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Woo16小说
首页侯门正妻 全 侯门正妻 全第40部分阅读

侯门正妻 全第40部分阅读

    侯门正妻 全 作者:肉书屋

    然,“回头着紧些,我瞧着她是真正上心。龙渊……听她的口气,与龙渊的交情好得很。若是无心无意,他岂容得自个儿与人这样的亲近?只是他任由着人家女孩子独自相思,这一桩儿做得却不大地道。”

    “可龙渊的下落,却连个线头都摸不着。”

    “加紧着些,。”九姑娘却担忧地叹了口气,“正是常在刀尖上走,被锋利的刀刃划杀,也未必就不可能。平常倒还没什么,这会儿我倒是关心起来了。毕竟,龙渊可是他唯一的好朋友。”

    青衣小婢立刻没了声音,嚅嚅着端茶退下,独留下九姑娘独自一人,凭窗嗟叹。

    严真真因没得着准信,心事重重。螺儿和碧柳不解其意,俱在一旁宽解。

    “王妃,联华超市的事儿,也不必焦急。总是一发地便这样的行去,奴婢不信比不过京城的那三间铺子。”螺儿对联华超市,可谓信心十足,“就这两天,咱们的超市,营业额又翻了个倍儿。可见金陵人,还是认可这种购物方式的。”

    碧柳白了一眼:“螺儿,你别总撺掇王妃行事超市不过是赚些银子,但得王爷欢心,节例赏下来的,也不止这个数儿。若是王妃再去宫里多多走动,送出去拿的是公中的,收回来的赏赐可入了王妃的私房。这中间儿,便不是个小数。”

    严真真听得目瞪口呆,虽是各说各的理,可仍是殊途同归,尽都转到了银子上去。顿时抿唇不语,再灌输下去,这两个丫头满脑子怕不都是银子

    “王妃请看,这便是咱们联华超市的那条街道。瞧瞧,那汉子手里提着个篮子,怕不是咱们联华超市出来?”

    听着螺儿的猜测,严真真忽地心中一动,脸露喜容:“螺儿,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

    螺儿和碧柳满脸茫然:“提醒了王妃什么?”

    严真真喜孜孜笑道:“你们看,一般人要买东西,不会只买一件。”

    “那是自然。”螺儿自豪地挺了挺胸,“咱们超市里什么都卖,但凡要买东西,只在超市转上一圈儿,柴米油盐尽都有了,自然买个齐整,不止一件之数。”

    “那便是了。既买得多,总要有个容器装着。有时候那竹篮小,本要买八九件的,便只买二三件,却是咱们超市的损失。倒莫如售卖布袋,提着又方便。”

    螺儿虽是一喜,随即又沉吟:“怕是不大妥当。”

    “嗯?”严真真不解。现代的超市,都备有购物袋。虽然废除了塑料袋,也不过是改无偿为有价。

    “布袋也需要成本,咱们的超市盈利并不厚,若再加上这一宗,怕是利润更薄。”

    严真真笑道:“并非无偿供应,也标上价钱。不过,这价儿得一得低些,勉强够成本便罢。对了,袋子上还得印上咱们联华超市的店名,让人只看到袋子,便知道咱们的铺子。当然,还要把咱们联华超市的分店地址,一一地印在上面。一来可以方便顾客购物,二来亦能起到宣传广告的作用。”

    “王妃真正是一副玲珑心肠,竟想出这样的法子”螺儿闻言抚掌赞叹,“既如此,奴婢回头便吩咐人去做。也不必等到回京,只在金陵招募了人手,做一部分出来。”

    “正是。”严真真很喜欢看到螺儿干劲十足的样子。自己打小就羡慕现代的那些女强人,穿着尖领的白衬衫,深色细条纹的西装,踩着细高跟皮鞋,在走廊里走路,也发出清脆的“笃笃”声。

    可惜,她的专业,似乎离女强人的距离,有点遥远。而她懒散随缘的性子,又实在不乐意去钻营,以至于芨芨无所寸进。

    而眼前的螺儿,若是去了现代,一准又是新鲜出炉的女强人一枚。

    “若是做得多了,咱们联华超市还得有其他分店……唔,还是先做上万把个,其余容后再说。”

    严真真赞道:“不错,你想得比我周到。”

    碧柳以手抚额:“王妃、螺儿,你们能不能消停下来,别再围绕着那间超市?奴婢就是不明白,王妃放着好好儿的舒心日子不过,甚至还把管家的权力交于安侧妃手上,倒一头扎进那间超市?”

    “这有什么不好明白的呢?王府是替人打工,而超市却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自然干劲儿十足。”

    螺儿大乐:“可不是?联华超市完可完完整整俱是王妃的,而王府么……王妃比一个看客,也好不了多少。”

    严真真愣了愣,看着螺儿大笑掀眉,细品她话里的意思,竟生像是知道自己的意思。难怪在商场上,只有她砍别人的价,没有别人砍她的价。察颜观色到如此地步,还能不无往不利么?

    “回罢,王爷怕是等得急了。”碧柳虽然心头痒痒,到底还是以严真真为重。

    “王爷今儿一早便出了门,想必不至晚间是不会回行馆的。”螺儿对孟子惆的行踪,却比碧柳清楚得多。

    严真真虽是心情因不曾打听到龙渊的消息而不大好,看着螺儿和碧柳都亮晶晶的双眸,再想着人家可不比她活了两世人生,前世又在二十来岁的“高龄”,可她们却是名副其实的小女孩儿,怎会不喜欢热闹?因此,她看了一下街道,忽然指着眼前的一座木结构的二层楼道:“咱们且上这里吃饭去,我请客”

    “王妃花了打听消息的银子,可还不曾有什么进账呢,怎好让王妃请客?”螺儿许是刚得了一个新点子,心情正畅美,竟然抢着做个小东,“奴婢蒙王妃开恩,每月的例银外加超市的分红,也攒了些许银子。大事儿自然干不成,请王妃和碧柳姐姐喝壶茶还是够的。”

    碧柳笑道:“偏就你有银子,我没有么?”

    “下回再让碧柳姐姐请东道,这回我可抢了先。”螺儿眉展眼笑,显见得心情甚好。

    “有那几个,不如买些菜让厨下做,可比去酒楼吃得受用,花费也少。”

    看来,潜移默化还是有效的。这不,以前谈银子不大好意思的碧柳,现在也能做到坦坦荡荡了。

    “那可不一样,这晚晴楼也没来过,指不定有什么招牌菜呢”严真真正自心情郁闷,闻言立刻点头,“走罢,今儿每人都得点一两道菜”

    主仆三人脸含笑容往晚晴楼走去,却见迎面来微诧的声音:“真真?你们怎么也了”

    居然是孟子惆……

    正文 第177章 老爷夫人

    第177章 老爷夫人

    严真真未及想好借口,只能送上一张笑脸。往昔在大学的时候,若是做了什么糗事,她也是用这样的表情,来搏得学长们的谅解。这一招,曾经百试不爽,但愿对孟子惆也是有用的。

    “夫人怎么在此处?可见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不必事先约好,也能走到一处儿。”孟子惆换了称呼,严真真再看他一身文士儒衫,便知他不欲表露身份。对于她而言,自然正中下怀,微微福了福身子,启唇待言,却不知道这时代老爷与少爷的分界岭,是否按照年龄来说。

    若是看孟子惆的年龄,自然只能称“少爷”。可若是从他对自己的称呼,既是“夫人”而非少奶奶,似乎又该是“老爷”。

    可这位老爷,也未免年纪太轻了些,她还真叫不出口。

    “孟少兄,位位竟是尊夫人么?果然是好风仪,方配得上少兄这等出色人物。便是金陵物宝天华之地,也少见少兄夫妇这样秀丽的人才。”座中有一绯衣少年站起身人,三两步便跨至孟子惆身畔。

    “志超贤弟过奖了。”孟子惆微微露出笑容,“敝夫妇头一回来这繁盛之地,倒林累贤弟作个向导,带我们游历一番。”

    “好说好说。”叫志超的少年笑容满面,“能得两位为友,实是我高家的荣幸。”

    高家?严真真心中一动,她虽并非刻意打听金陵人物,但这高氏一族,名声实在大,简直如雷贯耳。

    据说,这高氏一族本非地道的汉人,其祖上有胡人血统。自助天旻开国皇帝厘定江山,又拒赴京城为高官,仍守着金陵一地,越发被当时的开国皇帝看重,竟许了他高家世居金陵的恩旨。历代皇帝,对高家也恩遇非常。高家子孙有一条祖训,非当代大儒,不得出仕。

    大儒,到底是有什么衡量标准?这位高氏先祖,倒也圆滑得紧。

    “贤弟言重。”孟子惆笑道。他但拿出三分本事,便能把自己的风姿表现得淋漓尽致。便是一袭麻衣,也有飘逸风骨,看着高志超大为倾倒,越加看不出他的底细,一意地小意奉承。

    “少兄和嫂子可知,这秦淮河的由来?”

    严真真倒愣了一愣,后世的秦淮河也是著名的旅游胜地,最有名的,自然是留下了柳如是、李香君为首的秦淮八艳。不但色艺双绝,更用其气节,在清初的历史舞台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纵是道学先生,也不因其出身而多加指摘。

    她只知道南京有条河,叫秦淮河。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仍是云里雾里。

    高志超见她脸现迷茫,得意地笑了两声,才回答:“据传,楚王东巡,望金陵上空紫气升腾,以为王气。其后凿方山,断长垅,入大江。后人认为此水乃秦时所开,是以世称‘秦淮’。

    严真真听得心驰神往,不免感慨:“原来如此。“

    心里却想着,所谓紫气,她的戒指空间里,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只不知这紫气,可是楚王东巡的那一种。若有些关联,那可就更有意思了。

    “这秦淮河,初看也不过如此,再看方觉另有妩媚处。虽说伎家风月,不足一足。可多了这几艘画舫,方显出秦淮与众不同的魅力。”孟子惆接口道。

    天旻风俗,并不以风流为耻,尤其是地处江南的金陵,更是如此。因此,高志超闻言欣喜,连道:“可不是?还是孟少兄能得金陵三味,这画舫可是金陵独特的景观。金陵与京都各有优缺,京都是人多,走在大街上,指不定就遇上几个三品大员。我们金陵却是商多,你们看这满座之客,半数以上为行商。”

    孟子惆闻言,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严真真,果见这小妮子满眼都冒出了小星星,顿时为之哂然一笑。真不礼部侍郎家里的嫡小姐,竟是一副典型商人的模样。若在往常,他少不得要沉下脸说两句前人古训。可当此时,身在金陵,高志超又是用一副自豪的口气说话,便作不得声,只微微颔首。

    “这些商人……可有海商?”严真真兴奋地问。

    高志超笑道:“旁的地儿怕没有,金陵还能没有么?不拘什么行商,在金陵总能给找着了。”

    严真真闻言已有计较,若把那些海上货售卖京都,便又是一层利。如今京城的红尖晶石和水晶售价昂贵,但若从海路来,这些宝石算不得世界顶尖的名石,其中的获利,自然十分丰厚。

    只是……

    她蹙着眉尖问:“金陵有入海口么?”

    记忆里,南京并不近海。

    “自然是有的,再往东去,便有两个入海口。只是路途甚是遥远,少兄夫妇若是要去,少不得两三日的行程。”高志超的解释,让严真真恍然。原来,此时的金陵,辖地与现代还是稍有不同,竟一直延伸至东面的海域。

    她心里一动,转头看向孟子惆:“老……爷,不知咱们可以在金陵居住几时?若是长住,倒不如赁一间房……”

    孟子惆看她喜笑晏晏的模样,忍不住没好气地反驳:“便是赁了房,也不能放由你单住在外边儿,这主意趁早地给我打消了。”

    严真真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这位夫君,身份可敏感得很,皇帝哪里肯放心让他离开自己的眼皮底儿?

    心下失望,不免带出了些怏怏之色。

    幸好一时上了菜,俱是以前上学时候爱吃的。菜名虽稍有不同,可做法却相似,让严真真又狠狠地出了一会儿神。

    盐水鸭、炖苏核、丁香排骨、芙蓉鲫鱼……还有一道做工繁琐,在前世只闻其名而未尝其味的“春酥”。

    名字虽然简单,做工却着实不简单。单是原料,便要备上十六种,其中一半是荤的,一半儿却是素的。做起来更加繁琐,或烧、或煎、或炸、或炖、或焯……不一而足,但凡手艺差些儿,单这些工序,便记不牢靠。

    后世改种大棚的马兰,在盘中垫底儿,菊花叶、枸杞、卤蛋、春笋、卤腰片、鸭肫……切片排于马兰四周。最后把炸好的虾球、藕酥依次堆在上层,火腿夹围上。最后是核桃仁放置于塔状的顶端,用荸荠花在底层绕一周。

    高志超笑着介绍:“孟少兄,孟夫人,这道‘春酥’,可是我们金陵的名菜。不单是口味好,寓意也吉祥。看看这宝塔形状,便是取招财进宝之意。”

    严真真悄悄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后世的这道菜,可是收入中国名菜大典的,可因为做工复杂,用料讲究,等闲厨师哪里肯做?四年大学下来,她连这道菜的影子,也没瞧见过一回。

    “孟少兄,孟夫人,请”高志超此语,对于严真真来说,无异是纶音。她拿起筷子便想伸过去,侧头看了一眼孟子惆,总算按捺了下来。天旻规矩,但凡宴席,总是男人先行动筷。

    对此,严真真只能安慰,至少比那些女人根本不容上桌的朝代,要好得多了。所以,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孟子惆和高志超相继下筷,才举箸朝向自己的目标。

    “果然好味道”孟子惆吃得斯文风雅,下筷也只点到辄止。

    严真真却浑然不管,哪怕是盐水鸭子,也连着挟了好几筷,连高志超也不由得为之侧目。

    熟悉的味道,让严真真几乎落下泪来。她哪里仅仅是饱口腹之欲?其实,她在吃着那些乡思情怀。

    现代,是回不去了。就算明明白白有个机会放在眼前,她也未必舍下龙渊,只为了回去质问那个负心的未婚夫一句。好容易有重活一世的机会,莫如惜取眼前人。

    及至“金陵圆子”端上来,严真真简直连眼睛都直了。

    高志超殷勤劝客:“孟少兄,莫看这道菜不起眼,可做起来也甚是费时。这豕肉虽京都人不吃,但我们金陵做出来的这道菜,却是老老少少都爱的。需将豕肉和虾干剁碎,加入蛋清做成肉圆子,入锅煎至金黄|色再取出。另用蹄筋放入锅,旺火烧至软糯,把圆子置于其上,覆以青菜叶子,旺火烧沸,转用水火焖上小半个时辰方成。”

    孟子惆只含笑,却并不下箸。严真真眼巴巴地看着他,馋得连口涎都快掉了出来。要知道,这道菜可是她前世的最爱,这时候再见,无论色泽还是做工,都比当初在学校门口的小饭店要好出不知多少倍,早就垂涎欲滴。然以京城的饮食习惯,以牛羊为贵,猪肉贱之。非家贫者,不买猪肉。孟子惆虽是没落之王,可朝廷也只不许实权,物质上的享受却一样也不曾少,如何会吃贫家菜肴?

    “孟少兄不妨小尝一口。”高志超见状,也不深劝。但含笑的嘴角,分明对这道菜深具信心。

    “老爷……”严真真软软地叫了一声,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得孟子惆心下一软,终于举箸

    严真真压下心里的欢呼,大快朵颐……

    正文 第178章 纨绔子弟不纨绔

    第178章 纨绔子弟不纨绔

    吃了一顿地道的金陵菜,严真真便像一只餍足的小猫,蜷在座椅上,露出梦幻般的笑容。

    孟子惆心中一动,也许他平常太疏忽了。原来,她是如此地懂得满足。

    “这道金陵圆子,还合嫂子的口味吧”高志超微笑着问。

    “唔,不错,这圆子有……”严真真猛地醒悟过来,现在可不是以前和同学们在一起的时候,说话可以毫无顾忌。因为话头停得太猛,惹来两个男人的注目礼。

    “呃……我是说,在京城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菜。若是有幸,倒真是想在金陵多住些日子。”严真真干笑一声,找着了借口,“只怕我家老爷在京中事务繁忙,抽不出时间,因此觉得遗憾。”

    高志超诧道:“孟少兄不是只在吏部挂了个闲职么?”

    严真真并不知道孟子惆如何向人介绍自己的身份,暗叫一声“糟糕”,眼珠微转,已是露出一副娇嗔的模样:“高公子不知道,我家老爷在京里,可是有名的章台折柳之人。”

    “章台折柳?”高志超笑问,“莫不是此处还有些典故不成?”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严真真轻吟了一首唐朝韩翊的《章台柳》,又觉得自己用典实在牵强附会。看着座中二人满脸的茫然,只得把柳氏的答辞再念了出来,“杨柳枝,芳菲节。所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

    高志超恍然:“原来章台柳是这个意思想必京城的青楼名ji们,对孟少兄是望眼欲穿。可少兄也不能忘了,家中还有人倚门相盼……看来,人不风流,纵然是枉少年。人太风流了,未免让妻妾们幽怨罢。”

    严真真愣了愣,她念这首词的意思,不过是想随口讽刺孟子惆的拈花惹草,可没想到引火烧身。对于他的冷淡,她还求之不得呢若是在对龙渊芳心暗许之前,或许还会盼着有一日能与孟子惆相携白首。但随着齐红鸾在那样敏感时期大张旗鼓地进门,她已经把那颗左右摇摆的心,坚定地许给了龙渊。

    但此时,若作解释,孟子惆的面子上恐怕下不来。虽然不知孟子惆对高志超折节下交的真正用意,总不脱他那颗勃勃的野心。因此,她只得故作羞赧,保持沉默。

    孟子惆颇含深意地瞄了严真真一眼,缓缓点首:“孟少兄说得不错,愚兄倒确是走马章台,疏忽了家中的娇妻。”

    高志超朗声长笑:“既有娇妻美眷若此,孟少兄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若小弟有此良伴,哪里还会去走马章台?待ji家薄幸,那是正理。若是待妻妾薄幸,那可是不能齐家。纵然修身养性,又哪里称得上‘大丈夫’三字?”

    严真真闻言,倒不觉多看了他两眼。在这个时代,能有这番见识,想必素来亦是怜香惜玉之辈。而其对妻妾地位的重视,也超出了这时代的一般人,难免生出两分好感,不由礼貌地对他点首为礼。

    高志超更兴致高昂:“我与孟少兄一见如故,早知他才华过人,却不知嫂夫人也是位才女。今在秦淮河岸,嫂夫人不如吟上一首?”

    严真真不假思索,便背出了杜牧之的名诗《泊秦淮》:“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念了两句,想到后两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菊花花”,便觉得这时候读出来,甚是不妥,不觉微愣,赧然一笑,“我只得了这两句,不如重作一首罢。”

    高志超的身子微微前倾,闻言却抚掌笑叹:“好句烟笼寒水月笼沙……嫂夫人这句总领全诗,倒是真正形象,月色凄迷之景开篇,令人有种强烈的视觉冲击。第二句承转,诗篇更显得起伏跌宕。后两句若加以抒情,这首诗便可称为秦淮绝唱。”

    严真真脸色一凛,顿时对这位看似纨绔的少年刮目相看。杜牧的后两句,可不就是抒情么?

    孟子惆见高志超仍是双目灼灼,满脸期待,严真真却微启红唇,一脸的为难,终于开口为她解围:“既然一时作不出下句,便依了你重作一首。若是作得不好,可是要罚酒的。”

    “呃……待我想来。”严真真冥思苦想,却发现自己记得的古诗,实在还是嫌少了些。她记忆里,只还有一首杨万里的《登凤凰台》,可按照她这一世的行程,应该是还不曾有幸踏足凤凰山的凤凰台,这句诗是万万不能用来凑数的。

    孟子惆见她眉尖微蹙,宽声安慰:“一时想不出来也不打紧,只那两句残句,已能说尽秦淮风光。”

    高志超却不依:“孟少兄,你也太过维护嫂子了罢?看嫂子那两句,便知是有着玲珑心肝的。只作一首,不算为难。”

    严真真忽地一喜:“有了。”

    一语方落,便见两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又没有了底气:“只是作得不大好,高公子可莫要笑话。”

    高志超却浑没替她减负的意思,只畅笑道:“嫂夫人的手笔,必是好的。”

    孟子惆脸色微温:“不妨,且诵来便是。”

    严真真凝神轻吸一口气,才轻声吟道:“金陵古形胜,晚望思迢遥。白日余孤塔,青山见历朝。燕迷花底巷,鸦散柳阴桥。城下秦淮水,平平自落潮。”

    自觉对仗工整,纵算不得千古名诗,也堪可交差,脸上才又浮出了笑容。

    高志超呆了半晌,方抚掌叹息:“原以为金陵女子,工诗善词。今日见了嫂夫人,才知道山外有山,楼外有楼。难怪人说金城才女,为天下第一才女,此话果然。”

    有这说法么?严真真想了想,觉得桑思涵,或可不负此段评语,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嫂夫人便是这天下第一的才女。”

    严真真忙道:“那可算不上,京城第一才女,怕是桑家小姐思涵莫如。”

    高志超却摇头:“若说是那位以‘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闻名的临川王妃,倒还能与嫂子一比,若说旁人,却是稍有不如。”

    严真真听得自己的名字,忍不住愕然相向。原来自己的名声,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传到了金陵么?

    “哪里,我倒是觉得桑子涵小姐的诗方是上乘。”严真真赧然,毕竟还没有练成“王婆卖瓜”的本事,脸已经悄悄地红了。

    “嫂夫人此言差矣。桑小姐组建芙蓉诗社,自然是个中翘楚。然毕竟年岁尚轻,用词虽是清丽脱俗,总有些稚嫩,不比嫂夫人之诗老成。自严侍郎夫人殁后,这第一才女的身份,倒还真没有谁可以稳坐不虞。”

    严真真听得名义上生母的名字,不由得再度愕然。原来严夫人当年,可说是才名满天下啊可是,当初怎么会甘心嫁与严侍郎呢?按着严真真的理解,才女自当配才子。比如李清照与赵明诚,诗词相和,那才真正是琴瑟和谐,只羡鸳鸯不羡仙。

    “是啊,自严夫人以殁,第一才女的名头,确实是无人能一锤定音,毫无愧色地对号入座。”孟子惆叹息,“那临川王妃正是严夫人独生爱女,虽未能受其母开蒙,毕竟家学底子犹在,一旦出锋,便是重剑。”

    高志超显是深以为然:“可不是?孟少兄之语,甚得我心。不过,嫂夫人那句‘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亦可称为秦淮名句。可惜只得了两句,嫂夫人不如闲时再补上。仅凭此诗,便可与那临川王妃把这名头争上一争。”

    严真真哭笑不得,嘴上却还要谦虚:“不敢……怎能与王妃和桑小姐相提并论?我不过出身寒门,有些急智,怎及得上人家诗书传世之家的熏陶?”

    高志超却不住奉承:“嫂夫人自谦了。赶明儿聚了金陵名家,把嫂夫人的诗往他们面前一摆,不必几日,嫂夫人的诗名,便能传遍金陵。”

    严真真骇了一跳,急忙摇首:“罢罢罢,高公子可莫要再与我开玩笑,这却万万使不得。虽说平时偶尔也喜舞文弄墨,却远远算不得真正会作诗。况且,这首诗不过得了两句,还有两句,却总也想不出来,哪里能拿出来献丑?”

    她这诗名,可是靠“盗版”得来,如何能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坐享才名?

    “不提那首残诗,便是那‘燕迷花底巷,鸦散柳阴桥。城下秦淮水,平平自落潮’两联,便可冠以好诗二字的名头。”

    “算不得算不得”严真真急忙摇手,“高公子可莫要笑话我,偶尔能吟上一首,也是难得的灵感。”

    “妙啊,灵感亦是往日厚积,方可在今日薄发。嫂夫人如此自谦,这话我可不信,总还是问过孟少兄方是。”

    孟子惆含笑凝睇了一眼身畔满脸懊恼的女人,淡然笑道:“内人素来不喜抛头露面,贤弟若不是紧逼着她,怕是一句诗都不肯作的。”

    严真真鼓着腮帮子朝他瞪了一眼,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像是替她解围,倒仿佛在撺掇高志超了。

    ps:严真真所作五律,并非原创,也是前人作品。小猪不擅诗词,只能继续“盗用”……最近还在持续加班中,明天周末,仍然要一早上班,好辛苦啊……唉,倒不如听从文友的意见,回家专职写书算了……

    正文 第179章 荣辱与共

    第179章 荣辱与共

    果然,对面的公子喜笑颜开:“孟少兄既如此说,小弟总要尽些心事,方不致叫嫂夫人的才气给埋没了。你们到金陵也真是算巧,每年夏时,在金陵城西的凤凰台上,总有一场赛诗会。若是孟少兄与嫂夫人有兴趣的话,不妨同去一游。”

    严真真想也不想地摇头:“明儿我们……”

    孟子惆却不待她说守便抢下了话头:“正巧无事,便与贤弟同往凤凰台一游。”

    “我……”严真真微恼,可那头的高志超却已喜孜孜地接了口:“孟少兄夫妇,必在凤凰台诗会大放异彩,让小弟也沾沾光,出个小小的风头。小弟这便告辞,让人送份请帖给孟少兄,请务必与嫂夫人一同参加。”

    说完,再不待严真真回应,便拱着手告辞而去。

    严真真看着他的背影,决定修正自己的看法。此人善于抓住机会,可不是一般人。可她不明白的是,就算自己大出风头,于他又有何益?热心,也不必这样罢?

    “明儿倒是个机会,若能借此验明正身,在金陵文人圈子里,也能获得承认。”孟子惆看着她恼怒异常的面色,喟叹一声。

    “可我并不想出这样的风头”严真真气鼓鼓地朝他瞪了一眼。若非他横插一足,这个所谓的什么凤凰台诗会,她总得坚持给推脱了。她只想赚足了银子,替自己日后离府,铺一条后路。声名越显,便越是不容易脱身。若真因为这些盗取的“名诗”,而成就了所谓的天旻第一才女的名头,孟子惆便是再看她不顺眼,也不会把她给“休”了。况且,以严真真的眼光,也看得出来,孟子惆待自己也并非完全无情。

    “真真,你可知金陵乃文人乐土,比之京城,吟诗诵词之风尚且犹胜一筹。若能借此机会一举成名,在金陵士人眼中,便又自不同一般了。”

    “这又关我什么事?”严真真仍是不悦。

    孟子惆喟叹一声,用手掰过了她的双肩:“真真,你是我的王妃,不管你对我如何迁怒,我们总是祸福与共。若我大事得成,你便是天旻最尊贵的女人,难道你不觉得欢喜么?”

    这是第一次,孟子惆主动对她明言自己的志向,严真真不由得悚然动容。她知道,这个秘密,如何地沉重。哪怕睡梦之中,她都相信,他一定会管住自己的嘴,连无意识的呓语,都不会逸出一丝。

    可这时,他却明明白白、坦坦然然地告诉了她。尽管声音低浅,却说得一点不含糊。

    “真真,莫管我有多少女人,你的地位总是了尊贵的,这一点不必有任何怀疑。”孟子惆见她面色和缓,脸上终于浮出了浅浅的笑意,“自你的花轿抬入王府的那一天,你的命运便已与我息息相关。”

    “可是我不想出这样的风头。”严真真扁了扁嘴。

    “傻丫头这样的风头,有什么不好?若你再出佳句,不说名留史册,也会名满金陵。你不是喜欢金陵么?往后来往,也便宜着些不是?”

    最后这句话,才算勉强打动了严真真。因为七姑娘那里,她没有得到龙渊的准信。对于两天后的会面,她的希望已经从十分,降至了五分。恐怕短时日内,还无法靠消息贩子得到确切消息。若这次达成孟子惆的意愿,说不定可以在金陵多留几日。他既想抓住金陵名士们的拥戴,恐怕怎么着也得想法子在金陵多呆几日。

    “罢了……”她终于松了口。

    孟子惆喜道:“我就知道,你是嘴硬心软。我的事,可不就是你的事么?荣辱与共,祸福相依,方是夫妻相处之道。”

    严真真没好气:“难道王爷不曾听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么?纵然好得蜜里调油,真正到了那生死胜败的关头,能守在一处的,可不大多。”

    “真是个狠心的丫头”孟子惆笑骂。虽然严真真说得凉薄,但他并不深信,仍只当她负气之语,宽容地一笑,便挽着她的手下了晚晴楼。

    此时夕阳正好,孤山远影,看在严真真的眼里,却只余下“夕阳西下几时回”的感喟。忧虑地朝着秦淮河看了一眼,几艘画舫,仍是富丽堂皇地泊在秦淮岸畔。她只怕龙渊的消息得来,却是恶耗。

    咬着唇,借着齐红鸾纠缠着孟子惆之际,便回了卧室,只推说出游一日,倦得狠了,把丫头们都打发个干净,熄了灯装作酣睡,一闪身,却进了戒指空间。

    小黄鸢早在秦淮岸边便被收了进来,这时正脑袋微点着打盹。对此,严真真对它修仙之语,更是不屑。有见过这么惫懒的修仙者么?

    “你回来了,探听得消息不曾?”小黄鸢偏还不大识趣,直直地勾起严真真的一腔愁肠,满腹闲愁。

    “还好意思问呢”严真真瞪视着它,“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是到了金陵,找着了著名的消息贩子,便能打听得龙渊下落的?今儿个,七姑娘一口便回绝了我,再过两日,怕还是这样的结果。”

    “不会的,金陵的消息贩子,可是全天底下顶有名的,你不会找错了人罢?”小黄鸢把黄|色的小脑袋摇得比拨浪鼓的速度还要快,仿佛这样便能表示它的清白。

    严真真心下正恼,自然更没好声气:“是谁告诉我金陵最有名的消息贩子,便是黑塔天王与七姑娘的?那日去时,黑塔天王正沉浸在温柔乡内,七姑娘却偏是有空,我交了二千两定银,到今日却连一点儿声息都没有”

    “莫急,莫急。”小黄鸢心虚地安慰,“这不才三日么?便是顶尖的消息贩子,要打听杀手们的下落,也需要时间。放心罢,据我听来的消息,那七姑娘绝是金陵最好的消息贩子。你若是不放心,不如再找那黑塔天王,有两人出手,还怕得不着消息么?呀,不对,他们二人的规矩,向来是只能托付一家。”

    “莫说这是历来规矩,便是没这规矩,我这会儿也给不出另一笔二三千两现银。总要等资金回笼,才能凑出这笔银子来。”

    小黄鸢被她数落了一番,羽毛便耷拉下来,怏怏道:“你这女人好生难以伺候我也没有说话诓你,不信你倒是随意打听,金陵之地,是否消息最大的集散地?”

    严真真心头烦闷,哼了一声:“指不定这会儿龙渊已到了京城,却遍找我不着呢”

    “我办事,你放心。要知道,我可是交代了听风轩的那些麻雀们,一旦有了那个什么杀手的消息,便即刻让飞鹰来金陵告知消息。”

    小黄鸢立刻又挺起了胸膛,怎么看都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呃……”严真真用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看向它,当然,脸色是欣喜的,“真的?你不会是诓我罢?”

    “我诓你一个小姑娘做什么”小黄鸢不屑。

    严真真鄙夷地看了它一眼,这么个小身子,便是修炼了千百年,也只是个小不点儿,还居然老气横秋地叫她“小姑娘”?

    不过,如今她还是有求于鸟的阶段,少不得小小地让它得意一番,便顺着它的话头奉承了两句:“不错,到底是你想得周到。只是你也早一点儿告诉我,也好让我放心。”

    “反正又没得着他的消息,我对你表功,岂不是让你给小瞧了么?”小黄鸢扭怩了一会儿,方低声嘀咕了两句。

    “是是是,我家小黄鸢是顶实在的鸟儿。”严真真既去了龙渊已至京城,两人擦肩而过的担忧,也好心情地开起了玩笑。

    “那是”小黄鸢果然被她哄得高兴。其实,它倒不是为了那句所谓的“表扬”,实在是为了自己的名头前,被严真真冠以了“我家的”这个定语。

    这可是它与严真真相处中,一个“质”的飞跃啊

    “那我睡觉去了,你自个儿找地方玩儿罢。”得了这个“利好”消息,严真真放下了小半心事,只觉得倦意上来,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呵欠,便自回木屋会周公去了。

    留下小黄鸢用爪子挠了挠脑袋,委屈了抱怨:“用完了就扔,可真是人类的劣根性。再说,我那不叫玩儿,是在修炼唉,跟一个凡人说话,真有代沟。”

    咕哝了一小会儿,看严真真已是在小木屋里侧着身子而卧,也只得无趣地拍了拍翅膀,回自己那个筑在苹果树上的窝去了。只是寻思了一会儿,只觉得心浮气躁,竟是静不下心来,终于还是振翅而起,竟是看着严真真的睡颜发起了呆。

    也不知严真真梦到了什么,她的唇畔竟有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而唇瓣,丰润嫣红,让小黄鸢忽地感到心里一阵躁动,用鸟喙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她的脸庞,自左颊到右颊,却终于没碰着她的唇。它听说,对人类来说,那叫做“吻”。

    从没有哪一刻,它更希望现在能化作人形。甩了甩脑袋,它才从严真真的身侧移开。仰起头,看着小木屋缝隙里漏进来的紫色雾气。这丫头,连盖间木屋都粗制滥造。幸好空间里无风无雨,否则,这木屋大概是屋外小雨,屋里上大雨了。

    正文 第180章一鸣惊人的效果

    第180章一鸣惊人的效果

    严真真这一觉睡得甚好,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肚饿。因去了两头不落实的担忧,当下来了兴致,埋锅造饭,整治了一锅大米饭,外加全绿色无化肥的蔬菜。虽是简单的两个菜,可照样引得小黄鸢垂涎三尺,在她的手边跳来跳去,没个消停的时候。

    纳闷地看着饭碗,严真真问:“你不是只爱吃苹果么?”

    小黄鸢振振有辞:“那是水果,不是主食。你也真是好意思,独个儿吃得不亦乐乎,吃不下还翻着白眼儿往下撑,就没想着我也能吃么?”

    严真真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确实已经撑到了十分。可是小黄鸢……它原来也是吃饭的么?

    “你不是说凤凰只栖梧桐树,黄鸢只吃苹果么?”

    “偶尔也可以换换口味嘛”小黄讨好地在她的袖子上蹭了两蹭,“这不,你的手艺这么好,竟把这稻米做得香气扑鼻,人见了人爱啊这么着罢,我也不能白吃你的,往后你抓两只麻雀进来,我负责替你训练好不好?”

    这个提议有点心动,可严真真还是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又不会爬树,又没长一对翅膀,对着天空中的麻雀,也只有望洋兴叹的份。所以,你的建议,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小黄鸢歪着头看了她半晌,终于缴械投降:“好吧,我替你把麻雀引进空间来,训练好以后交到你手上,这样总行了罢?”

    严真真刚要点头,忽地叫了起来:“你不是说,任什么鸟儿进了空间,便能听懂我的话儿,也对这紫色雾气无法抗拒。既如此,哪里还用得着你训练?”

    “那个……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若是由我训练起来,自然见效更快。”小黄鸢尴尬地笑了笑,“再者说了,搜集情报也是大有讲究的,不是谁都能摸着门槛儿。”

    “没关系,进了空间,我就能用人类的语言和它们沟通了,还会怕它们不乖乖就范么?

    小黄鸢大叹失策,原以为严真真有点笨笨的,谁知道这回却精明起来了。看着她带着戏谑的唇角,它也只能在现实面前低头:“好吧,这两天我不就吃苹果了,总行了吧?”

    严真真大?br /gt;


同类推荐: AV拍摄指南你闻起来香香的【中短篇肉文合集】情欲大赏(高H,肉文脑洞合集)太子宠妾(高肉)藏娇(H)赠我予白(全)林洛儿的被肏日子[快穿]女配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