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电的jiān ting吧？我要给老韩发个消息。”

    “这个难说。”孙哲平拨开百叶窗最底下的两条塑料片，调整着潜望镜往外看了看，“这城里，就我知道的，光情报贩子就有三家。各国情报人员都跟鼹鼠似的东拱拱西拱拱，满天飞的电波里至少有一半都是搞情报传递的。”

    “我从来不用无线电，防jiān ting和破解倒是其次，主要是周围电磁环境太复杂。不过你要是用猝发电台，也应该没什么问题。”孙哲平放下百叶窗的板条，“我们得先撤出这里，反政府军的坦克就在三条街外。等下要是开pào，这房子得被削掉一半儿。”

    他掀开床板，“过来挑qiāng，准备好我们就走。”

    张佳乐过去看了一眼，跟捡萝卜似的拎起一把hk msg90步qiāng，校qiāng上膛一气呵成。转手又拿起fn mag机qiāng，掂了掂，也一起背着。弹夹把仿美军的战术背心给撑得鼓鼓囊囊，张佳乐打开急救箱，把强心针等救命针剂塞进最趁手的口袋里，把其他的医yào材料连同一盒盒的7.62毫米北约制式qiāng弹一起，全部装进了行李袋中。

    于此同时，孙哲平也再次武装完毕。“走吧。”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把小手qiāng揣进口袋，谨慎地推开了通往楼梯口的门。

    那把qiāng的模样实在太眼熟，张佳乐跟着他再次走进地道里，忍了又忍，还是按耐不住问出了口，“那把qiāng……”

    “嗯。是你给的那把。”

    那是把84式微型手qiāng，shè程只有40米，通常用作警卫用途。孙哲平小时候在他家老爷子的警卫员手里见过不少次，这把qiāng唯一的特别，只在于它的手工qiāng管。

    如同机械化时代里的一切工艺，纯手工打造总是一种更高级与更稀有的象征。对于所有qiāng痴来说，手工qiāng管大概就是一种对工艺追求的极致。孙哲平爱刀如命，将心比心，他也很能理解张佳乐对于qiāng械的狂热。

    但当张佳乐塞给他一把号称是“人生中第一件作品”的手qiāng时，他还是觉得自己低估了这人对qiāng的狂热程度。单点钩削法是什么玩意儿？手工拉出膛线的qiāng管，这东西的精确度值得信任吗？

    “你确定这玩意儿能用？”孙哲平当时就表达出了他的怀疑。

    他刚确定关系不久的恋人一脸鄙夷，“这种时候应该充满感激地收下，懂？第一件作品，象征意义大于实用意义。孙哲平，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庸俗呢？”

    第一件作品算什么，你的第一次都是我的。孙哲平在心里咂了咂嘴，顾忌着张佳乐的薄脸皮，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而在孙哲平出事后，那把84式手qiāng几经周折，最后竟然还是回到了他的手里。

    在痛不yu生的戒du过程中，在远离故土的漫长时光里，只有这把精确度不高的qiāng，始终沉默地陪伴在他身边。

    无论是在北京的家中，还是在x国战火纷飞的土地上，孙哲平都把这支模样不怎么好看的qiāng压在枕头底下，像是压着一个有点过大了的护身符。他并不常把它拿出来，但每次看到的时候，都会想起张佳乐像是jiāo付定情信物似的把qiāng塞给他的模样。

    而骨子里很文艺的张佳乐本人，确实存了些“定情信物”的意思在里面，只是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娘们儿唧唧的，便实在不好意思明说出口。但如今他再看到这”人生中的第一件作品“，未免有种回顾黑历史的羞耻感。

    “那玩意儿的精确度不高吧……”大学年代，跑去兵工厂里厮混了几月，那技术岂止是不成熟，根本就是在瞎胡闹。

    “我也没指望过它。”孙哲平拉开地道墙壁上的一块铁板，露出了一条只容一人通行的bi仄窄路。“不是你自己说的？象征意义大于实用意义。”

    张佳乐“啊”了一声，转念想到，对孙哲平而言，这把qiāng到底都实现了些什么“象征意义”后，心下不禁一阵涩然。

    “回去后，我给你换个精度高的qiāng管呗？”穿着塞满了弹yào的战术背心，张佳乐感觉自己像是肿了一圈，在这yin暗潮湿的小道里被挤得快要喘不过气。

    借着战术手电的光，他看见孙哲平回头瞥了他一眼。“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