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 作者:竹下梨

    闯军的意思很明显，想夺回城门可以，把我们都杀了再说。

    就在不断向前的jiǎo bù 声中，突然城门处发出yī zhèn 呀呀的刺耳摩擦声，董策向前看去，便看到澄城县的西城门已经被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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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柒率领他手下的精兵，躲藏在比之前曲凉藏身的那丘陵远的地界儿。毕竟他们都是骑兵，目标大，人数也不少，如果躲藏的太近，肯定会被西城门的守军发现。就像曲凉等人方才躲藏的那个土丘，藏他们这些步军没问题，但如果都是骑军的话，根本就藏不住。

    方才曲凉率众攻城喊杀声震天，端木柒等人当然也听到了，在那会儿他就已经率领手下的骑兵开始向西城门接近。只不过，谨慎起见，他们躲藏的实在是有点儿远，因此想要赶到还是需要段时间的。

    这也是董策唯的机会。

    如果在端木柒到来之前他不能把这些闯军全都给撵出去，那等待他的便只有——被屠杀。

    他和他手下这些家丁及这些民夫们，会体会到当初仇元德和他手下床军的那种感受。

    当距离闯军还有十步远的时候，统领第排民夫的那家丁便大声喊道：“把你们的长矛，都给老子端平了！还记得训练的时候是怎么教你的吗？枪头别朝着下头，别朝着下头！你想干嘛？你想刺地呀！？对对，就这样！朝着前边儿！”

    “然后，步步向前走！记住，你要和你身边的人，肩并着肩，当你发现你的肩膀跟两边儿其他人的肩膀靠不上的时候，说明你就该调整自己了。所有人保持致，长矛向前，看到敌人就给老子狠狠的刺出去。”

    “听到没有？不用管别的，什么都不要去想，你就记住，保持阵型，跟自己人靠在起，看见敌人就往前刺！其他什么都不要想，就想个字儿：刺！”

    民夫们还是慌乱的，但当他们听到这家丁的命令的时候，本能的便作出了fǎn yīng ，端平了长矛，和身边的人肩并着肩往前走。zhè gè 动作，他们在训练的时候已经做了无数次，近乎已经形成了身体本能，甚至都不需要过脑子，不需要想，就自然而然的做出来了。

    有不少人发现，当自己做出zhè gè 动作的时候，当自己和身边人肩并着肩的时候，心里的那股恐惧和惊慌，竟然削弱了许。这jiù shì 集体所带来的力量，你知道自己身处在zhè gè 集体之中，你的身边有袍泽和你并肩作战，让你的畏惧感就会减弱。

    而随着第排做完这些动作，后面跟着的那些民夫，也纷纷在自己临时队长的吩咐下，做了相同的动作。

    每排之间都保持了定的距离，zhè gè 距离足以保证后排的长矛不会刺到前排的自己人身上。看着对面不断接近的那些官军，曲凉的脸上露出抹凝重。

    他再看看自己手下的这些士兵，不出所料的，在不少人脸上都看到了畏惧。尽管这些闯军，论起战斗力来，比对面的民夫要强，经验也比他们要丰富，但是当看到那森然的枪阵压过来的，谁都会害怕的。

    duì fù 对面的枪阵，曲凉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根本就没什么bàn fǎ ，他根本没有预料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根本没想到自己会面对这样的敌人，这样的阵型，这样密集的长枪！

    其实，哪怕是他事先想到只怕现在也是没什么bàn fǎ 的，因为闯军几乎没有过类似的经验。如此大规模地运用长枪，这种情况，他们之前从未在官军那里碰到过。

    至少曲凉是没有碰到过。

    他不知道什么方法是最好的应对方法，但这并不影响他作出决断，因为他很清楚，就这么傻傻的在这儿等敌人杀过来肯定是不行的，还不如zhǔ dòng 出击。

    曲凉重重地挥了下手，高声道：“杀，杀光那些狗官兵！”

    闯军们也愿意杀过去，他们在这里等，就这么看着敌人不断的逼近，这样的等待是让人最难受的。越等越慌乱，越等越畏惧。

    闯军们喊叫着冲杀过来，不过他们即不成阵型，也没什么章法，就像是群乌合之众样，窝蜂的向前冲。

    面对这些冲杀过来的闯军，若是般人说不定被吓得尿了裤子连都不稳，但董策却是毫不畏惧。

    “来的好！”董策大喊声，冲着对面冲过来的那些闯军发出声狂笑，手中大枪抖，绽放出了个漂亮的枪花，也是大踏步的向着对面的闯军杀了过去。

    枪尖刺进了个闯军的胸膛中，然后极为迅速的拔了出来，董策手摆，枪声便是重重的击打在个闯军的太阳穴wèi zhì ，将他的半个nǎo dài 都给打的塌陷下去，鲜血混合着脑浆喷溅而出，这闯军声惨叫躺在地上，身子抽搐着，眼瞧着是活不成了。

    只是个照面，董策便已经连杀两人，而的样子和耶律斡里和也是毫不逊色。他们两人，个是勇猛悍将，另外个则是昔日打行第高手，个人武艺都是非常强悍的，最是适合在这种人数不是特别，同时对方阵型又不是特别密集的场合发挥。

    耶律斡里和手中熟铜锏专朝人的上半身招呼，被他砸中nǎo dài ，整个nǎo dài 便是炸裂开来，被他打中胸膛，胸膛也会塌陷下去，肋骨破碎，刺进内脏，造成大量出血。面对他这种使用重武器的莽汉，只要是给蹭上下，jiù shì 非死即伤。

    而董勇振，其实不是很擅长用兵器，如果硬要说出种武器来的话，那么他最擅长的武器是他的双拳头。拳下去，手腕粗细的小树也能打折了。

    不过显然，在这种战阵厮杀的场合之上，是不能只用拳头的。他用的乃是董府家丁们人手把的哥萨克骑兵的，他的刀法显然也是非同般，哥萨克骑兵刀在他手中，威力很是惊人。

    他的刀法并不花哨，也不华丽，都是那种简简单单的动作：劈、砍、刺、撩……等等。但是每个动作，在他手下，都是极为迅捷有力，刀下去，对方必然挂彩，非死即伤，而且伤的wèi zhì ，都是要害部位，就算不死，也活不了长时间了。

    董策三人，冲在最前面，显然让曲凉有些始料未及。他第眼看见董策就知道zhè gè 人应该是此间地位最高的军官，看他冲在前面，曲凉心中还有些嘲笑，以为他只是做个样子，等到了真正打的时候，肯定就躲到边去了。

    却没想到，董策三人根本是不闪不避，就这么硬生生的撞了过来。曲凉心中惊诧得几乎要大叫出声，你娘的，这也太凶狠了吧！我这边儿几百口子人呢，你几个人就敢撞上来？！

    但不管他怎么想，三人jiù shì 已经撞了上来，而且已然跟闯军们缠斗在起。

    闯军被他们三人牵制了部分的兵力，而大部分的闯军，则是越过他们三个，跟枪阵交上了手。

    就在闯军到达的那刹那，第排的临时队长嘶声大喊道：“刺！给老子往前刺，用尽你全身的lì qì ，刺！”

    “刺！”在此时刻，民夫们也齐声大喊，手中的长矛已经狠狠的挺刺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他们大喊出声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力量似乎也增加了不少。

    长枪终归是要比闯军的腰刀要长截，就在闯军挥舞着腰刀砍过来的时候，长矛的矛尖已经刺进了他们的胸膛。当长矛刺进闯军胸膛的刹那，这些民夫们都傻了，对于绝大数人来说，这是他们这辈子第次杀人。“我杀人了，我竟然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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