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 作者:妖然

    走出卧室，下意识去看辰风的房间，床铺得很整齐，不像辰风的风格，看来他昨晚并没有回来睡觉。呆呆地出了会儿神，我梦游般去了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回到客厅，才发现沙发边的茶几上放着便条，上面写着：倩如出事了我回c市趟不过几个字，我却看了遍又遍。看完了，习惯性地想要拿去收在盒子里。可当真正把便条攥在手里时，又冲动得想要撕个粉碎。

    最后，我把它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收拾好就去了学校。

    “你最近怎么了？精神很不好的样子。”

    因为没有课，就想到操场走走。结果正碰上韶彬在上体育课，他看到我，就让学生自由活动，然后跑到我身边来问东问西。

    我摇了摇头：“我没事。对不起，我想个人静静。”

    韶彬沉默了下，道：“好吧，那你今晚有空吗？起喝酒吧，我最近心情也很糟，很想找你聊聊。”

    想到晚上回去也是个人，我便答应了。

    下班后我跟韶彬买了箱啤酒，和些下酒菜，回了他家。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喝起酒，看得出来，韶彬没有骗我，他也是满腹心事的样子。

    “你怎么了？”心情再差，也做不到视而不见。

    韶彬愣了下，苦笑：“原本带你回来喝酒，是想着安慰你的，怎么成你担心我了？”

    “到底怎么了？是因为姚远吗？”

    韶彬摇了摇头，仰脖喝光了罐酒，又重新开了新的，喝了大口，才道：“我遇到那个混蛋了。”

    我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的面色变得阴冷：“就是那个强暴我的王八蛋！我遇到他了，就在学校。”

    我耸然变色：“怎么会！？”

    “我也没想到……”韶彬痛苦地闭起眼睛：“原本已经忘记了的，那家伙突然出现，像个熟人似的打招呼……真叫人恶心。”

    “到底是谁？新来的老师？还是学生家长？”

    韶彬看了我眼：“你应该认识的。”

    完全出乎意料：“什么？”

    “他说来给表弟补办休假手续，他的表弟就是腿断了正在家里休养生息的家伙。”

    咦？怎么这么耳熟？

    脑子里闪过道光：“你说的是萧凯祁？”

    韶彬大口大口地喝着酒，像是要把自己灌醉。

    “萧凯祁的表哥……”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般，脑海里某个阴柔秀美，笑容邪气的男人定格不动了，我呐呐地：“怎么会是他……”

    “是啊，怎么会是他？”韶彬苦笑的样子比哭还难看：“我听过他的名字，邓天辉这个名字，很少圈内人不知道。他是我经常光顾的那家gay吧的老板，可我从来不知道他的长相。我直以为他是个粗壮的铁汉，谁知……真他妈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有点担心：“他为难你了吗？”想到之前邓天辉几度想从我嘴里套出韶彬的信息，总觉得他不会就这么放过韶彬。

    韶彬脸色变得古怪起来，狠狠地喝光罐子里的酒，又去抓了罐出来：“别说那扫兴的家伙了，说说你吧，你怎么了？跟柳辰风吵架了？”

    “不算吵架……”我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韶彬。

    韶彬疑惑地看向我：“他做了什么？”

    还是……算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喝酒吧。”

    就这么各怀心事地闷头喝酒，很快我便不省人事了。醒来的时候脑袋很痛，捂着脑袋闷哼出声时，耳边响起个冷冰冰的声音：“你醒了？”

    我吓了跳，扭头看，就看到坐在床另边的韶彬，此时正面色难看地瞪着我，头发乱糟糟的，下巴长了浓密的胡渣。

    “韶彬……”我捂着脑袋坐起来，被子滑下去，露出光裸的上身。

    “……”

    我惊恐地缩回被子里：“我怎么会……”

    “别想太，我没对你怎样，”韶彬面色难看地，“昨晚你喝醉了，吐得到处都是，我帮你脱了衣服而已。”顿了下，他举起个东西：“还有这个。”

    我看，面色大变——那是辰风送给我的护腕。

    韶彬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你不打算解释下吗？啊？”

    我咬住下唇，低下头，右手下意识抚摸着左手手腕。

    “我就觉得奇怪，你这家伙又不爱运动，成天戴着护腕做什么？原来啊……说吧，手腕上那么条疤痕，别告诉我是刺青啊。”

    知道瞒不住了，我叹口气，伸出手：“先还给我吧。”

    韶彬把护腕还给我，我立刻戴回手腕。

    “楚沐，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别那么激动，都是几年前的事了。”我尽量轻描淡写：“我告诉你可以，可你必须保证，绝对不告诉别人。特别是辰风。”

    韶彬的面色凝重起来：“你说吧。”

    我望着窗外的暖光，记忆下子拉回那段最不愿回首的过往：“我和辰风是被迫分开的。当时他为了见我，打了我们小区的保安，被送进派出所。我为了保他出来，跟我爸做了交易，出国了。当时我很压抑，很难受，总觉得人生很黑暗，完全看不到希望。后来被诊断出患了抑郁症。我在疗养院里待了年，那年我曾数次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惜都没有成功。这些疤痕，就是这么来的。不是什么光辉岁月，所以以后也别再提了。”

    韶彬震惊地看着我，就像我突然变成头怪物。

    我避开他的目光，自嘲地笑了：“就知道不能说，旦说了，你们就会像看怪物似的看我，真受不了……算了，我要去学校了。”

    “等等……”

    我回头看他。

    他欲言又止地：“那你现在……”

    故作潇洒地摆摆手：“不会了啦，我已经好了。如果没好的话，人家疗养院怎么会放我出来？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快起来收拾下，我要搭你的便车。”

    上完了早上的课，刚想去食堂吃饭，就接到了周颖的电话。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字，我犹豫了下，还是接了：“喂？”

    “是我。”声音冷漠如冰。

    我尽量平静：“有什么事吗？”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出来谈谈吧。”

    不用想也知道她想说什么，可是我没得选择，还是去了。周颖在学校对面家饮吧门口，示意我过去。我们进了那家饮吧，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因为是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