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男戏妃 作者:rousewu
爱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却不能相见。隔着一张面具,隔着一条长河,隔着一颗跳跃的,流血的真心。午夜梦回时,活的残喘时,刀刺穿身体,血流下来,算什么???
“哈哈哈,不得不告诉你,隔着屏风躺着的,确实是个孕妇,不过,不是你的女儿!因为,我从没碰过她!”花昊月将他的刀,恨恨从肩上拔出,血淋淋的手抹满他那张令人痛恨的脸……
“花昊月——”蔷愚不甘心,亦不服输,在他打拼多年中,从没有谁能彻底克制的了他。他是前朝的将军,今朝的元老,深知端木王府血案的内幕。“本将军即使败,也不会败在你这个毛头小子手里!待我死后,我的部下,会血洗萧王府,替我报仇!”
“是吗?”花昊月笑了笑,将指尖捻起血,舔入嘴唇,“我接下来安排的项目,便是,让你被你嘴中忠诚的部下,碎—尸—万—段!”
“什、什么?”
“对付敌人,最好的计谋,不是单刀直入,而是借刀杀人。消除番邦最好的办法,便是制造割据局面。你,安心的去吧!”花昊月的折扇,如利刃般,恨刺入蔷愚的胸膛,“随便你们处置,我只要他的头颅……”
话落,花昊月负着伤,转身便走。
身后,是一片血肆的杀虐。一向独断专行的蔷愚,便是眼睁睁看着他的部下们,一刀,一刀剐了他……|
一个他倒下,边疆照样有新将出征。
新培植的将领,才能对他,忠心不二。倘若必须付出代价,那么,他这血色的隐忍,已经足够……
听着那凄惨的尖叫,他缓缓的勾起一抹笑。
这1年,天不曾蓝过,水不曾清过,他,也从未快乐过……而这一刻,在这场魔鬼的争斗中,他才扬起第一抹胜利者的邪笑……
府邸偏房中,蔷薇躺在床上养尊处优。
从断了腿开始,脾气便不好,时常刁难丫鬟。动不动就这般咒骂,“你这个蠢丫头,到底会不会伺候人?”
“有什么火气,别和下人发!”花昊月满身是血的,踏进那令她窒息的房中。看到这不曾和她拜堂,洞房,却冠冕堂皇霸認榷矸莸那巨保σ庵凶芗性蛹感淼脑骱藓蜕洹
“你怎么了?满身是血的?我爹爹又打你了?”
花昊月不语,端起一只碗,一步步凑近……
“早说过,不要忤逆我爹爹。听他的话,做你的事,你的王爷宝座,永远不会有动摇的一日……”蔷薇所谓的爱,只有霸占和奴役……
“很抱歉,让你的计划失败了。”他忽然开口,邪恶嗜骨。
“你在说什么?”
“刺杀槿儿的计划,又失败了。”
“你、你诬陷我!我都成了废人,还能刺杀谁?”蔷薇死辩,不肯承认,她偏不准正牌王妃是她,他心中,却有个连命都可以舍得放弃的女人!她不准,即使不见面,只要活着,她都不准!
“你还有一张嘴啊!”花昊月咄咄靠近,挥起衣袖命令道:“你们都下去吧!来,亲爱的,把这碗药喝了。”
“什么药?我没生病,为什么要喝药?”
“你有病,病的很重……”他沙哑诱惑的嗓音,近在咫尺,令人难抗拒。“你的腿,还有你的心……”
“我不喝,我不喝,我才不喝这种莫名其妙的药!爹,爹……”
“别叫了!”他伸开指,抚住她的嘴唇。强行抬起她的身子,掐住她鼻梁,诱哄,却亦命令地强灌了进去……
“咳咳,咳……月,你疯了?”
“我说过,不准碰她!”
“我没有碰她……”
“你敢碰她,就算玉石俱焚,也无所谓!”他温柔地替蔷薇擦了擦嘴角,抚着她发丝说,“看,我的蔷儿多乖。”
“你给我喝了什么?”蔷薇躺在榻上,惊讶地问。
“一种,很特别的药!”
“你,你居然对我……爹,爹爹……”
“别叫了,你亲爱的爹爹,在这里面。”花昊月笑了笑,当着她的面,将一个木盒放她榻边。推开枕,打开木盒,一阵血腥之气扑鼻而来。“啊……”伴着蔷薇一身尖叫,一颗头颅,血淋淋展在木盒中……
“爹,爹爹,啊……”
见蔷薇那般凄厉的叫喊,他近身,抬起她下颌,魔魅的凤眸尽是恨,那浓郁的恨,为他四哥,他五哥,也是为他……为他,那暗然不见天日,想爱不得爱,连死的权利,都成奢望的嗜骨疼痛……
“花昊月,你竟然杀了我爹爹?”
“那我呢?”他撕开衣衫,肩胛被刺的伤口,触目惊心,“他能放过我吗?能放过我萧王府吗?你,能放过槿儿吗?”
“花昊月,我恨你……”
“呵呵。”他浅笑,柔情以待。从怀中,抖出一封休书,递到蔷薇眸边,“从今日起,蔷儿,你被我休了!”他终于,可以不必残喘,不必再被当成狗一般,为了守家,为了护国,为了狰狞的现状,痛不欲生……
就算,这场争斗才刚刚开始。至少,休了她,心底便被抽空了那千斤重担。“我不会答应,我不答应!”
“我杀了你爹,你还要爱我吗?”
“啊……”
“要爱我吗?爱我,你懂吗?”勾起她下颌,将休书,恨恨咂上她脸上。“来人,带上她的包裹,给我扔出扬州城,最热闹的……长安街上。”
“我不要,我不要……”
“让所有人看清,如今的蔷薇郡主,女子的楷模,究竟是什么样的?对了,包袱中,不准出现半两银子。”
他笑了,邪邪一笑,百媚生。除了面对槿儿,他好久不曾,这般轻松,自在的……想笑便笑了……
“花昊月——”
“嘘,你的形象……”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杀你”他低下眉,和她眸对眸,笑道:“想用你的命,让我落为天下人的口实?呵呵,我不会杀你,蔷儿,杀了你,我便成了不仁不义的魔鬼!刚刚给你喝了那碗药,是不是很好喝?”|
“好热,好热……”
“以你的聪明,知道那药是什么。”挥了挥衣袖,侍卫将蔷薇强行抬了下去,到了门口,蔷薇撕心裂肺地大喊,“你给喝了蝽药?”
“聪明,可惜,迟了……”
“花昊月,你这个魔鬼!你这个可怕的魔鬼!”
回眸,浅浅一笑,嘴角衔着发丝,邪魅地问:“我可怕吗?忘了告诉你,那药里,还掺有一味药。你再有多少个男人,不会担心有身孕。你永远不会有孕的机会,呵呵,断了你将来诬陷我抛弃妻子的念头,很生气吗?”
“花昊月——啊……”蔷薇张牙舞爪,不顾一切的露出森森的齿。
他优雅抚了抚眉梢,“生气,就过来咬我啊!我等着,等着你来咬我。看看你的牙硬,还是我的手腕硬!”
“我恨你,啊……我恨你……”
“长安街!青楼前!”淡淡落下六个字,他便抚着肩胛,看着那凝滞的血色玫瑰,痛,也不知痛……
……
扬州城,发生巨变。
蔷愚被诛杀,蔷薇下场凄凄,论后来,双腿已残的她,是死是活,没有谁知道。关于一段阴谋和婚姻的故事,便告于段落……
原本四方受敌,如今,铲除一方,闹的满城风雨。临安城中,木槿坐在情人谷的花阶上,抱着个枕头,回想打听到的消息。
那个蔷薇,那个丑女人,终于垮台了。
那个乌龟王八蛋老将军,也被咔嚓掉了。
他们家小七,休了那个贱人,是不是代表,他快要回来了?她苦等的岁月,要从年轮上一点点的倒计时?
抱着枕,便好像抱着他。一样的暖,一样的舒服。仰着头,盯着天幕,傻傻的盯着那轮月亮眼眸打提溜转……
正发呆时,身边忽然刮来一阵香。抬眸一看,一张脸,骤然放大。和她鼻对鼻,眼对眼,脸贴脸的维持姿势。
“大哥?”她忽然一愣神。
戏风皱皱眉,见她眼瞪成铜铃,惊讶张大嘴,伸手戳了戳她鼻梁,揶揄问:“傻妹妹,我有那么美吗?”
“真的是你,大哥?”木槿眨了眨大眼,抚向他额头,试探出体温,才捂住嘴兴奋地一下搂住他。“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没死……”
戏风蹙了蹙好看的眉,听这话,怎么这般别扭?
“咳咳……”
“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事的。啊啊啊,老天爷真他娘的开眼!”
闻言,戏风语塞!
这一兴奋,还真是原形毕露!
实话说,他亦是鼓很大的勇气,才来到情人谷找她。曾伤透心,想挖了心,发誓不再被她所牵制。
想彻底割舍掉这段本不该的情,想继续做他无往不利的戏风!可偏偏,那颗心,克制不住心底的思念,总想再纵容她一次……
哪怕,她曾说过,那般伤他至深的话……
哪怕,她有多可恨。他还是忍不住,想起这个小火炉,这个傻丫头。这个给他笑声,让他不再孤独的丫头。
“你在色诱我!”戏风忽然戏谑开口。
“啊?”
“槿儿,你在色诱我?”
槿儿忽然松开双手,这才意识到,动作有些越举。若平常,抱一下算啥,不过,听了他的告白后,心中仍有那么一个大疙瘩……
“我没有!”木槿伸出双手,发誓之。
“你明明有在色诱我,还抱我,抱了两下。”戏风伸出两根手指,对木槿发出诉讼。那妖娆的身段,桃红色的衣衫,一身不染风尘,两袖可掀风云,万种的风情不抵面部一朵艳色桃的气质,和那日竹林中深情款款,伤痕累累的他,截然不同……
眼见他,好似不将那日的事放在心上。木槿索性也大咧咧的说:“大哥,对不起,以前我有错!不然,你煽我两个耳光?”
“我舍不得!”|
“要不,你踢我两脚?”
“我踢不下……”戏风含笑,看着这重情重义的她,心中却疼的甚。倘若不是她的情深义重,又怎有密室中,她为了他,用剑割伤手,亦不妥协的戏码?倘若不是她重情,又怎会对他不离不弃,顶着风口浪尖叫他一声“大哥”?
他爱的,不就是这样一个丫头?
刀架脖子上,情字抛不下。
看似冷酷无情,不像好人,骨子中,那热情劲儿,那心肠却比谁都软!他有怎么,能怪得下她?
“那,给你!”木槿将手枪递向戏风,“给我一枪算了!”
戏风伸出修长的指,将手枪悄悄踹回木槿的怀中。抚了抚她脸颊,笑道:“槿儿,你真是傻啊!”
“呃……”
勾过她的肩,将她悄然纳入怀中,嘴角微微翘起。附在她身边,他低声蛊惑道:“为兄不算你色诱,好好抱抱我……”
感觉到那诡异的气氛蔓延开来,木槿下意识的,倒退一步,挣开戏风的怀抱。不知为何,不能像从前,那样肆意妄为的任他抱一下,亲一下,或者表现宠溺的暧昧一下……脑海中,总有他丛林中的话作祟……
“槿儿,我都原谅你了,你还推开我?”戏风抿起嘴唇,冷冷凝视她。
“不是,我那个……”
“你是怕我非礼你?”
“没有!”
“还是怕我……爱上你?”
木槿没有回答,只是那般呆愣地凝视他。或许,她真是怕他爱上她,爱的越深,伤的越痛,越是作孽!!!
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大哥,为了情字,伤的遍体鳞伤。她不忍心,看他孤单,看他悲痛的模样,真的很让人心碎……
“怎么了,怕我?”
木槿后退,狡辩道:“不怕!”
“不怕,你为何后退?”
“我腿抽筋,哈哈,腿抽筋!”木槿咄咄后退,忽然,戏风一把扯住她手腕,将她重新拉入怀中。不让她挣扎,也不让她逃开。沉默了半晌,扬起邪恶却苦涩的笑,他揶揄道:“你当真了?”
“啊?”
“你以为我真爱上你了?”
“不是吗?”他亲口说的,难道是骗她的?
“哈哈哈,骗你的,傻瓜我是为了劝你回心转意,故意施的苦肉计。像你这样笨,又傻,又不温柔,又脾气不好的女人,谁要爱?”戏风忽然一语惊人,落下一阵“哈哈哈”邪恶莫名的笑声……
第九十章提亲 ,
“傻瓜,骗你的!”戏风轻搂住木槿的肩,将头背向她的脸,瞥向远处那即将凋零的落梅,那盛开的海棠,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妖娆美丽的笑,他说:“骗你的,傻妹妹!我怎么可能爱上你?怎么可能爱上那么傻的你?我怎么可能爱上人?我的心是铁打的,铁是没有温度的,不需要被爱,也不会爱上!”
“呃……”
“那次说的,全是骗你的。”
“骗我?”
“逗你玩的,看看你这丫头,到底有多在乎我这个大哥!其实,我是想试探我和他到底你更在乎谁,结果,我失败了!”戏风抱着他,嘴角吹拂的风,吹弯了苦涩的弧度。桃花般的美眸中,漾满和轻佻话语不同的忧伤……
“你骗我……”
“你被我骗喽。”戏风忽然咬了她耳唇一下,笑的很邪恶,可谁听出,那笑声中,有多少的疼痛?
倘若,这样,她能不放弃他。
倘若,如此,能隔着一层纱,永远不分离。
那他情愿,一直瞒着她!哪怕!不被爱,哪怕,只能被当成兄长。只要,在她心中,能有他的一席之位,便足够。
他笑颜如风,美的令人动心。他逗弄她,“被我骗了吧?骗的很惨吧?你是不是以为,你很有魅力,结果,是我骗你的!”
“大哥,你想死吖?”木槿伸手给他一记粉拳,他将她手包入手心,调侃道:“你这个个傻丫头,傻透了!”
他说他,根本不爱她。
他说,根本不会爱人。
他说,那都是骗她的,逗她的,那都是谎言!
可什么才是真正的谎言?抱着她,将头枕向她的肩,为何听她释然了,他的眸底,却氤氲了浓浓的雾气?
那是什么?
戏风竭力的忍耐,在压抑,不让她看清,他此时的表情。那双眼眸,饱含的脆弱,那嘴角,化不开的苦涩……
说好,不伤心。
即使做不成情人,也要做兄妹!
说好,要笑,对她开怀的笑。可这笑声,却那般的牵强。他真怕,一转身的刹那,便被她看穿。只要她过的好,他会亲手,将这段感情,深深埋葬……
“大哥,你怎么了?”木槿纳闷地想松开他。
他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让我抱抱你这个笨到分不清真假、被骗的团团转的小笨蛋……妹妹!”
原本,这便是爱!
无怨无悔的付出,哪怕受伤,也不退缩!感觉有一双精锐的眼眸,戏风忽然皱起眉,抬起木槿的下颌,粹不及防索取一个吻……
“大哥——”木槿惊呼,忙捂住嘴唇。嘴角,还残余他的唇香,有种诡异阴森的感觉从周遭蔓延。
“槿儿,以后你会习惯,大哥对你的特殊……宠爱!”
木槿眉梢蹙起,翻了个白眼,对他这般厚颜无耻的举措,彻底的无语!“世上哪有哥哥亲妹妹嘴的?你再欺负我,我就揍你喽!骗我还不够,让我伤心郁闷好段时间,现在又来调戏我?”
“槿儿……”戏风磁性的话音,在耳边回旋。
“什么?”
“你惨喽!”
话落,戏风逃离。“对不起”他心中默默呢喃,不能成全你!倘若她爱的人,不是花昊月,即使再痛,他也能牵起她的手,递向那个男人手心,给她幸福。只可惜,唯独“他”不可以!
花昊月那双冰冷的凤眸,在远处褶褶生寒。迷人的眼瞳,那般恐怖。扶着树干的手,硬撕下一层树皮,幽冷是唯一的知觉……
他属不清,这是第几次?
他已经算不准,有多少次,这般心痛的感觉?
像是被锤子,锤碎了心脏,血滴的都凝固!无论是在夜下斑斓中,他和她的亲昵。在青楼中,他们的淡吻,还是在此处,那份默契和依赖。已远远超过,他的极限……一把撕掉那张面具,快步上前,如暴风般骤然抱住了木槿……
“槿儿……”花昊月用尽浑身的力气拥紧她,那般禁锢的,窒息的感觉,像被拴上了钢铁镣铐。
“小七?”
“我回来了!”花昊月沙哑的呢喃道。
木槿推开他,凝视他的眉宇,那淡淡风华中一点的邪气,那弯弯月牙般的耐看形状。那俊美无暇的脸,那薄薄。性感的红唇,那俏若连峰的鼻梁,还有……他淡淡的体温,那1年前,在眼前消失的东西,在眨眼间,便又溜进眸底……
呆呆地看着他,确定这不是梦!
像是个傻瓜,当等待的人回来了,却一句话说不出。
明明有千言万语,想问他好不好,想问他还走不走,想问他……有没有想她?到嘴边,却哽咽了住……
幻想过一千一万遍的相逢画面,到此时,发现,最实际的,最温暖的,不过是他的胸膛,他的拥抱……
“我回来了,槿儿“他一遍遍地说,木槿一遍遍的听,好像,永远听不过那句”我回来了“。即使没有甜言蜜语,也好像,满满地填补了心房……
“你怎么才回来?“木槿轻打了他一拳,抿住红唇,笑的合不拢嘴。“我都要休了你,你才知道回来!”
“不可以休我!”
“谁让你回来的晚呢?回来晚的人,没有权利说不!”
花昊月轻抚着她脸颊,弯下腰,凝视她那炯炯有神的眼瞳,勾起一抹淡笑。“你休了我,我死给你看。”
木槿翻翻白眼,情不自禁钻进他怀中,好像,所有的期待和等待全不见,化成了眼前这小小的幸福……
终于,不必在十根手指度日。也不必,再望月夜幕,想念他的样子。因为,他就在眼前,那般真实的存在,一伸手,能触摸到他的温度……
“你去吧,我正好改嫁。”
他笑了笑,嘴角勾起的邪笑,是看不透的苦涩和迷茫,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感觉,刹那间,拥有的一切,便会被夺去。甚至抱着她,都怕丢,怕被风刮飞。忽然很怕,所有的罪孽,都倾轧在这段已沉甸甸的感情上……“风好大。”他忽然莫名地开口。
“啊?”
“真怕把你吹跑。”
“……”
“看样,我要更牢、更牢的抓住你,才不怕被这见鬼的风吹不见。”他呢喃着,说些莫名的话,木槿听不懂,但她能感觉到他的恐惧,那宛如七月鬼屋中的阴森感,他的内心,好像怕极了……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他沙哑地呢喃着,好似,一个怕被抛弃的孩童。“只要你在身边,我什么都可以忍。”
‘啪‘木槿给他当头一记暴栗,“你在怕什么?”顿了顿,她补道:“怕我被人拐跑,你就那么没自信?再者,老娘胎底盘大,风刮不跑。除非,有一天不要我了,不然,我不会先不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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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昊月揉了揉额头,撒娇道:“好痛啊……”
“那要不要再来一下?负负得正,你就不痛了。”木槿作势要再打他,把他打醒为止。即使爱情的路上,才迈出一步,还迎不起暴风骤雨,但她深信,两颗心靠的近,最后的距离,永远不会远……
花昊月努努嘴,邪气的眨眨那丹凤大眼。嫣红的嘴唇,凑近前,嘟的很高,很高,很高,像挂起二两猪肉片。他不正经地凑过去,“槿儿过来,亲我一下。”
“你想的美!”
“让我伤心,你要弥补我。来,亲一下,就一下,只亲嘴就好。”花昊月故意抛了那沉重,故作轻松。即使内心有多怕,有她那一句话就够了,“除非有一天你不要我了,不然 ,我不会先不要你。”
其实,有多少的恐惧,只,需要一句话消解。
恋爱中的人,就像刚学会偷糖吃的娃娃。只需要一块糖,便能消除所有的苦。“槿儿,来嘴一个,我想死你了。”
“你这个色狼!”
“是色狼+1,槿儿……”花昊月忽然把木槿扑倒在地上,展开眉宇,邪笑嫣然,好似山中杜鹃竞相绽开,“我们成亲吧!”
“啊?啥?”
“我们成亲吧!”他抚着她红唇,一字一句认真地要求。木槿呆了一会儿,玩笑地指着远山上那开满的蒲公英,“好啊,你把那些全摘给我,我们就成亲!”
第九十一章 有色狼
漫山的蒲公英,一朵一朵排满,宛如镶嵌金边一般,从山下触目远眺,泛着华丽却平凡的光泽。
蒲公英,满山遍野都开放的花,没有华丽的名字,亦没有拗口的称谓。没有牡丹的“花中西施”之称,也没有杜鹃“花中芍药”的美名。不如玫瑰人人称美,亦不是仙人掌那般的野生之母。
却有着,独特的韵味。不屈不挠,开满遍山,径自迎着风飘满山涧的香。即使,不被看好。即使,无人欣赏。即使,总身在野山中,躲在角落中,总被遗忘,却独自散发着芬芳。便好似,一段不被看好的恋情,总是那么高,那么远,那么难采摘。即使幸福,多么平凡,却要真心以待……
“把那些蒲公英全摘给我,我就是你的!”木槿戳了戳他鼻梁,面对他邪魅软化骨髓的撒娇,指着山上那野放万里的蒲公英要求。野性一笑,地震天摇,她说:“我不要金,不要银,不要你家大王府,不吃你的山珍海味,也不坐你的八台大轿。你的聘礼,我就要,那一山的蒲公英。你摘了,我就是你的!我就嫁你,就陪你走一辈子!”
木槿性子豁达,也爽快,更率真。凡世女人要的,她全不奢。生于黑暗中,但她要的,却独独那一生一世一佳人……
花昊月静静看着木槿,看清她眉目中的期待。纵然起身,冲向那座不算高的山,别说满山的蒲公英,就算天上的星辰,他也一样摘下来给她!
“摘下来,我就是你的!”
耳畔,传来木槿那豪放感人的笑声……
“八抬大轿,荣华富贵我都不要。只要,你从街头背我到街尾,带着那些聘礼……”木槿在他身后,大声的叮嘱。
看他为她,一步步爬上山,嘴角堆满幸福的笑。不解,他为何要怕?为何要成亲?不过,她嫁!不嫁入他的金丝笼中,嫁给他这个人!就算一辈子粗衣麻布,能吃的饱,她就不要那该死的面包……
翘着二郎腿盘坐,看着花昊月爬上半山,“小心点!”她又叮嘱一句,“山陡,要不然,摘一朵也成。”怕他有危险,木槿又自动降低了标准。
“不行,聘礼一辈子只有一次,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的机会。要就要,最好的,要摘下全部的给你!”
“小心脚下啊!”
他转身,向他灿然一笑,如彩虹驻满天幕,那般的璀璨。那笑中,有邪气,又温柔,有浓浓的宠溺,她相信,即使叫他摘天上的月亮来,他也会爬的最高,不带皱眉……
“啊……小心……”脚下很滑,他身子也不稳。看的出,是受了伤的,却逞强爬那么高,去给她摘那些所谓的“聘礼”。
木槿忽然后悔,紧张兮兮看着花昊月,“小七,我不要了。”她忙劝他下来,看碎石滑的那般厉害,心惊胆寒。
“怕了?”他忽然回眸,笑颜如花。|
“我怕,你快下来……”
“怕我摔下去?”他忽然伸开一只手臂,摘下一朵蒲公英,迎着鼻尖将香气吹向她,“怕嫁不出去?”
“下来!!!危险!!!”
他笑了笑,将花掐入指尖,邪邪回道:“我允你的事,就算天塌了,也要做到!”话落,踩着碎石,一步步攀登,感觉山都要倒塌了,碎石滑滑下,不配天时、地利、人和的陡然危险极了。
看着执著的他,那满山的蒲公英都闪闪发光……
他的笑,邪魅入心骨,在指心尖泛满涟漪。好比湛蓝的大海,将她淹死其中。她便是爱上这样一个他,邪魅又危险,森冷却温柔。有一颗世上,最森冷阎罗的心,却有一颗世上最柔软最易碎的心……
和他一起,随时面临危险。哪怕一个呼吸,都是暗藏汹涌。得掐着手心的冷汗,咬紧牙关,一次次要死去,却又活回来……
花昊月采了满满一手的蒲公英,额上的汗哗哗淌过眉梢,流向俊美的脸颊,残余一丝润色潮红……
“最后一朵!”他伸出手,去摘。可惜脚下的石彻底塌落,身子陡然一轻,摘下来“啊”一声便摔了下来……
山虽不高,但两手都是蒲公英,不愿松开的代价,就是像自由落体危险飞下……“小七——”木槿匆忙冲向山下,只听“砰——”
一声巨响,木槿长吁一口气,下意识嘟哝一句,“老娘快被压死了!”
“槿儿……”花昊月忽然翻下身,抚着她肩胛,看有没有伤处。这小妮子,地被砸个大字型,愣眼没受半点伤……
“我恨你,压死我了。”
“幸好没受伤,不然,我死的心都有了。”花昊月揉了揉她肩胛,体贴替她松驰筋骨,生怕漏掉哪一处。
“谁说没受伤?我有内伤!”|
“乖乖,不痛哦,来,我吹吹……”花昊月趴在她心口窝前,戏谑地吹热气。木槿“啪”拍了他脑门一下,厉声斥道:“命都要没了,你还顾什么破蒲公英?”
“那不是我的聘礼嘛!”花昊月扁扁嘴,一副楚楚可怜,倍受欺凌,泪眼汪汪,随时要哭的模样。
好久,没见过,他这般的模样。从她穿越来,那般招牌扮猪吃老虎的德行,那熟悉的调调,大概有好久不曾见到了。或许,是满肩沉甸甸的包袱,压的快忘了本性了……
“聘礼可以再找嘛,新郎就一个。你万一变成瘸子了,我怎么办?”
“你怕不能洞房吗?”花昊月忽然不正经地向木槿眨眨琉璃般的大眼,倾过身,将蒲公英花前递向她鼻尖。
木槿躲了一下,脸忽然涨红一片。“谁说的?我才不是担心那个!我只是……”
“那担心什么?”
“我……”
“不用担心,就算我成瘸子,你也可以压我哟。你以前,不是常压我?”
“啪”木槿又狠狠给他一记暴栗,往事不堪回首,肉欲横流,雇佣牛郎赔身赔心的日子能不能不提?狠狠剜了他一眼,木槿仰头说:“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总那么危险?”
“还没习惯吗?”他忽然问。
“危险的,心脏要跳出来了。没有一天,是不把心脏提到嗓子眼的!”
“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危险吗?”花昊月骤然将身子覆上她娇躯,在山下,在碎石滚动的刹那,浅啄她一下,“比这更危险的,是我!”他忽然,狠狠吻住她,狂暴的,倾尽一切的,宛如要将她吸入身体中,不准任何人抢夺。
天知道,他有多爱!他是,爱惨了她,所以,才怕下一刻睁开眼,不见她的气味,怕她被风卷走了阵阵木槿香……
……
“可以嫁我了吧?”花昊月打横抱着木槿,向情人谷内一步步走。
“一堆破花,也想骗我死心塌地。”
“那我再补,我的一辈子好不好?”
木槿皱皱眉,思忖了半响。微微闭上眼眸说:“看你真心诚意的份儿上,选个好日子,就成亲吧!”
“哈哈哈,来啵一下……”
“这是路上!”
“怕什么?他们看的到,亲不到,只有我能抱你,亲你,还能爱你。”他眨着大眼,将嘴凑过来,两个人正在亲热时,耳畔忽然传来花昊影的咳声,一柄折扇,挡在四片唇间,他饶是揶揄地咳道:“七弟,我这儿可看半天了,你绝不能无视我的存在……”
“影?”
“影?”
两人异口同声退回,瞥向那柄折扇,怎么看,想怎么给他撕碎。有些人,便是不识相,看半天了,也不知闪一闪。不知感觉这东西,想找很难?好不容易找到了,却有些超过一万瓦的“电灯泡”,从中间,不识相的闪呀闪,刺的人眼睛受不了……
“七弟,大庭广众之下,你们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点?你们两个倒是亲热,也该顾虑,我这没人可抱,没人可亲,没人想爱的人吧?”花昊影收回折扇,风度翩翩的摇两下,这情人谷真闷,没青楼,没酒馆,也没赌坊。没的美人儿一亲芳泽,他却不知为何,一日日的在这儿呆着……
或许是蔷薇遭了报应,他忽然发觉,日日泡青楼,走遍花街柳巷,也是件体力活儿。身子骨开始退化,有点不愿消耗体力了……
“影,从没想过,你有这样……碍眼!” |
“是吗?我可以更碍眼点!其实七弟,你会发现,有我在身边,你会觉得……啊……世界真美妙!”
花昊月蹙了蹙好看的眉,搂过木槿的肩,径自从他身边绕过去。“如果我是你,我会去逗逗那个冷美人儿,而不是抓心挠肺,干瞪眼……”
“七弟,你这话就不对了。”
“这不像你的行事作风……”
“我可是很矜持的。”
“你是很无能!”花昊月一针见血,刺的花昊影有些坐立不安,烦躁合起折扇,心情异常的糟糕。“七弟,再侮辱我,别说我诅咒你。”
“矜持个鬼,你是鬼矜持!”木槿在他背后,冷不丁斥一句,放着她好好的小师傅不珍惜,到处拈花惹草,他不是大脑进水,就是小脑缺弦!
听他们一唱一和,花昊影嘴唇颤了颤,“哎”叹一声,又开始四处游荡。凤仙在那边浇花,宛如花中精灵,一身白衣,如仙降世。和花草为伴,以银蜂为亲,一日一日的表现的清冷隔离世。
论花昊影在她身边如何转悠,她都不闻不问。好似,当他是空气,是走是留,是沉默是开口,都是他的事……
“仙儿……”他忽然开口。
“恩?”
“你能不能开口和我说几句话?”
“你说啊!我听!”凤仙继续浇花草,花昊影彻底被挫败,他说,她听,就像他在对镜子发疯。没见过即将成亲的,还能冷淡成这样……
很难想象,成亲后,对着洞房。她我行我素梳妆打扮,而他在一边,洗脚,喝酒,看她,再看她……
从前,他记得她还常常对他笑。自从,有几日谷里来几个美人儿后,她便开始保持这副冷清异常的样子。
“仙儿……”他刚欲开口,谷中忽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转身一看,身后蜂拥而来一群美人儿。个个都是穿的花枝招展,粉红青绿,淡黄飘紫,宛如从花丛中走出来的,成熟而妖媚。
“影公子……”一群女人扑上来,对他七手八脚,“奴家想死你了,你怎么不常来了?我们嬷嬷说,少了你一颗摇钱树,楼子里的生意都做不好了。你快来嘛,我们姐妹几个,特地来请你了……”
“影公子……”
“影公子,你有几日不宠奴家了,我不要,我不要嘛!”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忽然映入眼帘,凤仙微瞟一眼,继续浇花。
“人家要你嘛!”听,说的多大胆!
将花昊影这情场花手,都听的呆愣了。“那个小红,你们先回去,我改日再去和你们嬷嬷请罪。”
“为什么现在不去?我们几个想你,想的快接不了客了。”
“……”
“影公子……”
“……”
“公子,公子,奴家好好伺候你……难道,是你有了新女人?”那群女人,忽然将目光,转向凤仙的身上。见有那圣洁如莲的女子,心中都起敌意。“是她吗?那个浇花的女人?她是你的新情人吗?”
“不是情人!”
“那是什么?你为什么一直看着她?”
“我没有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花昊影忽然有些后悔,当初为何没事招惹了这么一群?
凤仙该浇花,浇花,该灌草,灌草,根本不闻、不问,也不理。转过身,微微瞟了一眼花昊影,她只开口说一句,“你跟他们出谷吧!”
“仙儿……”
“谷里地儿小,怕是纳不下。”明明是爱槿儿的人,却这般风花雪月,男人的身体和心真能分家吗?
她不懂,也不想懂,往昔的情,一点点的被收回。她可不想再为情所苦,那样的东西,不适合清冷的凤仙。她竭力的,不去理睬他……可是,那群女人却争执不休,“你到底是影的什么人?”
凤仙不理,我行我素!
“你是不是缠上我们影公子了?” |
凤仙依旧听耳边风,只觉得好笑。
“你说话呀?哑巴吗?”
凤仙抬起眼眸,瞥向眼前找茬的女子。“自古,争风吃醋的女人,最为丑陋,果然是如此。”
“你说什么?”
“你们别太过分!”花昊影忽然拉住她们,“不准对仙儿无礼!她是我即将迎娶的女人,是我的妻!”
“什么?”
凤仙转过身,端起一盆水,冲着那群女人,漫不经心泼了过去,顿时淋的个个哇哇怪叫。“麻烦你们,从谷中出去。”吹了吹指尖,一群刺字银蜂落入肩胛。没见过猪肉,但见过猪跑,没听过凤仙二字,但谁不知情人谷中那万恶的毒蜂?一吓唬,那群女人呆若木鸡,根本不成气候……
“仙儿要发火喽。”花昊影幸灾乐祸挥挥折扇,“再不快滚,恐怕尸骨无存喽,不过仙儿,你为何连我一起泼?”
听罢,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脚下抹了油的逃之夭夭。花昊影漫步上前,以折扇勾起凤仙的下颌,戏谑轻佻道:“仙儿,你吃醋的样子,比想象的还要可爱。”
“我没有吃醋。”
“别狡辩了,本王,看的一清二楚。你的眼,鼻,嘴,都冒着酸气,还敢说没吃醋?”花昊影紧跟不舍,刨根问底,满身湿漉漉的,被泼的很狼狈。不过见凤仙,竟为他泼人冷水,招蜂驱蝶,真是百年难得一见,比天狗食月愈希奇……
“仙儿……”
“仙儿,别那么无情嘛!”
“仙儿,你不说话也行,我来说,你刚刚的样子好可爱。”
凤仙忽然转过身,像是剜了他一眼。花昊影趁机凑近,猝然偷亲到凤仙那冰冷却粉嫩的脸颊上。
“你……”
“忽然有点期待,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了。”
凤仙没理他,径自向前走。影何时开始纠缠她不放了?不是最爱跟着槿儿身后,做他的下流无耻、厚颜到无敌的跟屁虫?
不解蹙蹙眉,发现他还在身后,慢慢转过身,以天真冷冰的眼眸凝视他半响。张开樱红的小嘴,她问:“影,你确定还要跟着我吗?”
“我要跟你到天涯海角。”
“真的吗?”
“仙儿,我说过,我一定要在成亲前,让你心甘情愿投入我怀抱。”
凤仙忽然一笑,清冷却灵动,那般的飘然,若天上的云美极了。她推开茅房的门,脸颊稍绯红,“你要进吗?”
“呃……”
第九十二章 偷香
待木槿和花昊月,凤仙和花昊影相继赶到时,房中早拉燃了战火。花云泽和宝宝各执房中南北一方,四眸相对,眉宇流动间,陌生而熟悉……
“有色狼——”宝宝瞥向花云泽,自然想到,那一直牵她手,乃至强抱她的男人,便是登徒子!
一双炯炯灵活的眼眸,时不时瞄向他,偶尔熟悉,偶尔却又陌生。揉了揉太阳|岤,总觉得,他并不陌生!难道,是惯犯?莫非,是采花贼?“明目张胆入房偷香,公子你胆子好生的大哟。”宝宝冷嘲热讽道。
花云泽在一边,满脸铁青,眉目冰冷,唇瓣紧抿。眼眸像冰刀般,锐利射向宝宝,冰火相融的矛盾,全然展现殆尽。她醒来,他比谁都开心。她可以睁开眼眸,看着他,他比谁都要兴奋……
她甚至能张口说话,他幸福的即将死掉。不过,也不至于这般不顺利吧?醒来了不认识不要紧,竟开口喊“色狼”。哪有堂堂太子爷,成了登徒子的
邪男戏妃第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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