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您瞧瞧是不是这东西。”
杨凌急忙扑过去,从他肩上夺下口袋,放到柜台上,他的心砰砰直跳,打开口袋看到那黄澄澄的、前世根本不屑一顾的半口袋玉米粒子,杨凌差点儿没哭出来,他抓起一把玉米粒,颤抖着捧在手中,简直比发现了一袋黄金还要兴奋。
杨凌喃喃道:“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店老板一听正是杨凌要的东西,那半袋玉米粒子就是一百多两银子到手了,登时喜得合不拢嘴来。
这时一个小孩子捧着一个煮地瓜从里屋跑了出来,叫道:“爹,你扛着米口袋干啥去,奶奶叫我来问问,什么一斤十两的?”
店老板哪来得及说话,他蹭地一下从孩子手里夺过地瓜来,递到杨凌面前,目光热切地道:“公子爷,这是不是您说的甘薯?我家煮了一大盆呢,您要是喜欢吃,全都卖给你。”
“啥?全都煮了?”杨凌瞧着他手中的煮红薯,欲哭无泪,他痛心地叫道:“全都煮了?你……你就没留几块儿?”
老板陪笑道:“没全煮……还留了几块,不过已经烤了,您是有身份的人,我瞧那玩意儿烟熏火燎的实在难看,没敢说出来。”
“你……”杨凌恨不得踹他一脚,他恨恨地道:“快说,你这东西是从哪儿进的货,只要让我找到卖主,我就送你百两纹银。”
这时一个呵呵的笑声道:“我是个酒痴,想不到这京师却有个瓜痴,是谁这么喜欢啃地瓜呀?”
门帘儿一掀,一个笑眯眯的大胡子从里屋走了出来,和杨凌正打了个照面,两下里一瞧,都不由得一怔,同声说道:“是你?”
那人又惊又喜,笑道:“原来是杨公子,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
杨凌一看那大胡子竟是江南四大才子中的祝枝山,也不由失声道:“是祝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祝枝山走到近前,迎面一阵酒气扑来,看起来这位祝才子果然是嗜酒如命。他笑呵呵地道:“杨公子大手笔呀,为了吃几块地瓜,舍得下这么大本钱。呵呵呵,这里店东是我的表弟,这西天麦和蕃地瓜是我家园子里生的,带来些给姨母和家人尝个稀罕罢了。杨公子也爱吃么?”
杨凌一颗心落了地,既然找到了正主,也就不那么急了,总之这祝枝山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了。两下交谈几句,他就守财奴般扛起那袋被祝枝山称做西天麦的玉米粒子,盛情邀请祝枝山和两个西洋传教士去酒楼一叙。
祝枝山一听有酒可喝,顿时欣然从命,几个人来到一家大酒楼。杨凌吩咐手下将那袋玉米好生看住了,这才和祝枝山、火者亚三四人上了酒店,寻了一间雅间就坐。
甫一落坐,杨凌便急不可待地问起这蕃薯和玉米的来历,原来祝枝山是官宦世家,老父做过山西布政副使的高官,后来告老还乡。
祝枝山在33岁上中了举人,此后十多年来再无进展。虽然求取功名之心甚浓,由于年岁渐长,对于仕途也不敢太抱希望了,便在苏州老家置了房田产、又做起粮米生意,当起了富家翁。
前两年有一家百年前移居南洋的汉人因为得罪了当地权贵,辗转逃回了大明,在祝老爷储上为他料理果园,平素在果园里种了些从南洋带回来的农作物。
那些东西虽非美味,不过胜在稀罕少见,祝枝山便时常运些给开设在各地的米粮店出售,由于各地人不曾见过那些东西,销量并不好,不过偶有喜欢尝鲜的,出价都比普通粮食要高得多。
杨凌听说他把这些高产作物当成稀罕物儿养活,全然不能想到其中对大明百姓的重大意义,不禁责备道:“祝兄呀,这些东西是什么瓜果,那是极为高产的庄稼呀,若是在大明广泛种植,不知可以救活多少百姓,你只养在一个小小果园里,实在是暴殄天物。”
祝枝山撸着大胡子,眨巴着一对绿豆眼,对杨凌那种痛心疾首的模样颇有点莫名其妙。
其实莫说他是个赋闲文人,压根不会去想庄稼增产的问题,就是史书有载玉米传到中国后,长达数十年间,许多农民也只是在家中后院种上二三十棵,留着给孩子当稀罕物儿吃,压根就没想过用它来替代现有的农作物,更别提官方没有注意并记载的那些年头了。
小时候寄住在山东平原县的姥姥家里,杨凌就听姥姥念叨过红薯半年粮的谚语,玉米的地瓜亩产几千斤很普通。
而且它的适应性很强,耐旱、耐瘠,耐风雨,病虫害少,山地、坡地和新垦地都可栽培,不和稻麦争地,煮熟晒干的话能放上几年,比稻米还耐储存。
想到这些优点,杨凌不禁欣悦非常,对祝枝山也有些歉然:自己要不是为了开禁通商,被李东阳提起粮食问题,还就一样忽视了它,何况衣食无忧、不事生产的祝枝山?
杨凌觉得语气有些冲了,不禁讪讪地道:“小弟一时情急,出言莽撞了,祝兄莫怪。”
祝枝山端起杯来,如长鲸吸水般一饮而尽,笑道:“无妨,杨老弟心系黎民,是老祝惭愧才是。”他说完狐疑地看了杨凌一眼道:“不过……恕我老祝冒昧,老弟这般在意国计民生,莫非……是朝中哪位大人的贵介公子?”
杨凌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说出自己身份,这位祝才子会不会拂袖而去。不过如今既要用到人家,瞒是瞒不住的,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弟姓杨,单名一个凌字,忝为当今皇上的侍卫亲军统领,辖内辑事厂。”
祝枝山听了大惊失色,和他同桌饮酒,谦然自称小弟的杨公子就是当今圣上跟前最得宠的那位杨大人?他惶然立起身,拱手道:“原来是杨大人当面,失敬失敬,学生实在失礼了。”
杨凌意外地站起身道:“祝兄请坐,你我一见如故,何必如此拘礼?呃……”他看了祝枝山一眼,试探地道:“小弟在文举子中声誉可不甚好,本以为祝兄听了我身份便要拂袖而去,祝兄不介意我的名声么?”
祝枝山听了也是一愣,随即想起听到的有关杨凌的一些传言,不禁晒然笑道:“那些腐儒看人眼光‘独到’,学生可没那般见识。且不提大人在民间名声好得很,单是看大人对一个侍婢肯低声下气、对我这样的文人肯折节下交、能为百姓口食如此用心,这胸襟、品行、为人又怎么会差得了?”
祝枝山和唐伯虎放荡不羁、愤世嫉俗,属于文中的异类,同样不见容于那些正统文人。自已身受其苦,又和杨凌相识在先,见识过他的言行,自然不会为士林谣言所惑。
杨凌一听如逢知音,拉着祝枝山坐下,提起酒壶来为他斟满一杯,两人轻轻一碰,就唇饮了。彼此相视一笑,大生亲近之感。
火者亚三和雅思各两个可怜的家伙为了上帝的信仰,在这异域他乡饱一顿,饥一顿的,如今好不容易有顿丰盛的饭菜,只顾着填五脏庙。
这时听到杨凌的话,火者亚三才惊叫起来:“你就是杨大人?大明皇帝驾前最宠信的大臣?喔……上帝显灵了,上帝引领我来到你的面前,为我带来了福音了。”
杨凌呵呵笑道:“不敢不敢,两位教士先生过奖了,本官公务繁忙,答应二位的事一直没找到机会进言,不过二位可以放心,既然护国寺的西域蕃僧冷落你们,在这里发展一直也不太顺利,回头不妨就搬去西城吧,暂时先住在内厂,回头我再为你建造房屋。”
杨凌的解禁通商一旦成功,其目的不仅仅是要和东洋、吕宋、琉球等地做生意,更远的目标却在西方,那些远方的即将踏上海洋霸权的国家同样是现在大明拒绝往来的蕃国,而在历史上他们将扮演着重要角色。
这几个来自佛郎机的传教士精通中西语言,加上他们比较超然的身份,以后将是很好的交流平台,在这样的时代,一个得力的交流中介,可以发挥巨大作用,所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他怎么会浪费了。
听了杨凌的话,两个传教士喜不自禁,连忙起身道谢。来中国这么久了,中国人讲究礼尚往来的礼仪他们是懂的。
雅思各已忙不迭说道:“多谢杨大人,关于作物的栽培和种植我……很明白一些,知道在湿地、山地各种环境如何种植,如果大人想推广这种作物,我愿意为您效劳。”
杨凌喜出望外,想不到眼前这人还是个植物学专家,祝枝山那儿有现成的粮种和熟练种植者,再有这位种植专家指导,那就方便多了。
大明时已有了冬季种植的暖室,专门为皇室种植疏菜,由于田亩少,病害虫害还能控制得住。杨凌恨不得立即带着这些人飞马赶回庄去,立即着手先做准备。
杨凌向他谢过,转首对祝枝山道:“祝兄,这次来京城,可是有什么要事么?”
祝枝山虽然狂放不拘,自诩名士风流,似乎大有富贵如浮云、权贵似苍狗的境界,说到底一个男人谁不想功成名就,他功名上不能取得进一步发展,就想以举人之身自荐个官儿做。
这次他进京找到一位在工部当差的父执长辈,本想托他代为活动一番,可是如今朝廷格局大变,众多官员都置身事外在冷眼旁观。
那位长辈知道李大学士如今处境微妙,内廷的刘瑾他又不想去求,这事儿本来已经无望了。如今自己结识的这年轻人竟是位高权重的杨凌,他的心眼儿不禁又活泛起来。
祝枝山黑脸一红,讪讪地道:“这个……老祝进京,本想找位父执长辈谋份差事做,空读了半生诗书,总不成一辈子做个商贾呀,不过……”
杨凌恍然,便笑道:“原来如此,祝兄名列江南四大才子,胸中自有丘壑,至于不擅八股,又怎能遮掩心中才学?”
他沉吟了一下,徐徐说道:“保荐祝兄任一方县尊,兄弟倒是办得到,以后政绩斐然,升迁自然不成问题,不知祝兄可愿屈就?”
“屈就?”祝枝山早已喜出望外了,莫说他是个举人,就是殿试的进士,能外放个县令起步,那也是极难得的机会,大多数人或担任个备用的散职,或者在翰林院中养老,哪有这份机遇?
祝枝山忙不迭连连道谢。杨凌又和他商议从家乡再运出一批玉米和甘薯粮种进京,祝枝山自然满口答应。
杨凌知道那玉米种子目下祝家便只有这些,不过甘薯要在暖窖中培养薯藤却容易得很,准备大量培植,开春便广泛种植。
他虽权力极大,不过地方政事目前还无权置喙,推广新粮的事在朝中会不会有人作梗阻拦,他也是心中无数。但现在多做准备总是好的。
几人尽欢而散,送走了祝枝山,杨凌陪同雅思各两人返回护国寺,招呼那几位传教士收拾行装同去高老庄内暂住,眼看天渐冷了,几位刚刚传教兼化缘回来的传教士正在空荡荡的大殿中瑟瑟发抖,听了这消息兴高采烈地跑了出来。
这些人说走就能走,除了两口袋杂粮,几床破棉被什么也没有,杨凌雇了辆大车,带着他们出了西城,到了高老庄先送他们去后山内辑事厂。
内厂现在开办的如火如荼,黄奇胤和吴杰一个忙着内政,一个忙着开疆拓土,人员的安排、培训、物资的调配、情报搜集和整理分析、机构的设置,以及借车马行周转货物带来的大笔收入的记帐和运用,种种繁杂之事十分重要,任何一环出了问题都可能影响到这个刚刚发展起来的机构的正常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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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档头整日忙着处理公务,有时连家也顾不上回,相对看起来杨凌这位总当家似乎太清闲了,不过作为掌控全局的人,杨凌认为他只需要控制内厂的发展方向,处理好方方面面的人际关系,多为他们争取些方便和政策,给他们足够的施展空间就行了。如果事必躬亲,事事过问未必是一个好的领导者,所以日常事务放手让他们去做。
杨一清随同于永去了南方,柳千户正在按着杨凌在神机营时训练羽林斥候的手段训练着新招募的一群番子,这些年轻力壮的普通农民比起那些老兵油子更好训练,忠诚度也高,如今这一批三百人也已初见成效了。
杨凌的意见是在各地广泛发展三教九流的人做情报的搜集者,以车马行为传递途径,但是各地必须要设立情报中转机构。
他吸取了锦衣卫外围情报系统信息传递缓慢,轻重缓急不分的弊病,在各地情报中转机构中就设立分拣、分析人员,将情报分门别类,按紧要程度上传京城,大大增加了效率。
同时他坚持这些搜集人员以招募的普通人和临时性的线人为主,各情报中转机构另设一支短小精悍的快速反应力量,另成一套体系为保障和应付各种突发事件,柳彪训练的这些人员就是属于这些人员,也是内厂的嫡系核心成员。
瞧见杨凌带了几个衣衫褴褛的色目人进来,柳彪带了几个人匆匆迎上前来,杨凌笑着摆手制止他施礼,看着那些已经初具军人气质的新兵发射火器。
这些兵丁大多习过武艺,有一定的冷兵器基础,所以厂中重点训练他们对于弓弩和火铳的使用,只见这些士卒举枪平射,“砰砰砰砰”一排响,硝烟弥漫中前方几十米外树立的人形靶子有些已被打得七倒八歪。
杨凌赞许地点了点头。柳彪见他神色也不禁露出矜持的笑意。火老亚三瞧见了好奇地道:“大人,您的士兵使用的火器是不是秒嫌笨拙呢?不但装填弹药要费时费力,而且射程也不远。”
柳彪几人闻言颇不服气,他轻蔑地看了这个黄发碧眼的番人一眼,要不是一时猜不透他和厂督的关系,定要呵斥一番了。
杨凌听了却不禁心中一动,火枪的射速和射程问题一直是制约它发挥更大作用的瓶颈,可是杨凌却不懂火器,他曾对神机营中的火器工匠提过现代火器和子弹的一些原理,不过以那时的工艺水准和火药,显然还无法做到。
杨凌迫于无奈,才大力发展一窝蜂的火箭发射器,这样在城市近战中他的军队也足可以一当十,以少胜多了。这时听了火者亚三的话,他忽然想到,莫非这位传教士会制造更先进的火枪?
杨凌转身笑问道:“教士先生可有什么高见?”
火者亚三自从知道他的身份,就知道自己能否被大明朝廷认可,公然在大明传教几乎完全取决于眼前这个人了,是以上前一步,立刻卖力地解释起来。
可是他的中文水平有限,说些平常的社交语言还没问题,一涉及到专业术语,有些话就语蔫不详了。火者亚三急不可耐,瞧见旁边一个番子背着一枝火铳,便向他要过来,端在手中向杨凌解说。
那时明军使用的火铳又中火门枪,火门枪结构很简单,发射一般需要两个人,一个装入火药,椿实,再插入铁弹或铅弹,然后用烧得红热的金属丝或木炭点燃火门里的火药,从而将弹丸射出。
这样好整以暇的发射方式自然不适合战场上千军万马混战的场面。后来就改由一人操作,不但射击间速更加缓慢,而且士兵一手持火铳,一手持引火物,根本无法瞄准。
火者亚三说的方法是用一根可以缓慢燃烧的药捻来引燃火药,只须一个很简单的击发装置便可,改造起来并不难。
这样士卒就可以双手握枪,准确度大为增加,而且那种加长的特制枪管可以装真更多的火药,发射的弹丸产生的旋转力,射程和射击速度为之大增。
柳彪身边几个教授火枪的老兵大多身兼工匠职责,一听火者亚三嗑嗑绊绊说出来的方法,脸上不以为然的神色顿时一扫而空。
杨凌对他口述的机械还是不大明了,不过觑见那几个军火工匠的神色,已知道火者亚三所说的法子必定可行了。
杨凌听他说完这种火绳枪的原理,突发奇想,忍不住对火者亚三说道:“教士,如果把那火绳再改进一下呢,安装一块小小的火石,用摩擦产生的火花引燃火药,速度恐怕还要快得多吧?而且雨天也能使用了,你认为可行么?”
有些事情不是做不到,就怕想不到,杨凌话一出口,不但火者亚三瞪大了一双蓝眼睛,就是那些刚刚明白了火绳枪原理的军中工匠也全身一震,立即想到了它的可行性和巨大价值。
火者亚三象离了水的鱼儿似的嘴巴翕合了半天,才惊叫道:“我的上帝,真叫人嫉妒,上帝赐给了大人无穷的智慧,我想……我想改造这些并不难,大人的想法真的是可行的,您将拥有一支无敌的火枪队。”
杨凌也兴奋不已,他一下子握紧了拳头,半晌才长长吸了口气,对柳彪吩咐道:“安排最好的住处,好好款待这几位教士,他们是我的好朋友。”
杨凌转身又对火者亚三微笑道:“教士,请你们放心地住在这里好了,北方的游牧民族时常侵扰大明的疆土,非常希望您能帮助我的士兵制造出更好的武器,保护我们的家园和土地。作为报答,我承诺,将不遗余力地帮助您和各位教士朋友们,允许你们在大明传教,让上帝的福音传到东方最强大、最文明的国土上,我本人甚至愿意捐助你们建造一座华丽的教堂。”
火者亚三听了差点儿没哭出来,几个传教士眼泪汪汪地望着杨凌。感动得无以复加。当初满怀热诚和豪情,带着教皇的旨意和嘱托辗转来到这异国他乡,这几年却越混越惨。宗教的狂热和穷酸的身份,使他们既不肯也没有能力漂洋过海再回到故乡,如今只需要付出这么点代价,指点一下火枪的改进,就可以得到大明实权人物的全力支持,那还有什么不肯的?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座庄严神圣的教堂矗立在东方,仿佛看到了教皇大人亲手为他们披上朱红色的主教袍。
杨凌将这几个宝贝送到最好的住处,又置茶攀谈了一阵。巴不得从这几个人中再挖出几个造船专家、航海专家,可惜其他几个除了圣经,研究的大多是化学和哲学,杨凌目前可没有让他们著书立说的打算,便转而聊起了葡萄牙的风土人情。
杨凌对那里虽了解有限,但是对这几个传教士来说,却大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两下里正聊着,忽地一个番子走进房中对柳彪低语几句,柳彪凑上前来,觑个空隙插嘴道:“大人,您府上的老管家来这里寻找您了,似乎有什么急事。”
杨凌有些惊讶,他站起身道:“快让他进来。”
片刻功夫,高管家匆匆走了进来,见了他喜道:“老爷,您果然在这儿呢,府上来了客人,您快回去一趟吧。”
他一直叫人守在门前等着老爷回府,后来得了家人报讯,说老爷的轿子边门不入,直接去了后山了,这才急不可耐地追了来。果然在这找到了杨凌。
杨凌奇道:“是哪位大人?”
高管家张了张嘴,又瞧瞧屋里众人,杨凌会意,向几位教士告罪退出了房间,高管家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紧张地道:“老爷,皇上来了,到了府上有一阵了。”
杨凌听了吓了一跳,忙问道:“皇上?他来了多久了?还在府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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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管家神情有点儿古怪地道:“皇上来了快一个时辰了,听说您不在府上,他……他在中堂转了一阵儿,夫人出来陪着说了会儿话,他等得无趣就闯进后院去了,老奴又不敢拦着他。”
杨凌一听就明白了,那时对于礼节是十分讲究的。杨家的后院儿是女眷的住处,就是高管家平素也是决不迈进一步的,外客只能在中庭相见,除非至亲密友,哪有去后堂女眷住处的道理,也难怪老管家为难着急了。
以杨凌对这小皇帝的了解,知道他随性之至,有时玩乐起来,和刘瑾几个人嘻笑打闹在一块儿,勾肩搭背的没个皇上样儿,这些俗礼他是不会在乎的,而且目前的正德只是贪玩罢了,可不传说中那么污秽不堪的昏君,他还能对自己的妻妾有何无礼行为不成?
不过老管家这番行为,也可见他对自己的忠心了,杨凌安慰地对高管家道:“知道了,皇上年幼,不喜拘束,不太注意这些礼节,我马上回去便是。”
杨凌回到房中,告诉柳彪好好照顾几位教士,连吴杰和黄奇胤也顾不及去见见,就告辞出来向内厂外走。
杨凌记忆中的正德,在民间传说中是一个英俊倜傥、和气亲民的风流皇帝,后世流传的清朝皇帝微服私访大多是从正德的故事演义而来,至于清人正史中的正德皇帝,却是一个昏庸无道、好色无行甚至有些变态的帝王。
他现然亲身接触的朱厚照,看起来和现代大多数普通少年人差不多,在如今七八岁的孩童就多有熟习圣人学问、出口成章、礼教大成的儒学时代,这位举国瞩目的小皇帝所作所为,自然显得有些荒诞不经。
瞧见老管家跟在一旁,神情比他还要焦急几分,杨凌不觉有点儿好笑,若是搁在现代,正德的行为就没有那么惊世骇俗了吧?玉堂春那般娇美,朱厚照都是亲眼见过的,也不曾动过心思,难道还怕他打自己妻妾的主意么?
杨凌想到这儿心中忽地翻了个个儿,想起自家后院还有个黛楼儿。这个女人功利心极重,又是天生妖媚,以她的风流手段要是想勾引一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从这段时间两人交往相知的情形来看,她心计不凡,手段狠辣,如今小皇帝正是偏听偏信、耳根子甚软的时候,要是她见了皇帝,想要向上攀附,有意勾引的话……
八虎若是为恶,自己还可制衡,要是成绮韵得了皇帝欢心,以这女人的手段,恐怕能迷惑得小皇帝连亲爹都不认识了。她若成了正德的枕边人,有心为恶的话,那岂不是出了一个女魔头?
杨凌想到这儿,心中也焦灼起来,再也不能气定神闲地坐轿下山了,他急忙唤过一个番子掌班,说道:“快,给我牵匹马来,我要马上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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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疑心未去
杨凌抢先赶回府中,将马丢给家人,一问皇上还在内院儿,便急匆匆赶了过去。
到了花厅唤了两声却不见有人答应,杨凌心中一紧,没来由的有点恐慌,他跑到自己和幼娘独居的小院儿看了看,又到对面玉堂春、雪里梅和成绮韵的居处,仍是空无一人,杨凌站在那儿不由有些发怔。
正不知所措的当口,他听到后花园方向传来一阵笑声,便急忙赶了过去。这一片房子是丫环侍女们的住处,二层小楼的中间有一道门廊可以通向后园子。
杨凌冲到后院,只见平素幼娘练武的空地上,十几个女婢正站在边上鼓掌笑闹,平坦的空地上,玉堂春、雪里梅和幼娘都是一身青衣短打扮,正笑逐颜开地蹴鞠。
三个姿色姝丽的小姑娘站在一边,那一颗皮球在她们脚下传来传去,却始终不曾落地。球体似珠,人颜似玉,三位娇妻姿态曼妙,瞧来别有一种美感。
另一边身段儿高挑的青衫男子将前后袍襟掖在腰间,露出里边白缎子的筒裤,好整以暇,韩幼娘三人将皮球传得眼花缭乱,趁其不备便是一脚便射,那青衫男子进退有据,不慌不忙,无论那皮球角度多么刁钻,速度多么快捷,总是能及时将球抢起,脚尖、脚面、脚侧、脚跟不断巧妙地运用着,将球颠得花样百出。
他的队友便是大明皇帝朱厚照了,这位仁兄球技有限,踢了一阵儿总失球,于是自觉的充当了啦啦队员,站在那儿大呼小叫,声嘶力竭的比那踢球的青袍书生还要紧张。
杨凌瞧了顿时松了口气,那位青袍书生自然是成绮韵,想不到她倒踢得一手好球。大明是蹴鞠十分游行。便是军中也时常组织比赛,杨凌也是时常见过的。自搬到这座庄院,白日有暇时,幼娘就和玉堂春几人常在一起踢球。
这个游戏可以加强脚力,强健身体。杨凌自己虽不喜欢下场,不过有时候也常常踱到边上欣赏三位爱妻和丫环玩耍。
这种球技分对打和白打两种,对打有点象现代足球互相进攻的游戏,而白打则是完全展开个人的踢球技巧,看场上情形,成绮韵以一敌三,双方是接球后先白打,展示完鞠球技巧后再抽射对方。
杨凌注意到场地对面站着九个人,八个英气内敛的汉子分明是大内的高手侍卫,另外一个白净面皮淡眉细眼,他习惯性地半弯着腰。拢着袖子笑嘻嘻地站在场边,正是刘瑾。
这时他也看到了杨凌,忙举手示意,打了个招呼,杨凌见正备全神贯注地盯着皮球,似乎玩性未尽,便向刘瑾笑着颔着示意,然后目光一转,瞧向成绮韵。
成绮韵球技高超,但以一敌三,这时也是玉颊嫣红,额头有些微微的汗痕了,她显然也看见了杨凌,一见杨凌瞧她,眉毛一扬,突然起腿一扬,那脚尖儿直踢到额头,她穿了男人衣衫,自不怕这样有何不雅。
只见那球儿被踢飞起来,悠然荡起数丈之高,众人都抬头向空中望去,球在空中停了瞬,又落了下来,堪堪到了成绮韵仍高高举在空中的靴尖,成绮韵另一条腿膝盖微微一弯,借势稳住了那球,球在靴尖滴溜溜打转,竟然始终不曾掉下来,众人不由轰然叫好。
成绮韵唇角一抿,微微一笑间,球象沾在靴尖上似的,随着落了下来伤势要踢,韩幼娘三人不知她作势要射往何处,都紧张地微弯下腰,紧紧盯住那球,不料成绮韵抬起腿来轻轻一送,那球儿软绵绵地滚到了韩幼娘三人一边,三人想抢上前来接球却已不为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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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乐不可支,雪里梅抬起袖子,沾了沾红扑扑授脸蛋儿,轻嗔道:“成……公子耍赖皮,哪有这样用计的。”
成绮韵笑吟吟地向她飞了一个眼神儿,雪里梅这才瞧见杨凌站在边上,红通通的俏脸顿时有点羞怩,忙蹲身福了一礼,轻怯怯地唤了一声:“老爷。”
正德这才瞧见杨凌,杨凌上前欲大礼参拜,他刚刚喊出一声:“皇上,臣……”
正德已抢前一步,扶住他臂膀呵呵笑道:“杨侍读平身,朕微服出宫,不必行君臣大礼。”
他开心地笑道:“杨卿,尊夫人以三抵一,都不是你表兄的对手,想不到这么文弱的江南书生,蹴鞠之技如此高超呀。”
“表兄?”杨凌怔了怔,飞快地瞧了成绮韵一眼,这才打了个哈哈,扭过头来打量正德。
他穿着淡紫色长袍,宽袖大襟,腰束五彩镶琥珀的腰带,上身还套了件宝蓝色的锦缎小甲,乌油油的长发束在翠玉的半月冠里,只用一只银簪扣住,显得面如冠玉,俊郎不凡。
他的个子又高了一些,唇上有了淡黑的茸毛,眉宇间带了些成熟和威严的气质,杨凌瞧着忽然有种激动和喜悦,那种感觉就象是看着自己的亲人长大成熟,只有为他高兴和欣然。杨凌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起,对正德居然有了这样一种感觉,一时心中有些吃惊。
但是他看到正德瞧着他时,一样有种亲切孺慕的眼神,心中又感动欣慰得很。两人分别数月以来,金殿匆匆一见又是在百官面前,二人要做作扮戏,时至此刻,才有了真正的感情交流,这一刻两人忽然都觉得彼此的心拉近了不少,不是君和臣的信任,而是一种平等相互的亲切。
二人四目相对短短一瞬间的感情交流,发生的那么自然,两人在这一刻前自己了不知心底会产生这样的感情,刘瑾是从小侍候正德的,对他的喜怒哀乐,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所以正德情绪稍有变化,他就感觉得出来。这种亲切孺慕的感觉,亲人一般的感觉,除了对着弘治,正德就从来没有对别人产生过这种感情,包括他的母后,刘瑾心里不觉有些敬畏起来。
成绮韵察颜观色的本领十分了得,眼波一转间也看见了二人的神情。正德恢复了自然的表情,笑着说道:“近来事情太多,朕虽然不爱管事,可是老李忙得要死,朕也不好意思东游西逛,如今焦芳入了阁,朕才厚着脸皮跑出来的,哈哈……啊嚏!”
刘瑾连忙从侍卫手中夺这软锦厚缎灰鼠皮面的大氅给正德披上。嘴里唠唠叨叨地道:“皇上,赶快回房喝口热茶,天儿渐冷,可受不得风寒哪。”
一行人回了院子,韩幼娘领着一众娘子军退了下去。成绮韵也要随着退下,正德瞧见了说道:“成卿留下,朕来看望杨侍读,只是出宫游玩,不必避忌。”
成绮韵偷偷瞟了杨凌一眼,见他面上并无不愉之色,这才轻轻应了声是,随着一同进了内书房。杨凌一边为正德斟茶,一边微笑道:“皇上,您还记得臣和您初次相遇时去过的护国寺么?”
正德笑道:“怎么不记得,啊啊!朕想起来了,你那时用什么五百次一回眸哄骗幼娘姐……咳咳,哈哄骗夫人,还哄骗朕说你我前世若不是有情人,便是朕欠了你大笔银子。哈哈……油腔滑调,该打!”
他说到这儿,忽地想起父皇,脸上笑容不由一敛,慢慢抿紧了嘴唇。杨凌知道他是想起了慈父,心中也不由叹息了一声。
他又给刘瑾和成绮韵各斟上一杯茶,然后在正德的示意下,在对面轻轻坐了,说道:“那时,臣还不知皇上的身份,记得几个西洋番僧被西域番僧欺侮,先帝仁慈,还向庙里捐了三千两香油钱,让他们妥善照顾这几个慕名来我大明的番和尚呢。”
正德说道:“是了,那些番僧颇有些稀奇玩意儿,只是玩过一阵,那些稀罕物也就不稀罕了,朕险些忘了。”
杨凌微笑道:“那些番僧听说我大明乃天下最强大、富饶的地方,因此万里迢迢跑来传教,只是他们那神听起来神通比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如来佛祖差得太远,因此信众太少,我今日在街上遇到,可怜那些洋和尚已经混成了叫化子。且不提我大明威名远播,他们是受我中华上国教化而来,堂堂大明礼仪之邦,不能叫他们沦落至斯,就凭了先帝对他们的仁厚关爱,臣也不敢放任不管哪,所以方才把他们接到了庄子里,让他们暂且住下。”
他悄悄看了下正德的脸色,见正德听说是思及先帝的仁爱,才对那番和尚礼敬有加,正连连点头表示嘉许,遂话风一转,说道:“可是……就这么一直养着也不是办法。再说,百姓有些神灵寄托也不是坏事。如今我大明有佛教、道教、伊斯兰教及各族信奉的大小宗教,其中又分种种流派,也不差再多一个天主教,他们也是劝人向善的嘛。天朝上国如无边大海,有纳百川之量,臣以为……何不允许他们建堂讲经呢,几个异国番僧,亦无大碍。”
宗教在中国作用实在有限得很,正德本人对中土佛教、喇嘛教、伊斯兰教皆有涉猎,他随意问了几句天主教的事,听起来和伊斯兰教的上帝有些相似,心中不禁暗笑:难道和佛教一样,这西方教派也分大乘小乘不成?
正德挥手道:“无妨,他们远来我大明,总是客人,先皇对他们也很是照顾的,朕也不能小气了,允了他们吧。刘瑾,回头知会礼部一声,造册在案。”
刘瑾在私底下和正德也是随意就坐的,听了忙起身应了一声。杨凌大喜,解决了这件事,就不怕那几个洋人不死心塌地给自己卖命了。
正德笑道:“方才听你表兄讲过你在江南打海盗的事儿,实在精彩得很。”他叹了口气,有点出神地道:“可惜呀,要是朕也在那里,亲手斩杀几个海盗,驾船在海上遨游一番,天高海阔,那该何等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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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瞧了成绮韵一眼,不动声色地道:“皇上说的是,那万里海疆,也是我大明洪武皇帝打下的疆土嘛,岂能任由一些海盗猖獗,等他日靖除了倭寇,皇上也可以找机会去巡视一下大明的海域,如果那样,皇上可是能巡视海域疆土的千古第一帝了。”
做皇帝的拥有天下,恐怕最让他心动的就是能流传千古的贤帝威名了。一听这话正德雄心大起,双眉一扬道:“着啊,我大明疆域辽阔。万里海疆岂能付于宵小?不过何必等到海靖河清呢?朕正要在禁中演武呢,到时朕要做大元帅,亲自领兵平定海盗。”
“这个……”杨凌故作犹豫,正德瞧了激起好胜之心,不服气地道:“怎么,杨卿信不过朕的文治武功?”
杨凌呵呵笑道:“皇上尚武好学,领兵作战自然堪称将帅之才,可海上做战比不得陆地,臣不是信不过陛下的能力……”
刘瑾是知道解禁通商计划的,一时心痒难搔地道:“杨大人,有话直说,不可欺瞒君上呀。”
成绮韵冷眼旁观,趁机说道:“皇上恕罪,草民听表弟说过,自我大明禁海以来已百年,咱大明的海疆,将士们已不熟悉了,当年令四海臣服的无敌战舰,现在已没有几个人会造了,现在的船只,只能在近海巡弋,连风浪都禁受不起,所以那些海盗猖獗,不是我大明将士不肯用命,实是只能守在海边上被动挨打。”
正德听了大吃一惊,霍地立起了身子,在房中来回走了一阵儿,缓缓道:“我大明水师已经没落至此了么?”
室内一时无言,齐瑾见他面色阴霾,忙对杨凌使个眼色,说道:“杨大人从江南带回的那些异域他国的新奇之物,皇上很是喜欢,常常把玩爱不释手。既然海禁拒商,照理说除了异国贡物,民间不该有他国物品,那些东西是如何流入的呢?”
杨凌心中暗赞他的机灵,连忙接口道:“海线漫长,朝廷禁海,只能阻止大明百姓出海,却阻不得外国越来越多的大商船来到我大明,可叹我大明的海疆,成了人家的后花园,任由他们出入,民间为利所惑,自有胆大者私下同他们交易。喔,对了,臣在江南还觅得一件好东西,是臣随身带回来的,还未呈给皇上,臣这就取来。”他立起身来,终是对成绮韵留在这里有些放心不下,略一犹豫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成绮韵奇怪地回望他一眼,眸子一闪,黛眉先是一拧,忽然有些恍然和受伤的味道,那双明亮的眸子里燃烧着愤怒的火苗儿,她轻轻站起身,向正德躬身道:“草民陪……表弟去取那件东西来。”
杨凌见她神色,心中有点愧意,可是这份疑心由来已久,埋在心中总有发作的一天,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儿发僵,一前一后默默地走到杨凌内库处,杨凌开门在内翻找了一阵,取出一把微带弧度的墨绿色鲨鱼皮鞘长剑,提着走出门来。
厚重的铁门砰地一声,锁环喀地一声扣上了。成绮韵默默地望着他,忽然深深吸了口气,眼帘一阵急速地眨动,眸子带着层薄薄的雾气,用僵硬的声调问道:“大人,信任一个人……就这么难么?”
杨凌垂下目光,狠下心肠道:“身处庙堂之险,思虑不可不慎,实是……”杨凌犹豫了一下,才道:“实是你对功利之热切,令本官不得不妨,以色侍君未尝不是一条捷径。”
他抬起目光,那里边有种陌生的杀气和冷意,直言不讳地道:“如果你今日真打了皇上的主意,我保证可以在皇上被你迷得死心蹋地之前,置你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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