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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 全第12部分阅读

    侯门正妻 全 作者:肉书屋

    哭求的,果然是抱冬。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脸肿得很高,显然被掌掴过。她其实并不想同情心泛滥成灾,可是看着小女孩可怜的模样,恻隐之心顿时发作。

    “一大早的,太妃怎么跟个小丫头生起气来了?丫头们做错了事,教训一二了就是了,气坏了身子,却是大事。不拘是什么事儿,总要心平气和才是。”她也不问事情的缘由,满脸堆着笑容走过去给太妃请了安。

    “还不是这蹄子不省事儿!”太妃叹气,“毛手毛脚的,也不知道这一向打碎了多少个碗儿碟儿的。谁不知道咱们临川王府,素来宽厚待人,往常也不跟她计较,谁知今儿还偷了我的手镯子!份量虽然不多,但做工却极是精致,我素来也是喜欢的。有阵儿没戴着,今儿方才想起,却发现不见了。”

    严真真暗地里打鼓,难道抱冬竟然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人?

    螺儿咬着唇,在她耳边透露消息:“抱冬就是路上捡着了什么,都会物归原主,哪里会做出盗窃的事来!这里头……奴婢也说不好,兴许有些什么道道儿,但抱冬不会是那种爱占人便宜的人。”

    “你信她?”严真真斜着眼睛,翕动嘴唇。

    迟疑了好一会儿,螺儿才郑重地点头:“信!”

    严真真知道,任谁有了像螺儿这样的经历,都不会轻易信任人。所以,这份信任便分外的难得。

    她扯了扯唇皮,转向太妃,露出了一个笑容:“平常我瞧着这孩子虽然稚气,做事倒还伶俐,平常也甚有分寸,该不是那样的人。”

    太妃没好气地教训道:“王妃年岁尚幼,不知道人心这东西啊,`在外头是看不出来的。况且……你瞧瞧这小蹄子,一双眼睛灵活成这样,能是个老实人吗?”

    严真真哭笑不得,连借题发挥都能发挥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人,还真是不多见。抱冬确实有一双明眸善睐的眼睛,但也远说不上怎么个灵活。她在前世也见过那些所谓贼眉鼠眼的人,眼珠子转得那个叫快啊……

    “我倒是喜欢手脚灵便的,不如太妃把她赏了我罢!回头我再叫人牙子过来,让太妃挑上一个。”

    太妃立刻警觉地看了她一眼,严真真不露声色,只是抿着唇微笑。

    “不用了,虽然不合用,我也懒得换个新的。若是买来的不如这个,又白白地调教了一场。”

    “这话说的也是。”严真真很真诚地同意,“用熟了的人,猛不丁地换下来,使唤起来总有些不灵便。”

    “是啊!”太妃皱着眉,“不过,如果不教训一顿,以后也没有记性!”

    严真真看向抱春,见她虽然怕得浑身发抖,却咬着唇再没出声求饶。她满意地点头,是个识时务的丫头,知道求饶没用,干脆不再做这功夫。

    “我记得抱冬是打小儿就买进来的,那会儿只有六岁罢?家里是发了洪水才逃难到京城,亲人已经殁了。”她不待太妃下令再掴嘴,便截住了话头。

    “是。”回答的是抱冬。

    太妃没好气道:“一个小丫头的身世,你记得这么牢做什么!”

    “我也不过觉得奇怪,她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就是偷了太妃那金镯子,也没地儿藏去。好吧,退一步说,她变卖了银钱。那么,她又有什么需要呢?吃穿用度,都在王府,也不见得就亏了她。”

    正文 第66章 查无实据

    “兴许是给自己攒嫁妆呢!”太妃冷笑,“王妃也恁天真了,以为家里没有人,就能认定不会偷东西了?”

    严真真笑着摇头:“这倒不是,只不过觉得奇怪罢了。既然太妃已经握着了实据,自然不会是冤枉了人。”

    螺儿有点着急,但并不逾矩,只是朝着严真真使了个眼色。

    “这种事还需要证据么?”太妃不屑。

    “冤枉了人倒也罢了,只怕传出去被人听见,又要嚼些舌根儿。再者,王爷初醒,总盼着府里头平平安安,少生些事来。若是这丫头真是被冤了,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王爷那里也过不去。”

    螺儿松了口气,知道凭严真真这番话,太妃也要查个水落石出。她并不擅于交际,在王府里也就只有与抱冬相处得好些,自度凭自己对抱冬的了解,万不会做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才会央了严真真伸手救援。

    但严真真肯冒着得罪太妃的危险,这样的帮忙,倒也在她的意料之外。因此,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惭愧。明明已经认定了主子,她刚才怎么还会疑虑呢?

    其实,在严真真的心里,是因为有了碧柳的事,反正是把太妃得罪上了,也不在乎多出来这一件。再者,螺儿说得对,她迟早要在临川王这母子两人之间,选择更倾向于谁。想要在两面讨好,她自问没有这份长袖善舞的本事。对于太妃和王爷,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临川王,因为太妃自己的出身,是个致命的弱点。况且,孟子惆看着是个无害的美少年,但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恐怕太妃再多长一个心眼儿,也不是对手。

    太妃勉强问:“那依着你,怎么个查法?”

    严真真施施然道:“既然太妃屋里的人都在这里,那就好办,让抱春和抱夏两个带人挨个儿地搜上一遍。那支镯子既然值一点儿银子,总在那人的箱笼里能找着些银两。”

    螺儿机巧地环视了屋里的众人一眼,目光落在屋角的抱秋身上。她比抱冬年长一岁,颇有两分姿色。平时总爱占些小便宜,把抱冬得来的赏赐,想着法子要过去。就是胭脂水粉一类,也尽要用抱冬的,两人为了这个,还吵了两架。

    她心下有了计较,便多了一个心眼儿。在抱春和抱冬带着人出去的时候,也跟了出去。严真真看见,也不阻止,反倒笑吟吟道:“我这个丫头虽是新买来的,平时行事倒也大方细心,跟去替你们看着点儿。”

    抱春和抱夏见太妃不放人,还指望着严真真能替她们留个好人家,自然有心巴结,只是齐齐施礼,带着螺儿便去了。

    太妃更加不悦,但严真真是管家的主妇,贴身的丫头跟一个过去,原也在道理上,因此只能苦忍,拿着身边的丫头出气:“看你们一个个都搅出些事儿来,偏还有人热心过了头,把一件小事儿恨不能闹得大了。丢王府的脸,阖府上下,又有哪一个有脸了?”

    严真真知道她在指桑骂槐,也不生气。倒是秀娘,在身后几度想开口阻止严真真的“多管闲事”,但两位主母说话,到底没有敢插嘴。

    严真真不急不躁,一则她相信螺儿的判断,二则就算判断错误,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大损失。反正,她和太妃之间的梁子,注定是只能越结越深。虽然之前,她一直想讨好了太妃,在王府里多少找到一个靠山。

    不过,她如今也看明白了,她和太妃之间,实在不容易和解。所以,权衡之下,她决定改投孟子惆的门头。虽然有时候过分冷淡,但毕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而且大多数时候还能够表示出她的善意。

    窗外芳草黯黯,枝叶凋零。太妃的院子虽然也多种花草,却都是春天开花的品种,这时候天气渐凉,只落了满地的残枝败叶。

    不管有多年轻,前头挂了“太”字,那心境便自老了。

    秋雨轻轻柔柔地洒下,带着湿意扑面而来。严真真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秀娘急忙把窗记给关上了。

    太妃皱眉;“王妃,我瞧着你身边的人都要好好地教些规矩,主子没有发话,就自作主张!”

    严真真笑道:“是啊,该好调教。幸好,心地都不错,我那里还从没短了什么东西。”

    “你那里,又会有什么好东西来着?”齐红鸾踩着一双木屐子走进来,正好接上了严真真的话。

    “我虽没有,王爷那里,总是有的。”严真真温和地笑道。

    齐红鸾顿时哑口无言,论尊贵,整个王朝也不过三数人能及得上临川王而已。于是只能悻悻地跟太妃请了安,极不情愿地在一旁落了座,才对上了严真真:“姨母不是让你不必每天都到这里来了吗?当自己有多受欢迎似的……”

    严真真看她仍然对准了自己,笑容依然在,却多了两分冷厉:“看来表小姐才正该让人调教,不知道晨昏定省,是做媳妇的规矩么?”

    “你这是对……”齐红鸾大发娇嗔,可想虽然名义上的客人,住的时间也未免太久了些。再者,表嫂对表妹教训两句,似乎也挑不出什么错儿来,顿时脸色板结,舌头也打起了结。

    “不知道妾身对太妃做得有什么不够的地方,请太妃指正。”严真真诚惶诚恐,“若是太妃这里少了人使唤,不如我叫人牙子过来,多买几个过来服侍?”

    齐红鸾大怒:“你这是往姨母这里塞人,谁不知道你的用心!”

    严真真笑:“表小姐这话说得可真是稀奇,做媳妇地买丫环给婆母,又有什么用心呢?无非是希望有几个伶俐的,能够把婆母服侍得舒舒服服,不是么?我的用心,太妃自然是明白的,只怕是表小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

    “你骂我是小人!”齐红鸾气得脸色泛红,泪光盈然地看向太妃,“姨母,你看看,表嫂她……”

    “既然知道我是你的表嫂,有时候说话,还是要注意着些分寸才是。”严真真抢下话头,神色冷冽。

    正文 第67章 洗冤

    太妃皱眉:“王妃,红鸾是王府的客人,怎么能这样不讲情面?我们临川王府素来好客,可不能在我们手里坏了名头!”

    严真真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点头:“是啊,所以才让表小姐住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人说什么。”

    齐红鸾的脸蛋胀得通红:“姨母,既然表嫂不喜欢我住在这儿,明儿个我就回去。”

    螺儿正巧走过来,很自然地吩咐齐红鸾的丫头:“没听到你家主子的话么?赶紧地回去收拾行李,明儿一早就派了车送表小姐回齐府去!王妃,可还要准备几色礼物?奴婢这就赶紧着人去办,免得匆促之间,准备的东西不好,让人笑话。”

    严真真暗赞一声:好丫头,这话说得可真漂亮。

    齐红鸾顿时傻了眼,她不过是一时气话,怎么可能真的离开王府?没有了太妃的庇佑,她在齐家什么都不是!

    太妃急忙道:“王妃不必着忙,红鸾打小就住在府里头陪我,若是真让她回去,我这里也寂寞得紧。”

    严真真故意犯难:“按理说,太妃既然喜欢表小姐,留下她作陪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表小姐毕竟是齐家的小姐,总是养在王府里头,握被人说三道四,对闺誉有损。”

    齐红鸾冷笑道:“王妃嫁进来之间,闺誉更不好,还不是找了个好婆家么?”

    太妃叱道:“红鸾,这话也可以随便说的么?”

    不过脸上的神色,倒是深以为然。严真真也不理她,看到螺儿对她使眼色,脸上那种隐隐的笑意,心里有数,故意叫过了缩在一角的抱春:“去搜过了丫头们的箱笼,可有些什么发现没有?银镯子是才发现没了的,想来应该人赃俱获。”

    抱春偷眼看向太妃,见她脸色阴沉,有些害怕。可再对上严真真微微含笑的脸,咬着牙走上前,跪着回禀:“回太妃、王妃的话,银镯子确实还没有来得及送出府去,在抱秋的箱子里正正地收着呢!”

    螺儿也跟着跪下,仰起头看向太妃:“抱秋的箱子里,还找着了一张银票,藏在贴身的小袄里面,足有五百两。”

    顿时,丫环们都聒噪了起来:“五百两!”

    太妃的脸色,更是难看。

    对于一个普通人家来说,一年花用也不过二三十两银子,过得已经相当滋润。小丫头的月例银子,不过五百吊钱,只合半两银子。就算不吃不喝,一年也只能攒下六两。像抱春和抱夏这样的头等丫头,还能时不时得些赏赐,但要想赞下五百两银子,也是天方夜谭。

    严真真笑道:“太妃这里,恐怕还不是头一回少了首饰,只是太妃心大,素来不大在意。看来,抱秋这小丫头,还真是个有心人呢!”

    太妃丢了镯子其实只是件小事,可是处理不当却让她大丢面子。何况,她素来看重抱秋会奉承,正想在抱春和抱夏被放出去以后,升了她做大丫头,更觉得刺心。

    “好你个小蹄子,打量着我平常不理事儿,竟这样的大胆!来人,把她拉下去,给我狠狠地打板子!”

    抱秋脸色如土,挣扎着跪到地上:“太妃,奴婢只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下这样的糊涂事。太妃饶了奴婢这一遭儿,下回万不敢再拿太妃的东西,做牛做马地服侍好太妃。”

    她心思灵敏,知道抱春和抱夏再迟,也不过能留着两年,总是要放出去的。太妃这里得用的人,并不多。

    临川王府的大丫头,至不济也能配个管事。如果运气好,被外放的官员看中了回去做小,那就更好。

    “我就是用谁,也不敢再用你!”太妃窝着一团火,看也不看就吩咐,“拖下去打三十板子!要打得狠,别留了手。”

    严真真皱眉:“三十板子,要出人命的。”

    虽然她也看不上抱秋的行为,但罪不及死,到底还是不忍心。抱冬在一旁脸色发白,挨着螺儿站住。

    太妃恨道:“盗窃主子家里的钱财,便是打死,也有个说法,就往死里给我狠狠地打!我倒要看看,往后我这里的东西,还有奴才敢拿!”

    抱秋哭着哀求:“太妃,求求您饶了我这一遭,往后不管什么事都愿意替太妃做。哪怕上刀山下油锅,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齐红鸾素日得了抱秋不少奉承,虽是三瓜两枣,但日子久了也是一笔对她手脚不干净,早就猜着了一二分。她也想让抱秋做了大丫头,自己能得些好处。若不然,她客居王府,手里没有几个活动钱,总是不便。太妃待她虽好,但也不会像自家女儿那样,替她准备多么丰厚的嫁妆。

    若是抱秋被打死,她又要用心收买一个,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心思!严真真再趁机塞两个人进来,她更加难以收买,因此心念微动,便也跟着求情:“姨母,出了人命总是于王府名声有损,虽然说出去,咱们也有的是道理,可有些愚人却不那么想的。”

    太妃缓了缓口气:“那依着你们,如何处理?”

    严真真默然不语,她就像是公安局的,已经抓住了嫌犯,量刑该是法官的事,与她无干。况且,抱秋毕竟是太妃的人,只要没打出人命,她也不太好插,。而她只关心抱冬能否得救,至于抱秋的下场,并不是她所关心的问题。

    齐红鸾赔笑;“若是依着甥女的意思,便打上十板子便罢。上回碧柳出了顶撞姨母的事儿,不也只十板子了事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太妃有些恼怒地瞪了她一眼,若非那次拿了碧柳生事,严真真何至于今天来咄咄逼人,拿着抱秋和抱冬的事,借题发挥,大大地扫了一回自己的面子?

    之前严真真的态度,一直带着讨好,分明是真拿自己当婆母看待,晨昏定省固然不敢缺了,就是平时行事,也都平白无故,就低矮了三分,对自己卖好露乖。抱春和抱夏的事,也答应了自己暂时不动。只要两年时间,还怕陪养不出另两个心腹么?

    正文 第68章 还不了公道

    只是她不明白,就一个碧柳,至于严真真大动肝火么?她有些怀疑地看了站在一旁的主仆三人,严真真低着头喝茶,仿佛浑然不在意的模样。而秀娘的眉宇间,微见焦灼。螺儿却是满脸平静,在一边低声安慰着抱冬。

    而原本嘤嘤哭泣的抱冬,看向严真真的时候,更是满脸的感激。

    太妃不由得暗忖,莫非严真真耍这一手,只是为了收买人心?可是抱冬在自己的院里算不得有头有脸,只算得上一个打打杂的小丫头。在她的身上花费功夫,未免有些得不偿失吧?严真真会这么傻么?

    这两天的表现,让太妃不敢再对严真真掉以轻心,因此想得未免过于复杂,因而更加地警醒。

    窗外一双燕子掠过,双剪的残影,仿佛还留在空气里。太妃微微沉吟,笑睇了一眼严真真:“王妃的意思如何?十板子,还是有些轻了。碧柳都打了十板,抱秋总要二十板子才够。”

    严真真并不想打残了抱秋替碧柳出气,因此只是不置可否:“太妃作主便好,二十板子也尽够了。不过,这样的奴才,不能再留在王府,找人牙子打发出去便是。横竖我们这里还要再添上两个,不如顺势地买了进来顶上抱秋的缺。”

    太妃看了抱秋一眼,原本想留下抱秋的心思,也有些犹豫。二十板子下去,不休养个一两个月,休想好得完全。

    齐红鸾却央求:“咱们王府素来怜贫恤弱的,抱秋虽犯了过错,但已是磕头认了罪,不如宽宏大量一回,仍旧留了在府里。姨母身边得用的人少,这丫头手脚却还算利落。”

    太妃意动,抱秋更是连连磕头:“太妃就可怜可怜自幼父母双亡,那等糊涂心思,也只是为着外头还有个幼弟,实指多多接济着他些,日后考个功名,也好有个依靠。以后再不敢了,太妃别把我赶出去,我们姐弟二人,便没有了活路。太妃素来是个慈心的人,收留着奴婢一回罢。”

    “姨母素日便是不相识的人,也会接济一二。这丫头也不过是一时糊涂,往后姨母多多接济着她弟弟,想必不会再犯……”齐红鸾含笑,替抱秋求情。

    严真真冷眼旁观,见抱秋和她一再对眼风,便知道这两人往日里怕没有少勾结了。

    看来,齐红鸾和太妃之间,也未必真是一条心呢!事情,倒还真变得有点意思了,既然不是铁板,就有可能各个击破。严真真唇角含了点笑意,看着姨甥两人一来一往。

    “王妃,红鸾说的也有些道理,不如打了二十板子,仍然留在府里头罢。”太妃考虑了再三,还是替抱秋求了情。

    新买的丫头,谁知道严真真会不会在其中做上什么手脚呢!

    “既然如此,太妃作主便是。”严真真也不过分计较,就让她们窝里去斗便是。抱秋得了齐红鸾这番大恩,恐怕就是留在太妃身边,也有了贰心,倒比买个新的让太妃收买了强。反正齐红鸾得的那些个利,也是由太妃那里匀出去的。

    “至于抱冬……”太妃看着抱冬和螺儿站在一处,觉得即使留下也不会是个忠心的,因此倒是颇费踌躇。

    “若是太妃觉得用起来不得力,不如赏了我罢。”严真真一笑,“我瞧她和螺儿甚是投缘,打个杂也使得。”

    太妃知道自己既留下了抱秋,再没道理把抱冬打发出去的理儿。只是看抱冬那丫头的神情,分明对严真真感激涕零,日后必是个忠心的,总是有些不太情愿,因此踌躇着不肯点头。

    严真真见她不开口,也知道她的不甘心,装作不大在意的样子道:“自然,若是太妃这里还要使,我也不能夺了去,只得买两个新的再调教着。”

    太妃回心一想,留着个不齐心的,倒不如用个新的,又改了主意,做了个顺水人情:“好罢,便赏了你去。”

    严真真大喜,却不敢形诸于颜色,只是淡淡地应了:“多谢太妃。”

    齐红鸾酸溜溜道:“倒让你拣了个现成的便宜。”

    “表小姐若是喜欢这丫头,让于你倒也无妨。不过,表小姐那里服侍的人已是满了例,若是大丫头年岁够了,不如就裁了她的例?”

    “这如何使得?”太妃到底是维护自家甥女的,“红鸾是客中,虽说她的丫头依咱们的份例,可也不能替她作主。”

    严真真也没真打算和齐红鸾明刀真枪地对上,人家的后台硬。虽然孟子惆的实力,比起太妃又要稍高一些,可问题在于人家未必肯当她的后台。

    反正她也达到了救下抱冬的目的,一来能让螺儿更加死心蹋地,二来她也信任螺儿的眼光,恐怕抱冬能成为另一个得力的,因此借驴下坡,点头应是:“那我便得着个便宜,把人给带走了?”

    虽然说得甚是谦卑,但太妃也知道,这个人情必须卖。今天已经丢了个大面子,严真真又没有坚持把抱秋赶出去,说来自己得了个天大的便宜,万没有再挡着她的道理。

    “若是不嫌她难于调教,王妃便带回去使罢了。若是看了她觉得顽劣,再找人牙子把她带走也使得。只是我这里的缺,还是自叫人买来便是,王妃倒不用再操心。”

    “只怕太妃多费了精神,倒是我的不是。”严真真笑道。

    “我如今无事一身轻,正愁没事做呢!”太妃也投桃报李地笑道,“这个丫头,倒是得好好地挑着,往后兴许能担个大丫头。”

    严真真抿唇着唇笑:“可不是?抱春和抱夏两个毕竟大了,太妃就是再体恤,也只能留得两年。况且,女人不中留,蹉跎了她们的青春,倒并非太妃的本意。”

    这话,真刺中了太妃的心思,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抱春和抱夏。两人却有志一同地躲闪了目光,只是垂头站着,分明是心里发虚。

    果然是留下来也如同鸡肋,只能私下里许了日后的“好事成双”,才让二人露出了恭敬的神色。但对她的话,到底半信半疑,不敢尽信。

    正文 第69章 无法分享

    回去的时候,把秀娘赶去看碧柳,又打发了螺儿去拿炖的燕窝粥。严真真转过一丛茂密的竹林,小心地左看右看,才躲到一棵大树后,闪身进了空间。

    紫色的雾气似乎比上次进来的时候更浓郁,苹果紫得妖艳,沉甸甸地挂在枝头,像一个个小小的灯泡。

    现在的严真真已经对紫色免疫,很自然地摘下几个紫色的水果,然后躺在一旁的空地上,琢磨着找个木匠铺子,打点家具什么的,在这里造个小木屋。虽然占据了一点“耕地”,但以空间的生长速度,这点土地也足够了。

    可惜自己不会木匠活儿,不然砍了几棵苹果树啊梨树什么的,足可以造出一间有情有调的小木屋了。

    她伸出一只手比划了半天,很可惜空间这个秘密,没有人能和自己一起分享。要不然,兴许还能抓个白工,给自己打造一间小屋呢!

    在这个世界上,谁能让她信任到可以分享戒指空间这个秘密呢?她仰望着被紫色雾气弥漫的天空,幽幽地想。

    吃了两个苹果,没敢把核扔地上,怕下次再来又长满了苹果树,把她最后存身的地儿给占了,特意捏在手里,放到箩筐里。

    第一批收起来的豌豆,还新鲜水嫩。剥开两个豆荚,跟刚摘下来似的,透亮得很。嚼一口,清香诱人,简直可以当水果吃,只是少了一点甜分。

    “原来还有保鲜的功能……以后可以放点吃的在里面,不愁坏掉,就当储物间好了。不知道鸡鸭鱼肉收进来,会不会坏掉……”她自言自语地在自己的土地里巡视。一畦畦的植物绿油油,而累累的果实,无一例外都是紫色的。

    最早的一批紫参原住民,不知道已经长成了什么样的规模。只知道最近掰了参须种下去的参,已经有手腕粗细。

    “生财有道!”严真真啧啧赞叹,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如果那时候,自己拥有亿万的家产,也许未婚夫不会那样轻易地就说“byebye。”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用金钱来维系的爱情,并不是真正的爱情。其实她多少想明白了未婚夫劈腿的原因,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眼光会这样的差。那毕竟是自己倾心爱过的男人。

    虽然留恋空间,但怕螺儿回头找自己,只能不舍地出来。

    果然,才走了两步,就遇上了提着食盒的螺儿。

    “王妃从哪里过来,才刚走过去时竟没有发现呢!”

    严真真掩饰:“持到那边的风景不错,就过去散了散。横竖这两日府里也没有什么事,偷得浮生半日闲嘛!”

    螺儿笑道:“只怕王妃再过些日子便不得闲了。”

    “为什么?”严真真不解。

    “王妃是糊涂了,再过半月便是皇后娘娘的千秋,王妃不要打点贺寿的礼物吗?中秋将至,各府的节礼,也该办了。”螺儿只当严真真一时糊涂,好心地“提醒”。

    她还有这么多的事要做吗?

    严真真烦恼:“这些事儿实在烦人,不如仍把家交给太妃管得了,这些事她做来熟门熟路。”

    螺儿吓了一跳:“王妃可莫开这样的玩笑,让有心人听了,不免到太妃和王爷面前去搬弄是非,到时候还真夺了王妃管家的大权。”

    “算了。”严真真知道自己无法和这些古人沟通,想躲个轻闲,不免被人认为软弱可欺,不得恩宠,连下人都会看低一两分。

    她不想欺负人,但并不表示愿意被人轻慢。是以叹了口气,再度认同了自己当家主母的身份。

    王妃,是一种尊荣,也是一种责任。严真真再也不羡慕现代职场的那些女强人了,她们成功的背后,也许付出得更多。现在严真真的烦恼,不过是看着空间里大把的时间白白浪费掉,不能让自己挥霍而心疼罢了。

    院子里来了客人,严真真偏首看向螺儿:“可是王太医过来替王爷看脉了?”

    螺儿也不清楚,只是摇头:“隐约听说是换了一位年轻的崔太医,也不知道今儿个来的是谁。”

    严真真吃惊:“王爷的脉,不是一向由王太医看的么?”

    “听说王太医跟着太后去了汤池的温泉,因此才换了这位崔太医的。王妃可莫小要小瞧了他,听说是王太医荣养后,就要由他接手太医院呢!”

    “是么?”严真真对太医院没有什么太大的认识,只是可惜自己送出去的半截紫参,还没有源源不断的回报,就这样的断了。

    “算了,我也不愿意挟恩图报,那段紫参得来也轻易,譬如鸡肋而已。”她自我开解了一番,才步入内院。

    天旻的男女大防并不严苛,是以严真真完全能够登堂入室,与崔太医相见。其实这位太医要说年轻,也真是年轻。不过二十刚过的年纪,面如冠玉,宛如处子,还留着一团没有完全消祢的稚气。

    把太医院交到这样一位年轻的太医手里,皇帝是不是太儿戏了些?严真真腹诽着坐在那个位子上同样年轻的皇帝,先向孟了惆行了礼,才受了崔太医的礼。

    “王爷的身子如何?”她温和地开口询问,态度诚退。

    “但请王妃宽心,王爷自小习武,身子原比旁人更强健些。再加上余毒已清,只需好好调养,不日便能痊愈。”

    “多谢太医费心。”严真真客气道,回头让螺儿拿了一张银票过来。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有钱就能让鬼推磨。

    行贿受贿,是一个永恒的课题。

    “王妃不必如此,这是宜的份内事。”

    严真真失声:“你就是崔宜崔侍郎?”

    不怪她意外,实在是这位崔大人太有名了。一则是因为外貌秀美如女子,二则是此人升官的速度,让人既羡又妒。一年三升迁,自天旻开国以来,也只有河东巨族王家出过一名子弟,被人称作五百年不出世的奇才。

    这位崔侍郎,却屡遭人诟病。崔氏虽也是望族,到本朝更得以尚长公主,但毕竟根基尚浅。更何况大凡大才,相貌都不太好,唯这位崔宜,却貌比潘安。而皇帝屡屡深相召,然后便是如喷气式飞机般的升迁速度,想不让人想歪都难。

    ps:祝各位亲们元旦快乐,万事如意。最近加班加到昏头,差点忘了居然要过年了。这声祝贺有点晚了……亲们莫怪。

    正文 第70章 替人出头

    第70章 替人出头

    送走了崔宜,严真真还好奇地盯着人家的背影看,惹恼了半倚在床头的孟子惆。

    “你认识崔宜?”他不满地问。

    “当然不认识啦”严真真收回目光,满脸好奇,“我只是觉得奇怪,好好一个探花郎,怎么不进阁拜相,反倒做起太医来了?难道在本朝,做太医更有前途……”

    孟子惆笑骂:“胡说八道太医就是做到医正,也不过是三品官,怎比得上入阁?若是拜了相,便是正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严真真无辜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就是这样我才觉得奇怪啊不会是因为要避嫌的缘故罢?”

    “他避什么嫌?”孟子惆不解。

    “他不是和皇上走得很近吗?他们之间的关系,总要掩人耳目。那个……”作为资深耽美爱好者,严真真并不觉得男人之间的相恋有什么可以指责。但想到古代的风气,还是说半截吞半截了。

    孟子惆愣了愣才明白她的意思,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你整天都想什么有的没的皇上才不过二十三岁,便有了两位皇子,四位公主,你觉得他会和崔宜有什么?”

    严真真无辜地眨了眨眼:“双性向……那也能……”

    “别乱想,崔宜是崔附马的儿子,比皇上小了两岁,自幼被送入宫中为太子陪读,与皇上的关系自然亲厚着些。”

    “哦。”严真真失望。

    “外人的传言,岂可尽信”孟子惆又笑骂了一句。

    “那也说不定啊……谣言也不见得就是空|岤来风。”严真真还是坚信,崔宜和皇帝之间不会那样“纯洁”。看崔宜小太医的模样,分明就是天生的“小受”嘛

    “崔宜之所以当太医,其实也只是他自己的兴趣。”孟子惆总算回答了几乎被遗忘的问题,“他自小师从王太医,只是恪于他父亲的意思,才参加了科举,结果虽没有夺魁,却也得了探花。”

    “此人的才学大约是不错的吧?”严真真试探着问,“没作弊吗?”

    “作什么?”孟子惆不太理解她冒出来的新名词。

    “呃……就是在考场动了什么歪脑筋之类的……”

    孟子惆哭笑不得:“崔宜少有神童之名,没考中状元已让人意外。所以外人都传,那一场试,是崔宜自个儿示弱。”

    “有第一不要,考第三?”严真真无法理解,“他这人没毛病吧?”

    孟子惆瞪了他一眼:“这是他聪明”

    “怎么说?”天真真谦虚地问。

    “崔氏一族在朝廷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若他再出一次风头,皇帝能不生忌?所以干脆韬光隐晦,还能保得崔氏一族的平安。”

    严真真恍然:“哦,原来如此,他果然聪明。”

    孟子惆露出了一丝笑意,旋又叹息:“可惜清河崔氏,并不个个都如他那般聪明。比如他的叔父,崔氏二房的崔扬,就广交朝臣。长此以往,恐怕不能善了。”

    “王爷的意思是说,那位要动世家大族?”

    “三五年内,恐怕还是会选择隐忍。他不可能同时打异姓王和世家大族的主意。恐怕会先动三大异姓王,再动四大家族。一步步收拾,才符合他的手笔。不过,听说皇上对崔宜倒真是很欣赏,说到好男风,则有些无稽。”

    好吧,是她想色了。严真真自我检讨了一下,打量着他的脸:“今儿个王爷的气色甚好,刚让螺儿去厨下端了燕窝汤过来,王爷用上一碗?”

    “你陪我一起用罢。”

    严真真轻笑:“那可不成,刚才和崔太医多说了几句话,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这会儿得去应付那些媳妇婆子们了。”

    孟子惆“嗯”了一声,叫进螺儿:“替王妃把燕窝汤给温着,待议完事再回来喝。”

    “是。”螺儿替自己的主子高兴。

    严真真笑着谢过了他:“其实我倒不爱喝那个……”

    “女孩子喝这个好,本就是滋阴的。”

    其实,严真真是想到燕窝是燕子用口水搅拌的,便觉得甚是恶心,等闲不愿意轻尝。

    可惜孟子惆从来就不是善解人意的男子,所以会不了意,只是吩咐螺儿收了燕窝去一旁的小厨房温着:“往后去大厨房那里领些油米,晚上吃些宵夜也方便。”

    “是。”严真真答应了,暗想这样可以克扣些什么,便带了螺儿出去。推开门,看到站在门边的抱冬,两颊仍然胀得老高。

    “伤得这样,还不下去歇着?”严真真怜惜地看了她一眼,“在我这里,规矩不会那么严,若是病了伤了,只管去休息便是。”

    抱春怯怯地答:“回王妃的话,抱冬并没有病。”

    严真真又说了几句话,却惊动了房里的孟子惆,叫小丫头出来问了事,把抱冬叫了进去:“王爷说了,请王妃只管视事去,王爷要问抱冬姑娘些事儿。”

    “抱冬是我的丫头。”严真真像只护雏的母鸡,很自然地把抱冬推到了自己的身后,“其实她也没有偷那镯子,是抱秋嫁祸东墙。”

    孟子惆在房间里翻了个白眼,谁要拿一个小丫头怎样了?不过是问些事儿,毕竟是太妃那里的人,又被严真真救了下来,不怕她不肯说。

    小丫头陪着笑解释了,严真真才让开了身子:“别为难这孩子,才被掴得脸不成脸。”

    抱冬哽咽:“王妃。”

    只这样的维护,就在小女孩的心里生出了温暖的根,发出了感激的芽。

    严真真温言安慰:“莫怕,既是王爷找你问些事,自然是不妨的。”

    “是,抱冬不怕。”女孩子的眼睛清亮得一如清泉,神色坚定,“请王妃放心。”

    直到抱冬被带进房里,严真真还没有回味过话来:让她放心,她有什么不放心的?

    秀娘顿足:“抱冬的意思,是绝不会说什么对王妃不利的话”

    “我也没做什么啊……”严真真很无辜地问。

    螺儿笑着替她解惑:“王妃在太妃那里,偶有不敬,王爷听了总不会舒服。抱冬是个伶俐人,知道在王爷面前怎么说。”

    严真真很郁闷,怎么弄得似乎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轻车熟路地把婆子和媳妇们打发走,王府的事已经进入了天轨。似乎这些管事的媳妇们也认清了形势,有临川王撑腰的王妃,比过气的太妃更值得奉承。因此以前怎么也叫不动的人,如今只提一个头,就屁颠颠地去办了,倒让严真真轻松不少。甚至有时候她想不到的,管家也替她想到了。

    “表哥”才跨过门槛,便见齐红鸾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我的一个虾须镯子不见了,一准是抱冬这丫头给偷了去的。”

    孟子惆的声音,温和如春风,严真真有些怔忡。看来,孟子惆对这位表妹,还是多少有些好感的。虽然这表妹,原本也不是他正经的表妹。

    那就只有男女之情了吧?

    “王妃,表小姐又来找抱冬的茬了。”螺儿急道。

    “嗯。”严真真皱了皱眉,“明明已经查出了实据,怎么还要来攀污?虽然有点讨人厌,可不是蠢人啊……”

    “难道抱冬真的拿了她的什么东西?”螺儿也不确定了起来。

    “你既然信她,想必不会。”严真真摇头,“况且,螺儿在太妃那里,也并不是什么得脸儿的丫头。就是去表小姐的院子,也不能进内室,会拿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螺儿担忧地探头,却一筹莫展:“王妃,那我们……”

    “进去看看。”严真真咬了咬唇。明知道现在最理智的做法,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再去找两件事来处理,迁延到孟子惆处置完毕再回去。可是想到抱冬哽咽而感激的叫声,她终于还是放不下。

    抱冬,她比自己还要小啊

    螺儿犹豫了:“王妃,若是抱冬她……”

    “王爷并非是非不分之人,但若我们不进去,也就只能对表小姐偏听偏信了。抱冬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抵不过表小姐的一张。”

    螺儿低下头:“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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