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殷 作者:SISIMO

    意思，双眼睛很是明亮。他是囫桑部落的萨满之，囫吾，也是蛮族之中近年来最天才的位萨满。

    与殷人交战那么年，他几乎年年都来，也很清楚对面的殷人士兵是什么水平，可是今年，到底是不样了。小部落的联军居然全军覆没！这是根本没可能的事！

    往年他们至少也能再殷人的身上咬下小块肉来，今年竟是半点便宜都没占到。

    囫桑不是小部落，他们打听消息的能力也不是小部落可比的，囫吾当然知道对面的撒礼城里是个什么情况。嘲风营来了个新统领，和两个新校尉，据说都是大殷京城来的贵人，年纪很轻，本来他们也觉得不足为虑，尤其是他们刚来，任锦就被处理掉了，他们只会高兴。但是，弥部落支小队全被杀死的消息传过来，到底为今年的秋狩蒙上了层隐忧。

    直到几天前，小部落的联军惨败。

    “消息果然没有错，这次那几个殷人从京城带来了位巫。”囫吾的旁边，还坐着位胡子花白的老头儿，他精瘦矮小，半点不像是普遍身材高大的蛮人，脸上的皱纹是密密麻麻，他看上去已经十分苍老了，事实上也是很苍老。

    他是利利卜的萨满晃。

    除了他们两位之外，还有两个来自中型部落的萨满，个是面容平凡的中年妇人，她叫回，是中型部落中走向没落的支，这会儿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愁眉不展的模样瞧着很是忧郁。另个是身材窈窕的年轻女子绒，她圆圆的脸蛋上带着笑，正脸爱慕地盯着囫吾，甚至完全不在意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蛮族和大殷不样，他们以男性为尊，只有种人例外，那就是萨满。萨满中女性的比例不算低，因为能成为萨满是需要严格要求的，蛮族为了保证萨满的数量，女性也必须被纳入到萨满的挑选范畴中来。

    这是种无法遗传的资质能力，绝大部分的萨满原本只是部落中的普通人，像囫吾这样身为族长的儿子，还恰好拥有萨满资质的，可以说是极其少见的。那位年轻的女萨满绒来自个不算弱的中型部落，即便如此，她再喜爱囫吾，他们也没有可能，因为身为萨满，她不可能离开自己的部落，囫桑不可能娶她，萨满是可以娶妻的，也不是没有萨满之间的结合，但这就意味着聚少离，而且像囫吾这样的身份，必然会娶部落中有权势的氏族之女，根本瞧不上其他部落的人。

    听到晃的话，囫吾冷笑声，“可不仅仅是名普通的巫呢，能这样明显地压制我，恐怕这位巫至少是名大巫！”他毫不介意地说出了自己被压制的事实，尽管有些桀骜不驯，囫吾却不会像某些殷人样死要面子，事实说出来并不会让他感到有什么丢脸的。

    回这才惊愕地抬起头来，“大巫？”口吻里已经明显带了些许畏惧。她的胆子显然不大，往年参加秋狩的次数也不，因为萨满的身份虽然能坐在这权力的中心，事实上也没什么话语权，只是看便知道在此处只是陪坐末席。

    绒轻蔑地看了她眼，略带天真地说：“大巫又如何？他只有个人，我们有四个呢。”

    晃摇摇头，“这不是按照人数来算的，”他叹了口气，作为最年老的萨满，他也是最见识广的个，比起囫吾，他清楚大巫是怎样可怕的群人，“如果囫吾的感觉没错，那真的是名大巫的话，我们四个加起来，恐怕也是斗不过他的，徒增耻笑罢了。”

    “不会吧？”绒皱起眉。

    囫吾却赞同地点点头，“除非我们部落的恬和弥部落的萨萨来了，或者……那个天什也行，否则我们是真的斗不过大巫的。”他诚实地说。

    萨满之中，也有强有弱，三大部落拥有的萨满不止名，像是囫桑部落，最强的萨满叫恬，年纪几乎与在场的那位白胡子萨满般大，她的强大绝非现场四人可比的。又有弥部落的萨萨，他是三大部落中最可怕的位萨满，也是最残忍的，往年有不少殷人俘虏落在他的手中，被他拨皮拆骨做成了各种祈器。所有的中型部落中，有个部落的人数几乎比某些小部落还要少，人丁凋零，偏偏还被排在中型部落中，只因他们有位极其强大的萨满，人称天什，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或许比恬和萨萨还要强大些。

    唯有他们有希望能和那位大巫斗上斗，他们这些对上普通的巫或许还有胜算，面对殷人中的大巫，那是必败无疑的。

    “那现在怎么办？”晃也皱起了雪白的眉。

    怎么办？那些蛮人精锐与嘲风营的士兵们已经短兵相接，战在起。

    冷兵器战争无疑是十分残忍的战争，鲜血横流以命相搏。不论是这些蛮人还是大殷的士兵，似乎都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他们勇猛地扑了上去，不怕死亡，无惧于受伤。

    叶无莺看到那位他锁定的首领并未冲上来，反而往后退去，不禁有些诧异，他看了旁边仍然戴着面具看不到面容的司卿眼。

    远远的，似乎有几个人正朝此处看来，叶无莺可以肯定看得人不是自己，必然是旁边这身显眼衣物的司卿。

    谢玉皱起眉，“他们在搞什么？”

    蛮人的营地不会像殷人那样扎起帐篷，他们的习惯是点起篝火，幕天席地，只是会有那么顶小帐篷，里面待着的只有萨满。以叶无莺的视力，可以看到个似乎很年轻的萨满和那位首领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位首领郑重地打开了个包裹。

    “是把弓！”叶无莺沉下脸来，“他们该不会天真地想要拿那把弓射我们吧？”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说对了，只不过对了半，他们拿那把弓并不是要射他们，而是彻彻底底地瞄准司卿。

    司卿嗤笑声，很有些不屑顾。

    方茹绘却忽然叫了起来，声音很有些尖利，“那是把骨器！”

    “骨器？”

    “也是那些萨满的祈器，用人骨制成，很是邪恶可怕。”方茹绘急促地说，“据说骨器天生具有诅咒之力，而且威力极大——”

    司卿打断了她，“骨器？这种玩意儿做了可是会侵袭自身呢，也不知道是哪个愚蠢的家伙在琢磨做这些个玩意儿。不愧是蛮人，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就想着借助这种力量，恐怕到反噬的时候，他就知道后悔了。”

    说话的时候，那把白色的巨弓已经被拉开，明明拉弓的人并没有上箭，等到弓弦震颤，似乎有什么急飞而出，带着尖利刺耳好似鬼嚎的声音破空而来，直朝着司卿射来时，还没等叶无莺他们着急，就见到司卿轻描淡写地伸出了只手。

    这只手很漂亮，手指修长，白皙细致，全然找不到半分缺点。

    而他就这么在虚空之中轻轻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