也不扶,任她自生自灭,随便死活……还好,福大命大,一路跌撞晕倒半途中……

    醒来时,躺在硬邦邦的床铺上。

    肚子中传来一阵真的绞痛,皱了皱眉,才发现老头早端一碗热乎乎的汤递到木槿跟前,“把汤喝了。”

    “爷爷……”揉了揉太阳|岤,丫的,肚子咋这痛?

    “喝了,肚子就不痛了。”

    “不是堕胎药吧?”木槿翻翻眼皮,将碗里的药喝了。爷爷在那翻个眼皮,和她相处长了,和她的言行举止也像了……

    “爷爷你把我抬回来的?”

    “除了我,还有谁?”

    “你不是周伯通吧?”见他老当益壮,六七十岁,飞走自如,还能扛个人不喘气奔回来。木槿真怀疑,是遇到了个老怪物……

    “我,杨过……”

    “你杨过他爷,哎呀,肚子真他娘的疼。”疼时,忍不住骂句脏话。爷爷“啪”给她一记暴栗,将碗收走,“疼也活该!大肚子还到处惹祸,万一我小祖孙掉了,老头我饶不了你,听到了没?”

    “啊……” |

    “小祖孙没出生前,你给我好好活着,别有个差错!”爷爷在那径自的沉浸于有祖孙的喜悦中,哈,造孽一辈子,未料到晚上,没入棺材,反而给孙媳儿当奶公。对她,本是从讨厌,诛杀,到如今的容忍。

    小七5岁那年诈死,直到如今,他在外飘了多少年已记不清。这次回来却阴差阳错救了个她。一直有听萧王府传闻,这个丫头,又能闯祸,又粗鲁,又粗线条,又是脾气糟糕常气坏他儿子。

    他是为了她肚子里那个小祖孙,才勉强救她。本想救了她,待她生产,再杀了她,保他小祖孙即可。谁料,这处着处着,便发现,这丫头也有讨喜之处……

    譬如,重感情。又如,心地善良,坚强,像沙漠中的仙人掌,透着那种坚韧不拔的锐气。不自觉的,便讨了他欢心……

    不愧是叫木槿,这木槿花的坚韧,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一般女子,烧毁了容颜,还能活成这样,已算是奇迹!他花府老太爷,从不算个好人,对待影响小七的女人,铲除是最好的法子。可如今,日日见她的笑脸,已舍不得再拆散他们……哎,这丫头,真挚,单纯,单纯呀!!!

    “爷爷……”木槿的手,在他眼前晃悠,“你发什么呆?”

    “单纯!”

    “什么单纯?”

    他顿了顿,捋了捋花白胡须,揶揄地问,“今儿是不是出去会情郎了?”

    “呃?”

    “有没有抱抱?有没有亲亲?”

    木槿一翻眼皮,撇了撇嘴斥道:“你这个老不羞,以我这种长相……跟谁抱?跟谁亲?我就倒霉来着!”遇到小七时有点穿帮,惊险过度。遇到大哥时,哎,更惨,推倒两次墓碑,差点被乌龙喀嚓掉……

    “有机会为何不抱也不亲?你当尼姑呀?”

    “爷爷……”

    “爷爷告诉你。”他偷偷凑近前,附在木槿耳边,“逮住时机,来个认祖归宗,你这长相如何,天生的?不是烧半俩脸,爷爷疼你,给你做主,找个神医换层皮,绝对能再现美颜……”

    “啊?”

    “不信?”花老太爷将脸凑近前,叫木槿来摸,“来,你摸摸,你好好摸摸,瞧爷爷这皮肤多好。想当初,我要病死那会儿,就是有个老朋友,替我换了层皮,将毒给除尽了。瞧瞧,多光滑,羡慕吧?”

    如今的花老太爷,和当年倒不同。多年的心计城府,到晚年时开始有些退减。有点,老顽童的性质……

    “真有神医,能医好我这恐怖的脸?”

    “能……”

    “在哪?”

    “不知道。”花老太爷耸耸肩,回头补一句,令木槿猛翻白眼的话。“十几年没见了,不知那老怪物溜哪去了?不过,你放心,爷爷给你做主,你生下小祖孙,我保证给你找到他治好脸伤。”

    “爷爷你保证的事,兑现过没?”木槿“扑通”往床上一倒,两眼一

    01


同类推荐: AV拍摄指南你闻起来香香的【中短篇肉文合集】情欲大赏(高H,肉文脑洞合集)太子宠妾(高肉)藏娇(H)赠我予白(全)林洛儿的被肏日子[快穿]女配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