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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魅君心第13部分阅读

    舞魅君心 作者:rousewu

    宁楼只管杀人!”晓宁楼楼主微微调笑。

    “杀人无趣,我要她生不如死!”临淄王恨恨说道。

    “欲寻何人?”晓宁楼楼主来了兴致。

    临淄王从怀里拿出一卷东西,递给楼主,楼主展开,吃惊得站了起来,喊道:“荣华公主!”

    “不,不是荣华公主,是她的女儿燕洛雪!”临淄王眼内迸发出滔天恨意。

    那楼主哈哈大笑:“天助我,荣华,你可曾想到有今天!好,这桩买卖,我接了!接得心花怒放!不过可请王爷提供线索,燕洛雪怎么得罪了王爷?”

    临淄王美丽面容扭曲,他幽幽说道:“她使我失去了我唯一的亲人,我一天不抓到她,不折磨她,我就睡不着觉。”他闭了闭眼睛,似乎难掩疲惫。

    “燕洛雪不在南凤国,东齐国应是她最可能出没的,王爷没在东齐国寻找?”楼主问道。

    “她从东齐皇宫逃了出去,和一个木姓公子在一起,木公子是她夫君。这几个月我去了北燕国,去了西秦国,都不见其踪影,我想她终究要见自己爹娘,于是才来求助楼主。”临淄王耐心解释。

    “木公子,你确定?还回南凤国了?好!极好!我就又多了一份筹码,我真应谢谢王爷呢。”楼主又是一阵猖狂大笑。

    临淄王面无表情,等她笑完,他开口:“还请楼主为本王保守秘密,将来若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本王定会不遗余力!本王会在南凤国逗留一阵子,有事就去让青云酒楼的老板传信于我。”

    楼主点头:“好说,不如我两人击掌为誓!”

    两人击掌,临淄王道声“告辞!”悠然步下楼来。

    第四十八章 山间风云多变幻

    燕洛雪和秦慕萧在晓宁楼杀手跟踪下,一路风尘,过西秦符禹山,入南凤国,向西到了离山地界。离山山脉绵延起伏,峰峦叠聚。山中奇花异草,巨木怪树,各种虫鸟走兽,不胜枚举。道路更是曲曲折折,神秘诡异,如果没有当地人带领,简直寸步难行。

    燕洛雪对着离山百感交集,既觉得熟悉,就又觉得陌生,更有些前路未卜的不安。一路上秦慕萧对她若即若离,态度高深莫测,也让她心生疑窦,神秘女子的话在她耳边响起,秦慕萧的父母究竟是谁?为什么从那天起,秦慕萧对她就变了?秦慕萧答应向她解释,可是每当她有意探寻,秦慕萧却总是左顾而言他,他瞒她什么?她知道,秦慕萧内心也在煎熬,多次,她夜半醒来,秦慕萧站在她床前,望着睡梦初醒的她,一脸哀伤。

    他们在一向导带领下,进入离山,来到了千里镇。千里镇地处离山内半山腰一处宽阔地带,居高临下,很有些遁世的意味,民风淳朴,景色怡人。千里镇向南行再下行至山底,就是忘忧谷的入口。

    他们住进了千里镇中唯一的客栈,从千里镇的居民闲谈中,他们得知忘忧谷机关重重,谷主燕重垚禁止生人打扰,谷中出入皆有定律。

    燕洛雪听了,谴责目光看向秦慕萧,秦慕萧冷笑:“你怨我?这回可是你那忠厚师兄挟怨报复,他明知如此,却只字不提,安的什么心?”

    什么心?自然是考验你,自然也想给你下马威!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燕洛雪沉闷中起了几分雀跃,笑道:“这回你试试我爹的手段,看看你是不是他的对手?”

    秦慕萧没笑,目光却柔和,叹道:“若如我所愿,就是地狱我又有何畏惧。”

    燕洛雪在他注视之下,脸微微发红,扭头避开,也叹了口气,说道:“你一贯捉弄人,下地狱是应该,我可是乖乖的,为什么要陪你?不如这样,我到忘忧谷谷口高呼三声,本姑娘回家来了,说不定就让我进了,你一人独自作战吧!”

    秦慕萧仍没笑,站了起来,说道:“你试试,一声就行,南凤国人立刻就会将你碎尸万段!”

    燕洛雪也站起来,强辩道:“我就不信,师兄说南凤国皇帝改变主意了。”

    秦慕萧脸色更加不屑,径直出了房门,甩过一句话:“我去下地狱,一会儿回来接你。”

    燕洛雪跑上前拽住他,“我和你去,我想快点见着我爹娘。”

    “不行!”秦慕萧一口回绝,“你呆在房间,善文兄就在隔壁,他会保护你,放心,我从小就在制机关破机关中长大,忘忧谷我还没放在眼里,你爹的机关意在防人,不再杀人,没什么可担心。”

    秦慕萧拉起她的手,想要亲吻,却又放下,轻吁一口气,走了出去。秦慕萧来到忘忧谷谷口,这是他第三次来此观察了,他在这千里镇客栈一住就是三天,这三天天天至忘忧谷谷口徘徊,流连。他就是引起想谷中人的注意,谁知谷中竟无一人外出。

    他来到忘忧谷边的一个山洞里。这山洞似乎专为想要入谷却找不到通路的人打造:洞内有石桌,石椅,石床,石枕,甚至石桌上还有一摞书籍。秦慕萧翻看一下,竟有一本《神仙传》,不禁微笑,这燕重垚到有闲情逸致,以为自己一家是神仙吗?

    秦慕萧看着山洞顶壁的斑斑驳驳,想起了在洛家庄山洞堵住偷听他和属下谈话的燕洛雪的情景,当时二人共处一个山洞,燕洛雪既害怕又虚张声势的可爱模样浮上心底。唉!如今他身单影只为来到这深幽洞府,只为追寻他死也不愿承认的旧事。据无情山庄人员汇报,忘忧谷入口甚为隐蔽,且与谷中相通,你一旦触动入谷机关,谷内人立刻便会知道。燕重垚心有九窍,他如何敢轻易出击,他若出击,必一击得手,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闯入谷中,方是上策。即便是如此,怕也要被燕重垚怪罪,其中大不敬之责是免不了的了,谁让他先斩后奏娶了燕洛雪呢。

    他在洞中敲敲打打,试探着,摸索着,寻找着机关。他上了石床,躺在那里,然后又一跃而下,脚步踏在地上,落地之时听到脚下土地似有空旷回音,秦慕萧得意一笑,山洞果然另有玄机。他环顾周身,四处搜寻,未发现特异之处。他蹲下身,用紫玉箫敲打地面,地下传来空空之声,这下面显然是空的。他目光落在石桌上,他用手细细抚摸,上上下下,并无机关,随后查看石椅石床,都没什么发现。对了,这石枕倒有些奇异。石枕被人镶嵌在石床上方中央。秦慕萧用力压下,并无动静;秦慕萧使巧力向里推去,它竟真地动了。秦慕萧立刻松手,石枕又恢复到原处。

    秦慕萧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回身走出山洞,很快,他回到了客栈,急急进了自己房间,燕洛雪却不在房间,他出来,叫道:“善文兄!”

    周善文立刻出来,秦慕萧问道:“夫人呢?”

    周善文脸色突然苍白,问道:“不在房里?属下令人一直在门外附近看守,夫人并为外出啊。”

    秦慕萧心往下沉,又回屋,细细观察,包袱还在,人却无踪!他的目光落在了地面之上,地面上竟有一道划痕,床似乎被移动过。秦慕萧手攥住床柱,微一用力,将床移开,秦慕萧紫玉箫扬起,又骤然落下,地板应声碎裂,只见一条狭窄暗道露了出来,秦慕萧钻了进去,这密道直接通到相隔三间的另一个房,这房间内地上竟放着燕洛雪穿在身上的男装,秦慕萧双手发颤,拿起燕洛雪的衣服,蹲在地上。连周善文来到他身边都没有反应。

    周善文从未见过秦慕萧失魂落魄,一时间不知如何劝解,他试探说道:“庄主,你来离山三天了,燕重垚一定知道了,会不会是他接走了夫人?”

    “对!一定是这样!”秦慕萧觉得魂魄仿佛又回来了,站了起来,说道:“我去忘忧谷,你在这里监视晓宁楼,切记不可轻举妄动,对了,万一,有人送来夫人消息,夫人若有危险,你就秘密传信南凤国中所有庄众,想出办法,一定要救出夫人。记住决不可让南凤国朝廷觉出异样。”

    秦慕萧脸色越来越凝重,他的心一点也没底,但当务之急,就是确认燕洛雪究竟有没有进入忘忧谷。秦慕萧快速奔向山洞,跳上石床,推动石枕,石枕动了,可秦慕萧也动了,他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向下坠去,坠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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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洛雪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从昏厥中清醒,她惊跳起来,却被两人粗暴按住,一人竟伸手去撕扯她的衣服,她想大叫,可是嘴却被堵住。她吓坏了,双手猛向外推去,一人被推开,一人扬起手,作势就要打,一声暗哑的“住手”及时阻止了那人的凶狠动作。

    燕洛雪止住了泪水奔流,泪水化作了无边恐惧,她向里缩啊缩,眼睁睁看着一脸诡异且娇媚笑着的惠昌公主靠近,蹲下,伸手擦掉她脸上泪水,将嘴里白布拽出,又迅速将一丸药塞入她口中,强迫她咽下。她竟无一丝反抗能力。

    惠昌公主挥手,两个施暴的侍女走了出去,惠昌公主说道:“你不想让我的侍女替你换,你想让我替你换吗?”

    燕洛雪心中暗暗数数,深吸一口气,说道:“怎敢劳顿公主,我自己换好了。”

    惠昌公主似乎很失望,收起笑意,深深看着她,说道:“你如此防我,究竟为什么?”

    燕洛雪极力让自己镇定,说道:“公主之言,洛雪不懂,洛雪只是不喜和人太近,不只是针对公主。”

    惠昌公主冷笑,眼神魔魅,伸手抬起燕洛雪下颌,问道:“难道不是因为你怀疑我是临淄王?你夫君不是给我留了封信,说得很清楚?”

    燕洛雪心都哆嗦了,头一摆,避开惠昌公主的手,眼闭了闭,又深吸一口气,双臂抱着肩,努力抵御着冷水带来的寒冷。她说道:“夫君做事,洛雪从不过问,当时逃出宫中。本就顾不上什么,怎会想到其他。”

    “你夫君甚是聪明,他所料竟是丝毫不差,只是,他没想到会有今天吧,本王竟会将你捉回,我倒要看看,他的女人成了我临淄王的女人会有何反应?”声音带着阴狠,也透着得意。

    燕洛雪听他言语,他竟坦言是男子,竟还意图染指他,心中更是凄惶,不禁对秦慕萧生出埋怨:“我说和你一起去,你非不让,这可好,惹上这难缠的临淄王,怪不得一直觉得他可怕,原来直觉真是对的。”

    临淄王站起,一指床,说道:“去换衣服,本王还有要事在身,暂且还没有心思与你温纯。”

    燕洛雪默默起身,上了床,将床帘放下,背过身,换上临淄王准备好的女装,她没有回头,也知临淄王一直在看,她心中气恼,眼泪流的更多。

    燕洛雪穿好衣服,下了床,静静看着临淄王,临淄王也在看她,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恨意,燕洛雪说道:“公主,洛雪不过是想和夫君远走高飞,你知道我的身份又能怎样?你留我在东齐国,南凤国若得知,只会认为你居心叵测,你能有什么好处?你若将我放了,我全家都会念你的好,你又何必为自己树敌?”

    临淄王呵呵笑了,拍了拍手,说道:“果然是尤物,转瞬之间就要讨价还价,不过,你可能要失望,本王要你不是为了争权夺利,本王我,是真正正正的喜欢你呢,喜欢到你一天不出现在本王面前,本王就难以成眠,你的那首琴曲,也不起作用了。”

    第四十九章 好心人以德报怨

    燕洛雪想起摇篮曲,想起当日情景,问道:“王爷总是做公主吗?”索性叫他王爷好了。

    临淄王眼波荡漾,笑得更加灿烂,说道:“那可不一定,只要需要,我扮作谁都无破绽,直到遇见你这个小妖精。”

    “小妖精”让燕洛雪想起了秦慕萧,秦慕萧也常叫她“小妖精”,可秦慕萧的声音里带着调侃,带着温柔,似丝绸滑过心尖儿,搔到你的最痒处,而不像临淄王这样不怀好意。燕洛雪眼泪上涌,眼圈红了,仰头想止住泪意,却见临淄王冷着脸,狠狠盯着她。

    燕洛雪颇觉无奈,说道:“王爷,你恨我,对吧?我不知你因何事这么恨我,但我问心无愧,我发誓我从未对任何人说出你的事,夫君也只是怀疑,并未确定,不过,你现在行为,一旦被我夫君探知,他立刻就会明了,只怕到时你就再无秘密可言,东齐那位太子殿下恐怕不会容你,你可要三思而后行。”

    “软的不行,就来威胁了,只是本王不是被吓大的,本王没工夫听你闲扯,拖延时间,你以为你夫君会来救你么,等他来,他只会发现这个。”临淄王走到床边,抓起燕洛雪原来穿的男装,一扬手,男装飘忽落地。

    “走吧。”临淄王说道:“你主动些会少些难堪。”边说边将纱帽罩在燕洛雪头上。

    两名侍女如门神一般,分列在燕洛雪两侧,她又被下了药,只得随他们出了客栈,坐上马车。马车飞快,临淄王似乎很紧张,一直看着车外。车子行了大约两个时辰,在一处开阔坡地停了下来。临淄王一掀车帘,钻了出去,说道:“楼主,你言而有信,本宫甚为满意,这是信物,若日后有用得着本宫之处,只要遣人持此玉佩,本宫定当竭尽全力。”

    “如此多谢公主,真期盼能与公主再次合作。”那柔媚却带着阴冷气息的声音进入燕洛雪耳中,燕洛雪愣住了,这女子声音,不正是那神秘蒙面女子吗?她伸手欲掀车帘,想要瞧仔细,那两名侍女压住了她的手臂,她动弹不得。

    她想要挣扎,这时传来临淄王大声质问:“楼主这是何意?”

    女子娇笑:“公主要这女子,我已完成所托,但又有人委托,要我诛杀此女,我也接了,晓宁楼做的就是杀人越货的买卖,公主不会不知吧?”

    燕洛雪一听,知道那女子要想自己下杀手,转头看看那两名侍女,说道:“你们主子被扣住,有危险,你们还不去救吗?”

    一名侍女掀开车帘,见临淄王果然被那女子手持长剑逼在那里,回头对另一名侍女点点头,二人一声娇叱,从车中飞了出去,燕洛雪跟着爬出车,来到拉车的马后面,手里拿着发簪,使尽力气,扎向骏马臀部,骏马长嘶一声,跃了起来,燕洛雪骨碌一下,滚回车厢,只觉腾云驾雾般,在车里滚来滚去,她听见女子咒骂声,还有临淄王的高呼声:“洛丫头,你不要命了吗!”

    燕洛雪微笑,喊了一声“与其死在那女子手中,不如自杀的好!哎呦,好痛!”燕洛雪的头撞到车厢,疼得她眼泪直流,突然,她听见车厢上传来声音:“燕洛雪,你不准死,听见没?”

    死齐隽,死临淄王!你才想死!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懂不懂?你跟来干嘛!燕洛雪心中厌烦,喊道:“你少管闲事,你快下去吧。”换来的是一声冷哼。

    外面的齐隽好不容易蹭到前面,纵身跃上马背,拉住缰绳,谁知那骏马狂奔之下,一下被人拉住,竟前蹄腾起,齐隽被猛地掀翻在地,燕洛雪只听见骨碌碌声音,她自己也被一股大力,扔出了车,滚下山坡。

    “好痛!”燕洛雪从昏迷中醒来,觉得全身好像闪了架,她转动脖子,抬抬胳膊,伸伸腿,还好,只是皮肉伤!她环顾周围,她似乎在一个山洞中。她忍着疼痛,站起来,她的眼睛渐渐熟悉了洞中黑暗,似乎前面有丝光亮,她举步向前,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呻吟。

    临淄王?燕洛雪站住,却又向前紧走几步,临淄王受伤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三步两步,来到洞外,回身看,仔细听,没什么动静,她抬腿就要跑,可腿上传来一丝抽痛,她住了脚,她又回身,里面仍无动静,临淄王,不会不能动了吧?不能动,她是怎么到的山洞?别上当,别上当!燕洛雪不断说服自己不要管临淄王,不断告诉自己临淄王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可就是狠不下心迈开离去的脚步。

    回去看看吧,毕竟人家救了你一命,万一他伤得很重,真的动不了,这荒山野岭,饿也饿死了,他虽然很可恶,但罪不至死。燕洛雪给了自己理由,在洞外寻了几块火石,又拾了些干树枝和枯草树叶,用衣襟兜着,回到洞中。

    燕洛雪悄悄来到临淄王身边,见临淄王那身华美的衣裙已经破了,那粉面上明显有几道血痕,手臂上有些血迹。燕洛雪反复看着,觉得临淄王外表好似没什么大伤,为什么昏迷不醒?难道伤了内脏?她探出手,试临淄王的呼吸,还好,还喘气!她摸摸临淄王额头,似乎有些发烧。

    这洞中有些阴冷,虽已进八月,可山间不比平原。燕洛雪将树枝支起,又放些叶子,便使劲敲击起火石,这时她意识到自己气力恢复了,似乎临淄王的药没了效果。或许临淄王给她服了解药,又或许是药本身就是短时起作用。有力气了,火石擦起火星,很快点着了树枝,洞中亮起来,也温暖起来。

    燕洛雪找来一个粗些的松树棍,点着,在山洞墙壁上找了一个合适缝隙插了进去,又从身上内裙扯下几片白绸布,回到临淄王身边,抬起那只有血的手臂,细细查看,伤口不深,应是尖石滑过,燕洛雪用绸布慢慢擦去周围血迹,将它包好。临淄王只轻声呻吟,但并未醒转。

    燕洛雪看着仰面躺着的临淄王,心想,不是伤在后背吧?她站起来,用力去翻临淄王的身体,身子翻过去了,燕洛雪吓了一大跳,临淄王的背面衣服殷红一片,似乎血仍没有止住。

    这可怎么办啊,天都快黑了,

    上哪里去找止血药啊。燕洛雪想了想,拔下山壁火把,匆匆走出山洞,仔细在低矮灌木丛中寻找,看看能不能幸运找到三七之类,唉!书到用时方恨少!燕洛雪用力回想着某些止血草药的形状,这时一棵开满紫色小花的矮树进入她的视线,她大喜过望,奔了过去。这是一株紫珠草。紫珠草树叶具有止血,散瘀,消炎功效,治疗临淄王再合适不过。

    燕洛雪带着紫珠草树叶回到山洞,给临淄王清理伤口,临淄王说起了胡话:“巧悦姨,你别死,巧悦姨,我害了你,巧悦姨,你杀了我吧,巧悦姨,别丢下隽儿。”翻来覆去,燕洛雪心想这巧悦姨究竟是谁,让临淄王在昏迷中还念念不忘?

    燕洛雪将捣碎的紫珠草叶子敷到临淄王伤口上,用绸布缠好。或许是草药刺激,临淄王痛得睁了眼,坐了起来,他双眼通红,恶狠狠盯着双手沾着草药汁儿的燕洛雪,燕洛雪说道:“你后背伤了,你不应该乱动。”

    燕洛雪的话卡在喉咙里,临淄王扑上来,卡住她的喉咙,临淄王双手有力,根本不像是受伤的人,燕洛雪感到窒息,用尽力气奋力推开临淄王,临淄王踉跄倒在地上。燕洛雪抚着脖子,咳了几声,恨恨说道:“早知这样,就让你死!”

    临淄王哼了一声,没了动静,燕洛雪蹲下,看他伤口,伤口又有血殷了出来,她解开绸布,又替临淄王敷了些药,边敷边说道:“我可是仁至义尽,你若再动粗,别怪我不客气!”

    临淄王勉强支起身子,坐了起来,叫道:“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我好痛苦!”

    燕洛雪不屑看着他,说道:“杀啊杀,我和你无仇无怨,杀你干什么,你的伤不至于要你的命,你不用这般要死要活的,你装女人装惯了,不知道男人要坚强吗?”

    临淄王坐在地上,抬起红红眼眸,看着燕洛雪,笑了起来,笑声牵动伤口,他痛得咧嘴,但还笑,燕洛雪看不下去,转身说道:“懒得理你。你最好俯卧,这样不会压着伤口,我累了,要休息。”

    燕洛雪找了个离临淄王很远的地方坐了下来,支起膝盖,膝盖做枕,很快进入梦乡。或许是太累太紧张的缘故,燕洛雪一觉无梦到天明。

    清晨一缕阳光射入山洞,燕洛雪醒来,火已熄灭,临淄王俯卧在火堆旁,一动不动,燕洛雪有些害怕,走过去,探他鼻息,呼吸很重,再探额头,额头很烫。伤口一定再发炎,这里没水,没药,没工具,该怎么办!

    燕洛雪跑出山洞,在附近寻找水源,还真让她找着了,一条小溪在离山洞二十几米处流淌。她撕下绸布,弄湿,往回走,又顺便摘了些野果和紫珠草叶子。

    走近山洞,燕洛雪停了脚步,因为她听见洞中传出声音。难道是临淄王的人找来了,那她不是又会陷入危险吗?她悄悄靠近山洞找了个隐蔽处,蹲下身子,想要听一下,谁知身后突然一声咳嗽,吓得她一哆嗦,手捧着的果子叶子都落到了地上。燕洛雪颤颤巍巍站起,不敢回头,那身后之人笑了:“皇后,多年不见了,你一向可好?”

    第五十章 此处桃花花艳艳

    凤夜澜,南凤国太子爷?燕洛雪猛回身,只见凤夜澜一双亮晶晶发光笑眸望着自己,衣衫华美却染了污渍,面容清俊却带着汗水,显然为寻自己颇尽心尽力,燕洛雪泪水上涌,眼圈红了,说道:“太子爷亲自出马相救,真是难为你了。”

    凤夜澜笑容一收,埋怨说道:“皇后怎如此见外?”

    燕洛雪甩头,甩去泪水,嫣然一笑:“皇后?你娘才是皇后呢,太子殿下可不要乱叫。”

    凤夜澜还待说什么,山洞中传出问话:“是师妹吗?”

    师兄!燕洛雪心中彻底松懈下来,快步跑进山洞,只见师兄明嘉诩持着剑,逼在已经斜斜坐起的临淄王脖子上。燕洛雪叫道:“师兄,是他救了我,你别杀他。”

    明嘉诩说道:“师妹莫被这妖女骗了,我亲眼见这女子与晓宁楼接触,晓宁楼是什么样的师妹不会不知道吧?”

    “师兄,他对我有所误会才会出此下策,反正我如今平安无事,又何必要他性命,我不希望师兄为我杀人。”燕洛雪认真说道。

    明嘉诩却坚决反对:“师妹,我的任务就是保证师妹安全,这女子居心叵测,来历不明,晓宁楼声名狼藉,她都与之合作,可见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谁能保证将来她不来算计你?”

    “师兄,我都说是误会,再说我如今这样还不是都怨师兄,你明知道我爹设了机关阻止外人入谷,都不告诉我,我才被捉住。”燕洛雪见讲理不行,便耍起了刁蛮,师兄是不会让她不高兴的。

    果然,明嘉诩红了脸,长剑撤回,说道:“师妹,是师傅说的,决不可对任何人说出。”

    燕洛雪笑了,说道:“我知道。”

    临淄王一直冷笑着看燕洛雪和明嘉诩斗嘴,似乎不太领情。燕洛雪瞥了他一眼,问明嘉诩身上可带着伤药,明嘉诩从怀中掏出金疮药,递给燕洛雪。燕洛雪说道:“师兄,你先带着太子爷出去。”

    凤夜澜觉得受到了忽视,说道:“皇后,你我多年未见……”

    燕洛雪挥手打断他的胡言乱语:“太子殿下,我爹曾说过,他没有认同你母后当年提议,我娘也亲手将那明珠还回,你这样乱叫,大损我的清誉,我夫君知道了,可不得了。”秦慕萧这挡箭牌用着倒很顺手。

    “什么,你夫君?你成亲了?”凤夜澜叫了起来,“和谁?本宫不准!”

    燕洛雪看着跳脚的凤夜澜,摇摇头,说道:“师兄,快把他拉走,像个毛孩子一样,哪里像个太子爷模样。”

    凤夜澜没了声,满脸委屈,明嘉诩将他拖着拽着出了山洞。山洞中静了下来,燕洛雪来到临淄王背后,解开绸布,为临淄王换药。临淄王冷笑数声,说道:“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你今天不杀我,你迟早还会落在我手里。”

    燕洛雪加重手上力道,临淄王痛得冒了冷汗,他扭头看着燕洛雪,道:“你帮手在这,好了不起!”

    燕洛雪神气一笑,说道:“对!确实如此,你费尽心机,却还功败垂成,可见天不助你,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失了道义,上苍也不帮你,你此番回去,好好想想,若你想和你东齐国太子爷相争,需凭持着什么,不要和我一个平民百姓斗来斗去,没的失了你高贵身份。”

    临淄王惨白着一张脸,说道:“你要教训我吗?你还不配!”

    燕洛雪系上绸布,站起来,说道:“我会让我师兄派人联系你的侍女,你就在此静候佳音好了。”

    燕洛雪就要出洞,临淄王挣扎着颤巍巍站起,拽住她,虚弱吼道:“你要把我自己留在这里?”

    燕洛雪止住脚步,她没料到临淄王会如此惶恐,他一向都是咄咄逼人。燕洛雪想了片刻,扶着他走出山洞,让他靠坐山壁,说道:“这里暖和,也开阔,你的侍女很容易找到你。”

    “他的那两个侍女已经死了。”凤夜澜幸灾乐祸张口说道,“我们赶到时正好见到晓宁楼杀手杀了她们。”

    燕洛雪低头看向临淄王,临淄王眼神更冷,好像燕洛雪杀了她们一样,燕洛雪不由说道:“若不是你与狼共舞,怎会让她们无端送命,你不要动不动就把帐算到我头上,讲讲道理好不好?”

    临淄王闭上眼睛,笑了起来:“她们死的正好,我正厌倦了她们,所以才想找你替代。”

    明嘉诩大怒:“你说什么?”

    燕洛雪扯住师兄,说道:“他一向口不对心的,师兄,你那四个手下可在附近?若近,招呼他们前来,将这娟儿姑娘送出山去,让她养好伤。”

    娟儿姑娘?临淄王讥讽一笑,眼神一瞟,正对上一脸哀怨望着燕洛雪的凤夜澜,临淄王心念一转,哀痛说道:“我只是不甘心,我究竟哪里不如你,木公子竟娶了你,负了我对他的深情,如今你这般,就能让我服了你的泱泱大度吗?”

    临淄王的话效果神奇,立竿见影,凤夜澜顺杆爬上:“我也是!皇后,我对你情深意重,你怎么能悄无声息就嫁了人,我非要找那个什么木公子理论不可,都有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还不知足,还敢娶你!”

    明嘉诩愣在那里,一头雾水,不知是信还是不信,燕洛雪气得瞪着临淄王,临淄王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竟于瞬间就挑唆了凤夜澜去和秦慕萧作对。

    燕洛雪皱起弯眉,问临淄王:“你究竟想怎样?”

    临淄王泫然欲泣,说道:“娟儿只想再见木公子一面,若木公子当面拒绝,我便永绝了此念。”

    没等燕洛雪发话,凤夜澜窜到临淄王面前,说道:“娟儿姑娘放心,本宫定会带你去讨个说法,本宫甚至可以奏请皇上,让他娶你过门。”

    燕洛雪转过身,叫道:“师兄,带我去见我爹。我们别理他们了。”

    明嘉诩答应一声“好”,燕洛雪抬腿欲行,被凤夜澜拦住:“皇后!”见燕洛雪眼神不耐,忙又改口:“雪儿妹妹,我也多日未见姑姑姑父,也要同你一同前去。”

    燕洛雪沉吟不语,因为她突然想到当年与凤夜澜分离之际凤夜澜不过两岁,他因何会如此清楚记得她,凤夜澜又不似她有着前生记忆,那是谁让凤夜澜对自己念念不忘?明皇后吗?不太可能!当年之事,明皇后亲历,知道南凤灵帝凤飞华狠辣无情,怎么还会和她存着结亲念头?不是明皇后,那又会是谁?天琴老人吗?这似乎也不像是世外高人所为。想到这里,燕洛雪打了个寒战,若是南凤灵帝,那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他想欲擒故纵吗?

    燕洛雪望着太子凤夜澜,叹了口气,说道:“太子殿下,你一口一个皇后,莫不是你父皇依了你?”

    凤夜澜笑了,笑得心无城府,他点头,说道:“雪儿妹妹,父皇允准只要找到你,就会向天下公布,封你做太子正妃,为我们完婚,并大赦天下。”

    明嘉诩此时也觉出了不对劲,问道:“那你此来离山,皇上可知道?”

    凤夜澜见燕洛雪和明嘉诩都变了脸色,有些郁郁,他抿了抿唇,说道:“雪儿妹妹和嘉许哥哥不信本宫的话吗?本宫做事,一向缜密,自来身边只带嘉兰,若嘉兰你们还信不得,那本宫也没什么可说的,本宫这番心意便是白尽了。”

    燕洛雪说道:“太子殿下勿怪,我只是想我爹既设了机关,就不愿让人去打扰,太子殿下若想见我爹娘,何不在千里镇静候?容我通报,我爹娘若同意,你自然可以进,若不同意,你去了反而无趣。”

    这话说得冷淡至极,凤夜澜沉了脸,说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让本宫见着你那位木公子,你多说无益,如今这离山本宫是非去不可。”说着长啸一声。

    明嘉诩说道:“师妹,为了寻你,太子殿下昨夜一夜未眠,他确实只带了嘉兰一人,依我看让他们去也无妨,正好师傅可以和他们想想以后安排。”

    燕洛雪叹口气,她哪里是存心阻止凤夜澜,她是不想让那尊瘟神去,那瘟神唯恐天下不乱,身份又特殊,谁知见了她爹娘和秦慕萧会说出什么,会做出什么。

    燕洛雪游移目光落在临淄王眼中,临淄王露出几分柔弱几分强硬:“若见不着木公子,娟儿就死在这荒山野岭好了,娟儿只想了此心愿,绝不胡言乱语。”

    燕洛雪仰头望天,谁信啊!但临淄王身受重伤,虽上了师兄的药,好像有了起色,但若将他抛在这里,万一发生意外,会引发南凤国和东齐国的争端,为今之计,只有将他带走,带到千里镇再作计较。

    燕洛雪看着凤夜澜,凤夜澜也看着她,气恼中有着依恋,那眼神让燕洛雪想起家养的宠物狗眼巴巴望着主人的神情,扑哧儿笑了,说道:“我还是叫你表哥吧,你就叫我表妹好了,你若想去,就不需再胡乱叫,听见没?”

    凤夜澜脸上立刻浮现笑意,回道:“好说,表妹啊,这女子受了伤,让表哥我背她好了。”

    临淄王故作羞怯喊了起来:“那怎么行!男女授受不亲,娟儿死也不让别的男人碰触。”

    “不让男人碰,那本姑娘碰,行了吧?”一身男装的明嘉兰听见凤夜澜长啸赶了过来,听到了临淄王的话。

    临淄王眼神高傲,打量了几眼明嘉兰,说道:“倒也算是个清秀佳人,扮个男人倒胃口,不过,看在你出力气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了。”

    明嘉兰不怒反笑,走到他身边,说道:“别客气,保管小姐满意!”

    临淄王咪咪眼睛,看看燕洛雪,燕洛雪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但究竟有何不妥又如何能说得出口,眼睁睁看着临淄王软绵绵趴在了明嘉兰背上,明嘉兰也没费什么力,直起身,喊道:“坐稳了!”撒开腿,跑了起来。明嘉兰竟是个大力士呢。

    第五十一章 云深何处是忘忧

    燕洛雪几人在师兄明嘉诩的带领下,回到了千里镇。燕洛雪匆匆返回客栈,见到了既焦急又愧疚的周善文,得知秦慕萧已去了忘忧谷,不禁心中更加着急,但不管怎么急,也要先处理临淄王和凤夜澜这两个烫手山芋。她回到房里,给她爹燕重垚写了封书信:不孝女洛雪归家,太子凤夜澜在侧,东齐国惠昌公主化名娟儿亦同来,望父亲大人斟酌,阻二人进谷。然后封好,让师兄先行进入忘忧谷。

    燕洛雪千算万算,却绝想不到她爹燕重垚竟然大摇大摆出谷,将他们几人全部接进忘忧谷,而且殷勤备至。燕洛雪与她爹娘小半年未见,伤感激动在所难免,尤其是荣华公主荆钗布裙,在家门口倚门而立,翘首企盼的身姿落入燕洛雪视线内,燕洛雪再也忍不住,哭泣着,扑进荣华公主怀里,荣华公主也是泪流满面。

    母女二人絮絮相谈,燕重垚指挥谷内家人为几人安排住处,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凤夜澜和临淄王的身份。

    燕洛雪悄悄问师兄:“师兄,你怎么和我爹说的,怎们能让他们进入?”

    明嘉诩说道:“师傅说忘忧谷很久没热闹了,人来得越多越好。”明嘉诩也是一脸的不理解。

    燕洛雪环顾四周,却没见到秦慕萧的身影,不禁有些着急,她低声问荣华公主:“娘,他没来这吗?”

    “他?”荣华公主蹙眉,“还不是你爹,说要考考那混小子,四天前你爹就知道你们到了,但就是死要面子,无论我怎样劝,他就是不准让人去传信。”

    “这么说,他还没进来?可他属下说他昨日进入谷中了,怎还没有到?”燕洛雪问道,“会不会是爹的机关太厉害,把他困住了?”

    “不会!”燕重垚说道,“机关一直都有人看守,只要他碰了机关,谷中一定会知道,他没有入谷。”

    燕洛雪脸色有些苍白,难道又是晓宁楼?这晓宁楼可是针对秦慕萧啊。燕洛雪把燕重垚拉过一边,将这晓宁楼细细解释,并细细描述那神秘女子,只省去临淄王与晓宁楼抓她一事,燕重垚时而点头,时而皱眉,当她听到神秘女子对秦慕萧的话语时,眼神变得凌厉,说道:“这女人是谁?如此居心不良?打的什么算盘?”

    燕重垚虽有些着恼,但并不是很着急,他一面派人去谷中各个隐秘之地查看,一面询问惠昌公主是怎么回事?燕洛雪苦笑,问道:“师兄是怎么和你说的?”

    燕重垚搂住她,说道:“乖女儿,放心,爹会为你做主,你尽管说,若那小子负你,爹杀了那小子;若那女子欺你,爹杀了她,爹只管爹的宝贝女儿。”

    燕洛雪笑了,笑出了眼泪,她说道:“爹对雪儿最好了,可这回事情不是像你想象的,他们只是胡闹,你千万别插手。另外也别听凤夜澜胡说八道。”

    “那小子也不简单,你不要被他表面给骗了,别忘了他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能在回宫几年内赢得多方称赞,可见绝非单纯小子,可究竟他打什么注意,他老子有打什么注意,那就只有再等等,所以,我放他入谷,就是要探探他们的底,看看他们是不是穿一条裤子。”燕重垚一番话散去了燕洛雪满腹疑问,但同时更为忘忧谷的命运担忧。

    还有,秦慕萧,你究竟在哪里?

    秦慕萧此时在一条黑暗潮湿的隧道里。

    秦慕萧习武之人,应变极快,他从石床上下落,他早有准备,他在黑暗中稳住了身形;他内功深厚,视力极好,在黑暗中视物也毫无困难。他见这洞底宽阔平坦,知道并无危险,便任自己落在地面。他举目观瞧,见一侧洞壁上嵌着一盏灯台,很是突兀,他腾身跃起,触动灯台,结果洞顶处出现一机关,横在了洞顶,这样外面之人就不能进来了,秦慕萧不由得佩服起燕重垚心细如发,这免除了他的后顾之忧,他正愁如何甩掉晓宁楼的杀手。

    这洞|岤似乎是一个隧道中心,周围八个方向,八条隧道,隧道通向何处,洞中如何知晓。可他现在究竟该走哪一条隧道呢?唉!赌一把好了!不是说有缘自会相见吗。秦慕萧抬头,挺胸,吸气,走向一条狭长隧道。

    这条隧道幽暗,似乎无边无际,怎么也走不到头,秦慕萧心中不断祈祷,千万不要出错!可似乎总是这样:怕什么就会来什么,一堵山墙无情地嘲笑着他,告诉他,路已尽,却无出口。秦慕萧有些气馁,坐在墙对面,闭上眼睛。他在这黑暗之中,百味莫辨,不知是打道回府还是重头再来,但无论如何他都得往回走。他站起来回身走了几步,站下,他似乎在和自己较劲,他似乎在和燕重垚较劲,他似乎在和老天较劲,他猛地回身出掌,集中了全身所有力气,只听轰的一声,山墙崩塌,现出了一个大洞。点点星光照进隧道,秦慕萧似喜非喜,望着洞外,洞外古树参天,鸟叫虫鸣,只是不知是哪里。

    秦慕萧偎在洞口,直到黎明晨曦来临。他来到洞外,不知该向那个方向,这时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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