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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妾当家第175部分阅读

    悍妾当家 作者:肉书屋

    洛王微笑道:“所以本王后来又大胆猜测晶蓝和银面阎罗相熟不过是表面上的事情,真正和他相熟的人是你,他应该是你的朋友。”

    安子迁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洛王看到他的表情却笑意更浓了些,他走到安子迁的身边道:“本王猜对了吗?”

    安子迁叹了口气道:“父王料事如神,又岂会有猜错的时候,没错,我的确是和银面阎罗相熟,父王有什么需要我转告给他的尽管说便是,我必定不辱使命。”

    洛王看了他一眼道:“本王只是想通过你向他道声谢。”

    安子迁微愣,洛王又道:“他这一次的事情做的极漂亮,本王佩服。”

    “父王想说的只怕不是这些吧!”安子迁缓缓的道。

    洛王看着他道:“远溪也是一个通透之人!”

    安子迁浅笑,洛王却又道:“你告诉他这一次的招安之事,本王希望他能配合。”

    “为何?”安子迁反问道。

    洛王缓缓的道:“你就告诉他兵不厌诈,他上次来找本王的事情,本王全部答应,若是真的大事能成,必不会为难于他。”

    安子迁的眸光转深,却微笑道:“定将父王的意思转达于他。”

    “你就不问本王答应了他的是什么事?”洛王看着他道。

    安子迁缓缓的道:“我只是传话的人,不需要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则对我而言是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父王是做大事的人,银面阎罗也不是善与之人,我倒宁愿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洛王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淡淡的赞赏,他伸手拍了拍安子迁的肩然后便大步走了出去。

    洛王离开之后,安子迁将手环在胸前,轻轻的摇了摇头。

    洛王打的什么主意,他自是清楚的,招安?他冷笑。

    楚晶蓝在内间将两人的对听了个七七八八,突然觉得两人如今这般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实不亚于走钢丝绳,稍有不慎,便是粉骨碎身。

    第二日一早,乌铮又到洛王府找安子迁,安子迁对乌大王的到来感到好笑,觉得此时还不是见他的大好时机,不料乌大王平素行事就不走寻常路,一听到安子迁不愿见他就直接朝风院杀了过去,却被守卫拦了下来,他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当即就和那守卫干了一架。

    乌大王的动静闹的实在太大,安子迁想无视他也不可能,当下便出去见了他,他一看到安子迁便一把抱住他道:“阿迁,你可知道几日不见你我有多想你!”

    这一句话把随后赶来的楚晶蓝雷的皮焦肉嫩,乌大王这句话实在是太引人暇想无边了,这样的话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只怕会引得无数人疯狂的猜想两人是否有基情。

    安子迁只觉得浑身一阵恶寒,他正欲推开乌铮,乌铮却极小声的在他的耳畔道:“我那日帮了阿迁极大的忙,阿迁可不要过河拆桥啊!”

    “我已着人运了十万担米去草原,你不用如此开心的感谢我吧!”安子迁也轻声道,鼻子里却已闻到了一股异味,他当即一把将乌铮推开道:“你多久没洗澡呢?怎么这么重的味道?”

    乌铮听到他那一句话心情大好,当下笑嘻嘻的道:“有味道吗?应该有一点吧!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味!”

    安子迁闻言相吐,楚晶蓝只觉得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

    乌铮却又笑眯眯的道:“其实也没有很久没有洗澡,只是十天而已。上次那个什么梦溪公主一看到我就来抱我,我打算下次见到她的时候让她再闻一闻我的男人味,从而对我一见倾心,再见倾身。”他自小在草原长大,草原的汉子大多以食羊肉和牛肉为主,羊肉的膻味大,人吃的多了身上的味道也就重了。

    安子迁闻言对乌铮无比膜拜,他知道乌铮和梦溪如今是两看相厌,乌铮如今把身上弄的满是异味,怕也是想让梦溪知难而退,然后跑到皇帝那里去退婚,那么他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梦溪的身上,就算是兵戎相见也能有个合适的理由。只是这种牺牲是他所不能比的,也不知乌大王身边的侍卫如何受得了他那身味道。

    拉格却在旁满脸崇拜的道:“我就算是一年不洗澡也没有大王身上那么重的男人味,大王的男人味迷倒了草原上无数的美人,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安子迁闻言绝倒,对拉格也多了一分佩服,乌铮的体味迷倒一群美人?依他看只怕是用体味熏倒一群美人吧!

    乌铮又嘻嘻笑道:“这世间的男子,我最是喜欢阿迁,不但聪明,还善解人意!”

    这一次安子迁也觉得头顶有乌鸦飞过,他也笑嘻嘻拉过乌铮道:“阿铮真是慧眼识珍啊!以前全天下人都说我是愚蠢至极的,为这事我一直不平,如今听到阿铮这样说,我心里那叫一个开心啊!这样好了,阿铮今日便留在王府吧,我要好生侍伺你!”

    安子迁的眼睛直冒精光,双手牢牢的抓住了乌铮的又臂,天不怕地不怕的乌大王听到他伺候两个字时浑身直冒寒气,面上强做笑意道:“阿迁不用客气,我想起来今日圣上找我下棋,就不和你闲聊了,改天再来享你的福!”说罢,也不管安子迁是否同意,奋力挣脱他的胳膊便大步奔了出去。

    他一走,跟在他身边的草原汉子便也屁颠屁颠的跑了。一伙人来的快,去的更快,刹那间就没了踪迹。

    安子迁在他的身后大声喊道:“阿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了!”

    “改天再说!”乌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安子迁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勾,楚晶蓝却走过来道:“千赫王的行为非常人所能理解。”

    安子迁撇了撇嘴道:“还不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日后寻着机会得好好收拾他一下,天天没事就装天真!大白天当着这么多的人抱我,还真以为我有断袖之僻了!”

    楚晶蓝抿唇浅笑,乐辰风一直在旁看着笑话,此时听到两人的对话却做深思状,小声问安子迁道:“妹夫,断袖们在一起若是做那事又如何做?”

    安子迁觉得他被五雷轰顶了,然后伸手摸了摸乐辰风的头道:“九哥当真是个极具思考力的人,这事我没有试过,实在是不知道,九哥若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怜人馆里找只小兔试试。”

    乐辰风想了想后一阵恶寒,然后打了一个冷战道:“我看还是不要了。”

    楚晶蓝离两人离的近,将两人的话全部都听了过去,只觉得这几个男人实在是难得的另类!

    三日之后,苏连城又来一找楚晶蓝,这一次却带齐了所以关于招安的方案,以及招安后的相应处理事情,楚晶蓝粗粗看了一眼,只见那简单的招安公方案的处理事宜写的文采风流,她知道他之所以得到皇帝的宠爱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只是这样的一个人真的是浪费了他那一生才学,心术已不正,又如何能要求得到别人的尊重。

    她将那招安方案留下来之后便让苏连城离开王府,苏连城见她面色如冰,整个人都透着淡淡的冷意,他知她恨她入骨,再留下来只怕也是让她奚落罢了,当下微微一揖便离开了王府。

    安子迁走过来看了一眼那些召降之策,嘴角微扬道:“苏连城的文章还是写的如往昔一样的好!”

    两人回房之后,楚晶蓝轻声问道:“如今你也该告诉我你到底是降还是不降?”

    “当然要降!”安子迁缓缓的道:“否则那狗皇帝心里又如何能舒坦的起来?再说了,这是你在西京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要做得漂漂亮亮的!”

    楚晶蓝闻言有些无语,她看着他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些调笑的话?”

    安子迁微笑道:“我没有说调笑的话,我的晶蓝就没有做不好的事情,自然要将每件事情都做的妥妥贴贴,否则岂不是砸了你的招牌?”

    楚晶蓝愣了一下后看着他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其它的安排?”

    “佛云,不可说,不可说!”安子迁笑嘻嘻的道。

    楚晶蓝的嘴角微扬,却赏了他一记大白眼,他却已笑眯眯的道:“你迟些就派人送消息给苏连城,说已经和银面阎罗联系上了,只是银面阎罗说圣上若要招安自然要拿出诚意来,找个女人来谈就免谈,让他明天带着皇帝到西郊的皇家猎场等银面阎罗,银面阎罗王要当面和皇帝协商具体的招安事宜。皇帝若是不敢去,招安之事就休要再提。”

    楚晶蓝愣了一下后道:“皇家猎场?你就不怕皇帝设下陷阱?”

    “这一轮和皇帝玩的是心计,我不怕他设下陷阱,而是他怕我设下陷阱。”安子迁的眼里有了一抹高深莫测。

    楚晶蓝闻言先是一愕旋即回过神来,当下缓缓一笑,安子迁说的极有道理,像这样主动的把约会发出,皇帝只怕也是极怕的吧!只是万知楼最近闹出那么多的事情,皇帝又岂会不怕?

    她知道他武功极高,敢这样向皇帝邀约,必定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想好了,也早就有替自己想好了后路,可是心里还是没来由的有些担心,她看着他道:“你一个人赴约?”

    “自然不是。”安子迁的眼睛眨了眨后道:“我根本就没打算赴约。”

    楚晶蓝愣了一下,安子却又缓缓的道:“主动权在我的手上,我怎以可能不趁这个机会好好的耍一下皇帝那个大笨蛋?”

    “你就不怕害到我?”楚晶蓝此时已明白他在想什么了,当下微笑着问道。

    安子迁笑眯眯的道:“害不到的,只要你不出去,又有谁能把你怎么样?那招安之事,原本让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来做就是天大的笑话,他们以为他们能将我们耍得团团转,却不知真正被耍得团团转的人却是他们。”

    楚晶蓝的眸光幽深,当下咧嘴一笑。

    第二日皇帝便声势浩大的出了皇宫,带着虎骑营和禁军去皇家猎场狩猎,他在那里一等便是一天,却没有半点动静,当场将苏连城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扬言要治楚晶蓝的罪,却在他怒气高胀的时候收到了一支利箭,那一箭从皇帝的皇冠上穿了过去,吓得他脸色一片苍白。

    四周的侍卫将皇帝团团围着,大声叫着有刺客,当下一片戒备森严,禁军统领严战飞忙走到他的身边,替他将皇冠之上的利箭取了下来,却见箭上绑着一封信人,他忙拆了开来仔细检查过确认没有危险时才递给皇帝。

    皇帝强压下一肚子怒气将信打开,却见信里依旧是龙飞凤舞的字迹,他微眯着眼睛将信看完,信上道“草民得圣上器重,实是三生有幸,只是圣上行事也太小器了些,草民乃堂堂七尺男儿又岂能让一个六怀六甲的女子前来招安?是认为草民的万知楼行事太过儿戏了吗?若是如此,草民便让圣上见见不是儿戏的万知楼!”

    皇帝看到那张纸条真气的不轻,却还是将信的另一面展开,却见另一面居然画了一个鬼脸,下面还有一行字:“草民倒觉得朝中的官员才是真正的儿戏,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没有一个能受得了草民的一合之击,草民便顺手替圣上将那些草包官员一并除掉。这天下的文臣武将,有草民一人便足矣!”

    皇帝冷笑,盛怒之下一把将信撕成碎片,他以前早就听说过银面阎罗是个极嚣张的人,以前尚不太觉得,今日一看到这样的信,顿时觉得那银面阎罗实是天底下最狂妄的人,居然敢如此对他说话!把他当成什么人呢?只是想起方才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利箭,他的心里又有一些不太自然,方才那支箭若是要取他性命的话,只要再往下一分,他便也活不成了。

    苏连城在旁看到皇帝的脸色,便知道他今日又被银面阎罗摆了一道,一时间心里也不知该做何感想,朝中的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也只有处处被人摆布,处处受人牵制了。

    皇帝看了他一眼后冷着声道:“苏连城,这就是你所谓的安排吗?”

    苏连城跪倒在地道:“微臣只是按照郡主的吩咐安排,却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情到如今也只有全往楚晶蓝的头上推了,而这事也确实是楚晶蓝吩咐下来的,他的眸光幽深,想起这件事情楚晶蓝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却没有实际行动,到时候所有的一切还得他来承受。

    他顿时明白这件事情不止是银面阎罗耍皇帝,也是楚晶蓝在耍他。

    皇帝闻言面色更冷了三分,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道:“朕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如此的会推责任!”当皇权受到威胁的时候他又如何能不恼,最近发生的件件桩桩的事情,实在是让他寝食难安,他第一次觉得做为一个皇帝实在是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这些无奈,让他几近抓狂,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预期之外……

    苏连城闻言张了张嘴却知道此时不管他说什么都是错,当下只得伏在地上道:“微臣惶恐!”

    皇帝心中的怒气无从渲泄,当下又咬着牙,抬起一脚便将苏连城踢翻在地道:“滚!以后所有的事情查清楚之后再来告诉朕!”

    苏连城忙又爬起来道:“是!”

    皇帝心里实在是怒气难平,当下一拂袖便起驾回宫,诺大的皇家猎场,只余下苏连城一人。

    他站在猎场边的崖边轻叹了一口气,知道所有的磨难此时不过才真正开始而已,这一场为他而下的局,只怕是注定会要了他的命。

    苏连城的思绪有些杂乱,看了一眼东方升起来孤星冷月,仲夏的天气,他的心里竟升起了一抹刺骨的凉意,他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觉得若要打破这一场局唯有先知道银面阎罗的真正身份。

    他将皇帝撕碎的信纸捡了起来,看了一眼那飘逸的字迹,恍惚间觉得有些眼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那字他曾在哪里见过。

    他想了想,便将所有的碎片细心的捡了起来,他用手绢包好之后全部带回了家。

    结局卷 忆梅下西京,折梅寄杭城 第四十三章

    苏连城回到苏府的时候已经过了酉时,苏府的灯火一片透亮,他走到门畔的时候却被人绊了一下,那人轻哼了一声,他愣了一下,低头一看竟是红霜,他忙将红霜扶起来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做好了饭菜等相公回来,相公却一直未归,我心里担心,便在这里候着,不想却睡着了。”红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日后我小心一些便是。”

    苏连城闻言心里一阵激动,只觉得有她这一名话就算是在外受到再多的委屈也觉得的无所谓了,眼前的女子低眉顺眼,娇柔的脸上写着十二分的温柔,他的心蓦然一片柔软,他轻轻将红霜搂进怀里道:“小傻瓜,在屋子里等我便好,又哪里需要在大门口等我?”

    “我想第一个看到相公回来。”红霜低低的道。

    苏连城闻言眼睛一红,他一直以来最想过的日子便是他出去劳作,回到家的时候能看到娇妻备好热饭热菜等着他,红颜的性子不及红霜温柔,在那些细节处做的并不如红霜。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红霜光洁的额头,心里一时间升起万千感触,他将女子搂的更紧了几分后道:“傻丫头!”他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秀发,眼睛微微闭着。

    红霜由得他紧紧的搂着,一双美丽的眼睛却在此时绽放出妖异的光华,那清冷的目光赫然只有浓浓的算计,又哪里还有一分浓情蜜意?

    只是当苏连城拉着她走进房间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又是满满的温驯,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是浓浓的纯真和深深的依恋。

    苏连城原本因为白天的事情而有些沮丧,此时看到这般的温柔只觉得那些辛苦已一扫而空,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给眼前的女子幸福的未来。有了这一分想法,他的心里便又是满满的斗志,他暗暗告诉自己,他不能输,不能就此倒下!

    他又想起了一些事情,便又问道:“巧巧,你最近可记得一些以前的事情呢?”

    “不记得。”红霜将头低下来道:“我将以前的事情全部都忘光了。”她见苏连城的眼里有一抹失望,她便又小心翼翼的道:“相公,我是不是很没用?竟将以前的事情全部都忘光了!”她说完这一句话时,美丽的眼睛里已满是泪水。

    苏连城一看到她这副样子忙道:“那些事情并不太痛快,忘了就忘了吧!”

    她微扁着嘴,苏连城却又笑道:“都怪我不好,不该向你提起这件事情的。好了,不说那些不痛快的事情了,过来陪我吃饭吧!”

    红霜轻轻点了点头,这一顿饭两个吃的浓情蜜意,吃完饭之后红霜又伺候苏连城洗涑,苏连城正准备上一床睡觉,却听到门房来报:“宫里有急召,请苏大人即刻入宫。”

    苏连城微愕,知道此时宣他入宫,只怕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情,当上忙匆匆走了。

    红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声道:“枉我费了那么多的心机,早不有事,晚不有事,偏偏这个时候有事,真是扫兴至极。”

    “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一记冷嘲热讽的声音传来,是红颜。

    红霜扭头看了她一眼冷哼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弄的小动作,你最好安份一些,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红颜不以为然的道:“你这一时半分还弄不走我!因为你还得在他的面前扮演贤妻良母,那么善良的一个人,若是连自己毁了容的亲妹妹都容不下,又岂会是一个善良女子?你既然已经披了这一层外衣,那么就注定你要披到底了,否则只怕你会失去你如今得到的一切!”

    红霜的眸子里寒意浓烈,红颜却又笑道:“明明是一个心如蛇蝎的女子,却偏偏要扮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姐姐,你这样天天演戏累不累啊?小心哪天自觉的露出马脚,拆了你辛苦扮了多年的角色。”

    红霜冷笑道:“你也不要忘了,你如今还能呆在苏府,也不过是因为我,若是我倒台了,你觉得你还能在苏府呆下去吗?聪明一点的就不要再生事,好好的安份守已的过着你的日子,否则的话,哼哼,你会知道什么叫做一无所有!”

    红颜也不恼,当下淡淡的道:“我一直都很安份守已,真正不安份守已的人却是你,我见过很多女子,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出身青楼的婊一子妄想做朝中三品大臣的正妻,你也让我开了眼界。”

    “我不但这么想,还会将一切变成现实,你就等着看吧!”红霜自信满满的道。

    红颜冷笑一声,却并没有出言提醒,苏连城这些年来已有了一些变化,不再是两年前那个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少年了。自从苏连城步入官场之后就一日比一日薄情,她对他的性子自又有了另一番的体会,苏连城从来都不是他们能捏在手心里的男子,红霜实在是太过自信了些!

    皇帝召苏连城进宫,是因为皇宫里又出了一件大事,他宠信的几位宠妃竟然在同时上吊自杀,到底是为何寻死,没有一个人知道。

    皇帝望着眼前的几具尸体,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抹从未有过的落寞,这段日子来,前朝和后宫同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的心里一直不得安宁,那桩桩件件的事情,几乎摧毁了他一直以为自以为傲的意志,他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惶恐不安也终于在他的心里升了起来。

    他看到自己亲近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时,那无边无论际的恐慌便张狂的啃咬着他的灵魂,他贵为天子终于体会到做为人的无奈,也体会到亲眼看到自己亲近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的痛苦。

    他第一次真正的审视他这些年来将一些对皇权有威胁的大臣满门操斩是不是做的太绝,只是这个念头也只是在他的心间晃了晃便消失了,那终是别人的事情不是他的事情,而此时埋在他心里的仇和恨却涌了上来,他就不信他贵为九五之尊还对付不了一个万知楼!

    皇帝心里一乱,便对身边的侍从道:“传皇后伴驾。”

    侍从闻言心里咯噔一响,小心翼翼的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已经被打入冷宫,您还要见她吗?”

    皇帝愣了一下,旋即想起皇后和人偷情之事,心里没来由的更恼了三分,当下摆了摆手,侍从忙退了下去,正在此时,梦溪却走了进来。

    她向皇帝行了一个礼后,皇帝看到她却不自觉的眼圈红了红,她走到皇帝的身边道:“皇兄,近日宫里多事,你千万要保重龙体,我让御膳房炖了一些补品,你先吃一些,往后只怕还有更多的事情要等着皇兄去做。”

    皇帝抬眸看着梦溪,却见昔日那个只知道生事捣乱的少女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不少,眉眼间俱是坚强,他轻轻点了点头却没有接梦溪端过来的膳碗,而是轻声道:“你最近见过千赫王没有?”

    若是以前梦溪只会嘻嘻哈哈的回答,并不会深想皇帝这句话后隐藏的意思,可是在经历过赐婚的事情之后她便知道她的皇兄并不如她想的那般疼她,她此刻已听出皇帝的弦外之音。

    她淡淡的道:“见过是见过,可是他并不喜欢我,他喜欢温柔一点的女子。”

    皇帝却有些嗔怪的道:“你是堂堂的公主,怎么连一个莽夫的心都拴不住?”

    梦溪闻言眸光微变,一把将放在小几上的补品端起来一口喝掉道:“那是因为我比他还没有心机,他的心不在我的身上,皇兄若是觉得我无能的话,不如另行赐婚于他,也好省得我们两看相厌!”

    皇帝看到她那副样子,一时间怒从中来,当下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道:“混帐,朕实在是把你宠坏了,让你越发没有规矩了!”

    梦溪的眼眶泛红,嘴巴一扁,便已冲了出去,却在门口遇到了苏连城,她自从和楚晶蓝相熟之后就对苏连城没来由的生了几分讨厌,当下银牙一咬,张嘴就吐了苏连城一脸口水,然后又骂了一句“贱男人”这才气呼呼的离开。

    苏连城实不知道何时得罪了这个本朝最难缠的公主,心里一阵嫌恶,却也拿她没有法子,只得由得她大步离开。

    梦溪原本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原本是想来劝慰皇帝的,不料却招来了这样的结果,她的心里一阵透凉,以前她一直认为将她赐婚给乌铮是皇后的主意,如今想来不过是皇帝碍于兄妹之情,借由皇后的嘴说出来而已。

    她一时间对皇室中的事情失望至极,只恨不昨不是皇室中人,她一回到宫里,便将一应细软收拾妥当,碧柔和碧玉两人见她面色不好,也不敢劝阻,见她准备出门时却吓了一大跳,忙拦住道:“公主,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公主还是留在宫里吧,如今万知楼猖狂无比,圣上的亲信大多都遭到了毒手,公主是千金之体,不容有任何闪失……”

    “闭嘴!”梦溪咬紧银牙道:“宫里若是真的那么安全的话,那么德妃,良妃,淑妃,容妃就不会同时死在宫里了。万知楼想要取我的性命大可以直接来取,我可不怕他!”

    碧柔和碧玉知道她今日动了真怒,一时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却想跟在她的身后,她大怒道:“谁敢跟来我就剁了谁!”

    两人知道她是说的出就做得到,一时间也不敢跟过,梦溪瞪了两人一眼后便大步走了出去,宫中由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时间乱成一团,也没有人去管她,她一个人极顺利的就从皇宫后门的狗洞爬了出去。

    月明星稀,她一个人走在西京的城里,一时间心里乱成一团,她虽然贵为公主,可是却没有几个朋友,如今这般星夜登门,只怕会吓倒一群人。

    她原本打算去找楚晶蓝的,可是却知道洛王府那个地方她如今还是不去的好,她也想过去找白玲珑,只是一想起白玲珑如今伤势未愈,她这样去了也只会让白玲珑替她担心。

    她的心里一时间难过至极,突然发现她这个天之娇女其实离开了皇权便什么都不是,她轻轻咬了咬牙,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失落。她虽然并不过问朝中之事,但是对如今朝堂上传闻还是知晓一二,素来不知忧伤为何物的梦溪公主在这个冷月横空的夜晚终于明白了许多的事情,敏感的感觉到那看似高高在上的皇权,其实要倒塌也不过是件极容易的事情。

    梦溪的眼里有了一抹泪水,突然又想起了她早已过世多年的父皇和母后,她的眸子里一处暗然,打算寻个漆黑的角落痛哭一场,正在彷徨间,却见一队穿着黑衣的男子极为灵敏的穿过了街头,还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心里一惊,也顾不得哭了,忙将眼泪一抹,背着她的包袱便跟了上去,却见那些人飞快的朝驿站奔了过去,她一时间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仗着自己对驿站的熟悉,便从后门爬了进去。

    她见那些人飞快走进了乌铮住的西院,她和乌铮虽然见过几次面,却是互看对方不顺眼,她在乌铮的手里也吃了不小的亏,心里一直想找机会扳回一局,却不知道如何扳回,她今夜见到这些黑衣人行动诡异,直觉告诉她,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她小心翼翼的贴在后门,用口水沾湿手指之后便轻轻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却见乌铮高坐在大椅之上,那些黑衣人全都跪在地上向他行了一个礼,他的脸上庄重而又透着悍气,再没有她以前看到的那些痞气,她愣了一下,发现乌铮一本正经的样子竟是极有男子汉的气概,那分霸气让她的心莫名的跳了一下。

    梦溪轻轻咬了咬唇,暗暗告诉自己不能被眼前的野人所迷惑,对,野人,乌铮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野人!她又岂会看上一个野人,而且这个野人还一直心怀不轨!若是让她寻到他心怀不轨的证据,她一定会好好收拾他一番。

    乌铮冷硬的声音传来:“事情进展的如何?”

    “回大王的话,事情进展的顺利,万知楼已经派人送了一万担米去了草原,只是我族中人食肉比较习惯,不是太喜欢吃米粮。”下首的一个粗壮的汉子道。

    “狗娘养的银面阎罗,说是要送老子十万担米,结果却只送了一万担,是觉得逗着老子好玩吗?”乌铮恨恨的道。

    那汉子道:“万知楼还派人送了话过来,说那些米是给我族中人煮粥喝的,他们知道我族中人吃不习惯米粮,所以将余下的九万担米折成现钅艮,从寒北购进了一批品种极佳的牛羊,想来能改进族中之难。”

    “还算那个混蛋有些良心,不枉我这一段日子用心助他。”乌铮的脸说变就是变,方才还气闷闷的,转眼间便又笑眯了眼。

    梦溪听到他的那一席话后听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千赫草原若是也和万知楼有联系的话,那么如今的皇权便也危旦夕了。

    拉格在旁道:“大王也不用太过担心万知楼那边的事情,最近这段日子,银面阎罗对皇帝做的事情实在是大快人心,我觉得银面阎罗就是一个真汉子。”

    乌铮撇了撇嘴道:“是个真痞子还差不多,那混蛋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整天都想着算计,好在他并无大志,否则老子的草原只怕也得被那浑蛋给算计光。你们就看着吧,那浑蛋的话是说的极好听,可是我若是不能他足够的甜头,那余下的东西也到不了我们草原,就连我只怕也离不开西京。”

    拉格愣了一下后道:“难道万知楼比洛王还要势大?”

    “他们不是一样的势力。”乌铮缓缓的道:“洛王的势力在朝堂,行事还有迹可查,可是万知楼行事却可以完全不顾章法,只凭他一人的喜恶做事,这样的人若是真的把他惹恼了才是真的可怕。根据我这一段日子收集到的消息,他在朝堂之上只怕还有不少的眼线,你瞧着最近皇宫里发生的事情没有?那才是真正的报复,所以我宁愿惹恼洛王也不敢得罪他!”

    拉格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乌铮却又道:“你就不要再纠结这些事情了,我们离开西京的事情可已安排妥当呢?”

    “已经安排妥当。”跪在下首的汉子道:“我们只要在城门关下之前出了城,然后折到西郊,再从西郊去到迷津度,然后坐船去苍州,再从苍州骑快马折到草原便可,这一路之上,我已经安排了接应的人手。”

    乌铮轻轻皱着眉头道:“怎么如此复杂?”

    “皇帝想将大王困在西京,若不是今日皇宫里出了事情,我们今夜连驿站都进不了,所以出城的时候需要寻找合适的机会,不得不用声东击西的法子,路就选的有些曲折了。”下首的汉子轻声答道。

    乌铮闻言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个狗皇帝的确有一肚子的坏水,整日就没有一刻闲下来的时候!复杂一些就复杂一些吧,安全第一。”

    “大王打算何时离开西京?”拉格在旁问道。

    乌铮想了想后道:“在洛王起事的那天晚上离开胜算最大,他们在那里打的不可开交,咱们准备回家。”

    “大王英明,只有在那个时个西京的防备才是最松懈的,怕就怕皇帝闻到了那抹紧张的气息戒严全城,到时候我们想要脱身就难了。”拉格有些担心的道。

    乌铮淡淡的道:“不急,我们还有梦溪公主那张王牌,有她在,我们要离开西京就不是难事。”

    “大王真的打算将梦溪公主带回草原?”拉格有些惊讶的看着乌铮道。

    乌铮微眯着眼睛道:“她?配得上草原吗?对我来讲,她只是打开城门的钥匙罢了,待到她失去她的价值之后,自然是要将她扔在西京做她的亡国公主,她那样的女子若是带到草原,只会成为草原之害,我才不会带她回去!”

    拉格等人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梦溪在外听到他的话气的咬牙切齿,她只恨不得将乌铮打成猪头!她心里实在是太气,一不小心便不自觉得一拳轻打在了墙上,打完之后她才知道大事不好。

    “谁?”拉格如猛虎一般朝后院扑了过来,梦溪一惊,忙打算经右方的走廊逃出去,她心知她今日听到了乌铮的秘密,依着乌铮的性子必会灭口,她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惊动侍卫,然后才有一丝胜算。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一只大手便已捂住了她的嘴,同时一股异味便钻进了她的鼻中,她顿时瞪大了眼睛,一扭头,便看到了乌铮那张如刀刻一般的脸。

    乌铮一见是她,也有一些吃惊,却很快就回过神来,当下微笑道:“哟,这不是公主吗?怎么呢?想本王了吗?竟这般半夜奔来!想本王就直接说一声嘛,又岂敢让公主亲自来寻本王?”

    这边的动静闹的实在是太大,早已惊动了驿站的守卫,众守卫正欲前来一探究竟,在听到乌铮的话之后然后全部都缩了回去,梦溪公主从来都不按牌理出牌,这般夜访之事,实是再寻常不过,他们又哪里敢去问半句。

    梦溪见到那些守卫又缩了回去,她暗暗叹了一口气,看到乌铮那张如刀雕成的脸,心里没来由的有了一分些惧怕。

    乌铮的手一捞便已将梦溪拎进了房间,梦溪的身材娇小,乌铮高大粗壮的如同大山,两人这般身子贴近的样子若是让楚晶蓝看到,一定会赞一句两人是古装版的美女与野兽。

    众汉子一见是梦溪,一个个都愣在了那里,拉格道:“她只怕将我们方才说的话全部都听了去,大王,如今只能杀了她了!”

    梦溪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当下拼尽全力将捂着她嘴的大手拉开道:“我是草原的大妃,你们哪个敢杀我!”她这一句话说的杀气十足,倒真有几分大妃的味道。

    乌铮闻言也愣了一下,梦溪却双手插在腰前道:“我皇兄早已将我把我当做工具送给了大王,算来我已经是大王的大妃!用我们汉人的话来说,那就是出嫁从夫,在我皇兄将圣诣宣布的那一天起,我便和朝庭没有任何关系!我所有的一切都和草原联系在一起!”

    乌铮听到她的话觉得实在是太过稀罕了,只觉得这个汉族的公主行事当真是匪夷所思,几乎每次见面都能给他无穷无尽的惊喜,他伸手挑起梦溪的下巴道:“出嫁从夫,你当真把我当成是你的夫吗?”

    梦溪咬着唇道:“其实我很不想把你当成是我的夫,可是圣诣已下,如今整个西凤国都知道你是我的夫婿,在我们汉人的礼教土中,女子若是定了亲,若是被夫家退了婚,便是一件极为丢脸的事情。”她的眸子看着他的脸道:“你长的太瘦了,等我们成亲之后我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养的胖胖的!”

    乌铮捏着她下巴的手忍不住抖了抖一下,这样的话除了他的母妃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眼前这个蛮不讲理的公主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梦溪一看到他的样子,便知道方才的话有效了,当下也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只是她的身体娇小,这般一挑她还得扬起头才能看到他,她微笑道:“其实细细看你,也觉得你长的挺好看的。”

    乌铮的眸光转深,原要已起的杀机在那双纤纤素手抚上他的下巴的时候,心底竟泛起了一抹异样的情愫,这些长年在权利之颠生存的人,说的话从来都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他本不信她的话,可是在看到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时,心里不知怎的就信了三分,还觉得她的那双眼睛狠起来的时候够狠,哭起来的时候有夺魂之魅,此时这般纯真的看着他,硬生生把他那颗被草原的疾风吹的冷硬的心肠给看软了。

    拉格看到梦溪那副样子,心里极度不平,当下恶狠狠的道:“滚开,我们的大王又岂是你能摸的!”说罢,便欲伸手来拎她。

    乌铮大手一挥,拉格的嘴一扁,却也只能乖乖的把手挪开,然后嗫嚅的道:“大王,汉人最是j诈,这个汉人的公主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你可千万不要被她骗了!”

    乌铮瞪了他一眼后道:“该怎么做,本王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来教!”

    拉格悻悻的退了下去,乌铮却含着笑对梦溪道:“你当真愿意跟本王去草原?”

    梦溪的眸光有了一分淡淡的迷离,草原的光景,以前她听人说起过草原的事情,只觉得那便是野人住的地方,要什么没有什么,天天都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和皇宫的富贵是没有办法比的。只是如今的皇宫对她而言已经失了最初的温度,那些她曾认为的暖暖温情在这一刻已经化为乌有,父皇和母后早已仙逝,皇兄的眼里只有江山和算计,她如今不过是一枚弃子罢了。

    人言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嫁人,她以前一直想嫁一个她真心爱的人,那人最好是温柔而又体贴的,因为她一直觉得只有那样的男子才能包容她的性子。

    可是如今摆在眼前的事实,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是那么的残酷,那个温柔的男子已娶了一个比她优秀万分的女子。眼前的男子脾气暴躁至极,只怕是容不下她放纵的性子,那无比无际的草原只怕也不是能给她幸福的地方。

    只是万幸的是,这个脾气暴躁的男子正值婚龄,还长的不算太丑,就算她没有听到他的秘密,那纸圣诣压下,她知道她也是不得不嫁他的。如今的性命捏在他的手上,她更没有选择的权利。当务之急,还是先保住性命再说,其它的事情以后再从长计议。

    乌铮看到她眼里的伤痛,知道这个看似张狂的女子其实内心里也有着属于她自己的无可奈何,他伸手拂开她的手道:“本大王从不强人所难,你不愿嫁给我就趁早滚蛋!别老是在老子的面前晃来晃去!”

    拉格闻言,手中的大刀已经扬了起来,冷厉的刀光映在墙上,晃?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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