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 作者:妖然

    ，用力拍了下萧凯祁的脑袋：“敢对我大呼小叫！目无尊长！罚你扫个星期厕所！”

    萧凯祁硬气道：“我不扫！”

    “黑面神”老师目光冷，杀气腾腾道：“再说遍，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丢粪池里？”

    萧凯祁气得脸红脖子粗，却不敢再说了，眼角扫到我，立刻指着我道：“你私生子找你！”说完，撒腿就跑，脚底生风似的，瞬间就没了影。

    “臭小子……”

    黑面神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回头看我：“不好意思，见笑了……”笑容猛然僵，看着我的眼神从疑惑到猜疑：“你好面熟……”

    我开口，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哽咽：“老师，是我啊，楚沐。”

    “黑面神”老师脸上最后丝笑意瞬间凝固，眼底慢慢射出冰冷的光。

    那明显的不悦，让我有些忐忑：“老师……”

    “抱歉，我不是你的老师，我不记得自己教过南海高的资优生。”“黑面神”老师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就走。

    心里刺，我在原地怔了几秒，才想起要追。

    “老师，请等下……”

    “黑面神”老师本是不理的，可我直跟着他，引来很人侧目，他才不得不停下来，皱眉看着我：“你有什么事？学校不欢迎外人进来，请立刻出去。”

    “老师！”被心底敬重的人这样讨厌，我虽然难受，却也不会像年少时那样不堪击了，“我来找您，是想问辰风他……”

    原本只是冷淡的黑脸上下子像结了层霜，“黑面神”老师盯着我的目光，似要将我凌迟：“住口！”

    我怔怔地住了口。

    “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有脸提起辰风？”“黑面神”老师攥紧拳头，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不朝我脸上挥来，他压低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个字个字往外蹦：“我警告你，不要再试图打听辰风的消息。如果让我知道你再在他面前出现，我定……宰了你！”

    那明显的厌恶和鄙视，像箭样，射穿了我的胸膛。

    切又彷佛回到了六年前，铺天盖地的责难谩骂，至今清晰如昨。

    疼痛，如当初。

    可是这切，都是我活该承受。

    房东婆婆的话，还有“黑面神”老师极端的厌恶，无不在告诉我，六年前我走后，辰风经受着怎样痛苦绝望的磨难。他那样高傲轻狂的人，又怎么……受得了……

    不行！胸口好痛！

    楚沐，冷静下来，不能再想了！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可是还是觉得吸进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我慢慢蹲下身子，手忙脚乱地从兜里翻出瓶药，倒出片，扔进嘴里，也不用水了，就这么干咽下去。

    没有进粒米的肠胃很快提出抗议，我疼得冷汗直冒，看看时间还早，就到附近买了个面包，又走回柏英高校门口，在花坛边坐下。这坐就坐了上午，放学的铃声还没响起，就有很学生心急火燎地冲出教室，三五成群地往校外走，看到我不免惊疑地侧目。他们那样青春，那样朝气，让我想起辰风，于是我对看我的人回以笑，他们就骂：“神经病。”

    幸好没有人为难我。

    又等了差不小时，校内的人几乎都走光了，我忍不住起来，往里头张望。然后就看到“黑面神”老师骑着电瓶车过来了。

    “老师！”我想也没想，冲出去拦他。

    他显然吓了跳，慌忙刹住车。

    看清是我后，他气得骂道：“@#￥%！你怎么回事啊？有你这样的吗？啊？”

    “对不起，我也不想，”我死死地抓住电瓶车的车头，生怕个没留神他就溜走了，“老师，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辰风现在在哪，他过得好不好……”

    “他好不好关你屁事！”“黑面神”老师气到口不择言了：“操，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了！辰风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六年前把事情闹得那么大，辰风还在拘留所里关着呢，自己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么潇洒，现在又滚回来干什么？！”

    无形的手狠狠地拧着心脏，我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对不起辰风，我认。

    “对不起……”

    “你不要跟我说这种屁话！老子不吃你这套！”“黑面神”老师拧了下车把，电瓶车小小地往前冲了下，“你他妈的给我让开！”

    我死死地抓着车头，不肯移动分毫：“老师，求求你了，拜托你，我……我会想尽切办法去补偿他，只求你给我机会……”

    “补偿？”“黑面神”老师像听见大笑话似的冷笑起来，眼神越来越狠厉：“你要怎么补偿？你是能还给他青春呢还是让时光倒退？楚沐，我认认真真地跟你说句，如果你真的想补偿他，真的为他好，那么，就不要试着找到他。没有你的人生，对于辰风而言，已经是最大的补偿！”

    这句话太重，我像被人迎面砍了刀，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

    “黑面神”老师冷冷地瞥了我眼，转了电瓶车的车头，很快开走了。

    辰风……

    真的吗……

    没有我的人生……

    对于你而言……

    是最大的补偿吗……

    ☆、第三章

    “老师……”

    “黑面神”老师看到我，眉头立刻打了个死结：“啧！怎么又是你？我都说了，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告诉你辰风在哪，你死了那条心吧！”

    见他要走，我慌忙去拉他的胳膊：“等等，老师……”

    “放开！”他只是轻轻挣，我反而被甩了出去，屁股坐在地上。

    “黑面神”老师始料未及，脸上闪过丝犹豫，看着我冷硬地：“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不关老师的事，是我自己没稳。”

    “黑面神”老师看我花了半天时间才扶着墙起来，脸色变得很奇怪：“你的脸色看起来像鬼。”

    声音虽然是刻意的冷漠，却难掩关心的成分。我喜得眼睛发亮：“没事的，可能……太久没回国，有点水土不服。”

    他瞪着我，愤愤道：“大男人就要有大男人的样子！看看你，我们班的小女生都比你有肉！”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看了我半晌，无奈道：“吃饭了吗？”

    我愣了下，眼眶阵发胀，生怕开口泄露了哭腔，我轻轻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