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悯守则 作者:matthia

    认真，甚至可以说……很真诚，“我想和你当面对质些事，你也知道……现在和亚修是说不通的。切尔纳，你与我属于同血裔，你的位阶甚至高于我，我并没有想审问你的意思，我是需要你的帮助。”

    “你想问什么？”

    克里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抚上了身边赛哈依的脊背。赛哈依僵在那里，依然不吭声也不抬头。

    “赛哈依想让你杀了我，”克里夫说，“因为我对他缔约过。我很爱他……但他想摆脱我。”

    切尔纳点点头。他不太擅长分析这种事，既然克里夫的表达没错，他就不对此发表自己的意见了。

    克里夫眯起眼：“你答应帮他了，为什么？你和他的所谓友情……深到这个地步了吗？”

    切尔纳没有余的精力绕弯子，就简单而直接地回答：“我知道被任意支配是什么滋味，所以我愿意帮赛哈依摆脱你。赛哈依帮助过我，所以我也会帮助他。”

    “你说的帮助，是指魔女血？“克里夫说，”魔女血能让血族变强，对血秘偶而言也是样的。他给你魔女血，让你有充足的自信去杀掉你的领路人……甚至，有可能的话，他还想让你继承玺珀，成为这支血脉的领主……对吧？虽然这件事没能成功，但重点是，你定会回来帮他杀了我。”

    “是这样。”切尔纳不否认。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否认的必要了。

    “他给你的帮助真是十分丰厚，慷慨至极……”克里夫边说边抚摸着赛哈依的头发，“他给过你不止个魔女的血。他自己的，费达的，还有伊萨木的……”

    “伊萨木？”切尔纳愣。

    “就是那个被我抓住的魔女，赛哈依最小的弟弟。”

    “我记得他……但我没有用过他的血。”

    “你有。就在那场爆炸发生前。那时，赛哈依给你吃了些血袋，对吗？他定说那是他自己的血，其实那是伊萨木的。就在你用餐完毕，正和赛哈依共叙友情的时候，爆炸发生了，亚洲女孩的身上被预置了法术，她自己被炸得不成人形，同时她也害死了很我的同胞。爆炸之后，伊萨木失踪了，那时我非常愤怒，我边寻找伊萨木，边帮赛哈依狩猎法莉德——他的又个妹妹。后来，法莉德死了，我却还是找不到伊萨木……直到最近我才知道，伊萨木根本没有逃跑，他只是被赛哈依换了个地方囚禁着。等用不到这个弟弟了，赛哈依就把他放出去，在他体内预置法术，将他和车子起烧死在公路边……就像他对那个亚洲女孩做的样。”

    切尔纳震惊地看向赛哈依。赛哈依短暂地瞟了他眼，又立刻移开了目光。

    第79章

    克里夫把手从赛哈依肩头上移开，以温柔的语气说：“亲爱的，去跪在你的朋友面前。”

    赛哈依言不发地服从了命令，起身，单膝跪在克里夫和切尔纳之间。

    “诚实地告诉你的朋友，刚才我说的那些是不是事实？”

    “对，都是真的。”赛哈依的语气倒很轻松，就像只是承认件无伤大雅的错处。

    “即使不用爆炸来煽动我的憎恨，我也会帮你对付那些魔女。你为什么还要那样做？”

    赛哈依冷笑了下：“憎恨哪有‘足够’说？每积累点，对我就有利分。何况……还能顺便削弱你的力量，杀几个血族。”

    “赛哈依，如果你不爱我了，你有没有机会离开我？”

    “有……”

    “我是否命令过你留下，导致你无法和艾尔莎他们起离开？”

    “你没有。”

    这些话，私下时克里夫已经问过遍了，现在他只是重复着说出来，想让切尔纳听听。他向前探身，捏住赛哈依的下巴，把他看着地面的脸扭向切尔纳：“昨天你坦白过什么来着，现在再说遍，给你的血秘偶朋友听听。回答我，为什么你认为由切尔纳来杀我是最好的？除了关于做领主的那套以外。”

    “因为他是血秘偶，他的战斗能力很强。”

    “嗯。那么，你怎么能确保切尔纳定会杀了我，而不是先和我谈谈？”

    “还是因为他是血秘偶……他没法个人过来，他肯定要和主人亚修起来。”

    “然后呢？然后你准备怎么做？”

    赛哈依盯着切尔纳，沉默不语。克里夫放开他的下巴，反手抽了他个耳光，他跌倒在地板上，克里夫抓着他的头发，让他重新坐起来，抬起头。

    “告诉切尔纳，你准备怎么做来着？”克里夫在他耳边催促。

    赛哈依咬了咬嘴唇，微闭着眼回答：“只要亚修发生危险……切尔纳就会为保护他而做任何事。”

    克里夫没再继续问话。他冷着脸靠回沙发背上，望向切尔纳：“现在你都听见了？”

    切尔纳愣了半天才慢慢挤出句话：“是的……我都明白了。我不会原谅赛哈依，但这并不能代表我就愿意在你这边。”

    “哦？”克里夫挑挑眉。

    “你对赛哈依进行了缔约，这是事实。也许这几个月里你没有命令他‘不许离开’什么的……但从前呢？即使没有这道命令，那其他命令呢？你随意支配过他少次？”

    “所以你是要和我探讨使用缔约的正确方式吗？”

    “不，我不和你探讨，”切尔纳轻轻摇头，“现在我只希望亚修没事，这才是我此时此刻唯的目的。至于其他的……你不明白也就算了。”

    刚才有那么瞬间……就是克里夫说话的时候，切尔纳注意到他的眼睛。克里夫眉头微蹙，若有所思，视线向下，最后才抬起眼来与切尔纳对视。那刻切尔纳意识到，听到自己的质疑后，这个血族竟然是真的在思考，而他思考的结果仍然是不明白……他似乎从来都不觉得对人使用缔约有什么错处。

    有些东西旦被刻印在灵魂里，就会把你的身心都占满，它会遮蔽住其他方向，让你的视野只剩前方。就像巫师执迷于亵渎生命的研究，维克坦然地将人类作为奴仆，罗拉倒是个性温和善良，但她身上仍然隐约有着略显固执的面……而克里夫也样，作为无冕的领主，当凯特向他行屈膝礼的时候，当年轻血族们因他的到来而片寂静的时候……在他看来，这都是理所当然的，而不是什么额外的敬重。对待赛哈依时也是样的，也许克里夫真的无法理解赛哈依的厌恶由何而起……因为对他而言，明明切都很好，他们明明应该很快乐才对。至于别的方式，他看不到，即使看到了也读不懂。

    切尔纳想起赛哈依刚复活的那段时间。那时他们住在西湾市那位老驱魔师的小别墅里，亚修和赛哈依谈起了有关焚灵之民的话题。当时切尔纳只是坐在边听，没怎么插话，但那段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