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高强、机警多智的二十多人,向廖管事问明游览路线,先期赶往太湖准备去了。
莫夫人轻轻解开披风,侍女在一旁接过站在她身后,她俏巧地坐在莫清河身边,柔声道:“老爷,妾身有日子没来苏州了,我想去见见布政使夫人,再说,不坐这大船儿我又头晕,太湖我就不去了”。
说着她向杨凌和张天师歉然一笑,杨凌在她面前总是有些不自在,一听她不同去太湖,心里反而一阵轻松。莫清河点了点头,轻轻拍拍她的手,柔声道:“好,你也不必急着回来,回程时我着人去接你便是。”
他转回头来,悄声对杨凌道:“拙内与布政使牛大人的如夫人是手帕交,来了苏州不去拜访不太安当,而且咱们泛舟太湖,若是大船便没了韵味儿,若是小船拙荆又有晕船的毛病,她不去也罢。”
杨凌听了点了点头,心想:“听说这位莫夫人是江南名妓,不知布政使牛大人那位小星是否也是风流场上的人物。”
他想着不禁抬头看了莫夫人一眼,不料莫夫人那对剪剪双眸也正‘含情脉脉’的瞧着他,杨凌见了头皮顿时一麻。
这位莫夫人虽出身青楼,可是却无烟视媚行的感觉,那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秀美清雅,今日她穿了身素白罗裙,更衬得如出水某蓉一般,眉颦春山,眼凝秋水,娇媚动人。
那双会说话的眼晴温柔的瞧向旁人时,或许并未有意挑拨情铯,也叫人想入非非,更何况杨凌那日曾被她暗中挑逗,怎么会不心虚?
这一转眸回避,却又瞧见高文心正站在对面,一双明眸也正瞬也不瞬的看着他,杨凌更是浑身的不自在,好似被她看出了心中忌惮似的。
高文心今日穿着的果然是昨日杨凌夸奖过的那身翠绿衣衫,充满江南水乡风情的普通女孩儿衣裳,穿在她这个气质高雅恬静,体态窈窕端庄的北方俏女子身上,别有一番韵味,虽然那种气质与莫夫人如水一般的万种风情截然不同,却另具一种甜脆的俏美。
杨凌忍不住柔声对她说道:“文心,本官无须侍候,你也累了,廖管事,请您另置一桌酒席,让她……呃……和莫夫人的两位侍女也进餐休息吧?”
钦差大人坐上首席,还不曾说什么场面话,先牵挂着安排他的侍女休息用餐?这侍女真是侍女吗?
吴济渊听了杨凌的吩咐,仔细打量高文心两眼,高文心虽是一身侍女打扮,可是和莫夫人那两个俏婢站在一起。那种大家闺秀的雍容气度她们哪里及得万一,吴济渊心中一动,不禁暗想:“这位姑娘风度气质实在不象个下女。钦差大人对她如此怜爱,莫非他们……?”
吴济渊想了想觉的不妥,原先准备下的厚礼似乎少算了一份儿。连忙唤过廖管事来,附首悄悄又嘱咐了几句。
太湖风光,山清水秀,浑然天成。这方山水融淡雅清秀与雄奇壮阔于一体,碧水辽阔。烟波浩淼,峰峦隐现,气象万千。
杨凌,莫清河,吴济渊,张天师四人扮作游湖书生,张符宝也换了身小侍女的衣衫,梳起了三丫髻,蹦蹦跳跳跟在后边。
她的模样本来就长得十分娇俏讨喜,一换上女装。那宜喜宜嗔的俏美面孔宛然如画。连这几日见惯她道装打扮的吴济渊都双眼为之一亮。
郑百户带着四个人则扮作家丁,怀中暗揣利刃,肩上挑着食盒,警惕地四下打量着,不时有扮作游人或船夫的番子悄悄向他打着手势,示意一切无疑。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太阳不再酷烈,微微带了些红晕。芦苇随风摇曳着婆娑的身影。湖面时不时吹来一缕清凉的湖风,散发着清涩的爽意,拂在酒意微熏、脸孔涨热的杨凌等人脸上,身觉周身舒爽。
郑百户先期派来的番子,已乔装打扮散布在众人准备荡舟采菱的湖泊附近,湖上虽有些游人,也都是三三两两的摇着一只小船儿,举止自在道遥,看不出丝毫可疑的模样。
此时正是菱角漂香的季节,前方是数顷的荷花,碧荷连天,间或掩映着粉的,白的荷花,还有成熟地菱角,那碧绿地荷叶看不出一些凋零枯败迹象,一片绿意盎然,所以也参差窜起的荷花有这绿叶陪村,也更加显的娇艳。
吴济渊领着一行人来到一座小亭旁,驻足笑道:“大人喜欢清清静静的游湖,所以草民也不敢太过声张,我叫廖管事安排了几叶小舟,咱们今日且泛舟采菱,在这荷涛花海中荡漾一番,待回到这岸边,我们再剥些新鲜的菱角就着清酒畅饮一番如何?”
杨凌在这些人身份地位最高,酒席宴上大家自然不断向他敬酒,所以虽再三推托,仍然喝的微醺欲醉,胸臆间也有些翻腾。他一听上了岸还要再喝,不禁苦笑不已。
这里的荷花丛一直连到岸边,岸上植了一排垂杨柳,系着十多条小船儿,廖管事领着几个人正站在树下,瞧见几位大人到了,他正着人将系着小船儿的绳子解开。
就在这时,一阵优美清脆的歌声从湖上传来,那甜甜的歌声唱道:“桃花红来杨柳青,清水塘里种红菱,妹种红菱哥种藕,红菱牵到藕丝根。”
歌声委婉动人,曲调清新优美,杨凌等人听了忍不住向湖中望去,只见一艘小型画舫正摇摇晃晃向岸边驶来,船头一个红衣红裙,束着一条粉红色腰带的婀娜女子赤着一双雪足正边歌边舞。
船尾的船夫已停止摇橹,船头分开绿叶红荷,平平的如同划开一面镜子,悠然驶向岸边。舱中一个月白轻衫的年轻书生举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出来,向那红衫女子笑道:“好一首清甜的曲子,正好用来下酒,只是不知莲儿姑娘这红菱情牵的是哪位公子呢?”
那红衣似火的悄丽女子格格儿一笑,举手掷过一枚莲子,昵声道:“当然是你徐公子,还能是哪个人呢?”
那位白袍公子面庞通红,显然醉意己深,听了这话他放声大笑,醉眼朦胧地回顾舱内道:“瞧瞧莲儿姑娘多会说话,只是这张嘴许了我,昨儿宿于你绣床上的怎么却是子畏兄呢?”
高文心本来听那歌声十分欢喜。但是听他们这番对答,晓得是几个风流书生邀了青楼妓女游湖,不禁微微皱了皱眉。神色间有些厌恶。
这时那舱中又有一个白面微髯的青衫人走了出来,他手中握着一把扇子,大约四十岁上下。白净的皮肤上已有浅浅的皱纹,虽然满面笑意,可那神情似乎仍从骨子里透着一股落寞。
他放荡不羁地笑道:“怎么,昌谷刚刚给玲珑儿梳了头,这还不足一个月呢。就打起我的莲儿的主意了么?”
叫莲儿的红衣女子纤腰一扭,从那白衫书生旁翩然一闪,|乳|燕投林般扑入那青衫书生怀中,甜笑道:“说的是呢,徐公子好没良心,枉我玲珑妹妹对他一往情深,看我回去不向玲珑儿告他的状才怪……”。
青衫书生哈哈大笑着揽住了她的腰肢。转头向岸上瞧时。一瞧见高文心,那书生神色忽地一怔。这位年约四旬的青衫书生,微醉地眼神朦朦胧胧的,但是定睛瞧人时仍十分有神。
他的目光直盯着站在亭中的高文心,上下打量几眼,脸上便露出欣喜的神色道:“这样卓尔不俗,气质幽雅的女子,好久不曾见过了,哎呀。竟是一个侍女么?这苏州府何人使的动这样的女子为婢?”
他把那扇儿在手中连敲,满面惋惜之色,只差要捶胸顿足的惨呼一番了。
舱中听他大声赞美,顿时狗吃屎般又抢出两个书生来,当先一个大胡子,一袭墨青色长袍,长长黑黑的胡须直垂至胸部,手中举着一只硕大的酒杯,足足顶得上一只小碗。
两个人瞧见高文心顿时双眼发亮,一迭声道:“子畏法眼,赞誉的女子必然不凡,哎呀呀,果然端庄妩媚,别具韵味,当为之浮一大白。”
高文心听他们对自己品头论足,一双黛眉不禁蹙了起来,若不是因为眼前有好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她身为婢子如果胡乱言语会给杨凌丢脸,早已对这几个书生发作了。
吴济渊瞧她面色不豫,心里担上了几分小心。方才在寒山素菜馆他可是亲眼见过钦差大人对她的宠溺地,吴济渊不怕这俏婢不悦,却怕惹得钦差大人发火,他连忙上前一步呵斥道:“希哲无礼,不得胡言乱语。”
瞧他直呼那人表字,看来彼此还是熟识的人。那个大胡子听见有人唤他,连忙手搭凉蓬向他仔细瞧了两眼,方畅然大笑道:“原来是吴翁当面,这便好了,这便好了,征仲,快取你的画匣来,我要将这女子绘下,吴翁可千万应允晚生啊,大不了我回头送你一幅山水便是。”
吴济渊尴尬地对杨凌道:“呃……杨大人,这几位是吴中四大才子,平素就放浪不拘惯了,大人勿怪。青衫的这位叫唐伯虎,平素以卖文鬻画为生,此人最擅画仕女图,只是他眼界甚高,赏常抱憾没有值得他落笔的人物,所以今日见了大人的侍女风姿出众,一时忘形才失了礼仪,我这就赶走他们便是”。
杨凌一听唐伯虎三字,身子不由得一震,唐伯虎!这位名声赫赫的人物竟然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杨凌又惊又喜,听到吴济渊要赶他离开,连忙扯住他,喜形于色的道:“不可不可,吴先生快快请……请他们几位上来,杨某久闻江南四大才子之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要是这么放走了他们,实在遗憾之至”。
吴济渊没想到杨凌也听过吴中四才子之名,听他如此赞誉,做为乡人也觉脸上有光,他连忙高兴地叫廖管事将唐伯虎四人请了上来。
这四位才子进了小亭,先见过了吴济渊,四人中祝枝山年纪最长。家境也最富裕,与吴府过从甚密,所以最是随意。上来只是笑嘻嘻施了个礼,仍擎着他那超大号的酒杯饮个不停,文证明和徐祯卿相对就要拘束一些。
杨凌仔细打量这四位名闻遐尔的大才子,只见他最想结识的唐伯虎,方才忘形之下虽然不拘行迹,可走进了亭子,一听说那侍女并非吴府婢女,却是这位连吴济渊神色间都毕恭毕敬的贵介公子的侍女。神色间顿时拘谨收敛起来,那副神态实在不象想象中狂放风流地江南第一才子,令想一见唐解元风采的杨凌失望不少。
他却不知这位唐伯虎虽在民间传说中风流狂放,不拘礼法,其实历史上的唐伯虎,在四大才子中一生最为坎坷,生活极其落魄,他骨子里虽狷狂自傲,愤世嫉俗,可是为生活所迫。也时常要向人低头。哪里还狂放的起来?
这位唐解元十六岁中秀才,恰与杨凌中秀才的年纪相当,可那命运可差的远了。他十九岁娶妻徐氏,家中经营着一家酒店,生活倒也惬意。
可是后来灾难却接踵而来,先是他的父亲中风过世,母亲因太过悲伤也随之而去,不久妹妹在夫家丧亡。紧跟着妻子产后热盛,因病过世,孩子出世仅三天也随母亲去了。
唐伯虎受了这一连串的打击,好不容易在好友的帮助下振作了起来,续娶了妻子何氏,苦心读书,可他进京赶考时又被人诬告行赌主考,被押入大牢,后来虽查无实据放了出来,却判他一生不得出仕为官。
这位多才多艺的大才子仿佛受到了命运之神的诅咒,这一连串的打击,弄的他家破人亡,穷困潦倒,妻子也嫌他贫穷离他而去,兄弟又跑来分家另过。
唐伯虎散尽家财,身无长物,到处流浪了一阵,到此时他才返回苏州不到两年,生活刚刚有了些起色,又娶了一位青楼妓女沈九娘为续弦,在苏州以卖文鬻画为生。
杨凌听说他要为高文心作画,不禁喜出望外。在他想来,能得唐伯虎的丹青,那是何等荣幸,当下没口子的答应了。
唐伯虎本来心中忐忑不安,还怕他不肯答应,见他点头唐伯虎也喜形于色,他生怕杨凌反悔,连忙兴冲冲的招呼文征明取来画匣,立即铺开摊子要为高文心作画。
高文心见他们狎妓同游,心中本来就无好感,如今叫她端立在那儿让人作画,在她这位大家闺秀出身的女子眼中,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儿,所以心中极为不愿。
杨凌瞧出她神色不悦,便走近她悄声道:“文心,不过让人画出相貌来,有何不悦呢?这位唐公子的画可是大大的有名,我前日得了江南第一名妓的墨宝,今日若能取得这位江南第一才子的丹青,将来可是要作为传家之宝的,你的容貌气质,万中无一,就委曲你站上片刻,让他画下吧,多年之后取出再看,别有一番味道呢。”
他是言由心声,高文心却会错了意,听说他要将自己的绘相作为传家之宝,留给子孙后代,那言外之意……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儿顿时小鹿儿般通通乱跳,欢喜的千肯万肯了。
祝枝山撸着大胡子站在一旁只顾饮酒,这位在有关唐伯虎的传说中一向充当搞笑人物的才子,瞧他举动也甚正常,并没有疯疯颠颠的行为。
只是他那酒量实在骇人,不时叫那船夫去船上再替他打些酒来,最后干脆把坛子摆了上来,坐在一边拦上自斟自饮。
唐伯虎早已铺开摊子,认真的画起了高文心的画像,文征明和徐祯卿还有杨凌,莫清河一干人都好奇地立在他背后观看,张符宝却嫌气闷,拉了哥哥陪她到河边去玩了。
这边唐伯虎刚刚绘出一个轮廓,祝枝山忽地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干了一杯酒,跳下栏干怪叫道:“坏了坏了,我怎么也跟着起哄?这十美图真的要成了!”他顿足大叫道:“三百两啊三百两,失算失算,我老祝这回可赔了”。
唐伯虎只抬起头来哈哈一笑,便低下头去继续绘画。神色间却有些得意。杨凌恍惚记的好象有个什么‘九美图’与唐伯虎有关,不禁好奇地问道:“甚么‘十美图’?”
文征明呵呵笑道:“今日游湖是老祝的主意,这趟湖游下来。要花掉三百两,他可真的失算了”,他见杨凌似乎身份极为高贵。但为人和气,毫无权贵世家子弟的气派,便笑答道:“杨公子,希哲兄和子畏兄打赌,只要子畏兄在一年之内绘下十张仕女图来。而且我等四人皆公认其为美女,希哲兄便输给子畏兄三百两银子。
只是这十位美女难寻呀,苏州玄妙观最多女子出没,唐兄常到那里蹲守,瞧见真正地人间绝色,便仔细记下,然后绘出图来。只是这消息渐渐透露了出去。谁家再有女眷去观内上香。都会先遣人将这位大才子撵的鸡飞狗跳的不得安生。
结果子畏兄七月时便已绘出九位美女,这第十位却迟迟再也寻不到人,我等只道子畏兄要输了这番东道,想不到今日却有缘见到尊府这位姑娘,呵呵,这也算是天意,要让希哲兄送给子畏一笔银子花用。”
杨凌听的好笑,原来这帮才子也和旁人一般无聊。无所事事时也是以美女作为话题,居然还以此打赌。
他蹲在唐伯虎身边,见唐伯虎妙笔勾抹,手中的画己绘出六分模样,虽然那眉眼五官还只是粗浅轮廓尚须雕琢,人物也未上色,但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美女己跃然纸上,不禁赞道:“唐兄的人物果然画的惟妙惟肖,笔力着实不凡呐”。
唐伯虎画的起劲儿,闻言眉飞色舞地道:“杨公子过奖,美女钟天地灵气,本身便是一幅美焕绝伦的画,在下只是以手中笔,绘其风情之万一罢了。美女之静,娴雅幽洁,美女之动,翩若惊鹤,其发,其眉、其眼、其唇、其肤、其颈、其腰、其足无处不可入画,其美可以入诗、可以入画,可以入酒,可以入梦矣。”
杨凌没想到这位大才子谈起女人来竟也一套一套儿的,文征明也是画道高手,对于画道理解不凡,最能理解唐伯虎话中之意,而且他对唐伯虎的人物绘画技巧也是极为推崇的。
这时他见杨凌兴致勃勃,心中深有同道中人的感觉,便兴致勃勃的对杨凌道:“杨公子且稍待,画舫上有子畏昨夜刚刚绘就的一副绝妙画儿,待我取来你瞧!”
唐伯虎风流倜傥,虽娶了莲儿姑娘的闺中腻友沈九娘为妻,但仍时常留连青楼,这些姑娘们恋其才情,也从不向他索取渡夜之资,这位莲儿姑娘也是他的倾慕者。
她大眼红唇,肤白如脂,也是一个美人儿,不过今日唐伯虎一见了高文心就赞不绝口,莲儿自觉姿色叫人比了下去,所以一直站在一边,嘟着小嘴儿有些不甚愉快,这时听文征明说要取昨晚绘就的一副画来,她虽在气恼中,仍是禁不住俏脸儿一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羞涩。
文征明匆匆跑回画舫取来一个卷轴儿,他回到亭中刚刚将画轴扯开一半,一阵风来,险些将画吹断。文征明便拉起唐伯虎道:“子畏兄,停一停,先让杨公子见识一下你昨日绘就的图”。
文征明说完,就抢过唐伯虎手中画板,将手中卷轴打开夹在板上,杨凌一瞧,那画儿并非黑白两色,竟然上了颜料,画中是一个体态丰腴动人的捰体美女,她半跪在塌上,腰间搭着一段红绫,一手掩着羞处,纤腰微塌,娇眸回转,顾盼嫣然间,神情依稀便是那位莲儿姑娘。
后边一个男子伏在她臀后呈交合状,旁边留白处有龙飞凤舞两行小字:“半帘清风,一塌明月,半似含羞半推脱,回头叮咛轻些个,不比寻常浪‘,这图竟是一副旖旎动人的春宫图。
杨凌从来不曾听说过大才子唐伯虎画春宫,他目瞪口呆地盯着那图,指着画儿说道:“这……这是唐兄所绘?”
文征明笑道:“正是,画笔细腻,人物传神,唐兄画的春宫不下百幅,这一幅我最是喜欢,已向他讨了来,我与杨公子一见如故,如果你喜欢,我便转送与你如何?”
杨凌干笑道:“呃……江南第一才子也画这种画儿么?呵呵,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徐祯卿笑道:“听杨公子的口音,想是来自北地不知南方风气,绘这画儿也没甚么,其实许多大家闺秀也传抄临摹这春宫画儿呢,不过出自子畏兄之手的可都是堪称珍品的,世坊间争求的很呢。”
唐伯虎对这副画儿似乎也极为满意,他取过画板,轻轻抚着画儿笑道:“何止南方,就是京师附近也是风气袭然呐,天津卫的手巧女子大多精于此道,不但平时绘画,每至年底还绘出这春宫画儿在市集上出售,当地称为,女儿春,,杨公子既来自北方,不知此事么?”
高文心按照唐伯虎的指点坐在小亭拦杆上,侧着凝视太湖烟波,让他绘画。她坐的久了只觉肩颈有些酸疼,回过头来正要活动一下身子,忽地瞧见杨凌和那几个书生正对着画板指指点点,便是吴济渊和莫清河也在人群后面颠着脚尖儿观看,还道画像已经完成了。
她欣然站起,走过去喜悦地问道:“唐公子可是已经绘完了?”
高文心问着话儿,低头一瞧那画,虽然反向瞧着,可那画儿大致绘的什么她已一眼认了出来,这一下她的俏脸刷地一下变的雪白,仿佛血色一下子被抽空了,紧接着却又突然变的通红,整个身子也都发起颤来。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竟是以她相貌绘出这么一副画儿来作践,高文心只气得头晕目眩,她想也不想抬起手来,“啪”的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唐伯虎的脸上,嗔骂道:“你无耻!”
高文心说完,两行眼泪已忍不住滚滚落下,最叫她难堪痛心的是:杨凌不但不恼,居然……居然也和那般人一起对着画像指指点点。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把自己看成他的女人,他会这么对待自己,任由自己被人轻践么?
高文心想到这儿,心痛欲绝,她双手掩面,一转身便向湖边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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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踏浪而来是冤家
谁说女人的手劲尔小,高文心这一巴掌下去,唐伯虎的左颊顿时灿若桃花。被人答了还要被骂成斯文败类,饶是风流多智的江南第一才子,也被打傻了。
杨凌瞧见他模样,不禁暗自庆幸:幸亏当初文心打的是我的屁股,要是我脸上也挨这么一巴掌,恐怕三天都没办法见人了!
高文心最伤心处,莫过于被自己心中最在意的人轻贱侮辱,她泪流满面地冲向湖边,只想投进那浩渺烟波,从此一了百了。
湖边几个正扯过小舟来的船夫,有一半是内厂的番子扮的,一见厂督大人形影不离的这位婢女掩面奔来,杨钦差一边大叫救人,一边紧随而来,立即有两个渔夫打扮的汉子肩并着肩向前一拦,赔笑道:“姑娘留步。”
高文心怒道:“给我闪开”,说着伸手一推,手还吗触到那两个番子胸口,纤腰一紧,已被人整个地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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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心又惊又怒,挣扎叫道:“放开我,你放开我。”她扭头瞧见是杨凌搂着她腰肢把她抱了起来,身子扭动的劲道儿顿时便弱了几分,本来向后踢动的双腿也软了下来。
杨凌趁势抢出几步,绕到一株粗矮扭曲的柳树后便,放下高文心急道:“我的大小姐,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啊,误会了、误会了!”
莫清河、吴济渊、四大才子等人站在亭中瞧着那柳树,只见那泼辣美人儿忽地露了下头,似要逃开,紧跟着一双手突然伸了出来。揽住她腰肢把她又拉了回去。
随后隔着那柳树,只能望见二人半片背影,只见那属于内厂厂督、亲军统领奉旨巡辑的钦差杨大人背影忽直忽弯。似在打躬作揖,不住求饶,一众内厂番子们见了心有戚戚蔫,立即甚有默契地转身向外,装作看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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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胡子酒也顾不上喝了,他抚着长胡子,使劲伸着脖子望去,见那树后两个人影儿初时推推搡搡。继而越来越近,最后除了一对脚跟,竟连身影儿也看不见了。
忽而一阵风来。才见树后一角绫带飘飘,杨凌袍裾微动。不禁眉毛眼皮一阵乱跳,挤眉弄眼地道:“唐解元快快提笔,老祝瞧着好似要上演活春宫了。”
文征明拐了他一肘,低声骂道:“灌你的黄汤去,吴翁和他府上的贵客也在呢。”
徐祯卿也干笑道:“那婢子虽非大户千金,看来也极自重自爱,老祝慎口。免得和唐兄一般……”
唐伯虎听着。抚着火辣辣地脸颊一阵苦笑,自己这一巴掌算是白挨了,恐怕这几个没心没肺的大嘴朋友还会四下宣扬一番,不过他们几人放浪不羁惯了,权当一桩风流韵事,也吗觉的有失颜面。
杨凌又是解释又是哄劝,到后来也不知高文心气犹未消,还是仍想享受依偎在他怀里地感觉。她被杨凌搂紧了腰儿,小鸟依人般偎在怀里,又抽泣半晌,才委委屈屈地道:“就算他们与老爷一见如故,也没有将……私隐绘图到处炫耀的道理。那位莲儿姑娘出身青楼,他们就该肆无忌惮将她展示于人么?说是狂放不羁,还不是作践人?他们仕途不得意,才假风流之名而愤世嫉俗,终是轻薄无行不拘礼法。朝中不知多少人盯着老爷,想寻你的岔子,老爷实不宜与他们相交过甚。”
高文心说的大有道理,这几位才子的放荡行为放在后世只觉的是对封建礼教的反抗,人们只津津乐道于他梦的风流韵事,认为是天妒其才,际遇不公,却不知他们自暴自弃地行为,固然在当时人的眼中也是津津乐道,引为趣闻,可他们也是自绝于仕途,有了这种种见闻,如何还能见容于朝堂之上?
说白了,他们的行为就是作秀,是不登大雅之堂地,人们会把这些趣事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却不会把这样的‘明星’当成社会的栋梁。
杨凌初见四大才子时的激动心情平复了些,乍然醒悟道如果自己痴迷于他们后世的名声,同他们厮混在一起,岂不正授予那些虎视眈眈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机会么?
杨凌叹了口气,紧了紧她手腕,诚挚地道:“文心,你说的对,无论如何,以我地身份,与他们公开讨论这些东西,是嫌有些轻狂了,来江南这段时间,避开了朝中地明争暗斗,我实在是有些大意了。”
高文心被他连哄带劝,知道是自己起了误会,心中怒气早已消了,又听他语气真诚,心中反倒有些过意不去,她晕着脸挣了挣手,轻嗔道:“被你抓的生疼,我又不打算跳湖了,你还拉着我做什么?”
杨凌哈哈一笑,放开手道:“走吧,回去吧,莫公公和吴先生他们一定担心极了。”
高文心低下头,绣花鞋儿轻轻地划着地面,扭捏地道:“我……我不好意思过去,老爷要游湖,我在这里候着你就是了。”
杨凌一笑道:“那小船儿一条只载得两个人,今儿我来划船,让你开心地玩一天,好不好?”
高文心抬起头,惊喜地望了他一眼,随即迟疑地道:“老爷,我只是个下人,你……你不必对我这般客气的。”
杨凌叹了口气,挪揄道:“高大小姐,自从把你接进门儿来,你说,我有没有真把你当成婢女?再用这话填对我,你可亏心喔”。
高文心俏脸儿一红,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杨凌笑了笑。转身走向小亭。
杨凌昂首挺胸地走进亭子,吴济渊紧张地上前问道:“大……杨公子,呃……高姑娘可消了怒气么?”
杨凌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道:“女人嘛,真是莫名其妙,被我训斥了一顿,现在已经老实多了”。
莫清谷连忙咳嗽两声,忍住了笑意,然后刷地一下把头扭到了太湖一面,背着双手作欣赏风景状。
杨凌还不知道自己躲在树后鞠躬作揖的模样早被人看在眼里,他向唐伯虎歉然笑道:“唐兄,真是对不住,小弟管教不严,那婢子竟而出手伤了唐兄。实在惭愧之至。”唐伯虎干笑两声,道:“没什么没什么,若没有这一掌之赐,唐某想看得到如许动人的画面?”
杨凌诧道:“什么画面?唐兄又做了一幅画不成?”
唐伯虎连忙摆笑道:“不敢不敢,没有没有,呃……不过这幅十美图,我已有了新的主意,却须改上一改了。今日怕是不能完成……”
杨凌忙道:“不急不急。不知唐兄作画,一幅出价几何?你尽管回府去画,回头我叫人来取,银两分文不少。”
唐伯虎忙道:“杨公子,这幅画虽取意于您府上地婢女,可这画却是我的,这十美图我决不会单幅出售,还望公子谅解。”
那时还没有肖像权法。唐伯虎提地理直气壮,杨凌倒也没觉地有什么不对,不过在他心中唐伯虎的画可是价值连城,如果一整套的十美图,也不知得耗费多少银子,可他又不愿让高文心的画像被别人得去。
杨凌不禁犹豫道:“那么这十美图,不知唐兄要多少画资才肯出售?”
唐伯虎瞧吴济渊对待他的恭敬模样,断定此人必是极有身份的贵介公子,能让苏州首富如此恭顺,说不定还是京师的豪门,所以有心敲他一笔,他一边盯着杨凌神色,一边迟疑地道:“这个么……凑齐十美图殊为不易,唐某也耗费了近一年时光,所以售价比起平时单幅字画来可要贵上些了,至少也要五……五……”
唐伯虎售画,精心绘作的也不过要价二十两,十美图虽然难得,可是要上五百两他自己也觉得有点狮子大开口了。
但他难得碰上一个舍得花钱的主儿,敲杨凌对那美婢如此疼爱地模样,定是个怜花惜玉的富家公子,这机会实在难得。
他迟疑着正要说出价钱,吴济渊听了心中已经了然,他最近被李贵那个暴发户挤兑的厉害,偏偏平时使了大把银子的布政使和苏州知府也置之不理,如果攀上杨凌这根高枝儿,谁还敢欺凌吴府?
如果唐伯虎出价低了,他买下来送给杨凌也显不出诚意了,是以急忙抢过话头道:“五千两?好,唐解元尽快绘出这十美图来,我便以五千两纹银买下了。”
说完他赔笑对杨凌道:“待我取了这十美图,即可派人给公子您送上府去。”
唐伯虎一听大喜,他将手中画一举,说道:“好,那唐某再免费赠送这幅‘月夜后庭花’,到时一并送到尊府。”
杨凌听的啼笑皆非,他摸了摸鼻子,瞄了那画儿一眼道:“唐兄这画是……后庭花?呵呵,画中这位仁兄堵得严严实实,可真是不曾看的出来。”
唐伯虎一听杨凌挑他画的毛病,可有点急了,他一本正经地道:“画么,要讲究含蓄之美、意境之妙,你没看美人儿一手遮着羞处么?那么渔郎问津,桃源何处呢?还不心知肚明么?”
祝枝山和其他二位好色男一齐笑滛滛地摇头晃脑道:“正是,正是,何况还有此举:“‘回头叮咛轻些个,不比寻常浪……’,点睛之比呀。”
杨凌听的心头一阵恶寒:“这就是我心中地大才子呀,大偶像吗,你们也……也太……难怪你们做不了官,敢情那点尔才气全用在这上面了呀。”
……………………………………
一片碧荷地波浪。远远近近几艘小船儿划行在水面上一膝高的荷叶丛中,若不站起,彼此难得看见。
郑百户和二十几个番子划着小船儿远远地将这一片包围起来。以防游客闯入。天师兄妹一船,莫清河和吴济渊一船,杨凌果然履行了诺言,和高文心独自划着一叶小舟荡漾在连天荷涛之中。
高文心欣然坐在船头,撩起清澈的湖水洒在碧绿地荷叶上,湖水流溢,渐渐地凝成一颗颗小小的水珠,船儿轻轻前行。密密麻麻的菱叶儿受水力挤压,自动地分向两边。
一朵朵小巧玲珑地洁白菱花,点缀在绿叶红莲中间。淡雅而清新。高文心把菱根翻开,欣然搜寻着一颗颗红色的果实,把那摘下地菱角放在裙子上,已经攒了两大捧。
忽地,一尾被惊动的大鱼翩然跃出水面,在高文心的眼皮子底下划了一个弧形,“嗵”地一声砸进水里,溅起一片浪花。把她吓了一跳。杨凌见了忍不住大笑起来。
高文心俏然白了他一眼。神情极是动人。她乌亮可鉴的秀发在额前微微有些凌乱,晶莹剔透的水珠沾在白晰娇美的脸颊上,仿佛是从肌肤下渗出一般,杨凌看了双眼一亮,刚想开口夸她,却又住了嘴。
高文心瞧见他表情,眼底闪过一抹幽怨神色,她拿起一枝红菱来。垂着头轻轻吟道:“菱儿个个相依生,秋水有情总觉冷。”嘴里吟着诗,她地眼角已偷偷瞄向杨凌。
杨大老爷倒真配合,连忙卖力地鼓了两下巴掌,说道:“好诗,好诗……”,高文心有点儿泄气:“老爷是装傻还是真的不懂?他不是16岁就中了宣府头名秀才么?”
杨凌却不知高文心是以诗挑情,他鼓了两下巴掌见高文心仍有些闷闷不乐,便讪讪地松开浆道:“划了这一阵儿,倒有些饿了,来,咱们先吃点东西吧。”
高文心“嗯”了一声,将菱角拢起,走回舱中坐下,伸手取过漆的发亮地食盒,食盒一共四层,她将里边的菜肴一样样取了出来,放在中间的小桌上。
吴府这食盒底部是铁的,内置炭火,上边一层隔水层,所以放了这么久,盒中食物仍是热的,这南人吃菜讲究精致,盒中菜肴每样都不多,大概只够吃上几口的,花样却不少,头一碟儿是一块方肉,厚嘟嘟,福得得,滋润丰满,一张肉皮更是金光灿烂,令人瞧了食欲打开,乃是一块东坡肉。
第二道菜是洞庭虾仁,以洞庭湖上特产的‘吓煞人香’与河虾一起烹调而成,色香味俱佳。此菜像桂花芋艿、油氽春卷、油炸金砖、灌汤小笼、卤鸭、爆鳝,尽显东吴文化精、雅、细、巧的特点。
荷中荡舟,花间采莲,佳肴美酒,又有红袖添香,纵是不饮也都醉了。何况四周是高高探出水面地荷叶,中间只有一个巧笑倩兮地美人儿相伴。
杨凌想起方才高文心大发脾气的模样,暗暗起了坏心,想要小小教训她一番,便拿出老爷派头,要她也饮上几杯。
高文心推脱不过,只好也饮了几杯,醇酒落肚,她的两颊登时腾起一团嫣红,杨凌看了暗暗得意,可他叫人饮酒,自己也不能不喝,结果锡壶内的酒喝的干干净净,杨凌已觉的头重脚轻,人家高大小姐肤色虽如抹了一层胭脂,眼睛却越来越两,丝毫不见醉意,杨凌这才晓得高大小姐竟有一副好酒量,不由暗暗叫苦。
高文心是第一次和杨凌单独相处、第一次与他并案饮酒,第一次被他搂抱,也是第一次被他那般委婉哄劝,少女情怀,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欢喜滋味,一饮了酒,反而更加开心。
她笑盈盈地提起那倒净了地锡壶,向杨凌嫣然道:“老爷十六岁便得了功名。乃是北方才子,如今酒已饮尽,奴婢和老爷作对代酒如何?奴婢这有一副上联。请老爷对上一对吧:提锡壶,游西湖,锡壶落西湖,惜乎,锡壶!老爷请您答对。”
杨凌一听要对对子就吓了一跳,现代人有几个学过那玩意儿,待一听她说些什么锡壶、西湖,惜乎,更是弄的头晕脑胀,他虽未听说过这对子,可也听出这对子难处就在三个词都是西湖的同音。
他不知道这个对子是昔年有人用来难为大学士苏东坡地。当时苏东坡也被这个对子难住,还道是高文心出的对子,所以心中钦佩不已。
他琢磨了半晌。终于也想出三个发音相近的词来,勉强可以凑成一对,便对高文心道:“呃……我倒是想出一个对子,只是那意境比起你这上联来,实在差地太远,我说出来,你可不许笑我。”
高文心听了脸上不禁露出惊奇之色,这副对子自面世几百年来。也不知多少才子煞费苦心去对。结果也不过为了追求发音相同,勉强凑出些下联,意境如上联般优美的,竟是一个没有。
自家老爷这么快就能想出下联,那已是难能可贵之极了,还将什么意境。
高文心又惊又喜,连忙说道:“老爷快快说来,婢子洗耳恭听呢。”
杨凌咬了咬了牙。一狠心道:“好姐夫,聘节妇,姐夫失节妇,嗟夫,姐夫。”
高文心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着,愕然瞧了他半晌,竟是一言不发。杨凌不禁讪讪地道:“你看,你看,我说吧,意境差的太远……。”
高文心忽然一扭身子,趴在船帮上拿袖子遮着脸,就看她肩膀不停地耸动,那小船儿也随着左右摇晃起来,最后这位一向很讲究仪态的大家闺秀终于不顾形象地放声大笑起来。
杨凌瞧着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过了半晌才悻悻地说道:“你看,好生生地喝着酒,非要对什么对子,真是大煞风景。”
高文心见他恼了,赶忙坐好身子,她咬紧下唇,拼命忍着笑,眼里含着两汪泪水,身子跟打摆子似的的抖个不停,杨凌不禁恼羞成怒地站起来,说道:“笑吧,笑吧,笑死我拉倒。”
高文心见他恼了,不敢再笑,她慌忙站起来,柔声哄道:“老爷,是奴婢的罪过,你不要生气啦。”
那小船儿本来就在左右摇晃,杨凌霍地站起,小船更是向左侧一歪,高文心急急站了起来立足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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