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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当家第29部分阅读

    闲妻当家 作者:nprouwen

    放下了心。担心着七一直吃着干饼野食,睡马车野外,身体会受不了。便决定到城里找到家店打尖。

    毕竟这是两国交界之处,两国人们在此商业往来频繁,北堂烬这外域的长相在这里也就属于正常之列了,自然引不起什么轩然大波。

    不同的服饰,不同的语言,充斥着这个边境的小城,竟是不输于京都的繁华与热闹。

    北堂烬搀扶着七娴下车,七娴怀中是紧紧扒在上头的小娃儿。

    娃娃睁开朦胧的双眼,口水湿哒哒得流了下来。一只肥掌立时扯过北堂烬宽大的袖子,擦!擦!擦!

    干干净净之后,才扬起粉嫩的小脸来,冲七娴乖巧的笑:“娘娘……”他乖哦,他不弄脏娘娘的漂漂衣服哦。

    北堂烬立时石化,这娃儿,还真是不放过一丝一豪荼毒他衣袍的机会啊。狠瞪起眼睛:“你……”

    七娴使劲憋住笑意,打断他咆哮自己的儿子:“进去吃饭吧。”

    平和的话语叫北堂烬心下一喜。七娴跟他说话什么时候那般轻快过?以住总是夹棍带刺的,口气冲得叫他生气。虽说他对这娃娃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但到底叫七娴开心了起来,似乎也不再那般抗拒他了。这娃娃,终归带着是有好处的呢。

    酒楼里,北堂烬带着七娴与娃娃于靠窗之位坐下,确实颇似温馨一家三口。

    北堂烬外貌俊毅,自然引起不少女子抬颈相望。啧啧,真是俊朗得很呢!看那打扮、看那气质,必是大户人家!可惜了,那身边的女子却真真只是蒲柳之姿了,真是很难配上那般出色的男子呢。

    各大家女子心里暗暗计较,自己不比那女人漂亮许多?凭什么那女人能得那男子的垂怜?若是那男子结识了自己,必然会是疼爱有加的。

    于是,各大个悄声议论,跃跃欲试、想要毛遂自荐的女子甚多。

    北堂烬脸上挂起一丝笑意,对向七娴:“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七娴撇撇嘴,那么大声,她又不是聋子,能听不到吗?

    “所以,你嫁给我,绝对是最好的选择。”肯定得意之声。

    呸!七娴心里暗骂。最好的选择?这就是只自大白目的疯子!亏他好意思说出来。他怎么不去娶那些个女人?那些人必是欣喜若狂得要嫁与他的。

    “噗噗!”娃娃也是很不给面子的对着北堂烬吐了两个口水泡泡。

    七娴一看,乐了。娃娃,你心里必也是在骂这无耻之人吧。那“噗噗”两声,不正是“呸呸”二字么?

    北堂烬见自己的话语得不到七娴的回应,立时转变话题:“娴儿,这孩子还没有名字呢。要不,你给他取一个吧。”他知道,只要牵扯到娃娃的话题,七娴必是会说话的。

    取名?七娴突然意识到,确实呢,云凛估计对这孩儿还是怨恨得很,所以一直没有为这孩儿取大名。她有为娃娃争取过权利,结果,去凛随便抛出两个字——“爱娴”,当时便叫她汗哒哒。

    这个字句强大呢。还真符合了赫连这一代的“爱”字辈分,又生生把他老爹的浓情蜜意带了进去!生怕旁人不知道他的爱么?

    可是,这娃儿长大之后,会不会怪自己爹妈给他取了个这么女性化的名字?

    后来,娃娃便被紫老头带走,这个取名之事便被搁下了。

    此时,再提,确直直是时候要限个字了。可是,云凛不在,这名儿要怎么取?

    突然,七娴灵光一闪。爱娴?爱闲!既是他爹赐的字,那便取个同意字,叫赫连爱闲好了。

    “有名儿了么?”北堂烬又问,“要不我给这孩子起个名儿?”

    七娴眼角跳跳。这男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娃娃亲爹呢,连取名儿的事儿都想代劳?若真叫他起上了,以云凛那醋缸子的性格,必定要疯狂。

    “爱闲。”七娴不情不愿的吐出。自己儿子的名字干嘛要告诉他?

    北堂烬眼前一亮:“好名字!”

    七娴端起茶碗,自己喝一口。自然是好名字!

    “北堂爱娴!你以后便叫北堂爱娴了!”挑起娃娃的下巴,北堂烬语不惊人死不休。

    “咳咳。”七娴一口茶刚吴下,便被北堂烬这惊人之语吓得呛了嗓子。

    她面色怪异地望北堂烬。北堂爱娴?这男人,没有毛病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毒了北堂

    娃娃又是“噗噗”冒了两个口水泡泡,肥掌举起,“啪”一声挥舞掉某个无耻之人搁在自己下巴下的爪子。干嘛伮?吃他的水嫩豆腐么?果然跟娘娘说的一样,无耻伮!

    诶?北堂烬怒瞪眼前小人,还敢打他了?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赐他一个北堂姓氏,已经是他祖上积德、无上荣耀了!

    若不是看在七娴的面子上,他管这小家伙死活?

    正在大小两只大眼瞪小眼之际,突听得一声娇唤:“烬哥哥!”

    北堂烬皱了皱眉,直起了身子,端正了姿态。

    只见一着黄|色衣裳、娇俏俏的少女自二楼而下,一脸惊喜的神色,小跑至北堂烬身边:“烬哥哥,我可算等着你了!”

    “你到这儿来做什么?”不耐问道。

    “烬哥哥,我自然是来接烬哥哥回去咯。”少女声音欢快,“我在这里等了足足有半月了呢。”有点小狗邀功讨赏的口吻。

    说到这里,那女子似乎才发现此桌尚有旁人在。而且还是个女人!

    女子转眸一看,立时愣住:“是你?!”语气复杂,似是惊讶,似是嫉妒,又似是害怕。

    七娴嘴角抽了抽,真是熟人无处不在呢!这少女,正是当日有过一面之缘的北瀚娇蛮郡主娜拉。

    回头友好一笑:“又见面了呢,郡主。能着郡主记挂,真是小妇人的荣幸呢。”

    “烬哥哥,她怎么会在这里?”少女回头,急问。这女子,她听说已嫁了天焰翊王才是,怎又跟她烬哥哥在一起了?

    难道烬哥哥此去天焰又是为了这女子?

    “娜拉,你管得宽了!”北堂烬冷然了声音。

    “烬哥哥……”娜拉又欲说什么,却在北堂烬冷眼一扫后及时噤了声。

    转眼向了七娴,眼刀凌厉,射飞了出去:“你这女人,好不守妇道,又来勾引我的烬哥哥做甚?”

    咦?这郡主说反了吧!她何时勾引过那人?知道这女子迷恋北堂烬,也不带这么污蔑人的吧。

    北堂烬冷了眼。这娜拉,真是大胆的很!居然当着他的面对七娴说出这样的话语,开口就欲斥了娜拉。

    有个声音却是在他发语之前蹦了出来:“娘娘!”稚嫩嫩的童音响起。某小人松开七娴,张牙舞爪得就要往娜拉身上扑。

    七娴顿时无语。这小家伙合着不是认识自家娘亲,而是见女就扑啊!看这小子一脸的兴奋样,是不是太自来熟了一点。

    娜拉一下子愣住,脸瞬间涨红了起来。自家还是云英未嫁,这小鬼当着她烬哥哥的面喊她娘亲不正是毁了她的清誉吗?

    顿时,破口大骂:“哪里来的没有教养的小鬼,哪个是你娘?”

    娃娃脑袋一歪,眼睛滴溜溜地转啊转。这女女,好凶哦。

    七娴眸一凛。没有教养?这女人居然说她家儿子没有教养?

    不待七娴发话,北堂烬竟然冷冷开了口:“他是我儿子。”

    呸呸!娃娃何时成了他儿子?七娴心里暗骂。她这个负责生的人怎么不知道?

    娜拉愕然。烬哥哥的儿子?那她之前还骂……遭了,烬哥哥对自己的印象绝对要降低许多了。

    可是,烬哥哥怎么会在天焰带一个儿子回来?难道是跟眼前这女子生的?

    恶狠狠瞪向七娴:“你的孩子?”

    七娴却是答非所问,狠狠来了一句:“我可没跟着男人制造过人类。”

    娜拉满意了。既不是这女人的孩子,那便一切都成。她可是把七娴当做唯一劲敌了呢。

    立时,娜拉扯起了抹笑容:“乖孩子,来,娘亲抱抱。”既是烬哥哥的孩子,那她做了他那便宜娘亲,倒也无妨。

    娃娃歪着脑袋看她几秒,又张开了灿烂笑容,伸出肥掌,立马就投入了娜拉的怀抱,埋入了她的胸口。

    七娴眼角抽啊抽。这孩子,绝对不是她家的!太没有节操了啦!刚刚还被这人骂,现下里却谄媚得对着人笑得跟个哈巴狗儿似的。

    娜拉得意洋洋,烬哥哥的孩子,居然那样喜欢她呢。挑衅般得望向七娴,看吧,这孩子,黏在自己身上不肯下来了呢。

    七娴无奈地抬头,既然有人愿意免费替她照顾孩儿,她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却在抬头的一瞬间,惊愣住。这娃娃,到底在做什么好事?

    只听“唰”一声,娜拉郡主身上鹅黄|色的衣裙整个儿落于了脚下。露出了里头的亵衣亵裤。

    娜拉懵了,回不过神来。

    整个酒楼也是沉寂了一秒。

    随后便是窃窃私语、隐隐嗤笑。

    这女子,怎生那般放荡。不知廉耻?竟于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脱了衣裳?

    娜拉瞬间脸面涨成了猪肝色、然后转青、再转黑。

    七娴抚额叹息,这个阴损应该不是谁教出来的,估计这娃儿天生就是一阴损的家伙。天地作证,她可没有教她家儿子去扒了人家女子衣裳。

    北瀚的衣裙不同于天焰的复杂。大概是配合北瀚人豪迈的性格,连衣裳设计都大气许多。女子衣裙只在胸前有总扣,若是解开,那便是开了整个儿衣裳。

    想来,刚刚娃娃埋头于娜拉怀中,就是在奋斗这样的大事么?

    看看,那小脑袋现在正一点一点的,似是对自己之前的作为极其赞赏呢。

    娜拉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想找个地洞好觉自己钻下去。她什么时候丢过这样大的脸了?还是在烬哥哥面前!

    她抬眼偷觑,北堂烬额间的川字愈发得深了。

    娜拉恨得咬牙切齿,可终究又不能对这罪魁祸首做什么。毕竟是烬哥哥的儿子,那可是小皇孙呢,打不得、骂不得啊。

    气氛,一时僵在了那里。

    却见小鬼头又开始动了。肥掌探出,魔爪又要伸向娜拉的亵衣。

    七娴黑线,这小鬼头,果然跟他老爹一样,急色鬼啊!

    娜拉惊恐得怪叫一声,迅速将娃娃往七娴膝上一放,飞也似的逃回了客房。

    留下看热闹的众人阵阵哄笑。

    “娘娘……”小家伙又开始不知疲倦得“吭哧吭哧”往七娴脖子上爬。

    七娴好笑地看向他:“怎么?现在又管我叫娘了?你娘到底有几个?”

    小爱闲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家娘亲,似乎正在努力思考怎样用自己的语言来表达,才能叫娘娘明白他。好半天也组织不处言语,只一个劲地叫着:“娘娘!”以此来表达着自己的忠诚。

    北堂烬怕七娴累着,一把抱过了小爱闲:“这小家伙倒是多动得紧。”至少,他没有见过比这娃儿更加爱动弹的孩子。居然扯了郡主的衣裳,够胆大!

    小爱闲不乐意地挥舞了下小拳头,再吐两个口水泡泡:“噗噗。”什么叫做多动,他这叫做聪明!真是不懂得欣赏伮!还有,这人干嘛拎了自己过来?他要娘娘啦!

    伸伸胳膊,伸伸腿,向着自己家娘亲做着冲刺运动。

    七娴瞥一眼正练蹬腿运动蹬得欢的某只小鬼:“多动症吧。”

    诶?小家伙委屈得停止了动弹。他那是活泼伮,怎么娘娘也这么说伮!可怜兮兮地望向七娴。

    七娴已然转战了桌上的菜肴。她从来不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吃饱喝足,才能有精力想出好法子逃出北堂烬的掌控。

    小爱闲见自家娘亲不搭理自己,有点闷闷得望向北堂烬。都是这个人伮!害娘娘不理自己的。讨厌伮!

    肥掌抓住北堂烬的衣角,使劲扯。直把这衣角当作了北堂烬,极度怨念之中。

    眼角撇到一抹黑扣子,伸出手去就要扯。

    北堂烬直纳闷这小鬼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低头一瞧,却见小鬼头正将小手伸向了自己的铁扣。

    立时要阴止。这小鬼是解衣裳上了瘾么?当自己这扣子跟娜拉的一样普通么?他还要不要那只爪子了?

    却还是慢了一步。小爱闲的食指划上了铁扣边儿上,割裂出了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液立时涌了出来。

    “哇”一声,伴随着委屈,夹杂着疼痛,小家伙终于哭了出来。

    北堂烬赶忙把小家伙放在桌上,为他擦尽了手上血迹,一边还真是像模像样得轻轻安抚:“乖!不哭了!不疼哦!”

    七娴抬眼,怪异地望着他。血?血?!

    如果她没弄错的话,她儿子可是个毒人呢!

    她也曾想过叫儿子放点血出来,把北堂烬一伙全都毒晕,她好一走了之。可是,她就是不忍心叫儿子受痛。因此,这个计划才搁浅了下来。

    没想到,竟是在这么个阴差阳错之下,叫小爱闲流出了血!

    北堂烬感觉到七娴看他的目光不同于以往,以为她感动于自己对小爱闲的关切,扬了扬头:“我对孩子其实也是很有耐心的,你也看出来了吧?”

    七娴摇了摇头,有点可怜地看了看他:“那个我没有看出来。我只看出你快不行了。”

    北堂烬皱眉,这女人说什么胡话呢?

    正想着,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阵眩晕,眼前的七娴个数迅速增多。

    “碰”一声,终于,北堂烬从长凳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下去。

    这一声大动静自然又引来了酒楼众人的灼热目光。这一桌,又出了什么事?

    爱闲立时停止了哭声,歪着脑袋看了看地上那只不省人事的讨厌鬼。

    “咯咯”,那张还挂满泪珠的小脸上立时笑出了朵花儿。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云凛追来

    小爱闲挥舞着小肥手,使劲扭着他那短短的脖子:“娘娘!”一脸明媚,似是邀功一般。

    七娴细细一望,小家伙手上的伤口居然在这只几秒的功夫内神奇般地结起了痂。这才抱过爱闲来:“做得好!”虽不是有意为之,但能把北堂烬毒倒还是大快人心的。

    抬脚,便欲走人。

    却怎么都迈不开步来。低头一看,七娴嘴角抖了抖。北堂烬那厮居然连被毒倒都不忘扯住自己的衣角!

    “烬哥哥!”楼梯上传来惊呼,换完衣裳的娜拉正下楼来,便见着了这样的一幕。

    跑了过来,扶起北堂烬:“烬哥哥,你醒醒啊!”急得似是要哭,“来人啊!快来人啊!”

    外头守着的护卫本来便觉得里头不对劲了,此时一听郡主的声音,各个冲了进来。

    “少主!”

    “出什么事了?”

    ……

    一片混乱。

    七娴索性悠悠闲坐了下来,既然错过好时机,已然是走不了了,倒不如继续吃了这桌菜。

    娜拉一见,怒瞪了双眼:“你还有心情吃饭?你到底对烬哥哥做了什么?”

    七娴耸耸肩:“我可是什么都没做。要不,你问问这个小家伙吧。”说着,指了指怀中依旧笑意盎然的小爱闲。

    娜拉怎肯信。若不是这女人捣鬼,烬哥哥怎会突然变成这样?

    七娴笑笑,低头对向小爱闲:“小鬼,你娘娘来了哦。”

    小爱闲还沉浸在之前的大兴奋中,突听自家娘亲如此说,正在纳闷。他娘亲?不就是她么?

    转头,正瞧见了娜拉。立时笑逐颜开,挥手又要扑上去:“娘娘!”对伮!还有这个凶凶女女伮!毒不死她也要吓死她!

    娜拉脸色煞白了一下,连连往后退了三步。被这小鬼整得丢脸的事件犹在眼前。

    “再不给他去找大夫,你们就只要给他准备棺材就好了。”七娴看看一团慌乱的护卫们,眸里嘲笑,凉凉得来了一句。

    既是太子,若真出了什么事,怕现在毫无还击之力的自己也是脱不了干系了。

    某护卫一跃而起:“对!大夫!”冲出酒楼而去。

    不一会儿,那护卫跟拎小鸡似的拎了个长须老大夫又冲了回来。

    “碰”一声,老大夫被狠狠扔在了地上:“快!给我们少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老大夫心里抱怨,自己正在坐堂看诊,这人突然出现,二话不说,拎着他就跑。中途还飞跃阵阵,害得他的心脏啊,到现在还“扑通扑通”紧跳呢。

    抬眼就想斥了这下个不懂得尊老敬贤的人。却望见了一张纸凶神恶煞般的脸。

    到嘴的话立马被咽回了肚子里去。顾不上自己这把老骨头的疼痛,老大夫乖乖地、哆哆嗦嗦得伸出手来为北堂烬把起了脉。

    皱眉,凝颜,抚须。

    “怎么了?”娜拉急急问道,“大夫,你倒是说话啊!”

    “从脉象上来看,这位公子中了剧毒。”老大夫眉头蹙得更深。吵什么吵?没见他正在诊治么?

    剧毒?护卫们各个神色各异起来。哪里来的剧毒?难道有人来暗算了殿下不成?

    “大夫,该怎样解毒?”娜拉焦虑,再问。

    “这个……”老大夫很是为难,“这种毒老夫实是平生从未见过,更是不知该如何解……”

    某护卫一听这话,火冒三丈,吼一声:“不知如何解,你还那么多废话做甚!”

    七娴正吃饭吃得香,此时嘴角轻扬,她家毒娃儿身上的毒哪有那么好解?否则,那紫老头怎么就视小毒娃儿为宝了呢。

    那护卫伸手揪住老大夫的衣领,就要把这老头扔出去。

    老大夫吓得额角直冒冷汗,赶忙挥手:“英雄,冷静!冷静!老夫虽然不知这毒到底该如何解,但有保命之药,管保这位公子七日之内不会有生命危险,可以等到各位英雄寻到解药来救这位公子。”

    娜拉赶忙拍掉那护卫的手:“大夫,那你赶紧开药啊!”七日的功夫,足以赶回皇庭救治。皇庭那么多的珍药名医,还怕治不好她烬哥哥么?

    老大夫抹一把额际冷汗:“哪位英雄随我去药庐一趟,前几日老夫正炼出了那药……”

    不等他说完,抓他来的护卫又拎了他踏波而去。

    只余老大夫“啊——”惊恐的叫声在空中渐行渐远。他的心脏啊!

    七娴眸里沉了一下。七日!怕这七日会是她最后的机会!若北堂烬醒了,她要逃离自是难上加难;若然他就这么死了,那她更会被当做下毒黑手,被处了刑才是。

    半日后,云凛一行三人这才风尘仆仆得赶到这边界小城。

    “老爷子,请问见过画像上这女子吗?”顾清影翻身下马,拦路截住一个老人家就问。

    他们一路追来,日夜不停,每到一处驿站,便换马屁,继续赶路。却是一点七娴的踪迹都没有。

    云凛在第一个大城的时候就布置了战家、翊王府的眼线注意了北瀚的动向,但也是到现在为止没有什么线索。

    云凛的脸色是越来越不好,已然几天几夜未合了眼。再这样下去,他真担心还未找到七娴,云凛自己就先垮了。

    “啊!是她!”那老人家正抚着自己的屁股,一瘸一拐得走着,突然被人拦住。心下里一跳,以为上午那些土匪们又回来了。再仔细一看,竟是个那般客气的小伙子来打听人。

    于是,细细一看画像,立时记了起来。这女子,不正是上午那群恶人中的其中一个么?

    虽然,她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未说,只抱着孩子于桌前吃着饭。他也纳闷那女子怎能那般事不关已,但绝对是那伙人里头的。最后,不还一起上了马车么?

    不错!这个老爷子正是上午替北堂烬看诊、当了好几次空中飞人的老大夫!

    云凛暗沉沉的眸子瞬间一亮,立时从马上跳了下来。

    凤来也赶紧跃下。

    “老爷子,你真见过她?”顾清影眸里一片欣喜,若七娴真是出现了在这里,那他们追踪的方向就是不错的。也就是说,这些天没有做白工。而且,应是很快便能寻着!

    “你在哪里见过她?”云凛几步跨上前来,一把揪住老大夫的衣领,冰冷冷中又带着急迫的语气。

    老爷子被这突然放大到自己眼前的一张黑脸吓了一大跳。心下里直叫冤,今日里遇见的怎么都是些这般凶恶的人啊!待会回去得去庙里拜拜,转运那!再来这么几次,估计他就要直接躺到棺材里去啦!

    顾清影急急拽住云凛:“冷静点!”

    云凛却是没有反应,揪住老大夫的手越来越紧:“赶紧说!哪里!”

    老大夫被云凛大力揪起、离了地,脚在虚离的空中使劲蹬着。他这是又得罪了那樽佛哦,难道又要做一次空中运动?

    “……呕……呕……”老大夫手指抖抖,指向自己领间的手,面色赤红。遭罪哦!这人怎么比上午那群还要凶啊!这是要问他,还是要杀了他啊!

    “说啊!”寒目冰颜。

    “呕……”无限痛苦。

    凤来皱了皱眉:“你如此勒住他的颈,叫他如何说?”

    云凛大掌倏松,老大夫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狂咳不停。

    顾清影无奈得摇头。云凛遇上七娴的事,那是什么冷静都没有了。只是可怜了这个老爷子,成了炮灰。

    “她在哪里?说!”云凛开口,又是一句冷喝。

    老大夫浑身一个激灵,一指点向不远处的酒楼,一口气把自己所知道的全兜了出来:“上午的时候在那家酒楼。那个女子,跟一群魁梧的大汉在一起。里头还有个公子中了剧毒,抓了老夫去解毒。可是,老夫穷极一生,从未见过那样的毒哪……”说到身无,老大夫又想大吐苦水。

    “我问的是那个女子!”云凛冷冷打断,望向老大夫的目光更加得冰寒。

    老大夫立时退了好几步,浑身抖啊抖:“是!那女子抱着一个孩子,看模样似是有些气弱不稳,但气色还算不错。后来,那些大汉抬着那位公子,急急回去,要去寻医。那女子便跟着去了。”

    抬眼偷觑下云凛:“这位爷,老夫就只知道这么多。可以走了么?”

    眼前这人,吓人那!那气势真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不是他们这种小老百姓所能承受的呢。他怕啊!

    云凛正沉浸在这个消息之中不能自拔。七娴上午刚经过这里!也就是他快追上七娴了么?那个中毒的公子难道是北堂烬?云凛眸内寒了寒,那便直接毒死吧!那个孩子又是哪个?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

    顾清影看看一脸沉思中的云凛,叹了口气,转向了老大夫:“谢谢你,老爷子。你可以走了。”

    老大夫赶忙摆手:“不谢不谢!”只愿别再遇上今天的这几樽恶佛了!那自己反过来谢他都成!

    转身,便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向了自家的药庐飞奔而去!

    “要不要去那酒楼打听打听情况?”凤来建议。

    “也好。”顾清影道,“那老爷子不明的情况酒楼里应该会更清楚。我们正好也该吃点什么了。这些天连夜赶路,吃食也全是在路上解决的。这回有了确切消息,总该放下心来了。云凛,你说呢?”转眼向云凛询问。

    “嗯。”云凛脑子里依旧全都是七娴,全然没有听清顾清影的问话,只讷讷答了一句。

    顾清影气叹连连。这人,为了七娴完全着了魔!

    云凛的冷面冷心以及对七娴的全心全意都叫凤来看在了眼里,眸中波澜翻涌。

    待云凛三人进入酒楼的时候,人们还在热烈讨论着上午在此发生的那场闹剧。根本就不需要打听,便能听到当时精彩的情形。

    几人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菜,便听得众人细细叙述。

    “唉,你们说,上午那事奇不奇?开始是那北瀚女子的衣裳突然自己滑落了,再来便是那个公子爷说倒便倒了下来。”

    “就是。挺俊的一个公子爷呢,开始我还以为他有什么隐疾呢。”

    “这菜里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同桌那个天焰的女子一直都吃得那么欢实呢。那个公子爷到底是怎样就中了毒呢?”

    天焰的女子?云凛捏紧了茶碗。这女子,该是七娴!她没中毒便好!

    “这个怎么中毒的我是不知道。”谈论的声音继续传来,“不过那北瀚女子衣裳当众滑落一事,我可是知道这里头的内幕呢。”

    “怎么说?”有人好奇追问。

    “当时那北瀚的女子不是抱起了本在天焰女子怀中的小孩子么?那衣裳滑落是那小娃儿搞的鬼呢!”

    “胡说!那个娃娃才多大?他干嘛要这么做?”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人得意洋洋,故意卖了个关子,“你们没有听那娃娃喊那公子爷为爹爹、唤那天焰女子为娘亲吗?必是那北瀚的少女要从中插上那么一脚,连小娃儿都生气了,为自家娘亲抱不平呢。这才叫那女子当众出了丑。”

    “砰”一声——茶碗碎裂之声。

    讨论的人回头望望,没有搭理。

    “那娃娃有那么聪明吗?”

    “自然是有!你们看他那眼睛啊,滴溜得可快啦!那样的孩子,其实什么都知道,聪明着呢。”

    “真的啊?”

    “我骗你们做什么?那北瀚人说是天焰女子下毒。我看那,那北瀚少女下毒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呢。毕竟,哪个妻子会下毒害自己的丈夫呢。”

    “砰”一声——筷子折断之声。

    讨论的人们再回头看看,皱眉,这人手劲还真是大呢。

    回眼,继续说自己的。

    “说的对呢。那俩人既是夫妻……”

    “砰”又一声——桌角被捏碎。

    人们再次回头,忍无可忍。这人有毛病么,为什么一直打断他们说话呢?

    小二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得走了上来:“客……客官,这些……可都是要赔钱的……”这人的脸面怎么那么黑啊,好似他再多说一句话,这男人下一个捏碎的就会是自己的脖子。

    顾清影再叹气。来酒楼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这酒楼里的说话该是什么都不忌讳。看看,那把七娴与北堂烬配成一对的说法把云凛气成什么样子了!连孩子都出来了,能不生气吗?

    “败家子!”凤来扫向碎了一地的物什,看眼云凛,凉凉得来了一句。

    “付钱!走!”云凛冷冷道。起身便向外走去。夫妻?北堂烬跟七娴是夫妻?

    云凛眼里怒火燃燃!

    “唉?我还没吃呢!”顾清影愕然,叫了起来。

    凤来站起身来:“再吃!他就走啦!”也踏出了酒楼。

    顾清影望着刚端上来的热菜,赶紧夹了几口,塞进了嘴里,眼里痛惜:真是浪费啊。

    随手扔下一锭银子:“赔偿费。”然后赶忙追了上去,“等等我啊!”真是的,云凛急也就算了。那丑凤急啥?

    酒楼里,没有了打扰的人,众看客又回到了激烈讨论之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北瀚皇庭

    北瀚皇庭,一片急乱。

    金瓦大殿,太医进进出出。几人捧书苦究,几人蹙眉凝思,几人切切争执。

    “怎么样?”皇帝北堂行探一眼于玉床上陷入昏迷的北堂烬,急问,“太子这毒能否解得?”

    太医们停下手中的事,各个对望了一阵,终有一个中年太医走上了前来:“禀陛下,太子身上的毒由来蹊跷,必是秘藏珍毒。要解此毒,确是难事。毕竟,臣等全然不知这毒之配方。若是贸然用药,怕是……”太医没有再说了下去。

    北堂行甩了袖子:“那依你们所说,该当如何?”眉间堆起高峰。

    这个皇儿可是他众多皇子之中最为优秀的,也是最得他心的,肩负北瀚大任之人,怎能出事?

    想两年前,北瀚与天焰关系紧张之际,烬儿带十人去天焰刺探军情,遭到天焰皇室暗卫追杀,那么艰难的情形、那般艰险的一行,烬儿都回来了。虽然那次确是叫他九死一生,但他都能挺过来。怎么会叫一个莫名其妙的毒给打倒?

    “禀陛下,若能得到那珍毒,臣等便能配出解方,以保万无一失。”太医道。

    北堂行眯了眯眼,眸中闪现厉光,负手走出了内殿。

    外殿里,众人惶惶不安。毕竟是太子中毒,这事真是闹大了呢!

    北堂烬随行侍卫首领跪于殿中,垂首领责;娜拉在一旁抽抽涕涕;惟七娴一人悠然得打量这皇庭,与天焰的正在做着比照。

    天焰宫殿细腻且华丽,如大家闺秀;而北瀚皇庭则是大气而磅礴,犹豪放男子。

    果真建筑设计也是与各国风情一致呢。

    只听怀中小儿“唔唔”叫了两声。

    七娴低头,逗弄下小爱闲的下巴,轻笑:小鬼,你也这么认为吧。

    小爱闲因了七娴的抚弄叫笑得更欢,手舞足蹈得不安分起来。“唔唔”、“咯咯”之声在这肃穆沉寂的大殿之上显得格外响亮。

    “谁人敢在这里放肆吵耳?”突听内室沉稳一声传出,夹杂着一丝怒气。

    紧接着,由内殿跨出一着金色龙袍的中年男人。

    七娴拍拍小爱闲的脑袋,观量那人一番。这人,必是北堂烬之父,北瀚国的皇帝陛下。

    面貌上与北堂烬七分相似,即便是那气质,也有几分冷峻之感。其身之上散发出来的不可侵犯的威严,确是天子之姿。

    北堂行冷冷扫过七娴一眼,转向那侍卫首领:“太子到底是如何中毒的?你给寡人细细说来。”

    “陛下,都是属下失察。那日食中,实是不知为何,殿下便突然中了毒。请陛下罪责。”侍卫低低垂眼。关于这一点,他也是很纳闷呢。完全摸不着头脑啊。哪有人吃饭吃着吃着就倒下的,且那饭食中是无毒的,他此生也是第一遭听说呢。

    “陛下,必是那恶妇下的毒!”不待北堂行说话,一旁的娜拉抢先恶声告状。

    一副梨花带雨、泣弦欲滴的惹人怜爱的摸样,却是生生道尽心内的恶毒。

    “为何?”北堂行沉沉出声。

    “陛下,当日膳食之中,就只那女人与烬哥哥同桌。不是那女人下毒又会是哪个?”娜拉红着眼睛,抬头道。

    七娴淡笑,犹如望着小丑一般盯住娜拉。

    “怎么?你似乎对此不屑一顾?”北堂行瞧见了七娴的神色,转而问道。

    “陛下,”七娴恭敬垂了垂身,“小妇人不过是被太子殿下劫来的一人而已,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又被殿下天天以软筋散禁锢,到哪里去寻毒?就算小妇人本身身上带了毒药,为何不在大家都在的时候给殿下下毒,偏僻选了个只殿下与我两人共处之时下呢?这不是给我自己寻麻烦么?”

    顿了顿,七娴转向了娜拉:“况且那时,可不止我一人接触过殿下呢。郡主你是不是记错了。小妇人怎么记得你也到了殿下身边,还引起了一场轰动呢!”

    娜拉涨红了脸:“你……”那日之事是她此生耻辱,这女人怎能再提起。

    七娴笑了笑,接着道:“如此说来,郡主你才是那个下毒之人吧。”

    “你……血口喷人!”娜拉瞪大了杏眼。

    “郡主莫急。小妇人只是用郡主你的推理方式来说明了一下这件事。”转眼向了北堂行,“一切因由,还得由陛下定夺。”

    北堂行沉沉打量眼前的女子,不甚出众的外貌,一番话下来,却是伶俐聪慧。

    虽然自己不了解,但想必这女子必是有些过人之处的。否则,烬儿又怎会一而再地为这女子多生波折。此次,竟是不顾她天焰翊王妃的身份,生生将人囚了回来。即使是在昏迷的时候,手中竟还揪住此女的裙角不放。烬儿对她必是极其上心的。

    他不在乎此女是个什么身份,也不在乎烬儿是怎样把她带来的。他本来就觉得,这个世界上,他既是皇者,既是强者,必然是想要什么便取什么,管那么多规矩做甚?

    所以,他并不认为北堂烬此番做法有什么不对。

    “那由你说,太子之毒是如何染上?”北堂行试探出口。

    “小妇人以为,那酒楼本就是杂乱之处,谁人下毒都有可能。更有甚者,太子殿下常处高位,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必会遭人嫉恨。说不定便是以前种下的因,至此才毒发。”七娴答得从善如流。

    北堂行暗下里计较,虽说各方怀疑,这女子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但却是没有什么证据。听她说法,竟是把球又踢了回来。明哲保了身,并且生生把矛头又转回了他皇庭之中!

    眯了眯眼:“听说,你是天焰的翊王妃?”

    抬了抬眸:“陛下清楚得很。”

    “你别以为凭这番没用的说辞,会让寡人放了你。”哼声出口。

    “小妇人从一开始便不指望陛下能够相信。就算陛下愿意,太子殿下也不会放过小妇人。”铿锵之音。

    “你知道便好!所以,不要作无谓挣扎!”带着危险的语气。

    “自知之明,小妇人一向都有。”对峙上北堂行的目光。

    “很好!来人,把她带去后云宫!着人严加看守!太子平日如何待她,你们便如何伺候着。”挥一挥衣袖,“你记住了,烬儿若无事,寡人便可放过你。烬儿若然有个万一,寡人便叫你陪葬!”转身,又去了内殿。

    烬儿,你若是真喜欢此女,父皇必叫她碧落黄泉,都随你去!

    七娴眸里幽光闪过。这个北堂行,果然不愧和北堂烬是一脉嫡亲,同样的偏执、同样的讨人厌!

    “噗噗!”小爱闲看看七娴七娴已然沉下来的颜面,对着北堂行的背影也是一阵唾弃。讨厌的老头子伮!又惹娘娘生气啊!

    后云宫内,一丛仆从好生服侍着七娴。虽不是妃嫔,却以妃嫔之礼相待。

    “夫人,这是御厨特意为您做的天焰的汤点。您尝尝。”老嬷嬷端起一个碧色汤碗,笑容可掬地端至七娴面前。

    七娴眸中一道亮光闪过。又是软筋散吧!那皇帝老儿说北堂烬平日里如何待她,现下里便是怎样的待遇。所以,那软筋散怎会少得了?

    “夫人,快趁热喝了吧。”老嬷嬷见七娴没有反应,又极力劝过。

    七娴有礼一笑,接过汤碗:“有劳各位了。劳烦嬷嬷与厨里各位也道声谢。”说着,一手用汤匙舀过一勺,另一只袖子挡住了嘴际,极其优雅得喝起了汤。

    直到汤碗见了底,老嬷嬷这才深深吁出了口气。这可是太子亲卫吩咐必须见着这夫人喝完的东西。虽然她不知道这里头到底有个什么名堂,但是也能猜出丁点腥腻。

    据说这夫人是太子殿下掳过来的呢,这汤里头的名堂是为了防止这夫人逃走呢。不过,这都不关她的事。她只要负责把自己的分内事做好便行。

    七娴喝完汤,掏出丝绢,细细擦了擦嘴角,手轻掩着又打了个哈欠:“嬷嬷,我困了,你们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们。”

    老嬷嬷诺声“是”,带着众人退了出去。心里喜滋滋的,这夫人,还真是好相处。这般配合,大家都好过呢。

    随手,便将室门合了上。

    七娴静坐了一会儿,直到室外安静了下来,这才跳将起来,使劲甩出袖子之中的热汤。心里直骂,那大厨没事把汤烧那么烫做甚?

    她又不是傻子,知道这汤中加了“辅料”,又怎会乖乖喝了?自然是贡献给了自己的袖子。可是,她真是低估了这汤的热度,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真是烫死她啦!

    捋起袖子,才发现雪臂上此时通红了一片。

    坐在床沿上的小爱闲看到了,眼圈一红,伸着小肥掌就要朝七娴过来。

    七娴赶紧抱起来,摇了摇,轻轻安抚:“怎么了,小鬼头?”

    小爱闲抓过七娴那段通红的小臂,小嘴对上,“呼呼”就直吹气。

    七娴一下子愣住,她儿子这是心疼她呢!

    心里暖意涌起,拍拍小爱闲的小脑袋,轻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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