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士,皇上拂袖而去,这朝政也议不得了,下官这里还有三桩要事准备向皇上启奏呢,您得想想办法呀?”
“是呀李大人,我的衙门里,公文堆的一人高,总在这儿耗着也不是办法呀,大学士是不是去把皇上劝回来?”
李东阳无奈,与焦芳、杨廷和低声计议几句,然后便抬手唤过一小黄门,让他马上促请皇帝临朝,或者接见三位大学士。
小黄门得信儿,一溜烟儿奔后宫去了。
刘瑾在司礼监听说早朝有人投匿名书,惹得皇上大怒,现在在乾清宫生闷气呢,连忙也一溜烟儿赶来了,和那个小黄门正在乾请宫门口遇见,他问明了情况,让那小黄门先站到一边,自己赶进宫去见正德。
一进了门儿,恰瞧见正德正和永淳公主在说话。只听永淳公主道:“皇兄住在豹园,整日里也不回宫一趟,太皇主后的病时好时坏,太医诊治总也不见好,这几天姐姐也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平素最喜欢吃的东西现在也没胃口,皇兄也不知道过问一下”。
刘谨趁她说完了,赶紧插了句嘴:“老奴见过皇上、见过永淳公主殿下”。
永淳没理他。正德也没理他,正德道:“怎么。御妹生病了么?”
“应该是吧,这都三天了,原本还好好的,忽然就不爱说话了,用膳也没胃口。召了太医,只说天气转凉,着了风寒。以至寒气内侵,食欲不振,开了药让姐姐调理,却也不管用”。
正德年岁渐长,对妹妹也更加关爱,一听顿时上了心。便起身道:“这些废物太医,太皇太后年岁大了,调理起来不易治好也罢了,怎么连御妹受了小小风寒都治不好了?走。带朕去看看”。
他看了刘瑾一眼,想起桌上丢着地匿名信,便愤愤地道:“刘瑾。你掌管着两厂一卫,现在朕下旨意给你。去给朕查个请楚,把这匿名上书的人给朕抓起来,廷杖三十。哼!言者无罪,没有一个明君容不得臣子进谏,现在却有人藏头露尾用匿名地方式在金殿上弃书上奏,真是岂有此理。
匿名‘密柬’之风一开.以后群臣互相攻讦、勾心斗角,结党乱政,朝廷就要毁了。尤其是信中捕风捉影,毫无根据,其中还有涉及你的内容,自已看看,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朕揪出来!”
刘瑾赶来,正为密谏的事情。刘瑾最善揣摩他人的心理,知道怎么讨皇上欢心,皇上讨厌什么,那就跟着讨厌什么,皇上觉着群臣不理他,那咱家理解他,皇上还能不觉得咱家可亲可近,是个知己的臣子么?
所以他想打听明白皇上为了什么事儿生气,以便表示理解,拉近关系,与皇上共讨之,和皇上站在统一战壕,那是肯定不会站错队伍的。
再者说,现在六部九网卿地公文都得他先过目,然后才能拿回去处理,这什么人长了副老虎胆子,居然敢没先让他看就去投匿名信,这不是隔着锅台上坑啊?都学他那朝廷还有规矩吗?
如今一听密谏还牵涉到他,刘瑾吓了一跳,当着永淳公主的面他也不敢多问,当下唯唯喏喏地送走了皇帝,刘瑾赶紧扑过去打开密谏细细观看,这一看登时吓出了一头白毛汗。
密谏里边列举了他十条大罪,文笔优美,措辞严厉,其中有他借修缮豹园之际私吞公款的事,还有雇佣山东青州猎户捕捉老虎,却对死者不付恤金,猎户抬尸抗议,他又调集军队强行镇压,闹得民怨沸腾,却上报皇上已怀柔市恩,安抚了青州百姓的欺君之罪。
这些事情都是真的,自然令他又惊又怕,但是更让他火冒三丈的确实他给福建、四川增加赋税、以罚代法勒索官员和富绅的政令,这可是他呕心沥血的想出来的好办法,既可以为朝廷捉襟见肘、日渐拮据的财政增加收入,又可以解决西北边军缺粮短饷的问题,这两件事他可真的是一点私心都没有,也压根儿没想从里面占什么便宜。
“我可是一心为了皇上,为了朝廷啊!这些混帐东西任嘛本事没有,让他们想办法想不出来,批毛病倒挺能耐,整日介看着咱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刘瑾觉得无辜,委曲,冤枉,胸中的怒火也越烧越旺。
他知道那些朝臣从骨子里看不起他,对他比对那个死鬼杨凌还要不屑,谁让他是太监呢,先天不足。对那些官员来说,政争之中无论谁输谁赢,哪怕对手是自己不屑一顾的草包、下僚、文盲、莽汉,痛心疾首之余,心里也不是那么过不去,毕竟还和自己同属于一个档次、都是一朝之臣、都是个男人是条汉子。
可那些阴阳怪气的奴才是什么啊?伺候皇上的阉人、下人,一群不男不女的的货色。被个太监压在下面,就好象世代名门、明媒正娶的夫人,竟然沦落到要和青楼出身的小妾平起平坐,还时不时得让她当家、听她吩咐:是可忍,孰不可忍?
现在投刘瑾的言官多了,耳目越来越灵通,他才渐渐知道翰林院、都察院那些读书人都是这么看他的。“好,我贪污,你告我。行!我受贿,你告我。行!咱家尽力竭力给皇上出的好主意,就因为是我想出来的,你们也不分青红皂白的告我,还匿名?行!”
刘瑾咬牙切齿的冷笑:“爷还就是个妾,还就是脿子了,怎么着?皇上宠着我。你们就酸去吧!今天皇上把这差事交给我办了,看刘爷爷怎么整治你们,一群给脸不要脸地东西!”
他脸色铁青地收密谏揣进袖子。纸是普通的纸,字明显是左手写的,七扭八歪,这是谁给自己过不去呢?
密谏里除了列举了自己的十大罪,还列举了杨凌的六不妥,比如违背大明朝廷对蛮族一直采用、“行之有效”的绥靖怀柔政策。擅动兵伐。又比如把杨凌升为国公,恩赏过重。厚谥文成、武德四字谥号,凌驾本朝所有先贤功臣之上等等。
“这样看来,就不是杨凌的余孽了。恩……杨凌一派现在群龙无首。刘宇昨儿见了自己就客客气气,颇有巴结之意,这帮人正打着主意抱咱家的大腿。没有了杨凌,他们哪有胆子跟咱家做对。要说不怕死地……”
刘瑾脸上浮起阴森森的笑意:“要说不识时务、不识抬举、不知进退的,也只有那些迂腐透顶的清流儒派了”。
他大步出了乾清宫,唤过那个小黄门道:“群臣还在金殿上候着呢吗?“
小黄门忙道:”是的,公公,皇上没有下旨退朝,文武百官只好在金殿等候,所以派小的来促驾呢“。
刘瑾咬着牙格格一笑,阴恻恻的道:”不用促驾了,你马上回去,告诉文武百官,就说皇上要下旨彻查投密谏诽谤大臣、妄言乱政者,咱家奉旨,马上就到,要文物百官在金殿上候着!“
小黄门见他脸色狰狞,不由打了机灵,忙不迭答应一声,急忙赶回金殿报讯去了。刘瑾恨恨地唤过一个侍卫,说道:”快去,叫石文义立即领五百大内锦衣侍卫,去金殿候着,咱家奉旨,要那贼问案!“
群臣正翘首盼望皇上回到朝堂上,就见那小黄门一溜烟赶了回来,扯开嗓门道:“传旨,皇上着司礼监刘公公彻查金殿投放密谏,妄言乱政、诽谤大臣、心怀不轨者,文武百官金殿候着。”
金殿上顿时一静,众官纷纷猜测:“诽谤大臣,妄言乱政?这是指谁啊?”
quot;哦……原来指的是刘公公“,一见刘瑾脸色铁青,嘴唇儿抿成一条线,两只眼里喷着火,众官员顿时恍然大悟,有人就暗暗松了口气,笑吟吟地等着看热闹。
刘瑾一步步走上大殿,往明前宝座前边一站,目光左右扫了一圈而,阴恻恻地举起那个纸卷儿,尖声道:”这是哪位大人的手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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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敢做不敢当啊?是条汉子,就给爷们站出来。“
旁边还是静着,可是静了片刻忽然发出窃窃的笑声,一个太监和人干仗,还敢直着要叫人家是个爷们就站出来,这还不好笑吗?
刘瑾也一下反映过来,顿时老脸如染鸡血,看的旁白两个小黄门生怕刘公公的脸“砰”地一下就炸了开来。刘瑾这些有地位的太监,在宫里头彼此之间都是以爷们相称的,他说习惯了,方才顺口溜了出来。
太监心中最大的禁忌就是他们的生理缺陷,有些自卑到极点就自轻自贱,有些就视此如天大的禁忌,谁敢拿这个和他开玩笑,他就敢和你玩命。以刘瑾今日的权势地位,怎能受得了这种嘲笑?
笑声像一根根针似的扎进他的心里,刘瑾忽然尖声大笑三声,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吗?好啊,那咱家就陪你们玩玩,要玩咱就往大里玩。来人呐!”
石文义领着两班锦衣卫“轰”地一下冲上金殿。大摇大摆的看了群臣一眼,想刘瑾拱手道:“请公公吩咐!”
刘瑾抹着嘴唇道:“把诸位大人都请下去。跪在奉天门下,直到找出谏书的人,否则,谁也别想离开”。
“遵令!”石文义手按绣春刀,开始指挥锦衣卫往外赶人。众大臣又惊又怒,有的分辨,有的喊冤,有那胆大的当场便大骂出口。刘瑾听着越骂地厉害心里越快意,只是冷笑不语。
石文义和杨玉是负责皇宫大内的锦衣卫首领,原是钱宁的不下,钱宁去了南京镇抚司,邵指挥上任,被刘瑾借故押进天牢期间。刘瑾便软硬兼施,把两个锦衣卫千户招纳到了自己的门下,成了他的走狗鹰犬。
现在地月份,风冷嗖嗖的。看这天气,铅云密布阴风阵阵,没准儿初雪马上就来了。众位大臣骑马的、坐骄地。到了午门外厚重衣服都脱给下人了,往外边一站。冷啊!
“统统跪下,刘公公是奉了皇上旨意,是专案钦差,谁敢抗旨?”
锦衣卫们厉声大喝。
一些官员合羞忍愤地跪下了,傲立不动的也大多被同僚好友连拉
带劝跪了下来,只剩下两三个脾气倔的,大叫道:“士可杀不可辱,皇上
不在,我岂能向一个阉宦下跪?”
这两三个人很快被锦衣卫象撅高梁秆儿似的拖出去,弄到僻静处享受特殊待遇去了。李东阳气的嘴唇发抖,颤声道:“刘公公,满朝文武
跪在奉天殿外,这……这皇上岂会如此……”。
刘瑾对他倒挺客气,连忙笑道:“咱家是奉了皇命办差,要不然谁愿意得罪这么多位大人呐?李大人、焦大人、杨大人、您三位是内阁首辅,站班站在最前边,这事儿肯定没嫌疑,三位暂请一旁……那个谁,赶快给三位大学士看座”。
刘瑾说完、转身走上丹陛,睥睨四顾,威风八面,风吹的蟒袍起伏不已,好象上边地绣蟒活了似的,这种感觉,真好。
李东阳想着人去后促请皇上,可是宫里的太监都怕刘瑾,没他的命今,谁敢妄动?司殿太监毕云觉着不妥,连忙走上丹陛,悄声道:“刘公公,您站在这儿审问百官,这可不合适呀”。
刘瑾伤风还没好,被风一吹,鼻涕又流出来了,他掏出手绢擦了擦,问道:“这样有何不妥?”
毕云是个老实厚道地太监,品秩还挺高的,不在刘瑾之下,不过他是专门负责金殿侍候的管事公公,职位虽高,既无实权又无油水。因和刘瑾没什么利害冲突,又是宫中老人,所以刘瑾对他挺尊重地。
毕云劝道:“刘公公,百官朝着金銮殿下跪,公公却立在丹陛之上如同受礼,这要是被人弹劾一本,可是僭越之罪呀”。
“呀,有道理,毕公公提点的是,刘瑾多谢了,多谢多谢”。
刘瑾慌忙走下丹陛,跑到奉天门东侧地门廊下站着,从侧面讯问百官了。可无论他怎么问,甚至假笑说只要有人招出来,保证不予追究,愣是没有一个官儿点头,恨得刘瑾牙痒痒的,干脆叫人搬了把椅子来,坐在廊下,手里捧着一壶热茶:看看咱们谁捱的过谁!
快两个时辰了,下边的人跪的是腰酸背痛,两腿发麻,有人支持不住,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焦阁老捻着胡子,低着头,白色的八宇眉微微一挑,眼晴都眯成三角形了,往群臣堆里溜了一眼,赶紧又收回目光来:“唉!罪过,罪过!谁知道刘瑾这么大火气呀,诸位同僚……,咳咳,老夫实在抱歉了”。
刘瑾倒有闲心,听见焦芳咳嗽,回头笑道:“这天儿冷了,阁老偌大的年岁,若是着了风寒,那就是咱家的不是了,来人呐,去给三位大人加件袍子,各自奉上一壶热茶”。
焦芳急忙道:“多谢刘公公,多谢刘公公。公公呀,虽说公公是奉了皇命。任他官至一品,位极人臣,君命之下都得下跪,可是群臣中毕竟只有一个真凶,呃……其他人都是无辜的嘛。你看诸位尚书大人。那是六部九卿啊,这样长跪不起……公公是否开恩……”。
刘瑾瞄了他一眼,回头瞧了瞧。他现在火气渐渐小了,也觉地让六部九卿这么长跪,是有点太霸道了,再说里边还有自已的人呢。刘瑾吁了口气,颔首道:“就看焦阁老地面子,来人呐。请尚书大人们起来”。
众尚书们被人扶到了一边,马上有位督察院的官员不满了,起身高喊:“刘公公,言官无罪。我们督察院干的就是这差使,被我们参劾过的人多了,多大的官儿都有。也没见我们用过这种手段,哪有现在藏头遮面的事儿?我们督察院冤枉啊”。
刘瑾摸摸下巴:“是这手打么个理儿。言官上奏,有用就有用了,没用就当他放了个屁,还真没人追究过督察院的责任,他们怕什么呀,嗯……肯定不是他们干的”。
“好了,都察院地人都起来吧,退到一边,休息一下就走,该干嘛干嘛去吧。”
群臣一阵马蚤动,可是刘瑾口口声声奉了圣谕,他不允许,真个起身,就得按抗旨斩头,众官员只得咬牙暗忍,偷偷把目光望向三位内阁大学士。
三人暗暗一叹,愧然避开众官员的目光,望向后宫方向。刘瑾飞扬跋扈,谁能制止?除非皇上闻讯赶来,否则哪儿还有救星呀?
一马西来,顺着田间小道狂奔过去,卷起一路风尘。
已经有零星的雪粒儿洒落下来了,马上的骑士眯着双眼,上半身紧紧贴着马鬃避着风,快马飞驰,偶有田间村夫荷锄而过,竞然看不清他的模样。
后边,又是十余骑接踵而来,只因田径挟窄,难容双马并骑,急行之间容易碰撞受伤,所以每匹马之间都隔着十余丈的距离。
高老庄,杨府,正在办喜事,丧中带喜,这仪式该怎么办,高管家也不知道,好在家仆在桑干沟,请来一位懂得结鬼婚地师傅洛花蔓,经洛师傅指点,家里不用换成喜色,一切按照正常成亲的步骤走,真正的要害处在于他们这些鬼媒人的符录和咒语,高管家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这位洛花蔓是个蒙事儿地,他倒是真懂结冥婚的步骤和仪式,可那是死人和死人成亲,随他摆布呀,最后谎扯圆了,把女方的骨头从坟里起出来,和男方一圆坟,就算大功告成。至于话人和死人成亲,他也是听人说过,并不懂这个。
他虽不懂,胆子却大,十里入乡就他一个会结鬼婚地,他都不懂,还怕蒙不了一帮孤儿寡妇?杨家出的钱可够多呀。
在他地安排下,杨府上下一片银装素裹,灵堂上香烟缭绕,鼓磐钟钹做着超渡。大门外,锁呐声声,一顶红昵的小轿,披红挂彩的在家人们簇拥下到门外。
虽说天气不好,风冷而急,大门外来相贺的百姓却不少。高文心是本地人,大家都姓高,多少挂着些亲戚,还有受过她恩惠的百姓赶了几十里地,也是为了前来祝贺。
轿旁一匹白马,马上坐着一个小书生,长的那叫一个俊呀,让村子里这些大姑娘小媳妇儿们见了,两眼喷火,恨不得一口就把他吞下肚去。他身穿状元袍,头戴状元帽,胸前十字大红花,怀里抱着杨凌的牌位,却是女扮男装代义兄娶妻的唐一仙。
“停停停”,洛花蔓结结巴巴的拦住队伍,从碗里抓出一把黄米,呼地望空一洒,拉长了嗓门儿道:“杨凌杨凌,吾知汝名,天高路远,攸去千里,娇妻进门,英灵来见哪~~~~”。
“哗啦啦啦啦……”,他手里的铜铃铛刚摇了几下,右方斜刺里冲出一匹满身尘土的黄膘马,杨家门并没有直出的大道,都是出从右边拐出去。当初杨虎夫妻骑马甚急,到了那地方就是一个漂亮的骏马人立动作,这才转过马身。
这位马上的骑士也是如此,骏马人立而起,脚下黑烟滚滚,就好那马是腾云驾雾一般,然后骏马转向,希聿聿一声长嘶,瞅眼间已到了门前,把那一大团的灰尘也卷了过来。
番子们大怒,推开贺礼的百姓气冲冲地围了上来,马上的人一直猫腰儿人马合一,这时才把腰一挺,直坐了起来。
他瞧见门口吹吹打打,旁边还停着一顶花轿,不由吓了一跳,立即惊骇怒道:“我才刚死,尸骨未寒,这是谁要改嫁?”
这句话太强大了,顿时鼓也不敲了,号也不吹了,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有认得杨凌的乡亲,忽然发现这个胡子拉茬、人身马身都是灰朦朦的土,好象刚从地里钻出来的怪物,竟有八分象是已经死去的威国公,再想到他刚刚说过的话,顿时一声凄厉的尖叫:“鬼啊!”
当下十成百姓走了七成,剩下一成吓晕的,两成反应慢的,番子们钢刀出鞘,战战兢兢,杨凌浑然不顾,他忽然发现对面白马上的小子有点儿眼熟,仔细瞧了两眼,不由惊笑道:“一仙?”
唐一仙瞪着他,牙齿格格直响,身子跟打摆子似的,得得得地道:“你你你……你怎么真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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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回家
杨凌一跃下马,迎到唐一仙面前道:“当然是我,你打扮成这副鬼样子干什么?”
唐一仙毛了,虽说杨凌去世她也伤心不已,可死了你就好好在地府呆着呗,这……这是要吓死人的啊。
一见杨凌笑嘻嘻地向她走来,一脸的尘土,再联想起他是被活埋在山底下,可怜的唐一仙更害怕了,牙齿作对儿打架,她想跳下马来逃走,可是靴子挂在马镫里怎么也抽不出来,前后一挣扎,一下子摔下马来。
杨凌一见,急忙一把将她抱住。站在台阶上的洛花蔓见此情景手指一松,一碗黄米全扣在脚面上了,他指着杨凌颤声道:“他……他就是杨公爷?”
完了完了,杨凌是大将军,杀过无数的人,这一定是煞气重,头七还没办完,所以阴魂不散,真被自已胡诌的咒语给招来了。
洛花蔓往后退了两步,“嗷”地一声,拿出吃奶的劲儿撒腿便跑,只觉脚下生风,弹跳力已赛过兔子,发挥出了平生所有潜力,至于杨府的重酬……都他娘的快没命了,你敢要你去!
唐一仙被杨凌接住,吓的她一声尖叫,捂着脸紧闭双眼道:“杨大哥,你还是回去吧,妹子想你,可是妹子也怕你呀,你不要吃我,呜呜呜……”
她刚说到这儿。蹄声如雷,拐角处又冲出几匹马,依次冲到面前,唐一仙还以为救兵来了,睁眼一看,这下她一眼就认出来了:伍汉超、大棒槌……
还没到还魂夜呢。他们全回来了!
唐一仙呻吟一声,几乎晕过去,可是身子还被杨凌这个鬼抱着,她晕都不敢晕。大哥活着地时候疼她,谁知道死了以后会不会凶性大发把她给吃了呀,她不怕死,可是她怕鬼呀。
高文心坐在轿内,盛妆打扮,抚着身上华美的吉服,珠泪串串忍不住地往下流。天天盼、夜夜盼。盼着心上人早日回京,可谁知盼来了这样令人心碎的结局。
这年代的少女成熟的早,十五六岁就是思春的年龄,她到双十芳龄了,又是个郎中。晓地男女之事,洞房春光梦里也不知羞见了多少回,忽然遭逢噩耗,那种强烈的心理落差和打击,实比雪里梅和玉姐儿还要严重。
头三天没吃东西。今日早上也只喝了半碗粥,再加上心灵饱受的打击摧残,她的神志都有些恍惚了。外边嘈杂的鼓乐对她来说。原本就象远在天边似的,忽然一下停了,她也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杨凌那一声大吼把她的魂儿给唤回来了。
那声音……那声音绝对是杨大哥的声音,一定不会错。高文心两眼恢复了神光:难道那位洛大神儿真有神通,竟把他的魂魄给唤来了?
高文心双手发抖,伸出手去想拉开轿帘儿看看他,可是又怕这一拉开美梦成空,一切都是她的幻觉。就在这时。她又听到一个大嗓门儿叫道:“大帅,咱们急三火四地赶回来,可白担了心了,家里想是还不知道呢,不过……这是谁要嫁人呐?”
大棒槌!高文心不再犹豫,猛地掀开轿帘儿一下子冲了出去,因为冲的急,沉重的凤冠被轿帘儿一勾,掉在了地上,露出一头青丝秀发。
他……他真的从地府赶回来看我了……
两两相望,四目相对……,半晌半晌,高文心才提着喜袍袍裾,眼里噙着热泪,直勾勾地看着他,泪水簌簌而下,她却努力睁大了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会又从视线里消失,就这么,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忽然猛扑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唐一仙被拥抱地两人夹在中间,想逃也逃不了,急的都快晕过去了就在这时,她忽然觉得杨大哥喷出来的鼻息有异,他不但会喘气儿,而且呼吸热热的,杨大哥他……
高文心到底心智成熟,只一抱住杨凌,她就知道情郎还活着,巨大的幸福象一股强烈地电流瞬间涌遍了全身,惊喜欲狂的高文心泣叫一声:“杨大哥!”
高文心舍弃了一个高贵少女的矜持,猛地向杨凌地唇上吻去。
“吧唧”一口,她的樱唇吻在了一只柔滑香嫩的小手背上,唐一仙恰在此时攸地伸出手来,先于她的嘴唇捂住了杨凌的嘴。那只手试了试呼吸,然后扯开嗓门一点也不淑女地大叫起来:“大哥活啦!杨大哥活啦……!”
雪花飘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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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初冬第一场面,由于有风,雪花刮到殿廊下,立即过来两个锦衣卫,为刘瑾撑起一把大伞。
李东阳再也忍不住了,走到刘瑾面前拱手道:“刘公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一人投书,令满朝文武罚跪,这些人要么是体弱书生、要么是耆耇老人,现在又下了雪,怎么禁受得起?”
杨廷和与焦芳也趁机上前相劝,焦芳尤其不安。要说起来这些古人论智慧实不弱于今人。刘瑾地罚款政策和焦芳的匿名信之计那是历千年而不衰,一直到今天还被某些人奉为金科玉律。
一封信八分钱,至少恶心你半年。焦芳这老狐狸投匿名信本来就是想给刘瑾找点活干,刘瑾这个人睚眦必报,尤其现在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有人敢老虎头上挑蚤子。他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四川那边既说杨大人之死尚有疑处,那么自已给刘瑾下点药,先转移一下注意力,拖延他接手西厂地时间,足以支持到有杨大人的确切消息了。
怎知道刘瑾这人还挺有事业心,你骂他贪污受贿他可以不在乎,你贬低他地政绩,可真惹得他火冒三丈了,再加上他在金殿上误说了一句“是条汉子就给爷们站出来”受到了群臣耻笑,结果这动静搞大发了。
焦芳自觉有愧于这些官员。说的便也越发诚恳,他拱手道:“刘公公,你想,那投书之人见公公这般生气,还敢站出来承认么?反正满朝文武都陪绑呢。他这是打着法不责众的主意,拿大家给他垫背呢,这样的狡猾之徒,你让群臣再跪上三天三夜,也不会有结果呀。”
刘瑾想了想。一拍大腿道:“阁老这一说倒提醒了咱家,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来人呐。把所有的官员都叫起来,回金殿按班站好,哼哼哼,咱家看看谁离那封密谏的位置近。”
众大臣们还是平生头一遭不在上朝时间入金殿,不好这总好过在殿外边跪着,不光是风大天冷,那石头也硬呀,这几个时辰下来,除了双腿麻木,腰酸背疼,平时缺少锻炼的众文官许多都“唏溜唏溜”地挂起了两筒清鼻涕,和跟在后边正伤风的刘瑾成了难兄难弟。
百官依班站好,刘瑾把个纸卷儿丢在那个位置,就开始指挥百官排练了:“好好,现在上前,皇上升殿了,百官下拜!”
“停停停”,刘瑾走过去绕着群臣转悠了一圈,记下了几个人的位置,然后道:“好了,分文武站开。”
百官这一站开,刘瑾傻了眼:“嗳,你你你,怎么站那边去了,还有你,刚刚不是就在那个位置吗?怎么跑前头去了,全都给我回原位跪着去……嘿!位置又变了,我说你们合着伙儿地蒙我是不是?”
毕云看不下去了,他在宫里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这种事儿。就是当年的王振那般嚣张,也没拿百官这么当猴儿耍呀,就说刘瑾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皇上宠着他,再也没人能和他叫板,可这样也不是个事儿,没看到底下许多官员脸色铁青,已经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儿在看他吗?
仗着自已资格老,毕云又走到刘瑾身旁规劝道:“大人,这样不行呀,四品以下的官员是没有固定位置的,朝见地时候也不按品秩次序站立,现在又少了都察院的诸位官员,位置列乱了,没人记的早朝时谁站在哪儿了,投书的人会傻到站回原来的位置去吗?”
刘瑾听了恼恨地道:“那就派锦衣卫去他们地府上给我搜,石文义,马上带人去给我搜遍各位官员家的书房,找出底稿来,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锦衣卫千户石文义苦笑道:“公公,您说他上个密谏都这般小心,府上能留份草稿给咱们搜吗?”
刘瑾摆布群臣固然威风,可是现在也骑虎难下了,总不能就这么收场吧?刘瑾自觉下不来台,不禁羞怒道:“好!那就全在金殿上跪着吧,今儿咱家是和他们耗上了,找不出人来谁也别想走。”
众官员一早上朝,可就简简单简吃了点东西,在外边又冻又跪的闹了几个时辰,肚子里粒米未进,连水都没喝一口,已经渐渐支持不住了,本来一些逆来顺受地官儿现在也气的火冒三丈。
可是刘瑾一口咬定是奉了圣旨,他们自已常常吹捧说忠臣就要做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人君不过是要百官下跪,谁还能说出什么来?
金殿上静悄悄的,气氛异常压抑,冬天天黑的早。宫禁地时间也提前了,眼见该启宫禁了,百官还是没人招供,司殿太监首领毕云气愤愤地站在明前宝座下,朗声说道:“诸位大人,匿名信里写的都是为国为民的事。有什么丢人现眼的?
您这么劳动文武百官一齐受罪,心里也过意不去吧?咱家只是个奴才,没读过多少书,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可是咱就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依咱家看,写信的大人还是自己站出来承认罢了,刘公公总不能杀了你吧?就算真地要死,那也算一条好汉,何必连累无辜地人呢?”
刘瑾一听,怫然变色。阴恻恻地道:“毕公公,咱家对你一向礼敬有加,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拆我刘瑾的台吗?”
毕云诧异地道:“刘公公何出此言?咱家是看无辜者受其牵连,气愤不过,希望那个投书人能自已站出来。怎么是和刘公公作对了?”
刘瑾嘿地一声冷笑,尖声道:“匿名信里写的都是为国为民的事?他为国为民,那咱家被他一通臭骂,咱家岂不就是祸国殃民了?”
“你……”,毕公公脸色也变了:“咱家想激那人自已交待。当然得说点好听的,再说大臣进谏,你不管他说的对不对。都该算是为国为民呐,怎么就成了我拆你的台了?你刘瑾也太小心眼了吧?”
刘瑾把袍袖一拂,眼睛一翻,森然道:“皇上已经说了,此人匿名投书,是妄言乱政、诽谤大臣、居心叵测,你毕公公倒是独具慧眼、另有看法呐,为国为民,好一个为国为民!你再怎么拍马屁。在文武百官眼里,还不是个奴才?”
毕云被刘瑾阴阳怪气的话激的大怒,他自成化年间入宫,先在惜薪司服役,然后升长随、奉御,由于识的字,又调到写字司房办事。因办事勤勉,受到弘治帝信任,晋升左司副,再升司正,管理佥押之事。他升任司设监右少监,总理司房事务时,刘瑾还是个普通地服役小子,论资排辈差了他不知多少倍。
他升任“太监”时,刘瑾才当上钟鼓司管事。宫里的宦官笼统地被外边叫做太监,可太监其实是个内宦的官职,属于宦官中的最高一级了,王岳在的时候,他就是司殿大太监,掌理百官上朝,无论是王岳还是范亭,谁见了他都挺客气,今天本是一番好意,却被刘瑾连阴带损地,他可火了,当下冲到刘瑾面前就和他理论起来。
他是个老实人,若要斗嘴,哪是刘瑾的对手,再加上石文义等人拉偏架,把个毕云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老实人发了火那才厉害,刘瑾正损搭着他呢,只见毕云圆睁二目,脸孔通红,犹如斗架公鸡一般,冲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
这一下刘瑾也火了,两个大太监就在金殿上演起了全武行。要说这些外官确实歧视宦官,毕云明明是为了大家伙着想,可是这些文武百官没有一个同情他的,眼看着两个太监你一拳我一脚,打的热火朝天,这些人抻长了脖子瞅着,只觉地解气,没一个上前劝阻的。
怀念啊,这种场面自打先帝爷去了以后,可是很少遇到了。想当初李东阳持着金瓜满殿追杀寿宁侯的盛况,叫人看了何等热血沸腾啊,现如今李东阳垂垂老矣,也成了霜打地茄子,蔫了。
这帮锦衣卫明显拉偏架,而且毕云的体格也比不得刘瑾,刘瑾陪着精力过剩的太子上房揭瓦,爬树抓雀儿,运动量一直不小,体格好着呢。毕云被打的鼻青脸肿,趔趔趄趄退后几步,一下子撞翻了香亭,砸在金砖上,亭盖儿一下子给砸下来了。
这一下刘瑾可逮着理了,指着他一声尖喝:“毕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撞坏香亭,罪大恶极,不可饶恕,来呀,把他押下去,听候发落。”
毕云也吓傻了,被两个锦衣卫冲上来直接押走,竟连一声也不敢吭。皇帝宝座前两侧有四对陈设:宝象、角端、仙鹤和香亭。宝象象征国家的安定和政权的巩固;角端是传说中的吉祥动物;仙鹤象征长寿;香亭寓意江山稳固。
你把象征江山稳固地香亭给撞倒了。还把亭盖撞下来了,那不是大逆不道么?刘瑾借题发挥,整倒了毕云,然后气喘吁吁地面向群臣道:“各位大人,不是我刘瑾有意为难你们,咱家也是奉旨办差。不找出投书人如何向皇上交待?不是没人站出来承认吗?这事儿没完,不找出投书人就谁也别走……”
这时锦衣千户杨玉匆匆走进大殿,见了刘瑾一拱手道:“公公,眼看着宫门就要落闸上锁了,这些大臣可不能留宿宫中呀,您看……”
刘瑾刚把满话说完,羞刀难入鞘,总不能把人放了呀,他一咬牙说道:“投书人虽只有一个,找不出人来就个个都是嫌犯。把他们全都押去刑部大牢,啥时候查明白了啥时候放人!”
宫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各位大臣候在午门外地家人还根本不知道情况,等到文武百官被押出午门,午行穿街过市送往锦衣卫时。他们的家仆这才知道出了事。锦衣卫拿人,谁敢拦呐,于是各位官员的仆人马上赶回府去报信儿。
一路上消息外泄,整个北京城都轰动了。朱老爷子坐江山那阵儿,搞的京城跟白色恐怖似的。官员常有早上上朝,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家地,可那遭殃的人再多。一天也就那么一个两个,现在可倒好,满朝文武一锅烩了,明日早朝的时候金殿上就剩个光杆皇上了,这天下不是要完蛋了么?
满北京城士农工商闻风而动,一场轰轰烈烈的全民自救运动开始了……
杨府里正在拆灵堂,白绫、棺材、奠字、招魂幡子、素灯、金银山,一样样的被兴奋异常的府中家仆迅速拆除抬走。
负责保卫的番子们把消息送上了山,如今山上只有冯唐坐镇。大档头吴杰这两天忙忙碌碌,目前不在山上,于永挂着二档头的招牌,干的却是生意人买卖,走南闯北根本就不怎么在山上待着,恐怕厂督遇难的消息他还不知道呢。
原来地二档头彭继祖、连得禄被杨凌派入外四家军重拾老本行,已经不属于内厂,新任的档头们听说厂督死而复还,一个个兴高彩烈,不过他们和杨凌不熟,未得召见,也不敢现在上门打扰。
杨府后院儿花厅里,三个人正在吃饭,旁边围了一大帮人,不错眼珠地盯着中间的杨凌,杨家大院的主人,好象怕这个主心骨儿忽然又飞了似的。
绝死回生地重逢过程,一定很感人吧?没有!
门口儿等着接新娘的杨府家人披麻带孝地站在门里,他们先看到堵住大门口的洛大法师发出一声“长啸”,然后倏地展开身形,“八步赶蝉”,嗖嗖嗖地笔直冲了出去,撞开灌木丛,“嗵”地一声消失在河沟里。
紧接着即将荣升贵妃娘娘的唐大小姐一头从马上栽下来,栽进了一个兵丁打扮的人怀里,随后马上就该嫁进杨家门儿地高大小姐也对那人投怀送抱,这边串的变化看的他们眼花缭乱,这时才听到唐一仙高分贝地尖叫声:“杨大哥活啦~~~!”……
当灵堂上的杨家人听到六七个家人面红耳赤、语无伦次的一番叫嚷,等到终于听明白本家老爷还活着,而且已经到了府门外的时候,韩幼娘一声没吭,她忽地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当场晕倒。
周玉姐儿和雪里梅前天还抱着她哭诉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誓犹在耳,现在也很没义气丢下她,撒丫子就扑向大门口。
两位俏姑娘提着裙裾刚刚跑到院子里,后边“嗖”地一声,人影儿都没看清,又蹿出去一个人,候在大门口儿的家人们可看清了,立刻在心里赞叹一声:“咱们大舅老爷这‘八步赶蝉’可比洛大法师强多了。”
等到韩幼娘觉地人中微疼。幽幽醒来时,发现自已已经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眼前就是那张亲切、熟悉的脸庞,还有那双深情的眼睛:那是相公,那是我地相公,天可怜见。老天爷终于把他还给我了。
韩幼娘一把抱住杨凌,还没来的及大放悲声,杨凌已经微笑着说道:“幼娘,我肚子饿了,咱们先去吃饭吧,等我有了力气,再和你算帐!这样作践自已,家法是一定跑不了地。”
“喔”,阖府上下恭恭敬敬,现在已颇有大妇风范的威国公夫人。一品诰命韩幼娘立马变成了温顺乖巧的小女人,象只小猫儿似的应了一声,就被杨凌一把抱起,直接抱到了后院花厅。
韩幼娘、高文心几乎都有整整四天不曾进食了,杨凌最后两天也是马不停蹄。只啃过两块馒头,所以不能吃干的。几碗碧粳香米粥,四碟香油拌的小咸菜儿,三个人吃的津津有味。玉堂春和雪里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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