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的挑刺日常 作者:木苏里

    在玫瑰旧堡的时候，白袍子上沾着血迹，脚下有无数尸体，但是看不清人脸。而四颗砂点移了位置，说明……说明我们国家将要有大难，重至倾颓的大难。他能感觉到这两件事之间有莫大的联系，但是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也看不出来。”

    奥斯维德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光明神法厄重新出现这件事实在很不可思议，让人根本没法相信。如果光是听到了这样件事，奥斯维德可能在惊诧之余，找些人去玫瑰旧堡附近看看，但绝不会把过的重心放在上面，毕竟现在有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

    但偏偏这样匪夷所思的件事和金狮国的存亡扯上了关系，这就让人无法轻视了。

    他沉默了会儿，点了点头，沉声道：“好，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水台，如果再有变动及时上报，”

    “另外——”他又扫了眼南面那个将莫格利神官弄疯的水台，道：“那个也盯着点，回头我会往观象台加派点人手。”

    他说完，冲凯文偏头道：“你又在发什么呆？我们走。”

    两人翻身上了马鹫，扯缰绳便直奔悬宫。

    马鹫双翅展，在铁索道上疾驰如飞，眨眼间便到了悬宫门前。然而奥斯维德却并没有让马鹫停下来，而是拽了把缰绳，让它直接拐上了城墙高塔。

    “你来这里干什么？”凯文问道。

    奥斯维德下马领着他走到高塔里面，在围栏边朝下俯瞰。

    这里是圣安蒂斯的最高点，俯瞰下去能看到几乎整个皇城，乌色的屋顶沉静厚重，方面让人心绪澎湃，方面又能让人莫名安定下来。

    这是金狮国历经千年风雨之后，给人的种安抚力。

    “你相信法厄还会重现在这个世上么？”奥斯维德沉沉开口。

    凯文答道：“你问的是光明神，还是法厄？”

    “有区别？”奥斯维德看了他眼。

    凯文点头：“区别很大……因为神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奥斯维德时间对他的意思似懂非懂，但他转而又道：“我刚才虽然诧异，但是其实是相信的，因为我在法厄神墓的神像里找到了脚印，却不见遗体。我有种直觉——法厄还活着。”

    他顿了顿，又道：“古怪的是，我甚至感觉，光明神法厄离我们并不遥远。”

    第40章

    凯文：“……”

    奥斯维德没听到他的回应，转头又瞥了他眼道：“怎么，觉得我这想法太可笑了？”

    凯文干笑两声：“……没有没有。”

    “虽然说看起来神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但是事实上跟神相关的事情直层出不穷。”奥斯维德漫不经心地指了指被甩在远处的神官院观象台，“远的不说，就说神官们，他们生而能通晓常人不知道的事情，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场景，甚至能预言未来的些事情和国家兴亡，这些显然是从神的时代遗留下来的。灵族也是，虽然他们的巫术来源于后天的能力，但是天赋的那部分显然也来自于神的遗留，尽管他们属于旁系。”

    他难得话了几句，听得凯文都忍不住转头看他：“你在极力证明神的痕迹还在？”

    奥斯维德顿了顿，沉默了片刻道：“不仅是证明……如果是法厄的话，我希望他还存在。”

    奥斯维德对于旧神的观感直好过后神，这凯文是有所感觉的。他对法厄的好感也远超于其他大小神祇，这凯文也是知道的，但是他直不太理解原因。

    曾经他身为光明神的时候，不太在意这些，后来成了普通人，也就不在意别人的评价和想法了。但是现在，他手肘架在高塔的铁栏上，曲着的手指松松地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了奥斯维德片刻，突然出声问道：“为什么？”

    奥斯维德愣了下：“嗯？”

    凯文道：“为什么喜欢法厄？因为他是光明神？”

    傲慢别扭惯了的皇帝似乎很不习惯这么直白地讨论对某个人的喜好，准确地说他不太习惯轻易地用“喜欢”这个词去评价谁，但是这么冷不丁地被凯文问，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个词，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恰当的词来代替。

    于是只轻描淡写地把这个词绕了过去，在心里自我替换了下，而后答道：“没什么原因吧，看谁顺眼或是看谁不顺眼定要有理由么？我对法厄所有的了解都来自于神历，严格来说甚至那样的书有太的后期添加，我看到的很可能不是法厄最真实的情况，或者只是他的其中个片面表现。但是至少——”

    他说着缓了下，抬眼看向皇城圣安蒂斯的全景：“在我很小的时候，至少在看到法厄相关的故事时，是觉得自己总有天能变得足够强大无所不能的。所以我希望，这样个能让人充满勇气的神祇，能存在得长久点。”

    凯文听得愣愣的，到最后忍不住哭笑不得地问道：“活久点干什么？让的跟你样充满勇气，浑身挂着胆四处找打么？”

    奥斯维德没好气地白了他眼，道：“那前提是得碰见你这样的人，不然这种找打的潜能般都激发不出来。况且我也没说希望他以光明神的身份活那么久，按照神历后续里所说的，神祇死亡之后，可能是另场新生开始，他们或许会成为这世界上的任何个普通人，也可能会选择就此长眠，永不睁眼。我希望他能成为前者，能以普通人的身份，来感受下这个被他们创造出来的世界——啧，你这是什么眼神？”

    凯文终于忍不住笑了场，他拍了拍奥斯维德的肩膀，道：“你整天绷着个脸，副人人欠你个国库的模样，没想到还挺感慨。”

    “你天不挤兑我两句就嘴痒？”年轻的皇帝居高临下地丢给他个斜眼。

    “你有注意听恩说的话么？他说莫格利神官看到的场景里，那个疑似法厄的人脚下有无数尸体。”凯文道，“你现在在这写心情小论文，就不怕回头发现真正的法厄颠覆了你的所有认知？”

    奥斯维德微微皱了眉。

    刚才恩的话里最让他在意的其实就是这点，法厄的脚下有无数尸体，身上还沾着血迹，并且他的出现和金狮国的国家命运休戚相关……这样的话按照常人的逻辑来看，几乎就是在隐隐暗示，重现人世的法厄很可能并不像世人所想象的那样高洁神圣，悲悯世人。

    “……我不太相信。”奥斯维德用沉稳的声音缓缓道，“就算那个场景是真实的，我也觉得其中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