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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

    高山流水 作者:道德与观察

    人怕他出声以手捂住了他嘴。然而这个顾虑此刻却不免余,只因周子峻虽是吃大惊,但别说抵抗,甚至连惊叫的欲`望都没有。

    因为他几乎是立刻他就发现了这人的身份。

    况中流。

    当然是况中流。

    既是况中流,别说被他压住,便是被他剑穿心,周子峻觉得自己恐怕也甘之若饴。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闪而过,他不是未经世面的小姑娘,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愣头青,况中流此举定有用意,是以他动不动,只眨了两下眼睛以示自己不会吭声。

    外头白未正在高声骂人说灯笼不亮是不是要让他路上摔跤。

    况中流对他的反应显然很满意,黑暗中二人只对视了下,周子峻轻声道:“况先生……”况中流掌心沉,又将他嘴唇压住。黑暗中只见他目光闪烁,显是心中大有纠结。

    周子峻心中不解,心道他要我不跟白未去吗?我不去也罢。念未了,突然手上紧,样东西套在他指上,紧接着耳朵发痒,却是况中流凑在他耳边以极低的声音道:“这沉星指环能御百毒,你戴着它,有远走远,去找你那张先生,别再回来找我了!”

    他怔,还未想明白这话什么意思,突然身下船板骤裂,身子沉已落入江中!

    此时已是冬月,周子峻的心却比江水寒。他甫入江中已感到水下有异,堪堪睁眼,数柄水刺已朝他无声无息地刺到。他手脚缩,臂上腿上已各被划破了道口子,目光转,只见数名手持水刺的黑衣人已将他团团围住。他有心试探,突然往水下坠,猛地向外窜出,那数名黑衣人齐朝他追来。他心中嗯了声,心想果然是冲着我来的!

    他虽看不到水上情形,但以况中流的耳目断然不可能没发现水下有异,明知如此还让他下水,显然水面上的局势加凶险。他心道这些人既是为我来的,我若远离,于况先生自是大有益处,他之前屡遭我连累,我若不在他身边碍手碍脚,以他的身手定不难脱身,只我这走,恐怕要再见就难了。念及此处心中酸,越发眷恋难舍,然而情知此刻不可迟疑,咬牙,奋力朝江水逆向游去。时隐约听得打斗之声,又似有白未的呼喝之声,他心道那白未果然不是好人,随即想到二人距离越拉越远,越游心中越是悲愤,察觉身后敌人兀自穷追不舍,陡地停水回身,掌朝离他最近的那名黑衣人击去!那数名黑衣人正自全力追他,不防他突然出手,当前那名黑衣人促不及防,被他掌击在胸口,身子抖向下沉去,周子峻手长,已将他松落的水刺抓在手中。

    剑在水中运转不便,远不如这水刺趁手。周子峻击得手,当下便展开反击。他常年在三江汇合之处嬉戏,水性自好,那数名杀手本有配合,但被他出其不意地杀了人之后阵脚大乱,又值周子峻满腔怨忿无处发泄,出手毫不容情,那数名杀手被他或伤或杀,时鲜血染红江水。敌人攻势缓,周子峻这口气却也是再憋不住,两脚蹬凫出水面,方换得口气,突听头顶风响,却是柄巨桨轰然砸到!他心中凛,不及沉入水中,猛地向边上仰面窜,平平滑出数尺,回头看,边上叶轻舟,个巨汉立在上头,手中柄巨桨黑沉沉的,竟似纯铁所铸。他击不中,铁桨在水面轻轻拨,那条船如箭般朝周子峻冲来,周子峻由水中跃而起,反手拔剑,剑朝那巨汉肩头刺去。那巨汉暴喝声举桨相迎,周子峻不与他角力,剑尖在桨上点翻削他手腕。那巨汉使的虽是柄铁桨,然而招式转换却极是灵活,手肘屈,桨面陡地倒挂下来,“当”的声,将周子峻长剑荡开。

    桨重剑轻,周子峻虽是借着后跃之势卸去了大半力道,却也被震得手臂阵酸麻,连带胸口阵气闷,连呼了两口气才缓和过来。还未待他喘口气,那巨汉身后蓦地窜出人,刀光雪亮,朝他逼面扑到!周子峻身形已坠空中无从借力,百忙中沉剑抵,虽是落到船上,却也被那锋在臂上狠狠划了记。他临危不乱,手腕翻,剑随刀行,柔劲绞,对方狠辣的刀锋竟被带的歪。那刀客“咦”了声,待要脱离他的控制,却不料周子峻这式“冥龙剑歌”环扣环势接势,那刀客几番挣扎都无法摆脱剑势掌控,终是拿捏不住,“呼”的声,手中兵器已被他绞得脱手飞出。那刀客本也算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不意竟被这后生小辈缴了兵器,脸上不觉露出惊讶之色。周子峻看得分明,心道连那“沧海剑”宋平川都逃不过这式,何况是你!方才得意,突然劲风袭到,却是那巨汉突然持桨由那刀客身后搠出,周子峻这下大意失防,被他桨端正击在左肩上,不由闷哼声,向后踉跄退,“哇”的声吐出大口血来,只觉骨骼欲碎,几乎抬不起手来!那刀客此刻亦已接住了落下的短刀,得势不饶人,刀光闪朝他刺到,周子峻勉力提剑挡,却已是眼前发黑立不住,眼见那铁桨再度落下,心中沉,心中叫了声况先生,轻轻闭上了眼睛。千钧发之即,骤闻声断喝“住手!”个女子的声音叫道:“休得伤我徒儿!”

    他心中酸,心道啊哟我果真是要死了,连师父师娘的声音都听到了。然而勉力睁眼,朦胧视线之中,那飞剑架住铁桨的青衫男子可不正是师父周冈?与那刀客战在处的,怎么看都像师娘管涛。他心中奇道怎么师父师娘来啦?然而肩上剧痛,就此昏了过去。

    二十、

    醒来的时候已在床上,周子峻眨了眨眼睛,只疑自己身在梦中,然而肩上身上处处都痛,却又分明不是做梦。正茫茫然间,只听个声音道:“谢天谢地,可是醒了!再醒不过来,只怕你师父要把这城里的医馆都给拆了!”他转头看,床头坐着人,双眉弯弯、眼唇含笑,虽已徐娘半老,然而风情宛然,倒比少二八娇娘加惹人心跳,少女时固是众星捧月千金难买笑,便是如今,只怕也能引得诸男子为她争风呷醋竞相折腰,可不是师娘管涛是谁?

    周子峻呆了呆,道:“师娘……”却又怔仲说不出话来。管涛在他额上探,道:“好了,烧是退了,怎么却发起傻来了?”

    周子峻这才想起先前的情形,急忙挣扎着坐起来问:“师娘,你怎么来了?师父呢?”

    管涛道:“我估摸着你也要醒了,打发他到厨房给你熬粥去了。”说着摸摸他的脸,眼圈红,道,“峻儿,这是怎么回事?你出来这趟,却是惹上了什么麻烦,怎么弄得身都是伤?”

    周子峻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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