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魅君心 作者:rousewu
兰就找上门来,她跪在她的面前,求她放过齐隽。
如何放?从来都是齐隽不放她啊。但如今,齐隽用这种决绝的方式,缠住了她的心,她如何放呢?“齐隽在哪里,竹生呢?竹生怎样?”她问道,声音疲惫不堪。
明嘉兰听后,说道:“你还想怎样,如今他如死人一般,不喜不悲,你满意了吧,如今你醒了,就离开吧。”
“我必须要见竹生和齐隽,我知道如何救醒齐隽。”燕洛雪说道,“你可以恨我,你也可以杀我,但是让我先见一见他们。”
“全身骨头差不多都断了,还能活命吗?”明嘉兰说道,“谢谢了,我不需要,他这样不言不语的,很好,完全是我一个人的,我不需要你救他。”
“嘉兰姐姐,你这样会害了他和竹生,让我去见他。”燕洛雪积攒力气,下了床,“夫君,我去见他。”
“不许去,为什么他都要死了你还不让他安宁”明嘉兰疯狂喊道,“我不会让你见他的,除非我死”
燕重垚一下子将明嘉兰拖到了一边,“对不住,皇后娘娘。”他笑着对燕洛雪和秦慕萧摆了摆手。
秦慕萧舍不得让燕洛雪劳累,直接抱着燕洛雪,向锦阳宫正殿走去,锦阳宫的寝殿内,齐隽躺在床上,但上面已经罩上了冰棺,而竹生仍昏迷不醒,躺在冰棺旁边。
“这是怎么回事?”随后跟过来的明嘉兰激动大叫道,她指着冰棺,“谁让你给他装进去的,他还没死,为什么躺进这冰冷的棺材里,他会冷的,不,齐隽,你出来。”
“嘉兰姐姐,这不是冰棺,这是血魂珠在守护着齐隽,竹生用血魂珠救了齐隽,齐隽会醒的,但是不能在这里,他要到南凤国离山中的幽冥谷去,那里,有棵相思树,那是他的精魂所在,在那里,他会醒过来。”燕洛雪说道。
“他死了,你还要与我抢夺他?去离山?那是你的家,谁去,你吗?不,你不许去,我会陪着他,我和逍遥会一直陪着他。”明嘉兰喃喃着,明嘉兰已近疯癫。
“嘉兰姐姐,你去了,东齐国怎么办?”燕洛雪问道。
“东齐国算什么,你喜欢,拿去好了,他本来也会送给你的,你道他为什么想要这王位?你道他为什么想要你的女儿做儿媳,你还假惺惺干什么?东齐国你拿去好了,送给西秦国,你就是西秦国的大功臣,谁还敢说你是妖孽。”明嘉兰嚎啕大哭,“齐隽,齐隽,我恨你,你为什么至死都对我这么狠心?”
燕洛雪听她大哭,眼泪也落了下来,说道:“齐隽他没有死,我说过了,幽冥谷内,相思树下,就是他的疗伤地,到了那里,他很快就会醒,不然在此处,一千年他都不会醒,嘉兰姐姐想要一个不说话的活死人,还是想要一个会对你说笑的夫君,给逍遥一个完整的家,你看着办吧,想好了,告诉我,另外,竹生会醒的,只是,齐隽不清醒,竹生就是一个痴儿,所以,你是让逍遥继位,自己辅佐治理东齐国,还是将东齐国拱手送给西秦国,都随你。反正,齐隽若醒了,怪罪于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第二百零九章 忘忧湖中莫断肠
第二百零九章 忘忧湖中莫断肠
明嘉兰听了燕洛雪的话,整个人都崩溃了,她扑到齐隽的冰棺上,哀哀切切,哭个不停,一名宫女抱着逍遥走了进来,逍遥正哭闹不止,母子二人相对大哭,齐隽躺在冰棺中,无动于衷,燕洛雪的眼泪簌簌落下,这都是为了救她,一个家就这样支离破散,一个国就这样似乎走到了终点。
秦慕萧抱着燕洛雪出了锦阳宫,燕洛雪问起柳儿和齐远,秦慕萧说齐远被夏连宗一剑刺死,柳儿则被收监在东齐宫中的地牢之中,因为柳儿说她曾经吩咐晓宁楼,若她身死在东齐国,那么南凤国的明月及明皇后就有生命危险,也不知她是否虚张声势,不过,西秦国迟早会攻入凤凰城,要柳儿的人头也不急于一时。
他们回到留香阁,燕洛雪便开始了苦不堪言的喝药,针灸,但为了秦慕萧和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燕洛雪都忍耐了下去,三日后,她的身体好转,秦慕萧派人去找明嘉兰相商前往南凤国离山幽冥谷事宜,明嘉兰抱着竹生来了。
明嘉兰已经平静了不少,似乎下了决心,她将竹生放在了燕洛雪的床上,然后,拉着燕洛雪下楼,面对众人,跪了下去,说道:“幽冥谷,我一定要去,望诸位成全,东齐之皇位,传给竹生,求荣华公主认作义子,代为抚养,辅佐,东齐之玉玺,分为两半,一半留给竹生,一半留给逍遥,日后若逍遥持玉玺上门,则竹生必须答应其条件。”
明嘉兰在东齐国与齐隽之间,选择了齐隽,并且让逍遥也暂时放弃了皇位,但竹生此时昏迷,而东齐国又刚刚经历暴,明嘉兰一个异国女子,毫无根基,带着弱子,根本无力力挽狂澜,西秦国大军入驻,主政之人必要借助西秦国,但明嘉兰又不甘心将东齐国直接并入西秦,因此才求助于燕重垚,这不过是掩耳盗铃之举,解解心痛无奈而已。
此时东齐国朝廷震荡,人心惶惶,皇位继承者齐远身死,齐隽与齐竹生昏迷,齐逍遥年幼,明嘉兰心疼自己的儿子逍遥,怕逍遥会被想要一统天下的秦慕萧视为眼中钉,因此推出了昏迷中的竹生,竹生与燕洛雪关系非同一般,情同姐弟,又对齐隽有着深情厚谊,若日后齐隽苏醒,想要这东齐皇位,竹生必定拱手奉上,以燕重垚和燕洛雪的磊落个性,秦慕萧多半不能阻止。
对于这些,燕洛雪岂会不知,她忙扶起明嘉兰,看了看爹娘,说道:“竹生是我的弟弟,就是爹娘的儿子,爹娘留在竹生身边,我很放心,望爹娘切勿推迟,竹生会醒的,竹生醒后可能一段时间内人如痴儿,但他会慢慢恢复的,等到他像前时一样聪明,齐隽必定康复如初,到时,再来探讨东齐国皇位最终归属不迟。”
燕重垚看着秦慕萧,秦慕萧沉稳说道:“就依明皇后所言,襄王陛下对我妻有数次救命之恩,本宫岂能落井下石,明皇后不要想太多了,只要这东齐皇位是齐隽的亲人,西秦国就不会兴兵来犯,我与你可以签订盟约,你可带至幽冥谷,等齐隽醒后,让他过目,请他定夺。”
明嘉兰施礼拜谢,告辞,说要与东齐朝中大臣交代些琐事,燕洛雪知道她必是要说服一些顽固老臣,也许,在那些老臣心中,她燕洛雪可是地地道道的妖孽了,北燕国因为她的缘故,被南凤国联合异族灭了,而东齐国又是因为她而名存实亡,南凤国更是因为她而与西秦国燃起烽火,她这秦氏妖孽,真是名至实归了。
她原以为天下分久必合,她做这个契机,让秦慕萧实现前世未竟心愿而担此恶名,也认了,但如今方知,这,不是她的缘故,而是上苍在随意地拨弄棋子,在下着一盘永远下不完的残局,她,齐隽,秦慕萧,不过是他们博弈的棋子而已。
燕洛雪因为知道如何进入幽冥谷,必须前去送齐隽与明嘉兰,而秦慕萧绝不放心身体还未完全康复的燕洛雪与明嘉兰同行,因此,他们只得将襁褓中的儿女托付给燕重垚和荣华公主,留下了周善文、鸣蝉和豆娘等无情山庄的人员守护,并且,他分别修书京城和驻南凤国的西秦武帝秦柯,请秋月怜速派医官及暗卫前来,请秦柯速派黄齐来东齐国辅助燕重垚。
燕洛雪与秦慕萧途中取道无情山庄,探望在那里的水茵儿,水茵儿已经能够张口说话,只是声音如老妪般干涩难听,再无以前的娇柔动人。水茵儿听说齐远身死,神色怔忪,久久无语,她这一生,深爱她的人为她自宫,为她身死;自己深爱的无视她,恨她;自己以为爱她的欺骗她,抛弃她;自己不爱的憎恨的肆意玩弄她,折磨她,如今,自己孑然一身,苍老体弱,如风烛残年,这究竟是为什么?只是因为当年她太爱了,过于渴望,假借了别人的美丽,获得了虚假的那一夜温暖吗?这代价是如此令她心痛,让她不敢回首,让她暗自饮泣,暗吞苦果。
秦慕萧,却是这难言苦涩中微带的酸甜,无数噩梦中的一抹绮丽。水茵儿看着在面前双双跪下的金童yu女,慢慢笑了,“你们都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无情山庄甚好,正适合我的心境,正适合我在此清修,以后,若无事,就不要再来了。”
水茵儿不愿秦慕萧来看望她这个声名狼藉的母亲,怕会为秦慕萧在西秦国留下不好的名声。秦慕萧说道:“娘亲,你且安心住下,无情山庄是我在江湖的势力,我怎会不来,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会慢慢说服父皇的。”
“不,不要,阿萧啊,你千万不能与你父皇提及我,一句都不能够,我这一生毫无尊严可言,这是我最后的尊严,求你千万让我留住吧。”水茵儿说道,眼泪自水眸中落下,“如今还我平静无忧,让我知道我的儿子活得很好,我已经知足了。”
秦慕萧只得答应,水茵儿在他们离开之际,说道:“柳儿是秦徵的外孙女,执掌晓宁楼,必知道秦徵的秘密,这也许就是她最后的杀招,你们一定要小心。”
水茵儿对她这个义母姐姐实在是心有余悸,她说道:“只要她不死,她就会想方设法地害死荣华公主,她的恶毒绝非常人所想象,齐远就是看中了她这一点,才会利用她。”
秦慕萧点头,但没有告诉她柳儿就在他们的队伍当中,就在齐隽的冰棺之下,说来也怪,齐隽濒临死亡,法力全无,而柳儿的丑脸竟慢慢化为脓水,之后往昔俏颜重现,让柳儿好不得意,但却差点让燕重垚拿剑划花她的脸,还是荣华公主不屑,才饶过她的恶心至极的无礼放肆。
他们与水茵儿作别,就匆忙赶路,一路上多次随意改动路线,目的是避开柳儿的晓宁楼的跟踪或者偷袭,金鹰城之变,不能不说是齐隽对柳儿势力的估计不足,晓宁楼的势力在短时间内在东齐壮大,甚至混入了宫中暗卫当中,虽必有宫中人做内应,但齐隽的过于自信,不能不说是失误,如今,燕重垚在东齐宫中,必然要经历一番大换血,那帮东齐的失了主心骨的老臣官僚也只能无可奈何的从命。
终于他们到了千里镇,燕重恩正在此处视察,一见秦慕萧和燕洛雪,大喜过望,秦慕萧看着对悬而未决的南凤战事颇为不耐的燕重恩,缓缓说道:“四叔稍安勿躁,父皇定是另有打算,但如今,我与雪儿为你带来一个人,希望四叔能克制怒火,以大局为重,暂且留她性命,将她押至我父皇面前,待凤凰城攻下后,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你要杀要剐都随你,如何?”
“谁?是不是柳儿?”燕重恩从椅子上站起来,神色狠厉。
“正是”秦慕萧点头,“四叔还未说答不答应,若不应,我只好另寻他人完成此任务。”
燕重恩无奈坐下,说道:“你们父子真是不干脆,她心肠恶毒,留着就是祸患,她如狐狸,狡猾成性,逃走了怎么办?”
“四叔是说自己不能担此重任吗?”秦慕萧淡淡问道。
“我是说你父皇让他逃了怎么办?我堂堂武将,守一女子还不成问题”燕重恩赌气说道,没注意到自己口气对秦柯已经相当不敬。
秦慕萧眼神里有幽光闪烁,燕洛雪见了,忙说道:“四叔,柳儿害皇上不浅,皇上也恨之入骨,绝不会纵虎归山,你就放心吧。”
燕重恩一听一直都很安静的燕洛雪开口,而且语气严肃,都没称秦柯是父皇而是皇上,马上警醒,说道:“也是,四叔唐突造次了,莫怪。”
“哪里,四叔家仇国恨,急躁在所难免,但万望四叔在父皇面前千万要忍耐,上位之人性多疑,若因自己无心之语招来祸端,那让雪儿与我情何以堪。”秦慕萧说道,语气凝重。
燕重恩诺诺应着,脸上浮现冷汗,是啊,他曾经领教过秦柯的杀伐决断,秦柯与他年长的长兄秦徵争皇位,而最终成功,隐忍狠辣岂是寻常人可比。
交代完此要事,秦慕萧将柳儿和写给秦柯的信移交给燕重恩,燕重恩一见柳儿,自然免不了言语打击,但柳儿只笑盈盈盯着他的眼睛,燕重恩吩咐将柳儿双眼用黑布缚上,然后又装进粮草袋中,率随行众军出发。
秦慕萧将明嘉兰随行之人全部留在千里镇,嘱咐西秦国军暗中监视,留意是否有晓宁楼余孽混入。他与燕洛雪亲自驾车带着明嘉兰母子进入忘忧谷,然后立刻在忘忧谷重设机关,设立各种阵法,一切妥当后来到忘忧湖边。
燕洛雪和秦慕萧先带着齐逍遥下水,燕洛雪和逍遥在水闸边等候,秦慕萧回去接明嘉兰和齐隽。秦慕萧在车中装入些石块,方便车子迅速沉浸水中,他让明嘉兰拉着车子,随他潜入水中,明嘉兰力气大,毫不费力将车子拉到了燕洛雪身边,然后惊异万分的打量这个水底世界,还有那扇如水晶宫般金色的大门。
燕洛雪看了一眼明嘉兰,说道:“这是幽冥谷的大门,我们进去吧。”
她轻轻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明嘉兰看着两侧精美图画,问道:“这女子可是那个秦珍儿?”
“对,这回你可相信我说的了吧,这些画是凤长天所画,凤长天与秦珍儿当年都死在了幽冥谷,那时他们还不知道这地方本来属于孟久襄,更不知道相思树与孟久襄的渊源,孟久襄自己也许也不知道吧。”燕洛雪说着,幽幽叹了口气。
过了这通道,幽冥谷景色依旧,如同时光静止,几人立刻将齐隽的冰棺送到了相思树下,相思树本来应该四季常青,但此时,枝叶枯黄,竟如死树一般,燕洛雪见了,心内恻然,孟久襄果然与相思树有莫大关系,不管他是不是树精,冥王并没有骗他,齐隽会在相思树下醒来的,齐隽的冰棺已经慢慢消失了,这说明齐隽已经不需要竹生的血魂珠了,竹生也会苏醒了吧,只是齐隽不醒,竹生就是痴儿。
第二百一十章 借刀杀人为哪般
第二百一十章 借刀杀人为哪般
秦慕萧为齐隽在相思树下搭了一个简易木屋,棚顶上覆盖上厚厚的青草,方便明嘉兰照顾齐隽,齐逍遥对周围一切感到新奇,在幽冥谷中跑来爬去,有时还过来推齐隽,呼唤齐隽起来陪他玩耍,每到这时,明嘉兰都是强忍泪水。燕洛雪告诉明嘉兰何处有水源,何处有果树,何处可以种花草,告诉她忘忧谷内存有粮食,定期去取即可,叮嘱她若出幽冥谷,一定要先安顿好逍遥,最好直接让他不能乱动,要不然,谷中地形复杂,极容易发生意外。
秦慕萧往返几次,为明嘉兰取来不少书籍,药材,还为她带了瑶琴,琴谱围棋,女红绣线之类,明嘉兰苦笑道:“山中岁月长,可是要我做这些,先给我找个师傅吧。”
见明嘉兰心情平静了许多,燕洛雪放心不少,她说道:“我可做半个琴师傅,我走后,琴谱做你师父如何?”
明嘉兰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拒绝,燕洛雪知道她同意了,毕竟,齐隽不知需要多久才会苏醒,这山中寂寥,不是明嘉兰这样的自幼习武的豪侠女子所能忍受,尤其是还有逍遥,逍遥天真稚童,本来是众星捧月,突然间周围一个玩伴也无,时间久了,定会哭闹,教他弹琴习武下棋,或可解其寂寞。
等到明嘉兰的琴声终于略略可以入耳,而齐隽的呼吸平稳,脸色有了血色,逍遥也开始了他识文断字和研习武艺的功课,燕洛雪和秦慕萧已经在幽冥谷中度过了大半个月。
这天,秦慕萧出谷取粮,收到了周善文的飞鸽传书,书信说,竹生已经苏醒,只是不认人,全不似以往机灵,真地就似痴儿,燕重垚和荣华公主细心呵护,黄齐已经率军进入,顺安城的军队撤回西秦国内,东齐国一切已经风平浪静,各地纷纷上表服从新君;秋月怜亲自到了东齐国,帮助照看弦歌和花舞,让秦慕萧和燕洛雪勿以为念。
明嘉兰听说了此消息,心中巨石似乎落下,知道燕洛雪所说的都会变为现实,但是,正因为这样,明嘉兰开始催促燕洛雪和秦慕萧速速离去,说这一回,她要独占齐隽,决不让齐隽再见燕洛雪。
燕洛雪和秦慕萧只得离开,临行叮嘱明嘉兰若有急事,就在忘忧谷边的石洞内留下讯号,千里镇上,秦慕萧的手下每日都会巡查数次,明嘉兰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恨不得伸手推他们快走。
秦慕萧和燕洛雪出忘忧谷,经千里镇,出离山,不久到达引凤城。引凤城内,周化风与秦慕萧密谈了很久,不知为何,竟避开了燕洛雪。燕洛雪也不多问,必是有关东齐事宜,爹爹燕重垚毕竟不是西秦国人,尤其是对秦柯而言,更是特殊,西秦国人借机说燕重垚会忘恩负义,占领东齐,有意光复北燕国,都会是有的。
他们去凤凰城的路上,燕洛雪几次发现秦慕萧望着她的眼神充满忧虑,她问他,他却说只是怕她旅途劳累,身子吃不消,燕洛雪说道:“这一路上有你这个神医守着,劳累倒还其次,倒是这汤药令我不堪重负,可不可以不喝?”
“那怎么行?”秦慕萧说道,“你生产后不得休养,又受了刺激,不好好调理容易落下病根,你听话,可不要胡闹。”
秦慕萧紧张模样让燕洛雪暂时抛开了心烦事,她笑了,说道:“我倒想胡闹,但如今却是连那样的心境都没有了,你说,你苦巴巴拖我回来,该如何赔我?”
秦慕萧闻言,将燕洛雪紧紧搂在怀里,说道:“你就当我太自私,不想独自痛苦好了,我不后悔,就是让我今天重做选择,我还是会那么做,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离开我,记住了没有?”
最后一句已经变成了诘问,燕洛雪点点头,“你紧张什么,如今,弦歌和花舞还等着我呢,爹娘都等着我呢,你又守着我,我的心也在这里,能去哪里呢?你不要胡思乱想的,不管你父皇如何对我,我都不会怪你,我不会离开你的,如果,你父皇让我离开,我就将你一同拐走,怎么样?”
秦慕萧低头亲了她一下,说道:“好,那就一言为定,我在朝中,你陪着我,你若隐迹江湖,我随你。”
秦慕萧不再忧郁,燕洛雪却由此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秦柯定然会做出什么让她不赞同的事情,但燕洛雪也没有料到事情会是那么的冷酷,那么令她难以接受。
当他们赶到凤凰城外,西秦国大军整齐列队,大营中只有少数留守,燕洛雪对留守帐中的宋千里询问南凤国太子凤夜澜现在何处,宋千里的一闪而过的犹豫让她心生不安与警惕,她回头,见秦慕萧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但并没有阻止宋千里说什么,宋千里躬身回答:“凤夜澜被皇上带到了凤凰城下,这几日都被吊在城下。”
燕洛雪回身就走,跃上一匹马,就要到前面去,秦慕萧越至马前拽住了马缰绳,喝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要把事情弄僵,到那时,凤夜澜真地没有活路了,我已经派人通知了父皇,父皇马上就会收兵,届时我会劝说父皇的,你急什么?”
燕洛雪一想也对,大军之中,两国国君都在,众目睽睽,若她不忍一时之愤,不但凤夜澜会死,秦慕萧必因她而陷入众矢之的。她跳下马,说道:“好,我们去大帐歇歇,等候父皇召见。”
两人回到秦慕萧所在的帐中,帐中已经收拾妥当,并且有秦柯身边的宫女等候着服侍燕洛雪,秦慕萧摆手让她们退下,说道:“你听我说,父皇说不急于攻城是一是为了方便日后安抚南凤国的百姓,二是想要在万不得已攻城前救出明月,明月是一代名将,又是你母亲的义兄,岂能让他因此丧命,所以想要用凤夜澜交换明月,这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只是伤了凤夜澜的自尊,不是吗?但明月性命不是更重要?”
燕洛雪听了,冷笑一声,说道:“亡国之君,亡国太子有何尊严,是吗?但你以为明月会安全到达西秦国军中?你,根本不知道你父皇此举何意,我不知是你父皇有意瞒你,还是你有意瞒我,但我有一言,希望你转告父皇,就说父皇不要想法隐瞒什么,我爹娘早已知道了。”
“关你爹娘何事?我瞒你什么了,倒是你,有事瞒着我才对,你告诉我,父皇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吗?”秦慕萧气急说道。
燕洛雪扭头不理,想起她去珍宁寺之前秦柯的话,秦慕萧多半不知道秦柯对北燕国做了什么,那么他想要明月的原因,秦慕萧也许也并不知情,既然如此,告诉他也没什么意义。
秦慕萧一直审视着她的脸,燕洛雪回眸,秦慕萧眼神晦涩,说道:“你怀疑什么?你怀疑我还是我父皇?”
“当然是你父皇。”燕洛雪见秦慕萧神情,知道他胡乱猜疑,“明月与你父皇之间,必有联系,而且不希望别人得知,所以,明月到西秦国,未必是福我只言及于此,其他的你就不要打听了,我也不是瞒你,而是告诉你反而会让父皇误会。”
两人正说话间,宋千里在外禀告,说西秦武帝秦柯回到了营中,传秦慕萧与燕洛雪前去见他,秦慕萧拉住燕洛雪,说道:“你答应我,切不可触怒父皇。”
“不会,”燕洛雪回答,“我会委婉请求,望他收回成命。”
见燕洛雪甚至还笑了,秦慕萧松了手,率先走出帐外,跟随宋千里,来到武帝秦柯那顶明黄|色大帐前,宫人一掀帐帘,叫道:“太子殿下请,太子妃娘娘请。”
秦柯端坐在桌案后,面容有些风霜,一国之君,亲自上阵,又有顽疾,怎不身形疲乏,秦慕萧与燕洛雪入账后行跪拜礼,叩头见驾,秦柯说了声:“免礼平身。”
旁边宫女上前,将燕洛雪扶起,秦柯一指下手座椅,示意让她坐下。燕洛雪谢过,坐下,秦慕萧却仍站着,对秦柯汇报东齐国的事宜情况等,秦柯听后点头,又看了看燕洛雪,当听到燕洛雪所生的双生儿女都留在了燕重垚和荣华公主身边,神情明显露出一丝向往,但只一闪而过,当听说齐隽昏迷,竹生痴傻,秦柯面色古怪,又看了看燕洛雪,燕洛雪坦然回视,不显一丝愧色。
“很好,朕甚满意,太子妃大难产下朕的皇长孙,居功甚伟,朕回宫后定要加以赏赐,太子你虽然不从皇命,绕道东齐国,好在有惊无险,并且解了剧毒,了却朕的后顾之忧,朕也就不再追究你的抗命不尊之罪,但下不为例,知道吗?”秦柯威严说道。
“谢父皇。”秦慕萧说道,“儿臣还有一事,不知那柳儿现在何处?父皇要如何处置?”
“朕已经派人前往她所说地址,若她所说属实,找到秦徵留下的号令江湖的信物,朕或可考虑饶她一命。”秦柯说道,“秦徵是朕的长兄,秦昭是朕的皇弟,柳儿是秦徵的唯一血脉,朕实在不忍心杀了她,就让她去为秦徵守墓终老一生吧。”
“不可。”秦慕萧说道,“父皇切勿中了柳儿的哀兵之策,柳儿狡猾成性,你给她开了一条细缝,她就会将细缝撕裂成大口子,父皇难道没有想过,她恨荣华公主甚深,若她活命,日后必害荣华公主吗?”
“朕的千军万马难道还看不住一个女子?”秦柯自负说道。
“父皇,难道齐隽身边就没有可用的忠勇之士?但是柳儿却能在已经被俘的情况下,喝令潜藏在齐隽身边的晓宁楼死士奋起一搏,她何以这么狂妄?难道她不怕盛怒之下燕重垚会杀了她?儿臣以为不妨直接将柳儿交给燕重恩,让燕重恩报了国仇家恨了事,才干干净净,不留后患。”
“你所说的也有道理,现在柳儿不在此处,待她回来后再议此事吧。”秦柯说道。
燕洛雪突然觉得秦柯的神色不是很自然,难道柳儿又卖弄了唇舌,与秦柯做了什么交易不成,她想起柳儿说曾做过布置,要害明月和明瑜,不由心中打了个突,不会是秦柯见南凤灵帝坚决不拿明月交换凤夜澜,秦柯想要借用这个不知道义为何意,只知满足私欲的柳儿之手吧?
不行,必须得阻止才行,想到这里,燕洛雪站了起来,对着秦柯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说道:“父皇,你这么着急要明月,岂不知这会逼迫南凤灵帝杀了明月吗?难道父皇不知道南凤灵帝为何没有杀明月?”
秦柯绷直了身子,绷紧了面孔,目光暗沉,看着燕洛雪,说道:“太子妃是要干涉朕吗?”
“雪儿岂敢,”燕洛雪不卑不亢说道,“雪儿只是怕父皇会后悔,且不说父皇是否会达到目的,但就明月身死这一事而言,就会为父皇埋下祸端。其一,明月是东齐国皇后明嘉兰的父亲,是西秦国大元帅明嘉诩的叔父,他此时因为父皇的逼迫,而身死在南凤灵帝手中,您能脱得了幕后推手的责任吗?其二……”
“大胆”秦柯大怒,颤抖着手指,指着燕洛雪,“你竟敢如此和朕说话,谁给你撑腰了吗?燕重垚占了东齐,是吗?”
秦慕萧急忙站在了燕洛雪前面说道,“父皇息怒,雪儿,你在胡说什么?你累了,快去歇息。”
“父皇,请您下令让太子殿下出去,臣媳有话要单独与您说。”燕洛雪没有理会秦慕萧,而是固执地跪在了地上,仰着头,望着秦柯,“父皇,刚才您说要赏赐,就请将这次机会当做赏赐吧。”
秦柯站起,秦慕萧下意识上前一步,秦柯颓然坐下,对着秦慕萧摆了摆手,说道:“你先下去。”
秦慕萧垂眸看着燕洛雪,燕洛雪说道:“夫君放心,雪儿知道分寸。”
秦慕萧离开,秦柯哼了一声,道:“朕看不出你有何分寸,怎么,你如今翅膀硬了吗?还是恃宠而骄,不要忘了上次的教训。”
第二百一十一章 鹿死谁手未可知
第二百一十一章 鹿死谁手未可知
“父皇,雪儿想问,您是想要一个臣服的南凤国还是想要一个动荡的南凤国?”燕洛雪没有畏惧秦柯的恫吓,直面问道。
“当然是驯服为好。”秦柯立刻说道。
“既然如此,父皇决不能害了明月,也不能加害凤夜澜,明月不但与我娘,明嘉兰,明嘉诩都有关系,还关系到南凤国对之同情的百姓。世人都道明月是被逼反叛,其情可悯,南凤国没有杀他,这未尝不是理由,而今,父皇却要代劳,不是中了南凤灵帝的计策吗?”燕洛雪娓娓道来,有理有据,“另外,父皇不知皇姐秦慕霜对明嘉诩芳心暗许,若父皇害了明月,则她终身不可托付,终生都会痛苦,父皇忍心吗?”
秦柯沉吟良久,淡笑道:“雪儿,你怎断定朕是想要害明月,难道在南凤灵帝眼中,凤夜澜不如明月重要?明月若到了朕的跟前,朕绝不会杀他。”
“父皇,在一个即将灭亡的国家中,是一良将重要,还是一个被俘的皇子重要,明月虽不能为南凤国所用,但在南凤灵帝心中,却或可为西秦国所用,所以,父皇若再逼迫,明月必死无疑,而且,雪儿知道父皇曾与明月有过交易,这次临来,曾听我爹娘提及,父皇想必是不想让明月与我或者我爹娘见面吧。”
秦柯的脸慢慢变得苍白,他盯着燕洛雪,问道:“你母亲知道了?”
“是,虽没明说,但我爹曾为此想要我离开太子殿下,若不是雪儿临产,又遭大难,太子殿下奋不顾身,让我爹娘感动,太子殿下怕是再找不到我和孩子。”燕洛雪低声道,“父皇,雪儿知道太子殿下志向与心意,所以从不愿自己成为他的阻碍,北燕国,南凤国都是如此,他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国家,而我爹娘,为我牺牲良多,难道父皇真地想要雪儿将来连爹娘都不得见吗?”
秦柯站了起来,来回踱步,紧皱眉头,最后在燕洛雪面前站定,喃喃道:“只怕是来不及了。”
燕洛雪跳了起来,问道:“父皇,你该不是将柳儿送进了凤凰城中吧?”
“是,数日威胁未果,朕心焦虑,因此让柳儿扮作使臣,假意前去与南凤灵帝相商,趁机,趁机……”秦柯慢慢走回桌案后,说道,拳头砸在了桌案上。
“父皇,柳儿绝不会如你的意只杀明月,她会连明皇后及她的孩子们全部杀掉,而且晓宁楼的根基就在凤凰城中,若她不服从你,她必会鼓动南凤灵帝快速趁机突围,西秦大军会自乱阵脚的。”燕洛雪着急说道。
直到此时,秦柯终于坐不住了,他高呼一声“来人”,接着传秦慕萧、明嘉诩、燕重恩等人进账,商议此事,燕重恩一听秦柯将柳儿放了,差点当场跳脚,秦慕萧和燕洛雪向他连使眼色,燕重恩彩勉强克制住脾气,时间紧迫,秦柯直接让明嘉诩分配军务,以防南凤灵帝偷袭突围。
明嘉诩很是镇定,决定将计就计,将南门部分兵力佯装调至西门,在西门进行攻城,西门地势较高,可选轻功内功都好的高手强攻入城中,若能成功,也是一件乐事。
众将领命而去,秦柯留下秦慕萧,将事情原委向秦慕萧和盘托出,秦慕萧决定自带几人入城,直接伺机去救明月,因为谁也料不准柳儿,谁也料不准柳儿会不会真地对明月下手,但是南凤国皇宫中秦慕萧并未去过,上次为救荣华公主,凤凰城中的无情山庄属下都已经撤出,这该如何是好呢?
秦慕萧决定见一下凤夜澜,凤夜澜很快被带到了秦柯的大帐中。凤夜澜这几日受尽折辱,见到秦柯,愤然站立,但他一见到秦慕萧身边的燕洛雪,眼眶变红了,几乎落泪,但随即放声大笑:“你,也想侮辱我吗?你杀了我吧,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凤夜澜几日未曾进食,形销骨立,燕洛雪急忙让秦慕萧为凤夜澜诊治,凤夜澜只是冷笑不理,秦慕萧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柳儿进了凤凰城,有可能会杀你母后及弟妹。”
凤夜澜的眼睛死灰一片,燕洛雪不忍再看,凤夜澜嘶吼道:“你的主意,是不是?”
“不是,”秦慕萧说道,“我正要率军入城相救,只是怕不能及时。”
凤夜澜眼中闪过疯狂,“带我去,带我去,我要救母后,我要救母后,母后,你等着澜儿,求你了。”
“你身子虚弱,怎么能跃上那么高的城墙,你还是留在雪儿身边。你只将宫中及明月拘押处地图画给我就行。”秦慕萧将一粒药喂入凤夜澜嘴里。
“不,天机老人是你师公,师公他医术高明,你又能差到哪儿,你快给我吃药,我会恢复的,我可以给你带路,宫中守卫地点我都很熟,不然,你是进不到宫中去的。”凤夜澜说道,说话时,眼神有些犹豫,心里还是有些怀疑秦慕萧骗他。
他的目光向燕洛雪瞟去,他说道:“雪儿也要去,不然我不能完全相信你。”
凤夜澜的怀疑自然很正常,若在平时,凤夜澜根本不会相信秦慕萧的话,可是他是知道柳儿曾在西秦国军中出现过的,现在却说入城杀害他的亲人,以柳儿个性,为求保命,是什么都可能做得出来的,再说燕洛雪就在身边,秦慕萧是不会欺骗燕洛雪的,若燕洛雪欺骗他,那么他也认了。
“雪儿不能去。”秦慕萧说道。
“我去。”燕洛雪说道,“没事,我已经好多了,不会有事的。明皇后对我有活命之恩,我去救她,也是应该的。”
秦慕萧还要再说,燕洛雪说道:“难道你此行就没有危险吗?若你在城中遇险,我却在城外连你最后一面也见不到,怎么办?”
秦柯在旁边咳了起来,说道:“太子妃怎么能如此讲话,可知你面前之人不光是你夫君,更是西秦国太子,绝不会发生你所说的情况。”
秦慕萧看了看燕洛雪,,点头说道:“好,就带着你去,生死在一起就是。”
燕洛雪不去,凤夜澜不相信秦慕萧,这样耽误下去,只会误事,以燕洛雪对柳儿的了解,柳儿虽然不会完全听命于秦柯,但对明月或者明瑜也不会手下留情,为了更能将南凤灵帝挟持住,杀掉明月和明瑜的可能性很大。
燕洛雪和秦慕萧带着凤夜澜离开大营向西门进发,路上,燕洛雪对凤夜澜讲述柳儿在东齐国所作所为,凤夜澜始终默默无语,燕洛雪知道,没有见到明瑜,说什么都是枉然,而且,她和秦慕萧堵上性命,未必会换来凤夜澜的真心,若凤夜澜有心算计,他们必定是有去无回。
凤夜澜虽然喜怒不形于色,将一切哀伤暂且埋在心底,但他实际是相信燕洛雪的。他只是在害怕,怕自己被柳儿与父皇算计,不但救不了母后,反还连累了燕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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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凤国皇宫,长乐宫。
南凤灵帝看着沐浴更衣后的柳儿秀丽的面上染上冶艳惑人的红润,嘴角讥诮挑了起来,他伸手搂住她的细腰,迫使柳儿仰头看他,柳儿的手臂换上灵帝的脖子,主动递上了红唇,灵帝也不拒绝,肆意蹂躏,没有丝毫怜爱。柳儿很快尝到了血腥味道,但是面上仍笑着,愈加灿烂。
南凤灵帝抬头,手捏着柳儿的下巴,“既可在外活命,还回来做什么,你知道我并不真心喜欢你。”
柳儿的手轻轻拨下灵帝的手,浅笑道:“那又如何?柳儿也不希望被皇上喜欢,只是觉得大树底下好乘凉罢了,如今,你这大树要倒了,我这树下小草必遭连根拔除,所以怎么的也要再见皇上一面,当面道别,就当是我对你的感谢。”
“真的是这样吗?”南凤灵帝呵呵笑了,“你不是说秦柯要你诛杀明月?他为什么认为你会杀得了明月?难道你不知明月的命是操控在朕的手里?你暗地里又要做什么?”
柳儿红唇委屈撇了撇,说道:“皇上,你何不顺水推舟杀了明月,明月一死,世人必知是西秦国所逼,便会憎恶西秦国人,日后,你若突围,方可笼络人心,招兵买马啊。”
“明月死了,我就失去了瑜儿,就失去了所有孩子,你打的是这主意吗?”南凤灵帝将柳儿拖到了跟前,质问道。
“可皇上不会失去祖宗的江山。”柳儿并不畏惧,笑着说道,“皇上为了祖宗江山,抛弃了姐姐一家,不是吗?怎么到了自己头上,也优柔寡断起来,莫不是也想学柳儿主人燕重垚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南凤灵帝大怒,甩了柳儿一个耳光,柳儿娇弱身躯摔倒在地上,嘴角流出血来,为她增添了一丝冷艳。南凤灵帝冷哼了一声,坐在了床上,说道:“过来服侍朕”
柳儿咯咯笑了,“皇上不是不喜欢柳儿?那又何必吃主人的醋?难道你就这么嫉妒主人?”
南凤灵帝脸色更冷,柳儿站起,款步走向他,背靠在胸前,将南凤灵帝的手臂拉过来,环住她的腰身,侧仰头,在南凤灵帝耳边说道:“臣妾有一计,可让皇上逃出生天,又可斩杀强敌,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南凤灵帝的手抚上了柳儿的柔软,柳儿得意一笑,抓住了南凤灵帝的手,转身面对着南凤灵帝,娇嗔道:“这样子,臣妾如何说得下去?”
“那就先不要说了。”南凤灵帝将柳儿抱起,摔在了床上,“你给朕记住,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你必须为自己的放肆付出代价”
南凤灵帝含着怒火,任心底隐秘的欲望在柳儿身上肆意宣泄,不甘,厌恶,憎恨,混着求而不得,让身体因为
舞魅君心第6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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