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后爱之娇妻难为 作者:心静如水
贺了兰听得秦汀语这声惨叫,就赶紧冲上去把那些花往外推去,并狠狠的骂道:“柳晴晴你这个小贱人,你就算是再故意又怎么样,你就跟你妈样的货色,上赶子给人当小三都没人要的!”
骂罢,砰的声关上房门。
可是贺子兰才回头就看到秦汀语吓得缩紧了身子脸色惨白,不停地摆着手往后退,唇上血色全,惊恐的喃喃着:“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过来……”
“小语你怎么了?”贺子兰看到这样的秦汀语有点让吓着了,秦汀语的身后就是窗户了,都已经没有地方退了,她还在退着……
秦汀语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样,只会说着不要不要不要过来这样的话。
退到窗户处的时候,发疯了样的以手抓着窗户的外护栏,拿头去撞着,长发飞散开来,她惊恐的疯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小语小语……”
贺子兰担心的喊着,可是她才往前走步,秦汀语就倏地回头,冷冷的看着她:“滚,滚,滚,滚开……”
……
屋外,方槐悠闲的坐在客厅里,柳晴晴则是伏在门边偷听着。
“行了,差不得了,赶紧把这花给扔了去。”方槐也听到里面秦汀语的尖叫声,皱着眉头让柳晴晴把这些花给扔了出去。
柳晴晴高兴坏了,秦汀语就要这样疯了才好呢。
婚礼就不会举行了,原来太阳花是秦汀语的死穴。
“三哥,如果秦汀语还是要举行婚礼的话,你可不可以把婚礼上的花儿全弄成太阳花!”
柳晴晴怯生生的说着,明明是商量的话,她却说的笃定极了。
方槐冷笑着看眼柳晴晴:“物尽其用是吧,你三哥也就这点用处了吧。”
柳晴晴先是愣,后又换上谄媚讨好的神色走到方槐的身边,在他身后为他捏肩捶背的伺候着,并感激的说着:“三哥永远是我最亲最好的哥哥。”
方槐双细长的桃花眼中折射出阴沉的色泽来,哈,小丫头这是跟他玩上心眼的了。
也不想想,从小到大,家里玩心眼能玩得过他的,还没几个呢,就连大哥方桦都败在他手下的,这小丫头还真是不自量力呢。
方槐放松了双臂,就这么仰伸在沙发上,头向后倾,可以嗅到女人身上的暗香味,勾得他心里痒痒的。
他玩过不少的女人——清纯玉女,风骚少妇,夜店小姐……
唯独没有玩过这青梅竹马的小丫头,心中想到裴靖东说的话,眸中闪过抹势在必得的光芒来——
她的身心他都要!
不过,定得让她对裴老大死了心才成的。
客厅里方槐还在这儿想入非非呢,却不知秦汀语的屋内,贺子兰早就吓呆了。
秦汀语双眼无神没有任何焦距,就这么下又下的用肚子撞着窗台,嘴里喃喃着:“打死打死你,孽种孽种……”
要知道秦汀语现在可是怀着七八个月的身孕了,过完春节就要生产了,她这么个撞肚子法,真是把贺子兰给吓坏了的。
“小语,小语,你别吓妈呀……”贺子兰额头上都是冷汗直冒的,这个时候如果孩子出了什么事儿,还办个屁的婚礼呀!
“你,别过来,别过来……”秦汀语副无神又胆怯的模样,吼完贺子兰后又开始下下的撞着肚子。
贺子兰顿时就六神无主了,这些年顶着裴太太的声名她还真是过的风调雨顺的,也就最近这年才风雨雷电不断的。
故而这会儿完全就是全身哆嗦的节奏,摸出身上的手机,抖着手就给裴红军打电话。
不过,裴红军现在厌恶她到透顶,怎么会接她的电话!
“爸,爸爸,救我救我……”秦汀语状似无意识的喃喃震的贺子兰个机灵,转而拿着手机就打给了秦立国。
秦立国正在军区开个常务会议,手机是秘书宁馨接的。
宁馨接到贺子兰的电话就听到贺子兰惊恐的叫声:“秦立国,你女儿要出事了,你快来……”
宁馨愣了下,想到秦汀语能出什么事儿?这贺子兰不知道玩什么把戏呢。
只匆匆的回了句:“对不起,老板在开会,会后给您回电。”
贺子兰就开始嚷嚷了起来:“你是谁?让秦立国接电话,他女儿都快死了!”
宁馨皱眉头:“请稍等。”
而后拿起自己的手机就打了个120急救电话。
打完后又对电话里的贺子兰说:“打完急救电话了,你等着吧。”
说罢就酷酷的挂了电话,想了想不对劲,又悄摸的给裴靖东拨了个电话。
裴靖东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琢磨着方槐会怎么阻止这场婚礼,心里闪过个念头,怕是方槐就会利用这点吧!
其实有点残忍,但是如果可以阻止这场婚礼,他也只能听之任之,但愿方槐还有最后的底线不会太过分就好。
这想着呢,就接到宁馨的电话了:“首长,贺子兰打来电话说秦汀语快死了,我打了120急救电话,秦司令此时正在开会。”
裴靖东倏地推椅而立,眉头皱的死死的,边走边问:“你们那边的会要开到几点?”
“估计还得半个小时。”宁馨如是的回答着。
裴靖东此时虎眸轻眯而后吩咐着:“那这样,会儿你等我电话,没等到电话前,尽量的稳住秦叔。”
得到宁馨个肯定的答案后,裴靖东才挂了电话,脚下生风的往外家属院行去。
当裴靖东走进客厅,看到那遍地的金灿灿的太阳花时,剑眉紧蹙了起来,不悦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
屋子里传出秦汀语的嘶吼声——
“滚,滚,你们都滚……阿南,阿南救我救我……”
悲切凄凉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之中,震的裴靖东虎躯震,双眸似染了血般,太阳穴也突突突的狂跳起来……
他脚步极快的走到沙发上,把拎起方槐,倏地就是拳,直砸在方槐的鼻梁上,血瞬间从方槐的鼻孔里流出。
方槐却是点儿也不在意的,伸手揩了把鼻血,扯了下嘴角:“有这时间打我,还不如去看看屋里的烂货比较好……”
裴靖东双眸愤恨地瞪着方槐,狠狠的咒骂道:“方槐,你他妈的明知道当年的事是怎么回事?你还这样?”
方槐原本吊儿郎当的模样瞬间就没了,脸上的神色也是风云变幻般的起伏着,双细长的桃花花轻眯,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来,怒视着裴靖东冷笑道:
“怎么?背了这么年的包袱,我次性帮你解决掉不好吗?”
裴靖东怔住周身都处在种冰冷的气息的包裹内,抿着菲薄的唇,良久都没有讲话。
屋内,又次传来秦汀语的哀嚎声:“救我救我救救我……”
这声音耳熟的让裴靖东在那里双腿像灌铅了样的都移不动脚步!
十年前的那幕又重回眼前,他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住,终于抬脚,疾步向秦汀语的卧室走去。
打开房门时,裴靖东愣住了。
此时,贺子兰就在屋子的中央位置,而秦汀语则是像只受惊的小白途样倦缩在床底下只露出个头来,眼窝深陷让她原本就大的双眼是瞪的如铜铃般的圆睁着。
眼眸中全都是惊恐的神色,无助的喃喃着:“救,救救我,阿南,阿南,爸爸,爸爸……”
裴靖东眸底有些水光,嗓子眼也像是让什么东西堵住了样,内心是波涛起伏着。
“小语呀,你别怕,有妈在这儿呢,你快过来,你肚子这么大不能这样的呀……”
贺子兰在边上边抹泪边说着。
经她这么说,裴靖东才注意到秦汀语此时的姿势对于个孕妇来说是很危险的。
故而个大步上前,伸手出来:“小语,听话,出来……”
秦汀语怯生生的看着裴靖东,无意识的大叫:“不要不要,我要阿南,我要爸爸……”
贺子兰边哭边往外走,似乎是要去找秦立国样的,刚走到门口就让柳晴晴给拦住了。
贺子兰看到柳晴晴那是二话不说,啪的巴掌就扇在柳晴晴的左脸上狠狠的骂道:
“呸,你个婊子生的小婊子也想嫁进我们裴家,你做梦呢,就算这个婚礼你阻止的得了,你能阻止得了我贺子兰是裴红军太太的身份吗?就算裴靖东再不认我这个后妈,名义上,我就是裴太太,你柳晴晴,永远也别想进我们裴家的门……”
柳晴晴让打了个正着,当下就泪流满面,可此时,屋内的裴靖东根本就不回头看她眼的。
她泪眼汪汪的回头看着沙发上没有任何维护她动作的三哥方槐时,有点委屈的撇了嘴……
方槐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眼,并未说话,似乎这切不关他的事样。
贺子兰很快就冲到了军区办公楼,连有了裴靖东交待要拖住秦立国的宁馨也没有办法阻止的。
宁馨看到秦立国和裴红军都跟着贺子兰往家属院走时,就赶紧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可是电话响着无人接通。
……
“小语,听话,出来,你这样不舒服的,肚子是不是难受……”
贺子兰行人赶到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的幕,秦汀语就这样趴在床底下,就露个脑袋出来,看着众人,神色中全都是惊慌恐惧与害怕。
秦立国的脸顷刻间就乌云密布,双精烁的眼眸中全都是火意,却是哽咽着开口唤着女儿的名字:
“小语,小语,爸爸在这儿,别怕,别怕,爸爸在这儿……”
十年前发生的那件惨案,秦立国当时并未在g城,故而只是听说了大概,并没有亲眼目睹当时的情况。
如今看到女儿这般惊恐的神色,那简直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在剜他的心头肉样的。
裴靖东这会儿已经在吩咐人去把床抬起来,这样的话,就可以把秦汀语给抱出来了。
可惜,裴靖东吩咐的人还没有走近,秦汀语就开始尖叫。
那尖叫声,声响过声,她的嗓子都已经沙哑了,可是她还是直在叫着,头还个劲磕在地板上,下下的,好像那就不是她的头样,额头上很快就红肿片……
所有的人都看的心惊极了,特别是有人眼尖的看到地板上流出的血水……
秦汀语是个孕妇,此时就这么趴在床底下,那危险度可想而知了……
裴靖东是心惊,大声的吩咐道:“快点,把床抬走……”
照这样下去,秦汀语的这个孩子就危险了!
‘啪!’
秦立国个耳光狠狠的扇在裴靖东的脸上,骂道:“畜生,你还想怎么逼她,我秦立国就这么个女儿,你不看在别的份上,十年前,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们,她会变成这样吗?”
裴靖东也顾不得那么,抿着唇,顶着脸上的五指鲜红手印,继续命令着:“现在,把床抬走……”
几个小战士战栗着上前,裴靖东这才转头看向秦立国:“秦叔,对不起,是我不好,但是现在,必需让小语先出来……”
说罢大喝着:“医生到了吗?去个人外面接应下救护车……”
还好,几个小战士把床给抬走了。
秦汀语无处可躲,身子下发抖,身上的裤子早就让血染红了,她脸色惨白的匍匐着往后退……
通红的水眸儿看着围着她的群人,是惊恐的牙齿都咯咯作响……
“小语,不怕了,爸爸在这儿……”
秦立国滴了两颗老泪出来,心是疼的不行,大步走上前,推开裴靖东,把抱起地上的女儿……
秦汀语这才回了神样的看着秦立国,哇的声哭开了:“爸爸,爸爸,那些坏人,坏人欺负小语,他们打小语,他们……”
后面的话是惊呆了众人,所有的人似乎都感染了这幕,眼中纷纷乏起氤氲。
秦立国这个父亲是颤抖着身子抱紧怀中的女儿,他的手触到女儿温热的血时,眼中的痛意深了几分。
“爸爸,小语会不会死掉,死掉了是不是就可以找妈妈了,死掉了爸爸记得把小语葬在妈妈的身边,小语好想妈妈……”
秦汀语的声音越说越弱,就这么断断续续的,还没有上救护车,人便晕了过去。
……
京都。
呼弘济派的人找遍了京都和邻市都未曾找到呼小筠的的点消息。
可是江城这边,却是不能不回去的。
虽然说丁裴两家有恩怨,但是呼弘济跟秦立国和裴红军都有同门之谊,明面上大家还都是过得去的。
故而作了个大胆的决定——回江城。
郝贝本来是不想跟着呼弘济回江城的,因为莫扬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可是呼弘济态度坚决,并说服了苏老爷子,把莫扬起转院到江城军区总医院进行治疗。
如此,郝贝只得前往裴家跟两个小娃儿告别。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郝贝刚走进裴家的四合院,就听到阵欢声笑语。
是小娃儿们和苏韵在院子里面踢皮球在玩儿。
裴瑾瑜小娃儿看到郝贝时,高兴的大叫了起来:“噢噢,妈妈,妈妈来接我了哟……”
郝贝的眼中润,叹惜声,抱起冲过来的小娃儿亲上口唤道:“小宝贝儿……”
“妈妈妈妈妈妈……”小娃儿叠着声唤了次又次,漂亮的眼晴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贝贝,怎么这会儿来了?是有事吗?”苏韵招手让郝贝过去坐。
石桌上放着刚刚泡好的水果茶,郝贝坐下后,苏韵就给她倒了杯。
郝贝喝了口这才有些歉意的说道:“阿姨,估计还得麻烦你了,孩子们……”
苏韵笑着挥手:“你这孩子说的哪儿的话,这两娃儿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人呀,你呀别心思太重了,把他们放放好好的跟莫扬在起也好。贝贝呀,不是我这当姑姑的替我家扬扬扬讲话,除去血缘关系,我跟我们裴家两个臭小子感情也是极深的……”
苏韵开始讲起她跟裴靖东的母亲裴静之间的姐妹情。
要论起来,就如苏韵说的那样,跟莫扬是有姑侄情,可是跟裴靖东何尝没有种近似于母子的情谊。
但是苏韵最后也说了:“贝贝,你相信我,如果你选择了莫扬,你辈子真的会很幸福很幸福,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有爱你。”
郝贝听着苏韵这话,心中的疑惑就大了,诧异的问了句:“阿姨,您能告诉,我跟莫扬以前就认识吗?”
苏韵脸色怔了怔,而后笑开了:“说的什么话,莫扬出国了十五年,你没出过国,怎么会认识。”
郝贝这才长舒了口气,而后又想到不对劲的地方——
莫扬出国了十五岁,十五岁前不正是她八岁那年遇上沈碧城那年吗?
可是苏韵的样子明显就是不愿意告诉她的,故而郝贝也就没有问。
却在这时,沈奶奶神色有些慌张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苏韵时又愣了下,这才笑着说:“贝贝呀,你什么时候来的……”
郝贝笑着起来跟沈奶奶打招呼。
“二婶,是出什么事了吗?”苏韵看出了沈奶奶的紧张,所以就问了出来。
沈奶奶暗叹声皱着眉头对苏韵说:“江城那边出事了,你二叔这会儿在屋子里正火着呢,让我赶紧准备去江城……”
苏韵听这话,也跟着了起来:“出了什么事儿?大哥不是要大婚了吗?”
郝贝青黛色的秀眉挑,心中想着肯定是出大事了,不然的话,怎么呼弘济也要这么着急的回江城,沈奶奶这边也是要去江城。
似乎所有的事儿都挤在了江城样。
既然都要去江城,郝贝也就没有什么不放心两个小娃儿们的了。
本来她是打算回去医院,下午跟爷爷和莫扬他们起回江城的。
可是沈奶奶却是叫住了她:“贝贝呀,你能不能跟丁家那边说说,你跟我们道过去江城吧,你裴爷爷身子骨不好,咱上少不得让苏韵帮着照顾着的,孩子们要是跟着你过去吧,万要气着你爷爷了也不好,实在不行,让莫扬也跟我们道儿过去,你看如何?”
当沈奶奶这样说时,郝贝心中就有点怪怪的。
自从沈碧城的事件过后,沈奶奶看到她,虽然没有怒目相视,但是眼底的暧意早就不在了。
为了这事儿,她还伤心了些时间。
但是慢慢也就想通了,这世间有些事儿就这样——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但是今天,沈奶奶却是反常的客气,这客气之中还带着丝祈求的意味。
“好,我这就跟叔叔打个电话。”
跟呼弘济打电话的过程并不愉快,呼弘济是很生气她又跟裴家的人联系在起的,不过最后好说歹说也算是同意了。
……
开往江城的属于裴丁两家的两辆房车分别行驶在京都通往江城的高速公路上。
房车上,设施齐全,裴爷爷裴森年纪较大,此时正在车上轻阖着眸子闭目养神。
沈奶奶则是皱着眉头似乎忧心忡忡的模样。
郝贝刚要过去陪两个孩子们时,沈奶奶就喊住了她。
“贝贝呀,你陪奶奶在这儿坐儿,苏韵,你带两个小娃儿去哪去小睡会……”
郝贝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了,沈奶奶这么明显的把苏韵阿姨支开,就是为了跟她说话的吧。
心怦怦怦的跳着,猜测着沈奶奶会说的是什么话。
如她所想的那般,沈奶奶开口的第句话就是:“贝贝呀,从碧城的事情过后,我们很久没有聊天了……你还记得咱们俩认识的时候吗?”
郝贝点了点头,那是她弟的婚礼前,她背着沈奶奶到了医院。
沈奶奶笑了笑,眼角的皱纹也越发的明显了:“那时候呀,奶奶就在想,现如今像这样的小姑娘可真不见了,要介绍给我孙儿认识就好了……”
郝贝随着沈奶奶的话语陷入了回忆中,想到沈碧城,心还有点揪着的疼。
“奶奶,对不起,都怪我……”
沈奶奶眉脚轻轻扬后,遂起拍着郝贝的手笑道:“傻孩子呀,这人的命天注定,奶奶不怪你的……人活着要惜福,善待每个生命,贝贝,你说呢?”
郝贝点了下头,心里还有点怪怪的。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
“贝贝呀,我知道靖东这孩子对你有感情,我跟你裴爷爷也是真心喜欢你,之前当你是亲孙女儿样的疼着,看着你疼小瑜和小曦两个娃儿,我们老俩口这心里也是欣慰的……”
听了沈奶奶这话,郝贝眉心轻拧着,脸上也笑不出来了,般人这么说时,后面必有所求……
果真如她所料,沈奶奶接着就说了:“如果要你能跟靖东在起那自然是好,但这些时日你也看到了,你爷爷是不会让你嫁给我们裴家的后代的呀……”
郝贝的心底酸酸的,低下头来,诺诺的说了句:“奶奶,我知道,我跟裴靖东已经结束了……”
嘴上说着已经结束了,这心里却是揪着样,说不出疼。
沈奶奶了然的拍着她的手继续说:“这样也好,哎,不过靖东那孩子吧,也是个死倔的,他老子都管不住他的,怕是只有你的话他才能听的。”
郝贝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沈奶奶,似乎想到了沈奶奶会说什么。
点儿意外也没有的,沈奶奶直接的说了:“秦汀语肚子里怀的的确是我们裴家的孩子,这点相信你也清楚的,结婚这个事儿,哎,折腾的哟,虽然我和你裴爷爷对秦煌煌恨之入骨,却不能让孩子们这么折腾着,原本裴家的子嗣就少,你裴二叔那房是没有后继人……”
郝贝有些伤心的看着沈奶奶,眼前的沈奶奶没有变化少,不过是从过去的个穿着朴素的老太太,变成了穿着高档唐装挽起银发的个贵族老夫人。
可是说的话,却是像针样,刺在郝贝的心底。
猛然间,个念头从郝贝的心底划过。
“奶奶,秦汀语怀的真的是裴家的子嗣吗?”
她这样问,沈奶奶脸上的笑容有些僵掉了,不过还是认真的点了下头对郝贝说:“每个生命都是值得珍惜的不是吗?贝贝,奶奶相信你是善良的,你以后的人生还会遇上很好人,莫扬就是个很好的孩子……”
“奶奶,这样是不对的,他们是……”郝贝激动的嚷嚷了起来。
兀然道沉稳低沉的男音打断了她:“闭嘴!”
是直闭目养神的裴爷爷的声怒喝。
郝贝呆愣住,裴爷爷看向郝贝的眼神可就没有沈奶奶那样的慈祥了,那是种像刀尖子样的眸光,狠不得从郝贝的身上剜掉块块的肉样的狠戾。
“这不是跟你商量,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直接的告诉你,裴丁两家不可能结亲,你最好是死了这条心,你既然不能当我裴家的孙女儿,那也别想当我裴家的孙媳妇儿,我的孙子,必需娶秦汀语,必需给她们母子俩个明正言顺的身份。”
郝贝呵笑声,谁说裴爷爷的身子骨不好了,说这么长长的段话,竟然没有喘下气的,脸上的神色也跟平时样的淡然。
“呵,裴爷爷,你这样做不公平,对裴靖东不公平!”郝贝呵笑着反驳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裴森的身边瞬间围绕着股冰冷的气息,利眸轻眯着,看向郝贝时,眸光是阴沉沉的。
“哼,不识好歹的东西,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要以为你现在有丁家当靠山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如果不是看在阿城的份上,你以为你还有命活到今天!”
郝贝倒抽了口冷气,这是撕破脸的节奏了。
“爷爷,我没想到您会这样说,可是沈碧城是您的孙儿,裴靖东也是你的孙儿,你不能这样厚此薄彼!”
裴森没想到郝贝会如此的难缠,故而老脸气的涨红,沈奶奶上前抚着他的胸口安抚着:“好了好了,你别说这些狠话,谁不知道你把贝贝当亲孙女儿样的疼着的……”
沈奶奶劝了会裴爷爷,让裴爷爷继续睡,这才带着郝贝坐到了另边靠着车窗户的位置。
“贝贝,你有没有想过莫扬为什么直对你这么好?”
这个问题是郝贝很想知道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会从沈奶奶这儿得到答案。
……
当她从沈奶奶的口中得知心中隐约猜出的个事实时,心中的震惊不是般的大。
就如她所想的那样,莫扬是十五年前出的国,十五年前莫扬也在那艘出事的游轮上。
“贝贝呀,阿城那孩子对你有心,莫扬也有心,你知道奶奶和爷爷最后虽然心中怨恨你,为什么没有对你做任何事儿吗?奶奶曾经劝过阿,他喜欢你,可以带着你去国外定居,去任何个地方,甚至可以清洗掉你所有的记忆,只识得他个人,但是阿城说,他承受不住过去的痛苦,死对他是种解脱,那个时候,我就说呀,你死了贝贝怎么办?阿城说了,他死了,还有人,还有人会比他爱你……贝贝,那个人就是莫扬呀……”
郝贝轻笑:“所以,奶奶您现在也是要我跟莫扬在起,然后让秦汀语跟裴靖东在起是吗?”
沈奶奶笑着点了下头:“贝贝,你相信我这才是最好的安排。而且这也只是现在的,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就像我跟你裴爷爷样,兜兜转转这么年,到老了,还能走到起不是吗?”
郝贝苦笑了下:“奶奶,你还不如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呢。”
说罢起来对沈奶奶说:“奶奶,你让车停下,我还是回到我们丁家的车子上吧。”
沈奶奶沉了下脸,没有得到个肯定的答案,似乎还在生气。
“奶奶,我跟裴靖东真的结束了,谢谢您告诉我这些,让我可以加心平气静的去思考我的未来。也许您说的对,莫扬才是最适合我的人。”
郝贝这样近似保证的话语,终于让沈奶奶笑了出来。
郝贝打了个电话给呼弘济,让车子在前面停下等她下。
她又过去跟裴瑾瑜和裴黎曦两个小娃儿说了会儿话,等两辆车子都停在同处的时候,她才挥手跟裴家的人告辞。
她刚下车,苏韵就走到沈奶奶跟前感激的说道:“二叔,二婶,谢谢你们……”
……
再说郝贝刚上了丁家的车子,呼弘济就招手让她过去,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儿?”
郝贝眼晴红红的看着呼弘济,忽然就特别的想哭,却是强压下泪水说:“没事儿,我想看看莫扬……”
呼弘济不悦的瞪她眼:“到了江城,你的性子收敛点,丁家和裴家不可能结亲这事没得改,你最好收起那些心思,包括裴家那两个小娃儿,你也少接近的。”
郝贝这憋了肚子的火,听到呼弘济这话当下就炸毛了:“呼弘济,你凭什么管我,说到底,你不过就是我个堂叔,你连自己的女儿都没好好的管过,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你!”呼弘济起的起来,大掌高高的扬起。
郝贝却是怒的像头小狮子,双眸血红的跟呼弘济瞪视着,点儿也不畏惧呼弘济眼中的杀意。
“不识好歹的东西,你当我真不敢揍你了是吧,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呼弘济说话间,那巴掌又扬了扬,似乎马上就要落下。
郝贝也眼睁睁的看着那巴掌就要落下时轻阖了双眼,不是第次被人骂不识好歹了,此时,也许真的需要个巴掌来给她点刺激让她清醒点的。
啪!
巴掌落下的声音响起。
郝贝却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脸疼,疑惑的睁开眼,却是惊叫了声:“婶婶!”
此时,方蔷薇的半边脸上个红红的五指印,头发也散落开来,嘴角甚至还有血渍渗出足以见得呼弘济刚才有生气。
这出乎意料的幕,惊的呼弘济怒火高涨,老脸通黑的怒叱着:“方蔷薇,你他妈的是做什么?”
方蔷薇凄惨的笑了笑:“弘济,贝贝说的没错,你没有管好自己的孩子,我也没有管好,所以这巴掌,该打我的,小筠,我们的女儿小筠呀……”
方蔷薇这样哭着说起了呼小筠,成功的转移了呼弘济的注意力。
而她则是推着郝贝说:“你快去看看莫扬吧,刚才莫扬都问了好几次了……”
丁家的这房车上分成了三个小隔间,外面这个算作休息厅样的,里面是两个类似于火车卧铺车厢样的床位。
郝贝被方蔷薇推着去看莫扬,而呼弘济则是捏着眉心让护士拿点冰块过来。
郝贝进了小隔间里时莫扬还在睡觉,有个小护士在边上守着,小护士看到郝贝时起身,小声的说着:“他才刚刚睡,你在这儿坐下,我去看看老爷子……”
郝贝点点头,坐到刚才小护士的位置上,看着床上睡着的莫扬。
莫扬其实长的很好看,跟沈碧城属于同类长相的人,但却又不同的。
都说相由心生,这个点儿也不假,莫扬的长相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样,很安静,存在感极低,却又无时无刻都在你的身边。
纤指轻抚上莫扬带着伤痕的脸,眼泪啪嗒啪嗒落下颗又颗……
十五年前,八岁那年,到底是怎么样?
她摁着发疼的太阳穴,点点儿记忆都没有,她所知道的发生过的事情,都是从沈碧城的那本秘密日记里知道的。
莫扬呢?也是自己祸害的吗?
可是莫扬为什么不说呀?
先前听到莫扬妈妈说莫扬为了她回国时,她就纳闷了呢。
如今听了沈奶奶的话,才算是明白莫扬妈妈并没有说错。
莫扬的确是为了她而回国的。
俗话说的好,欠人钱好还,欠人情难还。
此时的郝贝,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跑在哪儿了。
“贝贝,是你吗?”
莫扬兀然醒来问出声,眼晴睁的大大的,却是片漆黑,这让他有种极度的恐慌感,伸出手来,胡乱的摸索着,就触到郝贝脸上的泪珠。
“哭了?贝贝?怎么了?”
听着莫扬这担忧的问话,郝贝再也忍不住的像只受伤的小兽样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郝贝的呜咽声传到外面的时候,方蔷薇担忧的看了眼想起身,却被呼弘济给拽住了:“刚才还说我连女儿都管不好,现在我们的女儿还下落不明,方蔷薇,你敢再对郝贝好点吗?”
方蔷薇惊觉到呼弘济语气中的危险气息,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弘济,小筠会没事的对不对,贝贝说她回过家里,了解过小筠的事情,说小筠其实聪明,所以她是自己走掉的,不是落在坏人的手里的对不对……”
呼弘济捏着鼻梁骨,重重的叹气,提醒着方蔷薇:“你不要再用小筠的事情转移我的注意力了。到了江城,你就好好的看着郝贝,不要让她再跟裴靖搅合在起来,如果你真心疼她就照我说的去做。”
方蔷薇皱着眉头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呼弘济轻点下头:“到了你就知道了。”
……
江城这儿,秦汀语被送到了军区大院附近的军总。
妇产科,外科,各科室的医生全都被叫到了急诊室。
护士拿着血袋进进出出。
两个小时后,主治医生才从急诊室里出来,长舒了口气,眉心拧得紧紧的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等妇产科的大夫给结果。”
于是众人又是通等,这等又是个小时。
妇产科的大夫这才走了出来,裴靖东眼皮儿直跳的看着眼前的妇产科大夫——顾竞然!
“怎么样,我女儿怎么样?”秦立国着急的问着。
顾竞然以手顶了下鼻梁上的黑眶眼镜才开口说:
“情况不是很好,孕29周,如果遇上般的医生,估计就是直接按早产处理了,但是我已经帮她止住血,后面还有近11周的孕期,只能在医院卧床静养,情绪上不能再受刺激,她的精神有些问题,这个我已经请精神科的专家们过来了……”
秦立国听了这话,才算是长舒了口气。
裴靖东则是疑惑的看着顾竞然,心想估算着顾竞然怎么会过来江城,她是不在南华的吗?
秦汀语的事情闹开了。
原来十年前的就有传言的事情,这次是由秦汀语自己的嘴中说出来证实的,顿时外面传的沸沸扬扬。
军区总院也被不少媒体记者包围着,想采访裴靖东,也想采访秦立国,加想知道秦汀语跟裴靖东的婚礼的事情,是否还要继续。
面对如此重压之下,裴靖东早就毛了。
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方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没有料到秦汀语对此事的反应会如此的强大!
贺子兰与裴家现任太大主的身份,对着媒体许了下承诺。
于是当第二天,丁家人赶到江城的时候,铺天盖地的报纸海报宣扬的都是裴靖东这个军营铁血汉子对未婚妻的不离不弃!
郝贝在看到海报的第时间就打开手机上网,很快就找出江城当天的热点新闻,全都是裴靖东与秦汀语之间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嘴角掀起抹苦笑,秦汀语的动作可真快呀。
报纸上虽然很隐晦的说了十年前在女方身上发生过件很惨痛的事情,十年间,男方对女方不离不弃。
但郝贝也隐约的明白,裴靖东每次面对秦汀语下不了狠心是为什么了。
“贝贝,你如果觉得呆在江城别扭的话,我可以跟你叔叔说说,我们带着你爷爷和莫扬去南华去,你看怎么样?”方蔷薇在到了江城的当天就找到郝贝这样表态了。
可郝贝却是摇摇头拒绝了:“不,就在这儿吧,叔叔让我们过来,也是想就近能保护我们的,还要找小筠妹妹,我没事的。”
相交于郝贝的淡然,柳晴晴则是疯了样的在家属院里嚷嚷了起来。
从那天开始,家属院里就只有柳晴晴和方槐两个人,其它的人全都住到了医院里去照顾秦汀语。
这是柳晴晴所没有料想到的,本以为把秦汀语刺激成个疯子就好了,可是……
“三哥,求你了,求求你,你再帮帮我好不好?”柳晴晴没有办法,只能去求方槐。
可是方槐从那天开始就是这副事不关己的死人样,甚至对于柳晴晴的眼泪都免疫了样的,毫无反应。
……
医院的长廊上,裴靖东捏着根烟在窗台前凝视着楼下的空地处……
昨天,就在那块地儿,他也是在这里,看到小妻子从丁家的房车上下来,看着她小心的呵护着担架上的莫扬。
“哥,老爷子那儿说发话了,让你把柳晴晴给赶出去。”展翼从裴爷爷的休息室里出来找到裴靖东上来就是这么句话。
裴靖东点了下头:“方三那边有动静了吗?”
展翼摇头:“柳晴晴还在救他,让方三想办法让柳晴晴还留在你身边,不过这次方三儿倒没有给柳晴晴句明话。”
裴靖东掐灭了手中的烟走到垃圾桶前,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里,这才点了下头:“嗯,那就先按老爷子的意思来,你去跟方三说下,让她带着柳晴晴尽快的搬出去。”
说到此,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样的,紧跟着开口道:“算了,还是我回去说吧。”
他记得呼弘济的那套别墅就在他的隔壁的。
说着就去了休息室里,从爷爷那里把两个儿子带上起回去。
刚走到医院的楼下,裴黎曦小娃儿就开口了:“爸爸,你抱抱我吧……”
裴靖东低头看着孩子,眸底起了疑惑的神色,不过还是抱起了他。
裴黎曦小娃儿两只小胳膊抱着爸爸的脖子,凑在爸爸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裴靖东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爸爸,妈妈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裴黎曦小娃儿终于用最后句话安抚了爸爸的怒意。
“嗯,懂。”裴靖身子僵东答了两个字后抱紧小娃儿往前走。
到了军区家属院,看着隔壁正在往里面搬东西,嘴角及不可察的扬了抹微笑,而后带着小娃儿们回去。
柳晴晴最终是跟着方槐起搬进了裴靖东的小别墅附近的处干部家属楼里。
而裴靖东则是在丁家人搬进隔壁后就天天翘首以盼。
但是,别说与郝贝说上句话了,就连看到郝贝眼都没有看到过。
反倒是每天都看到呼老太太跟丁念涵副农奴翻身把歌唱的嘴脸,指挥着小战士们又是收拾屋子又是打扫卫生的。
裴家爷爷和沈奶奶在医院里陪着秦汀语呆了周,因为裴爷爷身体需要在京都定期做理疗,故而两位老人在周后就匆匆离开。
不过却是交待了裴靖东,定要照顾好秦汀语。
同时也把代表着裴家第三代儿媳妇身份的信物交到了秦汀语的手中。
那是方碧绿色的圆形玉佩,秦汀语则是傻啦吧唧的拿着那信物把玩着,几次都掉在床上,看得贺子兰是心惊胆战的。
秦汀语的母亲丁柔早逝,家里也没有其它可以照顾她的女性家属,故而无奈之下,主动送上门的易敏菊就成了秦汀语的贴身看护。
“小语呀,这个,要不妈帮你收着吧。”贺子兰看着秦汀语那样玩着代表着裴家身份的信物时,心里就惊惊的。
秦汀语自从那次后,精神就没正常过,天天跟个傻蛋子样的,不是哭就是笑,把精神科的医生都快折腾出精神病来了……
“不要不要,小语的玩具,不给坏人玩,不给坏人玩……”
就是如此的调调,听得贺子兰捏着眉心吩咐易敏菊看好秦汀语,她自己就叹气的回去休息了。
殊不知,她刚走出病房,屋子里就安静了。
易敏菊走上前,从秦汀语手中拿过那块玉佩放好在抽屉里,这才开口道:“怎么样?今天好点吗?”
秦汀语点了下头,眼神有丝冰冷的凝视着自己的肚腹——
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这肚子里到底怀的是个什么怪胎?
她用肚子撞窗台,趴在地上很久,流了那么血,这孩子竟然还在!
“易敏菊,你要是能帮我把贺子兰这老女人给弄死,我虽然不能保证让我爸娶了你,但是可以保证你能生活在我们秦家。”
秦汀语的声音中有着股阴冷嗜血的恨意,都是贺子兰这老不死的女人,枉想掌控切,把她当成跟赵老太的斗法工具,才会让她受这么大的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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