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

    他走得近了一点，上前一步，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直视田夏黎带着恨意的眼睛，说道：“不管你有多厌恶我，都不该针对麦麦。”

    “噢，我做了什么？”

    “你，简直乱来！你在微博上黑麦麦的那些事，已经有人查出来告诉我了，夏黎，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做！”

    “怎么了？”她轻哼一声，平静地说：“那些难道不都是事实吗？”

    “无理取闹！你有想过麦麦的心情吗？我，我当初就不该答应让你带她走！”

    话一出口，他也怔了一下，曾经的那些痛苦往事，他并不是有意提起的。下意识看了眼对方的反应，果然，田夏黎脸色已经开始发白。

    当初？

    田夏黎嘲讽地笑了：“麦哲，你还有脸提当初！麦麦不跟着我，难道看着你娶别的女人然后虐待她吗？”

    “没有！”麦哲失态地冲她喊道，他扶着额角，脸上是难言的痛苦：“我一直都告诉过你，没有别人，爸妈是爸妈，他们说的，我从来没有同意，对我来说，一辈子有麦辛一个女儿，就够了。”

    “可你爸妈不是那么想的！”田夏黎轻蔑地看着他，那么多年了，这个男人，想事情还是如此天真，他们学画画的难道都是如此吗？

    对，他们的世界是单纯而美好的，自以为是的把所有事情想得那么理想化，却把残酷的现实，留给最亲近的人承受。田夏黎的语气冷了下来：“你一定不知道，你爸妈知道我没办法再生育之后，一直逼我接受给你找代孕吧？”

    “不可能！”麦哲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说：“他们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呵呵，看吧，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田夏黎自嘲地笑笑，“多说无益，麦哲，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女儿我一定会带走，就算你用你那破什么奖留住她，也没有用！”

    “那是她靠自己的能力拿的奖，”麦哲解释道：“我根本没参与评委的工作……”

    “好了你不用多说了，”她嘴角的讽刺扩得越来越大，“你曾经答应过我，除非麦麦主动，否则决不能出现在她面前，如今你失约了，那以后你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母女俩面前了。”

    “不！麦麦已经入了香港籍，她是成年人了，你不能这么束缚她的自由，”麦哲又气又急，完全不复平日里儒雅风流的模样，他急道：“她要留下来，你不能勉强她。”

    “你以为，曝光了你们的关系，现在的她在国内能待得下去？”她抬了抬下巴，意味深长地说，“她骨子里跟你一样骄傲，不可能忍受得了自己受人非议。”

    工作室的木门突然被打开，面无表情的麦辛出现在门口，眼神冷漠地看着他们。

    田夏黎和麦哲在看到她出现的那一瞬间，具都僵在了原地，尤其是前者，有一瞬间的仓皇失措。

    即便很快就镇定下来，但她还是忍不住想，麦辛刚才到底听到了多少。

    “请你们，离开，”努力压抑声音中的颤抖，麦辛低头看向某处，强装镇定的她看起来更加让人心疼。

    田夏黎脸色一变，急着开口：“麦麦，我……”

    “够了啊，”麦辛看都不看她，拳头在身侧捏紧，压着喉咙里快按耐不住地哽咽，低吼：“请你们离开吧，请求你们，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她的反应让两个人呼吸一窒，犹豫了好一会儿，却也真的没有再说话，眼睁睁看着她埋头跑回房子里。

    大门被重重的带上，麦辛浑身发颤。

    她倒抽了一口气，推开想过来扶着她的Kwee，低声说：“是你告诉爸爸的吗？”

    “……”Kwee不想瞒她，沉默了一下，坦然承认：“嗯，对不起麦麦，我本意是不想让你难过。”

    “我知道……”她懂，她怎么可能不懂他的用心。

    甚至她一开始就想到过，能了解那么多自己的事情，在微博上说的斩钉截铁，只可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人。

    她猜到是田夏黎，只是不想承认。

    不想承认，记忆里如此和蔼可亲的爷爷奶奶，对她曾经温婉善良的母亲，做出了那么过分的事情。甚至三个月前她还去看过他们，两个老人家拉着她嘘寒问暖。

    更不想承认，田夏黎会为了组织自己和麦哲见面，不惜毁掉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但她控制不住，甚至开始恶劣地想，如果Kwee早点告诉她田夏黎的计划，由她来跟母亲翻脸，是不是会好过现在知道那么残酷的真相和她不想面对的过去。

    会有这样的想法，真的没脸面对Kwee，连她都开始厌恶自己。

    “对不起……阿蔚，我，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或许，她活该和孤独作伴。

    Kwee站在她面前，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会儿，嘴角一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麦辛猛地抬头，双眼通红愣愣地看着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