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番外 作者:priest

    的，所以祭坛上要摆仇人的头颅，还要用仇人的血泼在台阶上，踩着上去。”

    贺允行面色惨淡。

    景七却点点头，本正经地道：“这倒是不错，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有点像。”

    乌溪奇怪地问道：“你知道我们的祭坛什么样么？”

    景七摇摇头，心里却想道可不样么，都是卖肉的地方。

    当然，碍于南疆人民的信仰，这话还是没说出口的。于是也过来趴在栏杆上，指着角落里几个装满了花的大篮筐告诉他说道：“瞧见那个了么，会开始了，便有人送花上来，等会你要是瞧上谁了，就在她登台的时候把花丢在台子上，有专人来收，不过这不是姑娘们互相竞争的意思，‘兰堂夜品’主要还是在个‘品’字，图个风雅热闹，以和为贵。若是喜欢，姑娘们都坐在后边，可以写了姑娘的花名递上拜帖，她要是也愿意……”

    景七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双桃花眼轻轻扫：“那就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周子舒奇道：“小王爷真的从未参加过这兰堂会么？怎么知道的这么清二楚？”

    景七轻咳声：“这有什么稀奇的，这些个销金的章台楼馆，来回来去不也就是那么几个花样么？我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的。”

    话音刚落，就看见乌溪用种“还说你不是那种人”的目光，颇有些鄙夷地瞅着他，景七摸摸鼻子，于是也坐回去不说话了。

    等了不时，大堂里周围圈的灯便被罩子罩上，调暗了，翡翠楼的李妈妈带着两个小丫鬟，亲自上来给众人请安，吵吵闹闹的男人们安静了下来。不时，便有小奴担着花，挨个给客人们发下去。

    怡红快绿的个个登场，雅音俗乐，各路脂粉各显妩媚。

    楼上的雅间里客人们还都比较含蓄，只是低声议论着。大堂里却热闹起来，大声叫好品评，有些话说得极粗俗，有些不堪入耳。

    乌溪看着看着，觉得那些谄媚的歌舞索然无味，他本来不明白景七的话，才打算过来亲自看看的，这时候，才终于知道了“大庭广众之下叫人品头论足”是什么意思。

    他想原来这和他们那里过节的时候，族里的少女们唱歌跳舞、甚至有大胆的像心仪的少年们示爱是不样的。因为族人们看着她们的目光都是和善的，像父亲、像兄弟、像爱人，尊重她们，被她们带动的起快乐起来。

    不像这里。

    他觉得那些台上千娇百媚的姑娘们也是可怜的，因为别人轻慢她们，她们自己也轻慢自己。

    这兰堂其实点也不风雅。

    气氛渐渐被推向高潮。

    这时景七靠过来，手里拎着两壶酒，递给他壶，随随便便地倚在栏杆上，离得近了，乌溪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想起刚刚余光瞥见这人和周子舒两个酒鬼，你杯我杯的没玩没了，看来是有点喝了。

    景七瞅着下面台上拨弄着小阮唱着望江南的女孩，忽然也敲着雕花小栏，和着她的琴音低低地唱道：“莫攀我，攀我心太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折那人攀，恩爱时间……”

    他声音低得如同耳语似的，唱得那词凄凄惨惨的，却莫名地比那女孩儿强压着颤音，唱得什么“绿如蓝”“红胜火”合她的琴音。知音人，总是不停唱词，而听弦外之音的。

    乌溪耳朵突然有些痒，忍不住偏过头去：“你说什么？”

    景七扬眉笑，指着那起来盈盈敛衽的女孩低声道：“你瞧见她的笑容了么？”

    乌溪望过去，默默地点点头，那女孩子不过十五六岁，张脸在笑，却让人觉得有种莫名的悲意。

    “她腰上那条红带子，表示还是个未梳拢的姑娘，今儿她唱得不错，方才也有不少人丢花给她，看来今儿个初夜能买个好价钱。”景七含含糊糊地说道。

    自来有珠泪纷纷湿罗绮，有少年公子负恩。

    景七轻叹声，那叹息里不知勾着哪里的前世今生，叫乌溪心里微微颤，忍不住伸手扶住他的肩膀：“你喝了。”

    景七点点头：“嗯，喝了……可是喝了也不过醉上会，还能怎么样呢？世事随流水，浮生大梦……”

    他忽然挣开乌溪，捡起朵花用力往下掷去，提高了声音道：“本王看上这姑娘了！”

    言罢摇摇晃晃地便要下楼，边平安赶紧跟上，陪酒的苏青鸾也有些担心地了起来：“王爷……”

    乌溪对她摆摆手：“没事，我也跟着过去看看。”

    却不料只是说句话的功夫，景七和平安便淹没在大堂里的人山人海里，顷刻没了踪迹。

    乌溪皱皱眉，心里有些担心，怕他醉酒出事故，回手叫过同行的阿伈莱，阿伈莱曾经是族里最擅长打飞禽的，眼神极好，乌溪拉过他道：“给我看看南宁王爷刚刚去哪了？”

    阿伈莱虽然能在密林里打着最狡猾的猎物，在这么吵吵闹闹的人和扑鼻的脂粉气酒气里，也有点傻，瞪着双铜铃样的眼睛，半晌，有点为难地看着乌溪：“巫童，这实在是……”

    乌溪叹了口气：“我下去找他。”

    他对气味本来就敏感，楼上雅间还好，到大堂，就觉得有股子异样的甜腻香气混杂着各种人的味道扑鼻而来，被呛得打了个喷嚏，阵恶心。

    来往花红柳绿的女人经过的时候，都会看眼这英俊的少年，甚至有人故意在他身上蹭过去，乌溪只得拽着阿伈莱当挡箭牌，可怜那么个八尺的南疆汉子，没有片刻，张脸就红得发紫，好像能滴出血来。

    方才景七说“看上”的姑娘已经下台了，这会儿换了个人上去，景七却不知道钻哪去了，乌溪茫然四顾，眉头皱起来。他确实是很不喜欢这个地方。

    突然，旁边有人拉了他把，乌溪转头看，拉他的人竟然是平安，平安把食指竖起来，告诉他们别出声，然后低声道：“巫童跟我这边来。”

    乌溪被大堂的熏香弄得晕晕乎乎的头下子就清醒了，他知道平安是最忠诚的，景七喝了四处乱跑，他绝不可能丢下主子个人过来，立刻就明白要有什么事，对阿伈莱使了个眼色，跟着平安悄么声地顺着墙根溜了出去。

    原来大堂角落里还有个极不起眼的角门，平安招招手，带着他们主仆二人从那里出去，出门，冷风立刻吹了进来，乌溪激灵了下，这才问平安：“怎么回事，你们王爷呢？”

    平安道：“王爷在前边等着巫童呢，这边请。”

    走过条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