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轮回 作者:米丽安

    愣的。

    “方源，你喜欢我，并没有错，不要再对我说‘谢谢’，或者‘对不起’。每次听你说这两个词，就像锥子扎在我的良心上。我明明那么在乎你，却只能每天都骗着你！”

    方源见隋意激动得语调失常，便拍拍隋意的胳膊，安慰道：“凡事不能两全，你要是选了我，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你心里的那个人，都不好。你也样会陷到另种自责里去。”

    “你说的道理，我怎么会不明白？我每天面对着你，维持着最艰难的决定。就算我喜欢你到几乎没法自控的程度，我都已经决定，要对那个人负责任，对我和他之间的过去负责任，我想告诉他，切都没有结束，即使我们分开过，我们还能在起。”

    方源用指尖碰了碰隋意红红的眼角。

    “你不要伤心。换做我，也会像你样的。只要还有希望，就不放弃。除非……那个希望已经不在世界上了。”

    隋意提出了个让方源十分意外的要求：“我们走着回去，好吗？就当是散心。”

    “回哪去？”

    “我送你回家。”

    隋意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方源，脸上写着“我的要求过分吗”。

    方源想了想距离，四个，委实有些远了。

    可是，哪怕这不是最后次，而是第次、第十次、第n次，他都不会拒绝这个请求。

    只要陪着他走路的人是他重要的人，那么无论在起走远，无论走到什么地方，他都会高兴得不得了。

    打雷下雨、崎岖泥泞……全都不是事儿。

    累？开什么玩笑。

    隋意伸出手，偷偷地牵住了方源。

    “！！”方源的牙关都发抖了。

    呃……该先迈哪条腿来着？

    隋意低头看方源紧张得同手同脚的步子，实在是没忍住笑。

    方源看隋意笑了，便开始按捺不住那颗犯花痴的心。

    这次，他不用刻意掩饰自己蠢蠢的表情了。

    隋意轻轻掸了掸方源的额头，再把方源那不听话的丝额发撩到脸颊边上：“请允许我冒昧地问句，你心里最在意但是却离开了你的那个人，是男是女？”

    隋意想要装出漫不经心的表情，但是在方源看来，隋意的伪装能力比起他真是好不到哪去。

    连方源都看得出来，隋意对这事情非常介意。

    “你这问题真是奇怪……好吧，我坦白从宽，男。”

    “好的。”隋意仿佛并不惊讶，脸上若有所思地浮现出抹浅笑。

    诶？他在笑什么？方源没有看懂隋意的笑容，没听懂隋意那声“好的”。

    他看隋意的样子，像是有所领悟、有所收获。

    “你只喜欢男的？”隋意小心翼翼地问，声音低入尘埃，似乎是怕把方源给问生气了。

    “可能真的是这样。他是男的，我喜欢的你也是男的。”

    “你对我说过，你对那个人的感情，和对我的感情是不同的。他是你至亲的朋友，我是你喜欢的人。但是，我还是想再听你明确下，你这两种感情的区别在哪里。”

    隋意越来越掩盖不住脸上的紧张之色。

    要是他的愿望成真，方源有爱那个人，就有爱他。方源对他和那人的感情加起来，就是他所想要的结果。

    方源沉吟片刻，答道：“打个很烂的比喻吧。如果你和他不会游泳，而我会游泳，并且只能救个，我肯定救他。如果要我选个辈子的朋友，我肯定也选他。可是……我只会对你想入非非，如果你们都睡着了，给我五秒钟，我可能会去亲亲你。”

    “那我打个烂的比喻，如果今天他也过来了，我们给你次机会，让你在我和他之间，选个人来上你，你肯定会选我了？”

    “啊啊？你这个问题简直……”方源被问得几乎在第时间蹦了起来，温文尔雅的隋意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方源支支吾吾半天，简直觉得自己讲的不是普通话了：“不是……那个，我可能……还是选他吧。”

    “我不明白。你对他没有爱情，不是吗？你不要告诉我，你的理由是，你跟他之间比较好沟通，事后好收场。”

    “我没有这么想！因为不管选哪个，都不好收场吧？我只是比较愿意把我自己交给他。就算……我的意中人不是他。”

    “我还是不明白。”

    面对隋意不解的眼神，方源苦涩地摇摇头，不去做解释。

    他心里说道：你是局外人，当然不明白了。你刚才说，是要在“今天”给我次机会，既然是今天，倘若能见到他，就算是被他上，这都是小事。

    我终于能再次看见他了，我可能高兴得连哭都来不及。

    我想跟他在起，不论做什么都行，哪怕是去亵渎我最不愿意去亵渎的他。

    哪怕是在那过程中被他嘲笑，我都会拽着他不放。如果他犯恶心，对我点反应都没有，我甚至还会主动帮他。

    他并不知道，我在明天，又会见不到他了啊。

    可是……他是有原则的人，他大概从开始就不会答应跟我做这种事吧。我为了他可以放弃我的原则，可是我不会逼迫他放弃他的原则，他若是不愿意，我就不会对他做出任何事情。

    “算了，这也挺好的，你选他就选他吧，”隋意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表情豁然开朗，“如果切都能如我所愿，我和他，实际上不是竞争的关系。”

    “你跟他本来就没什么关系……”这下子轮到方源闹不明白了。

    “我曾经么希望，我要找的人，就是你。”隋意也不藏着掖着，而是直接摊牌。

    方源倒抽了口凉气。他最怕的句话，他最不敢想象的句话，终于还是被说出来了。

    隋意摇摇头：“可是，你有他了。我大概是找错人了。从我之前与你的交谈来看，你过去的记忆和生活，跟我点交集都没有。”

    方源想起来了，难怪有天晚上，隋意不停地套方源的话，问了方源和顾盼之间的各种鸡毛蒜皮事情，还问了顾盼的爱好和习惯。

    结果隋意定会发现，顾盼和隋意并不是同人。

    “你个傻货，那是当然的啊。”方源忍不住想要发笑，可是他笑不出来。

    “傻货？……”

    隋意疑惑得额头都皱起了三道浅浅的痕迹。

    “咳。对不起，搞错对象了。”方源发现自己不自觉地使用了对顾盼才会用的词汇。

    以前他有时会对顾盼施以轻度唾骂。

    方源偷瞄了隋意眼，隋意似乎并没有放弃，可是事实不是明摆着的吗？

    不知不觉，两人竟已走到了方源的楼下。

    “……”平日里说惯了道别之辞的方源，此时却个子儿都蹦不出来。

    “最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