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我的，绮礼 作者:宁宁之音

    第十二章

    光本是佳美的，眼见日光也是可悦的。

    ——《圣经·传道书》

    圣诞节过去不久之后，便迎来了1985年的新年。

    今年的元旦是这个冬季难得的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人们纷纷走出家门，或举家游乐，或与朋友闲聚，或仅仅是为了晒晒太阳，即使教堂里也举行了不少活动。

    但就是这样个欢乐的日子里，克劳蒂亚却紧锁着房门，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她将自己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牙齿死死咬着下唇，额头上冒着冷汗，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着。她全身的筋脉和骨骼仿佛都在叫嚣着个字“痛”！这么年，她所隐忍的所有痛楚都在这刻爆发了出来。

    过了许久，疼痛的感觉终于慢慢平息了下去，牙齿已经将嘴唇咬出了血，她默默舔了下嘴唇上的血，使本来苍白的唇色变得鲜红起来。

    有些不稳的从地上了起来，看着手臂上和腿上出现的大面积淤青和淤血，克劳蒂亚熟练地给自己上起了药，然后缠上圈圈的绷带。

    切收拾妥当之后，她取下颈上的贝壳项链，项链上挂了五个小贝壳。原本白色的贝壳现在有四个都已经转为了淡淡的灰色，唯有最后的枚下半部分也隐隐呈现出灰白色。

    她看着如此状态的项链，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的时间已经不了。可是明明应该还有五年的时间，究竟是什么原因，下子可以保留的时间竟然变得这么短？她思索了下，便打开房门，决定去找阿法尔问问看。

    “真是稀客啊~小蒂亚~”阿法尔有点意外的看着在他办公室门外的克劳蒂亚，转而又是笑道：“我们可真是在同时间想到彼此了呢，刚刚我也有事想去找你呢~”

    克劳蒂亚直不太喜欢阿法尔略带轻浮的语气，但此时的她刚刚经历过疼痛的折磨，根本没有余的力气和他斗嘴，索性半靠在沙发上轻声回了句，“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阿法尔也看出了她的样，半弯下腰看着她说道：“这么快，你又发作了？”

    “算是吧。”克劳蒂亚点了点头，“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不好了！！”这时艾玛忽然大叫着跑了进来，“恶魔！！出现了好的恶魔！！”

    艾玛看样子是路跑着进来，脸色通红的继续接着说道：“刚刚接到线人的消息，在城里的四个地方都发现了不少类似于恶魔的生物，而且已经有三个十二岁的女孩子在附近失踪了。”

    阿法尔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这么恶魔？”

    克劳蒂亚望向窗外午后的眼光，异常的灿烂而明媚。恶魔因为属性问题，在白天特别是在阳光充足的时候魔力最弱，所以大部分的恶魔是在晚上出没的。当然，除了个别可以伪装成人类的高级恶魔除外。

    但很明显，高级恶魔不可能是被艾玛他们所轻易发现的，很明显这批出现的是低级恶魔。

    “说，地点在哪里？”阿法尔铺开了张城市大地图。

    “艾瑞克街附近，桦树林大道，斯洛克区，还有南方公园。”艾玛立刻回答道。

    阿法尔在地图上将这些地方标明，克劳蒂亚看到地图上的标注，不由说道：“这四个地点刚好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

    阿法尔接着将南北两点连了起来，东西两点连了起来，“焦点是市政府附近。”他总结道。因为地图并不能把所有的地方都表明清楚，作图也可能出现误差，阿法尔只能大概的推断出个位置。

    “艾玛，已经有少人出动了？”阿法尔问道。

    “第个发现恶魔踪迹的是艾瑞克街附近，莫莉卡姐姐已经去了。剩下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安排。”艾玛回道。

    “我去南方公园。”克劳蒂亚还没等阿法尔安排就起身，准备回房间拿上武器。

    “你以为你现在这个身体还能和恶魔正面交锋吗？”阿法尔看着克劳蒂亚忽然吼道。

    “可是，也没有别的人可以去了吧。”克劳蒂亚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用不着你管。剩下的两个地方就拜托你和艾玛了。”

    “你——”阿法尔还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某人打断了，“我和你起去。”言峰绮礼看着克劳蒂亚，面无表情地说道。

    她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心里忽然出现了丝惶恐，果然自己还是不能完全面对他。

    “不用了，我个人就好。”克劳蒂亚看都不愿意看他眼，闪过他的身边，继续向走廊外走去。

    当克劳蒂亚以自己平生最开的速度奔回房间，拿出手枪带上足够的子弹又迅速的去院子里准备开车走人。

    可当她打开车门时，却发现言峰绮礼已经坐在车子的另边等着她了。

    “我所要找的另个任务对象也可能在那里出没过，我要去调查下，刚好顺路。”他的表情严肃而认真，但在克劳蒂亚的眼里却是十分的欠揍啊！

    **

    克劳蒂亚路猛踩油门抄近路，车子以路风扫落雪的架势，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呼啸而过。到了南方公园，车子终于不负众望的……冒烟了。

    克劳蒂亚有些懊恼的把车停了下来，不过幸好到了目的地。她想拉开左边的车门下去，却发现自己怎么用力都拉不开，她不甘心的继续使劲儿。右边的言峰绮礼很淡定的下了车，然后轻声的将关上车门，接着就很自然的走了……独留克劳蒂亚个人在冒烟的车子里与车门奋战。当她终于想起车子还有另边的门的时候，言峰神父已经没有了踪影。

    虽然克劳蒂亚肯不想见到他，但是他不顾自己的意愿就强行上了车，现在声不吭的就走了……真是太让人恼火了！！下次见到他不要再顾忌那么了，定要好好揍他顿吧！揍不过的话……不行！揍不过也要揍！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狠狠的对着左边的车门来了拳，终于车门打开了。克劳蒂亚的眼里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估计暂时还没人能够扑灭它╮(╯▽╰)╭

    她砰地声把车门关，“哗啦”声好像有什么碎掉了……

    她脚下是已快融化的残雪，抬眼望去满是排排的枯木张牙舞爪。嗯，是个很适合做坏事儿的场景，她沉思片刻想道，可是大冬天的哪个人无聊的跑到这么荒芜又没风景的鬼公园玩，等着被恶魔吃啊……

    但是她确实感受到了恶魔的气息，此时她的右臂开始隐隐作痛，而且还不止两只。克劳蒂亚此时心情不好，也不去考虑打草惊蛇之类的状况。撩起裙子，从枪囊里掏出把银色的手枪，转过身对着她的右上方就是枪。“砰”的声，“呱……呱……”只乌鸦痛苦落地。

    克劳蒂亚有些纳闷的走过去，看了还在做垂死挣扎的乌鸦眼，她的感觉怎么会失灵呢？

    就在她郁闷的时候，乌鸦张大了鸟嘴，从里面慢慢伸出个黑色的只有婴儿拳头大的脑袋，有着类似人类的扭曲的五官。“啊——我要身体！我要身体”下子朝着克劳蒂亚扑来。克劳蒂亚吓了大跳，但好在身手敏捷，迅速侧过身，躲过了怪头的攻击。

    她很快又朝那个可拍的怪头补了枪，“啊！！”中枪的它痛苦的怪叫了声，然后变成了堆黑泥。克劳蒂亚稍稍松了口气，可是很快她发现事情没有向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黑泥忽然冒起层层古怪的气泡，又有十几个脑袋从黑泥里冒了出来，它竟然分裂重生了！

    这些怪头还没有原来的半大，但是它们都此起彼伏的叫嚣着，“我要身体！把你的身体给我！”边朝着克劳蒂亚飞扑过来。

    克劳蒂亚自认为见过不少长相畸形的恶魔，如果这种怪物也是恶魔的话，绝对是她见过的最恶心的恶魔！

    克劳蒂亚不能开枪，否则只会有越来越的怪头追她，她只能向树林深处跑去，但是这样子也不是办法。

    有什么可以对付它们啊！对了，圣水！只要向它们撒圣水就不用担心分裂了。克劳蒂亚气喘吁吁的跑着，边伸出右手向后面的背包掏圣水。

    不对，这个摸起来是方的，不对也不是这个，到底在哪儿啊！她可以感到身后那群怪头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

    终于她摸到了个圆柱形的瓶子，就是它了！克劳蒂亚将玻璃瓶拿在手里，晶莹剔透的

    液体，太好了找到了！

    可是往往就是容易乐极生悲，克劳蒂亚看着手里的圣水，时忘了看路，于是她光荣的被棵树凸出来的数个给绊倒了，圣水也洒了出来。

    克劳蒂亚瞬间蒙住了，但是她心里还记着点她要逃，她定要逃！可是随着恶魔的靠近，她的身体又开始疼痛不已。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偏偏又不顶用了……身上的痛楚，已经令她无法爬起来了……她死死用手撑着地面，身上满是泥泞，她用力了起来，可是又阵刻骨的刺痛袭来，她又倒了下去。

    “身体！我要身体！”似婴儿般的尖叫声越来越近，克劳蒂亚的双手死死地抓着潮湿的土地。不能死！她不要死！她紧紧闭上眼睛，这是心里唯的念头。

    「私が杀す。私が生かす。私が伤つけ私が愈す。我が手を逃れうる者は人もいない。我が目の届かぬ者は人もいない」 （注1）

    「打ち砕かれよ。

    败れた者、老いた者を私が招く。私に委ね、私に学び、私に従え。

    休息を。呗を忘れず、祈りを忘れず、私を忘れず、私は軽く、あらゆる重みを忘れさせる」

    低沉的男音从不远处传来，正快速的用她从没听过的语言，咏唱着什么。

    「装うなかれ。

    许しには报复を、信頼には裏切りを、希望には绝望を、光あるものには暗を、生あるものには暗い死を」

    「休息は私の手に。贵方の罪に油を注ぎ印を记そう。

    永远の命は、死の中でこそ与えられる。

    ――――许しはここに。受肉した私が誓う」

    キリエ・エレイソン

    「――――“この魂に怜れみを”」

    随着最后声的结束，克劳蒂亚感觉到了股熟悉的神圣的力量，让她感到很温暖，很温暖。

    睁开眼睛，果然看到的又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麻烦你把脸挪开下好吗？挡住我的阳光了。”某人闻言还真的挪开了脸。

    光本是佳美的，也是可悦的，冬日的阳光犹是如此。

    在暖洋洋的日光下，大难不死的某女竟然疲惫的就以跌倒在地上的姿势睡着了。

    此时的她很狼狈，逃跑的时候被树枝刮伤了脸，衣服也在跌倒的时候沾满了泥泞，银色的头发也变得脏兮兮的。

    言峰绮礼带着可以说是深思的眼光看了熟睡中的克劳蒂亚好久，最终还是把她横抱起来，搬回了车上。

    **

    “绮礼，你喜欢冬日的阳光吗？”银发女子望着窗外的阴霾的下雪天，忽然问道。

    “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吧，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男子毫无起伏的声音。

    “可是我好喜欢呢，下次放晴的时候我们出去吧。”

    “……”

    “绮礼？”

    “好吧。”

    那是他们在起后的第个冬季，也是——最后个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