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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章 建奴,来了!

    崇祯七年 作者:竹下梨

    不知不觉,又是三两日过去了,农忙基本上已经jié shù 了,地里的活计算是忙完了。

    董策也给墩丁们重新改了训练计划,十个人,起训练,上午要训练个时辰的长矛刺击,下午则是个时辰射箭训练。

    就连卧病在床的王羽,董策了解到他伤口基本已经愈合之后,也令他下来,便是不能训练,也要在边看着。

    说实话,这等训练量不算大,但是对于明朝末期的士兵来说,几乎已经是到了极限了——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他们几乎个个面黄肌瘦,身体素质很差,就连身高都比明朝前中期矮了不少。

    大强度的训练带来的效果自然是好,但那是建立在大量的营养摄入,伙食供应基础上的,这样的士卒,加大强度的结果jiù shì 把他们给生生练得废掉。

    想要加大训练量,就得加大营养,吃得,吃得好,但是董策现在手里头哪有粮食?别提肉了。

    倒是这些墩丁们坚韧坚忍以及服从性让董策有些yì ;,只要是他下达的命令,哪怕是饿着肚子,累得要死,他们也定会去做。

    训练了这些时日,效果也是有的。

    “刺!”

    董策口中声大喊。

    “杀!”

    在另外边,成排的九个人听到命令,lì kè 向声大吼,左腿向前垮了步,身子微蹲,双手用力,长矛狠狠的向前刺去。

    训练了十天,这长枪刺击的动作他们已经不知道做了几千几万遍,已经是形成本能fǎn yīng ,如同机械般,沉稳精准的刺了出去。

    面前米半以外的几个靶子当场就被刺穿。

    董策又声大叫:“收!”

    九人抽出枪来,定身子,等待着董策下次的命令。

    他们排成队练习已经整整刺出去二百次了,个个都是累的满头大汗,脸色也有些发白,紧紧攥住枪的手轻微的颤抖着。

    董策上前检查了遍靶子,满意的点点头,击掌道:“好,今日到此jié shù !”

    “谢大人。”众人并未像原先那般lì kè 瘫倒在地,而是想着董策躬身谢过之后才各自坐下,喘着粗气休息。

    这也是董策定下的规矩。

    董策手里武器有限,因此也只能训练他们射箭和长枪刺击,其实这两项的效果都不错。射箭就不用说了,毕竟乃是冷兵器时代最主要的远程武器。

    而长枪刺击,其威力是不容小觑。按照明朝的计算方法,射中三箭相当于砍中刀,而砍中三刀才相当于刺中枪,刀,算是敌人次重伤。明军弓箭威力不大,弓箭用来duì fù 山贼流民还可以,但是如果面对后金建奴那种身披重甲的骑兵,除非是脸面咽喉,否则十几箭射不死也不奇怪——最鲜明的例子jiù shì 杨再兴,杨再兴战死小商河,战后把他的尸体找到焚化,竟从骨灰中扒拉出两升箭簇来!

    这固然说明杨再兴勇猛,但也说明了zhè gè 时代的弓箭威力着实是般。

    而个人被砍三刀,就算甲厚不是重伤,流血也去了半条命。至于长矛,旦被长矛扎中,不要说人,jiù shì 匹马也废掉了,哪怕是尖锐的木矛也能刺穿人的胸腹,直接伤害到内脏。

    而且长矛廉价,训练长矛兵也并不是很难,只需要群足够忍耐听话的士兵就行了——这向是国人的美德。

    董策自家知自家事,他虽然枪术很不错,但是却是单打独斗的本事,阵前单挑还可以,却不适合人军阵的配合使用。发力的技巧等等,也是略有欠缺。

    他有些遗憾的咂摸咂摸嘴,若是自己能请到位精通枪术的行伍老兵或是军中世家子,说不定这枪阵的威力还能上层楼。

    休息了会儿,董策便宣布解散,墩丁们各自huí qù 吃饭休息。

    农忙时节jié shù ,每天除了训练就没别的事情可做了,中午休息的zhè gè 时间你还是很长的,可以把体力充分的补充回来。

    李贵的婆娘已经做好了大饼子放在墩台前面的石碑边儿上了,这现在几乎成了董策这几个没有家室在旁的人的据点,反正也不用怕下雨——山陕北部已经整整八个月没见过滴雨了。

    几人也都累了,围坐在起,人手里攥着个大饼子,就着那点儿腌咸萝卜叶子吃的香甜,董策也不例外,和众人挤在起,没什么架子,边吃还边说笑着,很是开心。

    李贵过来了,在边欲言又止。

    董策转过身道:“有什么话说jiù shì 了。”

    李贵犹豫了下,凑过来,小心翼翼道:“头儿,粮食,不了,还能支撑三四顿。”

    董策眼光闪,逼视着他道:“说清楚些!”

    在他锐利目光之下,李贵冷汗下子就下来了,腿软跪倒在地上,哀声道:“小的不敢欺瞒大人,除了王羽家中已经揭不开锅,实在无粮可用之外,小的已经把四户人家中余粮都收了起来,支撑大人您还有石大爷几位日常吃食。现在这些粮食,也快耗光了。”

    他又低声补充了句:“其实完全可以混合着野菜和黑糠吃的。”

    王浑听了这话,掂着酒坛大小的拳头了起来,恶声恶气道:“你这厮,放的什么鸟屁?”

    李贵吓得往后缩,董策摆摆手,制止了他。

    军饷并未发下去,而是让董策给搬到了自己的屋里面,看样子,他是dǎ suàn 把这些钱粮给侵吞了。墩中不少人都知道,但是这种事儿在大明军中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他们别说是反对了,甚至都不敢在背后议论,怕被那有事儿没事儿在墩内胡溜达的王通给听到,那就惨了。

    没有军饷,没钱买米,没粮食吃,这些墩丁已经是差不快要山穷水尽了。而且他们还要供养董策这六个大肚汉,若不然的话,至少还可以撑两个月。

    “这些大明的军户,真是天底下最坚忍,最听话,最温驯的士兵啊,我都已经把他们欺压到这种地步了,他们还是如此的忍耐。”

    董策心生感慨,道:“王浑,王通,你二人去我房中,把那袋子米抬过来。”

    “是,头儿。”

    两人应了声,很快便回来,董策指着那袋子道:“李贵,这里面有石糙米,里面掺了不少的沙子,你把这些米分下去,足够支撑个月的了吧?”

    石米匀下去jiù shì 家两斗,三十八斤,平均家四口人,省着吃再加上野菜糠麸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的话,支撑个月是没问题的。

    李贵喜出望外,连连磕头道:“谢大人恩赏,谢大人恩赏。”

    董策想了想,从里面倒出些来到了另外个袋子里面,摆摆手道:“去吧!不过王羽家中,就不消送了。”

    李贵闻言,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滞,然后lì kè huī fù 了正常,赶紧应了声,千恩万谢的走了。

    他以为董策这是有心报复王羽,但是这等事儿,可是他们根本不敢掺和的——明季军官权势极大,动辄给士卒定罪定刑,虽然董策只是个小小的甲长,要整死王羽也是不难。怪也怪王羽不长眼吧!李贵暗暗嘀咕了句,心里也只有为王羽默哀了,不过这样,其他四家倒也能分到些。

    过了会儿,李贵等几户家中传来了yī zhèn 压低了欢呼声,显然对他们来说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李贵走了,大伙儿的气氛有些沉闷。除了王浑zhè gè 夯货之外,他们都不是无心之人,生活如此窘迫,如此艰难,连活下去都是如此的不易。

    董策又吃了几口,抹了抹嘴,拎着那袋子走向了王羽家。

    他刚才看看见赵氏搀着王羽进去了,瘸拐的样子,也让人心里不那么舒服。

    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王羽嘶哑的声音:“谁呀?”

    董策没有吭气儿,径直推门进去。

    里面很小,很破,墙角口灶火,把墙壁都熏得发黑了,墙上,屋顶上,随处可以看见大大小小的破洞。除了张破桌子和几个看就知道是自己手工做成的板凳之外,没有什么家具,床上堆了堆肮脏的被褥,整个屋子里面散发着股怪味儿。

    看样子王羽已经吃饱了,正靠在床上歇着,赵氏正带着两个女儿吃饭。

    见了董策进来,家人全都是惊。

    王羽身子往后缩,身子微微哆嗦着,赵氏满脸遮不住的恐惧,她起来,把两个女儿拢到身后,强挤出丝讨好的笑:“大人您来了,您看看,也不说声儿,我们也没啥zhǔn bèi ……”

    说着便要张罗着倒水。

    两个脸上脏脏的小孩儿从她们母亲背后胆怯的探出头来看着董策。

    “他来做什么,他来做什么……”王羽身子哆嗦着,心里被恐惧盈满,个念头不断的在脑海中回荡着。

    忽然,他的目光撇到了自己妻子丰腴的胸臀曲线,还有那虽然饱经风霜却依旧算得上俏美的脸庞,破衣烂衫也掩不住的玲珑身段,心里顿时是哆嗦:“他不会是想……”

    董策自不知道他这些龌龊心思,他摆摆手:“你且坐着,不消得忙活了。”

    然后冲着王羽淡淡道:“伤势如何了?”

    王羽自以为通晓了他的心思,本来是腔恨意,dǎ suàn 跟zhè gè 狗官拼了,但是接触到他的目光,那些恨意和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就像是遇到了阳光的雪狮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低下头,嘴里囔囔的说不出话来。

    还是赵氏镇定,赶紧道:“回大人的话,他好的差不了,三两日间就能参加训练了。”

    却是以为董策是来催zhè gè 的。

    “zhè gè 倒不着急。”董策摆摆手:“听说你家断粮了?”

    “是,都拿去换了药草了。”赵氏话出口便觉得好像这是在暗指责任在董策身上样,她赶紧补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董策温和笑:“不用解释,我明白,这事儿是我做下的,又怎会推卸给别人?”

    他把手中的袋子放下:“这里面有两斗糙米,你们家俭省着吃食。”

    把袋子放在桌子上,他转身便要离开。

    身后传来声响,赵氏已经领着两个女儿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泣道:“谢谢大人大恩大德!”

    王羽忽然脱口而出:“为什么?”

    这话说完他就后悔了,却没想到董策身子顿,缓缓道:“你是我手下的兵,你们家,是我手下的军户,我董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人死去而无动于衷。”

    王羽怔怔的看着董策lí qù 的背影,竟是痴了。

    赵氏急切的把袋子打开,手里攥着把糙米,喜极而泣,泪珠子个劲儿的掉下来。

    董策走出房门,长长的吁了口气。

    他的眼神忽然凝固了,在西边远处,道浓重粗黑的烟柱滚滚而起。墩台上岗放哨的王通也探下头来大叫道:“头儿,狼烟起来了!”

    他嘶声大喊着,脸上的肌肉因为兴奋和恐惧掺杂在起而变得有些扭曲,满脸通红。

    董策三步并作两步踩着软梯上了墩台,仔细查看,狼烟起来的方向在西边儿,大约七八里之外,也不知道是哪座墩台。而远处,还有狼烟竖起,只是看的不那么真切了,想来这狼烟是从西边儿不断传来的,倒未必是敌人已经打过来了。

    他口中喃喃道:“来了,终于来了!”

    石进几个人也爬上来,低声道:“不知道是察哈尔哪部的鞑子?”

    “是建奴!定是建奴!”董策看着他们,声音沉重而有力:“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么?”

    董策早在个月前就跟他们说了会有这次军事行动,想起当日董策的剖析,他们心里都是佩服,重重点头。

    敌人可能到来的消息并未给安乡墩带来大的震动,他们这些边墩军户,哪年不见上几次入寇,心里都不踏实。反正敌人来了就躲在坚固的墩中,他们也无可奈何。这边墩又难打又没油水儿,般也没人愿意攻打。至于破坏耕地——zhè gè 月份幼苗还未往外钻呢!

    下午时分,安乡墩外忽然骑快马驶来,大叫道:“董二郎安在?”

    董策当时正在墩上查看远处的情况,赶紧应道:“我便是。”

    那骑士摘了毡帽,董策才看出,原来这人乃是许猛。

    他向董策拱拱手:“二郎,我家老爷着我过来报信儿,建奴大举进袭,六月二十在独石口破边,朔州已经被攻下来了,大人晓令下面各边墩得知,好生防备,外出小心,建奴可能会分兵在咱们这边儿劫掠!”

    “建奴来了?”董策心里震,叫道:“许xiōng dì ,进来喝口茶,歇息歇息吧!”

    “不了,还要去别的边墩走趟。”许猛摆摆手,策马而去。

    董策回身,看着墩内已经聚集起来的众人,深深的吸了口气:“建奴,来了!”

    建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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