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又耳提面命地叮咛:
“公演快到了吧?小心别累坏了啊!否则我可要请桓哥把齐哥拖回来好好补一补!”习齐终于鼓起勇气问了一句,“瑜哥和桓哥……都还好吗?”
“桓哥很好啊,他还是每天到医院来看我。倒是瑜哥,最近好像都没看到人,只做了便当让桓哥带来给我,听桓哥说,瑜哥最近,好像常把自己关在家里的样子。”
习齐手心一凉,想起那场大火,全身便止不住颤抖,他忍不住又问:“桓哥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我是说,关于我的事?”
“说什么?齐哥的事?没有耶,他只问我想不想你,我说我有偷偷打电话去给你,他就没说话了,齐哥,桓哥他怎么了吗?”
“不……没有什么。”
习齐深吸了口气,“你要回学校吗?齐哥还是觉得不放心,我哪天去学校看一看,替你注意一下辅导员和安全问题好吗?”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渲染上笑意。但习斋的反应却令他一愣,他很快阻止了他,“不,齐哥已经这么忙了,不必再为了我的事情烦心啦!”
他掩饰了一瞬间的慌张,随即又笑了起来:
“那就这样了,下次见面,应该是公演后的假期了吧?这次我一定要好好地抱一抱、摸一摸齐哥,齐哥要保重喔!”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习齐把脸颊贴着手机,像是要感受彼端传来微小的温暖般,发呆了很久。窗外的绿树开始抽芽,春天竟在不知不觉间,悄悄降临这个愁苦的人间了。
纪宜好像隐约察觉他的状况,但不管他怎么问,习齐还是什么也不说。
纪宜看着明显瘦了一圈的他,就在排演中时不时塞给他一些三明治、热饮,逼着他吃下肚,有次还带了自己的旧衣服给他,习齐因此还不致于饿死冻死。现在的他,连身为人类的需求,都彷佛跟着减缓了,和罐子一样,全心全意只剩下舞台。
那天没有他的戏份,戏几乎已经排得差不多了,女王让他们和dancer配合了几次,又看了一下结尾的几个段落。
但女王的样子倒是让大家都吓了一跳。习齐走进演艺厅时,看到了一个西装笔挺、头发还梳得整整齐齐的中年男人,眉目轮阔很深,唇边积着淡淡的胡渣,近看有种艺术家的忧郁。习齐还在发愣,那个中年男人就大吼起来,“Ivy!慢吞吞地做什么?大家都已经到了!”
习齐听出这是女王的声音,不禁吓得两眼发直。旁边阿耀已经插口了:“看吧,又一个被女王的素颜吓到的人!”剧组的人都大笑起来。女王转过去怒吼了一圈,不自在地搔着头发:“市民会馆的人说我平常那种打扮不能进厅,否则我才不想穿成这种怪模怪样!丢脸死了!”习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纪宜在一旁笑着接口:“虞老师化不化妆都很美,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
戏走到了最后几幕。对杀戮上瘾的Ivy,用剪刀剪开了母猫的两个人格,母猫陷入了疯狂中,最后筋疲力尽地委顿在垃圾场中。
她终于惊觉,原来她始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过去的繁华富贵、丰富阅历,不过是场过眼云烟,现在的她,只是一只被丢弃在垃圾场的病猫,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剩。
Ivy把奄奄一息的母猫丢在纸箱旁,一个人拿着剪刀欢天喜地又去找新的猎物。
这时找不到剪刀的Tim怒气冲冲地来到垃圾场,意外看见了濒死的母猫。母猫请求Tim给他几分钟,她要做最后的告解,“啊,仁慈的先生,请停下来,请停下脚步。没错,就是您,呀,先生,为何你看起来如此眼熟,难道我在这陌生的城市里,竟还会有熟人吗?不论你是谁,请垂听我最后的告解,五分钟也行,并非我有意要用我微不足道的忏悔,拖住您繁忙的步伐,而是这里太暗、太荒凉,我竟看不见告解室的窗了。”
母猫合而为一的人格由杏饰演。大病之后的杏,彷佛身体有某个阀被打开了一般,习齐从她的语气、肢体里,看见了以往所没有的某种力量。那是曾经燃烧过、彻底死过一次的人才会有的,从绝望和醒悟中获得的力量,光是听着她所饰演的母猫,从以往不可一世,变得如病弱的老妇人般、卑微中带着清澄的口气,习齐就不禁有些心酸了,“我见过你,你是那只曾让国王吻你足趾的母猫。”
“啊,让国王吻我的足趾吗?这是多么罪过的事啊,您曾认识那样的人吗?真是见多识广,但我可不认识。先生,请听一个异端的忏悔吧,异端有资格忏悔吗?”
“如果上帝像城市里的那些人所描述的那样宽宏大量,我想是的。”
“我想和您说个故事,先生,我想说一个关于上帝律法的故事。”
“上帝律法?那是什么东西?”
罐子从鼻尖哼了一声,他的演出仍然是唱作俱佳。
习齐坐在广阔的观众席上,喝着纪宜给他的可可亚,遥望着灯光下炫目的他,忽然不自觉地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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