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 作者:妖然

    眼。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像在说笑：“如果我们不逃走的话，也许今晚就是我们在起的最后晚了，你懂吗？”

    所有的平静和甜蜜因为这句话而粉碎，我慌了乱了，六神无主地：“我不要跟你分开！辰风，求求你，不要……”

    他捧住了我的脸，直视我的眼睛，深沉的：“那就跟我走吧，好不好？”

    “可是……可是我们能去哪里？学校……学校怎么办？”

    辰风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再睁开时眼角已经泛红了，他轻声细语的，却还是泄露了哭腔：“我知道我这么说很自私，可是……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的心……就像有把电钻在钻似的……”

    我毫不犹豫地搂住他的脖子：“我跟你走！”

    “可是楚沐……你才十七岁，你有大好的前程……”

    “不，我只有你。”

    “……也许你将来会后悔……”

    “我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可我知道，如果我不跟你走，我定会后悔。”

    辰风轻轻拉开我搂着他脖子的胳膊，抬起我的头，深邃地定定地凝视着我的眼睛：“你爱我吗？”

    猝不及防的，我怔住了。

    爱……太沉重了，就算我当时只有十七岁，也知道说出“爱”并不容易。

    辰风又问：“爱吗？”

    我知道自己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辰风，喜欢到无法自拔，喜欢到不能失去，喜欢到可以替他做任何事，喜欢到可以为他放弃所有，喜欢到……愿意用生命守护他。

    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

    可我不由自主地，回答了他：“爱。”

    或许年少时轻易说出口的“爱”在别人眼中是那么可笑，可很年过去后我仍然不后悔当时的回答——我对辰风的那份感情，太过深厚，太过沉重，用“爱”形容并不为过。不要因为我们年轻就看轻我们的感情，不要因为我们是同性就嘲笑我们之间的爱。爱不分年纪，不分性别，也许没有人会相信，我们那时候虽年少，却真的彼此深深地相爱过。

    ☆、第五十六章

    “楚沐，三号台要两个杯子，你拿过去。”

    “好的。”

    我拿着两个干净的酒杯朝三号台走去，眼睛却忍不住往舞台上瞟——辰风就坐在那里，抱着木吉他唱歌。不管怎么看，从哪个角度看，都那么好看。

    三号台坐了几个成熟的漂亮女性，我放下酒杯要走，却被其中个拉住了：“你等等，问你个事。”

    我立即道：“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那拉着我的女人用下巴指了指台上，笑得十分暧昧：“这驻唱的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

    “……”我干巴巴地：“是的。”

    “叫什么名字？”

    “……辰风。”

    又来了又来了，几乎每天都有客人打听辰风。不止客人，就连女服务生都会偷偷问我辰风的事。有没有女朋友啊，哪里人啊，住哪啊，生日是什么时候啊……有的连血型星座都不放过。我要是说不知道，她们就会逼着我去问，真是苦不堪言。

    三号台另个女人插嘴道：“会儿你过去跟他说，我们要请他喝酒。”

    顾客就是上帝，就算是情敌，我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辰风唱完后，我跟着去了后台，他正喝水，从镜子里看到我，挑了下眉。我闷声道：“三号台客人要请你喝酒。”

    他也不回头，直接对着镜子问我：“是美女吗？不是就帮我推了。”

    “……”我郁闷了，赌气道：“是美女。”

    他笑道：“啊，那看来要出去见见了。”

    什么？！

    我瞪大眼睛。

    辰风慢慢拧着矿泉水瓶盖，有些漫不经心地：“你说，我要不要陪她们喝酒啊？”

    当然不要了！

    可是化妆间里还有其他人，我不好理直气壮地说，只能睁大眼睛用眼神传递我内心的想法。可辰风就是不看镜子，我急得想把他的身子转过来。

    “楚沐！你躲这里干嘛？赶紧出去帮忙啊！”领班冲进来喊。

    我连声应了，最后看眼镜子里的辰风，却见他正抿着嘴偷笑，看着我的眼神满含戏谑。见我看他，就对着镜子慢慢地做口型：亲个。然后夸张地撅起嘴，我忍不住笑，结果又被领班臭骂了顿。

    辰风唱到十点半就可以下班了，而我这个当服务生的必须做到十二点才能走人。每次辰风都会坐在吧台那边等我下班，酒吧的工作人员也见怪不怪了。他们都知道我们住在起，关系很铁——正因如此，想接近辰风的女人都会先对我下手。想想都觉得自己内心好强大。

    来这个城市已经有半个月了，而在这家酒吧工作却是上周的事。我也是因为辰风要来这里驻唱才辞去了书店的工作，跑来应征服务员。开始辰风强烈反对，可在我的软磨硬泡下才勉强同意——前提是我要跟他约法三章。

    、 不准喝酒。

    二、 不准搭讪别人不准被别人搭讪。

    三、 不准离开他的视线超过十分钟。（本来五分钟后来在我的争取下延长了五分钟）

    “喂，辰风在看你呢。”

    正收拾着桌子，就听见身边女服务员对另个女服务员说。忍不住回头朝吧台看去，正好与辰风四目相对，他勾起嘴角冲我眨眨眼。

    身边俩女服务员小声尖叫着，喊着“好帅好帅”。

    我忍不住笑了。

    终于到了十二点，我赶紧去衣室换衣服，出来的时候迎面遇上也刚换好衣服要下班的女服务员可心。可心跟我样，是个存在感很低的人。她相貌普通，身材微胖，性格也是比较内向的。可能因为磁场很相近，我跟她反而相处得很不错。

    彼此打了招呼，就起往外走了。原本正跟酒保聊天的辰风瞥见我们走过来，脸色瞬间变得很微妙。

    酒保打趣道：“辰风，我看你以后不用等楚沐下班了。”

    辰风不置可否，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

    我浑然不觉，很愉快地走过去：“辰风，我们走吧。”

    辰风坐着不动，眼睛微微眯着，道：“我们？哪个我们？”

    “啊？”我愣了下，顺着他的目光才发现可心还在我身后，似乎想等我们起走。

    额……怎么办……

    抓了抓后脑勺，我向辰风投去求助的目光，他却视而不见地转过头去继续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