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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第2部分阅读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 作者:肉书屋

    不懂的乐理,于是她也跟他说这弦是分调的,什么cdefgab等十二个调,还有大小和弦什么的,他也听得一头雾水道“不知你在说什么”,气得她跳脚,才记起,那五线谱、七个调和什么大小和弦是后来的产物。无奈,她只能硬生生地照着他的思路学。只是苦了她的手,弹得都红肿了。

    第五日,他又被叫去接客。

    她和另一个丫环,依然被叫来守在门口。

    这次来的客人,是康王爷,也就是把诩青推进火坑的人。

    听着屋内传来那些人放肆而疯狂的叫骂声,和沉重的皮鞭抽打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诩青的求饶声,她心中的怒火又被激燃了起来。

    她从来不相信世界是美好的,人性是美好的。她知道,任何地方任何时候,丑陋和罪恶都存在着。她见过很多凶残而变态的杀人凶手,但是,她仍然相信,正义是可以战胜邪恶的。可是,在这儿,光有一腔正义的热情,却又能如何?

    生命如草芥!她握紧了手中的拳,感到身体内有一股强烈的力量在她体内凝聚,汇集在她的拳中,一触即发!

    身旁的丫环发现了她的异状,一把捉住了她的手,重重地摇头道,如果她出手,将会置诩青于死地!

    她哪听得进去?用力地甩开那丫环的手要冲进去。

    但是,她还是没有冲,因为,这次她是真正的、有史以来第一次傻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大得足以塞进一个驼鸟蛋!她知道此刻她的样子很丑,但是,她没办法了,只有这种表情,才能表示她是在大大的惊叹!

    自她那一甩手,那丫环就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开了般,直飞了出去,撞在了二十米远的木栅栏上,将那栏撞倒,人也摔在了地上,还吐了一口血后晕死了过去。

    这时,正巧有个丫环走了过来,一看这种情形,也是大惊,随即竟吓得脸色发白,如见了鬼般地杀猪似地尖叫起来。

    那尖叫声实在是很大声,引来了很多人,也包括屋内那些寻欢作乐的人!

    那屋内有人一扯开门吼道:“谁在那鬼叫!?”

    但是,她哪还顾得这些?冲到那晕死的丫环的身边,已吓得也有些发抖了,但她毕竟也算见过世面,立马镇静下来,冷静地叫人请大夫,把了把那丫环的脉,还好,还没死!她才一把将那丫环横抱起来,天啊!她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但是,不管了,得先救人再说,她可不想成了杀人犯!

    接下来,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急救。

    将那丫环抱进另一间屋后,她一边想着以前瑟教她的急救方法,也罢,死马当活马医,一边给那丫环作心外压、掐人中、还有人工呼吸等全部用上了,折腾了好半晌,看到那丫环才悠悠转醒。她才长长地唉了一声,跌坐在一旁。

    大夫来了,说是脏腑微微受到损伤,开了方子,离去前嘱咐要休息十天半个月才能痊愈。

    脏腑受损???——偶地妈呀!!谁来告诉偶,这是怎么回事?她无语问苍天!

    她忙不迭地向那丫环道歉,说她不是故意的。那丫环还算好心,也知道她是无心的,说并没有怪她,她才安心地走出了屋。

    此时,诩青被人抬了出来,她才急忙地昏头昏脑地跟了过去。

    当回到诩青的房内,那些抬的人道了句“这就去请大夫”后都退下了。

    她一掀开诩青的衣衫,顿时目瞪口呆。

    她从未见过这样被不堪的身体,他浑身是血,全身上下都是被鞭打的血痕和狰狞的伤口,后庭血流如注,那男性生殖器被烧灼过似的,红肿不堪,有多次烙烫的伤痕。

    看着那紧闭的双眸,那张绝美的脸,已苍白得毫无血色,气若如丝而奄奄一息。

    一度,她以为,他死了!她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还好。他还活着!

    但是,她仍然颤抖了,开始真正的颤抖了!在那颤抖中,她感到那股怒气又回到了她的胸口,她不得不握紧拳头,泪水却在那一刹那间冲出了眼眶而滴落下来,冲得那么快,连她自已都来不及去阻止。

    她深深的喘息着,一抬手,重重一挥拳打在床前的四方桌上,那四方桌立马“哗啦”一声,碎裂开去。

    她没有心思去想她一拳怎么就样那桌子碎开了,只是擦干了脸上的泪,找来了药箱,如上次一般,用枕头垫在他的腰下,分开他的双腿,检查他后庭的伤口。

    这次,里面并没有任何东西,只是里面的肉被翻出了一块才会血流如注。

    她不得不用手紧紧地捂住了嘴,才不至于痛叫出声。

    好不容易,她才冷静下来,开始处理伤口。

    把那肉块轻轻地放了进去,敷上药,再用纱布贴上。

    再用清水,为他清洗他身上的各处伤口,再敷上药。

    大夫来了,开了方子便马上吩咐人熬药。就帮着她一起处理伤口,边看那伤边道,这伤不休息个月恐不能痊愈。等到他们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处理完,已是深夜。

    诩青一直还有呼吸,但是一直没有醒来。

    这使她又陷入了不安和恐惧的愧疚中,是的!她早该阻止这一切的!即使知道力量微弱,也该阻止的!

    第三日,诩青才悠悠转醒,她急忙喂他吃东西,他只能吃些如稀饭类的流质食物和水,她把食盐放进开水里,吹到温后,再喂他喝,一天一碗。

    半个月后,他的气色才微微好转,但也是不停地晕睡再晕睡。

    那被她甩伤的丫环已在好转和康复中了,精神也好了很多,她才开始有所计划。

    是的!计划逃走!

    她知道,这是个艰巨的计划,但是,她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

    首先,她对这个形势了解了个透彻。

    这里是北赫国,现在这个世界是三国鼎立,南边还有南烈国,西边还有西蒙国。

    奶奶的!这是什么世界?这国家她一个也没听说过,也不记得史书有记载过。看来,还真是到了异时空了。

    在这北赫国,是这帮禽兽的天下,因此,如若一逃出缭香院,就必须立即前往别国。因为,只有逃离国境才是最安全的。

    她想过,最近的是南边的南烈国,听说那儿国富民强,安定平和,所以,南烈国就是首选。

    在确定了逃跑路线后,她就开始筹钱了。先是把诩青的房间翻了个透顶,奇怪,怎么一毛钱也没有?正好,床上的那人已经醒了过来,怔怔地看着她在“抄家”,问道:

    “你在作什么?”

    她没看他,只答了句“找钱!”,就埋头继续“抄”,还把他衣柜里的衣服全挖了出来,一件件翻。

    床上那人愣了愣,苦苦一笑,说道:“左边那墙,从下数第六块砖,里面有钱!”

    她不理他,只答了句“哦”,却仍在翻那衣服。好半晌,她才愣住,想到了他的话,抬头望着他。“你刚说什么?”

    他无奈一笑地重复了刚刚的话,她才瞪大了眼,冲了过去,找到了那第六块砖,那块砖是可以拿出来的,里面赫然放着一个小木箱,她把那箱子拿出来,打来一看,里面是——银子?反正不是人民币。好几圈银子,重重地,她算过,足足有三百两!好,够了!

    她把那钱又放回箱子里,再把箱子放回原处,放回砖块。

    好!钱有了,那么接下来,就要好好想想如何逃出这缭香院了。

    她学着韩剧女主角,自我鼓励地伸出手,握住拳,作了个加油的姿势,叫道:

    “龙锦飒,fightg!”

    7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二次揽镜自照。

    她知道,这个身体的主人虽不如诩青那般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但也算是个清秀佳人,俊秀的眉,深黑闪亮的眸子,高挺小巧的鼻子,薄而坚毅的嘴角,也可以用眉目如画来形容。尤其她记得她第一次揽镜自照时,感到自已那眉宇间微露的轻愁及思态,那黑眸中所透出的隐隐悲伤。

    她知道,那轻愁,那思态,那悲伤,并非出于她的思绪,而是这身体原有的。

    也就是说,这身体原有的主人,或者受过很重的伤害。

    但是,她并没有去多想,因为,她知道,再怎么想,她当然不可能想得透。她只知道,这个身体现在的主人是她,那么,她就会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悲伤给去掉,把这个身体完全融进自已的思想、神采和行为里。

    是的,她做到了。

    当神采回到她的脸上,连小莲都说,她比起刚被救起时,就如变了个人似的。

    当然,她的逃跑计划已计划完毕。

    是的,就是今夜,为什么?因为,康王爷已来话,说明日会过来。奶奶的!这人渣!

    因此,她必须在这之前就带诩青走掉!否则,就会让诩青再受一次伤。

    如此重复,那到何时,才能逃呢?

    诩青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这自然少不了她悉心照料的功劳。

    因此,她是豁出去了。不可能逃跑也要选好日子。因此,夜一降临,她就把那两个守着诩青的人支开,叫他们去厨房端药,那二人,早就看着诩青逆来顺受,因此放松了戒备,乖乖地去取药,还边走边慢聊,她就以最快的速度,拿出平时偷偷从厨房里a来的油,洒在地板上,再找来一根香烛,切断后不足一公分长,点燃在洒满油的地板上,再用一条沾了煤油的引子牵到地板上,然后,就拿出早已打包好的衣服及银子,拉着诩青出了门,趁着夜色到了后院。

    算准了时间,香烛燃完后便一触油面,整个房间立刻轰地一声燃烧起来。

    果然,院内一片混乱。

    她拉着诩青爬出围墙,她该感谢这墙上没有碎玻璃,否则,跑得掉才怪。

    才爬了出来,就听见里面有人叫声:“诩青不见了,诩青逃跑了!快去找呀!”

    她忍不住咒骂了句:“shit!”就拉着诩青跑进那黑麻麻的暗巷中,穿过暗巷,她知道那有一条小湖,缭香院就是临湖而建的。而这条湖叫淡水湖,它的源头是通往这赫城外一条叫兹江的江流。也就是说,只要找到这湖的源头,就可顺水漂流到兹江,那么,应不足一夜,便可出城百里。

    关于这,她当然是有所准备的。她已不止一次偷溜出来过,在这偷偷地作了个小竹排,竹排很小,在湖里时,应湖面是平静的,没有水波的作用力,就顶多只能作一个坐一个半人这样。但她没时间了。心想着,反正自已会游泳,以前一般都可以游好几个小时。这湖不大,要游到那源头,不会很久!

    她将诩青推上了竹排后,松开了竹排的绳子,自已便一跃下湖,才发现,奶奶的!这湖怎么这么深啊?她边游边推动着竹排。

    那诩青,从开始计划到现在,他都是知道的,但一直是一言不发,表情平静,只是对她的话是言听计从。无论她叫他作什么,他都很听话,她没有多想,当他是被虐傻了。然而此刻,她边喝着湖水,边隐隐看到了竹排坐着的诩青的眼中,泛着丝丝闪亮的泪水,那楚楚可怜的样儿啊~~~!!!!

    偶地妈!她哀嚎,能不能别在这时候来电偶啊?!偶游不动的话,就不好办了!

    试想想,如果她再也游不动的话——

    她的脑中在此刻竟浮现一个曾经让地球人流泪的感人的经典画面——

    她——女猪脚已气若游丝地蹭着水,努力地撑着竹排,喘息着看着竹排上的他——男猪脚,然后,很用力地,半死不活地交代了最后的经典遗言:“亲——亲爱的猪猪,听我说,认识你,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所以,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活下去——”,紧接着女主角无力了,捉住竹排的手也放松了,她缓缓地沉了下去,沉了下去——看着竹排上男猪含泪而抽泣的脸庞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接着,曾经那首红遍大江南北的悲歌轻轻地奏起“every night  y dreas,i see——”

    卡!卡!卡!不要再see了!

    她猛地清醒过来,看到自已已也松开了竹排的手,竟差点也沉下水去,那诩青的脸色竟吓得发白地唤她的名,她都没听见,看来,她的妄想症可真是无可救药了!她赶紧来了个“狗爬式”地游了过去,捉回那竹排,长长地吐了口水,呼了口气。

    那诩青这才缓回了脸色,特别是看她那“狗爬式”的美丽泳姿,不禁又是笑又是泪。

    她不由地暗骂了自已一句,一抬头,又看见那楚楚动人的目光。她赶紧别过头去,全心全意埋头苦游。

    当快到达那源头时,已是深夜。

    听到江河湍急的流水声传来,她知道,他们已出了城。

    兹江的水从上游下来,中间分流到湖,那么还有下游,只要顺着下游的水飘流,定会很快飘远。这是逃跑的最佳选择路线。

    在那交支分流点上,她跃上了竹排。手一撑河边的大石,顺水一推,那竹排就顺着水流流向了下方。

    至此,看着那高高的城墙及那城墙上的灯火离他们越来越远,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她知道他们逃脱成功了!

    该如何表达现在的心情呢?

    哈哈哈!仰天笑三声!啊啊啊!再狼嚎三声!

    原来,我龙锦飒真是个天才美少女呀~!!!哈哈哈~!

    笑完,她再次握紧拳头,冲着那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的诩青,作了个加油的姿势。

    那诩青早就对她这动作很熟悉了,虽然不知道那个“fightg!”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一定是鼓励的意思,此刻,他也被她感染了,也学着她握紧了拳头,作同样的姿势,跟她同声叫出:

    “ fightg!fightg!fightg!”

    8

    他们在梁水县的客栈住了一夜。

    梁水县离国都赫城已是几百公里的距离了。

    需要用这些时间来充足好路上所需的物资,他们的目标是南烈国,当然得准备得更充分。

    毕竟她知道,这古代不比现代,没有火车,没有飞机已经让她骂爹骂娘地骂了好半天了。她最担心最怕就是如果走了一天都找不到人家的话,不饿死才怪。

    诩青本要陪她逛市场买东西,但由于伤刚好,体仍虚,加上飘流了一夜,脸色更加苍白,走路都飘了起来,她赶紧又送他回客栈休息,看着他躺下才出门。

    买了两套一般老百姓的粗布衣、马匹、水袋及一些干粮。再到药店去买了的药,就回到客栈,吩咐小二熬药。

    诩青喝了药,脸色才好多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二人就开始了赶路。

    一个月的路程,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好在诩青的身体已经在痊愈中,精神也没有之前的苍白和萎靡,终于让他们在一个月后,走到了清城。

    清城是北赫国的边界,与南烈国相邻,也就是说,他们即将踏出国境了。

    休息了一夜,他们换了行装后,正好知道有商团要前往南烈国,他们就跟着商团的脚步,顺利地来到了南烈国。

    终于,她长长地长长地松了口气。从逃跑到现在,她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

    一路上,他们逃得很顺利,当然,那些追兵是万万想不到,他们会在一夜之间逃离都城几百里,自然找不到他们。

    想到这个,她至今仍觉得骄傲无比。当然!这种逃跑计划只有她这天才美少女才会想到呀!来!再度鼓掌!

    她想着想着,居然得意的笑得合不拢嘴。

    看见她这表情,诩青不禁又笑了,一路上,她这种夸张的表情他见识得太多次了。

    踏入了南烈国的国土后,他们再随着商团走了几天,就离开了商团的脚步,选择向往一个叫屏水县的地方落了脚。

    屏水县,属于烈城直接管辖的县城,因山水秀美而闻名全国。

    据说,不止山水秀美,且完全是文人诗人的聚集之地,这是她为什么选择前往屏水县的原因,因为,身上的三百两银子已用过半了,得想办法找工作才对!她可不要坐吃山空。

    当他们就要进县城之前,被城外山道上围观的人群吸引住了。

    说县城是热闹之地,城外也是?可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在围着看什么呢?她最爱好奇了,看到那么多人围观,也过去凑热闹,以为有什么好看的,古代嘛,新鲜得很呢!

    但慢慢地,她发现人群中有官兵和捕快,她才知道有什么不对了。

    果然,一拔开人群,就看到一口枯井旁的草地上躺着一人,是死人!

    那是一名身着粗黄布衣的女子,从面目上看,仍看出很年轻,约有十八左右,颇为清秀的女子,皮肤发白也微有腐烂,口唇发青,额上青紫伤口清淅可见,且已发黑,尸体已发出恶臭,让围观人群都频频掩起口鼻,看来已死多日。

    她奇怪,既然嫌臭还要看?人们的好奇心啊!

    她看到有人在尸体旁蹲着查看尸体,想来一定是忤作,只见他一手捂着口鼻,一手很小心地掂了掂那尸体,半晌,就站了起来,走到那捕头前道:“

    “李捕头,你还是快通知死者的家属来吧,这女子是自杀!”

    “自杀?”那李捕头浓眉一挑,似乎在怀疑那忤作的话,“那尸体额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那定是她跳这枯井时撞伤的,也是致命之伤!”那忤作道。

    “你确定吗?”那李捕头还是半信半疑。

    “当然确定!”那忤作一听,就开始发牢马蚤了,“李捕快,难不成我骗你不成?我可是作这工作好几年……”

    她没有再听那忤作废话,因为她已被那尸体吸引住了。

    不知道为何,那女子紧闭的双眸,发白的双唇让她觉得女子的死并不简单。

    她记得曾经带她的老法医官说过,看一具尸体,只要看尸体脸上的神情,就可以看出是否有冤情。而这“看”不是用眼去看,而是用心去看。

    女子死得并不安祥。那紧绷的表情,像在控诉着什么,控诉着什么?她的无奈?她的悲哀?她不由地拔开了人群,走了过去,蹲在女子的面前,完全无视于那恶臭。

    她注意到女子的下身,隐隐有着什么?她伸手,正欲拔开那衣衫。

    “喂!”那李捕快终于发现了她,惊叫着,“你是什么人?在作什么?快走开!”

    她视若不闻,还是拔开了那女子身上的衫裙,赫然间,一大团发黑的血迹出现在女子的本是雪白的裤子上,血迹已发黑,伴着尸臭味随风飘开去。

    冲过来想打开她的士兵和李捕快都吓了一跳,纷纷掩嘴。

    她用手,按了按那女子的小腹。

    李捕快更是大怒地吼向那忤作:“你妈是怎么回事?!这血迹是怎么回事?!”

    “是流产!”她冷静地开口了,吓得所有的人一跳,纷纷看向她。

    她的手仍按在那小腹上,冷静地摸索了好几下。“是三个月的胎儿,但已胎死腹中。”说完,她抬头,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忤作,再看向那李捕头,“还有,这额上的伤痕并非是致命的伤,根据尸体的腐化程度来看,初步断定其死亡时间是五天前,而这伤是死后一日之后才造成的。”

    “什么?”李捕快大吃一惊,半信半疑地瞪着眼前这位素衣女子。

    “这不可能!”那名忤作叫道,冲了过来,指着尸体叫:“这伤明明就是她自已跳井是撞到的!”

    “跳井?”她冷冷一笑,那深黑的眸中,有着让人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肃然,“如果是死前的造成的伤口,死后,会呈深红色,即使是致命伤,因人死后,血液虽停止流动,便还是鲜的,因此,还是会呈深红色。但如果是死后一日,人的身体会僵硬,血液会凝结,造成的伤口,就会呈黑赫色。且说这伤是致命之伤太过牵强,因为造成这伤的力度不太,不可能致人于死地!你是忤作,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再者!”她加重了语气,“她不是投井而死,这投井,不是死者自已投井,而是死后被人投的井!”

    听她说完,围观的众人一片嘘声,那忤作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那些士兵和捕快更是惊讶。那李捕头瞪大了眼睛,望着她:

    “姑——姑娘何出此言?”

    她没有回答他,只解下身上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双土白色的手套,套在手上。这手套是她在北赫时用来御寒的,想不到现在倒派上用场。再拿出一块白色丝绸纱巾,那纱巾也是从缭香院a出来的,名贵得很呢!用纱巾蒙上口鼻,没办法,这是她的习惯,也是所有法医都必须遵循的习惯,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那人群中的诩青一眼,他瞪大着眼呆若木鸡地站在那,怔怔地看着她。她不由地抽了抽嘴角,俯下身,在众人的惊愕之下,伸出带着灰白手套的手,轻轻地覆在死者的额上,停住。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表情虔诚而严肃地在心里作了祷告。再放开手,那深邃的眼睛,紧紧地投在死者的脸上,似那人并没死去般,道:

    “好!那么,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吧!”

    说完,她再深深地一鞠,再度抬起头来,望向那些士兵和捕快,那李捕头本也呆若木鸡,看到她看过来,这才回过神来,似乎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也不管这看似柔弱的姑娘是什么来历,但是,从那姑娘的眼神中,他似乎看到了一种……一种什么?一种他已久违的什么?他深吸了口气,激动而颤抖地急忙吩咐手下的人准备作好纪录。

    她就伸出了手,用力地掰开死者的嘴巴,她的脸也俯了下去,离死者的脸不到二十公分,并不畏于那近在眼前的发臭的尸容。

    这让围观的人群立刻又发出一声声惊呼。

    9

    她不理会那些惊呼,仔细而认真的察看着,边看边说了出来。

    “死者嘴唇发黑,舌头溃烂,口中有异臭,死前曾服用药物,”她把食指伸入死者口中,掏出了一些黑色的细小物质,放到鼻前闻了闻,这动作又让众人抽了口冷气,“这是红花药草的味道,也就是流产药物,也称堕胎。”她再从头发拔下一支银发簪,这支银簪也是从那妓院a出来的,呵呵,仔细想想,她当然不会心甘情愿,两手空空地逃跑,当然会从中捞了那么一点点东东,没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嘛!

    她用那银簪探进口里,半晌,银簪已稍有发黑。“这药虽是打胎药,药中却含毒。这毒和打胎药混合在一起后,能让喝下去的人,舌头溃烂,腹痛难当,流血致死!这就是此女子死亡的真正原因,至于那是什么毒,现在没有定论,要知道精确答案,只有问大夫,凭大夫对药效的了解,应该会知道,李捕头,这就是你们的事了。”

    她收起簪子,开始解死者的衣服。

    那捕头一怔,赶紧命人将那原先准备用来盖尸体的白布拿过来,不能驱赶人群,只能又叫其余的几个士兵和捕快将她和尸体围成一圈。

    解开了死者的衣服,果然!她又开口道:“死者身上多处淤伤,看伤口形状,属人为造成,例如脚踢,拳打,棍打,这表明死者生前受过很严重的抠打伤害!”接下来,到下身了,“胎儿三个月,已成形,是男孩,胎死腹中!另者,”她停了停,几乎无法相信自已的眼睛,“死者荫部除流血外,还有严重的淤伤、刀伤及灼伤——我推断,死者生前遭受过严重的x虐待!”

    众人听到这,都呆住了,好半晌,才有人又惊呼出声,骂着:

    “畜生!畜生!畜生!”

    她用白布掩上了尸体,站了起来。

    士兵们纷纷也解散开,让开一条道给她。

    她走到那枯井边,仔细地察看了片刻,就回到李捕头面前,这才扯下面巾,边扯手套边说,感觉就像以前面对着在等尸检的公安一般。

    “尸体的确是在死了最少三天之后,尸体已僵硬,血已凝结后才抛尸至此的,因为这井里一滴血都没有,只有一些凝固的血块,因此,这儿并不是第一死亡现场。好了,尸检已作完了,其余的工作就是您的了!”

    那李捕头傻愣愣地点了点头。

    怎么会有这么傻冒的捕头啊?!她这才开始打量这捕快,年约四十,但看出是习武之人,身强力壮,手粗脚也粗的大块头,长得不算难看,当然也不英俊,浓眉大眼,大鼻也大嘴,唔!这种人长得很安全,不像诩青,让人看了就想虐一虐的那种——呃?她在想什么啊?但是,她还看得出,这人,眉宇间倒有一种不容置疑的肃刹之气,让人有些生畏。难怪是捕头,虽然他此刻的表情有点傻冒,但是她知道,他是那种——怎么形容?

    就如他往前一站,小偷也靠边躲的那种!呵呵~!!对!就是那种!

    打量完,她不由一笑,摇了摇头,感觉好像在看古装剧似的。

    她边打点包袱,边看向那负责记录的士兵,问他是否已记完,那士兵愣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急急地狂点头。

    那好,没她的事了。她回头对那捕头说了句祝他早日破案。当然,如果他聪明的话,恐怕不用两日这案会告破,但如果他笨的话,她也无话可说,毕竟,初来乍到,她还不清楚这里的形势,还是收敛点好。

    她将包袱利索地往背上一放,这才回到人群中,走到诩青面前。

    看着诩青愣愣的表情,她摇了摇他,他才回过神来,喘息着看着她。

    她跃上了马,对他笑道:“别呆了,快上你的马,我们该进城了!”

    那诩青并没有上马,而是静静地看着她,好半晌,看得她都快不好意思,正欲开口问他发什么呆,却见他回转过身,从那马背上取下行包,然后重重一拍马背,那马发出一声长嘶,就狂奔而去。

    她怔忡了半秒钟,才瞪向翊青,吼道:“你这是作什么?怎么赶它走了?那是用钱买的啊!shit!~~~~”55555,他以为赚钱容易啊?那也算是他的血汗钱啊!

    她正要策马去追,谁知一眨眼之间,诩青已跃上了她的背后,她未反应是怎么一回事,他已紧紧地从后面伸出手臂将她箍入怀里,握紧她的手,也握紧了缰绳,重重一拉,马儿长嘶,不是追赶刚刚奔走的马,而是转头就往屏水县的方向奔去。

    “啊啊啊!我的马~~~!!我的钱就这么没了~!!!”

    她哀悼的叫着,那声音如此地凄惨地随着马儿的远去而消失在众人愕然的视线中……

    “你这是干什么嘛?!”她还是忍不住大声质问,“你知不知道那马要用钱买来的啊?你很有钱吗?你知道我们还有多少盘缠?你怎么可以这么浪费呢?如果你不满意那马儿,”她边骂边忍不住了,回头要瞪他,不瞪他她消不了气,“我们到了屏水后还可以将它转买出去,再买一匹你满意的嘛!……”

    突然,骂声停止了,她瞪大了眼睛,瞪得比马眼还大。

    因为,她这一回头,却刚好和他的脸碰了个正着。

    眉毛对着眉毛,眼睛对着眼睛,鼻子贴——着鼻子,嘴唇更是贴——住了嘴唇。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十秒!

    她骤然而惊,头往后一仰,离开了那碰触,别回脸去。

    但是,他的手,却重重地握住了她的脸,强迫她转过脸来,顿时她看到了他那眼睛里如烧灼般的热情。他未能让她有惊喘出声的机会,他的嘴唇已紧紧地捕获住她的。

    她从未遭遇过这般疯狂而热烈的吻,忘形的,昏乱的,烧灼的,渴求的,像灌注了全身心的力量和热情……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由地伸手捉紧了他的衣服,闭上了眼睛,马儿还在向前狂奔,耳边只有狂奔中呼呼而过的风声,和他那粗重的喘息声。

    好半晌,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来,有两簇火焰,在他那美丽的眸子里燃烧着,使他那对深邃漆黑的眼睛带着股烧灼般的热情燃烧向她,她又是一阵晕眩,听着他重重的喘息和混乱的心跳,不不不!这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吻她?不不不!她一直以为,他会成为风华绝代的耽美男!她一直梦想着,有天会为他找个男人来守护他!但是——怎么会这样????

    啊啊啊!!!她的心在尖叫,才惊觉,刚刚——是她的初吻啊——!!!!

    城门在际,她听到了人的声音,这人声,使她骤然清醒,猛地回过头来。

    痛!痛!痛!

    哦~~哦哦~~~偶扭到脖子了啦!~~!!

    10

    思想前后,她决定把城外的那个吻,先当作是——当时的“情不自禁”!

    呵呵~~不过,那诩青的唇还真——是甜美啊!原来,接吻就是这样的啊——~!!

    不过,回头想想,那诩青该不会是被虐傻了吧?才会对她——情不自禁?因此,在进了城,下了马后,她就开始左打量右打量起诩青来,想看看他是否有什么心理压力啊,或心理阴影之类的,但是,她看不出来。

    但是,这一路上,她只顾着如何照顾好他,为他添这个,买那个,只专注于他的身体康复情况,而没有用“心”去留意他的美,现在,她才发现,诩青真是越来越美了啊~~!!

    那原来苍白的皮肤,变得那么红润而富有光泽;原来萎靡不振而无精打采的神色,却变得精神抖擞,神采飞扬。虽是男子,但是,那眉目之间,眼波一转,似能流出媚人的风采,风情万种,加上那袭她为他添置的让人诱惑不已的衣衫,白色内衬,深红色的长衫,绣着不知名的古典图案,长长的袖子,袖边还镶着细黄的丝条,黑色的同样绣着灰色图案的缎带系于腰间,把他那既阴既柔的完美小受的气质衬托着无以伦比,倾城倾国。

    就连路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他。

    啊啊啊~!!!美男啊~~~她的心中尖叫着,丝毫不觉自已在他人眼中,已变成一彻底呆若木鸡的花痴女!

    唔~~口水又狂飙了出来~~~~她想阻止都来不及。

    却看到他微笑地伸出手,用手帕擦拭她的嘴角。

    路人不由地暴出笑声,她才恍然大悟,急急地转过头去,握紧拳头,又是皱眉又是咧嘴地苦叫道:“天啊!好丢脸哦!~”

    好不容易到了要落脚的客栈,他本来想说是要两间厢房,但未开口,她就冲了过来,对那掌柜说要一间厢房。

    过后,他问她为什么只要一间,她一边收拾,一边给了他一个很臭屁也很正当的答案:省钱!

    废话!钱已所剩不多,又不知道能否有工作着落,当然是能省则省,何况,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同房的。

    在缭香院时,她是他的丫环,也是睡在他的房里,当然,他睡床上,她只铺了床棉被在地上就睡,那里的有主子的丫环都是这样的。

    逃出来后,本来也想着说开两间房,可是,那时的诩青身体状况太不佳,为了方便照顾,只能又如在缭香院时一般。

    甚至一路下来,都是如此。

    她知道这对于从未睡过地板的她来说,是很艰苦的岁月,但是,睡多了也就习惯。

    虽然,偶尔,她会怀念怀念家里那黛芬妮的床垫。

    但思着,反正这世界也没有那软棉棉的席梦思床,睡哪都是硬梆梆的,也就无所谓了。

    打点好后,她还是得去找大夫,不是为诩青,只为那脖子还在隐隐作痛。

    打听后,去找到那是一间名叫“仁和堂”的药馆,听说那里的大夫是县城里出了名的。

    那大夫姓杨,人称杨神医,年约六十岁,头带冠帽,身着灰色长衫,长长的白须、白发,连眉毛也是白的,倒有一种仙气。

    唔~~这种人一看就知道是属于那种世外高人类型,应该可以信任。

    轮到她坐在了那杨神医面前了。

    “姑娘哪里不舒服?”杨神医苍老而淡定的声音。

    “我脖子扭了!”她说,看那神医,又开始怀疑了,很老了嘛,不知行不行?不知有没老花眼?

    那杨神医一听,一边用手不停地抚着长须,一边眯着那本已眯成一条线的眼睛,瞪着她的脖子瞧了半晌,才伸出手来,捉住她的脸,未等她反应过来,用力一扭。

    她很清晰地听到“咔嚓”一声,骨头扭动的声音,心想,这次完了~!肯定歪了脖子!

    “啊!~~~~~”尖叫声随风而起,惊动四座。

    杨神医很好脾气地等她叫完,才道:“你动动脖子看看?”

    她哭丧着脸,瞪了老人一眼,才动了动脖子。

    惊叹~!!那痛楚消失了!!

    她感激涕零地望向杨神医,脑筋一转,带着浓浓的感激,卟通一声,深深地一跪。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小女愿留下在医馆工作,为神医效犬马之劳!”

    言下之意,当然是在找工作,这是最好的选择,看这医馆人来人往,一定薪水颇高。且人手只有那么两三人,一定还会要人手。

    所有的人因她的话而愣住了,好半晌,都才回过神来。那些工人看了她一眼,都嗤笑出来。那神医怔怔地看了她半晌,才边抚着长须边道:

    “不必了,我这人手已足!姑娘请到那边柜台交了诊费后,便可回去!”

    这么干脆被拒绝?哭~~初战告败!

    她不由地撇了撇嘴,才想起,不知是否该准备一份简历?对!应该要的!

    正当她苦着脸,到了那柜台交了费,奶奶的!这扭一扭就扭了她一两银子!还神医咧!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明明就是抢钱的黄绿医生!呃?这会不会毒了点?人家毕竟治好了她嘛。

    但是,不收她工作就是不对!她心里边骂着边走了出去,却在门口和人撞了个满怀!

    痛哦~!!好硬的身体啊!难不成那骨头是石头做的?见鬼!

    她抬头想开骂,一看,愣住了,这人不是那李捕头吗?

    那李捕头看到她,显然也一愣,随即大喜望外,对她一鞠躬,叫道:

    “原来姑娘也在此!”

    她抚了抚额头,呵呵一笑,这鞠躬还真是个大礼啊!

    “原来是李捕头啊,怎么来这?”

    李捕头对她重重一拱手,“这是遵照姑娘吩咐来的,姑娘不是说过,要知道那药中的毒。只有问大夫,这杨神医是城内的名医,我相信,他会对此案有所帮助,所以就特来请教!”

    正在说话间,那杨神医已迎了出来。

    “不知李捕头来访,在下有所怠慢~~~”

    李捕头没理他,只对他挥了挥手,让他先站一边,就看向她。

    “在城外时来不及了解,不知现在姑娘是否介意告知大名?”

    她瞄了那神医一眼,随即正了脸色,也颔首道:“小女姓龙!”

    “原来是龙姑娘!”李捕头又是一拱手,原来,古人真的很喜欢这个动作,“不知姑娘是否能跟在下到衙门走一趟?”

    她霎时一愣,这话任谁一听,都觉得是那种公安对疑犯说:“跟我到公安局走一趟吧”,如果跟去,定会被关的那种。故此,她大惊失色,不知不觉且飞快地伸手伸脚,像只八爪鱼般将旁边的门栅死死地紧紧地一抱,耸着肩膀,一脸怯怯地受惊吓地看向李捕头,眼看就要泪眼模糊,惨兮兮地问:

    “请问,我犯了什么事吗?可不可以不去啊?~~”

    那李捕头见她这动作,着实是一愣了半秒,才强忍住要暴笑地冲动,咬牙切齿地说:

    “姑娘误会了,是县官大人听闻姑娘的事,直道‘精彩’,就吩咐人找姑娘,说想见姑娘一面!”

    她一听,这才似乎放下一条心,但是,仍然担心,不知这县太爷是什么人?好人还是坏人?万一看上了她的美色,强要了她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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