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鬼畜制造商 作者:源代码

    大口的喘着气。

    如果变成丧尸的她见到了大家，她会伤害大家吗？

    青灰色的斑从她的右手手腕朝全身扩散着，纤细的脖颈，清秀的脸庞，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的覆上了层死灰色，除了还在扇动的鼻翼，再也看不出丝活着的迹象。

    她不要伤害喜欢的大家，就算变成了丧尸，也绝对不要！

    绝对不要伤害他们……

    张张熟悉的面庞似乎在眼前飞快的掠过……这些人，她绝对不要去伤害！

    意识越来越混乱，越来越浑浊，好似在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飞快的坠下去，下坠……下坠……被埋葬在不见天日的昏暗里，再也不见丝光明。

    微弱扇动的鼻翼安静下来，微微起伏的背脊也僵硬下来，她的呼吸终于停止，指甲还深深的扣在地上，身体冰冷僵直。

    时间分秒的过去，在远离天空的地底，人们对于白天黑夜的概念已经混淆。

    不过，谢墨轩有表。

    在清晨五点的时候，他叫醒了因疲惫而沉睡的人们。

    “该走了。”他意简言赅。

    不能确定变异种是不是已经死了，不过即使它没死，若是想再召集起丧尸部下，那将会花费很长的段时间——附近的丧尸已经被它召集的差不了，经过昨天的惨重消耗，如果想再聚集起那样庞大的数目，它大概就需要往远处去寻找了。

    夏飞被穆雁行摇醒的时候，完全没有睡眠充足后的神清气爽，反而是头疼欲裂，好似宿醉的难受感般，难受之极。

    穆雁行将晶核递到他手边：“需要？”

    扶着穆雁行的手臂起，夏飞连开口说话的精神也没有，点了点头，接过晶核吸收着冰凉的能量，这让他稍微好过了些。

    昨天跟牛牛在精神层面上的较量，到现在才把后遗症完完全全的体现在了他的身体上。就像运动过度的人在第二天会腰酸背疼样，他的精神消耗也过度了。

    现在再想想昨天的冒险，夏飞也有些心有余悸。如果他再弱些，或者牛牛再强些，那么他的异能绝对会被彻底压制，不起丁点的实质用处。那么他们几人也不会好好的在这里了。

    “过阵子就该没事了。”夏飞朝穆雁行笑笑，“现在就是有点头疼。”

    他笑眯眯的看向人群中，搜寻着林艾尔和林零的身影：“艾尔和林零昨晚在起交流感情呢，我猜林零又被艾尔那个坏小子欺负了。”

    穆雁行似乎也想到了林零被李艾尔气得炸毛的样子，不由失笑：“他们习惯了那样。”

    “艾尔在那儿。”夏飞看见了少年单薄的背影，眼便认了出来，不过没在少年身边看到另个人，他再往其他地方看去，“林零呢？”

    穆雁行也往四周看去，半天没寻到人，面色渐渐沉了下去，皱起了眉：“她莫非跑前面去了？”

    闻言，夏飞看了眼穆雁行，却在穆雁行眼里看到了与自己同样的不确定……直觉有些不好，但是都下意识的避开了心中莫名其妙升起的不祥预感。

    怎么会呢？

    夏飞扯了扯嘴角，定是最近压力太大紧张过头了，才把什么都往最坏的方向想。

    “林零定是又开始锻炼她的异能了。她向很勤奋。”夏飞肯定的说，“雁行，咱们顺着石壁上的裂缝喊喊？”

    “夏飞大哥，她没在锻炼异能。”却是李艾尔走了过来。

    少年总是漫不经心，似乎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的眼里，似乎了些什么，是很沉重，很悲伤，也很坚定的些东西，这让他看起来像是忽然长大了般。好像终于走出了不识愁滋味，可以恣意的放肆任性的世界，背负上了某些信念，亦或是某些责任。

    单是看着这样的少年，夏飞就飞快的意识到了些什么，心口猛然揪紧了瞬。你看，他竟然叫他“夏飞大哥”！

    他想起了曾经的李艾尔，似乎什么都不在意，怎样都无所谓。第次看到他时，少年坐在废墟上，望着阴霾的天空发呆。少年凝望着虚空某点的时候，让人有种他就会这么毫不留恋的消散，不在世间留下丝存在过的痕迹的感受。

    而后来，与他们相处久了，少年渐渐开始去在意些东西。少年的转变，是他与穆雁行都喜闻乐见的，他们注视着少年，怀着欣慰的心情，等待着少年真正成长起来的那天。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少年成长起来的时间会是这么的短，远远比他期望的时间还要短。

    夜之间。

    像是被残忍的拔苗助长了般。

    如果说曾经的艾尔像是不羁的透明的风，那么如今这风已经被染上了颜色，来来去去，所过之处留下痕迹，再也不是无形无质，让人无法触摸到。

    这样的艾尔，才是真正的活在这个世上。

    他很欣慰看到这样的艾尔，但是如果可以，他希望艾尔通过几年的时间，经历许的事情，被磨砺，然后成长。

    ——而不是在短短个晚上成长起来。这种成长方式的代价往往太大，大到他拒绝去猜测那个可能。

    夏飞定定的看着李艾尔，笑容早已消失，他头次如此憎恨自己的敏锐，光是看着少年的模样，不用再听其他的话，他就已经猜到了大概发生了什么……

    “我猜错了吧？”他开口，声音却不知何时变得沙哑。他知道李艾尔明白他在想什么，他希望李艾尔否决了他的猜测。

    穆雁行身子震，握紧了夏飞的手臂……不会是那样的……

    “林零走了。”李艾尔面容苍白，眼下圈憔悴的乌黑，“夏飞大哥，穆大哥，对不起。是我没护好她。”

    果然是这样啊……

    夏飞闭上了眼，脑子里闪过的都是林零或笑或哭的面容，那么坚强乐观的好女孩……他猜得出林零不舍不甘的心情，他知道林零为什么要不声不响的主动离开……

    正是因为都明白，所以才会如此痛心和悲哀。

    明明是那么好的女孩子……

    深吸了口气，他睁开眼，定了定神，抬起手，摸了摸李艾尔的头：“不，是我没护好她。”谋划到最后，他还是没照顾好最亲的家人们……在不知不觉中，林零，艾尔和雁行，已经是他的家人了。

    “你和林零，本该是我和雁行来照顾的。”夏飞字顿的说，“应该我们向你们道歉。对不起，艾尔。”

    他眼里湿润，笑容却是无比真实的温柔：“昨晚你是看着林零离开的吧？让你个人承受那种痛苦，真是很对不起。”

    他伸手拉过怔然的少年，手揽住身边抑制不住颤抖的男人，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将人狠狠的抱在起。

    已经没有余的力气去说其他的话，痛苦和悲伤，每个人都不比别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