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患子 作者:历史小城

    生。但是，要说起当医生的意志，陈述不如张祈。张祈是我们三人中最想要做医生的那个。他可能觉得，他外公的悲剧都是没有遇上好医生造成的。不幸的是，张祈色弱，不能做医生。”

    “你觉得凉月这个小孩怎么样？”钟砚卿突然发问。“我觉得他挺可爱的。”

    钟砚卿笑了笑，说：“他和你，差不是两个极端。他是个音乐奇才，有绝对音感。唱歌也好演奏乐器也好，都能有大成就。他本人也特别喜欢琵琶。但是张祈却不急着让他学基础乐理，他说等到小学毕业后再说，小孩子的主要工作就是玩。我觉得到那时候再学太晚了。张祈也必定明白这个道理。他可能打算让凉月延续他的梦想。他无法做到的，让凉月来做。”

    夏寒觉得这样对张凉月太不公平了，他说：“这种事应当要看小孩自己的意愿，为什么要将上代的痛苦强加到下代身上。”

    “行了，你也别气。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我们是外人，不能干涉过。”听钟砚卿这话的意思，他貌似要袖手旁观，于是夏寒马上就不高兴了：“你是张祈的朋友，总该劝劝他吧。”“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我们虽不能干涉，但可以旁敲侧击。”“什么意思啊？”

    钟砚卿扶额，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你啊？”夏寒摇头：“不明白”“你可以装作不知道他外公的事，然后再把凉月的教育问题说给他听。而且，凉月挺喜欢你的，你还可以给凉月做思想工作，让他大胆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未来。”

    ?

    ☆、三十三、夏妈妈

    ?　　夏寒与钟老头同床共枕了几日后，由于年关将近，夏煜亲自来了高邮趟，将夏寒接回义乌。

    夏寒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不错，于是夏爸爸打算带着他参加个比较重要的宴会。出席酒会的都是生意场上的大人物。像这样的酒席，般都是夏爸爸和夏煜去的，夏寒这是第次，有点紧张。

    当天晚上，人们看到夏家父子三人都穿着笔挺的黑西装，从入口威风凛凛地走来，超级拉风。

    大儿子精明能干，小儿子人畜无害，老爹是大财阀。夏老板上辈子定是做了天大的好事，才修来今世如此的福分。

    夏寒因长得美而被许女士搭讪。夏爸爸也想，儿子是时候处对象了。

    回到家后，夏寒冲了个热水澡以消除疲惫，夏爸爸则坐在阳台上吹风，顺带欣赏着如水的月色。夏寒换了件纯棉睡衣，跑去阳台找夏爸爸谈天。

    夏寒很突然地说：“我想知道母亲是个怎样的人。”

    夏爸爸愣了愣，然后对夏寒宠溺地笑了笑，说：“你很少问我这种问题。让我先想想，毕竟很年过去了。”

    “您和母亲是怎样认识的呢？”“这我还是记得的。那时候我们大概都只有二十来岁。我在路上遇见她，好像是我走得太急碰掉了她的零嘴。然后她就拉着我不让我走，定要我陪她个。长得小家碧玉，却是个很凶悍的女人。后来，大概是缘分吧，我收购了她所在的那家出社，成了她的新上司。”

    “母亲很凶吗？”“不是，怎么说呢，她那个应该叫强悍。她可以把我扛起来跑个百米。”“哇，好厉害。”“别那么崇拜你妈。她可是会经常犯蠢的。简单来说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读书读不好，工作也取不得成绩，给人感觉很废。但是因为长得美，还有性格好，有很愿意为她两肋插刀的朋友。”“真好。”

    “她有个朋友跟她关系很要好。你小时候，那个阿姨经常抱着你玩的。”“……”“我看你也是不记得了。那个阿姨跟我讲过，你妈妈小时候非常的矮，小学六年级了还是侏儒的个儿。再加上你妈妈很能吃的缘故，长得很胖，所以人送外号‘矮冬瓜’。但是没想到啊，上了初中，你妈妈就开始拼命地拔高，矮冬瓜变成了瘦油条。这身材定型，亭亭玉立的味道就出来了，当年追求者很哦。”

    “那您又是怎么追到母亲的？”“你妈妈还不好追啊？顿饭就搞定了。她那个朋友笑她太容易骗。她的回答倒理直气壮。她说啊：‘他说他会养我的。以后我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哈哈哈哈，还好没被人贩子发现她。哦说起吃饭，我想起来件事。有次我带你妈去西餐厅吃牛排。那时候西餐厅很少见而且很贵，只有你爸爸我这样的人才吃得起。服务员问她要几成熟，她说八成。然后服务员就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自己倒没什么感觉。在回去的路上，我告诉她，外国人喜欢吃三成熟的牛排，他们觉得，吃五成熟以上的牛排，是亵渎食材的乡巴佬。然后，你猜她怎么说？她说，原来老外喜欢吃带血的牛肉啊，难怪身上这么毛。哈哈哈哈哈。你妈妈很有意思吧。”

    “你妈妈傻里傻气的，没有什么烦恼。她虽然人笨了点，但是做起家务来动作倒是挺利索的。她喜欢自由，经常和她那个朋友出去旅行，句话都没留下，说走就走了。害得我还以为她被绑架了。但是自从她生下你大哥以后，就再没有那样随性地旅行了。她照顾小孩很有套，你大哥被她养的很好。对了，别看你大哥现在副冷冰冰的样子，其实他小时候很能哭的。我甚至想，你大哥现在不苟言笑的，很有可能是小时候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尽了。他只要离开你妈妈，就会放声大哭。你妈妈就只能天到晚的抱着他，也不知道手酸。不过呢，我就是喜欢她的健气。但是，你妈妈自从怀上你以后，身体就开始变差了……”夏爸爸说着看了夏寒眼，却发觉他已经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夏爸爸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意识到这是在阳台上，夏寒吹不得风，便抱起夏寒往房间里走。夏寒很轻，感觉没比小时候重少。

    夏爸爸把他抱到床上，替他掖好被子，又伸手理了理他额间的碎发，后来忍不住亲了下他的额头。

    夏爸爸悄悄在夏寒耳边说了句：“爸爸爱你。”

    那天晚上，夏寒做了个梦。梦里夏妈妈长发飘飘，逆光中她的背影深深地印在了夏寒脑海里。

    新年就在吃吃喝喝间过去了。元宵节后，夏寒就回了杭州。

    钟妈妈给夏寒开的药，钟老头很尽职地在熬，夏寒回来就享受到了每天早中晚三大碗的服务。中药的味道真的是难以形容的奇妙，大概类似于舌头抽筋的感觉。这样说好像太夸张了点，但是仅用难喝来形容明显不够力度。

    刚喝完中药往往嘴巴里苦，钟老头便买了大盒大白兔奶糖，让夏寒喝完后来颗。

    夏寒的脾气都被中药折磨没了，这次难得任性了回：“我要龙须糖。”“要求怎么这么？给你糖就不错了。龙须糖那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