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悯守则 作者:matthia

    。”

    之后，两人都不再开口。亚修像往常样开着车，切尔纳首次坐在他身边，而不是背后。

    这完全不能让切尔纳安心。他记得亚修胸膛的热度，手掌与手指的触感，还有拂过他耳际的呼吸……几分钟前，他很害怕要讨论这件令人难堪的事，现在他们倒是没讨论它，可他觉得刚才的话题糟。

    胸前本应被契约钉穿的地方隐隐作痛，像是有人那里挖开了个缺口。

    第59章

    日落后，卡尔和罗拉最先来到了隧道入口处，然后安东亲自带着维克赶到。安东把维克照顾得很好，下车后他路抱着跛行的血族，下绳梯时还让他伏在自己背上，因为地上的泥土可能含有驱魔银粉。

    卡尔看得阵鸡皮疙瘩，忍不住说：“你就让他自己走也没事，他又不是没穿鞋。”

    “不要紧，他轻得很，”安东扬扬眉毛，“再说了，他的腿不行，万摔倒怎么办？我可得好好照料他，这是我的小摇钱树。”

    卡尔皱了皱眉。在他听来这并不是什么夸人的好话，维克却毫无表示，脸上没有喜悦，也没有厌恶，似乎已对安东的态度司空见惯。

    罗拉在边盯着维克，神色有些复杂。在她学过的常识中，贵族血族晚辈见到长辈时应该垂下目光，如果长辈不先打招呼，晚辈就不能主动与长辈攀谈……可惜她从没真正做过领辖贵族，不知道现在他们是否还会遵循这些礼仪。

    维克不再理睬那对血族母子，等安东的手下为他拿来轮椅，他就坐下来开始研究金属大门上的咒文。

    亚修和切尔纳是最后到的。电梯井里不下太人，他们就暂时留在上层等待。看到安东和维克后，亚修嘟囔着：“看来，你和我都有个要坐轮椅的家人。”

    切尔纳也配合他压低了声音：“维克不是我的家人。”

    “他不也是斯维托夫的后代吗？”

    “我对他没什么印象，”切尔纳只能这么说，他又不能说出福利院的事情，“他对我也是样。我不会帮他推轮椅的，我没有帮艾尔莎以外的人推过轮椅……”

    有时切尔纳的思维方式还真有些可爱，亚修想起了“如果我很显眼，那我去房顶上巡逻”的那次。

    “你来过这里吗？”亚修决定谈点正事，“你说过，本来你直在斯维托夫身边，后来那两个人类巫师把你偷走了。如果那时斯维托夫就已经藏在山杨城隧道里了，说不定等会儿你进去后会有点印象。”

    切尔纳认真思考了下，摇了摇头：“我对这个电梯没印象。被带走时，他们给我注射了魔法药剂，我好几天都没能醒过来。我没见过研究室外部的样子。不过，如果我们没找错地方，也许我会记得里面。”

    也正是凭着这点，切尔纳才能放心地让亚修参与行动。

    “蓝吻”的地下室里，维克收藏着血族施法者和人类巫师的合影，如果斯维托夫的藏身之处也摆着堆这样的照片，那时亚修必然会看到他的父亲……但好在，这不太可能发生。

    切尔纳记得研究室内部大致的模样，记得关押怪物的牢笼，也记得小部分巫师们的生活区域，他们不但没有摆放照片的爱好，甚至还力求把谢尔存在过的痕迹完全抹去。斯维托夫可不像维克那么情绪外露。

    “我可以解除防护，”这时，维克的声音传来，“门上有个以光明系咒语为基准的防护法术，它能代替锁具，封住切门扉或者窗子，如果人类破坏门扉，他们只是不会成功而已，如果黑暗生物这么做，就会受到不小的伤害。”

    “您也是血族，您能解除它？”卡尔问。

    “当然，”维克是在场唯的施法者，“人类施法者可以解除带有黑暗性质的魔法陷阱，黑暗生物当然也能解除光明属性咒语。不过，我需要的时间比较久……”他动了手手指，“我的手早就不像过去那么灵活了。”

    安东把只手提箱放在维克的膝盖上，箱子里是各种小型法器与药剂。尝试了几个咒语后，维克开始配制施法材料，他边做边轻笑起来，说：“切尔纳，你还记得绑架过你的巫师吗？”

    因为亚修在身边，和维克对话令切尔纳十分紧张：“记得……”

    “门上法术的施法者半是他。”维克所指的是阿斯伯格，为隐瞒过去，他不方便直呼其名字。他离开得最早，所以并不认识后来才加入的格拉什。“严格算起来，这法术属于古魔法，而不是巫术。人类巫师的古魔法掌握得都不怎么样，他们被以粗暴献祭、等价交换为核心的巫术惯坏了，面对施法过程细致古魔法，他们总是心急，施法功底不够……”

    说着，他向门上扬起团灰色烟尘，并念出咒语。烟尘在空中聚拢成数小团，随着维克的手势，每小团灰色都攀上了条银色纹路，沿着它们开始从上到下啃噬。

    大约两分钟后，银色纹路被灰色彻底吞没，从大门上消失了。伴随着沙沙声，灰色也逐渐散开落下，变成了普通的尘土。

    “好了，法术解除了，”维克说，“现在你们可以撬锁了。”

    “都解除了，为什么还要撬？”安东问。

    “这又不是在解除红外线防盗网，”血族慢悠悠地把轮椅摇到旁，“防护解除了，仅仅说明这门可以被暴力打开了而已……否则你们用炮弹也轰不开它。虽然这里有锁孔，但我们谁都没有钥匙，对吧？”

    门上确实有个锁孔，而且还被堵住了。防护法术、被堵住的锁孔，填埋梯井的土石、土石内混杂的银粉……看来，为把里面的东西困在隧道里、把其他人拦在入口外，当年做这些事的人想尽了切办法。

    “给我几分钟。”安东从手下那里接过个小工具箱，里面全是各种精巧的小工具。没久，锁眼被从外整个卸除了，中途除了细小的电流切割声外没有任何噪音。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卡尔忍不住问。

    安东收好工具：“没什么，十六岁之前我靠这手艺吃饭的而已。”

    说完，他将维克的轮椅稍稍移开，指使两名打手去开门。看结构，这扇门是像电梯样左右横推开的，因为年久，门板和缝隙处已锈迹斑斑，那两人左右，用上撬棍，憋红了脸才撬出条小缝，最后切尔纳跳下来和卡尔起帮忙，终于将门推开到正常宽度。

    入口内漆黑片，隐约逸出股年久的腐朽味道。人类手中的电筒照进去，只能看到条宽敞而幽深的通道，却照不到通道的尽头。

    “妈的，这门的钢板得有六英寸厚，”安东惊叹道，“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虽然有此问，他却并不打算进去。他点出六个打手，让他们带足武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