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过去吴越侯一家被杀时他们不站出来,沈寺卿失踪时他们为什么不站出来,偏偏到了这个时候要来向你表忠心?”
她顿了一顿,一字一句说道:“因为萧景润,因为太子,你是太子的母亲,这可比一个光秃秃的皇后名位管用多了。听明白了吗?陛下是皇室与寒族之子,自然不会去维护世家利益,可太子的身上却流着世家大族的血,效忠未来的天子,效忠你,比效忠陛下来的实惠可靠,也更符合他们的期许。”
“可笑你享受着皇后的尊荣,享受着陛下给你的一切,却在他与皇亲世家的争斗中站到了他的对立面,被他的敌人当做了一把刺向他的匕首。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父亲不知吗?”紫苏寥落地笑了笑,如一只凄清惨淡的失翼病蝶,幽幽淡淡地说,“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任由你这样做。因为他想让陛下看看,他的这些所谓亲族长辈们是什么德行,他一心爱重的皇后又是怎样的心境,他深为姜氏的擅权而不悦,却该知道只有姜氏是自始至终都站在他身后,为他拱卫皇位,与他休戚与共的。”
我将这些话仔细听着,心下通彻明了,看着紫苏:“这就是你非要见我的目的,说出这些话,让我明白陛下心里对我的恨与怨,让我也对他心生隔阂,产生芥蒂,你临走了,还不忘来挑拨离间?”
紫苏恬婉地一笑,“我就是想挑拨离间,可我知道只有实话才能挑拨离间。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你心里清楚。你若是想当一个皇后,为自己和儿子谋篇全局,就得紧紧依附在皇亲世家的身上。而如果你只想专心做好陛下的妻子,那你就得斩断一切世家皇族在你身上的攀扯,你的哥哥不能娶英王的孙女,你不能再跟他们有任何利益往来,而如果这样,便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交托他人之手。是要东隅还是桑榆,全凭你自己选。”
我霍然起身看着她,沉静无澜地问:“你还有话要说吗?”
紫苏背脊挺直,头颈微微后仰,抚弄着绣着疏落雪白合欢的锦帕,含笑凝睇着我,“没有了,多谢皇后娘娘能来看我,紫苏这一走也便没什么遗憾了。”
我不想再多看她一眼,立刻转身推门而出。嬿好连忙拿着雪狐大氅给我披上,仔细觑看了我的脸色,担忧地问:“姜紫苏跟姑娘说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午后,天上又稀稀疏疏飘落下了雪,细若筛盐,洋洋洒洒地铺陈在天地间。我正在昭阳殿里揉面做点心,看见窗外晃过的白茫茫一片,说道:“今年的雪还真是多啊。”
孟姑给我递上花酱,笑说:“雪多,预示着今年必定谷稻丰收,物阜民安,那是好事啊。”
嬿好从面板上抬头,两颊沾了雪白的面,跟花猫似的应和:“若是这样,那也不枉陛下夙兴夜寐,勤政爱民了。”她似是想起什么,拿胳膊肘拐了拐我,问道:“要不要派个人去太极殿问问陛下今晚几时来?”
我板了脸,硬生生道:“问什么,他爱来不来。”
孟姑用衣袖掩了唇轻笑出声,嬿好则漫声细气地说:“姑娘,你就爱嘴硬,这一摊子点心分明都是陛下喜欢吃的,他今夜要是不来,放到明天可不就不新鲜了。”
我顺手携起面杖要打她,她灵巧地一缩身躲了过去。
正说着话,宫女进来报,说是靡初在外面求见。我连忙让孟姑和嬿好将做好了的糕点拿去膳房蒸上,理了理衣襟裙袂,让宫女把靡初带进来。
谁知一进门,靡初就哭得梨花带雨地直往我怀里扑,我慌忙问她是怎么了,可她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地哭,我只得搂着她边抚着她的背,边软语安慰着,这样折腾了许久,她才肯抽抽搭搭地跟我把事情说出来。
原是年节当头,靡初做了一身簇新的锦衣朝服给意清,正到了吴越侯府拜访,却撞见一个妙龄女子围绕着意清给他量体裁衣,娇笑拥围,甚是亲密的样子。靡初当下不快,只说了几句,那个姑娘便委屈地哭哭啼啼,意清也不向着靡初,只不痛不痒地让人送客,靡初在那姑娘目光炯炯地逼视下,立时便觉得下不来台,这才哭着出了门直接进宫来找我了。
我思索着问:“意清曾跟我提过,有一猎户之女在兹兰山中救了他,好像是叫瑟瑟……”
靡初哽咽着说:“就是她,我亲眼见着她趁意清不注意借着量身的由头往他怀里钻,意清也知道不妥当赶忙把她推开了,可我一说她几句,他就嫌我小题大做,毁人家姑娘名节,现如今,他是将那姑娘看得比我还重了吗?”
我给她斟了一杯热茶,喂她喝了,待她心境稍微平复了一些,才说:“意清自小便心软,见不得女孩掉眼泪。可你放心,他知道分寸,不会在父母大孝时有什么越距行为的。你先回家去,正是年节当下,英王身边又只有你一个晚辈,许多事情得靠你来张罗。将眼泪擦干了,别让他老人家担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妥当的。”
靡初的脸色恢复了些神采,不似刚进来时那么灰暗,只将信将疑地仰头看我:“真得吗?孝钰姐姐真的有办法?”
我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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