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悯守则 作者:matthia

    做交易么，就需要抽血，结果天长日久，他就……”看来，即使是法术大师也不可能逃过疾病的侵袭。

    “那么他是为什么被关起来的？”

    “因为他大量贩卖魔女血啊。魔女的施法能力比般人强，只要他们不想给，没人能强迫他们抽血。你看，如果魔女们安安静静生活，就不会打乱现有秩序，而赛哈依却随便贩卖自己的血，从不过问买家的身份和目的……这就像让未经注册的非法弹药流入市场样，会引起很麻烦。”

    “我懂了。”

    警卫感叹着：“其实他很友善，不过我们都搞不懂他。他被抓到这里之后好像还挺开心的。”

    说话之间，他们来到间单人囚室前，门开着，里面的单人床上叠着些衣物，最上面放着枚嵌着紫色石头的银戒指。

    警卫说：“根据他的遗言以及惯例，他的尸体已经被处理掉了。如果他母亲不想要这些衣服，我们就也处理掉。而这戒指是他反复强调定要交给他母亲的。”

    “我明白。戒指没什么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哦，我们做过消毒了。”

    亚修皱眉：“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作为法器，它上面没有什么触发法术吗？能直接拿取吗？”

    “罗素先生检查过了，上面什么都没有。”说着，警卫直接拿起了戒指，“而且我们在整理他的遗物时已经拿过它好几回了。”

    亚修点点头，接过戒指。他本想把它揣进夹克口袋里，转念想，这是艾尔莎的儿子留下的，万遗失了怎么办，于是他改为试着把戒指戴在手上。戒圈偏小，他只能戴在小指上。

    侧身，他发现床头柜上放着相框，相框里是张母子合影。照片上的艾尔莎很年轻，那时她还包着纱巾，脸上虽没有后来那些恐怖的伤痕，却面色冰冷，不见丝笑意；她搂着个瘦小但漂亮的孩子，小孩有些羞涩地半对着镜头，微卷的半长黑发堆在肩膀上，像个蜜色肌肤的玩偶样。

    亚修把相框也拿了起来。不知艾尔莎是否乐意看到关于过去的东西，可毕竟这是她的长子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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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咒语结束，覆在眼睛上的手掌缓缓离开。切尔纳重新睁开眼，看到罗素坐在沙发边的地上，边咳嗽边收拾瓶瓶罐罐的施法材料。

    切尔纳歪头盯着他，罗素虚弱地笑笑：“你现在应该能动，试试看。”

    切尔纳抬起手臂，又支撑起上身，最后双脚踏上地面，慢慢起来，惊讶地看着缩在地上的瘦小男人。

    “这个施法过程不疼的，我没骗你吧？”罗素说，“其实大数巫师都有办法让受术者免除痛苦，就像拔智齿时打麻醉样。至于你从前经历的那些……他们大概懒得给你打麻醉，反正最终效果都样。”

    “我现在每天能行动久？”切尔纳问。

    “大概六小时左右吧，我没法给出精确数字。这六小时可以连续，也可以段段分开用，和以前样……呃，帮我下好吗？”

    罗素伸出手，切尔纳疑惑了下，看了看沙发和桌子：“你要什么？”

    “不是要什么……我不起来了，扶我把。”

    切尔纳干脆俯身把他抱了起来，放在沙发上。罗素点点头：“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有权知道。”

    “什么事？”'

    罗素伸出枯瘦的手腕，腕上环绕着道浅浅的、刚刚干涸的血痕，就像根极细的红色手环：“是这样的，我并不能凭空把血秘偶的活动时间延长，这巫术的原理是‘欺骗’你身上的法术核心……相当于让你了位主人，也就是我，我就像是你的第二位主人。但是你可以放心，我是地堡监狱的典狱长，你们离开后我就不会和你见面了，即使我有危险，你也不会看到的，所以我无法利用你、命令你，对你而言，我只是那出来的三个小时而已。这不影响、也无法影响你和真正主人的联系。”

    “我明白了，”切尔纳说，“谢谢。”

    罗素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切尔纳就在旁边动不动。罗素休息了会儿，问：“刚才，你看到什么没有？”

    “刚才？”

    “刚才我施法时。”

    切尔纳眯了眯眼睛，他明白罗素指的是什么了。

    “我看到了个人，”他说，“刚才……我好像是昏迷了，又好像没有，我感觉不到你在做些什么，但似乎又是清醒的。我什么也看不见，片漆黑，我想醒过来，就像每天休眠时间结束后想醒过来的时候那样……然后我看到了个人。”

    “什么人？”

    “中年男人，棕色头发，脸色很苍白，很瘦……他在面无表情地盯着我。除此外什么也没有。”

    罗素叹口气：“作为血秘偶，你过去的记忆已经被全部打碎摧毁了，但作为血族，有类记忆是深入你灵魂中，无法被毁掉的。”

    切尔纳期待着下文。罗素说：“那个人应该是你的血族父亲。”

    “当初把我从人类变成血族的人？”

    “是的。”

    “他是谁？他还活着吗？”

    罗素坐起来，靠着沙发背长舒口气：“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没有那么血族朋友。如果你认识些血族熟人，或者亚修愿意帮你，你可以通过他们去打听。”

    切尔纳点点头，说：“刚才虽然我不能动，但你对亚修说的那些事，我也都听到了。”

    “嗯，我们愿意让你听见，毕竟你也要参与，不是吗？”

    “我有些不明白，”他盯着眼前的巫师，“你为什么要帮我？只是为了让我好地为猎人战斗吗？”

    罗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直视着切尔纳血红色的眼睛。

    切尔纳颤，甚至下意识地退了步……罗素的眼神让他想起过去那些巫师，他们看着实验品时的眼神就是这样——带着支配者的优越感，带着狂热，却不失坚定冷静。

    由于罗素态度友善、身体虚弱，本来切尔纳心中对巫师的恐惧已经消褪了不少，现在被这样盯着，他的手指竟然又开始微微发抖。

    过了会儿，罗素说：“你叫切尔纳对吧。其实，你并不是我见过的第个血秘偶。”

    他撑着沙发起来，慢慢挪动到办公桌边，重新坐回典狱长的办公椅上：“你应该听说过，我曾是奥术秘盟的巫师。脱离他们后，我和猎魔人合作，回过头去捣毁了不少巫师的研究基地。我见过寂静魔像，也参与过关于血秘偶的研究，这二者个曾是人类，个曾是血族，它们的共同之处是都被做成活生生的傀儡，但又能保持不同程度的心智。投靠猎魔人之后，我想过，我能得救，那么……你们能不能呢？

    “后来我发现，似乎不能。在已知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