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作者:luomei

    道来的安全。

    水流淅淅间，黑灰的流向地面，流向水管，通向下水道。

    没过长时间，严席洗完，下意思地想要拿起旁边的毛巾想要擦拭，手伸到半，他却停住，收回了手。他甩了甩身上的汗水。从浴室中出来。

    和浴室里相比，卧室里的空气有些冷，严席借着夜色微弱的光芒，从柜子里拿出了把剪刀。他把自己的脏衣服剪碎，全部冲进了马桶。又从柜子的底部拿出了自己最不起眼的件衣服穿上。

    做完这些，直强撑着疲惫的严席加困顿了，在幽暗的光芒里，房间内的床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但是这个问题严席早就思考过。他不能在家里藏匿。就算有小粉蛇可以为他守门。每天白天他经受非人的痛苦。如果他的声音将邻居吸引过来，而他有没有意识。

    严席强迫自己转移开视线，他关上衣服的柜门。打开了放被的柜子。他挑挑拣拣，也同样谨慎地从柜子抱出了自家的两床不起眼的被子。

    关上柜门，严席在原地会，将拿出来的剪刀放回到原位。他松了口气。这才打开了卧室的门。用蛇尾行了出去。

    小粉蛇在外面等得都有些无聊了，在门口，会爬到左面，会爬到右面。严席出来的时候蛇尾差点没有压到它。它倒是不害怕，见严席出来，兴奋地围绕着他打转。

    严席总觉得小粉蛇上世应该是狗。

    抱着被子，严席蛇尾出来后关上门，没有在家里待。蛇尖卷住小粉蛇就快速地下楼去了。

    和来的时候差不，严席和小粉蛇按照原路返回。越过墙壁，打开井盖。严席蛇尾先转进去。被子再扔下去。然后他的人再下去。手抓着地面将井盖盖上，有了蛇尾的协力。他轻轻地落在了下水道内。

    闻到下水道熟悉的腐臭味。严席直提着的心也轻轻地放下。他将底下落到地面的被子铺在下水道的地面上。上身躺了上去。然后又用上面的个被子轻轻盖上。虽然长长的蛇尾还搁置在冰冷的地面上，但是他确实感受到久违的温暖。他侧躺着，注视着井盖上方的小小月光。无端觉得月光也柔和了几分。

    深深地吸了口气，严席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沉，他看着在被子上滑行来滑行去，自己和自己捉迷藏的小粉蛇，舔了舔嘴唇，他难得柔和地说道，“晚安，小粉蛇。”

    小粉红听到严席说话，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歪着脑袋左盯着严席会，右盯着严席会。看见严席已经闭上双眼陷入了沉睡。它卷圆了身子，将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身体上，也轻轻地合拢了双眼。

    第8章 余生有苦

    或许是因为昨天太过疲惫了，严席并不是自己醒过来了，他是被饥饿感给闹醒的。明白这就是痛苦来袭的前兆。他立即拿起了老鼠给自己送来的食物，边吃，边向下水道的深处爬行去。

    然而有食物还是没能坚持久。他还是被熟悉的痛苦压到在地。和往日样，又是痛苦的天。

    痛苦结束，严席刚换的衣服又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了。上面满是污渍和汗水，严席手抖地撑起身子，靠在了下水道的墙壁上。

    肚子，肚子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跳动！

    严席眨落睫毛上的细小的汗珠，看向了自己的腹部，他的腹部不像是以前样平坦，他像是怀孕的四个月的孕妇样，肚子向外凸出，越发明显。

    怀孕！严席心中紧，伸手抚向自己的肚子。五指覆盖在肚皮上，轻轻地抚摸着，试探着。而肚子里的东西仿佛被刺激了般，动作突然猛烈起来。

    砰——砰——砰——

    突兀的声音仿佛响在严席的心脏。

    严席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下，呼吸顿时想被扼住了般。

    昨天的并不是错觉，他的肚子里真的有什么东西？他感受到了它的心跳，它的存在，它的情绪，他扑通扑通的跳着，微弱又根深蒂固地存在着，甚至像是已经成形，向他表达着浓浓的依赖和喜爱。

    严席想起了只属于女孩子的状态。脸色瞬间煞白，严席的唇都是颤抖的，整个人像是被风雨吹打了夜，凄惨又可怜。

    命运仿佛在他20岁之后格外残酷。

    他强忍着几乎汹涌而来的泪意，倔强又绝望地看着自己的肚子，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怪物？！他的肚子里的东西究竟又是什么存在！？

    从来没有这刻，让严席感到痛不欲生。

    每当你感觉身处最绝望的时刻了，下秒，命运就会刷新你对绝望的认知。而人每当觉得自己在崩溃边缘了，却次又次地挺过加崩溃的境地。

    崩溃边缘，只是让人加的坚强。除了他加凄惨，切仿佛又没有什么不样。

    粉蛇还是每天围绕在他身边撒娇打滚，被他救了命的老鼠每日给他送过来些食物，痛苦还是日复日的到访。身后的蛇尾已经长至十几米。偶尔的时候，他会让粉蛇回他家里探查番。回去洗个澡。日子过的昏天暗地，他挺着越来越大的肚子，像是个像个冷静的疯子，在墙壁上的刻上正字计算日期。

    不知不觉，他竟然这样如同下水道的老鼠过了几十天。

    现在，他的肚子越来越大了。里面好像塞了个巨大的篮球，撑得他肚皮上青筋片。

    咚咚咚——

    肚子里的东西心脏鼓动，天比天强烈，每日午夜梦回，他都梦到自己被肚子里的东西撑的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入夜，严席猛地睁开眼睛，额头的汗水湿了片，发丝粘在他的额头，他满眼的惊恐，猛地低头看了看腹部突兀凸起的肚子，确认自己的肚子还完好，他才瘫软在被上，长舒了口气。

    旁的小粉蛇被惊醒，吐着舌头嘶嘶了两声。似乎是在安慰他。

    严席听到这个声音，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暗火窜起。他神经质般地忽然坐起来。视线四顾，他爬起来从不远处拿起了个略微凸起来的石头。比划地划了划自己的腹部。

    他的轻喘着粗气，眼睛盯着自己仿若孕妇的肚子，眼神发狠。

    只要使劲划！只要使劲划！只要使劲划！

    严席深呼口气。

    小粉蛇见状，急得不行，灵活的身体发挥到极致。它下子蹿过来，在严席行动的前秒，身体卷住了他的手腕。

    严席口气呼出来，眼神愣。他呆呆地望着小粉蛇，理智渐渐恢复。他的呼吸平稳下来，手抖，将手里的石头滚落在地。

    严席喘着气，脊背仿佛被千斤重负所压，深深地弯曲，他低下了头，湿漉漉的发丝垂下，他痛苦地注视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

    咚咚咚——

    声声清晰的心跳声和自己的心跳合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