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

    崔嬷嬷看了余悦一眼，花样年华却要嫁给病入膏肓的皇帝，还要在这凶险万分的皇宫生存，任谁都会受不了吧，也是个可怜人。

    但皇宫，可怜的人多的是，若是每个都同情，还真同情不来。

    崔嬷嬷垂眸，她也不过是个奴才罢了，说同情一个皇后，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余悦并不知身边的这位崔嬷嬷在想什么，或是说她在想什么，她也无所谓，记忆中，这位崔嬷嬷是轩辕无痕派给她，也算是皇帝和闵建成那边的人，只不过，她一向中规中矩，吩咐什么她办什么就是了，从不逾矩。

    也因此，闵建成并不太满意她的木讷，给原主又塞了另一个老虞婆，也就是她，最后帮着韦氏和女主算计原主呢。

    只是在原主落难后，并没有再见过崔嬷嬷了，多半可能是被灭口了吧。

    而她现在身边能信的人估摸只有秋信了，也就是昨天晚上那个粉衣婢女，她是自己母亲的nǎi娘的女儿，卖身契是握在自己的手上的，而且前世秋信确实是为原主而死的。

    她的忠心应该是毋庸置疑的。

    余悦边走进坤宁宫，边分析自己身边人的情况，整理自己有什么力量可以借用，怎么才能将掣肘自己的势力反过来牵制别人。

    ……

    到了宫殿中，余悦脱下凤冠霞帔，换了一身轻松的凤袍。

    “娘娘，晚点陛下才会过来，等明日一早，各宫娘娘和未出嫁的公主、及各府诰命夫人，才会过来给您请安。”

    余悦轻轻颔首，挥手让宫人出去，自己躺在软塌上，一边整理思绪，一边稍作休息，待会轩辕无痕过来，自己还有的是要演戏呢，养精蓄锐很重要呢。

    “娘娘，圣驾到了。”

    余悦睁开眼，轻应了一身，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走吧。”

    “是。”

    “臣妾见过陛下。”

    “皇后无需多礼，咳咳。”

    轩辕无痕笑着道，只是他刚想弯腰扶起余悦，但似乎他的身子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刚一动，就牵动肺部，咳嗽了起来。

    余悦脸上浮现担忧，抬手扶住轩辕无痕，担心道：“姐夫……陛下，您没事吧？”

    听到余悦不自觉脱口而出的称呼，轩辕无痕眸光微闪，苦笑地摇摇头，“无碍，已经习惯了。”

    余悦脸上有些伤心，勉强地笑着，“陛下，臣妾扶您进去休息吧。”

    “好。”

    “都下去吧，朕和皇后说说话。”

    等殿内只有两人的时候，轩辕无痕轻叹一声，看着余悦的眸光，似长辈一般温和，“一转眼，小悦也这么大了，都出落得这么亭亭玉立了，记得上次见你，还未及笄呢。”

    自从原主越长越漂亮，韦氏担心她的容貌吸引了轩辕无痕，威胁闵敏的位置，便总是找各个借口不让她进宫。

    而原主以前对皇宫总是避而远之，没有进宫倒是合了她的意。

    当然现在，轩辕无痕都快死了，即便余悦是个天仙，他也起不了什么心了。

    此时，余悦抿了抿唇，垂眸没有说话。

    “可怨朕让你进宫的？”

    余悦看了一眼轩辕无痕，似犹豫一回，才轻轻说道：“开始是怨的。”

    轩辕无痕对于余悦的实在坦诚怔了怔，随即心中的信任多了一分，虽说曾经敏儿说过，无论是文怡表姑母，还是她的女儿闵悦，都是那种给她一点好，她就死心塌地为你的人。

    但身为帝王，轩辕无痕还是多疑的，更何况情之一字，在帝王家是个奢侈的东西，他并不怎么相信。

    所以他此时看着与余悦在叙旧，却处处在试探她。

    他必须给战儿找一个合适的挡箭牌，又不会在以后成为挡路石的人。

    无疑现在，闵悦看起来很合适，但具体如何，轩辕无痕还必须再试探一下，才能够决定，他能把多大的权力放给她，最是稳妥。

    余悦似不知道面前的帝王心中的弯弯绕绕，继续低声说道：“但是我知道姐夫和父亲姨母都是没办法了，若是我不进宫的话，太子该怎么办？”

    轩辕无痕悲哀地叹息一声，拍拍她的手，“若只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