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气息粗重起来，狠狠地盯着她，嘴巴歪得近乎痉挛，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来，“滚！”

    瑾宁笑了，“老夫人不想看到我吗？不好意思，叫您失望了。”

    她扬手，叫管家端yào上来。

    管家把yào端过来，忽视老夫人把那怨du的眸光移向他，沉静退后。

    瑾宁拿着勺子慢慢地搅动了一下，笑容如花，“放心，这不是duyào，反而对您的病情大有帮助，能祛瘀通血，化积消肿，和你当年给我母亲喝的yào是一样的方子。”

    老夫人骇然，当年给甄依服的yào，十分寒凉，侵有寒du，甄依身子硬朗，才能撑得这么久，这小贱人，是要她的命啊。

    瑾宁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凉凉地笑了，“老夫人您放心，我不会要您的命，您啊，还得活着，好好受着，我母亲那一刀剜腹之痛，您老人家得百倍奉还，方能对得住她啊。”

    老夫人嘴角有灰黄色的唾沫，眼底狂怒顿生，吃力地伸出手想抽瑾宁的脸，但是，那只手，巍巍地抬起已经无力，她一口唾沫吐了出来，那唾沫，却只能落在她自己的被子上。

    看着老夫人那张颓败苍白的脸，瑾宁笑了，“来，喝yào，喝了yào就能好，到时候想要打我就有力气了。”

    瑾宁把勺子递到她的嘴边，老夫人呸了一声，话说不出来，打不动她，那双眼却依旧充斥着怨du。

    瑾宁把勺子丢在地上，一收脸上的笑容，眼底如恶魂般yin寒，捏住了她的下巴bi得她头上扬，再以碗沿压住下唇bi开她的嘴巴，捏住下巴的手指稍稍上移便把她的牙齿给强行bi开，一碗yào汁悉数倒入嘴里，老夫人呛得直咳嗽，又打喷嚏，yào从嘴里鼻子流出来，她好几次提不起呼吸，差点就这样呛死。

    瑾宁把碗扔在地上，看着痛苦咳嗽的老夫人，冷冷地道：“这yào每一天你都得喝，你不喝就灌下去。”

    “就……这样？”老夫人咳嗽完，一张脸通红，鼻子里渗出的yào汁也不曾抹去，脸上却是冷du得意的笑，仿佛对瑾宁的手段感到轻蔑，“连你……母亲都不如！”

    瑾宁慢慢地转身，“是啊，这一次便就是这样，这yào我格外给您添加了点东西，您慢慢享受。”

    说完，她大步走了出去，管家也跟着出去。

    慢慢地，寿安堂传来婆子的惊叫声，“老夫人，您怎么了？您这是怎么了？”

    第190章 婆孙见面

    只见老夫人一脸痛苦地在床上磨蹭着，能动弹的手在身上脸上使劲抓挠，不过片刻，脸上脖子上便起了一道道的血痕，她嘴里呼哧呼哧地吼着，眼睛怨恨地瞪着门口瑾宁远去的方向。

    “贱人……”她用尽全力，厉声惨叫。

    “老夫人，您别挠，都出血了。”婆子惊叫着拉住她的手，老夫人强行强行撑起身子，却又无力地跌下去，她嘴唇咬破，鲜血从嘴角流下，却还是缓解不了全身上下从脚底到头顶的巨yǎng。

    这种yǎng还还伴随着痛楚，脸上是最严重的，应该是yào汁方才洒在脸上。

    不过片刻，她的脸便肿了起来，红肿的地方如火烧般痛，痕痛入骨，挠不到，人便有崩溃的冲动。

    寿安堂时而传出低低地嘶吼声，婆子去请了大夫，大夫建议清洗，再开了解du方子。

    “多开……几天！”老夫人撑着痕痛咬牙切齿地道。

    那小贱人说，这yào……每天都会来灌。

    梨花院里。

    瑾宁正在打扮，她要去甄大将军府。

    “三小姐，那边请了大夫。”管家进来道。

    “让她请。”瑾宁看着铜镜里自己憔悴的模样，“请了，明日也一样。”

    “可不是，漆树汁干和蜈蚣煅可不容易解，便是解了，也得痛苦好一阵子，痕yǎng入骨的滋味，太难受。”管家说。

    瑾宁道：“每天都为她准备，我要她一天十二个时辰，就没个安生的时候，但是，她的命得保着，分量可少一点，只叫她煎熬留她xing命。”

    “其实，奴才觉得还不如杀了算了。”管家道。

    “死得那么容易？”瑾宁冷笑。

    她们母女这些年吃过的苦，遭过的罪，都得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