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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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琦的目光象星辰一样闪烁着,骑着马缓缓地走了一阵儿,她扭头转向崔莺儿,嗫嚅着道:“崔大哥,你你一定会全力帮我的,是吗?”
“我们说过要彼此联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不是么?女王但有所命,上刀山,下火海,崔某在所不辞”。崔莺儿立即拍胸脯、打包票,豪气干云地应承着。
“他。他说要与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么要对我这么好?难道仅仅是出于联盟地原因么?”
银琦禁不住向杨英轻瞟了一眼,暮色下,他俊美的脸庞被刻出一道绝美地剪影,英气勃勃。
银琦不禁想到那达慕大会上,他卓越超群的身手,还有方才他力挫两大勇士的功夫。
他就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倚偎在他的怀抱里,我这株纤细的白桦树才不怕那暴风骤雨的袭击。
他他就是我今后的依靠了一阵羞涩而又伴着淡淡欢喜地滋味荡上心头,她飞快地挪回眼神,重重地一点头道:“嗯!不管是不是他干的。为了朵颜三卫的安宁,我是该下定决心了。崔大哥,我们走!”
艾慎并不知道福余卫的商队受到了袭击,他带着几个人悄悄摸到泰宁卫的驻地,一阵冷箭,对泰宁卫的一顶营帐攒射一阵,不等他们做出反应,立即拨马便走。在草原上兜了一个好大的圈子,然后才把弓箭埋于地下。拐到另一条路上返回城塞。
一路上,星罗棋布的牧人营帐在夜色中隐隐发出灯火地光亮,看起来很平静,但是艾慎和手下的人一直紧按着兵器,注意着前后地动静,直到快接近城池了。他的警觉才放松下来,脸上也不禁然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现在阿古达木应该暴跳如雷地找白音那条老狐狸算帐去了吧。嘿!白音现在在朵颜卫的影响是他这个莽夫比不了的,等他碰了一鼻子灰,那时伯颜可汗再对他进行拉拢,就能轻易地把他招揽过来。
立下这件大功,我在鞑靼人中一定更有势力。如果伯颜一统草原,说不定能让我当个丞相呢”。
艾慎喜滋滋地想着,眼神移到路旁一顶大帐,营门口挂着两盏缀花缨的灯笼,那是妓户地标志。有城市。就有妓女,不过经常可以尝到新鲜货色的板升城主当然不会对这些妓户有兴趣。这里的妓女根本不能和中原的青楼相比,那里一个端茶递水的小丫环,都比这儿的粉头漂亮一百倍。
不过他还是考虑要不要进去喝点酒,尽管草原部落没有专门地衙门,更没有处理凶杀案的经验,一旦出了事根本没有人在城池中暗布巡检衙役,清查人口和过往行人,不过带着些醉意和脂粉气回去,那样会更安全些。
艾慎放慢了速度正在盘算着,就见那帐帘儿一掀,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陪了三个身子有些摇晃的蒙袍大汉出来,红灯下,那女子瞧见艾慎向她望去,便向他嫣然一笑,笑容含羞而讨好,颇有招揽生意的意思。
艾慎见了不由心中一荡,这女人好美,身段苗条,貌美如花,尤其那温柔地一笑,含羞脉脉,风情很特别,是他从来没有在别的女人身上见过地。
“走,我们去喝杯酒”,艾慎勒住了马缰,笑微微地说道。
他们下了马,向那帐蓬走去,那三个牧民打着酒嗝摇摇晃晃地走开了。女人含笑向他哈腰施礼,做出里边请的姿势。艾慎走过去,勾住她粉嫩光滑的下巴,把她的俏脸抬了起来,仔细地端详了一阵,脸上露出满意的滛笑。
这小妞儿太够味儿,不知道是哪个蠢货,把这样美的女人弄到这种破地方来赚银子,他决定把这女人买回去,当然,如果方便的话,抢回去更省事。
艾慎一把搂住了这女人的腰,他娘的,圆润而有力,这样的小蛮腰扭起来,不知该是多么够劲、多么呢。
艾慎的手顺势滑向那美女溜圆饱满的臀部,一边贪婪地揉捏着,一边扭头笑道:“都进来。但愿这里地姑娘各个这么漂亮,那你们就有福了,哈哈哈”。
艾慎一进帐便是一怔,帐内灯火通明,对面一张矮几后坐着一个大汉,正据案向他笑着,旁边还有几个人,都是身材魁悟、十分精明的男子,看起来都是很普
通的蒙古牧人。女人也有一个,也是同样年轻、妩媚、温揉如水女子。那女子笑盈盈地迎上来,害羞地冲他弯腰施礼。
看起来好象没什么异样,可是偏偏又感觉处处都不对劲,艾慎不知怎么就升起一种危险的感觉,他下意识地道:“有客人了?哈哈,那我们改天再来,走!”
他刚欲转身出帐,攸地腰间一紧。本来蛇一般娇柔地缠在腰间的手臂忽然紧的象一道铁箍,“呀”地一声大叫。那女子扭腰使力,带着艾慎一下子摔在软绵绵的地毯上,毫不避忌地压在他的身上,犹如八爪鱼一般,把他双手双脚缠的死死地,竟是让他一下也动弹不得。
艾慎的身旁有一个随他同时进帐的侍卫。一见艾慎受制,他还想上前救援,可是那个连温柔一笑都带着几分羞涩的漂亮女人忽然象只野猫儿似的蹿过来,狠狠一记掌刀劈在他的颈上,随即手掌猛地握紧向下一抓,这个侍卫发出一声惨叫。颈上立即被撕下一大块皮肉。
那女人手上带着一种奇怪的铁掌套,向内的一侧铸有锋利地倒勾,团掌一抓有如虎爪,就是厚实的皮衣都抓地破,更遑论人的脖子了。
鲜血狂喷中。那漂亮女人“呀”地一声吼,带血的手掌抡起来狠狠一劈。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比男人还要凶狠,砰地一声,带棱的铁套掌缘击碎了他的喉骨,侍卫仰面定了一定,缓缓向后栽去。
帐口刚刚系好马匹走过来的几名手下遭到了白音内总管把阿秃儿同样地待遇,从帐后两侧冒出来的几个人,和看似离去却又忽然转了回来的那三个牧民,用可怕的毒弩交织成了一道死亡的火力网,迅速夺取着他们的生命,一阵“铿铿”地机括声尽,他们已经象一堆破麻袋似的倒在帐前。
帐内,死死压住艾慎的漂亮少女用低沉的声音,生硬的语调道:“艾慎,活捉了”。
那是男人地声音,绝不是女人,艾慎惊骇地扭着头,勉强看得见那粉腮如桃的美人儿粉嫩地颈下确实有着不太明显的喉结,‘她’果然是男人,男人怎么可以扮女人扮的这么象?
艾慎的指尖似乎还能感觉到方才捏在‘她’粉嫩的臀尖上时那种滑腻馨香的感觉,他玩弄过的女人太多了,怎么可能雌雄不分,‘她’怎么可能是男人?
但是她们两个的确都是男人,他们扮成女人也的确毫无破绽,因为他们原本就是日本一位大名的小姓,除了担任侍卫、刺杀、破坏、情报窃报等事务外,他们的一个职责就是充当主公的娈童,供主公滛乐。这些人本来就是男人女相,姿容娇美,要扮作女人当然很容易。
成绮韵手下类似的武士还有不少,随同吞弥前往草原执行破坏任务的队伍中就有扮成女人的忍者。他们不但精通各种暗杀的技巧,本身就是个很强悍的武士。而且队伍中有‘女人’,对他们的各种行动很有帮助,这是很好的保护色,方便他们执行很多秘密任务而不会引人怀疑。
他们都是成绮韵从日本招募来的部下。日本的下级武士大多都很穷困,如果不能依靠上一位有钱有势的主公,那日子连普通农户都不如。
在他们那里有个笑话说“小武士的家里除了被子和锅,还有一块大石头,因为当他感到冷的时候,可以举石头取暖。”
这样的武士,一旦所依附的主公失败,立即就一贫如洗、衣食无着,现在日本正是战国时代,经常产生大量没有依靠的浪人,这些人大多会变成海盗,发动对周围国家的劫掠来生存,还有少部分沦为坑蒙拐骗的地痞流氓。
成绮韵发现这些武士武艺都很不错,尤其是那些大名身边的近侍,大多精通忍术,善于匿伏、循踪,这是不需训练就能立即使用的人手。
而且他们有种很奇怪的信念,一旦宣誓效忠于谁,那么对这位主公就会有一种狗一般的忠诚和盲目崇拜,这样的力量为什么不用?所以她的势力重点放在辽东发展之后,招募了不少这些的武士。
做为一个汉j,艾慎最怕的就是落在汉人手里,这个人汉话虽然说的不伦不类,可他们用汉语交谈,说明他们来自某个汉人的势力。他现在唯一祈求的就是擒拿他的人是和他有竞争关系的其他板升城主、是其他的汉j,否则,绝无生路。
可惜他没有盼到勒索的条件,那个为首者只一摆手,他就被人拖了起来,押向后边。
外面的尸体被一具具搬了进来,为首的大汉笑吟吟地站了起来:“常今,把尸体处理掉,不要留下一点破绽,他们的马匹都牵走。”
“是!”
“筱山彦四郎、伊藤兵卫,你们两个的任务完成了,留在这里反会引人注意,趁夜返回成大人那里去”。
“是!”两个扮成美女毫无破绽的日本武士恭声应道。
何大人一摆手,说道:“好了,剩下的人,把这里清扫安排一下,当明天早上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这里必须还原成为一座商铺。”他微微一笑,说道:“艾慎已经到手,现在,是该对付那条老狐狸的时候了!”
第459 混战
黑暗中的草原,猎食者们活跃起来。````
银琦回到王府,立即与化名崔鹰的北英王、鞑靼副汗杨英在密室中进行了一番长谈。
自父亲死后,白音口蜜腹剑,骗取她的信任,一步步削弱她的影响,逐步控制了朵颜卫的大权,银琦为了三卫的共同利益,忍辱负重、步步退缩,一忍再忍。然而现在白音已经渐渐动手了,不但要夺取她的权力,就连她的婚姻也要摆布,现在她已退无可退。
银琦并不恋栈权位,一个王爷的封号和权力,远没有象一只快乐的云雀般那么活着惬意,然而她是朵颜部族的领袖,她必须担负起应该承担的责任。白音不是一个称职的领袖,他没有山一般宽广的胸襟,如果让他成为三卫之首,朵颜卫所拥有的最丰美的草原早晚会被他夺去,整个部族将沦为受他欺压的对象。
现在,白音当着她的面公然让儿子射杀布和,用意所在,其心可诛。银琦终于决定动手了。经过一个多时辰的长谈,两个人走出了密室。一道道指令发出,一支支力量应声而动。
封雷、荆佛儿率领贴身近骑连夜离开营地奔向北方,一直悠闲自若的杨凌也突然午夜起程,径直向东而去。东方有大明的卫所,也有女真部落,纵然有人见到,也不知道他属于谁的势力。又是因何而连夜离开。
受到惊扰地牧民们系上袍子,钻出帐子看看,便嘟囓咒骂着回去睡大头觉了,牧人们关心的只是自已的羊群有没有跑掉,有没有狼群来袭,根本不关心这些夜行者。
女王府先后派出了四队侍卫,悄无声息地牵马出城,行踪十分诡秘,然而他们在草原上却只是漫无目的的游荡,让人无法摸不清他们的目的。
银琦换了一身普通蒙古武士的衣服。混在第三支队伍中,向草原南方策马而行。此时月朗星稀,在草原上是最不易追踪的,半人高的草丛虽然可以遮掩身形,却遮不住马匹,然而不用马,在草原上又根本无法追循别人地踪迹。
银琦向南行出十余里地,确认没有人追踪。才忽然折向,拐向了福余卫驻地。福余卫中军大帐的灯火刚刚熄灭。立即又亮了起来,彻夜不熄。
艾慎一行人神秘地失踪了,李大礼候到半夜仍不见他们归来,立即带了几名亲信悄悄潜往泰宁卫驻地,只见福余卫驻地警哨林立,兵丁巡逻。戒备异常森严,根本就摸不进去。
李大礼料想艾慎对福余卫袭击时失手了,立即决定停止一切行动,马上全部转移。现在做的事纵然不能让朵颜三卫立即火并,也足以在他们之间埋下猜忌的种子,没有必要冒险继续下去。那样很可能弄巧成拙。一生行事唯谨慎,李大礼还是颇有乃父之风的。
白音回到驻地,思前想后越想越觉可疑:这些事的确不象是阿古达木所为,如果说有人挑拨三卫和女真部落自相残杀,那么得益最大的就只有伯颜部落。莫非是伯颜猛可派人利用那达慕大会诸部云集的机会暗中下手?
白音越想越有可能,如果是这样。那么他袭击自已地商队就只是混淆视线,实际打击目标必是泰宁卫无疑。挑拨阿古达木那个莽夫对自已的敌意,就可以达到分化朵颜三卫,拉拢阿古达木为其所用地目的。
一念及此,白音不禁暗暗心惊,急欲铲除阿古达木的念头一扫而空,他要的是整个朵颜三卫,可不想为他人做嫁衣,便宜了伯颜猛可那头兀鹰。
天色刚亮,白音就急急进城赶去见银琦,银琦这个挂名的女王还是有些用处的,起码让她出面安抚,还能暂时稳住阿古达木那头脾气暴燥地老牤牛。
白音知道银琦对他已经有了戒心,她有意拉拢塔卡部的那个勇士崔鹰就是明证。但是对她的行径,白音只是当成小孩子把戏付之一笑,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个人再英雄,在战场上能济得了什么大事?自已只须轻描淡地下一道命令,就能让整个塔卡部落灰飞烟灭,崔鹰一个人根本无足轻重。
昔年白登山上,杨凌使缓兵之计稳住朵颜三卫时,朵颜三卫那么多身经百战的将领都信以为真,只有银琦看出破绽,这小姑娘的聪颖智慧与她稚嫩无邪的外表可绝不相称。
银琦对白音仍然摆出一副言听计从地模样,听了他的话,立即使人去请阿古达木来王府议事,然后很热情地请白音上座,奉上好茶款待,自已以侄女身份敬陪下首。
白音见了很是满意,他摆手让儿子和侍卫们退下,对银琦笑道:“银琦啊,你父亲在的时候,叔父就和他商议过你的婚事,他也很喜欢苏赫巴鲁的。
你是女孩儿家,又是咱们朵颜三卫尊贵地女王,希望自已的夫婿在那达慕上出出风头,叔父也能理解。现在,够资格迎娶你地人,只有布和、崔鹰和苏赫巴鲁了。要说崔鹰嘛,嗯是不错,人品出众,身手也好,可他毕竟是个汉人、又是一个小小的塔卡部的牧人,哪里配得上你?
叔父的意思,找他好好谈一谈,嗯,封他个千户,让他在你麾下效力,这已经是抬举他了。呵呵,你先不要说话,听叔父讲完嘛。布和跟苏赫巴鲁嘛,都是咱们兀良哈三卫的好男儿,兀良哈三卫一向是同进同退、荣辱与共的。你不管选了哪一个,那都是亲上加亲嘛”。
白音双眼微微一眯。不阴不阳地笑道:“银琦,你说叔父说地是不是这个理儿?怎么选择那得你自已拿主意。可你是朵颜卫的女王,一举一动关系重大,如果选错了人,影响的可是咱们三卫的前程。你说是不是?”
银琦心中恚怒,脸上却是一副乖巧可爱的笑容,甜甜地道:“是,银琦少不更事。接过父王这份担子后,根本不知该如何把它挑起来,全全市仰仗白音叔叔。我才能稳定朵颜三卫
,未予伯颜老贼可趁之机。
唉!现在伯颜虎视耽耽于外,哈剌之死又势必惹恼女真部落,我们也得用一番心思去安抚,眼下阿古达木叔叔对你我又明显有些不满,银琦也没有心思去考虑个人之事了。待这些事都平息下来,银琦的婚事就请就请叔父为我作主吧”。
白音一听大喜,银琦这话已是婉转地答应嫁到他们家去了。
白音哈哈大笑道:“使得。使得,侄女儿放心。叔父待你,就象对待自已的亲生女儿一样。叔叔不会亏待了你的,这样事就让叔父来为你操办吧。哈哈哈”。
白音心怀大畅。他笑眯眯地接过银琦双手奉上的茶杯,悠然自得的呷了一口,心中想道:“这小丫头还是好摆布地。现在,只剩下阿古达木那个老家伙了。我得想个法子,怎么让那老混蛋俯首贴耳呢?”
白音还没想出制服阿古达木的法子,大门轰地一声就被人踢开了,阿古达木须发戟张、嗔目怒眉地冲了进来……
阿古达木大步入厅,一眼瞧见白音,他怒吼一声。挥刀便砍,白音吓了一跳,急忙向旁一闪,‘咣啷’一声,把那茶杯带翻在地。摔的粉碎。
阿古达木横刀又砍,幸好紧随着冲进来的苏赫巴鲁挺身而出。两人刀锋相接,“铿”地一声火花四溅,两人都使足了十分力道,这一刀撞击,两人都腾腾地退了两大步。
外边冲进更多的人,阿古达木的侍卫和白音的侍卫拧眉立目,对面而立,各自手中举着锋利的刀枪,外围则是女王府地侍卫,他们一面护住银琦,一面把福余和泰宁两卫的人都围在中间。
银琦惊怒而起,啪地一拍桌子,厉喝道:“阿古达木,你做什么?”
阿古达木双眼赤红,狰狞厉目地吼道:“我做甚么?白音这老贼!我就知道他想除掉我这眼中钉,挟制女王一统三卫。银琦,你上了这老狐狸地当啦!刺杀女真人哈喇的是他!昨夜派人袭我营帐的还是他!嘿,今日要我进城,半途埋伏袭击,还是出自他的主使!这个老贼,有他无我,有我无他,今日我一定要杀了他!”
白音又惊又怒地喝道:“胡说八道,我好心好意地要银琦出面,缓和你我两卫关系,我怎么会杀你?”
阿古达目狞笑道:“你还敢狡辩?哼哼!昨夜受人袭击,今日我还不知道严加戒备吗?你当我阿古达木是蠢猪?你要证据,好!来人,把证据给我抬上来”。
外边虎吼一声,布和领着几个人抬着两具射的刺猥一般的尸体走上王府大厅,把尸体嗵地一声往地上一丢,白音瞧见其中一具尸体,不由惊叫道:“把阿秃儿?”
布和双手抱臂,冷笑道:“正是你白音大头领地内总管,据说已经被人掳走失踪的把阿秃儿,原来掳走是假,化明为暗意图刺杀我才是真的。他是你最忠心的部下,你怎么说?”
白音惊疑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把阿秃儿怎么会在这里?”
银琦惊诧地道:“阿古达木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还承认我是朵颜三卫的首领,就说给我听,由我来处置。你们在这里大动干戈,传出去岂不让外人笑话?”
阿古达木怒气冲冲地道:“我听了你地人传讯。立即带人进城,路过城口时,路边一顶卖杂货地帐内却突然射出几枝冷箭,亏得我早有防备,内着两层皮甲,才没有中了暗算,可我的手下却有几人被射死!
那帐中人一击不中,立即自帐后逃跑,他们早已准备了马匹在那里,可我阿古达木的侍卫也不是废物。这两个家伙是被我的人追击时射死的。长生天保佑,若非如此,我又怎么知道这是你白音大头领地诡计呢?”
“不可能!这不可能!”白音愕然,连连摇头道:“把阿秃儿对我忠心耿耿,绝不会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说我要杀你?我杀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泰宁卫若因此叛出朵颜三卫,我们势必被伯颜猛可一一歼灭。阿古达木,你好好想一想。我会做那样地蠢事么?”
布和朗声大笑:“白音大头领,你就不要演戏了,草原上的汉子,既然做下了,有什么不敢承认地。朵颜三卫被伯颜猛可一一歼灭?那不正是你想要的结局么?”
他倏地笑容一收,厉声道:“你早就同伯颜猛可勾结起来了。意欲把我朵颜三卫献与伯颜,是不是?”
白音大怒,喝道:“混帐,你胡说甚么?”
“我胡说?”布和冷笑,一指另一具尸体道:“这个人就是证据,你敢告诉银琦他是何人么?”
那具尸体俯卧在地。布和抬脚一踢,踹在那死尸的肋骨上,那人虽说削瘦一些,也是条百十斤重的汉子,竟被他一脚踢飞起来。仰面朝天地又摔在地上。
白音愕然看去,并不认得这人模样。不禁惊疑道:“他是什么人?”
阿古达木嘿嘿笑道:“这个人是伯颜十分信任的一个板升城主,市集上有从板升中逃脱出的奴隶,认出了他的身份。伯颜最信任的手下和你最忠心地内总管埋伏在路旁意欲刺杀我阿古达木,你敢说不是出于你的授意?你敢说没有和伯颜勾结?”
阿古达木身材魁伟如山,他须发皆张地,说一句便向前猛跨一步,那股威猛如雄狮地气势迫得白音按着刀柄连连后退,由于被他气势所慑,竟不敢拔出刀来。
“明显是嫁祸!明显是嫁祸!”白音怒不可遏,愤然道:“这分明是有人掳走我的人嫁祸给我,这么简单的诡计还看不穿么?银琦,你”。
他正要拉出银琦,由她压制阿古达木,
可是一扭头间,瞧见银琦稳稳地立在侍卫中间,双眸晶亮,那脸上的神采凛凛然竟然带着几分杀气,自她登上女王之位,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气势,白音不由一怔,心中攸地闪过一比不祥的预感。
“白音叔叔!我对你那么信任,你居然背叛三卫,投靠伯颜猛可?”银琦地语气森然,双眸射出凌厉的光芒,她的侍卫随着她的话,已霍然转向白音,刀剑并举,把他和苏赫巴鲁以及几名亲卫围在中间”。
“我没有!我怎么会投靠,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这场布局,根本就是针对我的。你!你!你们两个,银琦,你和阿古达木联手陷害我?”白音恍然大悟,脸色阴鹫起来。
“白音叔叔,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狡辩?还要把罪责推卸到别人身上?”银琦一脸‘痛惜’,真是唱念俱佳。
“哈哈!哈哈哈”,白音狂笑起来:“银琦啊银琦,你还嫩了点儿,你以为找个罪名擒住了我,就能制服福余卫么?”
他阴恻恻地道:“你太天真了。我陷在这里,福余卫里还有诸部族长,他们素来桀骜不驯,就凭你这小丫头降得住他们?兀良哈三卫一旦分裂,伯颜猛可趁虚而入,你们覆灭之日可期了,愚蠢之极!”
银琦冷笑道:“白音,我是朵颜女王,是朵颜三卫的最高头领。你私通鞑靼,出卖三卫,罪无可恕。除掉你这样地j细,我自然有办法整合三卫!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银琦一声令下,侍卫们一拥而上就要擒人,苏赫巴鲁把钢刀一抡。“呜”地一阵骤风,击开三柄长刀,嗔目大喝道:“谁敢动手?”
“我敢动手!”话音未落,一道人影翩然闪入,自侍卫身旁如一道轻烟般袭至苏赫巴鲁身边,两只素白如玉地手掌轻飘飘在他胸口一按,苏赫巴鲁“哇”地一声大叫,庞大的身躯倒飞出去,“轰”地一声撞在合抱粗的厅柱上。
厅顶被震的灰土簌簌而下,苏赫巴鲁顺着厅柱缓缓坐倒在地。殷红地鲜血顺着嘴角汨汨流,可他圆睁双目,竟似毫无知觉。
红娘子负手而立,白音的侍卫手中刀锋距她地胸口不足半尺,竟然不敢刺下去。眼见如此惨状,银琦有些不忍地扭过头去。白音见此情惊心胆欲裂,他惨呼一声:“苏赫巴鲁!”然后夺过一柄钢刀,象一只受伤的孤狼。狂嗥着向红娘子的头顶狠狠劈了下去。
红娘子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看着白音挥舞着钢刀迎面扑来。锋寒地刀锋映出的一抹寒芒在她晶亮的眸子里已经越来越清晰了,就象两簇冷焰。红娘子忽然一撩袍襟,一条大腿攸然扬起与眉齐高,靴尖重重地吻在了白音的胸口。
一阵骨裂声,白音倒飞出去,正撞在两柄刀尖上。“噗”地一声,白音胸前透出两截带血的刀刃,他的两名侍卫措手不及,惊恐地弃刀放手,白音闷哼一声,跌落在地。
银琦再也无法看下去了。尽管她知道今日狠心杀一人,来日便可活千万人的道理,可白音再如何贪婪卑鄙,毕竟是她从小叫过叔叔的人,毕竟没有动过杀她地念头。银琦一转身,便扑进了红娘子的怀抱。
红娘子嘴角歪了歪。一边抱住她地肩头,安慰地轻拍着,一边向阿古达木叔侄使了个眼色。这叔侄二人会意,一个箭步抢上前去,“噗噗”两声,两颗人头已被他们挽在手中。
红娘子微微一笑,说道:“女王已命巴雅尔调兵在外相候,劳烦布和大哥调集泰宁卫的勇士,会同巴雅尔大人收剿福余卫的兵器,听候女王发落”。
看到银琦扑入红娘子怀中,布和眼神便是一黯,可是那晚他已见识过红娘子的武功,知道就算和他较技,那达慕三艺冠军也必是崔鹰无异,何况他还是自已的救命恩人。好汉子愿赌服输,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默默无语地拱了拱手,从叔父手中接过白音地人头,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福余卫听说白音父子私通鞑靼、已被朵颜女王果断处死,还是朵颜卫大将乃仁台带着朵颜女王银琦的命令来传达的消息。族中长老为之大哗,他们正梦想着凌驾于朵颜卫之上,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族中各部落酋长群情激昂,也不忌讳乃仁台就在身旁,就开始七嘴八舌地商议要起兵报复,攻打朵颜部落。就在这时,外边探子急急来报,福余卫已被两万铁骑团团包围,来者正是近来草原上风头正劲的白衣军。
福余卫素有德望的头领布日固德森然望向乃仁台,冷声道:“白衣军兵围福余卫,可是与你们合谋?”
乃仁台泰然自若地道:“不错!白衣军首领北英王杨英大人,已决意与伯颜猛可决裂,白衣军现在不但与我们朵颜卫结成同盟,而且北英王大人已经和我们银琦女王联姻,从此两家便是一家,同进同退、生死与共!”
福余卫众头领听了倒抽一口冷气,朵颜卫与泰宁卫联手,他们已经是很难抗衡了,如果他们和正如日中天的白衣军再结成同盟,那还有反抗地余地吗?
必勒格目光一闪,悠然说道:“女王同白衣军结盟联姻?乃仁台大人,你不会不知道白衣军同大明朝廷势不两立吧?如果因此惹恼了大明天可汗,兀良哈三卫就要面临腹背受敌地局面。纵然有白衣军之助,下场也必然堪虑,女王这是要把三卫带向绝境吗?”
福余卫众将领一听,顿时精神一振:还有希望。银琦那小丫头不知轻重,为了压制白音大首领,竟然不惜与狼共舞,只要福余卫打
起对抗白衣军的旗号,必可赢得大明军队的支持,如果那样的话,说不定仍有一战之力。
乃仁台哈哈大笑道:“女王当然不会不考虑到这一点。可是诸位大人请想一想。朵颜三卫与强援强盟,阻止伯颜猛可那头猛虎地进犯对大明更有利呢,还是让他成为一个强敌,对我们朵颜三卫、甚至大明的卫所构成时刻不在地威胁对大明更有利?”
他虎目一扫,傲然道:“女王已经得到了大明的容许,只要以后约束白衣军,不进犯大明的疆土,那么对于双方结盟对抗伯颜的事。大明不予追究。诸位还有什么话说么?”
议事大厅上顿时静了下来,只有乃仁台粗犷爽朗地声音高声道:“诸位部领大人。白音野心勃勃,谋图女王之位,甚尔勾结死敌伯颜,这才自寻死路,这等行为既不容于我兀良哈三卫、也不容于大明朝廷。
现在,白音父子已经伏诛。诸位部领难道还想为了白音,不惜冒着战死或举族沦为奴隶的风险与女王、与大明对抗?女王心地淳良,我来的时候,她早就吩咐下来,白音欲壑难填、自取灭亡,与福余卫诸部领无干。
诸位只要接受女王的御下。赞成两卫合并,那么诸位的子民、牛羊、领地都不会受到侵犯。同时,女王将把白音的部民和领地、财产恩赐给你们,由诸位部领均分。
如果你们一定要与女王作对,那么这个恩赐就是给予白衣军的。相信为了这份利益,白衣军会不遗余力地攻打福余卫。当然。现在出现的,只是白衣军地两万精骑,随后,女王的大军和大明朝廷地官兵也会陆续赶来。何去何从,希望诸位早下决断!”
何去何从,生死攸关。福余卫的部族头领们,现在不得不慎重进行最后的抉择了
贺兰山下,瓦剌部的大本营,此时的情形与福余卫是那般相似。
瓦剌各部的首领们济济一堂,正在商议事关他们生死前程地大事。
亦不剌猝死的消息传来,令各部首领大为慌乱,他们议论纷纷,却始终没有一个能够令各部信服的人来主持大局。
蒙古部落一直没有象中原国家那样完备严瑾的官僚体制,一个强大的势力,完全依靠某个英雄的个人威信来支撑。一旦这个首领死亡,即便他名正言顺地留下了继承者,也很难掌控全局,就象天圣可汗地儿子和花当之女银琦,尽管他们是以合法身份继承了他们的权力,也难以控制野马一般的部族首领们。
而瓦剌更加特殊,他们有卫拉特各部落、有当年窝阔台、阿里布哥等系的部落,还有北元太师亦思马因的部落,势力错综复杂,这些部落共同构成蒙古六万户中地鄂尔多斯万户和永谢布万户。
右翼三万户中的最后一支力量,就是火筛统治地蒙郭勒津万户,现在,是右翼瓦剌控制的鄂尔多斯、永谢布、蒙郭勒津三个万户,对抗左翼鞑靼控制的察哈尔万户、兀良哈万户和喀尔喀万户。
尽管右翼三万户最有威望的头领亦不剌已死,但是左翼三万户曾被花当洗劫过,元气大伤,现在又被白衣军分割出一部分,两方面可以说仍是势均力敌。瓦剌一方之所以如此悲观,是因为他们已经收到消息,一直保持着中立的科尔沁部落不知发了什么疯,已经悍然宣布对瓦剌用兵了。
眼看分崩离析在所难免,这个时候,火筛急急赶来了。
鄂尔多斯部的头领勒古锡阿克拉沉声说道:“火筛大人。您刚刚赶来,大概还不知道吧,科尔沁部已经对我们宣战了,有他们加入,即便亦不剌活着,我们能否对抗伯颜也在两可之间,何况现在这种情形。您认为我们还有一战地可能吗?依我之见,不如现在就象伯颜猛可乞降,保存我们的实力”。
火筛微笑道:“阿克拉大人,您认为经过我们一再的判乱。现在乞降的话,伯颜猛可会不对我们进行清算吗?诸位大人,你们是天圣可汗的后裔、是尊贵的窝阔台、阿里不哥的后裔,然而伯颜是怎么对待你们的?
你们都是尊贵的大人,而伯颜猛可却以黄金汗庭的唯一继承者自诩,勒令你们地住帐只能称宅,而不得称殿,你们的冠缨不得超过四指。甚至许跪不许坐,极尽侮辱。你们都是英雄的后代,能容忍这种屈辱吗?你们还能接受多少这样的压迫?”
“不错!科尔沁部是对我们宣战了,可是我们原本就知道,合撒儿系的后人,早晚会和伯颜猛可站在同一阵线上,他们早晚会对我们宣战的。不是么?”
火筛大步走到宽敞的大殿中央,朗声说道:“科尔沁和鞑靼人联手,我们三万户的确不是对手,然而你们忘了如今地草原已经不仅令是我们和鞑靼人这两只猛虎了吗?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准确的消息,在北方,伯颜猛可亲口封设地大济农(副可汗)、北英王杨英。已经背弃了他。
这次,亦不剌前往东方去,是去与朵颜三卫女王银琦其其格秘密商议联盟事宜的。亦不剌不幸遇难了,但是我们的盟议还在,当我们同伯颜、科尔沁作战的时候。北方的白衣军、东方的朵颜三卫,也会从他们地腹背处对他们发动致命的攻击。
诸位。我们还没有穷途末路,事实上,我们比伯颜猛可更具优势。只要我们三万户齐心协力,不但不会败在伯颜手中,相反,我们甚至可能彻底消灭这个危险的家伙,重新成为大草原的主人。
银琦是女人,杨英是汉人,你们认为他们有资格统治大草原吗?只要打败了伯颜,瓦剌人就能重拾昔日威风,象天圣可汗时代那样,成为整个大草原的统治者,伯
颜的人将匍伏在我们脚下,他强加给我们地耻辱,我们将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勇士们,现在你们有一战的决心了吗?”
勒古锡阿克拉振奋地道:“火筛大人,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火筛道:“当然,我火筛敢对长生天发誓,我说地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而且,伯颜部落中有我地人,关键时刻,他会在伯颜的心脏上狠狠捅上一刀。只要出兵!朋友们,只要我们出兵,攥成一个拳头狠狠地迎击上去,胜利就是属于我们的!”
大厅上一片嗡嗡的私语声,火筛游目四顾,观察着大家的反应,过了半晌,阿克拉大步走了出来,高举双手示意大家停止议论,然后朗声说道:“诸位,我同永谢布万户的诸位头人们商议了一下,决定听从火筛大人的意见,并且推举他为我们的头领,带领我们对抗伯颜猛可,诸位意下如何?”
嗡嗡声再度在大厅中响起,陆陆续续的,有头人应和赞成,最后,右翼三万户的头领们达成了一致的意见,一个巨大的声浪盘旋在亦不剌的巨大厅堂上,:“我们推举火筛大人担任我们的大汗,打败伯颜猛可,一统大草原!”
“大人,科尔沁部、瓦拉特部的援军到了。科尔沁部首领鄂尔多固海喏延和他的儿子布尔海亲率五万步骑精兵自右路进攻,瓦拉特部的色古色则全部都是骑兵,自左翼包抄,由和林格尔攻入。大汗率率主力,自翁观山的峡谷穿入,准备沿图尔根河前进”。
“消息准确吗?”一个阴鹫的声音问道。灯影下,一个人越走越近,完全遮掩住了那如逗的一点灯光。一团巨大地黑影,把面前的人笼罩黑影之下,两个人的容貌都看不清了。
从背影看,走过来的人身躯十分魁梧,壮如雄狮,遗憾的是他的一只脚有点■,走起路来一瘸一瘸的。不过蒙古人是马上的英雄,相信这样一条大汉,一旦乘上战马,也是任何人不敢小觑的好汉。
“绝对准确!”面前的人毫不迟疑地答道。
“呵呵。很好,那么你知道怎么做了?”
“小地明白,马上知会火筛大头领”。
“嗯!”面前的人顿首离去,那个高大的黑影缓缓转过身来,嘴角噙着一丝阴冷而得意的笑意:“伯颜,打不死的伯颜,哈哈哈,现在。你想不死都难了!”
这是一个在鞑靼部落中毫不起眼的部族头领,一个平素只知道人云亦云。甚至这样的大会战,都‘酒’醉卧,要派手下将领参予调度会议的人。而他地身份,是伯颜可汗的同母异父兄弟,他叫卜儿孩。
他地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亦思马因。曾经是草原上最了不起的英雄。他的父亲击败了伯颜的父亲,把他的母亲,美丽地锡吉尔掳走纳为侍妾,并生下了他。
本来,他是有希望成为草原的可汗的,但是满都海夫人扶保着幼年的伯颜可汗重新崛起了。他们趁亦思马因征讨兀良哈三卫的时候,自后偷袭,打败了亦思马因的军队,郭尔罗斯部地脱火赤少师一箭射杀了他的父亲,从此他的部落只得臣服于伯颜的汗帐之下。
要不是他的母亲锡吉尔与亦思马因彼此恩爱。对他也甚好,竭力出面阻拦地话。他这个亦思马因的孽种一定丧命在伯颜刀下了,但是尽管逃得了性命,他还是被斩断了腿,成了一个残废。
为了求生,他把自已打扮成胸无大志、整天只知道酗酒玩女人地无能货色,用了足足二十年的时间,这才渐渐打消了伯颜的疑虑。整个鞑靼?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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