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这些,或许当真也会为此而难过。
“父皇,你会让我当太子吗?”温平基忍不住有些踟蹰地开口。
“会。”温如瑾毫不犹豫。
但是得到了肯定回答的温平基, 却并没有表现出要出宫那时候的惊喜与欢快,反而是皱着眉头问:“那么父皇,张讲师的做法,您是怎么想的呢?”
“他的行为唐突又冒进,但是作为君主,我要看他是否对我有用。我首先要看的不是这人想要什么,而是这人能给我什么,给了我我想要的之后,我会再考虑赏赐这人什么东西,这时候,才考虑这人想要什么。”
温平基笑了,笑容拉大:“那么,孩儿不必难过。因为日后,孩儿便是这个看他人对我是否有用,能给我什么的人。”
温如瑾闻言,微微一顿,没有反驳,只是摸了摸这孩子的后脑勺。
生在皇家,享用着平凡人家所享用不到的锦衣玉食,寄奴他终究要明白自己肩膀之上,扛着什么样的责任。
张文达见了温如瑾,主动将自己心中的大计不留余地地说了一番。
“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今大战刚刚大捷,然匈奴仍然内忧外患,恐其狗急跳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其危机便使得我朝宛如时刻立于危墙之下。臣不才,愿为陛下分忧。”
“说罢。”
“臣以为,天下之事,宛如大禹治水,堵不如疏……”张文达款款而谈,不知不觉之间,时间渐渐地流逝了,“所以,与其兵符相加使其敢怒不敢言,不若投其所好,养其疲乏。臣乃绍兴人士,年幼之时赶赴祖籍科考,邻家养了一只恶犬,臣路过,此犬终日犬吠不已。臣的小斯欲要将此犬买下,打死埋了。”
“臣却想,与其打杀一只不懂道理不懂君子之道的恶犬,不若以我浑身浩然正气善养于它,使其向善。臣遂之每日见此犬皆喂以猪肉,不出五日,此犬遥遥听闻臣的脚步声,便兴奋摇尾,吐舌打趣,宛如臣的家犬无疑。”
温如瑾的笑意加深了。不为别的,实在是温如瑾觉得的自己看错了张文达此人。原本以为这就是一个治《诗经》的不懂变通的儒家子弟,不料……这原来竟是一只腹中藏黑的,恶犬!
张文达微微一笑,接着说:“臣以为,我朝与匈奴之较量,便如同臣与这只恶犬。恶犬是杀不尽的,天下之大,谁知道究竟有多少恶犬?然臣却可以以猪肉诱之,使其一心向我。同理,我朝可与匈奴交往,以师道引之,以文化之,以儒弱其野性,以法斩其爪牙。”
“虽然此见效缓慢,然臣以为,此为百年大计,当为后世子孙计。以文化之,或许臣此生无以见到结果,然通商之后,边关百姓得以货物流通,匈奴人之所以抢掠我朝,不过是苦于无粮,若是互市,我边关子民可换的鲜奶肉类,匈奴人也可换的占城稻谷,他们自行学习我朝,久而久之,便不必以抢掠我朝为生。”
温如瑾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垂眸看着下方的人,竟然微微歪了歪头,问他:“你不按照常理出牌啊,张讲师。你不是应该观摩朕的反应,来适当地调整自己的说辞吗?”
张文达收敛神色,恭敬地行礼:“卑贱之人,所思所想不过如此,在君主面前卖弄,不值当。”
“哦?你这么谦虚?可是我却觉得,你说得极好。”
“多谢陛下赞赏。”
温如瑾摆了摆手,“抓住了朕的心思不过是行百里者半九十。”
“臣有信心说服家父,家父虽年老固执,却并非不懂变通,拘泥守旧之人。”
“如此便好,你下去吧。”
张文达行了个大礼,温如瑾忽然拦住他:“且慢。”
“皇上有何吩咐?”
温如瑾顿了一顿,问他:“你既然有如此大才,为何选择治《诗经》?”
至少也选一个治《尚书》啊!
张文达面容肃穆:“臣以为,人生在世,思想最为重要,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
“罢了,张讲师,此次之事,朕不与你计较。然而你需得给朕记着,在其位谋其政,你既然是寄奴的讲师,就好好当好他的讲师,否则,你所谓的“师道”何存?”
“此举是否太过冒险?”
明璨穿着普通的锦衣,与温如瑾一同走在无量寺的竹林之中,两人漫步而行。
竹叶青翠,光阴斑驳中,夫妻二人携手同游,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你莫要担心,我心中有数。”
明璨摇了摇头,咬唇犹豫一会儿,道:“虽然后宫不得干政,但是我仍旧是忧心不已,通商便是城门大开,若那匈奴人怀有虎狼之心,我城中百姓当如何自保?”
“边关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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