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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我不是死了吗 作者:白花花

    ……不过魔教上下历来如此,他待我也算得上公私分明,有赏有罚,唯有点不满的是,他自己家里也带着面具。

    依稀记得有回我失手办错了事,被押到邢部抽了两百鞭子,只剩口气的时候他来了,踩着黑金的靴子,尊贵的跟万岁爷似的。

    我记得我当时拼尽最后点儿意识抬起头,看到那银色面具的时候,就觉得……这鞭子白挨了。

    他妈的这时候都不给看脸,真小气。

    08.

    既然都说起这个了,我静下心,难得开始追忆过去。

    头回见到秦非月的时候还是在勾栏院,我牵着阿朱,跟群瘦瘦干干地小孩儿在块,等待被人挑选。那年我八岁,秦非月小我两岁,也矮了我许,可气场上,却偏偏能压得我抬不起头来,我至今还能清晰地记得他当时穿的服饰,套暗纹地小袍子,腰间挂着玉佩,脖子上圈儿毛领,跟个小王爷似的。

    我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他那张脸生得太过漂亮,虽然年纪尚幼,可那眉眼看着就不是般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只知道,他抬头看我的那眼,够我记辈子的。

    秦非月有双墨绿色的眼睛,似乎是来自他外籍血统的母亲,具体是哪个我不清楚,听说是死了。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还对他抱有那么丝丝的同情,等正式入教后就不再有了,因为这里上下都是变态,他自然也不例外。

    09.

    余的善心在魔教只是负担,我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抛弃了良知,但只要能活下去,什么都无所谓。

    回忆不,挑挑拣拣后记得地就少,比较难忘的就是我把刀子捅进同居住了三年同伴的心窝时,我看着他扭曲的表情,看着喷溅而出地血,温热地溅了身。

    那年,我十二岁,他十岁。我浑身是伤苟延残喘地趴在尸体上,他踩着风样地步伐从高位走下,然后用那只绣着金边的靴子,抬起了我的下巴。

    阳光从头顶洒下,为他的黑衣披上层难得的暖色,绿色的眼珠像最无瑕的宝石,漂亮冰冷的让人窒息。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答:“沈掠。”

    这个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阿朱曾说它不太吉利,我却觉得挺好。

    只是开始,不是叫掠夺的掠,而是省略的略。

    10.

    想了半天,我还真没想到我是怎么喜欢上的秦非月,或许是他那张脸太好看了,又或许,是他那天向我伸出的手有点暖。

    后来我想清楚了,那他妈是因为手里的血还没干。

    不过不管怎么讲,带我离开勾栏院的是他,教我武学重用我让我走到今天这步的也是他,他对我的好改变了我的人生,相比起来,他的坏就不那么印象深刻。何况秦非月从小在魔教长大,他老爹又是那么个变态中的变态,五岁他来勾栏院收人的时候,手里头已经是沾了血的。

    还是他亲哥哥的血——听说是那个变态到没边前教主让俩十岁都不满的小孩子互相斗殴,最后秦非月略胜筹,在锁骨处留了老长道疤。我有次无意撞见了,疤痕很淡,却很清晰,这么年都没消掉,当时地情况肯定不太乐观。

    不过比较喜闻乐见的是,前教主命短,在秦非月十六岁的时候便被搞死了,那天我特地下山去买了坛酒,个人喝了大半坛,然后……

    然后好死不死地给他逮到了,挨了顿罚。

    这么想,我真他妈倒霉。

    不过比较值得欣慰的是,那天,他没戴面具。

    11.

    十六岁的秦非月已经比我高了,他又穿着教主定制地服饰,是特别张扬的红,跟新婚嫁衣似的。

    还有那代表着最高权力的血扳指——以往它都是戴在老教主手上,秦非月带着有些大,但不得不说,那抹红色跟他的脸很配。

    随着年纪渐长,秦非月的五官逐渐清晰,是种雌雄莫辩的美,漂亮又危险,连眼尾都带着噬心地毒,我被他用目光那么轻轻扫,胸腔里那颗十八岁的少男心便不像自己的了。

    在水牢里关了三天也没能让我冷静下来。

    12.

    秦非月十七岁开始戴面具,他似乎不喜欢自己的容貌。

    那时候我已经十九岁,开始为魔教办事,面具的材料是我选的,还特地拿着人家老小去威胁做出来的,连上面的宝石都是我想方设法四处搜罗的,其中上面最大的那颗绿碧玺,也是我冒着生命危险从皇宫里弄出来的。

    但尽管如此,我也不想看他戴上。

    毕竟那时候我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他的脸。

    13.

    说了这么,实在有些墨迹了,毕竟愁善感不是我的性格,我这辈子经历的好事只手就能数过来,要是整天这么想,我什么也不用去做了。只是现在人死了,魂未散,才有精力捡起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掰着手指头像是要把过去的气都叹回来。

    说白了还是闲的,于炼本就是个话少的性子,那位尸体大哥估计是怕露馅,不怎么开口。两人最常做的就是在这闷死人的车厢里大眼瞪小眼,我在旁打哈欠翻白眼。

    真无聊啊。

    为什么还不让我去投胎?

    我上赶着投胎不行吗?

    14.

    直等到了魔教,还是没有人来接我离开。

    无奈之下我只能跟着进去了……忘了说,尸体现在还不能活动,因为除了脖子上的致命伤痕外还有严重的内伤,我是死于围剿地,凌冉不过是比较幸运,成了补刀的那个,我在武学方面还算小有天赋,虽然赶不上秦非月,但能被他重用,也可见班。

    魔教武学中最苦最累、也最容易伤到自己的夺命追魂爪只有我人会使,这也是为什么我被称作血手无常。

    现在好了,估计是怨我抢了工作,真正的无常大哥不勾我了,任凭我在这天地间游荡。

    如果能回到过去,我定好好练剑,真的。

    15.

    说起来,尸体会武功吗?

    于炼抱着他用轻功地时候,他似乎有些害怕,眼睛是闭着的。

    不至于这么怂吧?

    16.

    秦非月居然亲自出门迎接,这让我大吃了惊。

    毕竟在印象里他可从没对我这么好过。

    把“我”放在床上,于炼开始小声报告伤情,我绕着两人转来转去地,又凑近了去看秦非月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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