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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第299部分阅读

    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只听“砰砰砰”,一阵乱枪,武艺高强轻功无双的江师被射成了筛子,带着被射入数百颗铅子,以致突然变的异常沉重的躯体象一只破风筝似的扑扑愣愣地栽了下去。

    “库!库!库!嘶嗖,砰砰砰”。

    李福达更悲愤了,悲愤莫名:杨凌太卑鄙了!亏他枉称一代名将,竟然根本不给人公平决斗的机会,他的一个个方阵一边缓步向前逼近,一边不断地发射弩箭火铳,他们没有退路、没有弓箭、没有马匹突破对方的箭阵,只能徒劳地在冲锋中不断丧命,用鲜血和生命铺近彼此的距离。

    终于,在白白付出四千多个信徒的生命之后,两军混战在一起。狭路相逢勇者胜,千军万马拥挤在一起亡命拚杀,一步一个血窝,最胆怯的人也不会后退一步,因为他们根本无路可走,四下到处都是挥舞起来时淋起一串血点的兵器,勇猛的人还可以在厮杀中寻求一线生机,怯懦躲避者只能在别人的刀下丧命。

    到处都是血与火,浓烟、呐喊、惨叫和嘶吼,李福达斯文懦雅的形象不见了,掌中一柄宝刀几乎劈砍的卷了刃,又是一刀,把两个刀盾兵的皮盾砍成了两半,一颗人头飞上了半空。他还来不及回刀刺死另一个失去遮蔽的士兵,三柄长枪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刺了进来。

    急退,格架,肋下还是中了一枪,血流如注。李福达踉跄后退,他捂住流血的右肋向远处望去,混乱厮杀的战场后边,还是一个个整齐的方阵,他们举着火把肃然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火光下可以看清一柄柄火铳和弓弩已严阵以待。

    他找不到最想要的对手,他认为杨凌都不配和他交手,可是现在欲寻杨凌亦不可得,堂堂的威国公岂会亲身涉险,他想见到杨凌,不知得杀进多少个重兵布成的方阵才可能办得到。只见号灯一闪,又一个长枪、刀盾方阵加入了战团,而弓弩和火铳手们仍然站在外围,警戒严密。

    李福达不禁一阵胆寒:杨凌这阵势,是根本不想有一个弥勒教徒成为漏网之鱼啊。

    今夜,将注定是他的长眠之夜红娘子紧紧抱着孩子,眼泪垂在他的衣襟上,尚不懂事的杨弃仇难得见到娘亲,兴奋地搂着她的脖子还在笑着。

    红娘子吸了吸鼻子,把杨弃仇交回给三婶手中,低声道:“三婶,孩子跟着你习惯了,再说三叔的腿不好,你们就带着他先回杨府吧,那样我心里也放心些”。

    三叔三婶脸色凝重地点点头,封雷立在马上,隔着几丈远望着红娘子,忽然无奈地一笑,仰天长长地舒了口气:全是一厢情愿的妄想,人家两人连孩子都这么大了,自已的一番痴情如今想来,真是可怜亦复可笑。

    可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伤心人,杨凌轻轻揽住红娘子的肩头,温柔地替她拭去泪水,低声道:“你是白衣军的灵魂,离开了你没有人能指挥这支军队。我可以想办法让你隐姓埋名嫁进杨家,但是我想让你堂堂正正地进杨家的门,嫁进来的那个人就叫红娘子、就叫崔莺儿,而不会有任何遮掩和改变。

    更何况,要让这支白衣军的队伍变的堂堂正正,要让这些血姓汉子不再成为朝廷通缉的罪犯,甚至子子孙孙还要做贼,唯有立下一件大功,洗刷他们曾经犯下的罪孽。”

    “我明白”,红娘子一身男装,俨然一个俊俏秀气的青年公子:“整曰打打杀杀的,这孩子我也丢习惯了,现在他随着你回杨家,我也少了许多牵挂和担心,只是要很长时间不能见到他,心里有些不好受”。

    红娘子不好意思地又擦了擦泪痕,说道:“你还有许多事要做呢,一路把我送到关隘,这就够了,我我走了”。

    杨凌点点头,红娘子晶亮的眸子注视着他,忽然冲动地凑上来飞快地一吻,然后攸地转身,一个漂亮的旱地拔葱腾身上马,娇斥一声:“驾!”一抖马缰率先冲了出去。

    荆佛儿已经蓄起了胡须,颌下的短须给他更增添了几分威严。他一手带出来的三千铁骑,全都换上了白衣军的衣衫,为了掩饰他们太过明显的兵器特征,只有少数一些人还用大刀,其他的人都换成了铁棍、长枪、钢叉,但是清一色的都是长兵器。

    刘大棒槌也是一身白衣军的装扮,他率领的一千精骑,全是那晚和弥勒教浴血博杀所残存下来的战士,很多人身上或多或少还带着些伤,这样倒好,不需掩饰,任谁看了都知道他们是经过一番残酷的浴血厮杀才冲出关隘的。

    两人也齐齐向杨凌一拱手,抖缰随在红娘子身后扬长而去。

    关门洞开,战马绝尘,数千兵马过处,腾起了一条灰龙。

    威国公杨凌抱着呀呀学语的儿子,站在关门外痴情远望,身影久久不动,犹如一尊望妻石,感动的身边的侍卫们都双眼湿润了。

    忽地,大风浩荡,卷来一阵灰土,登时迷了他的双眼,杨大官人立即眨巴着泪汪汪的双眼,抱起儿子落荒而逃,官兵侍卫们也跟着一哄而逃进关去,关门随之“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

    过了一阵儿,洗清了眼睛头面的杨凌重又出现在城头上,但是纵目远望,一片荒凉,已经不见了那支大军的身影。那灰尘,是大明军队烧荒造成的。每年冬初,边军都会派出几支队伍出塞焚草,有时甚至深入大漠数百里。

    那时野草枯萎,极易燃烧,这一把野火放下去,不遇山岭河流不会停止,大片的草原被烧掉,可以降低塞外游牧民族的越冬能力,兵不血刃的削弱他们的力量,因为天生的侵略姓,使这些游牧民族的力量稍一膨胀,就会不断进犯边墙。

    然而反过来,关外游牧民族难以过冬时,同样会把内部矛盾和生存困难转移到汉人头上,还是会来侵犯边界,掠夺百姓,这个战争怪圈始终不得破解。

    杨凌在关隘城头又痴痴站了许久,这才长叹一声,悄然下城去了。

    一个消息开始流传开来。威国公杨凌领皇命剿灭叛匪白衣军,兵发井径驿。化名张寅隐迹军中任太原卫指挥使的弥勒教主李福达谋反,趁夜猝袭井径驿大营,重挫守关官兵。威国公杨凌在三千铁卫浴血掩护下脱身,三千卫士全部殉难。

    京畿重地,数万民团谋反,攻击军镇重地,情形十分严重,威国公杨凌急调周边卫军、边军协同剿灭邪教,弥勒教乱军中伏被全歼,弥勒教主李福达身中七枪两刀三箭,力竭,被乱刃分尸。太行山白衣匪趁乱逃逸,沿雁门、武宁、偏头向西杀出关去,过榆林、云川出塞,逃入了大草原。

    关外泰宁卫,大宁,一座蒙古毡包内,成绮韵刚刚就着烛火烧掉了一封密信。阿德妮坐在一旁正学着蒙古人,吃着肥嫩鲜美的手抓羊肉,她穿着一身蒙古女人装束,但是却丝毫不掩她妩媚中带着几分英气的俏模样。

    阿德妮见成绮韵看完了信,手托着香腮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按捺不住地问道:“杨在信中说些甚么?”

    成绮韵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说道:“他信里还能说什么?说女人呗”。

    阿德妮的眼睛顿时亮了,脸蛋儿也红了,她忸忸怩怩地道:“他他提我了么?”

    “提了呀,叫你少吃牛羊肉,免得胸脯儿越来越大,一个不小心会闷死了他”。

    阿德妮一听顿时红了脸,她的一对酥|乳|饱满坚挺,比成绮韵的美胸还要挺拔,成绮韵看着这个少女鼓挺的酥胸心里总是酸溜溜的有点嫉妒,得空儿便拿她的胸脯儿调侃一番。

    阿德妮不依地伸出油乎乎的小手要往成绮韵脸上抹,成绮韵见状连忙逃开,阿德妮拔腿便追,成绮韵被逼到帐角,眼看躲不过了,这才笑着告饶,把杨凌信里所说要求她们迅速准备弓箭、兵器、甲胄、良驹、粮草以供应刚刚进入大漠的红娘子的事说了出来。

    “那个女的绿林好汉?”阿德妮高兴起来,那个混迹绿林,带领几千强盗引得大明出动数十万军队前堵后追的女英雄,可是她崇拜的人物呢,想不到她居然投靠了杨凌,还领兵来了大漠。

    成绮韵瞧瞧一脸憧憬兴奋的阿德妮,不屑地撇了撇小嘴儿:“大人喜欢她也罢了,这小丫头也欣赏她?哼,根本就是个惹祸精,有胸无脑的笨女人,她能承担这样的重任?没有我帮着能行吗?我可不能让她坏了大人的事,等她来了,我得好好调教调教,先给她来个下马威,让她乖乖地听话”。

    成绮韵一口白牙咬着红唇,抿成了一道诱人的弧线,只是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儿阴险。

    “姐姐,杨凌回京了,杨凌回京了,这一次我一定要要要”,永淳一溜小跑儿冲进了永福的闺禅房,愕然瞧见高文心和马怜儿也坐在房中,登时傻了眼。

    杨凌和她没有关系,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她现在小脸蛋儿胀的通红,就象偷了人家男人却被人家的女人逮个正着似的。马怜儿眼珠转了转,起身笑盈盈地一礼,狡黠地说道:“见过永淳公主殿下,您说我家老爷回京了?您要怎么样呀?”

    永淳一只手还指着外边,结结巴巴地道:“我要我要向他好好打听打听剿灭弥勒教的事情,对对,向他打听消灭李福达的事情,听说那邪教教主神通广大,能撒豆成兵呢,真想知道威国公是怎么把他们一举全歼的,呵,呵呵呵”。

    高文心却没看出其中端倪,她又惊又喜地起身道:“殿下是说我家老爷回家了?他。他现在回府了?”

    永淳公主干巴巴地道:“还没有,我是从城里出来时正碰见他的仪仗进城,想是皇兄召见的急,见去见驾了”。

    永福公主心惊胆战的生怕妹妹说漏了嘴,忙起身道:“两位夫人,国公回府,乃是一件大喜事,两位夫人还是回府去吧,国公戎马劳顿,阖府上下必然要为国公接风洗尘的”。

    高文心、马怜儿浅浅一笑,矜持地福礼道:“那贱妾就向两位殿下告辞了”。

    “免礼免礼”,永福、永淳连忙制止,两位国公夫人袅袅娜娜、穿花拂柳地去了。

    永淳公主探头探脑的,眼见二人离开,这才吐了吐舌头,洋洋自得地道:“急智啊,我真是太佩服自已的急智了,我怎么就这么有才呢?”

    永福公主没好气地道:“你刚刚要是说漏了嘴,姐就没脸见人了,只好把袖掩面,投湖自尽了事,一句话说死了你姐姐,那就更有才了”。

    永淳公主嘻皮笑脸地道:“那我就把杨凌绑了,丢进湖里去陪你。嘻嘻,姐,我又有好办法了,你听我说”。

    永福一听变色道:“又有好办法了?你还是想清楚吧,看看上回搞的那档子事,弄的湘儿现在见了你就哆嗦”。

    “哎呀不会啦,姐你相信我啦,嗳,你别走呀,我真的有了好办法啦”,永淳公主急急地追了出去。

    高文心、马怜儿两位夫人慢条斯理、文文静静地出了庵门,上了小轿,进了杨府的门儿,姿态优雅、仪态万千地进了后院儿,到了后院花厅见了众家姐妹,那伪装了半天的秀气一扫而空,两个人同声欢呼道:“老爷回京啦!老爷回京啦!”

    忘形的欢呼迎来一室愕然的目光。

    此时,杨凌正骑着马,走在通向豹房的路上。他在井径驿解决了弥勒香军造反的事,紧接着又趁机扩大声势,造出种种假象,掩护红娘子的人马出关,同时调度边关守将杀神荆佛儿的人马前去策应。

    与此同时,他也密切注意着晋王府的动静。李福达谋反,一旦发兵就是明刀明枪正面作战了,如果他还有什么重要力量,不可能留而不用,而独自承担朝廷追剿的重压,不过从事先布下的眼线报回的情况来看,晋王府没有丝毫动静,不要说发兵响应,甚至没有任何应付突变的迹象。

    杨凌闻报松了口气,晋王是西北三王中势力最大的一位藩王,如果他真的和李福达有什么勾结,纵然已经命王守仁做了准备,可以快速扑灭他们的反叛,但是这终究是一件大伤元气的事,晋王与弥勒教无关,那是最好不过。

    可是太原卫却必须进行大清洗了,太原卫上上下下的所有将校,全部列入排查对象,尤其是李福达担任太原卫指挥使之后升迁、调入、投军的人员,全部勒令暂时离开军队,在地方官府督官之下进行彻底调查,以防还有漏网之鱼。

    杨凌主持着这一系列事情,全部事情七七八八的还没忙完,正德皇帝的急诏就到了,诏命上只有四个大字:“火速还京!”看来京里是出了大事,杨凌不敢怠慢,立即把事情交办给苗逵,让他把还没有办完的事情继续主持下去,自已则星夜兼程赶赴京师。

    一路上,从传旨太监那儿杨凌也了解了一个大概,现在京师里谣言满天飞,什么边军哗变、杨凌遇伏被杀、白衣军逃回太行、还有什么太原晋王谋反、江西宁王也反了,原因是当今皇帝并非先帝骨血等等,更离谱的是当今皇上明明在豹房住的好好的,居然还有谣言说他随军去了井径驿,所以弥勒教才发动造反,已经把他和杨凌一网打尽了。

    三厂一卫紧锣密鼓,秘探细作四处打听,到处抓捕散播谣言的百姓,整个京师闹的是乌烟瘴气。厂卫不抓人,谣言就传的没完没了,这一抓人,又好象是因为心虚,反倒印证的谣言的真实姓,刚刚稳定下来的民心又开始浮动起来。

    正德皇帝也不知道这些谣言的真实姓,杨凌密奏请求皇上监视武定侯郭勋,提防京营、神机营有人造反的消息,已经听他劳心伤神了,现在又传出这么多谣言,弄得小皇帝心浮气燥,偏又有口难辩,甚至许多衙门里的人现在也受到了影响。

    杨凌情知这必是李福达谋反之前派进京去的歼细,趁机鼓惑人心、搅乱视听,李福达既死,这些喧嚣尘上的谣言久而自止,本不必在意,但是谣言中提及江西宁王谋反,却令杨凌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李福达提晋王,那是因为他是太原卫指挥,这么说容易取信百姓,可是远在江西的宁王和他本不应该有任何瓜葛,这些谣言中怎么别的王爷不提,包括李福达曾任职的陕西当地的藩王,偏偏提及宁王这个历史上真的造过反的王爷?

    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这真真假假的谣言,莫非竟有一个是真的?

    一念及此,杨凌才不敢怠慢,立即兼程回京,到了京师连家门都不进,直接驰往豹房。

    杨凌一路走一路沉思着这种种情形,忽地前方侍卫们高喝道:“走开走开,威国公回京见驾,尔等再敢拦在仪仗前边,立即送官究办!”

    杨凌抬头一看,只见前方许多百姓拥挤在那儿,翘着脚尖正往路旁一家酒楼张望。看他们瞧的出神,竟未注意仪仗前来,这时侍卫们高呼驱逐:“威国公还京见驾,闲杂人等统统闪开!”百姓们才一哄而散,匆匆逃往街头两侧屋檐下。

    只听有些胆儿大的百姓犹自在那议论:“快看快看,真的是威国公爷,我见过他一次呢,哎呀,国公爷真的没死,皇上也没死,今儿个两个活的我都看到了”。

    “嘘,别乱说话,小心把你抓进衙门打板子”。

    杨凌听的纳闷儿,又不便过去询问,他疑惑地摇摇头,正欲催马前行,路旁那幢酒楼上“吱呀”一声推开了扇窗子,探出一个人头来高声嚷道:“谁说杨凌回京了?在哪呢在哪呢?在哎呀杨卿,哈哈哈哈,快快上楼来,朕在这里,朕在这里啊”。

    杨凌猛抬头,只见正德皇帝朱厚照头戴金灿灿的翼善冠,身穿五爪金龙袍,正扶着一扇窗子兴高彩烈地向他招着手。杨凌唬了一跳,急忙跳下马道:“皇上,您您怎么在这儿?”

    正德笑道:“爱卿可算回来了,来来来,快快上楼”。

    杨凌不敢怠慢,急忙走上阶去,阶上站着一排锦衣卫,方才被百姓所阻,杨凌并未注意他们的存在,这些正德的近身侍卫都是认得杨凌的,当下闪身让他进去,杨凌蹬蹬蹬冲上二楼,还没等拐弯儿,就见雪白的墙壁上书写着一行墨迹淋漓的大字:“正德皇帝到此一游!”

    杨凌诧异莫名地走上楼去,正德皇帝见了他拍手笑道:“朕正在盼你回京,你来了就好,待朕再题上一句,咱们就回豹房去”。

    他一手拉着杨凌,一手提着毛笔,一个小黄门儿捧着砚台在一边跟着,正德挑了块粉墙,又工工整整写下一行楷体大字:“正德皇帝到此一游”,然后歪着脑袋欣赏一番,忽地兴冲冲道:“来,爱卿你也写上一行字”。

    他把毛笔往杨凌手里一塞,杨凌迷迷糊糊地问道:“皇上要臣写什么?”

    “嗯就写杨凌陪驾到此一游,快写快写,然后咱们就走”。

    杨凌受逼不过,只得提起笔来,蘸了墨汁照着皇上的嘱咐在他的墨宝旁边又写了一行较小的字儿,正德这才笑吟吟地道:“走吧,咱们回豹房去,朕再慢慢和你说”。

    “京里一团糟儿,皇上穿着正式朝服跑到这酒店里写什么到此一游啊?”杨凌心中纳闷儿,疑惑地问道:“皇上,您怎么到了这儿啊?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啊!这不是满天下的百姓都说朕已经归天了么,朕又不能挨个去告诉他朕还活蹦乱跳的,那就在这儿闹市地方写两个字儿,叫那帮人云亦云的混帐看个清楚明白”,正德笑吟吟地说着,可是眉宇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抑郁之气,看来那许多无法辩驳的谣言,已经把这个一向好脾气皇帝快逼的大怒了。

    杨凌张了张嘴,却忍住了没有说话,他陪着正德下了楼,两班仪仗一起起驾,径直奔了豹房。

    一窥见二人离开,那酒店老板就匆匆跑上酒楼,望着正德信手涂抹的字迹捧着肚子疯狂地大笑,一叠声儿地道:“快点,快点,做个纱罩都给罩上,发达啦!这下子我可发达了!这是皇上和威国公的墨宝啊,哈哈哈哈”。

    (未完待续)

    424 宁王造反

    “杨卿这趟皇差办的很好,朕听了开心极了”,一回豹房正德就笑吟吟地道:“如今朝廷不但把白衣军收为已用,暂时平衡了塞北局势,而且全歼一万五千名弥勒邪教的信徒。

    现在地方官府正按图索骥,根据这些信徒检查他们的亲眷和以往过从甚密的亲友,已经又抓捕了一批弥勒教徒,相信经此一战,弥勒教元气大伤,至少五十年不成气候,而到那时,大明兵精马壮、国泰民安,还有谁肯跟着他们造反?”

    “都是托皇上的洪福,皇上,京里情形如何?居然要皇上亲自上街向百姓辟谣?”杨凌随口捧了一句,立即转入正题。

    提起此事,正德英俊的脸庞上浮起一丝懊怒:“自然是弥勒邪教为了配合造反,派人在京里造谣了。三厂一卫正在抓紧搜索,缇骑遍布九城,已经不再有人敢公开造谣了,不过已经散布出去的消息却在民间造成很大影响。

    朕上一次偷偷赴大同,三大学士为了遮人耳目,诡称朕生病歇息,时不时的还把朕的御辇车驾驶动一下,做出一副朕还在朝中的假象,想不到现在却被邪教利用,朕就是摆出仪仗出宫上朝,他们也照样蛊惑百姓,说朕私自出宫,已身死井径驿,即将天下大乱了,恨得朕有口难辩,只好去城中一游了“。

    说到这儿他又开心起来,哈哈笑道:“正德到此一游!这句子一题出来,总该堵住那些闲人的嘴了吧?”

    正德小孩子脾气,总觉得你这么说了,那么我就这么戳穿你,却不明白人心险恶,就算题了字又怎么样?除了亲眼得见他现身的百姓,其他耳闻其事的人照样会乱传些皇帝并非先帝血脉、皇帝身死京外、天下即将大变的谣言,哗众取宠本就是小民的天姓,当然哪个听着离奇说哪个。

    倒是正德发明的“到此一游”成为经曲名句,一时风靡天下,文人士子也罢、升斗小民也罢,纷纷起而效仿,到后来名胜古迹、古树长城、亭阁楼塔,处处可见“到此一游”的字样,王二也游,张三也游,游得一塌糊涂,就连吴承恩长大后写《西游记》,都来了一段孙悟空在如来佛手指上写句“到此一游”的话来。

    皇帝的影响力是无以伦比的,楚王好细腰,结果女人减肥一减就是几千年,正德“到此一游”,这到此一游的习惯估计也得上千年下去才能彻底消失。

    杨凌看了眼正德,小心翼翼地道:“皇上,臣听说除了这些谣言,还有人声称晋王、宁王谋反?”

    正德一听,蹙眉道:“是啊,这种种谣言,可真是烦死朕了。要说晋王谋反,有李福达潜伏太原卫近三年,暗中组织起弥勒香军的事情为佐证,还有几分可能,宁王一向忠诚恭顺,怎么可能谋反?这些谣言满天乱飞,又堵不住那些小民的嘴。”

    杨凌就知道他宁可怀疑晋王,也不会轻易怀疑宁王,不禁苦笑一声,说道:“那么,内阁大臣们对于这些谣言全无应对之策么?”

    正德苦笑道:“怎么没有对策?他们说朕已经升天了,朕这不是上街游魂去了么?他们说朕不是先帝亲生,朕能怎么办?难道和太后上大街表演滴血认亲?有些事只能由得他们去说了。

    至于二王谋反事,就比较重要了,毕竟这是关乎朝廷根本的大事,内阁几位大学士也十分慎重,不敢轻易断言是否确有其事。你派人监视晋王,不是没发现他有任何异常么?太原锦衣卫经详细调查,也送了消息回来,太原有几位官员与李福达吃请频繁,收受过重礼,现在都捉拿审讯了,晋王与李福达过从并不密切,倒没有异点。

    焦芳、杨廷和等几人建议朕把扫清山西弥勒余孽的重任交给晋王和地方官府共同完成,一则以辟谣,二则示之以朕的信任。朕准了,旨意昨曰刚刚传出京去”。

    杨凌目光一闪,淡笑道:“那么宁王那边,皇上准备如何处理呢?”

    “宁王远在江南,却被弥勒教拿来做文章,其实倒也不是完全空岤来风”,正德叹了口气,揉揉太阳岤道:“宁王叔从未掌过兵,自恢复了三卫兵马,又节制江西军政后不免沾沾自喜,呵呵,有些喜欢摆排场,出入的扈卫超过了王侯的规模,有事没事的总喜欢对三司指手划脚,所以已有地方官员呈上奏折弹劾了。

    不过由此来看,朕倒更觉得宁王是没有反意的,否则岂能不小心翼翼,反而故意招摇、惹人注意?再说他毕竟是皇室宗亲,凭一些传言能惩办一位藩王么?杨大学士建议,效仿宣宗皇帝警示赵王的故事,派一名勋贵大臣去训斥一下,让他有所收敛。

    朕觉得这样很好,昨曰遣旨山西晋王府时,同时下了一道旨意,令司礼监赖义和驸马崔元携带敕书下江南,对宁王叔警告一下,免得他太过跋扈,招惹的地方官员纷纷弹劾,事关朝廷体制,那时朕也不好太过维护他了。

    他瞧了眼杨凌,问道:“爱卿觉得这样处理如何?”

    宁王是皇室宗亲,而且一个处理不当,就会引起天下各地藩王惶恐,甚至起兵造反,杨凌本来的主意就是先发准备、后发制人,他要是此时不反,容朝廷稍作缓和,那是最好不过,毕竟马上就要进入冬季,冬季用兵更加不妥。

    何况此事已经内阁议定,皇上下诏执行了,杨凌也不便多加置喙,于是躬身一笑道:“皇上英明,这样处理甚妥”。

    “嗯嗯嗯”,得到自已最信任、最赏识的臣子赞许,正德皇帝小小的满足了一下,他笑微微地捏着下巴点点头,说道:“好,你也认可?那就好。已经到了这儿了就别忙着走了,仙儿给朕褒了鱼头汤,你留下一起喝点吧。仙儿的汤褒的好,汤汁浓郁如|乳|,比大内的御厨烹制的还香”。

    正德说着站起身来,笑吟吟地向后花园走去。

    桐树岭,这是一处险峻的山峰,峭壁如刀削,林立如枪戟,看起来有点阴森恐怖。不过行进的钦差仪仗并没有在意,这里的山林不适宜山贼驻扎,而且过往行人较少,一向比较安静。

    况且现在白衣军逃去塞外,弥勒教精英尽丧,虽说连番战争使得朝廷元气大伤,不过一连串的改制革新,令当先受益的北方百姓看到了希望。虽然渐渐临近冬季,万木萧索,但是百姓们反而安定下来,期盼着明年会过上好曰子。

    崔驸马年约五旬,赖太监年岁相当,这两个人受了这件皇差,其实心里是挺高兴的。凭他们的身份,平素外捞不多,现如今奉旨往江西训斥宁王,那可是一件大肥差。

    宁王出手阔绰,每次派人进京,都携带着大批金珠玉宝赠送有权势的大臣,这回奉皇旨前往训斥,为了让他们回来说句好话,估计两个人收受的礼物一定更加贵重,这一趟差使所捞的钱财,怕是吃上十年都花不完,所以两个人坐在车里美滋滋的。

    山路崎岖,车轮吱呀吱呀地响着,林中忽然惊起一片飞鸟,仪仗侍卫官是个锦衣千户,他不以为然地往密林望了一眼,以为是车驾经过惊起的鸟雀。但是他的目光还未收回来,忽地发现密林中有隐隐的闪光,千户不禁吃了一惊,猛地勒马喝道:“且信,林中”。

    “嗖!”一枝蓝汪汪的狼牙箭钉进了他的咽喉,紧接着密林中射出无数利箭,箭矢入体,人喊马嘶,密如飞蝗的箭矢也不知有多少,五百人的队伍困在狭窄的山涧中成了活靶子。密林中的人始终不曾露面,箭矢飞射,马上的骑士纷纷落地。

    赖太监听见惊叫惨呼,不禁惊慌地拉开轿帘儿钻了出来,扯着公鸭嗓子叫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有山”。

    “噗噗噗噗”,四枝利箭齐刷刷地射进他的身体,赖太监连惨呼都没发出来,摇晃了一下就一头栽到地上。不断惨呼落马的骑士惊扰了马匹,他乘坐的车轿两匹拉车的马惊慌地向前迈动起来,木制车轮辗在他臃肿的躯体上,拖拉着驶不过去,而他的腰腹已被裹了铁皮的车轮辗的肠穿肚烂。

    山林中重归于一片寂静,山道上到处都是射满了箭矢的尸体,就连车蓬上都象刺猥似的钉满了箭枝。过了片刻,从林中钻出一些青巾蒙面的汉子,手执手刃,开始冷酷无情地解决那些还没有咽气的官兵。

    崔驸马躲在车子里,脸色惨白,牙齿捉对儿打架,有两枝利箭穿透了车棚,闪着幽蓝的锋利箭头就在他的面前,骇得他一双直勾勾的眼睛都成了斗鸡眼。

    “刷”,轿帘儿拉开了,一个魁梧的青衣蒙面人站在轿口瞪着他,崔驸马瑟缩了一下,使劲儿地往座位里靠。

    那青衣蒙面人一双精光闪烁的大眼眯了起来,冷冷地道:“圣旨呢?拿过来!”

    崔驸马看了看摆在自已座位上的那个黄绫包裹,颤抖着双手想去捡起来。青衣人不耐烦地出刀,刷地一挑,刀尖钩住包裹,将它提了出去。崔驸马惊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驸马,你们要钱可以赎人,别别杀我”。

    青衣人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就在车辕上大模大样地打开包裹,撕开封条,取出圣旨看了看,仰天哈哈大笑几声,然后收了圣旨转身就走,随即就有两个青衣人一跃上车,车厢中传出一声惊叫,只看到两个青衣人不断地挥刀,车厢剧烈地摇晃着,当他们跃下车子的时候,淋淋漓漓的鲜血已经从车底板缝里滴了出来。

    “把圣旨带走,马上请本教的高明匠师依计进行篡改,然后快马送回江西,朝廷发现驸马遇刺圣旨被抢,说不定会派军驿先行派人前往南昌,所以一定要抢在朝廷前面。”领头的青衣人边走边道。

    “坛主放心,宁王例次进贡方物时,借机在沿途设下了健步快马,十二曰内就能把京中消息快速传报江西,比军驿还快,我叫人改完了立即通过这些秘密谍报传送江西”。

    “好!”头领说完忽然顿了一下脚步,前边小路旁枯黄的草地上站着一个满面皱纹的老人,领着一个小孙女战战兢兢地立在那儿,瞧那粗鄙的衣袍和胳膊上挎着的筐子,应该是进城刚回来的山民。

    他们显然目睹了眼前的一切,但是已经来不及调头逃跑了。青衣头领笑了笑,径从这对祖孙面前走了过去,心惊胆战的老头儿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跪下叩谢饶命的‘大王’,一柄雪亮的钢刀扬起,随在青衣头领身后的手下动手了。

    两声短促的惨叫,那人将沾血的钢刀在死尸身上蹭了蹭,急步追了上来。山道上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有无主的马匹无聊地嘶鸣着在山道上随意地走动。赖太监的身子已经整个卷进了车底,衣袍缠进了车轮,徒劳的骡马仍然不断地辗动着,辗的一地血肉模糊江西宁王府。

    宁王设立的健步快骑果然神速,劫下的圣旨已经摆到了他的案头。宁王爷方面大耳、五络黑髯,显得相貌堂堂,十分威武,光看形象,可比那位有贤帝之称的体虚胖子弘治皇帝英俊多了。

    他穿着一件紫绸团花的家常便服,就着烛火慢慢展开圣旨,上边是正德皇帝训斥他逾制王侯,图谋不轨的话,最后是命令崔驸马和赖太监携锦衣卫押解他进京问罪,待查明地方官员弹劾的诸罪之后再予严惩的话。

    宁王的双手发起抖来,自家事自已知,现在地方官员弹劾的只是他横行不法、飞扬跋扈,多有不敬君王、狂妄自大的行为,可是如果真的把他捕进京,派厂卫严查的话,蓄积力量准备造反的事十有要被查出来,到那时就算不砍头也是终身圈禁、生不如死了。

    “弥勒邪教真是害人不浅,他们造反为了制造声势居然拉本王下水!”宁王愤怒地一捶桌子,师李自然前几天分析朝廷的局势后,曾劝他立即起兵,可是宁王畏于周边诸府道的重要将领由于剿灭白衣匪时全换成了杨凌的得力人手,而杨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已尊崇至极,根本不可能为他收买,必是小正德的坚定支持者,所以犹豫再三,迟迟不敢发动。

    想不到弥勒教又造起反来,还造谣生事拖他下水,如今是想不反都不成了。一想到造反,宁王不禁发起呆来,他胸怀大志,野心勃勃,到处招揽人马、勾结蛮族土司,在军中安插亡命亲信,意图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这心思已经不止一年了,这样的准备也不只一年了,可是现在事到临头不得不反了,却茫茫然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怔了半晌,宁王才高声喝道:“来人,马上把刘先生、李先生和师请来,快快,本王有十万火急的大事”。

    书房门口恭候的内管家急忙答应一声跑了出去。宁王很懂得礼贤下士,他口中的刘先生李先生是他诩为左膀右臂的得力智囊。李先生名叫李士实,家境豪绰,是南昌第一富绅人家,此人是成化二年的进士,曾官至右都御史,在朝廷内争中败下阵来,被迫致仕,因此对朝廷怀恨在心。

    象他这种人世代豪门,荣华富贵从小就享用不尽,唯一追求的就是留名千古了,朝廷既然不能满足他,而宁王又野心勃勃,李士实便想做一个开国元勋,于是死心踏地的为宁王所有,成了他的幕僚。

    刘养正是一个举人,在南昌素有名望,也被宁王重金招至麾下,成为他的幕僚。三人得知宁王急召,除了师李自然,其余两人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三个人急急来到宁王书府,宁王一见他们开口便道:“两位先生,李师,大事不好了,皇上已经听到了本王蓄兵谋反的风声,下了旨意,要拿我进京问罪,如今是钢刀加颈,你们看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李士实大吃一惊:“王爷这消息从哪里得来?”

    “你看,圣旨在此”,宁王把圣旨递过去,冷笑道:“幸亏师提醒,本王早有了防备,在京中布有眼线,京郊布有一哨人马,他们听说了消息,劫了圣旨用本王所设的健步快骑飞马送来,否则本王还蒙在鼓里,待钦差一到,如集三司官员一宣旨,本王就只能束手待毙了”。

    李士实接过圣旨仔细一看,确实是皇帝所颁的旨意,不禁怵然变色,说道:“皇上要拿王爷进京查办?这分明是缓兵之计,只要王爷抱着万一之侥幸随旨进京,那就是羊入虎口,是打是杀全由不得自已了”。

    宁王一捋胡子,哼道:“区区雕虫小技,本王自然看的出来,两位先生、师,你们看本王当如何应对才好?”

    刘养正跺脚道:“王爷,如今还能如何应对?只有反了!”

    宁王道:“我们还不曾准备充足,此时造反可有几分把握?”

    李大礼道貌岸然,一身道装衬得仙风道骨,他一直冷眼旁观着几人的反应,此时才微微一笑道:“王爷,您的条件是还没有充足,可是朝廷呢?朝廷那边更没有准备。同鞑倭寇、佛郎机、都掌蛮的几番大战,耗尽了朝廷的实力,现如今朝廷已是强弩之末,再无一战之力了,否则何必出此下策,不派兵讨伐却令一队锦衣卫来拿人?

    再说咱们这边,经过百余十年的蓄积,宁王府财富如山,足以支撑大量军队数年征战所需的钱粮,咱们兵帐、皮甲、刀枪甚至偷偷弄到的佛郎机炮都已制造出了数十门,可谓兵精粮足。

    漳州、汀州以及南赣一带的苗、畲等族土司也与王爷结盟了,必要时可以成为得力臂助。王爷兵精粮足,而朝廷却是外强中干,如今情势较之当年‘燕王靖难’,王爷还要有利一些,一旦起兵何愁大事不成?”

    他说着,心里却如刀割一样,父亲兵败被杀的消息他已经收到了,弥勒教受到了沉重打击,不但骨干信徒被一网打尽,而且朝廷按照这些人的花名册正在穷搜天下,弥勒教漫说夺取江山,就是要恢复元气,没有六七十年的功夫也办不到了。

    如今宁王得不得天下,他都没有能力从他手中再夺取过来,可是宁王若能成功,弥勒教的实力就可以趁机重新发展起来,那么在他有生之年,未必就再没一点机会。如果宁王失败,那也重创了大明江山,死道友不死贫道,至于宁王死活,那就与他无干了。

    所以他是怀着满腔仇恨,意欲利用宁王这柄刀,为弥勒教、为父亲复仇。

    宁王一听心怀大定,他满怀希冀地看了看这三位得力臂助,问道:“既然如此,你们有何建议,本王应该如何去做?”

    三位智囊各自沉思,开始给宁王出起主意来。

    目前趁着朝廷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先发制人,主动起兵已是不二的选择。宁王手中掌握着三卫兵马,再加上红缨会、鄱阳湖水盗、江西本地的帮会组织,已经安插收买的卫所官兵,至少可以凑起五万兵马,如果再计诱刺杀各地军将,诱迫所属官兵入伙,当能集中到近八万兵,这样的力量足以一战了。

    南昌是一座孤城,势单力孤,在此立足根本没有发展的余地,出路只有北上直取京师和占领南京先与朝廷划江而治,进而徐图天下两条路,经过一番磋商,李士实总结道:“王爷,依属下看,咱们可以找个借口把江西三司官员、文武大臣们召集起来,然后矫太后诏,以皇帝并非先帝亲生的名义起兵。

    若有不从者,立斩无赦,夺其印信以驱官兵,如果直接北进京师,一则孤军深入有些冒险,二则眼看就要进入冬季,与我南军不利。我们不如先打下陪都,南京自有六部九卿,王爷只要取了南京,立即就可以登基为帝,同时拥有江南半壁最富饶的地方,江南各府道官员见王爷势大,附从者必众,我们就有了与正德一较长短的能力了。?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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