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双眼看着这位改革先锋,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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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刘瑾变法
刘瑾见杨凌目瞪口呆的模样,心中更是得意。凭心而论,j臣只是别人对他所作所为的评价,j臣本人可不这么想,刘瑾何尝不想做出一番事业来?只是……
杨凌接过刘瑾那本厚厚的奏折打开来一瞧,还别说,刘瑾的奏折绝对没有那种又臭又长、拐弯抹脚的毛病,奏折中开门见山便提出朝廷机构臃肿、政令不行、以权谋私、违法乱纪的情形十分严重,既而针对时弊,提出变法。
比如任用私人、裙带升官现象极为严重,官员不在原省任职的旧制早已无人遵循,正德即位后曾按照刘瑾和杨凌的建议重申此事,发付吏部执行,刘瑾对这一措施极为得意,此次旧调新弹,建议列为朝廷律条,作为考核官员的一项制度。
再比如,朝廷对地方钱粮的查盘一直不怎么详细,以致出现了一个怪现像,大明税赋极轻,国库收入极入,但下层的百姓却苦不堪言,盖因朝廷监管不力,下边层层盘剥加码,是以瑾决定改变户部官员临时抽查各地库存粮为经常性制度,且每年盘查达十二次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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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外,重视丈量屯田、打击走私商人、整顿盐法、酷刑治贪、减轻家赋税和劳役、文官治军等等林林总总,不但提出了问题,而且每条都有相应的办法。
杨凌细细看来,不觉大是惊奇,这其中许多观点都是针贬实弊、一针见血,或许是因为刘瑾自己就是出身贫穷,他那个智囊又是个小小的落第秀才。许多到了朝廷上就被遮掩住的问题却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刘瑾笑眯眯地抿了口茶。耐心地待杨凌读完,才问道:“杨大人,你觉得咱家这些政策可行么?”
他虽问着杨凌,却已得志意满等着杨凌夸奖了,他的策略中许多都是正确的,但真要执行起来,执行地官员本身就是个大问题。
比如那条峻刑酷法制贪,杨凌看到这儿就有些想笑,刘瑾做了内相后,自己就没少收礼。而且同外廷猜忌内廷一样,刘瑾也信不过外廷,将此事在条阵中明确注明有东厂执行,试问一堆敲诈勒索的痞子执法肃贪会有什么效果呢?
重新丈量田亩、依田地数量纳税这一条杨凌是赞同的,他在鸡鸣驿时就遇到过这种怪事,大明建国初的地主,如今已沦落成贫农,可是官方记载的田亩数还是一百多年前的,依此纳税差点儿没把那户人家逼的上吊。
至于文官领兵。杨凌是坚决反对的,不过刘瑾这么做,是从维护君权出发,杨凌现在已不是初入京时的毛头小子,不会在官面文章和别人幼稚的争个你死我活,听了刘瑾询问。杨凌沉吟一下,叹道:“公公这番理论,实是大有道理,不过……实行起来大有难度呀。”
刘瑾见他赞同,心中大乐,至于难度……刘瑾乐观地很。他笑眯眯地道:“大人。你觉得我这般呈于皇上,可行吗?”
杨凌赶紧道:“呃……有些小问题,比如,公公认为户部应该每个月盘查一次各地钱粮,这个……就过于频繁了,舟车鞍马不胜劳顿呀,这一拨官员出了京,还没等回来呢。第二拨就得下去了,再说粮赋大多按年收成,临检频繁,地方官员迎来送往哪还有时间处理政务?”
刘瑾听了连连点头道:“是了是了,咱家倒忘了那各地的官仓不在京里,这个要改,改为一年两次。”
他拿过奏折了标注了一下,又问道:“还有何处不妥?请杨大人多多指教。”
杨凌指着那条文官领兵的条文道:“在鸡鸣驿时,那位御使大人身为文人,不懂军事,对行军布阵却处处干涉,害得大军被困葫芦谷,最后葬身乱军之中,公公也是深受其害呀。
你看这里,这里说设文官总制九边,镇、巡以下皆受节制,如果鞑子再来袭边,让一个文臣在上边胡言乱语一番,岂不坏了大事?”
刘瑾听的脸一红,当初他也是胡言乱语的人之一,最后却只让何参将背了黑锅,他心中也知道外行瞎指挥有很多坏处,这一条本是为了表示忠心,那个秀才自作主张替他加上的。
刘瑾提起笔来,将这一条重重涂去,问道:“大人说的是,还有么?”
杨凌指着那条“罚米例”,说道:“这个罚米,杨某担心……”。
刘瑾不以为然地道:“这个还是必要的,洪武年间,贪污六十两就剥皮塞草,咱家以米银代刑,已经算是轻的了,吏治之腐败,必以重刑酷典嘛。”
杨凌似笑非笑地道:“其他地么,就没有了,不过……公公还是不应操之过急。”
刘瑾以为杨凌有与他争功之意,怕自己治政有了成效,所以只是笑笑,心下不以为然。杨凌知道刘瑾新官上任,那番热忱自己是劝不住的,再者他现在掌着内廷中枢,实权比自己要大得多,要不是自己在皇上面前说的上话,恐怕刘瑾会更加不以为然。
杨凌想起当初黄奇胤进谏裁减官员落得的可怜下场,不禁怜悯地望了刘瑾一眼,此人虽不可与黄奇胤一个小小御使相提并论,可是他这般激进的搞法,势必要得罪无数的官员,那些人纵然不敢当面反抗,时日久了,散沙就会凝成砾石,到时候……杨凌轻轻摇了摇头。
刘瑾又欣赏地看了看手中地奏折,这才问道:“对了,大人来寻咱家可是有甚么要事?”
杨凌笑道:“正是,杨某寻得两种异国作物,比起大明现有的物种。抗旱高产。病虫害也轻的多,只是……要推广种植,势必要先在各地试种,同时培养出一批种粮,教会一批会栽种的农夫。
我已在湖南、苏杭和京师三地选择了一县之地试种,其实这作物地效果本官是知道地,此举不过是给朝中百官一颗官心丸吃。目前玉米种子暂时只够各地试种,不过那蕃薯藤极易繁殖,一块蕃薯可培植种数亩地薯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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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荒芜,且十年九旱,年年皆有灾荒饿死的百姓。所以本官想与刘公公商议,先在陕西一省之地全面播种,除了那些一二等的家田继续栽种原有庄稼外,可在瘠地、山坡和新开垦的生田栽种,到时百姓不再忍饥挨饿,必然感激公公的恩德,不知公公意下如何?”
刘瑾听的怦然心动,要是真有这等奇效,救活家乡无数百姓。我姓刘的还不成了万家生佛?这要是回乡省亲……
刘瑾想了一想,却又谨慎地道:“杨大人,这作物真的适宜栽种么?若是颗粒不收,那时再栽种其他庄稼已经错过了节气,陕西一省地乡亲……咱们何不也择一地试种,等确有效果再推广也不迟呀。”
杨凌解释道:“这话原也不差。不过这作物本官是了解地清清楚楚,要眼睁睁等到后年,不但还要有许多百姓受苦,咱们解禁通商的大计就要受到影响了。
况且我们只是挑选些收成极少的贫脊土地和原本不栽种粮食的坡地,生地,对陕西一省影响极小,我已估算过这些换种新作物的土地去年的收成。如果公公应允,我可以从其他各地购买相应的粮食运往陕西,先交付给种地百姓,这样他们没了后顾之忧,就没有人会反对了,等来年丰收后再折粮还来,你看如何?”
刘瑾一听有这样旱涝保收的办法,立即道:“好。一言为定,既然如此,就请大人早作准备吧,我回头知会陕西布政使曹元,大人送去粮种和栽种师傅后叫他全力配合便是。”
两个人正在那儿商议着,外边一个小太监叫道:“这是哪座宫里地姐姐,怎么随便儿往里闯……哎哟,我的妈呀,奴才参见皇上!”
外边“噗嗵”一声,紧跟着门帘儿挑开,一个红衣女子大步闯了进来,往堂中一站,双手掐腰挺着酥胸道:“气死朕了,这皇宫真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谁瞧着朕都不顺眼,朕瞧着谁……还是不顺眼。”
那美人儿看见杨凌,牢马蚤发完,才一甩袖子,粗声粗气地道:“杨侍读来了?怎地不叫内侍去告诉朕?”
刘瑾一脸若无其事,利索地溜下地跪倒在地道:“奴才拜见皇上。”
杨凌瞧着那红色宫衣的美人儿却发了半天愣,这姑娘乌溜溜一双俊眼,粉面桃腮,鼻如悬胆,腰儿扎得细细的,盈盈娇美的酥胸高高耸起,说话间满头青丝上钗凤频摇,倒有六分神似永福公证。
那美人儿瞧杨凌发怔,忍不住“噗哧”一笑,把纤腰一扭,水袖一扬掩住了口,羞羞答答地道:“杨大人忒地无礼,怎么这般瞧着奴家?”
杨凌心头一阵恶寒,这时他才认出这扭怩作态的姑娘正是正德皇帝扮地,看来他还是下过功夫的,水袖儿一扬,媚眼儿一飞,那台风台步……呕……
杨凌哭笑不得地拜了下去,说道:“臣杨凌参见皇上。”
这当口儿门帘一掀,又闯进一个人来,如黄鹂鸣柳的娇柔声音急叫道:“皇兄,皇兄,你倒是换了衣服……”
想必那人也看到有外臣在场顿时住了口。杨凌悄悄抬头,只见眼前鹅黄铯宫裙曳地,前边隐隐露出一对纤巧的靴尖,鼻端已嗅到品流极高的淡淡幽香。
杨凌暗想:“皇兄?这是哪位公证?”
正德哼了一声道:“换什么换,偶尔唱个戏开心一下嘛,有什么丢人的,二十四孝里还有人彩衣娱亲呢,朕这不是演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哄她们开心么?杨卿,起来吧。这是皇妹永福。不必拘礼。”
杨凌连忙磕了个头,道:“臣杨凌拜见长公主殿下!”
那双靴尖微微地退了一步,隐入湖水般波动地鹅黄铯曳地宫裙,然后才传来一个淡淡柔柔的声音:“平身”。
杨凌头一回这么近向她跪下,平素和皇帝下跪都像是做戏给旁人看了,随意的很,可对着人家公主这礼就不敢疏忽,杨凌别别扭扭站起身来,飞快地扫了她一眼,几个月不见。永福像抽了芽儿地柳枝,身段儿袅袅地显得更高了。
她似乎喜穿黄衣,今日仍是一袭鹅黄铯宫装,乌发宛宛,黛眉如画,杏眼如星,俏颜如画,只是神情气质比起初见时的稚嫩多了些矜持。
她手中捧着龙袍金冠,那眸子与杨凌一碰就攸地移了开去。婉言向正德劝道:“皇兄,太皇太后也是一番好意,你是一国之君,登台唱戏自娱一番也罢了,反正都是在宫里面,可你偏要扮作女人。莫说太皇太后看不顺眼,你没见母后也神色不愉么?”正德哼道:“晦气,下回唱戏,朕不请她们来便是了,还有皇后和贵妃,统统不请。”他余怒未息地说着,一扯腰间丝绦,将那粉红色宫装脱了下来,刘瑾忙从地上爬起来,过去帮着他着装。
杨凌瞧见正德里边用五彩丝线系在前胸两团东西,撑起来时满像高耸的胸口,不禁好笑地咳了两声,劝道:“皇上。您只是闲来寻些解闷的游戏,自然是算不得甚么地,可是毕竟您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这要传到外廷耳中,可就惊世骇俗、离经叛道了。
皇上您想想,莫说是您,臣要是扮成女人,在家里开个堂会上去唱上一出儿,恐怕百官弹劾的折子立刻就递上来了,不罢了我的官才怪。”
正德哈地一声笑,上下打量他几眼,笑道:“你敢那么做,幼娘……你的夫人不生气才怪。不过……你的扮相一定没有我俊。”
永福公主看了杨凌一眼,想像他穿女装的样子,忍不住“吃”地一声笑,随即觉得有些失仪,不禁晕了俏脸。
杨凌啼笑皆非地道:“是是是,当然是皇上您俊……呃……您英俊潇洒,可不是么,您也知道拙荆会生气,想想看,太皇太后、太后还有皇后和贵刀娘娘还不是因为爱惜您的名声?”
正德想了一想,展颜笑道:“嗯,这样一想,朕就不生气了,呵呵,刘瑾,回头叫马永成给太皇太后,太后宫里各晋贡绸百匹,贡茶十斤,皇后和贵妃那里……也赏赐些,减半就是。”
杨凌见正德换回龙袍,刘瑾扶他在椅上坐了,正麻利地给他顺着头发,那脸上胭脂还在,便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可这手刚递出去,忽然又像火炙了似的缩了回来,他这才想起这方手帕还是永福公主之物。
永福公主眼尖,眼见了他动作,那丝绸一角一朵梅花状的永福秀宁犹在,她如何不认得?小公主芳心顿时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这要被皇兄发现,那还得了?怎么解释的清呀,这位杨大人真是……他怎么还揣在身上呀。
幸好正德并未发现,他一边微仰着头让刘瑾理着头发,一边问道:“杨侍读,今日这么晚进宫可是有事要对朕说么?”
杨凌跨前一步道:“是,臣禀奏过皇上的,有两种家作物极易生长,不过朝中百官出于谨慎,建议先在各地试种,臣选了几个地方,方才就此同刘公公商议……”
他一边说,一边背过手,在身后摇了摇,永福公主咬了咬嘴唇,踮起脚尖儿来,轻挪莲步,忽然探手飞快地一夺,将那丝帕抢回了手中。
杨凌将准备在南北不同气候环境下试种,并集中陕西瘠地、山坡地进行试种,由内厂提供资金保障的事情一一说与正德,后边指端轻轻一麻,感觉那柔滑的丝巾被人扯走,杨凌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随即他就觉得脚后跟被人踢了一下,杨凌怔了怔,身旁香风一闪。永福小公主已袅袅依依地走到正德身边,扭身站定,脸上一副似笑非笑地神气,贝齿轻轻从樱唇间露出一隙白,眼儿柔媚,却不望他一眼。
杨凌心中掠过一丝怪异的感觉,还当这位小公主文稳秀气,原来天下的年轻女孩儿都是一般脾气,哪怕她是皇帝的女儿。
正德听杨凌说到一半,就被育种、植苗,什么土壤水分病虫害弄糊涂了,虽说跟着皇帝也在天坛似模似样的耕作过,其实他连庄稼和杂草都分不清,怎么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不过他对杨凌和刘瑾却信任有加,这两个人既然都已同意了,那还有什么说的。
正德摆手道:“好,就依你们,刘瑾拟旨让陕西布政使去办吧,再交廷议又要扯皮。”
杨凌喜出望外,户部给事中换成张彩,户部堂官是严嵩,圣旨一下,立马传达陕西,到时木已成舟,四十匹马也追不回来了。
刘瑾见状,趁机说道:“皇上,奴才针对朝中弊政提出了一些陈议,方才请杨大人看过,奴才想再修改一下,然后付予施行,皇上秉政持国,总该有些新气象嘛。”
正德大乐,拍案道:“好好好,这就是了,有你们为朕分忧,朕岂用事必躬亲?”
杨凌一听坏了,刘瑾这套变法方针比自己还要激进,这四十多条变法一提出来,朝廷不炸了锅才怪,才刚刚平静几天呀。
杨凌忙道:“皇上,臣要筹备粮种、培训人员,这一段时间恐怕不能上朝来了。”
正德有些失望,旁边永福公主眸中似也闪过一丝失落,正德正要说话,杨凌又道:“皇上,内厂正在研制一种新地火铳,如果研制成功,其射速要比以前的火器犀利许多,臣一定尽快造出,介时请皇上亲手试枪。”
这一句话又勾起了正德的兴趣,他忙道:“好,那你忙自己的去吧,如果需要从军器局抽调人手就和朕说”。
杨凌应了声,微笑着看了眼跃跃欲试的刘瑾,心道:“刘大官人,你们就折腾去吧,目前还不是我出头的时候,趁吉避凶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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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初见成果
地面一片银白,杨凌兴冲冲地从内厂回来,将马鞭丢给家人,搓着手走到廊下笑问道:“今儿没人来过吧?”
高管家替他解下黑色金边的内绒大氅,回道:“昨夜下了大雪,可能几位大人觉着路途不便,今儿一天都挺消停的”。
大氅除去,里边露出一身黄铯蟒袍,这身袍子与龙袍酷似,但袍上是四爪金龙,比龙袍少了一爪。蟒袍、飞鱼袍、斗牛袍均不在朝廷品官服制之内,属于皇上特赏的赐服。
如今刘瑾、谷大用也已赐穿蟒袍,不过谷大用的蟒袍是斜向单蟒,杨凌和刘瑾赐穿的蟒袍是正向坐蟒,袍上共有四蟒,尤分尊贵。
于永从南方回来了,以经营米粮的徽商和茶马为主的陕商在重利诱惑之下均答应同内厂合作,至于浙商更不在话下,这些巨商豪绅都有极大的势力。
有他们的加盟,再加上各地镇守太监的配合,内厂一举盖过苦心经营多年的东厂和锦衣卫,迅速在南方部稳了脚跟,并且拥有了极大的能量。
杨凌没想到一向不被人看好的于永竟有这般大本事,喜得合不拢嘴来,当下便邀请几位得力心腹小年时携家眷来家中一同饮酒开堂会,上官如此款待,那是彼此形同一体的恩遇,吴杰、黄奇胤、于永等人自然乐得满口答应。
如今祝枝山已喜孜孜地往桃源上任去了,他将家中几名会种这些南洋物种的家人全部带进京来,令杨凌惊喜的是除了玉米还有辣椒、落花生和马铃薯,以及一种观赏性植物的种子,根据那农人对那作物的描述。杨凌知道了那种花叫蕃茄。
这哪是从南洋落难回来地农夫呀,简直就是取回了大乘真经的唐三藏,杨凌吉得眉开眼笑,这么富有营养又易生长的水果,记得传到西方许多年都被人认为是有毒的,如今却要先在大明开花结果,造福天下了。
从祝枝山口中得知,唐伯虎几人听说了他地事都十分艳羡,也表达出了想入仕为官、报效朝廷的心愿,不过这事他却不急在一时。
日本人是极仰慕中国文化的。杨凌瞧着这几位画春宫的先生实在不想做县太爷的材料,准备将来海禁一开,来个文化外交,有这几位风流名士,想必可以让喜欢附庸风雅的日本上流社会为之倾倒不已了。
最叫他兴奋的是。火者亚三和内厂的工匠终于研制出了新式火枪,这种枪射程达40丈,原来的火铳远了一位,射速愉了六倍,其威胁力比起以前实不可同日而语。
杨凌见了那枪。装填弹药还是有些困难,而且他记得现代枪枝好像在枪管内有膛线,子弹出膛会产生旋转,离心力会使子弹打出更远距离。
杨凌试着把这原理对这些军械志家讲了,又画出现代子弹的基本结构,这些刚刚得了重赏地工匠立即忘我地投入了新的研究当中。杨凌知道那时对于发明者的待遇简直低的可怜。所以给予几名工匠师傅丰厚的赏赐,叫内厂许多掌班、档头都眼红不已。
他本想请火者亚三再帮着改良一下火炮,火炮无论古今在战场上地作用都非同小可,杀伤力惊人,不过研究这种大型火器他手上的材料可就不够用了,而且也犯了朝廷忌讳,看来只有待新式火枪有了进一步成效,禀明皇上与军器局合作了。
杨凌跺了跺脚上积雪走入大厅。心想:“今儿谷大用、张永、苗逵几人都没来府上,焦芳那儿也没什么动静,看来朝中没什么大事,我去看看种苗育秧怎么样了吧,那可是我的心尖宝贝儿呀。”
他扭头看了看斜对面百丈外高高的塔尖,那是析建的大教堂,已经初具的模样,由于天气转冷又下了雪,现在已停了工,塔尖上覆盖着皑皑白雪,颇具异国情调儿。
杨凌微微一笑,缓缓步入后庭,园中银装素裹,粉琢玉砌,假山石廊秀逸不凡。远远有一阵清悠地琴音入耳,让人听了心旷神怡,如入仙境一般。
杨凌放缓了脚步,侧耳听着琴音,心道:“是谁抚琴,听这娴熟声调,显然不是初学乍练的幼娘,若不是雪里梅那必是成绮韵了。”
杨凌原想利用自己对皇帝的影响,哪怕不能全面开放海禁,也要强行开放一两处港口,尤其是天津卫,近在天子脚下,是一定要开放的,此处地理位置不及南方,但政治位置太重要了。
这里开放对外,才能迅速开阔控制着大明命脉的文武百官的眼界和观念,只要这些人中有三分之一肯认同自己的观念,就不愁大明不提早解除海禁。
想不至居然一波三折,先是因解禁而涉及耕地,由耕地而涉及改良物种,迟至今日最重要的目的还没有提上日程,成绮韵的归程也便一缓再缓,在杨府住了下来。
走入花厅琴室,杨凌不由得惊讶,十指纤纤,正曼妙无比地敛眉抚琴的女子竟是高文心。她穿着银貂鼠皮的对襟短袄,衬得盗窃淡雅、唇红齿白,一眼瞧见杨凌进来,高文心眸中一喜,忙伸手按住了琴弦。
琴音曳然而止,高文心溜下罗汉床,素净的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微微福了福道:“见过……大人”。
自从宫里递出旨意,高文心食朝廷俸禄,任太医院女官后,杨凌便在后院数亩地的园子里另辟了一处宅院,专门给高家姐弟居住,平素日常用度仍由杨家供应,不过也算是独门独院了,高文心也不好日日上门。彼此见的就少些了,想不到今儿却见到了她,杨凌还不知道她抚得一手好琴。
高文心原来叫杨凌老爷,削了奴婢身份后又是幼娘的结拜义姐。便该称杨凌为妹夫,高文心哪里肯,这一声妹夫叫出口,一个如意郎君就要叫没了,所以她一直按官职称呼杨凌为大人。
杨凌见她穿着浅蓝色挑线襦裙,下地时隐现裙底淡红色的妆花膝裤。金红凤头高底鞋儿。这一站定,高高挑挑的个儿,元宝般纤巧地耳下一对青宝石的坠子轻轻地摇着,别具一种优雅的美态。
杨凌笑道:“《风入松》幼娘学的就是这首,我十分爱听呢。晚上听了这么淡雅地曲子极易入眠,想不到你也喜欢这首曲子。怎么只有你在,其他人呢?”
高文心听的俏脸儿一红,她就是听幼娘说过杨凌最喜欢听这首曲子,手中又没有曲谱。才来向成绮韵认真学过的,这番女儿心事怎好说与杨凌,她向床里含笑看了一眼,轻声道:“喏,还有一位呢,您的成二档头也在。”
杨凌这才注意到床里。一瞧里边床近头儿成绮韵斜倚着一床锦被,身上又搭了一层湖水绿的被子,只露出一张如雪似玉的脸庞,腮上两抹嫣红,美眸迷蒙,睡地正香。
杨凌忍不住笑道:“难为了她,长这么大没到过北方,没受过这么冷的天气,人说猫冬,猫冬,她倒真像猫儿似的整天介睡个不停,都快成了冬眠啦。”
高文心吃地一笑,随即飞快地瞧了杨凌一眼,神色有些怪异,杨凌却没有察觉。他过了二十,成绮韵比他大了六七岁,瞧他这不经意间带出的口气似乎把成绮韵看的比他还小,高文心怎知杨凌真实地心理年龄比现在大了十岁都不止。
万顷韵隐约听见男人声音,双眼微微睁开,瞧见是杨凌来了,忙挣坐起来,掀了身上被子,说道:“大人回来了,卑职失礼。”
杨凌道:“难为了你,不适应北方天气吧?现在还不算大冷呢,真冷的时候,那是滴水成冰啊。”他说到这里,望着那床被子微微有些失神。
成绮韵腮上微热,她不自在地看了眼自己的打扮,香色潞绸雁衔芦花样的对襟袄儿,外边又套了件青衬桃花红的比甲,白绫竖领,妆花眉子,溜金蜂赶萄纽扣儿,虽说略嫌臃肿,可那纤细地腰身,丰耸的酥胸并没遮掩起来,大人怎么这么看我呀?
成绮韵见杨凌眼神儿还直勾勾的,被他看的地方被子下的大腿都似麻麻痒痒地热起来,她咬了咬唇,轻轻撑着手向床边挪,轻轻地道:“大人,您怎么了?”
杨凌愣怔了一下,才恍然道:“啊?哦……”,他长长吸了口气道:“我想起了去年这时候,比现在还冷得多呢,山沟里的破房子,窗棂都透着风,家里就一床旧棉絮地被子,和这床差不多,幼娘晚上都是给我盖在身上,自己盖床薄薄的夹棉被,就那么熬了大半个冬天哪……”。
“啊!”高文心和成绮韵都瞪大了眼睛,尤其从来没到这北方的成绮韵,一想像比这还要冷上几分,炕边儿没有炭火盆,窗棂子还透着风,那不是要人命么?难怪……难怪他对韩幼娘那般好,为了她圣旨都敢不听,砍头都不怕。
“唉……”,杨凌摇摇头,叹息一声道:“那时候,我就想,闯荡出份家业来,不让幼娘再受那种苦,那样我就知足了,谁知……人心永远没有知足的时候呀,如今家业是挣下了,我想的就更多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如今站在这个位置上,有机会使大明更强大,有机会让百姓更富足,试问一个稍有责任心的人,谁能抵抗这种诱惑?
成绮韵和高文心不知他的心事,只当他指的是功名利禄,成绮韵微笑道:“大人想地原也没有错,昨日为了夫人打算,那是尽了夫君的责任,今日为朝廷打算。那是尽了臣子的责任,来日还要为子孙后代打算,人的一生,总是有各种理由逼着你不断去争地。想置身事外,你肯别人也不肯的。”
她这一说,杨凌倒想起来了,回来一个多月了,自己辛勤耕耘,三房娇妻年纪不大。身子稚嫩,常常娇呼承受不起,如今那暖窖里的地瓜秧都疯长不停了,她们的身子咋还没个动静呢,莫不是高文心地医术失败了?
杨凌想到这里。有些怏怏不乐,他叹了口气道:“你们继续抚琴吧,我去后边。”
成绮韵匆匆下去,趿起鞋子,抚了抚海马潮云纹的羊皮金沿边褶定线裙子。嫣然笑道:“夫人在后院儿暖窖,卑职已睡的足了,陪您过去瞧瞧吧。”
暖窖里试种了些作物,同时培育了许多红薯和马铃薯的秧苗,杨凌想到来日要在四地同时开始播种,需要大量人手指点。是以高薪聘请了数十名本地种田的行家里跟着那一家南洋华人学习培秧栽种技术,邪各思传教士也时常过来指点些在不同地域种植的技巧和注意事项。
韩幼娘见夫君十分重视此事,自己又擅长农活,便时常去暖窖里帮忙,同时也学习这些作物地耕种。高文心和成绮韵对于这些活计一窍不通,加上对于农活确实本能的有种轻视,却没有那么热衷。
玉堂春和雪里梅无论心中怎么看,但是夫人亲自动手了。她们怎好坐在家中,于是两位娇娇怯怯的美人儿,也换上粗布衣衫,跟着幼娘施肥浇水,侍弄起庄稼来。
后园的暖窖极大,是内厂官兵在皇家暖窖种菜师傅的指点下搭盖起地,三分之二在地下,三分之一在地上,篷上覆了密匝匝的庄稼杆儿,设有专门的通气孔道,上边设了六处天窗,引入光线后在里边折射处置了二十几处巨大的铜镜,映得暖窖中亮如白昼。
杨凌和成绮韵、高文心经过二十多级台阶,走下暖窖去,只见整整齐齐三排棚架种满了各种绿油油的秧苗,这些主要是拿来试种,开春后直接移植本地地,至于其他三地就要到时派遣培训好的农匠带着粮种去当地培植了。
那家从南洋回来的老爷子王东怀领着几个农夫正指着一丛地瓜秧讲着什么,然后掐下一截儿插进土中,瞧见杨凌和成绮韵二女,他忙住了手,恭谨地叫了声:“老爷”。
杨凌摆摆手笑道:“你们继续,不用管我。夫人呢?”
王东怀往里边一指道:“夫人在那边,正侍弄老爷起了新名叫辣椒的东西呢。”杨凌发现这辣椒籽儿时又惊又喜,不过王东怀说的那名字十分拗口,他现在已记不清叫甚么了,当时便顺口给它正了名,直接叫它辣椒。
这东西只要温度适宜,四季都可生长,前两日看,辣椒苗儿已长起很高,隐隐吐出白色的花蕾了。杨凌点点头,领着二女走了过去,远远正好一束光线直映在一丝鲜绿上,韩幼娘和玉堂春、雪里梅三人穿着直领对襟小袖地青衫,套着灰色坎肩,正兴致勃勃地轻轻抚弄着那些绿苗儿。
杨凌唤道:“幼娘”,韩幼娘闻声扭头,欣然道:“相公,你快来瞧,这些辣椒开了花了呢,将来就会结出你说的涮火锅时用的红红的辣子吧?真想知道那是什么味道”,说着向高文心浅浅一笑道:“文心姐姐。”
杨凌听说辣椒开花了,脚下紧了两下,兴冲冲地赶了过去,韩幼娘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胳膊,笑盈盈地指着绿苗儿道:“相公你瞧,开了好多呢,这一片都是我侍弄的呢”,说着眉飞色舞,开心的不得了。
旁边那片西红柿抽枝发芽儿长得也极茂盛,杨凌知道这东西是需要剪枝的,可惜他也不知道是在开花前剪还是开花后,更不知道该剪什么,只是估摸是为了防止秧苗疯长,光生叶子不长果实。
所以他叫农夫将那些柿子秧两棵一组,分成十组,准备开花前后按照不同地方法剪枝,并把剪枝情况记录下来,再从生长情况判断出哪种方式是正确的。
杨凌看了看那片辣椒。果然才两天的功夫,就冒出了大片花朵,有的刚刚绽开,下边地花萼仍带着浅绿。
韩幼娘笑吟吟地挽住他胳膊。巧笑嫣然地道:“相公,什么时候才能结果子,你说的那种红红的、尖尖的果子?”
杨凌宠溺地捏了一下她地鼻尖,笑道:“这样子长,可长不出几个果实。”
“啊?”韩幼娘惊愕地瞪大了眼,只见杨凌微微哈下腰。挑了一朵长得较大的白花伸手掐了一下,韩幼娘忍不住心疼地叫了一声。
只见杨凌捏着花萼部分,将那花蕊小心地在一朵朵已盛开的花蕊上轻轻扑扫着,笑道:“幼娘,东西结出花来。是需要授粉的,你平时只在地面上栽种,想必不知道了吧?
授粉的方式有用风力的,有时一点微风就能带起一朵花上地花粉,授给其他的花朵。更多的是蜜蜂呀,或者其他昆虫在花朵上爬来爬去的,沾了一身花粉,再传给另一朵花,在这暖窖里冬季种菜还行,种可结果实的东西。风力太小,又没有蜜蜂,就得人工给它们授粉。”
这番道理,莫说会种庄稼地韩幼娘不明白,饱读诗书的成绮韵、高文心不明白,就是旁边恰巧经过的御田暖窖派来的师傅都极为惊讶,奇道:“竟有这样的道理?我说平日种地瓜果都长的极好,怎么冬天想在暖窖里为皇上种些瓜果吃却极少极果。只当是节气不对,不能逆天行事,原来是这个原因,大人真是……真是博学多才,小的回去后一定要尝试一下。”
杨凌干笑道:“这是个原因,不过冬季种出来的瓜果总是不及正常节气的口味好吃,因为温度、阳光、气候差的太远,嗯……你想种地品味好,尽量模仿出相应节气地环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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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御田师傅连连点头,恨不得立刻就赶回试种两棵。逐棵的授粉是个细致活儿,没几下功夫杨凌就失了耐性,他丢掉花朵道:“走吧,这里通风还不错,不过还是有些气闷儿,今儿文心来看你,咱们出去喝杯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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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幼娘乖巧地任他拉着手,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往外走。杨凌随口问道:“玉儿、雪儿,我从内厂派来六个账房随你们学习记账之法,现在都教完了么?”
玉堂春一边将袖子撸下来,一边答道:“嗯,那六位先生都是老账房了,只不过学一种新的法子,快的很,没两天功夫就会了,还揣摩出许多道理,连我和雪儿都没想到呢。”
杨凌道:“那是自然,这些先生记账盘账是行家里手,这种记账办法我也就记得这么多了,教给他们,只要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他们自然会补充的更完善。既然他们都已会了,那便好办多了,过些日子我得让他们去户部、工部等处教教那些账房,朝里要统计些数目现在是太费劲了。”
雪里梅一直跃跃欲试的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杨凌左右人多,她也插不上口,直到到了暖窖口儿,要沿阶而上时,她才趁机凑过来,在杨凌耳边低低地、飞快地说了一句话,杨凌一听霍地扭过了身子,惊喜地叫道:“真地?”
然后他又扭回头,扶住韩幼娘的双肩道:“你这丫头,是不是想让相公家法侍候了?怎地……怎地有了身孕,也不告诉我?”他说着,声音都惊喜地颤了起来。
这一下声音太大,成绮韵和高文心刚刚迈出一步,脚下一软,差点儿没摔倒,两个人也都刷地一下转回身来,飞跑到韩幼娘身边,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七嘴八舌地问着话,把玉堂春和雪里梅都挤到了一边。
韩幼娘顿时满脸羞红,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谁也不敢看,最后局促地盯着地面,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轻轻地道:“嗯……可能……大概……也许……,哎呀,雪儿,早知道不告诉你了。”
她轻轻顿足,嗔怪地瞪了雪里梅一眼。才羞羞答答地垂下头对杨凌道:“相公,人家也不敢确定……怕空欢喜一场,所以才没马上……”
高文心立即扯过幼娘的手腕号起脉来,四下立即寂然无声。杨凌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韩幼娘紧咬着嘴唇,她不敢去看高文心的脸色,只是定定地望着相公的脸,眼睛糯糯地,略黑的脸庞涨的通红。
过了半晌。高文心才长长吁了口气,轻轻放下幼娘的手腕,杨凌急头号道:“怎么样,文心,幼娘她……?”
韩幼娘也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高文心眼神儿复杂地看了韩幼娘一下,轻轻地道:“恭喜你,幼娘妹妹”。
雪里梅和玉堂春又羡又喜地欢叫了一声,杨凌也乐极忘形,拉着幼娘地手兴奋了半天。才欣然大笑道:“好好,我的幼娘宝贝儿从来不叫我失望,哈哈哈,快快,我们快些上去,这里空气不好。以后你不要再下来了。”
韩幼娘听了高文心的话,一颗心放回肚里,见相公忘形的模样,自己心中也甜蜜之极,她轻轻紧了紧相公的手,却低声哀求道:“相公,人家喜欢摆弄这些东西嘛,我想看着它们结出象火一样红的果实。一定漂亮极了。”
杨凌大手一挥道:“那有什么问题?回头我叫人栽上十盆八盆地,全摆咱屋里?那个……西红柿、地瓜你要不要?”
韩幼娘像鸡啄米似地点头,欣喜地道:“要要要,太好了,相公,你对幼娘真好。”
杨凌神气地道:“那就每样摆上十盆,你有些事做心情才好,心情好了儿子才开心,呵呵呵……,走吧,咱们上去。”
玉堂春和雪里梅赶紧左右搀住韩幼娘,弄得韩幼娘又气又笑,薄嗔道:“干什么呀,我还没事儿呢,倒是你呀,玉儿,方才下来差点摔了一跤,我不用扶的。”
杨凌也觉得这才刚刚有孕,不必如此小题大作,可是瞧瞧那陡峭的阶梯,这心还是悬了起来,他不放心地挽紧了幼娘的手说:“来,相公拉着你吧,回头这儿你可别来了,不过运动还是要做的,每天相公陪你出去散步,带着你在村里村外走走”。
他那呵护备至地体贴,让韩幼娘窝心不已,玉堂春和雪里梅见了这番情景,恨不得自己也早早怀上宝贝,享受一下夫君的如此关怀,成绮韵和高文心却各怀着心事,一行人慢慢地走出了暖窖。
轻盈的雪花袅袅地飘落下来,杨家将有位小主人诞生的消息却让阖府上下不胜欣喜。冬季里农人大多在家中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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